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君權

我天生豐乳,卻被強擄成了夷王的榻上奴。
紅紗賬內,他掐着我的腰窩冷笑。
「長寧公主的胸脯,倒比捷報裏的還要豐盈。」
刀尖挑開衣領,我欲咬舌自盡。
眼前突然蹦出血字。
【死什麼,用你的身材征服他啊!】
【快坦白啊女主,他就愛你這樣的 36D。】
【傻女鵝,裝死魚沒用,快嬌喘啊。】
我撕開衣襟媚笑,抓着他的手按向心口。
「殿下驗驗,奴這裏可比公主多了兩塊兇器。」
【牛啊!男主鼻血都要噴了!】
【好一個兇器,這都觸發隱藏劇情了。】

-1-
男人動作一僵,我惶恐不安。
【燒一點啊寶寶,你動兩下他魂都飛了。】
【親親他的喉結,那可是神祕開關。】
思索片刻,選擇聽從血字的提示硬着頭皮上。
橫豎都是死,何不賭一賭?
舌尖舔上他的喉結,我強忍着顫慄。
「殿下,牀第間喊錯名字,奴會傷心的。」
耶律青下頜緊繃。
拇指陷進腰窩,他嗓音低沉。
「乖,慢些來,讓本王好好嚐嚐。」
溫熱的呼吸灑在我的脖頸上,我渾身發軟。
他掀開我的衣衫,挑逗我的每一處神經。
我猝不及防,微癢的觸感讓我一時驚呼出聲,連帶着呼吸都重了幾分。
「殿下!」
耶律青攥緊我的下巴,聲音沙啞。
「撩我?你膽子挺大啊!」
【男主雖然嘴上這麼說,實際上已經蠢蠢欲動了。】
【本來就是一見鍾情,要是女配付出真心,哪還用得着喫苦。】
他眼神戲謔看着衣衫不整的我。
我鼻尖一酸眼圈微紅,「求殿下疼疼柔柔吧。」
「你既替了公主承寵,又讓本王疼你作何?」
耶律青挑着我的下巴,衣領大敞漏出堅實的胸膛。
他長相俊美,雖爲夷族,卻沒有夷人的蠻橫。
我嚥了咽口水,「殿下,長寧公主的妒名誰人不知?光是被送來,我的手心就被打成了這樣,我真的不知道若真做了您的侍妾,我又該如何活下去。」
我伸出手,向耶律青展示紅彤彤的手心,上面遍佈着細細的鞭痕。
剛被綁過來,連口水都沒喝上。
我就被長寧捆了過去,受了好一頓欺凌。
她掐着我腰上的肉,狠狠擰了幾下,警告我好好服侍耶律青。
我還未服侍耶律青,便是身體不能動,臉也不能動。
她索性就拿細細的柳枝抽打着我的手心腳心,鑽心的疼痛讓我記憶猶新。
隨着我的抽泣,一股奇異的香氣溢滿了整間屋子。
看着耶律青暗下去的眼神,我在心裏鬆了口氣。
我祕製的馥郁之香有催情功效。
夷人本就重欲,我這樣嬌軟的女娘自然是搶手的。
我就不信,耶律青不動心。
香料燃盡,耶律青發了狠,我被折騰了半宿才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我渾身痠痛窩在他懷中。
【溫香軟玉在懷,男主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要是多哄哄他,女主上輩子也不至於死那麼快了。】
耶律青嘴角上揚,看上去心情十分愉悅。
【女主寶寶,纏纏他啊,給他留個印象。】
「你叫什麼名字?」
我掙扎着起身想要拜見,卻被他拉入懷中。
「告訴本王你的名字,我去找她把你要過來。」

-2-
看着耶律青認真的樣子,我突然頓悟了。
我是話本中的主角。
被強擄過來後,因爲過於抗拒男主的接觸一夜過去被冷落。
有幸受孕後,卻被長寧奪子挖心。
我悽慘而死後,開始重生復仇。
我不知道故事是真是假,可現在依附他是我保全性命的唯一方法。
「回殿下,奴家小字花思柔。」
耶律青摸着下巴輕喚我的名字,「柔柔,好名字,回去吧,本王記住你了。」
我大夏戰敗,許公主和親。
夷人重欲,長寧厭惡。
便擄了數十豐乳女子代替。
我就是其中之一。
我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公主殿時,長寧正躺在軟榻上貪歡。
數十個男寵跪在她腳邊。
有黝黑健壯的夷人,也有白皙俊朗的國人。
如同街邊野狗一般,等待着她的垂憐。
【該說不說,能活成公主這樣也挺爽的。】
【她是爽了,可那些被強擄過來供人玩樂的女子就活該嗎?】
【就是就是,要不是她女主和炮灰纔不會受這種苦呢!】
是啊。
若是沒有被長寧擄走,我還是個受人愛慕的嬌豔女娘。
哪還會在這苦寒之地卑躬屈膝,求男人垂憐?
