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腦的哭包

我是流落在外的林家千金。
得知這個消息,我那溫吞的男朋友破天荒來堵門口,紅着眼眶問:
「你是富貴了,以後還會要我嗎?」
我反應慢了一秒,他以爲我在默認。
男朋友眼淚掉下來,氣極反笑,「好,你好得很。」
結果轉頭就把我綁在了牀上,一筆一筆地轉賬。
他跪在我腿間邊哭邊吻:「我的錢都給你,你多喜歡我一點。」
我傻眼。
也沒人說,被一個自卑的男人喜歡是這樣式兒的啊。

-1-
我在高三時,就已經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了。
小孩子問父母自己從哪裏來的問題,大多數回答都是撿來的,只有我是真的。
得知我是真從垃圾桶裏撿來的,弟弟許意狠狠地笑了我一番。
我恨恨地揍了他一頓,心裏才舒坦了不少。
沒關係,就算許意是媽親生的寶貝,他也比不過我是媽媽的心尖寵。
誰叫我會撒嬌呢~
林家人本來是想高三的時候就來接走我的。
但我拒絕了。
我是高三生沒錯,更重要的是,我還是走讀生。
如果我就這麼走了,那班裏的一羣住校的巨齒鯊誰來投餵?
他們每天趴在護欄裏巴巴地看着,兩個月才能回一次家,還有黃金六小時,擱誰誰受得了。
我是他們枯燥無味學習生活的唯一盼頭了。
書包常年是空着帶回家,第二天背五斤早餐去學校。
拿着一頁寫得密密麻麻的紙張念,樓下手抓餅、早餐攤、煎餅果子還有旁邊的奶茶店老闆,他們看見我就笑。
本來我不想幹的,可他們一單給我五塊錢。
一天兩趟,我能日收兩百!
畢業時,班長鄭重地遞給我一封信,在同學們的起鬨下,我紅着臉接下。
我以爲是情書來着。
結果一看,哦,是班上所有人聯合一起寫的感謝信。
謝謝我這三年的風雨無阻,哪怕在冬天揹着冒白氣的書包被門衛追着攆也不曾放棄。
可惡,感謝信用什麼粉紅信封!
我惱羞成怒。
耳朵氣得通紅,班長以爲我在害羞,扭頭跟我前桌手牽手一起安慰開導我,說這是班裏人一片心意。
謝謝,現在心更碎了。

-2-
那晚我不記得是怎麼回家的,只知道我媽開着藍色拉風小電驢來接。
我抱着她腰嚎啕大哭,把她後背都哭溼了一大片。
然後頂着哭腫的兩個核桃眼,睡了個一天一夜。
年少時的喜歡,就這樣默默地無疾而終。
身體從高強度的緊繃以及精神Ṭų⁰上無形壓力一下子鬆懈下來,我生了病,高燒。
等身體徹底好全之後,我媽拿出兩個紅本本。
一個給我,一個給許意。
是房產證。
我瞪圓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看向一身紅裙化妝精緻的媽媽。
「媽……這房子,你寫的是我的名,不是許意。」我委婉地提醒她。
我不是她親生的孩子,沒必要這樣對我好。
她淡淡地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給我丟了個蘋果讓削。
「嗯,那咋了?」
短短四個字,瞬間讓我淚崩。
眼睛尿尿了,嗚嗚……
我抽噎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給她削蘋果。
原來她一直都知道我的敏感小心思。
只不過她一向喜歡用實際行動來表達愛。
接着她又爆出一個猛料,把旁邊的許意給驚得瞪大雙眼。
「其實許意也不是親生的,你倆都是撿的。」
她幽幽地看着許意,說:「本來不想說的,但又怕你家人像你姐的一樣,突然找上門,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我媽的表情認真。
一旁笑着的許意嘴角僵在了臉上。
他的表情看起來像是要哭了,囁嚅道:「媽……我現在也沒有一點心理準備。」
我停下了手中動作,不可置信地看了眼媽,又扭頭看了眼我弟。
我媽支着下巴,跟我們說了一個故事。
一個,農村女孩逃出重男輕女家庭到城市打拼、卻慘遭強暴後坐在江邊有輕生念頭、結果被一個頭頂垃圾的小女孩拉着裙襬喊姐姐、最後發憤圖強在城市站穩腳跟,接着又白撿一小孩的逆襲人生故事。
我弟聽哭了,一米八的大高個試圖鑽我媽懷裏嗷嗷哭。
我一把拽開了他,摟着我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如果這真的只是個故事就好了。

