誘哄

和男朋友分手了。
坐在老公車裏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1-
雖然我和周靳安是夫妻,但其實也只有每年我們雙方父母過生日的時候,他纔會跟我一起回家喫飯。
今天是我爸生日,周靳安來接我的時候,我剛在電話裏跟人鬧了不愉快。
但看見他後我還是收起情緒,坐進車裏。
想到今天回家是去見我爸媽的,和他關係表現得太差,爸媽會擔心。
所以我主動跟他說了好幾次話,想要緩和關係。
可週靳安要麼裝作沒聽見,要麼敷衍應對。
最後我也沒了耐心,乾脆閉嘴。
本來上車前男朋友在電話裏說要跟我分手,我心情就不好。
現在又遇上週靳安這個態度。
我更加煩躁。
好幾次情緒上來都差點哭出聲。
最後還是憋了回去。
眼淚沒忍住不小心掉出來了,我也只敢別開頭偷偷擦掉。
對着車窗擦眼淚的時候周靳安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他外面的女朋友打過來的。
周靳安毫不避諱,直接當着我的麪點了接聽。
電話裏傳來他女朋友撒嬌的聲音。
「老公,我手受傷了流了好多血,你能過來陪陪我嗎?」
周靳安蹙了下眉,聲音有些冷:「今天有事,你自己去醫院。」
「老公我求你了,你來看看我好嗎,你不來我真的會死的。
「昨晚是我錯了老公,我跟你道歉好不好,求你了你來看看我吧。」
她越說越激動,聲音夾雜着哭腔。
但周靳安依然不爲所動。
許是發現我在偷聽,周靳安轉頭淡漠看了我一眼。
我趕緊看向窗外,假裝自己沒聽見。
下一刻卻聽見周靳安答應了:「在樓下等我。」
說完他掛斷電話,調轉了車頭。
我難以置信地提醒他:「周靳安,今天是我爸生日,你別太過分。」
「先過去看看,來得及。」
我冷笑着靠上椅背,沒再多說什麼。
因爲說了也沒用。
他決定了的事,從來不會因爲我幾句話而做出改變。
以前他在外面亂搞我都忍了,至少沒有鬧到明面上,鬧到父母面前。
現在他是不打算給我留一丁點情面了。
「找個路口把我放下,我自己打車回去。」
我冷聲道。
周靳安假裝沒聽見,一腳油門直接飆到他女朋友家樓下。
下車看見他女朋友手上都快要癒合的傷口時,我差點氣笑了。
毫不誇張地說,我在家自己剪指甲受的傷都比她這個嚴重。
但周靳安還是把我丟在車裏,陪他女朋友去藥店買了創可貼。
我看着他耐心給他女朋友包紮。
又體貼提醒:「回去別沾水,一會兒想喫什麼發給我,我訂了讓人給你送過來。」
當着我這個妻子的面和別的女人膩歪,周靳安是真的一點不在乎我。
「好了沒?」
我看了眼腕錶,不耐煩地催促。
周靳安沒說話,但他的女朋友開口了:「不好意思啊秦姐,耽誤你時間了。
「周總他擔心我,所以一聽說我受傷就馬上過來了,秦姐你別怪他。」
顯然她還不知道周靳安接她電話時開的免提。
「你知道我?」
她點頭:「之前我在周總公司實習,聽同事說起過你。」
小姑娘看着年齡不大,應該是大學剛畢業不久,臉上還有一股清澈的愚蠢。
用的手段也幼稚可笑,跟周靳安之前那幾個比起來簡直不夠看。
我笑了一下:「哦,沒事。」
好心提醒她:「他要是真擔心你,今天就不會帶着我過來了。」
帶着老婆去見外面養的情人,這事只有周靳安做得出來。
上車後我問周靳安。
「這小姑娘挺好的,年輕,新鮮,怎麼就要跟人家分了?」
後視鏡裏小姑娘還站在原地,看樣子是已經哭了。
周靳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他嗤笑一聲:「太黏人了,而且她不要我的錢。」
正值青春的小女孩跟着一個有婦之婦,不要錢那就是要愛了。
周靳安很有錢,他對外面的那些女人也從不吝嗇。
在一起的時候要房給房要車給車,唯獨不給愛。
不只對她們這樣,他對我也是這樣。
「所以剛纔故意帶我過去,是打算利用我甩了她?」
我瞟了周靳安一眼,沒再說話。
周靳安也不打算跟我繼續聊這個話題,他轉而問我:「什麼時候帶我見見你外面那位?」
見我不說話,他又道:「你不用瞞着我,我早就知道你外面有人。
「有空帶出來大家喝杯茶,你知道我不會介意的。」
周靳安確實不在意我在外面是不是有人。
但我還是不敢讓他知道。
因爲我養在外面那位,是他最好的兄弟。

-2-
我跟周靳安從校服到婚紗。
兩家門當戶對,又是至交,我們曾經也是人人羨慕的恩愛夫妻。
直到他養在外面的女人找上門,我才知道他出軌了。
那一刻我覺得天都塌了。
我跟他鬧,逼着他跟外面的女人斷了。
周靳安就真跟人斷得乾乾淨淨,他還將人趕出了滬城。
可沒幾天他就在外面又找了新的。
我繼續鬧,繼續以死相逼。
周靳安又一個個送走,再一個個地重新找。
就這樣過了幾年。
後來不知道是他覺得煩了,還是捨不得當時養在外面的那個。
他跟我說:「秦蘇我們在一起八年了,對彼此太過了解。
「甚至我碰你後你會是什麼反應,聲音有多大我都一清二楚。
「這樣的日子挺沒勁的。
「不如我們試試活得自由點?
