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城市出現了一個變態狂。
只要被他侵害過的女人,都會下體潰爛,臉被刀割花。
我,是被變態盯上的第 4 個女人。
那晚,他把我逼到了狹小的巷子裏,跟我對峙了整整 10 分鐘,轉身離去。
我魂不守舍地給未婚夫徐亦辰打了個電話,一起報了警。
第二天,變態狂自首了,轟動了全城。
所有人都想知道,爲什麼我會倖免於難。那晚的 10 分鐘,究竟發生了什麼?
-1-
轟動全城的變態狂自首了,我是唯一從他手上逃脫、完好無缺的女人。
從那天開始,我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敢跨出大門一步。
因爲我的門口圍了很多記者,他們很想知道,我到底是怎麼自保的。
我,當然不會說。
「晚晚,你想喫什麼?我去買。」
徐亦辰從背後摟住我,臉在我的長髮上摩挲,他鼻腔噴出的熱氣,暖到了我心裏。
所有人都好奇那晚發生了什麼,除了徐亦辰。
因爲他說過,無論我有多破碎,在他這裏都能拼湊完整。
我知道他很愛我;但我也知道,他愛的不僅僅是我。
3 年前,我被一羣混混欺負完後,扔進了垃圾桶。
徐亦辰把我從垃圾桶撿了出來,一點點擦乾我臉上的灰塵。
「以後我保護你,誰也不能再欺負你!」
我知道,他這句話是說給我姐姐聽的。
他是我姐姐的男友,姐姐意外身亡後,他把對姐姐的愛轉移到了我身上。
這 3 年來,我就像一條蔓藤,牢牢纏在他身上。
越纏越愛,越愛越纏。
-2-
「我想去見見那個壞人!」當我提出這個要求時,徐亦辰明顯愣了一下。
「我要去見他!」我再次重申了一遍我的要求。
徐亦辰點了點頭,他知道我決定的事,從不會改變。
徐亦辰是律師,很容易就申請到了見那個變態狂。
出乎意料的是,對方也主動提出了要見我。
只是,當我見到他時,狠狠愣住了。
他長得很清秀俊俏,年齡不過 20 出頭,盯着我的眼神,竟是滿眼的深情。
「我叫林藍楓,我們又見面了!」
他看着我,咧嘴笑了,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
如果不是被冠上變態狂的名頭,他應該能讓很多女孩傾慕。
「哦!」我應了一聲。
林藍楓這個名字很陌生,我從未聽過,我也不懂他對我的深情從何而來。
我只記得那個恐怖的夜晚,他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了一雙深情的眼。
「你想不想知道,我爲什麼要侵犯那 3 個女人?又是怎樣讓她們生不如死的……」
他突然拉長了聲音,看着我,眼裏的深情變成了邪魅。
我感到一股寒氣從腳底升起,打了一個冷戰,無助地看向了在外面的徐亦辰。
-3-
徐亦辰進來了,他緊緊抓住我的手,打開了錄音筆。
「我腦袋長了個瘤,讓我一到晚上就無法控制那方面的衝動。」
林藍楓看了看徐亦辰,又看了看我,開始了他的描述。
「那天,我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走了 3 公里的路去到一個荒廢的小巷,剛好碰到個喝醉酒的女人,我侵犯了她。天啊,那種快感……」
林藍楓一邊說,一邊伸出舌頭舔了舔嘴脣,讓我感到極度的生理不適。
「可當我完事後,我覺得她好髒啊,她居然玷污了我,我好恨她!於是,我用刀割她的下體和臉,割得越深,我對這種骯髒事就會遺忘得越快。
「再後來,我又得逞了兩次,快感一次比一次強烈。你們知道我最快樂的是什麼時候嗎?就是拿刀割她們的時候,她們太骯髒了,怎麼可以玷污我這麼純潔的人?哈哈哈哈……咳咳……」
描述完後,林藍楓開始狂笑起來,笑得劇咳,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爲什麼放過我?」我打斷了他的笑聲,問出了我一直想問的話。
那晚,我的心情很不好,因爲我和徐亦辰在歡愉的時候,他叫出了我姐姐的名字。
3 年了,我以爲我早已佔據了他的心,但,還是沒有。
所以我很難過,一個人跑到那偏僻的河邊,默默哭泣。
然後,我碰到了林藍楓;再然後,他喘着粗氣把我逼到了巷子裏。
