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劣質 Omega。
爲了懷孕,我囚禁了顧家小少爺顧景安。
他罵我死變態,讓我別碰他。
可真坐上去了,他卻急了。
「你到底會不會?動作那麼慢,磨刀呢?」 
-1-
我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小寶寶,可我只是一個劣質的 Omega,懷孕的可能性極低。
醫生說只有頂級 Alpha 才能讓我受孕。
我的心沉到了海底。
普通 Alpha 都不一定看得上我這個劣質 Omega,更別提頂級 Alpha 了。
而且頂級 Alpha 特別稀有,堪比國家一級保護動物,這輩子都不一定能遇上。
我嘆了口氣,脫下工作服,穿過酒吧的後門準備回家。
沒走幾步,卻看見不遠處有個男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像噶了一樣。
凌晨三點,附近也沒有人。
我只好上前查看,剛蹲下,迎面撲來一股濃濃的酒味。
燻的嗆人,我捂住鼻子。
用另一隻手掰過男生的臉,藉着路燈,看清了他的樣貌。
五官精緻,皮膚白皙,漂亮得不像話。
只是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醉的不省人事。
我左瞧瞧右瞧瞧,越看越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我努力回想,終於在腦海裏捕捉到一個畫面。 
-2-
顧家小少爺自成年後遲遲未分化,把顧老爺子急得團團轉,尋遍名醫也沒診出個所以然來。
終於在他二十歲生日宴會那天也就是上個月分化成了 Alpha,兇猛的信息素席捲了整棟別墅,把在場的除了 beta 都給幹趴下了。
後來顧小少爺被送去醫院,檢測出信息素爲最高級 S 級。
這事當時鬧得沸沸揚揚,連續一個星期都在報道。
沒記錯的話,眼前的男生就是電視裏一閃而過的顧小少爺顧景安!
天上掉下了個頂級 Alpha?
我心中一喜,彷彿已經看到可愛的小寶寶屁顛屁顛地朝我撲來,軟軟糯糯地叫我爸爸。
啊要被萌死了!
沒想到老天爺真把我當孫子疼,我感激地對天拜了拜。
爺爺,等我亖了一定好好孝敬您!
我把顧景安扛上車,一路哼着歌回了家。
哦,中途還去店裏買了繩子、鎖鏈和手銬。
洗完澡,把顧景安五花大綁後,我累的倒頭睡了過去。 
-3-
一覺醒來,顧景安還在睡。
我趴在牀頭,雙手撐着下巴欣賞他的美貌。
聽說越能睡的人,腎越好。
思此,我迫不及待地拍了拍他的臉。
「醒醒,起牀了。」
顧景安有些迷茫地醒來。
長而濃密的睫毛下,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微微上挑,勾人的緊。
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一句臺詞,我撲閃着大眼睛,咧嘴一笑:「小顧,你要老婆不要?」
顧景安愣了三秒,而後眯起眼睛打量我:「你是誰?爲什麼會在我的牀上。」
我好心提醒:「這是我家。」
他這才意識到不對勁,看清自己的身體後,表情瞬間崩盤。
一張俊臉白了青,青了紅,喉嚨裏發出一聲怒吼:「操!」
接着惡狠狠地瞪向我,恨不得將我咬成碎塊。
他一字一頓地道:「你、找、死!」
不怪顧景安反應大,因爲他全身上下一件衣服都沒穿,只有腰腹處蓋了件小熊薄毯。
往下看,兩條腿因用鎖鏈拴在牀尾而被迫大大敞開。
往上看,雙手被手銬銬住和項圈相連吊在頭頂。
一副任人採擷的模樣。
