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主失憶把我忘了。
爲了保住優渥的生活,決定重新勾引他。
思索之餘,我咬了一口香蕉。
金主:「你誘惑我!」
我:「!」
行吧,那我洗黃瓜喫。
金主:「你在暗示我什麼?!」
我做沙拉喫,撕酸奶的時候下意識順嘴舔了下奶蓋。
金主一把扯開襯衣,露出八塊腹肌:「行了,滿足你!」
不是!
天地良心,我還沒行動吶!
-1-
按理說莊時均這麼大個總裁出了事,我不該是第一個收到通知的。
但誰讓我是他包養的金絲雀呢。
還是唯一一個。
等我趕到醫院時,竟然在病房門口看到了蘇筱筱。
可惡,讓她先到了。
都怪高峯期不好打車!
蘇筱筱是莊時均的追求者。
此刻,她高昂着頭,雙手叉腰,像只咯咯亂叫的老母雞。
「醫生說莊哥哥失憶了,記憶停留在 22 歲。
「他不記得你了,你趕緊趁早滾蛋吧!」
我心一沉。
莊時均包養我的那年才 25 歲,也就是說他現在腦子裏沒有任何關於我的記憶。
我的金主爸爸不記得我了!
這個認知讓我心情十分惡劣。
「難不成他記得你?」
蘇筱筱是去年才被認回蘇家的真千金,莊時均不記得我,那更不會記得她。
她果然氣急敗壞:「要你管!」
我笑得比剛剛的她更得意。
「看來是沒有,也不知道你在驕傲個什麼勁。」
說罷,我擠開她,走進病房。
莊時均坐在輪椅上,陽光透過百葉窗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陰影。
霸道總裁變身殘疾大佬?
我一個滑跪,撲在他膝蓋上。
「老公——!」
這是莊時均要求的,並且寫在了包養協議的第一條。
任何時間,任何地點,我都必須這麼喊他。
我的聲音帶着委屈的顫音。
早上還纏着我要了一次又一次,然後轉賬三百萬還貼心備註自願贈予的超絕金主,下午就不記得我了!
這跟財神爺記得全國十四億人的名字,卻獨獨不記得我的有啥區別!
「老公,就算你一輩子站不起來,我也不會離開你的!」
我趁機向財神爺表忠心。
莊時均抬抬腿,我的腦袋跟着一上一下。
「讓你失望了,還能動。」
他冷淡的視線掃過我和蘇筱筱。
「你們一個喊我老公,一個說是我女朋友,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2-
蘇筱筱率先搶答。
「我是蘇氏千金,我們倆門當戶對,天造地設,我是你女朋友很正常呀!」
莊時均聽完,目光沉沉的看向我,似乎在詢問我怎麼證明。
說實話,被包養的這三年,莊時均給的錢足夠我後半輩子躺平了。
趁機脫身不失爲一種良策。
可我不想。
因爲窮怕了。
離開莊時均就等於斷了一筆超高額的穩定收入。
而且,莊時均長得帥,不油膩,精力旺盛堪比泰迪成精,服務意識也出奇的強。
以至於,我老有種他出錢請我嫖他的錯覺。
所以,在他喊停之前,我並不想主動放棄現在的生活。
可我怎麼證明我們倆之間的關係?
那些轉賬記錄嗎?
我還在糾結,莊時均垂眸,眼神冰冷如實質。
「你不會想說這是我咬爛的吧!」
我抬手摸摸嘴角。
哦,那倒不是。
接到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喝下午茶。
聽到金主爸爸出事了,嚇得叉子沒拿穩,嘴角被劃了個小小的傷口。
不過,經他這麼一提醒,我到是想到了個好主意。
雙手攀上莊時均的肩膀,在他沒反應過來前,快速吻上了他的脣。
我都做好了被推開的準備,沒想到莊時均只是怔愣片刻,接着喉間溢出一抹嘆息。
下一秒,骨節分明的大手精準扣住我的腰窩,將我整個人往上提。
脣齒交纏間,我又找回令我熟悉且安心的感覺。
溫柔又蠻橫。
舌尖被輕輕吸吮着,我不自覺地嚶嚀出聲。
帶水的眸子悄悄睜開,心跳驟然失衡。
他竟然睜着眼!