林藍楓的笑聲戛然而止,他又重新盯着我,眼神中有很複雜的色彩。
「也許……是我當時的病突然好了,又也許……是我突然良心發現吧哈哈哈!」
他戲謔地看着我,說出了連他自己都不會相信的話。
「不過,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真相的,可能是等我死了後!」
林藍楓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了起來,接着,他țṻₖ將頭轉向了徐亦辰,斬釘截鐵地說:
「讓我死吧,不用幫我辯護了。」
-4-
從看守所出來後,我沉默了許久。
我總覺得事情有哪裏不對,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晚上,徐亦辰從背後摟住我,又將頭埋在了我的秀髮裏。
「亦辰,你愛我嗎?」我幽幽地問道。
「愛,很愛。」徐亦辰深吸一口氣,狠狠嗅着我的秀髮。
「跟姐姐比起來呢?愛得更多嗎?」
當我問出這句話時,徐亦辰明顯愣了一下。
「如果我告訴你,我實際上已經被那個林藍楓侵犯了,只是他沒用刀劃我,那你會怎樣?」
「我說過,你再破碎,在我這裏都能拼湊完整。」
這個問題,徐亦辰很快就回答了我,但跟姐姐有關的問題,他永遠都回避着。
「幫他辯護,別讓他死,算我求你了!」我轉過身摟住徐亦辰,第一次開口求他。
但我沒想到,我第一次求徐亦辰,他就用行動拒絕了我的請求。
他雖然做了林藍楓的辯護律師,但在控方將林藍楓描述成一個無惡不作的變態狂魔時,他沒有作任何的反駁。
在庭上,我看到林藍楓在聽到指責時,面無表情,毫無反應。
他一直盯着自己的手,彷彿所有的指控都與他無關。
他的實際年齡僅僅只有 18 歲,但他的種種表現,更讓大家看到了他的冷血無情。
許久後,林藍楓抬起了頭,將目光射向了我。
他對我友好地笑了笑,眼神中透出視死如歸的蒼茫。
他這一笑,激起了我內心的酸楚。
我覺得,是我害了他。
如果不是因爲我說他侵犯了我,也許徐亦辰也不會執意要置他於死地。
-5-
我決定,去醫院見一個被林藍楓侵害過的女人。
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像林藍楓這樣的人,做不出那種傷天害理的事。
我去見的人叫徐珊珊,她是珠寶商的女兒,也是第一個被林藍楓傷害的女人。
據說,她當時傷得很重,私處和臉植皮了很多次,現在依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我去看她的時候,她的臉裹得像木乃伊,門口還圍着很多記者。
那些記者看到了我,就像貓捉到了老鼠一般,紛紛圍上來,問我那個問了幾百遍的問題。
「爲什麼你會完好無缺?那個變態狂跟你是什麼關係?」
「無可奉告。」我依舊是這個回答。
我現在只想跟徐珊珊交流下案發時的場景,證明下林藍楓到底是不是那個喪心病狂的人。
但,我壓根近不了徐珊珊的身。
一方面,我被媒體攔着;另一方面,徐姍姍瘋狂地對着門口扔着東西,用帶着恐懼的聲音大喊着「滾!」。
爲了躲避媒體,我ẗů³拼命地跑開,不知不覺竟闖進了醫院的停屍間。
我躲在裏面,大氣也不敢出,就等着門外的聲音散去。
許久後,外面好像安靜了。
我緩緩起身,正準備拉開門,嘴巴卻被人從後面捂住了。
我拼命掙扎,卻怎麼也掙不脫。
我彷彿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那是我在看守所跟林藍楓交談時,聞到的他身上的氣息。
他……怎麼會在這裏?
-6-
就在我感覺快要窒息昏迷過去時,捂着我的那隻手放開了。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回過頭,發現真的是林藍楓。
「你怎麼在這裏?你是怎麼出來的?你想要做什麼?」
不知爲什麼,面對他時,我就會想起他做過的事,內心有一種莫名的恐懼。
但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不會傷害我,不然第一次爲何要放過我?