昨晚太困了也沒想那麼多,就尋思着行事方便。
現在看起來整的像我有特殊癖好似的。
我心虛地咳了一聲,正色道:「你別怕,我就借用下你的小蝌蚪,等我懷孕了,一定安全的把你送回家,之後絕對不會糾纏你。」
見țṻ₀顧景安的表情依舊不太美妙,我又補充一句,試圖打個商量。
「當然我不白拿,我可以給你錢,或者你想要別的,只要我有,都可以給你。」
結果說完之後,顧景安好像更生氣了,那張漂亮的臉蛋變的十分扭曲,胸腔劇烈起伏着。
他咬牙道:「你敢碰我,我會鯊了你!」
如果眼神能鯊人的話,我怕是已經被顧景安千刀萬剮了。
怕他氣過去,我輕輕地拍打他的胸脯,幫他順順氣。
指尖不小心擦過小粉豆,顧景安身體一顫,反應極大地叫道:「拿開你的髒手!」   
-4-
說實話,我不喜歡強迫別人,因爲強扭的瓜不甜。
但話又說回來,我只是借個種,又不是要和他在一起,管它甜不甜呢。
反正他被束縛着,奈不了我何。
我無視顧景安刀子般的眼神,爬到他兩腿之間的空隙位置,掀開了那條毯子。
沒了遮擋,顧景安的身材一覽無餘,寬肩窄腰身高腿長,還有八塊腹肌。
「你幹什麼?」顧景安看到我的動作,臉色猛地一變,慌了。
突然有點想調戲他怎麼辦?
我舔了下嘴脣,露出一個賤兮兮的笑。
顧景安有些愣住,反應過來後漲紅了臉,嘴上你你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這個變態!」
完全不痛不癢。
小少爺天之驕子,從小嬌生慣養,皮膚又白又好,氣的極了,身體還會透出淡淡的粉來。
我嚥了下口水。
怎麼會有人從頭到腳都這麼的…長在了我的爽點上。
我低下頭,在顧景安的大腿內側咬了一口。
他驚呼一聲,又開始罵我。
我偏過頭,顧景安的聲音陡然升了調。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房間裏的罵聲變了,變成低低的喘氣聲。
我好奇地抬起眼,撞上了一雙黑漆漆的眼眸。
顧景安正嘴脣微張,垂着眼睛在看我。
此時,窗簾被風揚起,一束陽光照進來,恰好打在我的臉上。
顧景安的眼神一跳,啞了聲般地定住了,不知道在想什麼。
話說他纔是老天爺的親孫子吧,家世好,樣貌好,還是擁有 S 級信息素的 Alpha。
而且如此死亡角度,他的臉仍然帥的無懈可擊。
不過,我即將把這樣的一個人睡了,還會生下繼承他基因的孩子。
打敗全國 99.9% 的人,至於剩下的 0.1% 是他未來的老婆。
給我想樂了。
嘴巴ṱŭ̀⁻說不出話,我朝顧景安眨了眨眼。
卻招來他兇巴巴的一句:
「看什麼看!」
他抿緊嘴脣,神情不自然地扭過了頭。
然後我感覺到喉嚨一緊。
?
天塌下來了有顧景安的嘴頂着。 
-5-
至此顧景安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腦子也通了。
他不再反抗也再不罵人。
一切都挺好的,除了一直目不轉睛地盯着我。
我脫褲子的手一抖,實在忍不住對他說:「你能別看着我嗎?」
臉皮再厚的人,在這種場景下也會不好意思的哇。
顧景安卻炸毛了。
「眼睛長在我身上,我想看哪就看哪,你管得着嗎?」
「現在知道不好意思了,扒我衣服的時候怎麼沒不好意思呢?」
說罷哼了一聲,視線又落回了我攥緊褲子的手上。
是,確實管不着。
我真恨我自己。
昨晚店員向我推銷眼罩時,沒有買下來!
我硬着頭皮脫下了褲子,那道視線隨之下移,落在了我的大腿上。
顧景安的目光沉了幾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他這個眼神,有點怪。
就像…狗看見骨頭似的。
看的我心裏直發毛,他該不會真想要咬死我?