「你玩你的,我玩我的,只要不離婚,我們誰也別干涉對方。」
我不接受他的提議,周靳安也沒多說什麼。
他依然跟之前一樣在外面養着情人,只是不再避諱着我。
甚至趁我不在的時候將人帶回家。
我跟周靳安鬧得最厲害的一次,是我出差提前回來,撞見他和別的女人躺在我的牀上。
我發瘋似的將人往外趕:「滾出去,滾啊。」
周靳安說我是個潑婦。
「秦蘇你這個樣子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
他帶着那個女人開車離開後我才發現養了很多年的貓不見了。
那個女人被周靳安帶回家時,被我的小貓抓傷了,於是她就將我的貓從樓上扔了出去。
在樓下找到它時,小貓躺在血泊中,身體都已經僵硬了。
我打電話質問周靳安:「周靳安,那是你跟我一起養大的小貓,你到底有沒有心啊?」
周靳安只是淡淡回了我一句:「我賠你一隻。」
當晚他真就找了只一模一樣的賠給我。
但我沒要。
也是在那天晚上,我在酒吧遇見了周靳安最好的兄弟沈雋。
沈雋跟周靳安完全不同,他低調內斂,是圈子裏公認的高嶺之花。
報復心作祟,在目睹沈雋拒絕十三次搭訕後,我一口悶了杯中的酒,壯膽上前。
「沈雋,好巧啊。」我自然地在他身邊坐下。
他斜我一眼:「是嗎?」
那晚發生了什麼我記不清,只知道第二天是在沈雋家別墅醒來的。
「我怎麼在這兒?」我問沈雋。
沈雋換了身灰白色的休閒套裝,腰上繫着圍裙。
看得出他應該是經常健身,寬肩窄腰,光是站在那裏就能引人浮想聯翩。
沈雋正處理食材,動作乾淨利落:「昨晚你想睡我。」
我臉有些發燙,眼神也開始閃躲。
等了半天見他沒有再開口的打算,我追問道:「然後呢?」
沈雋閉眼看我:「然後你就成功了。」
「成功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說完,他將做好的早餐放到我面前:「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將就喫吧。」
之後我們再沒有任何交流。
直到我要離開的時候沈雋才又問我:「以後打算怎麼辦?」
我疑惑:「什麼怎麼辦?」
他嘆了口氣,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渣女。
「昨晚上的事情,你不需要負責嗎?」
我思考了一會兒,纔看着他認真道:「沈雋,你知道我有老公。」
沈雋自嘲般笑了一下。
「那你昨晚還來招惹我?