「別去找受害者瞭解任何事情,答應我!」
林藍楓看着我,一字一句說出了這句話。
他的眼神,竟透着一股赤子之光,而這眼神,讓我有種熟悉感。
這時,門外又響起了一陣嘈雜聲。
接着「砰」的一聲,門被撞開了,進來很多警察,抓住了林藍楓。
林藍楓沒有任何反抗,乖乖地跟着警察出了門,但他走了幾步後,又突然回頭,對我說了一句話:
「你男友很愛你哦!好好珍惜!」
看着他遠去的背影,我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我拿起手機想打給徐亦辰,卻發覺徐亦辰已經出現在我面前。
「那個林藍楓,我是不是認識他?」我抓着徐亦辰問道。
「傻丫頭,他是個變態色魔,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不……我覺得他認得我,我覺得他隱瞞了很多事情,他真的沒有侵犯過我,救他救他!」
我抓住徐亦辰的手,再次請求他。
但,徐亦辰堅定地搖了搖頭:「壞人必須要受到法律的懲罰,這不是你我能改變的事實!」
「他爲什麼會放過我?爲什麼?他還說讓我不要去找受害者瞭解情況,他還說你很愛我,他好像什麼都知道,他是誰?他到底是誰?」
「夠了晚晚!他後來跟我說過,他當時之所以沒侵犯你,是因爲你身上有一樣東西喚醒了他。」
「什麼東西?」
徐亦辰搖了搖頭,又揉了揉額頭。
我知道,他這個動作表示已經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7-
後來,我從徐亦辰口中瞭解到:
林藍楓當時之所以出現在醫院,是因爲他不僅長有腦瘤,還罹患白血病,那天是申請保外就醫。
結果他到了醫院後,就像瘋了一樣掙脫警察,混在記者羣裏往停屍間跑去。
我突然記起我爲什麼會跑到停屍間了。
當時有很多人在追趕我,我看到有個人衝出了人羣,回過頭向我招手。
而我,不知不覺跟着他跑了過去。
現在想起來,那個人的手好像是戴着手銬的,而去到停屍間,應該也是林藍楓故意引我過去的。
他的目的,是不想我跟受害者接近。
爲什麼?
我感覺心中的謎團越來越大了。
不過,在我還沒從他身上找到答案時,看守所那邊傳來了噩耗。
林藍楓畏罪自殺了!
他留了一封遺書,說自從父母雙亡後,自己受盡欺凌,如今又身患絕症沒錢治,早就想死了。
他之所以要殘害那 3 個女人,只是死前最後的狂歡。
可是,他放過了我。既然要狂歡,爲何不多我一個?
這點我始終想不通。
但更讓我想不通的,是林藍楓將遺物全部交予了徐亦辰。
「你和林藍楓認識?他怎麼會把遺物都交給你?」
晚上,我依偎在徐亦辰懷裏,很不解地問他。
我始終記得,徐亦辰在庭上見死不救的樣子。
「不認識,也許……他覺得我值得信賴吧。他自殺的當天,我們聊了很多。」
「你去見過他?然後他就自殺了?」
我詫異地瞪大了眼睛,不知道爲什麼,我感覺林藍楓的死,跟徐亦辰脫不了干係。
可……他爲什麼執意要置林藍楓於死地呢?畢竟……我沒有被林藍楓實質傷害過。
「也許……他希望能把心裏話說給一個人聽,然後了無牽掛地離開吧!」
「他說了些什麼?」我不依不饒地追問着。
「晚晚,我很困了,明天再說。」徐亦辰又開始揉起頭來。
他的動作告訴我,我們今天的談話該結束了。
-8-
「晚晚,徐亦辰很愛你,姐姐希望你幸福!」
晚上,我做了個夢,夢裏姐姐撫摸着我的額頭,一直在對我笑Ťūₓ。
「忘掉那個變態狂,忘掉林藍楓,忘掉所有的一切,跟徐亦辰好好過下去哦!」
姐姐的聲音一直在我耳邊環繞,我卻覺得渾身滾燙,就像在被火燒一樣。
姐姐的手慢慢離開了我的額頭,我怕她走,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
「傻丫頭,乖,放開我,我要去買退燒藥,你在發高燒!」是徐亦辰的聲音。
我這才知道,我發燒了,剛纔的一切都是幻覺。
「林藍楓,林藍楓……」我一直在叫着這個名字。
「亦辰,告訴我他是誰,你們有什麼祕密?」
我死死抓住亦辰的手,求他告訴我關於林藍楓的事情,求他告訴我所有的真相。
「真相就是你知道的那樣,不要亂想了,晨晨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徐亦辰掙脫了我的手。
這是時隔 3 年後,他第一次提我姐姐的名字。
這 3 年來,我姐姐就像他心中的一顆硃砂痣,不讓人碰,也不讓人提。
「你愛姐姐,不愛我……」委屈的淚從我眼中噴湧而出。
「傻瓜,我愛的一直都是你!」在我昏睡過去前,我聽到徐亦辰說出了這句話。
我死撐着大腦不讓自己昏睡過去。
我想起了姐姐去世時徐亦辰悲痛欲絕的眼神。
但是林藍楓說徐亦辰很愛我,我死去的姐姐也說他很愛我,他也說出他愛的一直都是我。
但,爲什麼我還是覺得一切都不對勁?