-3-
我們搬家了。
家裏的超市開了連鎖,因工作需要,乾脆直接搬到隔壁市。
拼命且憔悴的高中三年以及加上我努力的腦袋,考上了重本。
雖然不是 985、211,但我自己很滿足。
上大學之後,我以爲自己會放不下年少時的白月光,怎麼着也會消沉一段時間。
畢竟那是我情竇初開頭一回喜歡的男生。
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人眼。
我看得眼花繚亂,扭頭就忘了白月光。
溫斂是師姐帶着我在聚會上認識的。
他人長得矜貴,看着就乖。
大冒險輸了,周圍人都在起鬨讓他喝酒。
他有些無所適從,爲難地看着眼前壘高的酒。
最終,他選擇了大冒險——隨機挑選在座一個人,對視兩分鐘。
誰知道,隔着遙遙人羣,他的眼神與我對上。
我:……
不知道從哪聽到的說法,對視,是人類不帶情慾的精神接吻。
他朝我走來時,耳畔邊是空鳴的。
一場對視下來,我眼睛瞪得像銅鈴,不敢有任何鬆懈,生怕眨眼。
溫斂最先移開了目光。
在衆人的起鬨下,他喝了三杯酒,最後坐在了我旁邊。
隱約中聽到了一聲輕嘆,又似喃喃自語:「真是……媚眼拋給了瞎子看。」
我眨了眨有些發酸的眼,有些茫然。
不是,他已經對視了,怎麼還要喝酒?
後面他又輸了,依舊是大冒險——選擇在座的任意女性,問要微信,並且發一句【我喜歡你】。
他窘迫,求救的目光落到了旁邊的我身上。
他長得實在好看,那雙眼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叫人說不出拒絕的話。
等反應過來時,我已經把手機放到了他跟前。
終於,這個遊戲不再揪着他一個人了。

-4-
我忍了半晌,最後扯了扯他的衣角,小聲說:「下次這種遊戲別參與了,你的運氣實在有點背,容易被耍。」
我算是看出來了。
他們這是有預謀地藉着遊戲名義捉弄人。
溫斂上揚的嘴角僵了僵。
緩了好一會兒才用遲疑的語氣問我:「他們,剛纔是在耍我?」
我點點頭。
「我朋友帶我來的,我以爲這只是一場普通聚會……」溫斂垂下眼,說得委屈。
旁邊捱得近的人聽到了,一臉複雜。
我不大懂得安慰人,撈起旁邊的色子,十分生硬地轉移話題:
「那就不和他們玩,我們來玩色子吧,比大小。」
溫斂又變得眉眼彎彎,輕聲嗯了句。
一來二去,我們就這樣熟悉了起來,成了朋友。
後面又由朋友發展成了戀人。
現在回想起來,我才猛然驚覺。
溫斂看起來無害,實際上心眼比針還密。
這個人……我是萬萬玩不過他的。
愣神間,溫斂眼淚無聲地落下,最後滴在我手背上。
他聲音有些哽咽,有些不甘心地評價剛纔看那部電影所給的感受:「這結局看得我難受。」
一部泰坦尼克號,他哭得梨花帶雨。
反倒是旁邊的我,面無表情。
其實這已經是我跟他看過的第三遍了。
溫斂說着,自顧自地拉我的手放在他胸膛處。
手下綿軟鼓鼓囊囊的觸感讓我一度忽略了他說的話,想把手抽回來。
偏偏他眼神不解,還巴巴地問:「怎麼了,手感不好嗎?」
說完還帶着往下壓了壓。
我怔愣。
可他會哭耶……
算了,只要他肯爲我耍心眼就好。

-5-
林家在我上大學之後,再一次找上了門。
我媽讓我跟他們回去。
她笑着跟我說,她是撿我回來養了不錯,可任何人都不能剝奪一個女人當母親的權利。
我點點頭,明白了。
我的親生父母,的確像小說裏所描述的,非常有錢。
自稱是我生物學上有血緣關係的父親,見到我的瞬間,眼眶直接紅了。
而我見到他旁邊站着的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我也差點要哭了。
她看起來好優秀,落落大方。
難道我要像小說裏常見的真假千金文一樣,耍手段跟她爭家產嗎?
都不夠人家直接秒了的。
可我也做不到真的心無芥蒂,完全不在意他人享受本該是我的位置以及資源。
我垂下眼,有些覺得難過。
沒有人不想閃亮發光、萬衆矚目。
跟她相比,我太平凡了。
我並不是有意比較,只是突然覺得,心理不平衡了。
如果沒有被拐的話……
隨着我站定後,周圍彷彿安靜得能聽到針落的聲音。
我知道,我的臉跟名義上的父親有三分相似。
旁邊的貴婦嗷一嗓子,一把將男人推開朝我撲了過來:
「嗚嗚嗚嗚——乖寶,我的乖寶!!」
她顧不得形象,又哭又笑,眼淚卻一直在流。
我僵着身體,最後無措地抬起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
等平復下來,她眼圈通紅,問:「你怪過我們嗎?」
我沉默一會兒,老實說道:「不記得了。」