「你跟周靳安離婚吧,我不做小三。」
我抿了抿脣:「暫時離不了。」
本來昨晚接近他就帶着目的。
所以這會兒我說話也很直接。
「不行你做我男朋友吧,老公是老公,男朋友是男朋友,各算各的……行嗎?」
沈雋氣笑了,他打開門請我離開。
我以爲我跟他就這樣結束。
沒想到兩個月後的一個晚上,我突然接到一則陌生來電。
沈雋應該是喝醉了,聲音有些沉啞:「秦蘇,你爲什麼不願意跟他離婚?」
我放下手裏的書,耐心解釋:「因爲這不僅是我跟他的婚姻,還牽扯到秦周兩家。」
「那我怎麼辦?」沈雋說話時帶着哽咽,「你先招惹我的,難道你不用對我負責嗎?」
「如果你接受我的提議,我會對你負責。」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我便一直沒掛電話,等着他的回答。
良久才聽見沈雋認命般的聲音:
「好,我接受。」
之後我們一起出國旅遊,去鄰市像普通情侶那樣牽手看電影。
沈雋很乖,幾乎隨叫隨到。
他沒再跟我提過要我離婚的事情。
直到有次我出差途中出了車禍。

-3-
我手機通訊錄裏,給所有人的備註都是姓名。
唯獨給沈雋的備註是「男朋友」。
有次他玩我手機的時候偷偷給自己改的。
所以我出車禍後,警方根據這個備註直接聯繫到沈雋。
在醫院裏,需要家屬簽字。
「打給周靳安吧,我爸媽年紀大了,不好讓他們大晚上過來。」
但再醒來時,我在病房裏第一眼看見的卻是我媽。
我媽擔心地問了幾句。
等她離開後,我才問沈雋:「怎麼是我媽過來?」
沈雋正低頭剝橘子。
他很細心,遞給我的橘瓣連橘絡都撕得乾乾淨淨。
「給周靳安打了很多電話,他都沒接。
「沒辦法,我只能聯繫阿姨了。」
哦。
我該想到的。
周靳安嫌我煩,是不會接我電話的。
之前他出軌我鬧得太厲害,所以這幾年他接我電話的次數幾乎爲零。
病房又恢復了安靜。
許久,我又開始昏昏欲睡時,沈雋纔再次開口:
「秦蘇,你跟周靳安離婚吧。」
我睜大雙眼,看向他。
沈雋跟周靳安養在外面的那些女人不同。
他平時很乖,也很省心,幾乎沒怎麼再提過讓我離婚的話。
「怎麼突然說這個?」
沈雋這才抬頭朝我看來。
我才發現他臉色蒼白,眼下有瘀青,眼睛很紅,爬滿了血絲。
肯定是昨晚守了我一整夜,沒休息好。
「我不想繼續當個見不得光的小三,我要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邊。
「我怕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我連在你家屬欄簽字的資格都沒有,只能乾着急一遍遍給你老公打電話。
「我也不想你父母問我是誰的時候,我只能說自己是你的朋友。
「但是秦蘇,我們根本不是朋友,我也不想跟你做朋友。」
在商場上殺伐果斷的男人,此刻站在我面前哭得難以自己。
這次,拒絕的話我怎麼也說不出口。
但我也清楚,我和周靳安之間,是不可能那麼輕易就離婚的。
「秦蘇你想清楚,是跟我分手,還是跟周靳安離婚。
「在你做出決定前,我不會再來打擾你。」
當天沈雋處理好我在醫院的所有事宜。
他替我找好了護工,安排好了我每天的飲食,連我無聊要看的書他都替我放在牀邊。
但那天之後,他真的再沒有出現在我面前。

-4-
每年我爸過生日,我媽都會給家裏的阿姨放假。
她平時很少下廚,也就我爸過生日她纔會親自下廚做一桌子我們愛喫的菜。
周靳安在茶室跟我爸聊天。
我在廚房給我媽幫忙。
喫飯的時候他們突然說起我和周靳安讀書時候的事情。
「那時候你跟靳安兩人偷偷談戀愛,我們兩家父母都看出來了,就你們兩人打死都不肯承認。」
我回想起那時候不禁嘆了口氣。
忽然覺得人生真是荒謬。
讀書的時候談戀愛瞞着所有人,不敢告訴爸媽。
現在結婚了談戀愛又不敢告訴自己的老公。
人終其一生都在遺憾。
想着想着,我自己都想笑了。
喫完飯我跟我媽一起洗碗。
她突然問我:「在想什麼呢?剛纔飯桌還偷偷摸摸一個人笑。」
我搖頭:「沒想什麼。」
「媽,要是我跟周靳安離婚的話,你跟我爸會反對嗎?」
我媽嘆了口氣。
「你跟靳安婚姻出了問題,這事我跟你爸其實早就看出來了。
「之前你沒提離婚,我們也就不好多說什麼。」
