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得E須盡歡,霸總非要裝保安

男友明明是霸總,卻假裝保安騙我三年。
一怒之下分手。
和親哥哥逛街買衣服排解抑鬱,突然口渴。
我:「哥哥,給我買瓶水!」
試衣間外的我哥語氣極盡寵溺:「行,哥哥這就給你……」
「買」字還沒出口,手機突然傳來一聲暴喝。
「夏顏!才分手幾天!」
「你這麼快就有新歡了嗎?」
渾身一哆嗦。
莫上書?

-1-
我掀開衣帽間的簾子,露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四下張望,沒看到莫上書。
我哥拿着我的手機,開着免提。
我土撥鼠尖叫:「死胖子!你動我手機幹嘛?!」
我哥一臉無辜:「他來電一萬個,我……」
電話那頭的莫上書默了默。
然後在沉默中爆發了。
「胖子?」
「夏顏,是我六塊腹肌不配了嗎?」
「你在哪個試衣間?」
不等我說話,我那腦幹缺失的哥哥如實回答:「國金中心,6 樓。」
莫上書嘀一聲掛了電話。
我慘叫一聲:「夏智!你幹嘛告訴他我們的位置啊!」
我哥指着我的手機,一臉茫然:「他不是你男朋友嗎?」
備註名:Honey 可愛大寶貝。
我:「……」
額,忘了改備註。

-2-
換回自己的短袖牛仔褲。
鞋還沒穿好就聽到外面吵鬧起來。
「哎呀,先生!先生!這裏不能打架!」
「快,快,報警!」
櫃姐在外面喊成一片。
然後響起我哥的聲音。
「啊——你踏馬誰啊?」
再是莫上書的聲音。
「你祖宗!」
???
我趕忙穿好鞋子出來。
莫上書騎在我哥身上,東一拳西一拳將他一頓胖揍。
我人麻了。
他這是幹嘛啊?
「莫上書!你給我住手!」

-3-
警察局。
夏智和莫上書面對面坐着,彼此都氣得不輕。
負責調解的警察同志是個有點年紀的大叔。
「三角戀是吧?」
警察叔叔擰開保溫杯蓋子,輕輕吹了口氣,將浮着的茶沫子盪開。
呼啦一聲啜了一口。
滿意地咂咂嘴。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有話好好說,打什麼架。」
「說吧,誰先動的手?」
莫上書揚了揚下巴,一副敢作敢當的架勢。
「我。」
警察叔叔:「嗯,還挺擔當。跟叔說說,爲啥打架?」
莫上書的額頭青筋暴跳。
「這個死胖子,帶着我女朋友買衣服……」
他捶了下桌子,說不下去了。
「光天化日!有辱斯文!」
警察叔叔放下茶杯,臉上寫着五個大字:啊刺激,有瓜。
???
我買個吊帶長裙就有辱斯文了?
我:「莫上書,你好好說話。飆什麼成語,就你會啊?」
我哥:「對啊,我帶着我妹買衣服,礙着你什麼事兒了?」
「二話不說就把我按在地上打,警察叔叔,你可要爲我伸冤啊。」
莫上書:「夏顏,他管你叫妹妹,你管他叫哥哥?」
我哥:「是啊,有問題?」
莫上書恨恨地瞪了我哥一眼,又轉頭期期艾艾地看着我。
「哥哥這個暱稱,不是我的專屬了?」
我:「……」
我:「你剛掛了電話就找到我哥,敢說你沒跟蹤我?」
莫上書:「咳——巧合。」
我:「莫先生,我們已經分手了。」
他面露痛心疾首之色:「夏顏,我們剛分手三天!」
「三天啊!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嗎?」
我:「……」
我氣笑了。
「莫上書,你是不是還愛我啊?」
「是不是對我念念不忘啊?」
他表情一滯,倔脾氣上來了。
「我莫上書要什麼女人得不到?念念不忘?開什麼玩笑。」
嘖嘖嘖,死鴨子都沒你嘴硬。
我按捺住性子,不想將局面鬧得太僵。
「那我們之間的回憶算什麼?」
「算你記性好。」
「之前的海誓山盟算什麼?」
「算成語。」
???
報意思,按不住了。
「莫上書!你他丫的還是這個死德行,除了嘴硬,哪兒都不硬!」
他鳳眼大睜,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亦毫不示弱,瞪眼將他看着。
半晌,我們異口同聲:
「警察叔叔!不接受調解!」