可惜世上沒有後悔藥。
如今能看見這些提示,保全小命已是萬幸了。
我不會奢求太多。
看到我後,伺候長寧的婢女踩着小碎步走到長寧身邊,小聲喚她。
縱使聲音已經十分輕柔,她還是被長寧數落了一番。
「不是叫你小聲點嗎?沒看見本公主正在挑選男寵嗎!」
看到我後,長寧臉上閃過一絲不悅,隨後穿着寢衣走到我面前給了我一巴掌。
她手上戴滿了寶石戒指,用了十足的力氣,一巴掌下來我口吐鮮血體力不支倒在地上。
鬆垮的衣服從肩上滑落,身上刺眼的紅痕落在長寧眼裏,她嫉妒的快要發瘋。
「賤貨!你到底對耶律青施了什麼迷魂術,竟敢讓他來要你!給我打她三十鞭,讓她跪在雪地好好思過!」
她掐着我的下巴,尖長的指甲戳在我臉上。
此刻她眼裏燃燒的怒火若是能化爲利刃,肯定能把我撕碎。
「公主不可啊!若是打傷了她,夜裏該如何侍寢啊!」
說話的是長寧的嬤嬤,也是長寧身邊最得力的走狗,暗奪婦人討好耶律青的主意就是她出的。
嬤嬤提溜着眼,扶着長寧坐了回去。
「依老奴看,不如剝了她的衣服,用細牛皮鞭抽打,不僅痛感不減還一打一個紅印,那才叫一個好看呢!」

-3-
長寧聽後拍手叫好,「還是嬤嬤懂我!」。
很快就命人剝了我的衣服。
北地嚴寒,積雪常年不化。
我全身赤裸躺在雪地裏,皮鞭落在我身上,十足的力道刻進了我的骨頭裏,疼得我渾身直冒冷汗。
我吐出鮮血,灑在雪地上像盛開的梅花。
我強忍疼痛一言不發,直到遠處傳來腳步聲,我卯足了勁兒哭了出來。
「公主饒命啊!奴婢會替您生下皇子的,饒了我吧!」
皇子二字戳痛了長寧。
她在大夏國時荒淫無度,身子恐怕早就沒了孕育子息的可能。
也是爲了不暴露早就失了貞潔,她選中我替她與耶律青圓房。
她氣得牙癢癢,「來人,去給本公主撕了她的嘴!」
婢女的手還沒落在我臉上就被飛來的鐵刃穿了心,胸口破了一個大洞。
熱血濺了我一臉。
心臟落在地上,還跳動着。
不等婢女叫痛,耶律青直接擰斷了她的喉嚨,不過一瞬Ţůₕ,剛纔鮮活的生命已經成了一具死屍。
縱使是北夷最溫文儒雅的皇子,被挑釁尊嚴時也會化身魔鬼。
「本王要的人你也敢動?」
耶律青充滿威嚴的聲音嚇到了長寧,婢女的死把她嚇得夠嗆。
一個不注意從軟榻上摔了下來,「殿下,您怎麼來了。」
看着長寧裸露皮膚上的痕跡,耶律青嗤笑一聲脫下外衣披在我的身上,抱起我。
「本王若是不來,還不知道堂堂公主,本王的皇妃還有自虐的癖好。」
【男主的嘴可真夠毒的。】
【什麼小白花,心眼可真多!】
【本來就是應該女主受苦的,你們還不樂意上了!】
【憑什麼女主就要受苦?如果不是女配,她根本不用受這些苦!】
我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忍着身上的劇痛卻還不忘替長寧求情。
「殿下,不是您看到這樣,公主她對我很好的!」
耶律青眼神疼惜,「真傻,她都那般對你了,你還爲她求情。」
再醒來時,我躺在耶律青的軟榻上,見我醒來小丫鬟趕緊爲我披上衣服。
連續幾碗熱湯入腹才驅散了體內的寒氣。
耶律青取來狐裘裹住我,夷人體熱,縱使寒冬身上也像火一樣。
長寧跪在寢殿外的雪地中。
雪越下越大,長寧嘴脣發白,寒風一吹搖搖欲墜。
她身邊的嬤嬤急得在一旁磕頭求情,「殿下饒過公主吧,都是老奴的錯!」