-6-
我的確是不記得了。
我媽說,那是因爲我之前發高燒,把一些記憶給燒沒了。
是腦子啓動的自我保護裝置。
偶爾在夜晚睡夢中見到窒息驚恐的鐵籠子,還有呈現出詭異折度的三根手指。
那股鑽心的疼痛還有驚恐感,我到現在還記得。
那些可能就是我之前的遭遇。
不然怎麼解釋,我的右手末尾三根手指跟正常人的不一樣呢。
林家對我是有愧疚的。
他們給不了我已經缺失的愛,所以只能給我很多錢。
第二天,林家對外宣佈找回了丟失多年的親生女兒,同時爲我舉辦了一個小型宴會。
林念也,也就是我親生爸媽領養的女兒——她舉着酒杯,引導着我認識宴會上的人。
一套流程走下來,我臉都要笑爛了。
晚上打電話的時候,我欲哭無淚地跟媽說:「我好累啊——媽,我回去繼承你的超市,不想在這裏待着了。」
一個宴會,我看清了很多東西。
每個人都是戴着面具跟自己利益相關的人虛與委蛇。
我應付起來實在喫力。
別人不經意的一句話,都是帶着目的。
要不是林念也在旁邊跟着,我能把家裏底褲都給抖落乾淨。
結果一轉頭,發現林念也倚靠在旁邊。
哦豁!
完蛋,她不會以爲我在跟人蛐蛐說她很假吧……

-7-
我跟林念也沒有 4 鋒相對,相反,我們的關係還算可以。
我問過她怨不怨我回來,分走了她的東西。
她白了我一眼,無比淡定地說:「我是領養回來的,一直都清楚自己的位置。
「安分地利用現有資源,努力爬到更高位置,然後再教你一些東西,爲將來好繼承公司做準備。
「只要不亂搞小動作,林家永遠只會是我堅實的後盾。」
雖然她是林家養女,爸媽更心疼流落在外的親生女兒。
人之常情的事她又怎麼會不懂。
她畢業名牌大學,擁有人脈、錢財,林家託舉了她走向常人可望不可即的高位。
她林念也單拎哪一條出來不是卓乎不羣?
沒有爭的必要,她也有自己的驕傲。
「爸媽當初領養我,可能是想要寄託對你走丟的感情,又或許是想培養一個高級牛馬替他們管理公司,總之這些都不重要。
「你只需要記住一點。
「如果當初你沒有走丟,就不會有我現在的什麼事,所以,我永遠感激你。」
我聽得嘴角抽了抽,「好冷的笑話。」
林念也輕聲笑了一下,摸上我的頭揉了揉。
「只要我在,就能保證你以後的對手沒有我。」
這是她身爲商人,做出的最大讓步。
我拍開她的手,警惕看着她下一步動作。
「不準摸!」
像是在摸狗一樣,真冒昧。
林念也:……
誰說摸頭表示親近來着?嗚嗚嗚她就不喜歡!!

-8-
確定回林家之後,我許安多了一個林姓。
親生母親考慮到了我兩個家來回跑的可能,怕累着了。
徵求同意之後,乾脆把我媽還有許意都給接了過來,一起住。
這真就是多兩雙筷子的事。
我是林家流落在外的真千金這個消息傳了出去,我那溫吞的男朋友破天荒來堵門口,紅着眼眶問:
「你是富貴了,以後還會要我嗎?」
他身上那股陰鬱要被拋棄小狗的勁兒給我幹懵了。
好半晌纔想起來,前幾天發信息跟他開玩笑說,如果有一天我富有,沒準第一件事就是不要他了。
他當時是什麼反應呢……哦,一個電話打過來了。
然後委委屈屈在那邊問:「能不能不拋棄,我是哪裏做得不好嗎?」
如果不是他出差沒在本地,我相信一覺醒來之後,他已經到我家門口了。
我只是反應慢了一秒。
溫斂卻以爲我是默認不要他了。
他眼淚掉下來,氣極反笑,「好,你好得很。」
說完,他瞪了我一眼,扭頭就走。
我傻眼了。
不是,我一句話沒說啊。
我甚至還沒問,他是怎麼精確地找到這裏並進來的。
我思考了一秒鐘,覺得手機打電話比追出去要快一點。
讓他自己走過來,好好講清楚,我就不走那幾步路了。
電話剛接起,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就交代了自己的位置:「我快到門衛處了。」
說Ṱŭₗ完,手機最後一點電量耗盡,果斷關機。
我閉了閉眼,深呼吸。
他爹的……
三兩步走了出去,我在門衛處角落見到了蹲在地上一大團的人。
我眨眨眼,緩了緩暈眩感,喉嚨才發出一個音節。
華麗麗地兩眼一翻,暈了。
該死的低血糖!!
誤我追夫路。