她停下手裏的動作,看着我:「我跟你爸就你這麼一個女兒,不管你想做什麼,只要你自己想好了,無論怎樣我們都會支持你。
「離婚也一樣,不想在一起了就離婚,別委屈自己。」
眼睛突然發酸,我吸了吸鼻子。
「如果我跟他離婚,兩家利益就得分割,到時候爸的公司可能會有損失。」
我媽用頭碰了碰我的頭:「沒關係,那是你爸該擔心的問題。
「你是他女兒,他願意給你善後。
「蘇蘇想做什麼就去做,爸媽永遠都是你的後盾。」
話雖如此,我卻依然下不了決心。

-5-
晚上我和周靳安離開ţũ̂⁼我爸媽家。
車剛出我爸媽小區,旁邊路上就突然衝出一個人。
還好周靳安及時踩了剎車。
我驚魂ẗúₛ未定,抬頭卻發現攔車的人是白天那個小姑娘。
周靳安已經下車。
他站在小姑娘面前,神色憤怒又不耐煩。
不知道他說了什麼重話,小姑娘已經哭了。
我鬼使神差降下車窗。
剛好就聽見小姑娘威脅周靳安:「要麼離婚,要麼我們就分手。」
看着小姑娘哭紅的雙眼,我忽然想到了沈雋。
白天我打電話給他,他也是這麼跟我說的:「要麼離婚,要麼就分手。」
我說:「跟他離婚會很麻煩。」
沈雋撂下一句:「那就跟我分手,反正你也只當我是一隻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狗。
「跟我分手多簡單啊,不過就是你秦蘇一句話的事情。」
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想到這裏,我無奈嘆了口氣。
周靳安跟我不一樣,他做事一向乾淨利落。
「要分手?好啊,分手費我會讓助理轉到你卡上。」
但小姑娘卻反悔了。
「我不想跟你分手,你跟她離婚好不好?靳安我是真的愛你,我不要錢,我只要你。」
周靳安冷笑:「我要是沒錢,你還會要我嗎?」
小姑Ťŭ⁾娘毫不猶豫地點頭:「會!」
但周ťṻ⁼靳安不信,他冷笑着開口:「你說會是因爲你知道我不可能沒錢,但如果我真沒錢的話你看都不會看我一眼,你跟你前男友分手不就是因爲他沒錢嗎?」
小姑娘又羞又氣,一巴掌甩在周靳安臉上。
這一巴掌讓周靳安徹底失去了耐心。
他頂了頂腮幫:「拿着錢滾,別再來煩我。」
說完他轉身。
小姑娘還不死心。
放軟姿態拉住他:「別走老公,我錯了,我不逼你離婚了行嗎?你別不要我。」
周靳安閉了下眼,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滾。」
我是周靳安的妻子,按理說他甩了小三我該高興的。
但這一刻我的心卻涼到了極點。
周靳安這人就是這樣,對你好的時候什麼情話都能說。
就像當初他追我的時候,什麼海誓山盟,信手拈來。
我也曾幻想過跟他幸福相守一輩子。
但愛對周靳安來說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今天嘴上說愛你,明天他就會把愛說給別人。
說白了他就是自私。
他誰都不愛,永遠只愛自己。
和這樣的人以夫妻之名過一輩子,想想都覺得可悲、可怕。
所以在周靳安上車後,我第一次認真提出了離婚。
「你又鬧什麼?」
「不是鬧,我是認真的。」我看着他,「周靳安,我們離婚吧。」
「總得有個理由吧?因爲剛纔那個女人?」
我搖頭。
「那倒不是。
「主要我養在外面的那位也鬧着要我離婚,他說他想上位,不然就要跟我斷了。」
周靳安臉色很平靜:「那就斷了,重新找一個。」
我白他一眼:「周靳安我跟你不一樣。
「我挺喜歡他的,不想斷,所以我們離婚。」
他覺得我因爲一個男人就要離婚是一件很荒謬的事情。
「秦蘇你別這麼幼稚。
「養在外面的玩玩就得了,你知道我們離婚會牽扯多少利益嗎?周秦兩家的公司都得動盪一次,往小了說都得至少損失幾個億。」
周靳安點了支菸。
我不喜歡煙味,他知道卻不會顧及我的感受。
「秦蘇,他跟你鬧你給點錢解決掉不就行了嗎?如果你第一次,不會處理這種事情,我不介意幫你處理。」
「不用,他不缺錢,而且是我捨不得他。」
周靳安沉默了。
「你動心了?」
我點頭:「嗯。
「我們倆財產分割是很麻煩,都總要走這一步的。
「你忙的話我去聯繫律師處理,擬好文件你看了再提出問題,怎麼樣?」