額頭磕在臺階上,滴下的血洇在白雪上,真好看。
耶律青抱着我在檐下看着她們,「等你什麼時候好了,本王再讓她們回去。」
長寧和親,本就是因爲大夏戰敗。
她不過是掩飾和平的一枚棋子,卻連耶律青的命令都敢怠慢。
長寧在雪地裏跪了三天三夜,直到大夏皇帝派了太子長陽來求情。
眼前的男人裹着華貴的錦帽貂裘,金絲腰帶勒住微凸的肚腩,努力端着太子的威儀,卻掩不住眼底那份被酒色浸染的空洞。
他假惺惺地開口,聲音帶着施捨般的腔調:「妹夫啊,」
長陽的目光掃過耶律青懷中的我,毫不掩飾鄙夷,「我妹妹畢竟是你明媒正娶的皇妃!你爲了這麼個……下賤玩意兒,竟如此折辱她?這要是傳回大夏,舉國上下怕是要寒透了心吶!」
「寒心?」耶律青低沉的笑聲盪開,帶着令人心悸的嘲弄。
他將我擁得更緊,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梳理着我身上那件他親手獵的雪白狐裘。
「太子殿下,你大夏的心,是紙糊的麼?」
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殿內每一個人聽得清清楚楚:
「柔柔,聽見了?太子殿下替皇妃抱不平呢。」他捏了捏我的耳垂。
帶着一種掌控一切的慵懶,「來,告訴太子殿下……」
「你有什麼想對他說的?」
空氣瞬間凝滯。
長陽虛僞的笑僵在臉上。

-4-
【女主快說啊,說公主不好!】
我剛想張嘴,就看見提示改變。
【女主別說話,男主Ţů₎還沒完全相信你呢!】
【怎麼有這麼噁心的人?】
【故意給錯提示?】
冷汗瞬間浸溼脊背,我張了張嘴卻沒有出聲。
原來這些提示也不一定是對的。
耶律青對我的反應很滿意。
「下賤玩意兒?美夢做久了怕是太子自己都忘了吧,你不過只是本王的手下敗將,也好意思在本王面前自稱哥哥?」
長陽氣得吹鬍子瞪眼,「你!」
「長寧早被多少人玩爛了,你是真當本王不知嗎?」
在耶律青一番威逼下,長陽又獻上了數車珍寶作爲彌補。
他一樣不落,都送進了我的寢宮。
彈幕說的不錯,只要我攀附耶律青,想做什麼都成。
只是睡了兩次,我從一個小女奴搖身一變成了尊貴的皇子側妃。
倘若他日,我要大夏國的全部呢?
他是不是也會爲我拿下?
耶律青寵我,封側妃的儀式比當日長寧和親還盛大。
擺明了就是打長寧的臉!
來往賓客的賀詞,像裹着蜜糖的砒霜,一句句砸向病榻上的長寧。
「長寧公主當真好福氣,身邊養的女奴都這般有出息,竟能一步登天,得了殿下青眼!」
「可不是嘛!有了這等忠心耿耿的女奴固寵,公主殿下往後豈不是心想事成,萬事順遂?」
字字句句,明褒暗貶,像淬了毒的針,精準地紮在長寧最痛的地方。
女奴上位,踩的是她這位正妃的臉面。
長寧臉上最後一絲血色也褪盡了,慘白如紙。
她猛地掀開錦被,連鞋襪都顧不得穿好,赤着腳踩在冰冷的地磚上,踉蹌着就要衝出去。
嬤嬤驚呼着去扶,卻被她狠狠甩開。
「滾開!」
她聲音嘶啞破碎,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困獸。
院中迴廊下,昨夜積雪未掃淨,結了薄薄一層冰。
長寧久病未愈,腳下本就虛浮,哪裏還看得清路?