-9-
再次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腳踝處多了條鏈子。
而且手上還吊着葡萄糖。
我緩了一會兒,才啞着聲音叫人:「溫斂?」
其實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溫斂再怎麼黏人,也不至於像個變態一樣把我拴在牀上。
可我話音剛落,藏在黑暗裏的人立馬就應了。
「嗯,我在。」
默了默,我回答:「渴了。」
他一言不發倒完水,然後摸着杯壁猜測溫度,差不多了遞送到我嘴邊。
我:……
跟溫斂交往這麼久,我是知道他比較黏人以及沒有安全感的。
但沒有想到。
垂眸,我盯着腳上那條連接着牀尾的粉色腳鏈發呆。
好像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真面目。
他喜歡這樣式兒,還是一直都這麼野?
「交代一下,這裏是哪,爲什麼要綁我?」
我已經儘量用自己最平緩的語氣問他了,偏偏這時候腿突然抽筋,把我一下疼得齜牙咧嘴。
在溫斂看來,我是咬牙切齒地質問。
他把充好電的手機拿了過來,手指靈活地點了開鎖,然後一聲不吭地轉賬。
我眼睜睜看着他十萬十萬地轉過來,上面還備註了自願贈予。
支付寶到賬的聲音頭一回這麼……源源不斷。
我伸手想要揉腿,結果他以爲我要搶手機,立馬壓着我腿不讓動,轉賬的速度更快了。
我看得目瞪口呆,嘴角瘋狂微微上揚,又拼命壓着。
礙於腿抽筋,我抽得生疼,一邊深受良心譴責,一邊想着好多錢,整個人都恍惚了。
理智告訴我要制止。
可內心深處道德底線蠢蠢欲動——
要不,他還是別這麼快冷靜,先給我繼續轉點吧。
聽聽也很開心呀。

-10-
果然,他沒辜負我的期望。
一分鐘後,把我賬號幹得異常緊急凍結了。
我實在是被他壓得難受,掙扎着用另一隻腳踢他腰腹,「起開,我腿抽筋,又被你壓麻了。」
他一時不察,被我蹬下牀。
地板跟肉體接觸摔出好大一聲響。
我聽着有些心虛,不自覺地縮了縮腳。
他一骨碌爬起來,抓上我的腿。
在我有些驚恐的目光中,大手給我細細按揉舒緩。
「我把你帶回來了我家,這是我房間。」
我晃了晃腳上的鏈子,問:ŧŭ̀₈「這怎麼解釋。」
他垂下眼,語氣有些顫抖:
「防止你變富貴之後不要我了,先下手爲強,綁在我牀上。」
剛說完,他又開始哭了。
我後知後覺,發現他現在的情緒有些不對勁,想着把腿從他手下挪開,好好談一下。
誰知這舉動又刺激到他了。
他跪在我腿間,邊哭邊湊上來吻:「我的錢都給你,你多喜歡我一點。」
「求你……別不要我。」
聲聲嗚咽,整個人都快要碎了。
我輕嘆一口氣。
捧起他的臉,在他迷茫溼潤的眼神中,輕輕捂住他的眼,然後試探着吻了上去。
「要要要,真的,別哭了。」
沒了他,我去哪找這麼一個戀愛腦還愛哭有腹肌的帥男人?
他沒回答。
反而因爲我主動,一邊裝傻哼哼唧唧,一邊摁住想要後退的我乘勝追擊。
狗男人。
一個簡單的吻讓他變得如此興奮țṻ₄,他是沒親過嘴嗎?!
實在是被親得喘不過氣了,我又是一腳踹開了他。
「冷靜了?冷靜那就好好說話!」我有些惱火。
某人上半身襯衫的扣子已經全開了,被踹開了又跪爬回來,極爲受虐地湊上來,讓我再踹一次。
他說最近腹肌練得更漂亮了,讓我踩踩它也行。
我默默收腳,生怕給他踹爽了。
有病。
非法囚禁跟玩似的。