到底是哪裏不對勁?
-9-
死去活來地燒了三天後,我終於清醒了過來。
但,那個謎團依舊在我心中環繞。
我問過徐亦辰關於林藍楓的遺物,但徐亦辰說沒什麼,只是一些沒用的生活用品。
我卻親眼看見,徐亦辰私藏了一個保險箱的鑰匙,我懷疑,林藍楓的遺物被他藏在某個角落。
這天,我控制不住自己,再次去找了徐珊珊。
也許是因爲林藍楓死了,那些記者也散去了,我很輕易就見到了徐珊珊。
她的臉依舊被繃帶纏着,據說,已經數不清這是第幾次植皮了。
「你認得林藍楓嗎?他爲什麼要害你?」
我向她表明了我是其中一個受害者,直截了當問出了我心中的想法。
「他是變態!無差別害人,他死有餘辜!」
徐珊珊聲嘶力竭地吼着,看得出,她恨透了林藍楓。
「不過你也真幸運,居然毫髮無損!」
徐珊珊的這句話語氣很輕蔑,明顯帶着一絲嫉妒和不解。
「我男友說,他是看到我身上的一樣東西才停止了犯罪,是他自己說的。」
「哼,什麼東西?他孃的奶,還是他孃的血和肉啊?託辭,你們以前肯定認識!」
徐珊珊受盡了苦難,對於我這個倖存者,她非常反感。
不過,她說的這句話,卻重重擊中了我。
一瞬間,我彷彿想到了什麼。
「你以後別來找我了,我覺得你來找我就是炫耀,你這麼完好,我卻一輩子都毀了,都毀了……」
說完,徐珊珊捂臉痛哭起來。
「那個壞蛋就是個十足的變態,他一邊用刀割我,一邊尖聲叫着,比女人的聲音還要尖,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徐珊珊越說越失控,我也很怕她的淚水會感染臉部,只好快快離開了。
但她說的話,在我腦海中久久揮不去。
冥冥中,我好像記起了什麼……
-10-
從徐珊珊那裏回來後,我開始頻繁地做噩夢。
夢到自己被人在割私處和臉,那種感覺痛徹心扉。
「啊!」
這天我又從痛楚中驚醒過來,瘋狂捂着私處和臉狂叫。
徐亦辰也醒了,他緊緊地抱住我,親我,怪我不該去找徐珊珊,怪我如此折磨自己。
「你說,我是不是已經被林藍楓侵犯了,還被他割了私處和臉?可……爲什麼我又是完好的呢?