-4-
最後莫上書賠了我哥 6.6 萬塊。
價是我開的。
反正他不差錢。

-5-
回到家,洗漱好躺在牀上,我越想越委屈。
這個男人就不會說軟話嗎?
哪怕一句也好啊。
哪有跟女朋友吵架鬧分手,半句話都不肯讓的?
等等,他向來是個好脾氣的人,今天爲什麼這麼暴躁?
每句話都像喫了火藥,還把我哥給打了。
我回憶了一下在女裝店和我哥的對話。
「哥哥,給我買瓶水。」
一道靈光閃過。
莫上書叫我寶寶,我叫他小哥哥。
他他他,他該不會不知道我有個親哥哥吧?
在一起三年,我們甚少問到對方家境。
還,還真的沒告訴過他,我有一個親哥哥。
所以,他是誤會了?
翻身下牀Ṱű̂⁻找到手機。
莫上書的頭像沒換,還是跟我的卡通情頭。
對話框點開又關閉。
字打了一段又刪除。
我們已經分手了啊,我幹嘛要解釋?
而且,白天在警察局吵得那麼兇。
我現在說點什麼,才能既不失風度又不跌面子?
思來想去找不到合適的話。
索性先刷刷朋友圈。
最新的一條來自胡謅謅。
胡謅謅此人,是我曾經的同學、現在的同事,也是我宿命的敵人,一生的死對頭。
三張圖。
一張精緻西餐。
一張高級酒店。
一張自拍。
自拍裏,胡謅謅舉着手機比剪刀手,桌對面的男人低着頭切牛肉。
沒有文案,引人遐想。
評論區已經被同事攻陷。
「謅謅脫單了?」
「哇,你男朋友好帥。」
「這家餐廳可是米其林五星,謅謅找了個高富帥呀?」
「這個男人看起來有點眼熟,莫不是,莫氏集團那位?」
我點開那張合照,氣得渾身直哆嗦。
沒錯,這個男人,赫然正是莫上書。

-6-
從公安局出來馬上去約會是吧?
無縫銜接玩兒挺 6 啊。
解釋個屁解釋。
我把合照發給莫上書。
學着他的語氣:「三天啊!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嗎?」
莫上書:「?」
問號你妹問號。
「你找誰不好,非得找胡謅謅?!」
「你明知……」
明知我跟她在大學裏就結了樑子,互相看不順眼。
即便你要找新歡,找誰不好,非得找她嗎?
我委屈難受得要死,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
莫上書:「她是最合適的人選。」
怒髮衝冠憑欄處,滿腔怒火壓不住。
合適是吧?
行。
「見過紅色感嘆號嗎?」
笑臉.jpg
豎中指.jpg
對面正在輸入。
但我已經不想聽他解釋。
拉黑,刪除。
將手機扔掉,我仰面往牀上一躺。
並抬手抹了一把不爭氣的淚水。

-7-
是的,我還愛他。
之所以分手,是因爲他騙了我。
他明明是莫氏集團少東家,卻騙我他是個保安。
三年啊友友們!
三年來他陪我住在擁擠的出租屋,精打細算過日子。
每天擠地鐵送我上班,等我進了寫字樓,他轉身就上勞斯勞斯。
和朋友喫飯,被認出手腕上幾百萬的江詩丹頓,他氣定神閒,騙大家那是莆田產。
講真的友友們,不是我太傻,是他藏得太深。
整整三年,愣是沒露出半點馬腳,他踏馬的是個總裁。
那我是怎麼知道他的真實身份的呢?
他自曝的。
幾天前,他拿了張五千萬的支票跟我求婚。
「寶寶,嫁給我吧,我這輩子非你不娶。」
「寶寶,我其實也不是很窮。」
「寶寶,雖然我不知道你爲什麼非得攢夠 20 萬才考慮結婚的事情。但我想說不用攢了,二十萬沒有,五千萬夠不夠?」
「嫁給我吧寶寶,黑卡隨便刷,還要啥自行車。」
我看着手裏五千萬的支票,懵了。
「你是莫氏集團的董事長?」
「嗯,我是。」
我冷了臉:「爲什麼騙我?」
他被我的反應嚇到。
畢竟在一起三年,我一個眼神他就知道我的情緒。
「寶寶,從一開始你就說自己不喜歡有錢人,爲了得到你,我只能隱瞞自己的身份。」
「可是寶寶,我們在一起三年了,我們瞭解彼此,深愛彼此,你應該不會嫌棄我有錢吧?」
我:「……」
我有些懵圈,又在氣頭上。
「嫌棄,當然嫌棄!」
莫上書愣了愣:「哪有你這樣的啊夏顏,哪有人嫌棄自己男人有錢的啊!」
「你什麼語氣啊莫上書,你這是求婚的態度嗎?」
「問題不是我的態度,問題是你到底爲什麼嫌棄我有錢啊?」
我:「……」