-11-
溫斂是真有病,心理上的。
再三明確我不會因爲自己富貴而拋棄他之後,他默默地轉頭拿出了目前所能證明他自己資產的合同以及銀行卡。
然後纔拿出了他那張心理問題證明。
跟我坦白一切。
「我有心理偏執,外加皮膚飢渴Ṱũ₉症,不過你放心,是輕度,我有在好好喫藥。」
「隱瞞病史是我不對,我……怕你覺得我噁心,不再跟我交往了。」
「我、我喜歡你,很想和你在一起,我又怕自己病發傷害你,想坦白的,可是被刺激到,就、就先病發了。」
他心虛,小心翼翼地覷眼看我。
「然後鬧彆扭,追到你家,趁你低血糖就順便把你給綁了……」說到這裏,他眼睛亮了一下。
「把你帶回我房間的時候,我感覺特別滿足!我知道這是犯法的,也能控制住自己的行爲,意識是清醒的。」
「但我不想放你走……」
他垂下眼皮,不敢正視。
我聽得額頭上的血管在突突跳,指着腳上的鏈子:「打開。」
他聽話老實照做,整個人都落寞不已。
我內心狠狠唾棄自己。
一個好看男人都犯病到這個地步了,我居然想着要不就算了吧。
嘶~這輩子真栽在這個男人身上了,好看又有病。
「愣着幹什麼,穿好衣服,下去跟我一起去醫院!」
他緩慢眨了下眼,語氣有些抑制不住的開心:「你、你要帶我去看病,你不嫌棄我?」
我毫不客氣掐上他的臉,狠狠地咬了一口。
「把病看好了先。」
嗚嗚嗚嗚對不起媽媽,我見錢眼開,色心不死。
我覺得他治治還能好,不想放棄。
沒想到剛下樓,下面的大門被人打開,一個婦女拎着手提包,順手抄起旁邊的滅火器怒氣衝衝走進來。
「溫斂,你個混賬東西!你是不是把人家小姑娘困你房間裏了?!」
「我告訴你,你敢做出違法犯罪的事別怪我大義滅親,親手送你進去。」
話音剛落,她與樓上的我們對上眼。
一時間,周圍寂靜。
我看了看溫斂,又扭頭看神情複雜的女人,最後遲疑開口:「額,阿、阿姨好……」
這時,全副武裝的警察小哥從房間破窗而入衝出來:「不準動!!」
……
我從未想過生活如此抽象。

-12-
最後唯一受傷的就數溫斂房間的玻璃,被武裝的警察給踹得稀碎。
我們三人喜提警局一日遊。
溫斂因爲他的不當行爲,被口頭教育並且檢討三千字。
我跟他媽媽在外面排排坐,兩個人都十分侷促。
最後他媽拉着我的手,塞了一張卡,小聲說道:「我兒子是有點病沒錯,但他現在喫藥能控制了,你別嫌棄他。」
「阿姨這次回來得有點着急,沒準備什麼東西,這點錢你拿着,算是你跟我兒子談戀愛的公費。」
天知道,她心血來潮看家裏監控,誰知見到好大兒抱着一個暈倒的女孩兒回來時,心裏有多驚恐!
她以爲病情已經控制得差不多了,還交了女朋友,一切都往着好方向發展。
結果是變得嚴重了。
嚇得她立馬暫停度假回國,下了機場在趕回去的路上猶豫再三,最終選擇了報警。

-13-
我義正詞嚴拒絕了溫斂他媽給的卡。
她看我的眼神感激中多了欣賞。
我心虛一笑。
之所以拒絕,是因爲溫斂已經轉過賬,再拿錢就說不過去了。
我原本想要藉機問一下溫斂的病,誰知他媽哭了,還一直誇我是個好女孩。
「先前知道你跟我兒子談戀愛,我一直給你發信息讓再三思考,我兒子是真有病。」
「嗚嗚嗚嗚沒想到你是真愛他!」
難怪溫斂那麼愛哭,原來是遺傳。
我給她遞紙巾,然後默默打開了手機,找到短信攔截。
果然,半年前攔截的海外短信還在。
之前收到這短信的時候,以爲是變態,直接拉黑了。
誰知道是溫斂他媽媽特意發來的提醒……
我一直都知道溫斂很富有。
他平時看着跟常人無異,實際上他格外黏人,甚至執着得有些過分。
跟他談戀愛,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哪個閃光點吸引到他,以至於他這麼非我不可。
就是沒想到,他居然是 N 市有名溫家的兒子。
他的身價都快比得過整個林家了。
雖然有點小病,但問題不大。
溫家當晚就拿着項目去找林家合作,林爸一頭霧水,確認沒錯之後直接拍板成交。
後面才知道這是我跟溫斂談戀愛,無意間給自家拉的單子。

-14-
眨眼間,一年時間過去。
或許是在商業管理上有點天賦,我對於該如何管理公司基本是一點就通。
林念也教會我的第一件事,ṱṻ₋就是學會用林家的名頭狐假虎威。
我運用得很熟練,現在已經能鎮定自若地應對不看好我的人的刁難了。
其次是扮豬喫虎。
無害的外表以及之前的經歷很有迷惑性,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個好捏的軟柿子,面對我時總帶有種高高在上的審視意味。
對於他們明晃晃暴露出來的弱點,我當然是只能以不符合人設的雷霆手段,拿下生意。
自己現在羽翼漸豐。
我開始借用林家的勢,調查當年我媽那件事。
我知道,她一直都沒有忘記那段噁心的記憶。
當初條件限制讓壞人逍遙法外,犯罪人還沒有得到該有的懲罰。
沒關係,一點點慢慢查。
把送他進監獄,當作送我媽的生日禮物。
她會喜歡的。
我在商業圈成功站穩了腳跟,同時也失去了繼承我媽超市的資格。
快樂就這麼啪一下,沒了。
我跟溫斂的感情愈發穩定,現在同居。
事業上春風得意,感情就會有點小挫折。
溫斂半天沒理我了。
就因爲昨晚上他穿着深 V 睡衣出來,我躺牀上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睡了。
第二天,他委婉地跟我兩個媽說我只在意工作,不在乎他。
能不能把工作減少一點量,讓我多陪陪他。
天殺的,他在冤枉我!
我每天兩眼一睜就是上班,林念也現在把工作的大部分都推到了我身上,晚上回來還犧牲寶貴的休息時間滿足他的充電需求,已經很累了。
一個晚上能有多長時間,整整五次!
明天還要上班,我實在頂不住睡了過去,他倒好,埋怨我沒看他穿深 V。
我給氣笑了。
我的兩個媽媽一臉尷尬。
我知道這件事後,立馬從公司回來,居家辦公。
真的,我感覺現在自己比古代皇帝還要忙,還要時刻警惕男人明騷。