「還有,徐珊珊跟我描述的受害過程,爲什麼我好像曾經經歷過一樣?你告訴我,我到底是不是我?」
我感覺情緒就要崩潰了,抓着徐亦辰瘋狂地問他。
但徐亦辰什麼都不肯說,只是緊緊地抱着我,彷彿要把我揉進他身體裏去。
「不要再想了,林藍楓已經死了,所有事情都過去了。你只要記住,你愛我,我也愛你,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我們出去旅遊好不好?」
徐亦辰的聲音裏帶着一絲哀求,他的眼眶溼溼的,豆大的淚水從眼眶裏滑落。
這是我第二次看見他哭。
第一次是姐姐死的時候,第二次就是現在。
這一刻,我相信他是真的愛我。
而我,也決定忘掉所有的一切,嫁給他,一起好好地生活。
-11-
我們旅遊去的第一站是日本。
我們租了個靠山近海的房子,日子過得很愜意。
但是幾天後,我感覺到了不對勁。
因爲每ŧü²晚我喝了徐亦辰遞給我的牛奶後,都會睡得很死。
並且,我還發現我身上有針孔的痕跡,但我並不記得我近期有打過針。
這晚,我假裝喝了徐亦辰遞來的牛奶,開始裝睡。
「晚晚,晚晚?」30 分鐘後,徐亦辰在我耳邊喊了很久,我沒有搭理他。
在確定我「睡着」後,徐亦辰打了個電話。
大約 20 分鐘後,門口響起了門鈴聲。
徐亦辰開了門,緊接着一個女人的聲音響起:「她睡死了吧?」
「嗯。」徐亦辰輕輕答了一聲。
「那……我們開始吧?」女人的聲音變得異常地溫柔。
「他們要開始什麼?」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來。
5 分鐘過去了,我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就在我準備出去看看時,聽到女人大叫了一聲。
我透過門縫,看到了自己非常不想看到的一幕:
我看到女人騎在徐亦辰身上,正要脫他的衣服。
而徐亦辰,則聽話地讓她脫掉了衣服。
我死死捂住嘴,不讓自己的淚掉下來。
我可以容忍他心裏永遠有我姐,但我不能容忍他跟別的女人亂搞,更不能容忍他欺騙我!
我不敢再繼續看下去,我怕我真的會崩潰。
但當我重新躺在牀上後,聽到了一句很恐怖的對話:
「該給她打針了吧?」
「都準備好了!」
打針?原來我身上的針孔就是這麼來的!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的心也變得越來越慌亂!
我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就在他們要推門進來的那一刻,我從窗戶跳了下去。
「晚晚!」
我聽到了徐亦辰的尖叫聲,但我什麼也顧不上了,我只想逃開他的魔爪,我想回國!
-12-
好在是二樓,我跳下來時只是輕微扭了一下腳。
我打着赤腳拼命地逃,直到跑到了海邊。
但我發覺我根本逃不掉,因爲我的證件都在徐亦辰那裏。
我一步步往海里走去,背後有人跑來瘋狂地抱住了我。
「晚晚……」
是徐亦辰!
我拼命地掙扎,瘋狂地錘他,他卻怎麼也不放手,直到把我抱到了岸邊。
「你對我不忠,你還想害我!你爲什麼要害我?」我聲嘶力竭地質問着他。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愛你,做的一切都是爲你好!」
徐亦辰摟着我,在我耳邊輕輕說道。
「你爲什麼要給我下藥?爲什麼要給我打針?那個女人是誰?」
「別問這些,我都是爲你好!」
徐亦辰依舊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好吧,我累了,我想回國。」我放低了聲音,近乎哀求地對他說道。
「晚晚,我們不回去了,我們的移民手續快辦好了。」
徐亦辰說要移民,可他從沒跟我商量過。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我看不透他,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麼。
我只能假意順從他,先跟他回去,找機會拿到我的證件。
-13-
接下來的幾天,我很聽話,徐亦辰也放鬆了警惕。
就在這天,我趁他不注意,從後面打暈了他。
我找到了我的證件,還找到了一把鑰匙和一個保險箱。
我拿了一筆錢,飛快地逃了出去。
在去機場的路上,我看到了一家催眠館。
我叫停了出租車,往那家催眠館走去。
我總覺得有些模糊的影像在我腦中環繞,我總覺得我彷彿忘記了很多事情。
我懷疑,徐亦辰控制了我,一直在讓我失去記憶。
我想催眠,我想記起所有的事。
再次從催眠館出來時,我失聲痛哭。
是的,通過催眠,我找到了遺失的記憶。
那真的是一段,特別特別恐怖的記憶。
我放棄了回國的念頭,訂了一間旅館,打開了那個保險箱。
保險箱的裏面,有一張 SD 卡。
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是林藍楓留下的。
我將 SD 卡插入手機,調出了一段錄音。
錄音裏,是林藍楓講的,他跟我認識的過程。
「晚晚,我心中的天使,你一定要幸福!」
林藍楓說了很多,這是他留給我的最後一句話。
我哭得不能自己,擦乾眼淚後,我決定回去找徐亦辰。
因爲還有很多謎底,需要他來解答。
但當我剛走出旅館大門,就被一堆警察給圍住了。
「冷晚,你涉嫌故意傷害多人,請跟我們回國接受調查。」
我手上的行李應聲落地,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
番外:徐亦辰的獨白
我叫徐亦辰,是一個律師,也是一個愛心志願者。
有一次,我被分配到醫院幫一個重症抑鬱症患者疏導情緒。
她叫晨晨,是一個很害羞的女人。
在我的疏導下,她跟我講了很多她過去的遭遇。
而這些遭遇,讓我心驚膽戰!那三個欺負她的惡魔般的女人,簡直不是人!