近距離之下,琥珀色的眸子裏翻湧着宣泄不盡的情感和慾望,還有滿滿的侵略感。
令人頭皮發麻。
每次他露出這種眼神,第二天我的嗓子就會疼的說不出話。
而且,他接吻爲什麼不閉眼睛!
以前也是這樣的嗎?
那我享受的模樣豈不是被他盡收眼底!
就像現在這樣。
他眸子裏那張瀲灩嬌嫩的臉龐。
是我。
「你們倆……誒呀!」
蘇筱筱跺了跺腳,捂着臉跑了出去。
而我這才察覺,莊時均幾乎快要將我撈上輪椅。
我喘着氣退開。
扭頭去看蘇筱筱的背影,感覺她還挺興奮的是怎麼回事?
再回頭,莊時均眼神已經恢復冷淡。
我抓着他的衣角:「你是不是根本沒失憶!」
太熟練了!
連我接吻時的小習慣他都一清二楚。
莊時均抽出衣角:「雖然我的身體對你有記憶,但這並不能證明什麼。」
那語氣。
那表情。
活像個提起褲子不認人的渣男。
我目光下滑,落在他西褲某處緊繃的輪廓上。
呵,這西裝褲的質量還挺好。
怎麼沒撐爆!
果然還是嘴最硬!
行,他是金主,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唄。
莊時均對上我揶揄的目光,喉結滾動一下,神色依舊冷淡:「我們的關係,我會找人覈實。
「不過,你既然喊我老公,推我去拍個 CT 不過分吧?」
我從善如流,出門前還貼心拿毛毯蓋住他腰部一下。
這要是被拍到了,我都想象不出媒體會起什麼樣的標題。
「話說,你爲什麼會失憶呀?」
-3-
醫院打來電話只說了科室和病房號,讓我抓緊時間過來,其他什麼都沒說。
「我失憶了,我怎麼會知道。」
哦,也對,是我廢話了。
「那爲什麼蘇筱筱會在這裏?」
我猛地反應過來。
難道他出事前是和蘇筱筱在一起?
莊時均單身的情況下,他花錢,我當金絲雀,你情我願,不涉及道德。
可如果他已經準備找個門當戶對的人當女朋友,那我就要重新考慮離開這件事了。
「蘇筱筱?是剛纔那個女人嗎?
「她說她有朋友在醫院工作,看到我在就來了。
「我都不認識她,她上來就說是我女朋友。」
莊時均突然抬頭與我對視,眼中晦澀難懂:「我可是有白月光的人。」
我推着輪椅的手瞬間收緊。
呵,沒想到莊時均跟他白月光認識得還挺早!
他有白月光這件事我是知道的。
可惜,人家的月光普照大地,他的月光直接下落不明。
不然也輪不到容貌相似的我拿替身劇本。
三年來,他從未在我面前提起過那個神祕的白月光。
卻把對白月光的愛全部傾注在我身上。
大牌奢侈品流水一樣的送。
工作再忙也要抽時間帶我去度假。
每天一個早安吻,還會向我報備當天的行程。
除了在牀上,其他任何時候我的意願,他都放在第一位。
連他們圈子裏私下都在議論,莊時均不像包養了個金絲雀,反倒像娶了個老婆在家裏。
即便如此,我也一直努力守着自己的心。
因爲我知道,愛上一個心裏有人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但當他看着我的眼睛說他有白月光時,心臟傳來的揪痛告訴我。
這些年,我守了個寂寞!
我率先移開眼睛:「我去找醫生問問你的情況。」
-4-
從醫生口中我得知,莊時均是喝酒太多,沒站穩把自己摔成了腦震盪。
除了頭暈噁心,確實會出現失憶的症狀。多休息,也許過幾天就自然恢復了。
莊時均向來自律,除了應酬很少飲酒,更別說大白天醉成這樣。
會和那個白月光有關嗎?