-8-
「嘀嘀——」
正哭得難受呢,微信提示音響起。
胡謅謅。
「夏顏,總監說你手上 C 公司的案子我來跟,明天早點來辦一下交接。」
C 公司的案子?
我已經跟完三分之二,現在轉給胡謅謅?
老趙的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
動我男人可以,動我獎金不行。
還傷什麼情,立馬撥通了老趙的手機。
「C 公司的案子爲什麼要轉給胡謅謅?」
我心情不好,說話一點不客氣。
老趙被我質問,劈頭蓋臉給我一通數落。
「夏顏,現在幾點了你給我打工作電話?」
「還有,你這是什麼語氣?」
「出師了就忘了我是你師父了?」
我理虧,我不吭聲。
老趙又哼哼唧唧罵了幾句,耐心解釋道:「公司簽了個大單子,甲方點名要你來跟。我讓你把 C 公司的案子交出去,是爲你考慮。」
同時跟進兩個案子,忙不過來不說,也沒法保證工作質量。
老趙的確是爲我考慮。
「但 C 公司的案子我已經跟完三分之二,我的……」
「獎金是吧?」
我弱弱地嗯了一聲。
「師父能讓你喫虧嗎?」
「知道你手頭不寬裕,C 公司的獎金一分錢不少你的。」
啊,師父果然是師父。
我立馬放軟了聲音:「師父最好了嚶嚶嚶。」
「那那那,那公司接了個什麼業務,甲方爸爸爲什麼點名要我跟啊?」
「莫氏集團,八千萬的盤子。莫董事長點名要你,我也不知道爲啥,興許是你走狗屎運唄。」
我:「莫氏?哪個莫氏?」
老趙:「Q 城還有別的莫氏嗎?」
我:「董事長親自點我名?」
老趙:「是啊。誒我跟你說啊小顏,他們董事長莫上書,是個鑽石王老五,黃金單身漢,在不耽誤工作的前提下,師父允許你把握把握。」
把握,早就把握過了。
但他彷彿握不住的沙,徒兒只能揚了他。

-9-
我和莫上書,屬實是一段孽緣。
初相識,我還是 Q 大的學生,大四,初生牛犢不怕虎。
那是個初秋,我手裏捏了塊板磚,氣勢洶洶地站在莫氏集團門口。
四個人高馬大的保安將我團團圍住。
「小姑娘,叔叔們不爲難你,把你的板磚收起來,哪兒來的回哪兒去。」
他們根本不忌憚我的板磚,語氣裏甚至帶着嘲笑。
呵,我會告訴你們我練ṭü⁺過跆拳道?
我:「讓程祕書出來見我!」
四人笑作一團。
「還想見我們董事長祕書?口氣真不小。」
「那要是不讓你見,你打算怎麼着啊?」
怎麼着?血濺當場唄。
我拿着板磚就準備往頭上敲。
開玩笑,法治社會,我纔不會傻到去敲別人。
這磚是我從跆拳道館裏拿的,比空心磚脆得多。
敲頭上不怎麼疼,但唬人的效果一等一。
正要砸下去,手腕被握住。
那人力道很大,拽得我動彈不得。
我抬頭,看到一張極清俊極好看的臉。
幾個保安看到來人,往後退了幾步,慌忙敬禮。
男人皺着眉,一雙鳳眼不怒自威。
他個子很高,我被他拽着手腕,不得不踮起腳尖,微微仰着下巴。
貼得很近,近到我能看清他纖長的睫毛。
焯,這男人真帥啊。
我臉紅了。

-10-
帥哥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兒,突然就笑了。
「這一板磚下去,可就破相了。」
「你個小姑娘,怎麼敢的?」
我一個激靈從他的美色中醒來,瞪着他:「你是誰啊?」
「你不用管我是誰,先說說你拿搬磚敲自己,是爲了什麼了不得的事?」
我琢磨着他大概是個說得起話的,畢竟方纔那幾個保安對他十分恭敬忌憚。
便清了清嗓子:「我要見你們程祕書。」
「程琳?」
「沒錯,程琳。」
他挑眉,將我上上下下打量一圈,神色曖昧。
「聽說程祕書有個讀大學的女朋友,難不成……」
我急了眼:「我可不是他女朋友,但今天這事兒的確跟他女朋友有關係。」
他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三角戀麼?想不到程祕書,還挺有本事啊。」
那八卦的小表情,我甚至想一板磚拍在他英俊的臉上。
「這樣,你跟我去會議室,慢慢講。」
我:「你能解決我的問題嗎?」
他默了默:「嗯,應該能吧。」
我:「你什麼職位啊,能拿捏程琳嗎?」
他又默了默:「拿捏程琳的話,問題也不是很大。」
我將搬磚一丟:「行。」

-11-
進了電梯,我站在他側後方的位置,肆無忌憚將他打量。
個子很高,清瘦但不細狗。
襯衫下的肌肉線條隱約可見,西裝包裹的雙腿看上去修長又結實。
抬頭,突然發現他正透過電梯的鏡面,直勾勾將我盯着。
鳳眼微眯,似笑非笑。
踏馬的,我臉又紅了。