向我坦露心事後,晨晨很依賴我,甚至把我當成了她假想中的男朋友。
爲了照顧病人,我默認了這個角色。
後來,我見到了她的妹妹,晚晚。
跟晨晨不同的是,晚晚有一張美麗而倔強的臉,眼神中有很多的警惕和堅強。
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她越是外表倔強,內心就越溫暖。
我喜歡看她喂流浪貓時的溫柔,喜歡看她哄姐姐時的笑容,更喜歡看她一個人坐窗邊發愁時憂鬱的眼神。
我知道,我那時就愛上了她。
她一直以爲我是她姐姐的男友,對我保持着禮貌的距離。
我也只能深藏愛意,摟着她姐姐,眼光卻隨着她轉動。
有一天我來醫院看晨晨,卻沒看見晨晨的身影。
就在我四處尋找之時,一個人影從高處墜下,跌落在我腳邊。
是晨晨,她躺在我的腳邊,血從她頭部一點點蔓延開來。
四周響起了尖叫聲,還處於清醒狀態的晨晨,拉住了我的手。
「我……我知道……你一直以來喜歡的都是我妹妹……這些年我活得很累,我不想再成爲你們的負擔……請你……替我好好愛我妹妹……」
我抱着晨晨,放聲痛哭,爲她悲慘的一生,也爲她對妹妹深厚的愛。
趕來現場的晚晚看到了我痛哭的場面,她以爲我愛慘了她姐姐。
而我,爲了不讓她背上沉重的思想包袱,也隱瞞了真相,告訴ƭū₂她晨晨是失足墜落。
晨晨死後,晚晚很不開心,每天都去酒吧買醉,甚至還跟混混們打架。
那晚,她被幾個混混打了一頓,被扔進了垃圾桶,我趕來時已經晚了,只看到她在垃圾桶裏呻吟。
我懊悔萬分,從那時起,我決定將她牢牢綁在身邊,不讓任何人欺負她。
可她總覺得我曾經是她姐姐的男友,不肯答應我的求婚。
我們就這樣一直同居着,直到前段時間,我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她發現了晨晨的真正死因,也發現了晨晨的日記本,裏面記錄了晨晨曾經被欺凌的痛苦。
從那天起,晚晚經常抱着晨晨的遺像哭,我覺得,她可能也有抑鬱症了。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她蒐集了三張女人的照片,在每個女人臉上都用紅筆畫了大大的叉。
「我要她們經歷我姐經歷的一切!」
我原本以爲晚晚只是說說而已,但她買了不少殺人的書,還經常喃喃自語。
後來,三個女人連續被害。
我打聽到有監控拍到過包裹嚴實一身黑衣的人,曾在我們附近出現。
我很害怕會牽扯到晚晚,於是四處尋找,終於挖到了她埋在地下的黑色套裝和刀。
我決定,主動替她頂罪。
但我沒想到,我還沒實施這個計劃,就有人找上門來頂罪了。
他是晚晚曾經救過的男孩,並且身材跟晚晚一樣瘦小,是絕佳的頂罪者。
當我提出要求後,男孩滿嘴應允,甚至以自殺來結束案件。
我以爲一切都結束了,沒想到晚晚還要執意追查真相,我真的不知她是一心尋死,還是真不記得做過的事。
所以,我決定帶她遠走高飛,移居日本。
並且,我還聯繫上了在日本學醫的同學,偷偷幫晚晚打針,想讓她慢慢忘掉過去的一切。
但我沒想到,晚晚察覺到了。
那晚,同學在上藥時,不小心跌倒在我身上,她手上Ṱũ̂²的針直接扎進了我胸口。
她讓我脫掉衣服,幫我快速處理一下鍼口藥水。
等我們處理好重新上藥後,晚晚卻跳窗逃走了。
她以爲我要害她。
我那麼愛她,怎麼會害她呢?