我晃晃腦袋,走到護士站拿莊時均的手機。
握着手機,我問護士:「冒昧問一下,爲什麼醫院會聯繫到我?」
莊時均有父有母,再不濟還有季助理,哪個都比我更合適吧?
「我們首先聯繫直系親屬,可能這位先生給你備註的是……」
身後傳來的劇烈咳嗽聲打斷我和護士的交談。
莊時均咳到眼尾泛紅。
我連忙殷勤的給金主爸爸拍背。
「不是讓你先回病房嗎?怎麼跟來了?」
「我來拿手機。」
說着,他從我手心抽走手機,指紋解鎖。
然後指着季助理的好幾個未Ţùₔ接來電問我:「這個人是誰?」
季助理是莊時均的左膀右臂,從他進入莊氏集團開始就一直跟在他身邊。
我心不在焉的告訴他。
滿腦子都是莊時均給我備註了什麼纔會讓人誤會我是他家屬?
心中的小火苗「蹭蹭蹭」燃燒着,卻在想到那個神祕白月光時熄滅。
理智瞬間被拉回。
CT 結果出來的很快,醫生說身體沒有其他大礙,可以出院,回家注意休息就行。
至於失憶,只能看緣分了。
我正收拾東西的時候,季助理來了。
「莊總,宋小姐。」
莊時均蹙眉:「你不是我太太嗎?他爲什麼喊你宋小姐?」
冤枉啊,那是你自己腦補的!
我可是什麼都沒說!
-5-
回家的路上,我向莊時均坦白了我們之間的關係。
他是有白月光的人,而且隨時可能恢復記憶。
最重要的是,莊時均特別討厭欺騙。
我可不敢冒充他的另一半。
不然會死的很慘。
莊時均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蒼蠅:「我不認爲我會讓一個我不喜歡的人喊我老公。」
他忽的轉頭,直直望進我眼底:「所以你喜歡我嗎?」
啊!?
這是什麼新型快問快答嗎?
而且,大哥,你知道什麼叫包養嗎?
多麼一個深入淺出的詞語。
腦子一抽,我下意識回他:「哈哈哈,我們這行最忌諱愛上客人了。」
行吧,我承認,我渾身上下嘴最硬。
-6-
到小區樓下,莊時均渾身冒着寒氣下車。
「帶路。」
我抖抖肩膀,急忙走到他前面。
我們住在市中心的大平層,離莊氏集團很近。
但剛開始的時候,莊時均並不住在這裏。
可能最初包養我的時候,他並沒有想對我做什麼吧。
只是將我代入成那束只可遠觀的白月光。
偶爾到我這裏喫喫飯,午休一下,然後帶我逛街購物看電影。
脖子以下的互動是一點沒有。
整個就非常純愛。
後來還是我先借着酒勁撲倒他的。
畢竟他給的實在太多了,不付出點什麼,我拿的不安心。
自那之後,他才搬過來和我一起住。
而我也正式入職了這份上二十五休五、經常白天加班、不限工作地點的金絲雀工作。
但是現在,我感覺……我可能要失業了!
-7-
從醫院回來,莊時均直接搬去了次臥。
以往習慣窩在他懷裏睡覺的我已經連着失眠五天了。
頂着兩個黑眼圈,我悄悄打量對面沙發上的莊時均。
他正在看這幾年的公司報表。
一雙丹鳳眼搭着比我命還長的睫毛。
那道微抿的薄脣每次被我打溼時,直挺的鼻樑也會跟着湊熱鬧。
白色襯衣解開了兩顆釦子,露出線條流暢的鎖骨。
熨帖的西裝褲包裹着那雙比例逆天的長腿,隨意交疊着。
整個人禁慾且矜貴。
莫名想喫點什麼,我順手拿起桌上的香蕉剝開。
失業的壓力橫在心頭,甜甜的香蕉也變得沒有味道。
我小口小口地咬着,腦子裏天人交戰。
爲了保住飯碗。
要不然……我重新勾引他吧!