她腳下一滑。
一聲短促的驚叫後,整個人以一種極其狼狽的姿勢向前撲倒,重重摔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精心挽起的髮髻散亂,珠釵迸落,叮噹作響滾入雪中。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大殿內外瞬間一靜。
緊接着,是幾聲壓抑不住的低笑。
長寧趴在刺骨的青磚上,渾身劇痛,臉上火辣辣一片,分不清是凍的還是羞的。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四面八方射來的嘲笑目光,那比寒風更刺骨百倍。
巨大的羞辱感將她吞沒,她眼前陣陣發黑,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能蜷縮着身體,在寒風中不住地發抖。
那三日風寒早已掏空了她的底子。
此刻再遭此身心重創,竟真燒得神志昏沉,連一句囫圇話都說不出來了。
即便如此,耶律青也沒有留一絲臉面給她。
整整半月,他流連我的寢殿,纏綿入骨。
長寧甦醒的消息傳來時,我正跪在耶律青案旁,爲他研墨。
他把玩着我垂落的一縷髮絲,心猿意馬。
嬤嬤滿臉堆笑進來賀喜:「恭喜殿下!皇妃已然大安了!皇妃特意備了薄酒,請您今晚過去……敘敘舊情。」
耶律青頭也未抬,只從鼻腔裏擠出一聲極冷的嗤笑。
「能喘氣了,倒是命大。」
他指尖纏繞我髮絲的力道加重了些,語氣冰冷。
「本王與她,哪來的舊情可敘?」
我垂眸。
長寧是他制衡大夏不可或缺的棋子,他動不得。
但這顆棋子想在他眼皮底下玩弄心機,顛倒黑白?
他又豈會容她!
嬤嬤被他話裏的冰碴子刺得臉色煞白,倉惶退下。
次日。
長寧來了。
她提着食盒,徑直闖入了耶律青的寢殿。
殿內空寂,只有我斜倚在窗邊的貴妃榻上昏昏欲睡。
腳步聲傳來。
一抬眼,正撞上長寧那雙燃着毒焰的眸子。
「賤人——!」
尖利的咒罵撕裂了寧靜。
她一個箭步衝到榻前,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因極致的恨意扭曲猙獰。
五指張開,帶着凌厲的風聲,狠狠朝我臉上摑來!
「都是你!害我受盡屈辱!」
這一次Ṱṻ⁶我不再忍讓,捏住她的手腕。
臥牀半月,她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我不過使了七分力,她竟直接癱倒在地,食盒裏的糕點撒了一地。
不應該啊。
正當我疑惑時,聽到耶律青漸近的聲音,才知道她打的什麼算盤。
「妹妹,我知你厭我,可我畢竟是殿下的皇妃,你怎能這般對我?」
長寧聲音帶上哭腔,她弄亂了自己的頭髮,配上撒了一地的糕點一副被人欺凌的模樣。
「公主,你若恨我便罷了,怎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呢!」
我指尖剛碰到她衣袖,想把她拉起。
她卻像塊生了根的石頭,紋絲不動。
甚至手上使勁,掙開了我的手。
殿門洞開,耶律青的身影逆光而立。
幾乎是同時——
「殿下——!」
長寧的哭嚎聲淒厲得能刺破耳膜。
Ṱŭ₄淚水決堤般湧出,瞬間染花了她精心描繪的妝容。
「妾身不過是想給您送碗熱羹…花思柔她…她妒恨成狂!竟將妾身推倒在地!」
她顫抖的手指指向狼藉的食盒。
湯汁淋漓,精緻的瓷盅碎成齏粉。
「殿下!她明知這是您最愛的點心,她這是存心要膈應您啊!」
她哭得肝腸寸斷,肩頭劇烈聳動,彷彿受了天大的冤屈。
我靜靜看着,沒有絲毫反應。
她演得太過投入,以至於完全沒看見。
逆光處那道挺拔的身影,周身散發的寒意幾乎凝成實質。
耶律青的臉隱在殿門投下的陰影裏,下頜繃緊成一道冷硬的線。
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死死鎖在我的臉上。
「是嗎?」

-5-
我心亂如麻看着耶律青。
他身後跟了一堆人,事關皇子體面。
我正欲解釋時只聽耶律青嗤笑一聲。
「皇妃怕是過於敏感了吧,你這身軀抵得上兩個柔柔,她手無縛雞之力又怎能推倒你?」
見耶律青臉色不對,我上前想要把她扶起來。
長寧誤解了我的意思,用力甩開我的手,我一個踉蹌跌坐在地。
腰磕在桌角上疼的厲害,我卻不敢耽擱趕緊站起來整理好儀態。
長寧看見我慌亂的樣子,竟嘲笑起來。
「真會裝,爬上殿下牀的時候你怎麼不裝呢!」
眼見長寧大庭廣衆下抖出這種私事,幾位大人面面相覷。
有了我的對比,耶律青對她的厭惡沒有絲毫掩飾,當着一衆大人的面就開始奚落她。
「堂堂皇妃,躺在地上又是何意?還不快點給本王起來!」
直到耶律青動怒,長寧才意識到不對勁,她紅着臉落荒而逃。
我受鞭打那日沒有外人在場,即使我被扒光了衣服也無傷大雅。
今日耶律青帶着一衆大人,堂堂皇妃不知禮義廉恥,衣着凌亂躺在地上,這可是大忌!