我知道我有罪,但罪不至死吧。
遲遲不見我有下一步動作,顧景安等的不耐煩了。
開口催促道:「喂,你愣着幹什麼,能不能快點?」
我聽出他語氣裏的迫切,有些莫名地看着他。
不是,哥們,你有沒有搞錯,這對嗎?
顯然他自己也意識到不是很對,急忙解釋道:「別以爲是我同意了,我只是,只是被你的信息素刺激的。」
這下我更震驚了。
不禁脫口而出道:「你能聞到我的信息素?」
-6-
我分化的時候,沒有釋放出任何信息素,不但如此,我也聞不到其他人的信息素,平淡的和 beta 無異。
自此我一直以爲自己分化成了 beta,直到有一天我感到渾身燥熱,腺體腫脹,我艱難地拖着身體去醫院檢查,才發現自己竟然是 Omega,而出現這個症狀是因爲我發情了。
劣質 Omega 也有信息素,只不過非常微弱,微弱到我自己都聞不出來。
從來沒有人聞到過我的信息素,顧景安是第一個。
我極度興奮。
兩腿一跨,坐在顧景安的肚子上,然後抱起他的腦袋,低下頭露出腺體湊到他的面前。
「快幫我聞聞,是什麼味道?」
擱在我肩膀上的腦袋動了動,我感受到一股粗重且灼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腺體上,有點癢。
作爲一個常年以 beta 自居的人,我根本不知道 Omega 主動把腺體送到 Alpha 面前代表的信號是在勾引他。
甚至怕他聞不清楚,我忍着癢又懟近了些。
顧景安的身體瞬間繃得很緊,硬硬的腹肌硌到我的屁股,我不舒服地挪了挪。
隨後我的耳邊傳來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不許再勾引我!」
我不太明白地抬起頭,臉頰擦過一個軟軟的東西。
一觸即離,我沒太在意,心思全撲在信息素上。
「聞出來了沒?」
顧景安抿着嘴不說話,視線落在我左臉上。
難道是剛剛沾上了髒東西?
我下意識地抬手,摸了下臉,什麼也沒有。
我又問了一遍顧景安。
他從牙縫裏擠出來六個字:「屎一樣的味道。」
讓我小小的心靈遭受到了大大的打擊。
顧景安的臉色不大好,看來他說的是真的。
我欲哭無淚,誰家好人的信息素是屎味啊!
但很快,心理素質強大的我接受了這個設定。
反正其他人又聞不到。
正好還可以藉此威脅顧景安。
我拍了拍他的臉,恐嚇道:「你小子最好乖乖的,把我幹懷孕,否則我每天用信息素燻死你。」
誰料聽見我的話後,他臉頰上染了一抹紅:「要做就做!」 
-7-
我覺的顧景安這人真有意思。
明明之前還抵死不從,現在卻已經能完全接受了。
我還沒坐上去一會,他就急了。
「你到底會不會?動作那麼慢,磨刀呢?」
本來就不太好受,顧景安還一個勁地用語言刺激我,我沒好氣地瞪着他。
「說的容易,那你來?」
「你把手銬解了。」
顧景安還真想來,他搖晃了下手,示意我解開。
見我露出一臉難色,他眸色沉沉,繼續說道:「我保證,一我不跑,二我不打你,三我只幹*你。」
他把「幹*你」兩個字咬的很重,頗有咬牙切齒的意味。
我樂了。
老斯,我家少爺怎麼被調成這樣了?