想着,我又抬頭去看莊時均,卻發現他正目不轉睛地盯着我。
準確的說是盯着我的嘴。
喉結隨着我低頭咬香蕉的動作,清晰地上下滾動。
怎麼了這是。
好歹是個大總裁,不能跟我搶香蕉喫吧!
家裏可就剩這一根了。
算了,看在他是金主的份上。
勾不勾引的,先討好一下總沒錯。
我把香蕉從中間掰開,後半段遞給他。
「喫嗎?」
莊時均身體一僵,緊緊盯着半截香蕉。
隨後猛地站起身,動作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狼狽,聲音沙啞得厲害。
「我去趟公司,你想喫什麼發我手機上,我給你帶。」
說完,他快速出門離開。
不得不感嘆,莊時均對他那個不知名白月光真的很愛。
連帶着對我這個替身也格外縱容。
知道我喜歡喫校外的路邊攤,還會親自跑去給我買。
誰能想象堂堂上市公司總裁穿着高定西裝和一羣學生圍在一起。
口袋裏掏出的不是黑卡而是鋼鏰零錢。
邁巴赫裏放的不是價值上億的合同,而是我要喫的炸雞柳、章魚小丸子、烤冷麪、布袋饃、澱粉腸……
然後擠在放學的人堆裏的開車回家樣子?
這樣的霸總很難不讓人心動吧。
就是感覺哪裏好像怪怪的。
我撓着臉死活想不起來。
恰好我的親親編輯找我催稿,思緒被打斷。
大學畢業後,我沒有繼續讀研深造,而是成爲了一名網絡小說作者。
成績還不錯。
一方面有個安身立命的本事,一方面也算圓了自己的夢想。
沉浸在和編輯的聊天中,房門被拍響。
我以爲是我點的奶茶外賣到了。
打開門後,我選擇直接關門。
沒關成。
門縫被死死扒着。
「絨絨,你聽我說!
「當年是我太懦弱,我對不起你。我發誓以後再也不拋下你,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衝着眼前這個手捧玫瑰,西裝革履的人翻了個白眼。
「滾!」
任竟遙焦急道:「你當初是因爲錢纔跟了莊時均,現在我也有錢了,你給我個彌補的機會好不好?」
我神色有些恍惚,許久不曾想起的過往浮現在眼前。
-8-
我是個平平無奇的小鎮做題家,拼盡所有才從農村一路考進全國名校。
大學的生活很美好。
我努力提升自己的同時也認識了任竟遙。
他是我學長,對我諸多照顧,我倆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變故來的也很突然。
我父母出了車禍。
鄉間小路,肇事逃逸,沒有監控。
他們雙雙進了 ICU,一天一萬,兩個人就是兩萬。
任竟遙聽說後和我分了手。
他家也只是普通的工薪階層,他怕我拖累他。
我理解。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何況我們只是戀愛關係,幫是情分,不幫是本分。
可當時的情景下又怎麼會不怨呢?
兼職攢下的錢根本就是杯水車薪。
家裏能賣的都賣了,依舊負擔不起高額的費用。
唯一剩的只有自己。
長相清純,身材姣好。
純潔乾淨,名牌大學。
各種加持下,第一夜能賣二十萬。
只夠我的父母維持十天的生命體徵。
萬一這十天奇蹟能出現呢?
我答應了。
走在會所昏暗的走廊裏,我和莊時均撞了個滿懷。
他呼吸急促,好像有什麼緊要的事。
看到我後他眼睛極亮,抓着我的手腕不放。
「像,太像了。」
後țŭ̀₆來,我才知道,是我長的太像他的白月光了。
寬肩窄腰超模身材的他和那個買了我的大腹便便的老總Ţũ¹比起來,簡直仙品!