被耶律青訓斥一番後,長寧被罰了禁足半月。
聽說她回去以後就開始了節食,她生的蠻橫,卻硬要追求蒲柳之姿。
一番折騰下來人是瘦了不少,臉色卻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我被耶律青用各種好東西養着,逐漸豐腴起來。
耶律青冷落長寧的事夷族人盡皆知,我與耶律青一同出席族宴時,不知內情的皇妃們也爲長寧打抱不平。
她們大多和長寧一樣,都是各國送來的棋子,在本國也是公主地位。
都帶有爲自己鞏固地位的侍妾。
長寧的遭遇自然讓她們感同身受。
我被當成了勾引耶律青的狐媚子,人人喊打。
事情鬧得大了,邦王也頗爲不滿。
他把耶律青叫了過去,讓他爲綿延子息考慮。
邦王寵妃衆多,可只有耶律青爲正統血脈。
雖說夷人不重血脈,可耶律青身後站着已逝母家的全部勢力。
爲了履行繁衍子嗣的重任,耶律青每月有五日要到長寧那去。
我本就不愛耶律青,對這事也無所謂,反正長寧以殘花敗țŭ₁柳之軀也生不出孩子。
不過聽了彈幕的提示,還是要做做樣子。
纏着耶律青不放。
倒是耶律青每次都頗有怨言,去一次就要給我珍寶來補償。
源源不斷的奇珍異寶流入我的宮殿,惹來一陣流言。
長寧恨得牙癢癢,竟命人在我的必經之路上塗了棕油。
她假意與我同行,我聞到了那股油膩的味道,選擇了繞路,長寧卻強拉着我過去。
掙扎之中,長寧朝着臺階直直摔了下去當場就昏迷了,連帶着我身上也多了幾處淤青。
不知爲何,自從那日摔倒後長寧卻像變了一個人一般,她開始討好我,頻繁送來補品。
她從不在乎我的臉色,「妹妹,這都是父皇費力爲我尋來的奇珍補品。」
常常把東西放下就走了。

-6-
耶律青對我和她的交往感到不解,「她那般對你,你倒大度。」
我笑了笑,把手裏的漿果餵給他。
我不是大度,我只是想看看她背後打的什麼如意算盤。
檢查過那些東西沒問題後,我就讓人收了起來。
一日,我感到頭暈目眩,熟悉的感覺讓我頓感不安。
難道我有孕了?
彈幕提示說耶律青因爲我狀如死魚,對我十分冷漠,匆匆一夜後便沒有再想起我。
就那一次,我就有了身孕。
如今日日與耶律青廝磨,有身孕也該是意料之中的事。
確認有孕後耶律青欣喜不已,他抱起我轉了好幾個圈。
「柔柔,本王要做父親了!」
我沒有像他一樣歡喜,反而面色凝重。
我有孕的消息一放出去,夷族上下熱烈慶祝。
看着宴席上舉杯歡慶的衆人,我內心的不安越來越明顯。
我摸着肚子沉思,突然坐在旁邊的長寧一陣乾嘔。
耶律青注意到她的動靜滿臉不悅,「皇妃,你又怎麼了?」
長寧捂着肚子一臉嬌羞,突然一種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殿下,我亦懷有身孕了!」
此話一出,全場一片寂靜後又爆發了更盛大的歡呼聲。
「恭喜邦王,賀喜邦王!」
「夷族後代有望啊!」
「八皇子這二位皇妃雙喜臨門啊!」
夷族一向子嗣艱難,突如其來的喜訊讓全族上下喜悅不已。
邦王更是龍顏大悅,當即賞賜了無數珠寶。
「你們姐妹二人,誰若誕下男嬰便是日後的王后!」
此話一出,耶律青的儲君地位已經確定了。
如今高興不起來的恐怕只有我和耶律青了,回到寢殿後耶律青來回踱步。
「不應該啊!」
「這個女人又想耍什麼詭計?」
「是了,背後一定有更大的陰謀。」
我沒有心情去關心耶律青,只想確認腹中的孩子是否健康。
起初我疑心自己假孕,直到耶律青的私醫給我把過脈後才放下心。
難道是我多慮了?長寧這次打的什麼算盤?