周靳安沒有回答,Ṱū́ₕ而是問我:「你養在外面的是誰?」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這跟你沒關係,當初是你說各玩各的互不干涉。」
說完我解開安全帶,下車。
「我自己打車回去,文件擬好了我再聯繫你。」

-6-
剛說完,後方就有車Ţų⁵突然亮起遠光燈。
我回頭時,正看見沈雋下車向我走來。
他看了眼周靳安,自然地接過我提在手上的包。
「剛纔短信裏說的是真的?」
我點頭。
剛纔下定決心後,我便給他發了消息。
只是沒想到他會直接過來。
周靳安看了眼沈雋,又看向我:「別他媽告訴我,你養在外面的人就是沈雋。」
我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只對沈雋說了聲:「走吧。」
周靳安卻衝下車攔在我們面前。
「秦蘇,你他媽給我說清楚,你養在外面的人是不是沈雋?」
我蹙了下眉:「是誰重要嗎?」
「重要!」周靳安衝我吼道,「我他媽可沒找你閨蜜。」
「周靳安,你沒找我閨蜜並不是因爲你周靳安是個多麼正直的人,是我閨蜜根本看不上你。
「讓開。」
周靳安沒動。
他上前一步,抓着沈雋的衣領:「我他媽當你是最好的兄弟,你居然在背地裏搞我老婆?」
沈雋微微偏着頭,臉色很冷。
他推開周靳安:「要不是你老婆,你以爲你能攀上我?能從我這裏拿走生意?
「要不是因爲秦蘇,你以爲我願意跟你做兄弟嗎?」
這話不只周靳安聽了沉默。
我也沉默了。
車上我問沈雋:「你剛纔說那話……什麼意思?」
沈雋斜我一眼:「字面上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咱倆以前認識?」
沈雋的表情有點讓人捉摸不透。
就在我以爲他不會回答時,卻聽見他說:「咱倆初中做了三年同學,高中我也在附中讀的。」
聞言我仔細回憶了一下。
但記憶裏的學生時期,沈雋好像並沒有出現過。
「到了。」
我推開車門下車。
要走的時候沈雋叫住我:「秦蘇,什麼時候離婚?
「明天我會讓律師去處理財產問題,然後再找周靳安談。」
他眼睛亮了一下,脣角勾着笑:「確定了嗎?」
「是的。」
沈雋一隻手搭在方向盤上:「如果周靳安不同意離婚怎麼辦?」
我說:「他會同意的。」
沈雋突然下車奔向我。
他擁我入懷,親吻了我的額頭:「秦蘇我接受的教育不允許我插足別人的婚姻。
「回國後聽說你結婚了,其實一開始我沒想過要去打擾你。可是後來我親眼看見你的丈夫出軌,看見你一個人哭,我當時心都碎了。
「我看不上週靳安的做派,朋友將他介紹給我的時候我本想拒絕,但想到他是你老公我又莫名其妙答應跟他合作。
「後來看見你一個人在酒吧買醉,我幾次都想上去跟你說話,讓你跟他離婚,別再傷害自己了。可我又有什麼立場呢,我們連朋友都不是,在你心裏我可能只是你老公的合作伙伴,僅此而已。
「沒想到你自己居然主動來找我了,你都不知道那一刻我有多高興。
「其實那天晚上我們什麼都沒發生,我騙你的。
「我只是怕你一走了之,之後我們又變成兩個完全無關的陌生人。
「你說你不願意離婚讓我當你男朋友,那天你走後我一個人哭了好久,我覺得你在羞辱我。
「哭完我就告訴自己既然你不願意離婚,那我們就徹底斷了吧。
「可喝了酒我腦子裏就全是你,我扇了自己一巴掌讓自己別再想你了,但我忍不住,最後我還是給你打了電話,說我願意當小三。」
我站在原地任由沈雋抱着。
聽他哽咽着跟我傾訴。
心裏忽然堵得難受,又一抽抽地疼。
我拍了拍沈雋的背:「你纔不是小三,不是說不被愛的纔是小三嗎,你不是。」
沈雋將頭埋在我頸ťŭⁿ窩。
「秦蘇,我不顧綱常,我沒了自尊,我什麼都沒了,我只有你了。」
感覺到脖頸處溫熱地溼潤。
我有些手足無措。
沈雋又哭了。
他將我抱得更緊:「秦蘇你別騙我,別欺負我。」

-7-
之後幾天周靳安主動找過我幾次。
我知道他來的目的,所以都回絕了。
直到律師整理好資料,我才帶着文件親自去他公司找他。
前臺認出我:「秦姐,周總在會議室見客戶,我帶您去他辦公室等吧。」
「不用了,謝謝,我自己上去。」
她還是熱情地幫我按了電梯。
坐電梯到頂樓。
準備去周靳安辦公室等他的時候卻被人攔在門口。
「你誰啊?