-15-
我曾經有過暗戀這事,還是沒瞞住。
去談競標的時候,跟我對接的是曾經高中在我前桌的女孩。
就是和班長牽手手安慰我的那個,她是此項目負責人。
見到我,徐雅有一瞬間的愣神。
好笑的是,另一家公司派來的也是老熟人,曾經我暗戀過的班長。
我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空氣中微妙的明爭暗鬥。
我面色不顯半分,公事公辦。
實際上腳趾都在用力摳地了,要命,有點尷尬。
幸好我比他們混得好……
好嘛,又暗戳戳爽了。
後面綜合考慮,選定了公司。
班長離開時臉色鐵青。
飯局上,大家喝得有點多,到點差不多微醺狀態,各自滿意離開。
分別時她叫住我,眼裏裝了很多東西,沒了之前讀書時的呆滯無力,多了工作後的淡淡死感。
然後用釋懷的語氣跟我講了她跟班長在一起之後又分手的事。
她說班長是個渣男,上大學後私底下跟別人聊騷,對外營造單身人設。
可笑的是快結婚了,人家大着肚子找上門來她才知道。
然後爆發了爭吵,質問中他脫口而出:「早知道當初就該選暗戀我的許安當女朋友,沒準現在還能當個上門女婿!」
我驚呆了。
白月光濾鏡碎得稀里嘩啦直掉。
徐雅苦笑了一聲,提醒道:「我知道那時你暗戀他,但我也不想放手。」
「之所以提醒你,是單純見不得這個男人比我過得好,免得到時候他真攀上了你。」
「畢竟你現在是真富有了。」
欸,這話我喜歡聽~
回想了下剛纔聽到男人有些油膩的發言,內心瞬間下頭。
再好的白月光,只要他沒死在我最愛的那一年,生活會磨平一切。
我寧可摟着會哭的帥男人睡覺,也不想跟下頭男將就。
於是我矜持地朝她點點頭:「嗯哼,我知道了。」
目送她上車之後,旁邊傳來一道清冽男聲略微疑惑的發問:「你有過暗戀,還是高中時期的班長。」
「我,不是你喜歡的第一個人?」
溫斂走過來,極爲自然地接過我手中的包,他挑眉,「上車,我想要一個解釋。」
我有些意外他出現在這裏。
按照平時他的工作時間,這個點應該還在公司纔對。
溫斂給我係上安全,「想接你回家。」
我驚覺,自己怎麼把心裏話問出來了。
不過趁着他開車,我三言兩語解釋了高中時期的青春悸動暗戀。
溫斂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輕輕地嗯了聲:「這樣啊,我知道了。」
我詫異地盯着他的側臉,「這下不喫醋了?」
倒不像他平時小氣巴拉那勁兒。
他不動聲色撥開我的手,「我不是個小氣的人,解釋清楚了就好。」
結果剛進家門,某人強勢抓着我的雙手舉過頭頂壓在門上,細密的吻落Ŧū⁰下來。
脣上的微痛讓我Ţũ̂ₐ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剛纔大方是假裝的,依舊是那個熟悉的小心眼。

-16-
溫斂的心理問題其實比之前要好得多了,最近陪他去複查時醫生說穩定。
只不過他那股黏人勁兒依舊不改。
誰能想到在外冷峻嚴肅的溫斂,私底下不僅愛哭,綠茶手段還十分了得。
我不是第一次被他勾引,可每次都被哄得迷迷糊糊上了當。
……
地點轉移到了房間。
在他愈加放肆的動作中,旁邊的手機亮起屏幕。
十幾條連續發過來的信息,很難不注意。
我顫顫巍巍伸出手,溫斂輕而易舉與我十指相扣並將其拽了回來。
他一字一句讀着班長髮來意圖敘舊的信息,結果把自己氣哭了。
眼淚滴落在我臉上,他與我抵死纏綿。
好不容易爬出的距離,啪一下又到底了。
溫斂嗚咽着喘息,對我又親又咬,極爲不甘心:
「……許、許安,你現在只能喜歡我,以前的事就算了,我不計較。」
他委屈個什麼勁兒,該哭的不應該是我嗎?!
我狠狠咬上他肩頭,留下一圈牙印。