-12-
他將我帶到了一處會議室。
一路上遇到他的人都會立定靠邊,點頭致意。
我雖然還是個學生,卻隱約猜到他的身份不簡單。
我:「小哥哥,你是大領導嗎?」
他挑眉:「小哥哥?」
輕笑一聲:「這個稱呼倒也別緻。」
我:「你是大領導嗎?」
他點頭:「算是吧。我叫莫上書。」
莫上書?
名字還蠻好聽的。
仿若一枚詞牌,朗朗上口,ṭûₐ眉清目秀。
讓人想到吳儂軟語的江南,手持摺扇,分花拂柳的俊俏小郎君。
但眼前的男人一身匪氣,金絲眼鏡白襯衫,將禁慾玩得明明白白。
我嚥了口唾沫:「你姓莫?那你跟莫氏集團是什麼關係?」
莫上書勾起嘴角:「裙帶關係。」
我:「???」
他十指交叉,手肘撐在桌子上。
「實不相瞞,我跟莫總是親戚。」
「我呢,沒讀過什麼書,走後門進來的。」
「你也知道,莫氏集團很難進的。」
此話不假。
「那他們爲什麼都對你點頭哈腰的?」
「我說了啊,我跟莫總是親戚。」
「那小哥哥,你是什麼職位呀?」
「我啊?emmmm,保安隊長。」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眯起,笑得像一隻大尾巴狼。
年少無知的我,竟信了他的鬼話。
「說吧小妹妹,你到底受了什麼委屈,不惜拿板磚砸自己?」
我鼻子一酸:「那個程琳,以公謀私,把我的助學金給了他女朋友!」

-13-
我家裏很窮。
我媽在生我時難產走了。
我爸租了個小小的門臉,做點水果生意。
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我從小就明白要知識改變命運,讀書是我唯一的出路。
於是我拼了命學習,從小鎮考到了 Q 大。
但,屋漏偏逢連夜雨,苦難專找苦命人。
我爸和我哥前後腳進了醫院。
一個漸凍症,一個早期肺癌。
本就不富裕的家庭窮到了極致。
我努力學習,拼命打工,能拿的獎學金和助學金都拿了,交完學費和生活費,偶爾還能貼補家用。
但今年,我的助學金名額被胡謅謅頂替了。
這項助學金是莫氏集團贊助的。
如果胡謅謅比我優秀,或者比我貧困,那我半個字都不會說。
但她根本就不缺錢。
每天揹着 LV 的包包,塗着香奈兒的口紅,出入從來不坐公共交通。
她哪裏用得上助學金?
我找導員討說法。
導員明知那是我半年的生活費,卻只說:「這是上面的決定。」
追問原因,他閃爍其詞。
後來,我從一位關係不錯的同學那裏得知,胡謅謅是莫氏集團董事長祕書程琳的女朋友。
今年的助學金由程祕書全權負責。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我的名額爲什麼被頂。
我既委屈又憋屈。
乾脆將板磚揣進書包,怒氣衝衝地來找程琳。

-14-
「前因後果就是這樣的。」
「小哥哥,我不是鬧事,我是想討一個說法。」
「畢竟那是。」
我眼眶一紅,喉嚨哽咽:「是我半年的生活費啊。」
莫上書的神色由戲謔變得沉重。
眼神里還帶了一絲心疼。
他屈起手指在桌面扣了扣。
「你叫夏顏?」
「嗯,夏天的夏,顏色的顏。」
「你放心小顏,如果程琳當真以公謀私,我定會給你一個Ṱũ₁交代。」
我吸了吸鼻子。
「謝謝你,小哥哥。」

-15-
回學校後我的一腔孤勇逐漸冷卻,開始後怕。
我怎麼敢拿着板磚去找事兒呢?
我怎麼就信了一個保安隊長的話呢?
就算他是莫老闆的親戚,但程琳是董事長祕書,他會不會擺不平啊?
我去找程琳麻煩,會不會反被麻煩惹上身?
他們會不會讓我把這幾年拿的助學金都退回去啊?
救命,不會吧不會吧?
如此忐忑了幾天,接到莫上書的電話。
他當真給了我一個交代。
助學金的名額重新給到我。
下半年的生活費有了着落。
「天吶小哥哥,你太厲害了,怎麼做到的?」
電話那頭,莫上書輕笑出聲。
「好好讀書,哥哥還有別的禮物給你。」
「禮物?」
正欲追問,忽然聽到胡謅謅喊我的名字。
「夏顏!」
兩分譏諷,兩分不屑,剩下六分全是憤怒。
「你到底用了什麼手段,把我的助學金名額搶走了?」
我掛了電話,冷笑。
「到底是誰搶了誰的名額,你自己心裏沒點兒 AC 數嗎?」
胡謅謅:「你一個賣初夜的破鞋,想來也沒什麼高級手段,必定是……」
我沉下臉,拳頭捏得梆硬。
「你說什麼?」
「有種再說一遍?」
胡謅謅知道我練跆拳道,嚇得退後兩步。
「你你你,你別得意,我男朋友可是莫董祕書,他遲早……」
「遲早怎樣?」
一把清冷中帶着怒氣的男聲響起。
莫上書提着一個蛋糕,突然出現。
我:「你怎麼來了?」
他的大手覆上我的頭頂,揉了揉:「今天你生日,忘了?」
「啊你怎麼知道我生日?」
莫上書笑而不答。
我:「所以你說的禮物,是蛋糕?」
莫上書點點頭:「是,但不止。」
冷冰冰看向胡謅謅:「你男朋友已經被開除了,你不知道麼?」