「沒看見外面寫着總裁辦公室幾個大字嗎?你當這裏是菜市場啊想進就進?」
是張陌生的臉。
我垂眸看向她脖子上掛着的工牌,上面寫着總裁助理幾個字。
原來是周靳安新招的小助理。
難怪急着甩了那個小姑娘,看來是又有了新歡。
她聲音不小,有人開始朝這邊投來目光。
有老員工認出我,趕緊過來拉起小助理。
「秦姐不好意思,她是新來的不認識您。
「您是來找周總的嗎?他在會議室,您稍等一下。」
我點頭。
直接進辦公室等周靳安。
小助理依然不滿:「她誰啊?爲什麼直接讓她進周總辦公室?」
「秦姐是周總的夫人,你少說兩句吧。」
「怕什麼?」
小助理透過門縫瞟了我一眼,故意提高了聲量。
「誰不知道周總跟他老婆感情破裂,難道周總還會因爲她責怪我嗎?」
我笑了笑。
心裏想着反正都要跟周靳安離婚了,沒必要去跟她計較什麼。
沒一會兒周靳安進來。
「這段時間我找過你好幾次,你都說沒時間。現在怎麼有空過來了?」
他語氣熱絡,好像我們真的只是普通夫妻。
我沒跟他客套,直接將離婚協議和財產分割的文件放到他面前。
正準備說話的時候,小助理端着咖啡進來。
「周總,你的咖啡。」
辦公室裏明明有兩個人,她卻故意只端了一杯進來。
周靳安不悅地皺了下眉,將咖啡端到我面前。
「你以前挺喜歡喝這個,嚐嚐看還是那個味道嗎?」
我還沒說話,小助理就又將咖啡端回周靳安面前。
她咬着脣,委屈道:「周總,這是人家特意給你準備的。」
說完才轉頭問我:「秦小姐想喝什麼?」
我禮貌笑了下:「不用了,就幾句話,我說完就走。
「現在可以麻煩你出去嗎?我跟你們周總有點事情要說。」
小助理年輕貌美,沒眼色,沒情商。
能當上總裁助理,不用想也知道靠的是什麼。
她瞪我一眼,依然不肯走。
直到周靳安開口:「讓你出去沒聽見嗎?」
小助理紅着眼走了。
周靳安尷尬解釋說:「她平時不這樣的,挺有能力我纔會留在身邊,不知道今天腦子抽什麼風。」
「大概是把我當成了假想敵。」
周靳安拿文件的手頓了一下。
「你不喜歡,我等會兒讓人事把她處理了。」
「不用。」我看着他,「我喜不喜歡不重要,反正咱們也要離婚了。」
我將離婚協議攤開。
「這份是財產分割的文件,你有不滿意的地方可以提出來。
「婚後你購置的房產都給你了,你爸媽送我的那幾套小別墅我已經讓人辦理好了過戶,都算你的。」
周靳安沒去看文件。
而是問我:「一定要離婚嗎?」
「是的。」
他靠在椅子上,抬眸看向我:「但我不想離婚,秦蘇我們沒必要走到這一步。」
「怎麼沒必要?」我臉上掛着笑。
「周靳安,我已經忍了你很多年了,我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沒在發現你出軌的時候第一時間跟你離婚。」
周靳安可能以爲我還只是像以前一樣,在跟他鬧,等他對我妥協。
他問我:「是因爲剛纔那個小助理?我馬上讓人事開除她行嗎?」
說完他已經接通內線,交代人事開除小助理。
見我看着他不說話。
周靳安又問:「還是因爲之前那個小姑娘?那個我已經跟她徹底斷了,你沒必要因爲她跟我鬧。」
「不是因爲任何人。」我平靜道。
「我只是單純不想跟你再糾纏下去,我只是想跟你離婚,僅此而已。」
「秦蘇你放屁!」周靳安將桌面的東西摔到地上。
「不是因爲任何人?你他媽就是因爲沈雋那個畜生纔想跟我離婚。」
他突然起身衝向我。
將我按在沙發上。
「秦蘇你愛上他了?你怎麼能愛上他?誰允許你愛他的?」
我一巴掌甩在他臉上:「別他媽跟我發瘋。」
我推開他,起身。
「既然你不想簽字,那咱們就走司法程序。」

-8-
參加完一場活動,出來的時候沒看到司機。
我打電話給他,司機說他老婆馬上要生了。
「不好意思啊秦總,我現在在去醫院的路上,晚點過來接您行嗎?」
我叮囑他注意安全:「今晚好好陪你老婆吧,我自己打車回去。」
剛掛斷電話,沈雋的車就停在我面前。
「上車,我送你回家。」
路上他問我:「先喫點東西再回去?」
「好啊。」
現在是喫蟹的季節,我們點了一份清蒸蟹。
沈雋的手很好看,剝蟹肉的動作行雲流水,十分賞心悅目。