耶律青對我的反應並不滿意,他把我箍在懷裏。
「柔柔難道不怪我嗎?」
「殿下是皇子,柔柔只爲殿下開心。」
他卻冷哼一聲,捏着我的鼻子。
「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笑死,男主等着女主表揚呢。】
【女主硬是沒聽懂暗示。】
爲了保護腹中胎兒,邦王下令讓我和長寧住在一起,衣食住行皆由大巫醫一手負責。
巫醫常來我的寢殿坐着,長寧那邊平靜地異常,搬過來後竟然連面都沒露過。
耶律青離開的時間越來越長,每一次回來臉上都寫滿了心事。
眼看肚子越來越大,耶律青卻沒有再回來過。
巫醫瞧着我異常大的肚子一臉擔憂,「你們漢人女子體弱,這段時間外面形勢緊急,爲防變故,你把這個拿好。」
她把一枚狼牙遞給我,「收好這枚狼牙,待日後孩子降生,可通過此物證明身份。」
聽巫醫說,夷族內鬥是常事。
耶律青被定爲儲君,自然是成了衆皇子的眼中釘。
見我擔心,巫醫立馬轉變了話題Ţũ̂₌。

-7-
講起耶律青的事。
她越說越激動,「耶律青那孩子爲躲避婚約,把適齡女子約了個遍。」
聽到這裏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怪不得當初長寧不願意嫁呢。
耶律青在我們大夏名聲可不好,都說他是個浪蕩公子。
「你們能真心相待,也是一種緣分。」
巫醫眼神誠懇,回憶完從前後又皺起了眉。
「哎!如今也不知道外面到底怎麼樣了。」
我察覺到不對勁,「什麼外面怎麼樣了?」
巫醫意識到說漏了嘴,連忙打着圓場,「沒什麼啊。」
我不爲所動,她見瞞不下去了才告訴我。
「大夏太子聯合那些不滿邦王統治的外族,對夷族發起了進攻,衆皇子各懷心思,夷族損失慘重。」
聽到這裏,我心猛的沉了下去,原來耶律青一直不在是去抵禦外敵了。
大夏反叛,怪不得要把我和長寧保護起來。
表面上看是保護,實際上是當人質。
只要夷族戰敗,最先被推出去當靶子的一定是我!
「如今情況怎麼樣了?」
巫醫嘆了口氣,一切盡在不言中。
「若是有什麼意外,你一定要帶着孩子逃出去,只要能保護好孩子,我們就終有重來之日!」
擔驚受怕中,時間一天天過去。
我卻聽到了最不願聽到的消息,邦王勢弱,耶律青戰死了!
聽到這個消息後,腹中孩子似乎有所察覺開始躁動不安,我腹痛不已渾身冷汗。
誕下皇子後,我虛弱不已躺在牀上。
黑暗中,有個人影走了進來。
「誰?」
人影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徑直走到孩子面前。
看着她抱起孩子,我欲起身阻止卻體力不支。
「你是誰,放開我的孩子!」
「死到臨頭我就告訴你吧,花思柔,不管什麼時候你都不是我的對手!上輩子我能弄死你,這輩子也一樣!等到哥哥帶兵打進來,我會成爲這個孩子名正言順的母親,而你只配死!」
原來她竟也知道了。
長寧抱着孩子面色猙獰,眼神里是止不住的狂熱,她把腹中的棉布掏了出來。
「從現在起,我就是夷族皇子的母親了!」
看着地上的大團棉布,我猛的清醒過來。
「你根本沒有懷孕!」
「只有你這樣的傻子纔會信我懷了孕!」
【女主真蠢!】
【這種女主竟然還有人看?】
【都怪你們說了錯誤的消息!】
屋外傳來打鬥的聲音,長寧抱着孩子趁機跑了出去。
最終巫醫拼盡全力,才把我從密道送了出去。
箭插入了她的身體,她用肉體堵着洞口,血流了一地。
「別擔心,我會化爲長生天守護着你!」
我躺在破舊的小屋裏痛哭流涕,我的孩子!
難道有了這些提示我還是贏不了嗎?