經過慎重的權衡利弊下,我決定還是給他解開。
畢竟這活太累了,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就比如這種擁有公狗腰的人。
結果爲了這個決定,我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剛開始,看着少爺額角的汗以及紅撲撲的臉蛋,我無比感嘆躺着的感覺真好,不僅手上摸了好幾把硬邦邦的腹肌,嘴裏也沒閒着。
什麼「少爺好棒!」「少爺好猛!」「少爺身下死,做鬼也風流。」
惹得少爺一邊捂住我的嘴,一邊抓我的手,表情又狠又羞地警告我:「你再這樣,我就不客氣了。」
我嘿嘿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沒當回事地回道:「好啊,我倒要看看怎麼個不客氣法。」
話音剛落,比普通 Alpha 強悍十倍的信息素鋪天蓋地地向我襲來。
後來我哭的眼淚糊了一臉,不顧視線模糊,拖着兩條抖成篩糠的腿往外爬,嘴裏喊着不要了,可還沒爬幾步,就被一隻手拽了回去。
身後的人貼上我的身體,掰過我的臉迫使我回頭。
他舔掉我臉上的眼淚,慢慢靠近我的嘴巴。
就在要碰上的時候,我憑藉着最後一絲理智捂住了嘴,聲音顫抖道:「這裏不可以。」
我們兩個又不是戀愛關係,爲什麼要親嘴?
可身後的人並不這樣認爲,對於我的拒絕,他很不爽地說道:「我就要!」
他強硬地掰開我的手,帶着冷冽的薄荷香向我吻來。
呼吸被掠奪,我的理智徹底崩塌。
同時強烈的不安感也被放大,手胡亂地想要什麼,直到有一隻手和我十指相握,密不可分。
我的心安定下來,隨着他一起沉淪。
再後來我的意識模糊,隱隱約約地感受到滾燙的手貼上了我的小腹,有人在我耳邊惡魔低語道:「不是要懷孕嗎,這麼點怎麼夠?」 
-8-
睡夢中老感覺到有股視線黏在我身上,很不舒服。
我睜開眼,入目便是一張帥的人神共憤的臉。
正一錯不錯地盯着我。
我有點懵,思考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哦,這是被我囚禁的少爺,昨晚我們還大幹了一場。
顧景安手摟着我的腰,露出一個羞答答的笑:「你醒了。」
講真,少爺這張臉簡直是女媧絕世之作,尤其笑起來,魂都能給人勾走。
我合理懷疑他是電燈泡精轉世,不然怎麼讓人眼前一亮又一亮。
把我亮清醒了,這才注意到我們倆之間離得很近,上彼此呼吸交融,兩張臉的距離不超過 10 釐米,下有個惡棍戳着我,兩條大腿交纏在一起。
……?
一晚上還沒夠?
我往後挪了一下,結果全身上下就像被人揍了一頓痠痛的要命,尤其是腰及至膝蓋的部位。
不僅如此,由於一天一夜沒喫東西,肚子已經餓的前胸和後背貼貼了。
而罪魁禍首面色紅潤、精神煥發,還笑得一臉乖巧無辜。
靠!
越想越氣,忍無可忍。
我抬起手,毫不留情地扇了他兩巴掌。
「你是不是趁機報復我?」
顧景安被我扇懵了,一雙桃花眼緩緩地瞪大。
他捂住臉,不可置信地叫道:「你敢打我?」
我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就打你,咋地。
然後不知怎麼就發展成了瞪眼比賽。
兩個犟種,已經瞪到天地不知何物了。
直到我的眼淚被刺激流了出來。
顧景安驚坐起,他捂着胸口,耳根通紅。
「你……你作弊!」
因爲他的動作,毯子從我的胸口滑到腰腹。
接着我就看到他的喉結動了動。
「算了,我不跟你計較。」
聲音有點啞。 
-9-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真是好奇奇怪怪的一個人。
我打算下牀,遠離奇葩物種。
見我要走,顧景安急切趴下來,撐在我的上方。
醞釀了好久才彆扭地說出一句:「我是第一次。」
說完期待地等我回復。
絞盡腦汁,我也沒琢磨出他的目的是什麼。
但爲了防止他作妖,我一頓彩虹屁輸出。
「哇,少爺第一次就這麼厲害!我好性福哦,以後絕對能生個胖娃娃。」
少爺被誇成胚胎,都不好意思了。
我撲哧一聲沒忍住笑了出來。
少爺呆愣愣地看着我,突然低下頭在我的嘴巴上吧唧了一口,認真的說道:「我會對你負責的。」
看顧景安認真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笑不出來了。
完了,攤上大事了!