如果今晚註定要用自己換錢,我更傾向於對自己好一點。
誰知,莊時均沒有帶我去酒店,而是連夜帶我回了老家,將我父母安排轉入省城頂尖醫院。
不光繳納了足夠的治療費,還動用關係組織專家會診。
然後把我帶到這套大平層,讓我好好讀書,如果想讀研,他也會掏錢供我。
父母住院後的經歷告訴我,世界上沒有平白無故的好意,一切早已暗中標好價碼。
於是我們簽了包養協議。
雖然父母堅持了半年後還是撒手人寰,但是這份協議一直維持着。
大學畢業那天,我藉着酒勁生撲了他。
我以爲我是困在「無以爲報,以身相許」的思維中。
但,或許……我早在和莊時均日復一日的相處中,清醒的沉淪了。
-9-
這一晃神的功夫給了任竟遙機會,他抱着我不撒手。
我驚怒交加,奮力掙扎。
恨自己穿的不是高跟鞋,不然踹死他丫的!
拉扯間,電梯門打開。
我慌了。
這裏是一梯一戶。
我幾乎可以想象到莊時均看到這一幕的表情。
「宋絨!虧我那天在醫院還有點磕你和莊哥哥的 cp,結果你竟然敢給他帶綠帽子!
「你完辣!我要找莊哥哥告狀!」
是蘇筱筱。
原本鬆了一口氣的心臟在聽到她的話後又提到了嗓子眼。
蘇筱筱彷彿抓住了天大的把柄,轉身離開的同時還不忘拍照留證據。
這次是真的要失業了!
我要去追蘇筱筱。
任竟遙依舊拉着我不放:「莊時均這種有錢公子哥對你就是玩玩。這些年我很愧疚,不然也不會來找你,你跟我走,我不嫌棄你被他睡了三年!
「你去做個修復手術,我們結婚生子,我真的可以當一切都沒發生過!」
我:「……」
謝謝,有被噁心到!
何況我和莊時均的事,輪得到他嫌棄嗎?
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那個大腹便便老總最愛折磨人,還會把跟着他的女人轉送給其他老闆。
沒有莊時均,我的人生早完了!
惱怒之下,我一腳踹向任竟遙的胯間。
「當年的事你有難處,我不怨你。
「但我們也絕對沒有可能了,你不要再來騷擾我了!」
這已經不是任竟遙第一次糾纏我。
半個月前,他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我的聯繫方式,開始頻繁給我打電話發短信。
每次我都心驚膽戰,生怕莊時均知道。
別看莊時均只拿我當替身,醋勁也大着呢!
不過也好理解,誰能看着自己白月光的臉和別的男人親近。
何況他還掏了錢。
我拉黑了無數個任竟遙的聯繫方式,結果連我去商場逛街都能遇到他。
這次竟然又弄到了我的住址!
任竟遙捂着襠部倒在地上,我鄙夷地看他一眼。
「你再有錢,能有我老公有錢?他指頭縫裏漏點就夠我花好幾輩子,你行嗎?
「神經!再來我報警!」
-10-
匆匆趕到莊氏集團。
這還是我第一次來公司找莊時均,巍峨的大樓高聳入雲。
我有些忐忑,剛想給季助理打電話,前臺已經微笑着迎上來。
「我……我來找……」
身份上的尷尬讓我有些緊張。
而且,要見莊時均這種級別的總裁都是要提前預約的吧?
誰知前臺很自然的道:「您來找莊總對嗎?總裁辦公室在 30 層,我給您刷電梯。」
啊?
這麼容易?
不怕我是對家公司派來澆死發財樹的嗎?
她繼續道:「不過剛剛有個姓蘇的訪客上去了,您……」
我心急如焚,道謝後迅速進了電梯。
電梯門在 30 層打開,我一眼就看到了背對着我站立的莊時均。
他背影挺拔,卻籠罩着一層化不開的寒霜,整個樓層的氣壓都低得嚇人。
蘇筱筱正舉着手機,手舞足蹈。
「莊哥哥,你就信我一次,宋絨就是……」
「老公!」
我脫口而出。
莊時均猛地轉身。
四目相對。
我看到他眼眶泛着不正常的紅,看到我後表情有一瞬間的鬆懈。
蘇筱筱高聲道:「莊哥哥,你看她心虛得都追過來了!」
季助理很有眼力,立刻上前請蘇筱筱離開。
經過我時,她冷哼了一聲。
「你這次真完了,等着被掃地出門吧!」
我快步走到莊時均面前,白淨的手指攥住他的衣襬,帶着點討好和依賴,輕輕晃了晃。
「任竟遙只是我前男友,我和他沒……」
話還沒說完就被莊時均打斷。
他盯着我的手,嘴角幾不可察地向上彎了一下。
「我信你。
「我現在有個會需要開,你去辦公室等我一起回家。休息室裏有零食,餓了就先墊墊。」
蘇筱筱不甘心地扒着電梯說什麼都不走。
季助理滿頭大汗掰着她的手指。
我朝她揮手。
拜拜吧,您呢!