-17-
第二天起不來牀。
導致預約早上的心理醫生,只能換到下午再去。
本來以溫家的財力,是有私人醫生可以直接上門來的,但溫斂說想去公立醫院。
我不理解。
爲什麼還要折騰這麼一趟。
直到我陪他去醫院時,在一衆實習護士中,見到了穿着男護士服人高馬大的許意還有他同學。
三個大男孩把護士服穿得緊繃,亦步亦趨跟在老師身後。
那種感覺……像是半獸人穿着護士服的猛士,眼巴巴守着他們跟前小身板努力把知識講授給他們的老師。
幾個科室的醫生眼睛放光,時不時走過來,捏捏這個手臂,拍拍那個肩膀。
一副十分滿意的樣子。
我覺得,許意以後想辭職,估計很難。
一米八五將近兩百斤的高大男孩,有力氣能熬夜不會來例假,從他踏進醫院的那一刻開始,護士們都把大門給焊死了。
嘶……我以爲之前許意說選的護理專業是在開玩笑。
我抬頭,遠遠地看着眉眼溫和的人,沒去打擾。
哼哼,等他正式工作就笑不出來了。
衆所周知,醫院缺的是大體格子長得兇悍的人,最好上能唬住醫鬧,下能背屍體運到太平間。
他,就是那個天選之子。
回去時我漫不經心地問溫斂:「你怎麼知道,許意在這裏實習?」
自從許意知道自己不是親生的之後,頗受打擊。
都很少賤兮兮地來找我聊天了。
我有點不大適應。
可自己開始接手林家的工作之後,也很少有時間跟他交流,大多數都是有事說事,一個電話解決。
我好像變了不少。
有點關心人,但不多。
如果不是陪着溫斂來醫院,或許還不知道,許意都已經在醫院實習了,我卻一直以爲他在學校上學。
而溫斂很細膩地察覺到了我心裏所在意的。
心臟那塊地方好像被人包裹着,小心翼翼地藏好珍重。
「碰巧而已。」
「我猜,你應該想知道他的近況。」他看我的眼神專注,手上卻強勢地跟我十指相扣。
司機很有眼色地升起隔板,擋住了視線。
我不自覺地捂上他的眼睛。
心道,太有欺騙性了,這雙眼睛。
「溫斂。」
他輕輕地應聲,那雙眼眨啊眨,睫毛在掌心顫動,撥得我的心都亂了。
「之前第一次見面,是不是你組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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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斂沉默好半晌才悶聲承認:「是……」
「你到底看上了我什麼?」我問。
我是遲鈍,但不是沒有腦子。
學姐有人脈,但接觸到這個層次的人,並不在她能力之內。
那時我也只是個重本的普通學生,並沒有什麼十分出彩吸引人的地方。
我實在是好奇,溫斂繞了一大圈,沒有圖謀,就單純爲了跟我談戀愛?
「對很有飯張力的你一見鍾情。」他概括。
???
「第一次注意到你,是在食堂。
「當時跟朋友來這邊玩,順路看他導師,來喫飯的時候見到了你。
「你腮幫子都塞得鼓鼓的還在努力刨飯的樣子很,嗯……可愛與剽悍並存。一下子激起了想追你的念頭。」
真相居然這麼樸實無華。
我伸手捏住了他的嘴,有些羞惱。
「好了,你不用說了。」
我知道自己喫飯一向喫得很香。
就是沒想到,喫飯也能吸引男人。
溫斂發出小聲的悶吭,直接撥開我動作往身邊湊過來倒,眼神瀲灩。
他極爲貼心地提議:「你換個地方捏,我最近腰腹力量練得差不多,不信你摸摸……」
我面不改色抽回被他帶下去的手。
還在車上呢。
這人真的,騷得沒邊了。
完全演示了什麼叫正宮的地位,小三的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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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心深處的最後一點疑惑得到解答,我不再糾結那麼多,選擇坦誠公佈。
我說起自己被拐的事,隨即問過他,介不介意有過這樣一段不堪經歷的我。
如果他介意的話,那這段戀情可以隨時結束,避免更多情感投入。
免得到時候不能全身而退,丟身又丟心。
而溫斂撫摸上我與常人不同的三指,小心翼翼說:「你疼不疼啊?」
眼眶忽然溼潤,我有種想哭的衝動。
「應該是疼的,不過現在不記得了。」
我有一下沒一下捏着玩他的手指,不動聲色地把焐熱了的戒指套到他指上。
大小剛剛合適。
不枉我半夜還悄摸起來量尺寸,值了。
溫斂察覺到手上的動作,低頭就看到了指上戴着的戒指。
我笨拙地從袖口裏變出一支紫羅蘭,遞到他跟前。
他愣了一會兒,好半晌才反應過來。
「喜歡嗎?」我問。