因爲原生家庭的不美滿,所以我是個不婚不戀主義者。
我張嘴想說清楚,顧景安捧着我的臉又親了上來,話全被堵回了肚子裏。
我想了想,讓顧景安揣着要負責的心思似乎對我會更有利。
於是我打算不說了。
反正我不需要他負責,到時直接悄悄地把他送回去就行了。
我知道這樣做很對不起顧景安,但如何呢,我本就不是一個好人。
誰家好人會搞囚禁啊。
-10-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我和顧景安廝混了一個月。
他似乎也挺熱衷於和我做這件事,我一回到家,他就眼巴巴地看着我。
「怎麼回來的這麼晚,你是不是已經把我忘了。」
還有點委屈巴巴。
雖然嘴上埋怨我,但手上動作卻非常利落地把自己扒了個乾淨。
乖乖地躺下,一副等待被我寵幸的樣子。
我發誓,我真沒調。
自從顧景安說要負責後,對我的態度簡直一個大轉彎。
變的很乖很老實還很膩歪,從來沒有想過跑。
因此我只在他左腳腕套了根鏈子,長度夠在房間裏自由活動。
一個月沒出門,顧景安的皮膚更白了,身上好幾處我無意識抓下的劃痕,極其明顯。
我尷尬地收回視線,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今天不做了。」
顧景安騰地一下坐起來,三步並兩步地走到我面前,神色慌張道:「爲什麼,寶寶,是我哪裏做錯了嗎?」
打小我就臉皮厚,就算和顧景安坦誠相見、換各種姿勢,我也從未感到羞恥。
但他的一聲寶寶卻把我叫的老臉一紅。
我放下杯子:「你別叫我寶寶。」
顧景安誤解了我的意思:「是因爲我叫你寶寶你纔不想做的嗎?那我不叫了,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繼而用鼻子在我臉上蹭來蹭去:「求你了。」嘴巴有意無意地擦過我的下巴。
黏糊糊的像只撒嬌的大狗狗。
弄得我癢癢的但又很舒服。
我承認,抵抗不了顧景安的撒嬌。
解釋道:「我沒生氣。」
伸手抱住在我懷裏蛄蛹的人。
再也按耐不住向他分享我的喜悅。
「是我懷孕了,顧景安,謝謝你,幫我實現了願望。」
-11-
天知道,看着驗孕棒出現兩條槓,我手都是抖的。
害怕搞錯了,我又特地跑了醫院一趟,得到同樣的結果才定下心來。
說完,我感受到顧景安動作一頓,他垂下眼,伸手摸我的肚子。
過了一會,氣壓有點低的問道:「懷孕了就不能做嗎?」
醫生好像沒說過。
我老實回答:「那倒也不是。」
顧景安抬眼看我:「那爲什麼今天不做?」
當然是因爲目的達成我要送你回去啊,不過這話我是不可能說的。
我趕緊從袋子裏拿出在路上買的酒來。
「因爲今天有好事發生,必須要好好慶祝下。」
「懷孕不能喝酒。」
顧景安皺着眉把我手裏的酒搶走,扔進垃圾桶。
我誒了一聲,急忙彎腰去撿,嘴比腦子快地說道:「那我不喝,你喝。」
沒有意識到這句話很不對勁。
站起身,顧景安一雙桃花眼緊緊地盯着我,目光翻湧着我看不懂的情緒。
「爲什麼非要我喝酒?」
他上前一步逼近我,溫熱的呼吸打在我的臉上,突然冒出一句:「寶寶,你不會不要我的吧。」
我心猛地一跳,差點沒嚇死。
他怎麼知道的?
是我露餡了?不應該啊。
肯定是在炸我!