-16-
我和莫上書的孽緣就此拉開序幕。
他追我追得熱烈且高調。
一有時間就來學校找我。
那時候我忙着準備畢業答辯,找工作,寫論文,根本沒時間談情說愛。
大多數時候都是他帶上筆記本,我帶上書,在圖書館一宅就是一整天。
「你不需要上班的嗎?」我忍不住問他。
「我正在上班啊。」他指着筆記本電腦。
「可是,你是個保安啊,哪有保安每天在圖書館看電腦的?」
莫上書撫着下巴想了想,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寶寶,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保安隊長的主要任務就是盯監控視頻。」
我想起港片和歐美大片裏,那些身穿制服坐在監控室裏盯屏幕的人。
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點點頭,又突然嗆聲:「誰讓你叫我寶寶啦,我還沒答應你呢。」
莫上書勾起嘴角,表情寵溺又狡黠:「寶寶,你介意我是個保安嗎?」
我:「你介意我家窮到揭不開鍋嗎?」
莫上書笑得兩眼亮晶晶:「不介意。」
「那我爲什麼要介意你是個保安?」
頓了頓又補充道:「我討厭有錢人,門當戶對最好。」
莫上書的眸子閃了閃:「討厭有錢人?爲什麼?」
「說來話長,有機會再解釋給你聽。」

-17-
畢業後,我成了莫上書的女朋友。
他待我極好。
照顧我的日常起居,指導我的職業生涯,包容我的任性,體諒我的情緒和不容易。
他憐我父母都不在了,將我捧在手心。
我亦盡我所能回饋,全心全意愛他。
對往後人生的規劃,我們從未摘除過彼此。
三年,我們幾乎沒吵過架,沒紅過臉。
唯一的一次,便是幾天前他跟我求婚,自曝他是莫氏集團的總裁。
他不解我爲什麼討厭有錢人。
而我,既惱他騙我,又自卑於我們的家庭、身份懸殊。
於是一氣之下說了分手。
我知道莫上書還愛我,就像我還愛他一樣。
但他爲什麼要跟胡謅謅約會喫牛排?
還說「她是最合適的人選」?

-18-
我氣得不輕,哭到凌晨。
第二天愣是沒起得來。
慌慌張張出門,頂着一雙熊貓眼,踩點到了公司。
老趙看到我這副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夏顏!你不知道今天要跟甲方開會啊?」
啥?開會?
「哪個甲方,什麼會?沒人通知我開會啊。」
老趙看了眼胡謅謅。
後者正拿了面小鏡子在補妝。
接收到老趙的目光,胡謅謅放下鏡子,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
「抱歉啊總監,忘了跟夏顏說了。」
故意的,絕Ṱŭₐ對是故意的。
老趙抬起手腕看了看錶:「還有 10 分鐘莫總就到了,你趕緊去洗把臉。」
莫總,莫上書?
難怪今天辦公室的女同事們,個個花枝招展妝容精緻,彷彿不是上班,而是參加 party。
我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打開電腦。
「還洗什麼臉,我先看看會議資料。」
老趙湊到我耳朵邊上:「師父跟你說的啥,你忘了?」
我茫然:「啥?」
老趙恨鐵不成鋼:「黃金單身漢,把握啊。」
我揉了揉腫脹的熊貓眼:「握不住,不握了。」
老趙:「……」
老趙:「你遇到啥事兒了,怎麼哭成這樣?」
「師父你怎麼跟個老孃們兒似的,八卦得要死。」
「跟你那個小保安分了?」
額,不愧是我師父,一猜一個準。
老趙嘿嘿兩聲:「不是說看不起保安啊,就衝他跟你在一起三年,連跟師父喫個飯都不敢,就這一點,你那小保安就不靠譜。分了好,回頭師父給你介紹高富帥。」
我爸媽都不在了,師父算我半個長輩。
我曾經提出要帶莫上書去見師父,被他一口回絕。
以前以爲他是慫,現在才明白他是怕被我師父認出來。
畢竟我師父是出了名的交際花,認識莫上書的概率很大。