就算你莊哥哥失憶了,我哄他照樣像呼吸一樣簡單!
我以爲莊時均說的休息室是這層公用的茶水間,結果祕書把我帶進了總裁辦公室自帶的休息室。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裏面真的有個零食小推車。而且居然全都是我愛喫的,連日期也是最新的。
除了零食,小說、遊戲機、電視、平板一應俱全。
莊時均從不接觸這些東西,所以這間休息室到底是爲誰準備的?
有些想法一旦浮現,就再也沒辦法將它從腦海中驅逐。
特別是在祕書恭恭敬敬送來了我點名要喫的小喫後。
-11-
回家的路上,莊時Ṭũ⁰均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
夜晚的霓虹燈透過車窗灑在他臉上,忽明忽暗。
讓人捉摸不透他在想什麼。
到家。
我換了鞋,套上圍裙:「老公,晚上喫黃瓜蝦仁、雞蛋西紅柿和香菇菜心可以嗎?」
莊時均點頭,很自然地挽起襯衣袖口,上前幫我處理食材。
剛住進來的時候,莊時均給我配了兩個傭人。
但我這人享受不來有錢人的待遇,人家給我倒杯水,我恨不得九十度鞠躬感謝。
莊時均乾脆將傭人遣散,只僱了清潔工定時來打掃衛生。
至於做飯這件事,我從小就熟練。
莊時均也從一開始的連土豆皮都不會削到被我訓練成可以輕鬆幫我配菜的幫廚。
他快速將雞蛋打散,我則拿出黃瓜來洗。
先將最頂上的小尖尖掐掉。
然後,指甲上下來回將黃瓜表面的小顆粒刮掉。
最後大拇指和食指的指腹圈住來回搓洗。
洗着洗着,我感受到一道灼熱的視線落在我手上。
莊時均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身後,整個人將我圈在料理臺前。
大手完全包裹住我拿着黃瓜的手。
他的掌心滾燙,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道,引導着我的動作。
水流過我和他交疊的手指,一片溼滑。
「要這樣用力……才洗得乾淨。」
他灼熱的胸膛貼着我的後背。
距離近到我能感受到他的一切變化。
特別是他惡意向前頂了頂後。
我腿軟到站不住。
手裏的黃瓜彷彿變成了燒紅的烙鐵,向後靠進他懷中,渾身顫抖。
不知道是羞得還是其他什麼。
「那個,你要是想的話,我可以……畢竟我們之間本身就是那種關係。」
莊時均溫熱的呼吸噴灑在我敏感的耳廓。
「這幾天我發現,只要看到你的身影,它就會起立,就像認主了一樣。
「宋絨,我不認爲我們只是單純的包養關係。
「你真的沒有騙我嗎?」
最後幾個字幾乎是貼着我耳朵磨出來的。
我縮了縮脖子,理智的提醒他:「你包養我,本身也只是對我的臉和身體感興趣。」
邊說,我邊伸手解上衣釦子。
恍惚間,我好像聽到了他磨牙的聲音。
莊時均鬆開鉗制我的手,向後退開一步。
「做飯吧,先把你肚子餵飽。」
心底生出一抹失落,我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12-
三菜一湯端上桌,我面前則是一小碗水果沙拉。
莊時均皺眉:「你怎麼又喫這個?」
每回我喫沙拉減肥的時候,莊時均就非常不認同。
有一次,他似笑非笑的目光流連在我身上。
「每晚三個小時打底的高強度有氧運動,你就是晚上喫一頭豬,我也能給你鍛鍊瘦。」
「乖乖喫飯,不許折騰自己,對胃不好。」
即便如此,我還是堅持每週喫兩次。
畢竟一個金絲雀的基本職業操守就是維持好身材和美貌,給金主最好的體驗。
想到莊時均的言論,我臉上燥熱。
「我在公司喫多了,這會兒不太餓。」
說着,我撕開盒裝的酸奶,多年養成的習慣讓我下意識舔了一口塑料膜。
舌尖捲走那層最醇厚的乳脂,我滿足地眯了眯眼。
果然,酸奶蓋纔是酸奶最好喫的部分!