我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他將放着蟹肉的碟子放到我面前。
我有些不好意思:「謝謝,其實我可以自己來。」
沈雋笑了一下。
「手上的美甲剛做的嗎?」
我點頭。
他說:「很好看。」
我心臟猛跳了一下,臉頰忽然發燙。
立即轉移了話題:「你說你之前是附中的,我怎麼沒印象?」
不只我沒印象。
那天回去後我問了好幾個同學,大家都說沒什麼印象。
「只在附中讀了高一,之後就被家裏送出國了。」
難怪。
喫完飯他將我送到家。
「要進去坐坐嗎?」我問他。
沈雋輕笑着,看我的眼神像一攤化不開的濃墨。
「你知道你這話對成年男女來說意味着什麼嗎?」
我眨眨眼,別開頭。
故意不去看他調笑的眼睛。
「等你離婚了,你讓我搬過來住都行。
「現在就算了。」
沈雋話音剛落,就聽見身後有人叫我名字。
是周靳安。
「你們倆爲什麼在一起?」
我住的這處房產周靳安從沒來過。
想不通他今天爲什麼突然過來。
「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秦蘇?今天他媽的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我在你家門口等了你整整一天,結果你他媽跟別的男人出去了。」
跟周靳安結婚這麼多年,之前結婚紀念日他從來不在乎,也不會回家陪我。
看着他現在在我面前這副跳腳模樣。
我恍然。
原來以前我跟他鬧的時候,樣子這麼醜陋啊。
還好,現在我已經不在乎他了,也不會再因爲他今晚睡在哪個女人牀上而跟他生氣大吵。
等他發完瘋,我纔開口:
「說完了嗎?說完了的話就請離開。」
周靳安會乖乖離開就怪了。
他伸手來拉我,卻被我身後的沈雋擋開。
「周先生,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
周靳安氣得冷笑:「這是我老婆,你管不着。」
「沒事,很快就不是了。」
沈雋睨着他,神態淡然。
「沈雋,你他媽還是人嗎?」
周靳安準備動手的時候被我攔住:「你鬧夠了沒有?
「周靳安,如果你今晚不想去警局過夜的話就請馬上離開。」
畢竟秦周兩家是世交,最後我還是隻叫了保安來將他拖出去。
耳朵才終於清靜。
我回頭看向沈雋。
他低垂着眉眼,神色黯然,像只受了天大委屈的無助小狗。
全然沒了剛纔面對周靳安時的無畏和淡然。
「怎麼了?」
沈雋聲音也變得低啞。
「剛纔他說你是他老婆,一句話就將我擊得潰不成軍。」
他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
「什麼時候我才能像他那樣,理直氣壯地告訴那些覬覦你的男人你是我的老婆。」
沈雋身量高挑,我需要踮着腳才能勉強夠到他的發頂。
揉了揉。
我輕聲道:「快了。」

-9-
周靳安不肯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所以週末我挑了個時間去拜訪他爸媽。
跟老兩口說清了我和周Ṱú¹靳安的情況後,我將準備好的文件拿給他們。
周父看了文件後,試圖挽留我。
「秦蘇,你和靳安這麼多年都過來了,爲什麼就非要離婚呢?
「咱們這種家庭不像普通人家說離就離了,這牽扯到我們兩家的利益,牽一髮而動全身的道理你是懂的。」
我笑了下:「但人這一輩子,除了錢總得追求點其他的東西。
「爸媽,他在外面有人這事你們也知道,如果他一直不同意離婚的話,我就只能走司法程序了,到時候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所以今天我纔來找你們,希望你們勸勸他。」
剛說完,周靳安突然從樓上衝下來。
他撕碎了我帶來的文件。
「我說了我不會離婚。秦蘇你想跟我離婚然後跟沈雋過?你休想!」
他情緒很不穩定,衝上來抓住我的手腕。
「秦蘇你是在報復我嗎?報復我之前出軌背叛你?