-19-
「想不到趙總監除了做設計,還兼職做紅娘。」
耳畔傳來一把清冷低沉的男聲。
莫上書不知什麼時候到的,身後簇擁着烏泱泱一羣人。
他穿了套深色西裝,頭髮梳得一絲不苟。
金絲眼鏡,不怒自威。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他真的很有霸總氣質。
偌大的辦公區,響起此起彼伏的,倒吸涼氣的聲音。
「真帥啊……」
「他不是胡謅謅朋友圈那個帥哥嗎?」
「啊?他是胡謅謅的男朋友?」
救命,你們八卦能不能小點聲啊,是生怕莫上書聽不清楚嗎?
胡謅謅理了理頭髮,夾着嗓子聲音齁甜。
「莫總,又見面了。」
這個又字用得巧。
在場諸位已經 80% 確信胡謅謅就是莫上書的女朋友了。
莫上書沒搭理她,目光有意無意地看向我。
我假裝看不見。
老趙受寵若驚:「莫總,您知道我?」
當然知道啊,他就是不敢跟你喫飯的慫保安。
莫上書點點頭:「聽女朋友提起過趙總監。」
「噗——」
我一口茶噴了出來。
老趙:「想不到莫總的女朋友竟然認識我,真是榮幸啊。」
莫上書看向我:「這位,便是負責本次項目的夏顏夏小姐吧?」
踏馬的,你自己點的我,你不認識我?
同牀共枕三年,你不認識我?
裝陌生人玩刺激是吧?
我在心裏把莫上書罵了一遍,臉上卻擠出職業笑容,大大方方伸出右手。
「莫總您好,我是夏顏。」
「感謝您的認可,莫氏集團的項目我必將全力以赴。」
「包~~~您滿意。」
莫上書的嘴角不可抑制地瘋狂上揚。
他將我的手掌整個包進掌心。
「夏小姐,幸會。」

-20-
公司裏關於胡謅謅和莫上書的緋聞,傳得滿天飛。
胡謅謅非但不解釋,還十分樂在其中。
畢竟她那天發照片的目的,就是讓別人誤會。
茶水間泡個茶的工夫,滿耳朵都充斥着他們倆的八卦。
同事 A:「我姐妹是莫氏集團的,聽說莫總多金又專情,跟女朋友處了好幾年了。」
同事 B:「那胡謅謅是怎麼攀上高枝兒的?三兒?」
同事 C:「我怎麼聽說他是個黃金單身漢?」
同事 B:「嗨,沒結婚都算單身。結了婚也可以單身。」
同事 A:「要我說啊,莫總Ťû₁的女朋友根本不是胡謅謅。一張照片能說明什麼,又不是牀照。」
同事 C:「不管是誰,他女朋友真是好命。帥氣多金,霸道總裁,這姑娘上輩子肯定拯救了銀河系。」
拯救了銀河系的我癟癟嘴,倚在吧檯等水開。
點開微信,一堆來自莫上書的未讀。
嗯,這傢伙以工作爲由,強行將我的微信加了回來。
義正詞嚴,還當着我師父和老闆的面,讓我根本無法拒絕。
當然,加回來之後他壓根兒就沒聊半句跟工作有關的事情。
「寶寶,原來他是你親哥哥啊。」
「寶寶,我錯了,是我誤會你了。」
「寶寶,架都吵完好幾天了,你氣消了嗎?」
「寶寶,你要是真的接受不了我是有錢人這件事,能不能給我幾年,我把莫氏家產敗光,我們一起去要飯。」
「噗——」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咳咳——」
耳畔傳來兩聲輕咳。
胡謅謅花枝招展滿面春風,娉娉婷婷地立在門口。
顯然,她也聽到了剛纔的八卦。
「夏顏,聽說你和你的保安男友分手了?」
我背過身去,懶得理她。
胡謅謅繞到我對面:「該不會,是想借着做項目的機會,倒追莫總吧?」
我點點頭:「啊對對對,你說得沒錯。」
胡謅謅嘁了一聲:「就你?」
並聳了聳肩。
哎喲我這小暴脾氣。
「小顏,你晚上不是要陪莫總出席宴會嗎?怎麼還有時間在這兒閒聊啊?」
老趙的聲音響在門外,氣勢如虹。
胡謅謅:「宴會?」
我:「是啊,宴會。就是挽着手臂一起喝酒,喝完不知道會發生點什麼的那種,宴會。」
胡謅謅氣得跺腳。
我:「幹嘛,看不慣我啊?」
我:「唉,可真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並學着她的樣子聳了聳肩。