一個月後,我在山上採食野果挖些藥材換錢,旁邊來了一行砍柴的漢人。
「聽說了嗎,夷族要舉行繼任大典,聽說那孩子還是我們大夏公主所出呢!」
我的注意力被孩子吸引,悄悄湊了過去。
我掏出兩捧野果遞給爲首的漢子,
「大哥,夷族在哪舉行繼承大典啊?」

-8-
拿着斧頭的漢子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遞出去的野果對着我擺了擺手。
「你這都不知道啊?從這往南去,五百里後就能看到一座山,歷代邦王都要在長生巔上驗明正身!」
「像你這樣的小身板就別去湊熱鬧了!」
我記下漢子的指示,包好野果後就準備下山。
「不礙事大哥,我就是想見識一下大場面。」
我到鎮上挑了幾株藥材賣了換錢,帶了點乾糧就上路了。
這點路程對我來說不算遠,可剛出月子,我還是有點體力不支。
還沒走到山上就已經有數不清的人了。
我正準備躲在人羣中悄悄上山,突然就被一隻手捂住了嘴。
那人力氣很大,我抵抗不過只能被拽到了一處隱祕的角落。
感受到有人靠近,我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男人悶哼一聲,「是我。」
我難以置信看着眼前的耶律青。
數月不見,他已經不復當初的儒雅,被曬得黢黑。
我鼻子一酸撲進他的懷裏,「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爲你死了呢!」
聽到他有力的心跳,我才鬆了口氣。
耶律青緊緊抱着我,力氣很大,好似要把我揉碎。
「我戰死的消息只是爲了讓他們放鬆警惕,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我崩潰大哭,看着耶律青我什麼話都很難說出口,「可是我們的孩子被搶走了!」
耶律Ťû₊青拍了拍我的腦袋,「傻瓜,別擔心,孩子我這不是回來搶了嗎。」
重振旗鼓後,我和耶律青僞裝在人羣裏上了山,一路上耶律青簡單給我講了長生巔的來歷。
夷族信仰長生天。
傳聞長生巔頂有塊補天之時留下的靈石,聽說每一任邦王都要把血滴進去。
如果天道同意就會發出血紅光芒,預示着天意。
「真的會有天意嗎?」
耶律青笑了笑,「放心吧,天意是不會讓那些德不配位的人坐上邦王寶座的!」
到山頂時,我最先看到的就是端坐在靈石上的大夏皇帝,他一臉不屑踩着靈石。
一向軟弱殘暴的他,得了他國助力,又暴露了原本面目。
「感謝各位百忙之中抽空來參與新任邦王的繼位儀式,下面請二皇子依次把血滴入靈石!」
我拉了拉耶律青的袖子,用眼神示意,他卻沒有任何行動還讓我稍安勿躁。
在一片歡呼聲中二皇子割破手掌把血滴在靈石上。
血落上去,在萬衆矚目下很快靈石就幽幽發光。
「本王是天道見證的新任邦王!」
二皇子欣喜若狂,不過下一秒他的笑就僵在了臉上。
只見原本發光的靈石,光芒暗了下去,還冒出一股黑煙。
他臉上驚恐不已,「我是天道任命!怎麼會這樣!夏皇帝你說話啊!」
大夏皇帝看着靈石卻不爲所動,沉默了半晌後他才慢慢開口,「大家都看到了,二皇子不是天命之人!不過,本王的女兒爲八皇子誕下了血脈純正的孩子!」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二皇子臉上閃過一絲陰狠。
「老東西,你早就設計好了是吧!」

-9-
「二皇子請注意言行,什麼叫本王設計好?靈石給出的結果大家都看到了!」
大夏皇帝皮笑肉不笑看着二皇子,一陣沉默後邊二皇子突然發起攻擊試圖打碎靈石,卻被衆夷人攔住了。
靈石的地位在長生天是至尊的,即使他是邦王的兒子也不能傷害靈石。
眼見事情敗露,二皇子帶着殘兵想反制。
卻發現埋伏在人羣中的夷兵早就叛變。
長寧抱着孩子款款而來,她把孩子放在靈石上,那一刻靈石迸發出刺眼的紅色光芒。
與剛纔二皇子的情況不同,那光久久不散反而越來越亮,把天上的白雲都映紅了。
「順應天意!」
「順應天意!」
夷人的歡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大夏皇帝在一片簇擁中舉起孩子。
「既然這是本王女兒誕下的孩子,順應天意!本王就讓太子暫代他坐上這邦王寶座。」
正當太子準備踏上邦王寶座時,不知從哪傳出了不同的聲音。
「慢着,聽說當時八皇子兩位皇妃都有身孕,如今側妃不知所蹤,怎麼證明這孩子就是長寧公主所生?」