我強裝鎮定,笑的一臉諂媚:「當然不會,你怎麼會這麼想?」
顧景安看了我良久,我嘴巴都笑僵了,他終於勾起一抹笑。
「我相信你寶寶。」
-12-
最後顧景安還是喝了酒,酒量很差,一杯就倒了。
但酒品很好,醉了也只是安安靜靜地趴在桌子上睡。
我默默地看着他的側臉。
不由的,心裏頭泛起一絲難過。
其實我知道自己有點捨不得他。
一個月的相處不是假的,哪怕是養只貓都會有感情,更何況還是個人。
可這一切只是我偷來的,我們之間的階級相差太大,就像電視劇裏演的那樣,窮小子和富小子之間是沒有好結果的。
我不可能一輩子把他囚禁在這個小房間裏,離了我,他會過的更好。
最關鍵的是我過不了心裏那關。
曾經我爸媽很相愛,可沒過幾年後,他們之間只有爭吵、出軌、謾罵和毆打,連帶着看我也不順眼一起打罵。
後來他們散了各自組建新家庭,我被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到現在我都不能釋懷。
我之所以想要一個孩子,是因爲我想知道愛自己的小孩很難嗎?
想到這,心裏便好受多了。
我解開顧景安腳上的鎖銬。
摸了摸他的腳腕,感慨道:「以後你就自由了。」
話音剛落,突然,頭頂響起一道怒氣衝衝的聲音。
「謝遠,你這個騙子!」
聲音賊大,嚇得我渾身一哆嗦,沒蹲穩一屁股坐在地上,手裏的鑰匙也掉了țůₓ出去。
我驚愕地仰起頭。
原本趴着的顧景安,不知道什麼悄無聲息地坐了起來,眼神里毫無醉意,全是對我騙他的憤怒。
「你騙我,你怎麼能騙我?我那麼相信你!」
「你不也裝醉騙我嗎?」我小聲反駁。
他臉都氣紅了,氣鼓鼓道:「你還敢頂嘴…」
眼神掃到我右後方某處,停頓了下。
勾起我好奇心,剛想轉過頭去看看。
顧景安蹲了下來,雙手撐在我的兩側。
我被他圍住,鼻尖縈繞着淡淡的薄荷味。
他一臉委屈地控訴道:「是你ṱŭₑ保證不會不要我的,結果轉眼就要把我扔掉。」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難受!」
-13-
離的近了,我才發現顧景安的眼睛也是紅紅的。
感覺下一秒就能哭出來。
我頓時心生愧疚。
心虛地道歉:「對不起啊。」
確實是我招惹的人家,還不想負責。
我寧願顧景安多罵我幾句,這樣我心裏還好受點。
可他卻小心翼翼地乞求道:「寶寶,抱抱我好嗎?」
我更內疚了,二話不說抱住了他。
顧景安在我懷裏動了動,我以爲他是想找個舒服的姿勢。
直到有個冰涼的東西碰到我的腳踝。
然後我就聽到很清脆的「咔噠」一聲。
我視線往下,兩眼一抹黑。
顧景安把我剛剛從他身上取下來的鎖銬套在了我的腳上!
這個騙子!
我大驚失色:「顧景安,你幹嘛,快給我解開!」
他緊緊地抱住我,說道:「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想起鑰匙掉在附近,我用力推開他。
可找了一圈,也沒看見它的蹤影。
「在找這個嗎?」
顧景安拿着那把鑰匙在我面前晃了晃。
我伸手就去搶,他直接甩手往窗外一扔。
沒!見!了!