-21-
從茶水間出來,手臂被一隻大手鉗住。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莫上書拉到了隔壁會議室。
轉身,鎖門。
莫上書一把將我抱起來。
我重心不穩,低呼一聲攀上了他的腰。
「你幹嘛?上班呢!」
他將我抵在牆上,頭埋進我的肩窩。
「有時間跟胡謅謅拌嘴,沒時間回我消息?嗯?」
他的嗓音帶了一絲蠱惑:「寶寶,我好想你。」
其實我也很想他。
但吵架這種事,太輕易原諒的話,他不長記性。
我按下即將上揚的嘴角,擺出生氣的模樣。
「爲什麼跟胡謅謅喫牛排?」
「說服她接手 C 公司的案子,這樣你才能全心全意地跟我做。」
他故意頓了頓,才吐出剩下兩個字:「項目。」
我捶了捶他的肩膀:「你好好說話。」
莫上書悶悶地笑。
我:「她以前還見過你的,你就不怕她認出來?」
「什麼時候見過?」
「你忘啦?大四那年我過生日,胡謅謅找我吵架,你還幫我解圍來着。」
他皺着眉想了半天:「長得太醜,不記得了。」
我忍俊不禁:「她也不記得你是誰了,大概也是因爲你長得醜?」
莫上書的手在我腰上掐了一把:「再說一遍?」
我被摸到癢癢肉,忍不住扭來扭去。
卻忽略了此時我正掛在他身上。
「別動。」他的嗓音低沉喑啞。
我將他在警察局說過的話還給他:「光天化日,有辱斯文。」
他笑,覆上我的脣。
輾轉親了半晌,又親上我的耳廓。
「寶寶,不分手了好不好,原諒我了好不好?」
我被他親得暈頭轉向的,說話都有些顛簸。
「看,看你表現。」

-22-
本以爲今晚的宴會跟項目有關,可上了車才知道這是個私人宴會。
莫上書自曝身份後,恨不得昭告天下我是他女朋友。
我穿着禮服,坐在勞斯萊斯後排。
莫上書長腿一伸,撐着手肘將我看着。
「我的寶貝真好看。」
我看了眼後視鏡,用眼神示意他前排還有司機和祕書。
莫上書視若無睹,並牽起我的手。
「寶寶,我深刻地反思了一下,之前吵架是我不好,我不該要面子。」
「寶寶天下第一重要,面子算個什麼東西。」
後視鏡裏,祕書憋笑憋得十分難受。
「寶……」
莫上書還想說,被我抬手捂住嘴,並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順勢捉了我的手放在嘴邊親了親。
「寶寶,今晚讓我回家好不好。」
我將手抽出來。
「咳,莫總你自重啊,我們已經分手了。」
他挪了挪屁股,靠我更近一些。
「寶寶,你捨得啊?」
「你們公司好多女的對我虎視眈眈,變着法騷擾我。」
「但寶寶放心,我只愛寶寶!」
「親親寶寶,沒了你我可怎麼活啊。」
「噗——」
前排的祕書終於憋不住笑出了聲。
莫上書皺眉:「張祕書,不想幹了?」
張祕書搖頭擺手:「不不不莫總,您繼續,您繼續。」
說完掏出耳機,狠狠塞進耳洞。
我其實已經不生氣了。
我知道他愛我,我也很愛他。
而且吵架鬧分手這件事,我也有錯。
我一直沒告訴他,我爲什麼不喜歡有錢人。
「在你之前,我談過一個男朋友。」
「我知道,鄒宇。」
我垂下眼簾:「我不喜歡有錢人,就是因爲他。」