此話一出,質疑一聲接着一聲。
「是啊是啊,聽說八皇子格外寵愛那位皇妃呢!」
「聽說那位皇妃是誕下孩子後才失蹤的,不知大夏皇帝手中的孩子是何來歷?」
面對衆夷人的質疑,長寧如臨大敵,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
「花思柔根本沒有懷孕,她假意懷孕只爲奪走我的孩子!」
這樣沒有依據的話在夷人中無足輕重,反觀大夏皇帝Ṱū́₎,他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諸位,此蛋確實是本王女兒所生,再者不論是哪位皇妃,都是本王的女兒。本王是這孩子名正言順的外祖!」
「你還真是大言不慚啊!」
我從人羣中站了出來,看見我後長寧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你你你, 你竟然沒死?」
大夏皇帝惱羞成怒,對着長寧就是一個巴掌過去, 「閉嘴!」
看見我後衆夷人瞭然,「這就是誰啊?」
「哪來的賤民, 竟敢冒充皇妃!」
「不知陛下說的是誰冒充啊?本王的皇妃本王難道不認識嗎?」
耶律青站在我身邊, 如今的他蓬頭垢面穿着破衣爛衫, 沒人相信他是八皇子。
「八皇子不是戰死了嗎?」
「邦王最看重顏面, 八皇子怎會這般出現?」
在質疑聲中, 耶律青沒有多費口舌, 他朝我伸手。
「巫醫給你的信物呢?」
我取下脖子上的狼牙, 遞給耶律青。
他舉着狼牙轉了一圈。
「信物在此,有誰不認?」
等到在場的夷人都看見以後,他才收好站在我旁邊。
長陽一個箭步衝出:「不就是一個破狼牙, 誰知道真的假的?」
耶律青沒有廢話, 手掌一轉。
飛鏢擲出去, 直挺挺釘在長陽身後的樹上。
長陽腿一軟跌坐地上,一灘水漬自腿間溢開。

-10-
衆人鬨笑, 長陽捂着褲襠落荒而逃。
有了耶律青的證明, 沒有人再懷疑我的身份。
「不如讓我與長寧證明到底誰纔是孩子的生母!」
形勢所迫下,大夏皇帝只得同意。
他把孩子遞給我,我抱住他, 輕輕拍打。「」
他被我逗得咯咯直笑, 咿咿呀呀朝着我伸手。
看得我心裏暖暖的。
「現在到你了。」
我捧着孩子朝長寧走去, 她語無倫次一臉驚恐看着大夏皇帝。
孩子看見她伸手就啼哭不止。
「父皇,我, 這…」
長寧面露惶恐, 我更不可能把孩子遞給她。
孩子的反應證明,他在長寧手中一定受了很多苦。
「這一幕大家都看到了,想必結果已經證明了。」
我舉着孩子向衆獸人證明,大夏皇帝一個箭步衝了過來。
「事已至此, 你們也別想好過,孩子就來給本王陪葬吧!」
我一時沒有防備,孩子被他奪了過去。
只見他站在懸崖邊, 把孩子高高舉起。
「不要!」
我尖叫着衝過去,耶律青卻比我更快一步。
三拳兩掌下, 夏皇帝身體一歪掉入懸崖。
連帶着他手中的兒子。
我尖叫着衝過去, 想要跳下去卻被耶律青緊緊攔住。
「我們的孩子!」
「別擔心,你看, 他在那裏。」
我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懸崖下有一處小小的平臺。
他的襁褓掛在了平臺下的樹杈上。
我紅了眼小心翼翼蹲在地上
心中的大石頭落地,我喜極而泣。
「耶律青,這是我們的孩子。」
長寧被衆夷人綁了起來,耶律青把血滴進了靈石,同剛纔一樣。
靈石散發着耀眼的光芒,久久不散。
在衆人的歡呼聲中,耶律青坐上了邦王寶座。
我把長寧帶了回去,這一次,我不會讓她輕易去死,我要讓她嚐遍世間之苦!
耶律青帶領蟄伏的部下統一了夷族,還趁機搶佔了大夏王朝。
登基時,他不顧禮官非議。
硬是讓我同他站在一起。
他說我是他的福星。
我笑了笑, 他會是比大夏皇帝強一百倍的好帝王。
故事的結局,黑字並沒有消失。
那些惡意的話並沒有消失。
【嬌妻有什麼好看的?】
【嬌妻又怎樣?女主分明在靠自己努力。】
【女主真是辛苦了。】
我不懂嬌妻是什麼意思, 只知道應該不會是個好詞。
看着那些替我說話的文字。
心中一陣暖流襲過, 謝謝你們。
如果沒有這些對的提示,我恐怕當晚就會死在耶律青的牀上。
我會好好生活下去,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点赞0 分享
評論 抢沙发

请登录后发表评论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