我氣極了,攥緊拳頭朝他臉上揍去。
顧景安沒躲,硬生生地扛下了我這一拳。
被我打的地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嗎?」
他一臉傷心的看着我,委屈巴巴地掉眼淚。
「我哪裏不好,你告訴我,我可以改的。」
哭的破碎又可憐。
看的我心軟的一塌糊塗,氣也消了。
但事還是得說清楚。
-14-
我直視他的眼睛,指着自己的胸口,認真道:「顧景安,我有心結,我不相信感情,不相信有人會喜歡我,想和我在一起,也不願意去喜歡別人,就算你困住我,也沒用的。」
一個見慣了惡的人,便很難再去相信這世界上的真。
「那你爲什麼要來招惹我?爲什麼不早點說?現在說有什麼用?」顧景安強硬地抓着我的手放在他的心口上:「它已經喜歡上你了,除非你讓它別喜歡你,否則你死都必須和我在一起!」
似乎爲了證實主人說的話是真的,那顆心臟跳的很快,一下又一下往我手心裏砸,還帶着一股電流竄進我的身體。
一瞬間,我的心臟和大腦有一種麻麻癢癢的感覺。
我慌神片刻,把手抽了回來。
此路行不通。
我決定換個方式勸。
「我倆站一起就是一對反應詞。」
我掰着手指頭:
「你頂級 Alpha,長得帥、年輕、有錢,我劣質 Omega,長得一般、年紀大、窮。」
「你看,你和我在一起多虧啊,簡直就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呸,假的。
「我樂ṭű₉意,我就要插!」
顧景安絲毫不爲我動,倔的和頭驢一樣。
我說我真不行,他說你不試試怎麼就知道不行!
我說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他說那你也得在說人話。
總之我說一句他頂一句。
二十個回合後,我累了。
扔下一句:「就算你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我的心!」
轉身,上牀躺着。
不一會兒,安靜的房間裏響起超大的一聲:「我不在意!」
餘音繞樑。
見我不理他,顧景安氣的眼紅,然後坐在牀邊的小板凳上,默默地看着我流眼淚。
我被他看的受不了,翻身面向牆壁。
他就搬起小板凳坐到牀尾,繼續看着我流眼淚。
我:「……」
-15-
我乾脆閉上眼睛,可腦子裏全是那張哭成淚人的臉,揮之不去。
顧景安就是故意的,故意用這招博取我同情。
雖然我的腦子清楚地明白這件事,但心就是不受控制地軟了下來。
靠Ṭŭ₁,男狐狸精,還好意思他老說我勾引他,他自己勾引人的本事明明更厲害。
我敗下陣來。
退而求其次,決定用他爸媽壓他。
按照經驗,豪門是不會接受我這樣的人的。
我下了牀,走到他的面前。
他仰起臉看我。
我抹掉他的眼淚,說:「顧景安,你有沒有想過,你爸媽不會同意你和我在一起的。」
顧景安卻眼睛一亮,興奮地摟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肚子上,說道:「我可以和你私奔。」
我打斷他的念想:「不行,我這人比較傳統,如果你爸媽不認可的話,我是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顧景安糾結了一會:「好吧,那我明天ŧú⁸回家和他們說。」
-16-
 顧景安一大早就回家了。
在他走後,我立馬叫開鎖師傅把腳銬解開了。
如我預料的那般,沒等到顧景安,等來了他的媽媽。
電視劇情即將上演。
我期待地等着顧景安媽媽拿出一張支票甩在我的臉上。
趾高氣昂地說:「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兒子。」
可現實卻是他媽媽從一個價值不菲的袋子裏拎出一個高級的保溫盒。
一一拆開,擺在我的面前,面目和藹地說道:「阿姨路上耽擱了下,你等餓了吧,快趁熱喫。」
我看着面前笑得很溫柔的阿姨以及香氣撲鼻、色澤誘人的四菜一湯,微微一愣。
腦瓜子轉起飛了,也沒想明白這一通操作是要怎樣。
難道是因爲現在大環境不好,豪門也不興砸錢,改爲樸實的送飯了?