「你成功了行不行?我輸了秦蘇,我他媽不想跟你離婚,我愛你,我離不開你。
「你跟沈雋斷了,我以後也安分地守着你行嗎?咱們好好過日子行嗎秦蘇?」
我一根根掰開周靳安的手指。
「不行。
「叔叔阿姨,麻煩你們好好勸一下他, 如果不行, 下週一我這邊就會將材料交去法院。」
周母問我:「秦蘇, 離婚的事情你爸媽知道嗎?」
「知道, 他們說尊重我的決定。」
她點頭:「那行。
「是周靳安對不起你,你放心,我會讓他簽字的。」
我要離開的時候周靳安還不死心。
他攔着我, 不讓我走。
「秦蘇, 我錯了行嗎?
「我知道錯了, 你給我個機會好嗎?」
我甩開他的手。
「之前我給過你很多機會。
「周靳安, 你記得有次你跟人在酒店開房, 她把你們睡在一起的照片發給我,我去找你結果被你推倒那次嗎?
「那時候我剛知道自己懷孕, 我想告訴你, 但還沒來得及說孩子就沒了。
「我摔倒後跟你說過我很痛,讓你別走。
「但你那天頭都沒回一下。」
周靳安瞳孔猛縮了一下。
「對不起,我……我不知道。」
他沒再來攔我。
走到門口的時候周母一巴掌扇在周靳安臉上:「周靳安, 你還是不是人?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東西, 跟你爸年輕的時候一個模樣。」
他父母一直很想抱孫子。
可惜孩子被周靳安親手殺死了。

-10-
從小區出來的時候碰見了以前高中的同學。
之前讀書的時候我們玩得挺好的, 只是後來漸漸斷了聯繫。
「前幾天聽以前的同學說你在問沈雋的事情?」
我點頭:「嗯, 聽說他之前也是附中的, 但我沒什麼印象所以找了幾個之前的老同學問問。」
聞言她有些驚訝。
「你忘啦?沈雋跟咱們做了三年初中同學呢, 高一的時候他就坐在你後面的位置。
「只不過他那時候有點胖胖的,後來他突然就出國了。
「秦蘇你想起來了嗎?」
聽她這麼一說我似乎有點印象。
記憶裏確實有這麼一個人。
長得胖胖的,很害羞,一跟他說話就臉紅。
「他以前挺低調的, 在咱們班也沒什麼朋友,都不知道他居然是沈家的人。
「不過他現在混挺好的, 長高了也變帥了, 自己還開了公司。
「秦蘇你想要他的聯繫方式嗎?他跟我老公有合作,我可以找我老公幫你要一下。」
我笑着搖了搖頭:「不用了,謝謝。」
簡單聊了兩句後,我跟她道別。
剛走出兩步,她又回頭叫我:「秦蘇。」
「嗯?怎麼啦?」
「還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我不禁疑惑。
「你說。」
「以前我跟沈雋是鄰居, 他出國前給你寫過一封情書,讓我交給你……但是我不小心弄丟了。
「後來你跟周靳安在一起了, 我就沒再提過這件事。
「抱歉啊秦蘇, 我是不是給你帶來麻煩了?」
我搖頭:「沒事。
「都過去了。」

-11-
我拿到離婚證的那天, 沈雋表現得好似很不在意。
但那天他勾起的嘴角一直沒有落下過。
「看完了嗎?看完了還給我。」
沈雋偏頭看了我一眼, 合上離婚證裝進了自己口袋裏。
我想去拿出來, 卻被他趁機擁進懷裏。
「真好。」
「什麼真好?」
「天氣真好, 風也好, 你也好。」
說完他俯身吻在我額上:「你最好。」
沈雋眼神繾綣,他一次次吻我, 從額頭到眼睛、鼻尖, 最後流連到我嘴脣上。
蜻蜓點水的吻法,淺嘗輒止。
我心臟狂跳不止, 大腦空白,一時忘了所有動作,只能由他爲非作歹。
直到一滴眼淚落在我眼窩。
「秦蘇, 現在我可以追你嗎?」
沈雋眼瞼溼潤,黑眸似能將人吸進去的黑洞。
我勾着他的脖子,踮腳吻上去。
「當然。」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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