他緩慢地眨了眨眼,訥訥道:「嗯,喜歡。」
溫斂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
「溫斂,我們結婚吧。」我語氣還算平和淡定,可胸腔裏的心臟因爲緊張,跳得比往常還要歡快。
撲通、撲通……
我不自覺地抓緊了攥在手中的衣服布料。
沒有正式浪漫的佈置,只是我的臨時起意。
就想要跟他表白。
想着,就做了。
忽然感覺有點羞恥是怎麼回事。
啊啊啊——我這聰明的腦子,到底是怎麼想出套戒指變魔術來求婚這個尷尬又老土的方法?!
好丟臉。
我不自覺地把臉給別到一邊,試圖挽尊。
之前他明裏暗裏都在試探我口風,暗戳戳地表示自己想要結婚,都被我不動聲色地給擋了回去。
他說了兩次,後面也就不再說了。
周圍長輩談論到結婚話題,他就像個小寡婦似的,用幽怨的眼神看我。
溫斂抿脣,定定看我,眼眶卻悄無聲息地紅了。
他傾身,顫抖着用力擁緊我,豆大的眼淚落入我頸間,燙得好像能灼人。
「你這算是求婚嗎?」他問,語氣有些不敢置信。
我伸手拍拍他背,認真:「嗯,你答應吧。」
快點答應,不然我要跳車逃離現場了。
第一次求婚,好羞恥啊。
他嗚咽着,埋在我脖頸處哭得稀里嘩啦,「嚶~」
常見中的男女戀人位置在我們身上好像顛倒過來了。
但我們雙方, 都彼此適應良好。
男人躬身,像只委屈的大蝦湊過來, 還小聲地哭着,模樣十分可憐, 想要我抱抱他。
我:……
抬起手努力安慰。
車子停穩了, 而溫斂還沒緩過來,哭得睫毛溼成一縷縷, 鼻頭微紅。
看得我那叫一個心神盪漾。
男人的眼淚, 我沒有半點抵抗力。
溫斂眼神迷茫,還沒反應過來。
而我興奮得像個流氓,當即就上去噘嘴親了他一口。
嘿嘿嘿……
男人再怎麼嘴硬, 脣都是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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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週後, 我們火速領結婚證。
雙方父母都很高興。
我也是。
以後我就是有男人暖被窩的人啦!
然而高興不過三天。
晚上我抱着另一牀被子,木着臉鋪牀。
溫斂湊上來, 我面不改色推開了他,選擇自己蓋一張被子睡。
「才結婚不滿一週,你就厭倦我了?!」溫斂坐在牀上, 不可置信地問我。
我吸了吸鼻子, 十分無奈。
「沒有厭倦。」
他反問:「那我爲什麼不能跟你蓋一張被子摟着你睡?」
我抬眸,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可你晚上搶被子, 還喜歡把我摟在懷裏睡。」
「而且,你身上很熱, 非常熱。」
「像個大火爐一樣,我不要挨着你睡!」
說完, 我轉了個身背對着他。
不想跟他挨一塊睡覺,半夜熱得我老想踹他下牀。
所以最好的解決辦法是,兩人各蓋各的被子。
溫斂沉默。
很有骨氣地委屈轉身自己睡。
半晌,他隔着被子挪蹭過來抱我腰, 老實了。
嗚嗚嗚他就要抱着香香軟軟的老婆睡覺!
(全文完)
番外
我媽生日當天, 當年逃逸的強姦犯落網了。
當晚她開了香檳慶祝,喝了很多酒。
好人有好報。
當初一時心軟撿的小女孩, 成了給她撐腰的大人。
迷迷糊糊地,她抓着我親媽的手又哭又笑, 把多年壓抑在心底的情緒傾瀉而出。
人喝得有點多了, 抱着我親媽不撒手。
第二天我親爸來逮人,看到躺一塊的兩人,感覺天都塌了。
他就知道!
這個女人看他老婆的眼神不清白, 一、點、都、不。
這下好了,人都哄到牀上去了。
親爸黑着臉,反手給我媽點了十個男模, 費用他全包,嘗試將取向掰回來。
我媽打電話來的時候, 還十分苦惱地解釋:
「其實我也就跟你親媽睡一起,真沒做什麼。」
「你知道的,女孩子跟女孩子貼貼很正常……讓你爸別給我點男模了。」
「難道你也不相信我嗎?」
我安靜聽她說完,然後扭頭看坐在旁邊呆滯無神的親媽。
她臉上還有被嘬出來的兩個紅印子, 明晃晃的。
我的心情十分複雜,「微信吧。」
隨即委婉地告訴她:「那什麼,媽媽, 我的親媽真不行。」
話音剛落。
電話那頭沉默了。
她該怎麼解釋,那真是個誤會。
昨晚是單純好奇,臉上能不能嘬出印子才上嘴的。
我媽捂臉。
我:……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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