可她不信,再次打暈我逃走了。
等我醒來時,發現她拿走了很多東西。
我揉了揉被打痛的頭,打算出門去尋她。
但門一開,幾張警察的臉映入了眼簾。
我知道,該來的始終還是會來。
番外:林藍楓的獨白
我叫林藍楓,本來有一個溫暖快樂的家。
12 歲那年,我生了一場大病,他們說是白血病,需要換骨髓纔可以活。
爲了幫我治病,父母傾盡了錢財,終於湊夠了換骨髓的錢。
很幸運地,有個自願捐骨髓的姐姐跟我匹配上了。
手術那天,我千方百計打聽到了好心姐姐的信息。
她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晚晚,比我大 6 歲。
住院期間,我有好幾次都偷偷跑去看她,她長得好漂亮,又有點小冷漠,我很喜歡看她。
後來,我的手術成功了。
她也許是不想讓受助者有心理負擔,一直都沒提過見我,也不打探我任何信息,但我卻牢牢記住了她的名字和相貌。
我還打聽到了她的大學,我也立志要考上那個大學。
但,一場意外事故奪走了我的夢想,我父母因爲疲勞駕駛,大貨車撞上橋墩起火,雙雙身亡。
從那天開始,我成了無助的孤兒,在親戚的資助下勉強讀完了初中。
我知道我跟晚晚姐姐的差距越來越大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追得上她的步伐。
我對她唯一的期待,就是有朝一日能報她給我捐骨髓的恩德。
這 6 年來,我喫了很多苦,但也存了一筆錢。
不幸的是,我的病又復發了,並且腦袋裏還長了個瘤。
我知道我活不長了,我想把我存下的錢都給我的天使。
我開始刻意打聽她的消息,終於打聽到了她,還知道她有一個很好的律師男友,叫徐亦辰。
我去見了徐亦辰,並向他說明了來意。
他沉默了很久,說我現在有一個很好的報恩方式,就是幫晚晚頂罪。
他說,爲了給姐姐報仇,晚晚傷害了曾經欺凌她姐姐的三個女人。
他Ţű₅給我講了那三個女人受傷的細節。
然後,要我陪他演一齣戲,接着把收藏的衣服和刀交給了我。
那晚,他故意在和晚晚歡愉時叫她姐姐的名字,氣走了晚晚。
然後,我穿戴和拿着那些罪證出現,把晚晚逼到了巷子裏。
她還是像以前那麼清純漂亮,但她看着我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我多想告訴她,我不會傷害她,我是來拯救她的。
我就那麼足足看了她 10 分鐘,看夠了,就走了。
第二天,我帶着這些罪證去自了首。
後來,我再次在看守所見到了她,我儘量表現得猥瑣至極,讓她相信我就是個十足的變態。
但其實,我的心在滴血,我多麼希望我在心愛的女人心裏,是乾乾淨淨的啊。
但是我不能。因爲我知道,如果我不死,就是她死。
後來,徐亦辰跟我說晚晚想去醫院找受害者查明真相。
我藉機出去阻止了,我還希望用我的死,來讓一切終結。
晚晚,我心目中的天使。
你曾經給了我第二次生命。Ţű̂₆那麼,也讓我還你第二次生命吧!