這麼一想,也能理解了,畢竟這年頭找份工作都不容易。
而且阿姨態度還很好,我也沒什麼可挑剔的。
於是我主動說道:「阿姨,您Ŧṻ₂不用說,我都知道,我保證不會糾纏您兒子,以後絕對不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阿姨神色奇怪。
「你不喜歡景安嗎?他說我和他爸答應,你就會和他結婚。」
我下意識地以爲她在問罪,回道:「您別擔心,我那是騙他的。」
阿姨看了我許久,突然說道:「這樣啊,那阿姨不打擾了,景安還在家裏躺着,我得回去照顧他。」
說完起身就要走,我着急地上前攔住她。
「等一下,阿姨,顧景安他怎麼了?」
阿姨的眼裏好像閃過一絲笑意。
我正疑惑,她聲音哽咽道:
「景安一回家就說要和你結婚,他爸唉不同意, 然後他就大鬧了一場,氣的他爸抄起菸灰缸往他身上砸,哪知道砸在了腦袋上,流了一地的血,到現在還昏迷不醒。」
說着說着流下了眼淚。
「醫生說……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我張了張嘴, 卻說不出話來。
怎麼會這樣?我以爲頂多只是把他關起來。
早知道就不該讓他回去的,我真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都怪我,是我太自以爲是。
我厚着臉皮向顧景安媽媽懇求道:「阿姨, 我能去看看他嗎?」
-17-
阿姨帶我去了顧景安的房間,顧老爺子也在。
從我進門起, 他就開始打量我。
我越過他, 慢慢地走到牀邊。
顧景安安靜地躺在牀上, 腦袋上裹了一層厚厚的紗布, 那張原本漂亮張揚的臉蛋毫無血色。
整個人就像沒了生氣一般。
明明早上還好端端的。
明明被我養的那麼好。
回了趟家,就被糟蹋成這副要嚥了氣模樣。
霎時,我的心中燃起一股怒火。
我轉過身, 走到顧老爺子面前, 氣哄哄地說道:
「叔叔, 您不覺得您很過分嗎?顧景安是您的孩子,不是您的傀儡, 他喜歡誰是他的自由, 就算您是他的父親,也無權干涉!」
「我們自由戀愛是犯法了嗎?您爲什麼非得把自己的意願強加到他身上呢?我知道,您看不上我,是因爲覺得我配不上他, 不能給顧家帶來金錢、權力、地位。這些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真的比您兒子還重要嗎?」
「無論以後您做什麼, 我都會和他在一起,還有請您以後不要再打他,要打就打我, 是我勾引的他, 不僅勾引他, 還懷了他的孩子。」
也不知道爲什麼, 顧老爺子的眼睛一直往阿姨那瞟。
我欲繼續說。
阿姨猛然咳了幾聲,眼睛使勁眨了眨, 對着牀那頭說:「景安, 你醒了。」
我回過頭。
「寶寶。」顧景安興奮地叫我,掀開被子想要下牀。
阿姨又猛地咳了幾聲。
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她說:「嗓子有點不舒服。」
顧景安又躺了回去,他捂着腦袋:「好痛。」
我擔心地跑過去看他的腦袋。
他一把抱住我, 臉在我胸口上蹭了蹭。
「寶寶, 你剛剛說的和我在一起是真的嗎?」
顧景安的喜歡直白又強烈,其實在和他的相處中, 我已經不知不覺地淪陷了, 只是我刻意地去忽視, 因爲心結, 不願意邁出那一步。
但現在我想放手試一試, 不論結果,只爲無憾。
顧景安有句話說得對,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
或許他就是上天派來溫暖我的小天使呢。
我點了點頭:「是真的。」
他鬆開我, 舉起手興奮地尖叫:「太好了,我有老婆了。」
爲什麼他這麼精神呢?
我狐疑地問道:「你腦袋不疼了?」
餘光瞥見胸口的衣服有一塊白白的印子。
「這是什麼?」我低下頭想仔細查看。
顧景安慌亂地捧着我臉親了上來。
「老婆,我們明天就去領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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