-23-
那年我大二。
鄒宇是體育學院的院草,還是個富二代。
學校裏喜歡他的女生很多,胡謅謅也是其中一個。
就是從那時候起,胡謅謅看我非常不順眼。
鄒宇追我追得很瘋。
我年少無知,青春懵懂,以爲灰姑娘的故事真實地發生在自己身上,以爲他是真心喜歡我。
但其實,鄒宇是和室友打賭。
賭注五百塊,賭約是在一個月內拿到我的一血。
在他們眼裏,一個女孩子的清白就值 500 塊。
那陣子我家裏也出了一些事。
爸爸漸凍症惡化,哥哥的癌細胞開始擴散,不動手術就得死。
爲了省錢給我哥動手術,我爸留下一紙遺書,從頂樓一躍而下。
得知爸爸的死訊,我第一時間去找了鄒宇。
「夏顏,你當真以爲我喜歡你?玩玩兒罷了。」
「我承認你有幾分姿色,身材也很不錯。但就你這個出身,也配做我鄒宇的女人?」
「癩蛤蟆想喫天鵝肉。Ŧṻ₊」
我記得那是晚飯時點,宿舍樓下人來人往。
我低眉順眼,跪在了鄒宇面前:「我不是來找你複合的。」
鄒宇被我嚇到:「你,你幹嘛?」
「能不能,借我二十萬。」
我哥的手術需要二十萬。
二十萬,對鄒宇來說,不過是夜店裏一晚上的酒水錢。Ťů⁺
對我哥來說,卻是活下去的希望。
爸爸已經走了,哥哥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我要救他。
宿舍門前漸漸聚集了一羣圍觀的人。
鄒宇似乎十分享受將我踩在腳底的感覺。
他吐了口唾沫,笑道:「二十萬是吧?行,就當爺買你的初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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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上書修長的手指輕撫過我的鬢角,爲我把散落的劉海別到耳後。
他替我擦去眼淚,指尖都在顫抖。
我哽咽道:「你知道嗎,他們給我取外號,拿異樣的眼光看我。」
「但我救了哥哥的命,我不後悔。」
莫上書將我摟進懷裏:「不說了,不說了。」
「你總說要存夠二十萬才考慮結婚,我還以爲你……」
「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他摟着我,輕輕拍着我的背。
我靠在他身上,哭得直抽抽。
「我要把那二十萬,還給鄒宇。」
「我踏馬,我不賣初夜。」
莫上書將我摟得更緊。
「寶寶乖,寶寶不委屈。」
「不是你的錯,是鄒宇混蛋。」
我:「我不敢告訴你,是怕你跟他們一樣,覺得我賣……」
莫上書身子一僵。
他直起身,看進我的眼睛。
「我怎麼可能那樣想你?」
他眼裏有壓抑的怒火。
「那個鄒宇,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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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前覺得鄒家有錢有勢。
但鄒家的生意,在莫上書面前就是擺個攤攤。
張祕書帶了二十萬找到鄒宇。
十幾個隨從,人手一個編織袋。
裏面裝的,全是硬幣。
張祕書跟着莫上書混,在外面代表的是莫氏集團。
鄒宇見着張祕書,點頭哈腰搓手,興奮得不知怎麼辦纔好。
「張大祕書,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張祕書:「不必了小鄒總。我今天來,是代莫總及莫總夫人,給你送點東西。」
「莫總夫人?莫總什麼時候結婚了?」
張祕書職業假笑:「小鄒總,不該問的就別問了。」
鄒宇連聲稱是。
他看着那十幾個編織袋:「這是莫總帶來的?」
張祕書彈了個響指。
隨從將編織袋打開,二十萬個鋼鏰稀里嘩啦倒在了鄒宇面前。
其中幾個彈到他臉上,疼得他哎喲一聲。
鄒宇的臉色從諂笑變爲震驚,再從震驚變爲憤怒。
「幹什麼?你們幹什麼?」
張祕書推了推眼鏡:「幾年前,小鄒總曾借給一位同學二十萬。」
鄒宇回憶了片刻:「夏……」
張祕書微眯着眼打斷他:「我們董事長夫人的名字,也是你叫的?」
頓了頓又道:「莫總還有一句話要帶給小鄒總。」
「多行不義必自斃。鄒氏集團,必須爲你的無知買單。」

-26-
莫上書又搬回了我的小出租屋。
爲什麼不是我搬去他的莊園?
上班太遠了,我嫌麻煩。
此時莫上書正在廚房忙活。
天氣有點熱。
他下半身穿了一條灰色運動褲,上半身只繫了一條圍裙。
寬肩窄腰,肌肉緊實。
我嚥了口口水,手裏的薯片突然就不香了。
莫上書感受到我赤果果的視線,勾起嘴角邪魅一笑。
「老婆,先喫飯還是先喫我?」
我俏臉一紅:「誰,誰是你老婆。」
他將菜擺上餐桌,解了圍裙繞到我面前。
欺身下來,抓着我的後腦勺,來了個法式深吻。
還拉着我的手去摸他的腹肌。
救命,他就知道我好這口。
我將他推開,臉色潮紅:「先,先喫飯。」
他從兜裏掏出一枚素環戒指。
「老婆,如果五千萬的支票你不喜歡。」
「那我用這枚親手打的戒指跟你求婚,行嗎?」
我的小心肝兒撲通撲通擂個不停。
「就,就這?」
「你一個大老闆,就拿個素環跟我求婚?」
「摳門,真摳門。」
嘴上說着嫌棄,左手卻十分實誠地伸了過去。
莫上書將素環套上我的無名指,不大不小,剛剛好。
「除了這個戒指,還有鄒氏集團。」
我眨巴眨巴眼:「鄒宇的公司?」
「嗯,我買下來了,送給你。」
「鄒宇是當保安還是當保潔,你說了算。」
我嘴巴張成 O 型,這就是霸總的男友力和鈔能力嗎?
嘴角瘋狂上揚:「那個,嫁入你們這種豪門,是不是得籤婚前協議之類的?還有婆媳關係什麼的,你爸媽會不會嫌棄我的出身?」
莫上書眉梢一挑:「要什麼協議。我的人,我的心,我的財產,全部給你。」
「莫氏集團是我爸媽赤手空拳打下來的,我媽也是窮人家出身,怎麼會嫌棄你呢。」
「他們現在恨不得我趕緊把你娶回去,給他們生幾個孫子孫女。」
我嘴硬道:「誰要給你生孩子……」
莫上書勾着嘴角笑得十分好看。
他單膝跪到地上:「寶寶,嫁給我好不好。」
我摟着他的脖子,攀上他的腰身:「好。」
– 完 –
□ 胡謅謅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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