番外:晚晚的獨白
我叫晚晚,我的姐姐叫晨晨。
父母給我們取這個名字,是希望我們一個像清晨一樣朝氣蓬勃,一個像晚霞一樣美麗。
我和姐姐的感情很好,在我 13 歲之前,一切都是幸福的。
可是 13 歲那年,父母出國談生意,改變了一切。
他們被騙了,橫屍外國街頭,而他們出去之前集資了很多錢,我和姐姐開始了被追債的生活。
爲了還債,姐姐沒日沒夜打工,卻要我安心把書讀完。
有一次,姐姐很久沒跟我聯繫了,我決定去她宿舍找她,給她一個驚喜。
去姐姐的宿舍要經過一條偏僻荒涼的小路,我走得很害怕,還跌跌撞撞地把手機都給弄丟了。
但更讓我害怕的,是前面傳來了一陣陣奇怪的嗚咽聲。
我看到三個女孩好像圍着什麼,在放肆地大笑。
她們有着美豔的臉,卻笑得如此醜陋。
然後,她們其中一個女孩還拿出了刀,在地上晃動着。
我這纔看清,地上躺着一個光溜溜的女人,這把刀在劃女人的私處。
劃完私處後,女孩將刀移到了女人臉上,我看到了,那張臉像極了我的姐姐!
我嚇得忘了喊叫,想拔腿跑過去,卻一頭撞在樹上,暈了過去。
後來,我和姐姐都被救了出來。
但因那三個女孩不滿 14 歲,僅僅只被責令監護人嚴加看管。
可能是因爲那段記憶太痛苦,我患上了選擇性失憶症,抹去了那段記憶。
從那以後,姐姐完全變了。
她變得沉默無言,經常一個人躲着哭泣,但還是拼命賺錢還債和供我讀書。
18 歲那年,我登記了骨髓庫,成功跟一個 12 歲男孩兒匹配上,救了他一命。
不過,我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我也不想留名和有什麼瓜葛,只希望以後他能健康快樂。
再後來,我開始幫姐姐分擔債務,姐姐的身體和精神也逐日變差。
她因爲抑鬱嚴重,住進了醫院。
不久後,她終於有了一點笑臉,因爲她在住院期間,認識了一個男朋友。
他叫徐亦辰,長相和氣質全部都在我的審美點上。
不過,他是姐姐的,我不能有半點非分之想。
可是有一天,姐姐從高處失足墜落,我失去了我唯一的親人。
我開始去酒吧買醉,有一次喝醉了,還跟幾個混混打架,結果被他們打得遍體鱗傷,被扔進了垃圾桶。
後來, 徐亦辰趕來了, 他擦淨我臉上的灰塵, 說以後會保護我,不讓任何人欺負我。
那一刻, 我覺得自己好幸福,沒有了姐姐,我還有他,我一定要替姐姐好好愛他。
可我總覺得走不進他的心裏, 因爲他從不讓我提姐姐,也從不回答我更愛誰。
有一天,我竟發現了姐姐的死不是意外, 而是自殺。
我還發現了姐姐的一本日記, 記錄了她被人侮辱時的痛楚,和她的恨。
原來, 那段記憶折磨了她很多年。
她說,那三個女孩認爲我姐姐勾引徐姍姍的男朋友, 所以纔對她實施了非人欺凌。
從那時起, 我每晚做夢都會想起那個鏡頭, 就彷彿我是姐姐,親身感受了那種侮辱。
姐姐日記裏有那三個女人的詳細信息, 我打聽到了她們的生活軌跡, 時常把自己幻想成姐姐, 讓那三個女人痛不欲生。
在一個夜晚, 我跨出了罪惡的第一步。
我跟蹤了徐姍姍, 在一個偏僻的巷子裏,對她實施了摧殘。
她痛苦地號叫着,叫得越痛苦, 我就越興奮地尖叫。
我知道, 這是姐姐在借我的身體復仇。
最終,欺凌過我姐姐的三個女人, 我一個都沒放過!
報完仇後, 我再次選擇性地忘掉了這段恐怖的記憶。
後來,徐亦辰得知有監控拍到行兇的人的身影, 在我們附近一帶出現過。
他挖出了那些行兇的罪證, 找到林藍楓做了替罪羊。
那個我捐過骨髓給他的男孩, 他義無反顧地替我頂了罪。
可惜, 我不知道我病了, 也記不起那段恐怖的經歷,竟又開始追根究底起來。
而徐亦辰爲了讓我徹底走出來,帶我出了國,想讓我永遠不要記起過去的一切。
是的,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我好。
可是, 天網恢恢, 疏而不漏啊!
做了壞事的人,怎麼逃得過法律的制裁呢?
我沒多少遺憾了,因爲那三個欺凌過我姐姐的人, 都已經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
唯一的遺憾,是我欠這兩個男人的情,這輩子都還不了了。
(全文完)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