「啪。」
莊時均手中的筷子掉在桌上。
我嚇了一跳,抬眼瞧他。
莊時均眸色變得幽暗深邃,裏面表達的內容很容易讀懂,
他想……我!
莊時均修長白皙的手指慢條斯理的解開襯衣釦子,結實的胸膛一點點呈現在我眼前。
我嚥了咽口水。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今天已經暗示我三回了。」
我:「?」
不是!
我暗示你什麼了?
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撈在懷中,和他的胸大肌來了個親密接觸。
我雙手撐着他:「你先喫飯好不好?」
「在喫了。」
細密的吻鋪天蓋地落下。
攻城掠地、毫不退讓。
大理石的餐桌真的很冰。
下回讓莊時均換個黃花梨的試試。
-13-
素了五天,他比以前更過分了。
汗水滑過他的下頜線滴在我的鎖骨上。
他低頭舔着我嘴角的傷口,眸子裏翻湧着滔天的慾望,以及一點點心碎。
「嘶~疼!」
我全身緊繃,忍不住向後縮。
他卻不讓,握着我的腰將我狠狠拉向他。
天邊泛起魚肚白的時候,大平層一夜遊結束。
我躺在牀上,本能地拱進莊時均懷裏。
他的胳膊虛虛搭在我腰上,雙眼緊閉,呼吸平穩。
這是睡着了?
我仰頭描繪着他的眉眼。
唉!
那個不知名的白月光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更不知道餘生還會不會出現在他的生命中。
所以我想問他。
「可不可以……試着愛我?」
只是我不敢問出口。
衆所周知,金絲雀一旦有愛上金主的嫌疑,就會被無情的驅逐。
閉上眼,我又往他懷中縮了縮。
太累了,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時候,我聽到他的呢喃。Ṭũ̂⁺
「絨絨,別離開我。你愛錢,我有很多很多錢,只要你不離開,我的錢都給你好不好?」
我倏然睜開了眼睛,大腦一片空白。
「你說什麼?」
莊時均愣住。
緋紅爬上他的臉頰,他難得失態,震驚的開口:「你裝睡?」
我垂眸,指甲扣着他胸膛上的小豆豆。
「那萬一後面你的白月光找到了怎麼辦?你肯定會爲了她拋下我的!」
頭頂傳來莊時均咬牙切齒的聲音。
「你就沒想過,或許那個白月光就是你自己!
「宋絨,從頭到尾,我只有你!
「你感受不到嗎?」
「哦~你說第一回三分鐘啊。」
莊時均更生氣了!
-14-
理論上,我人生的前半程是萬萬不可能和莊時均這樣的人產生交集的。
但架不住莊父恨子不成才。
少年的莊時均缺乏父母陪伴,長了個桀驁難馴的性子。
打架逃課,樣樣齊全。
氣不過的莊父就把他打包扔到了一所山村中學。
一個班裏不過十來個人。
而我就是十來個人人其中的一個。
那個留着寸頭,眉眼狠厲的少年忽的從記憶深處浮現。
和麪前這個成熟穩重的莊時均一點點重合。
「你那個時候還是我同桌!」
莊時均摟着我翻身,讓我整個人趴在他身上。
「對,我父親想讓我看看山裏的孩子條件那麼艱苦還在拼命學習,而我什麼都有,卻不知道努力。
「那我肯定要選一個最努力的觀察。
「沒想到,這一觀察,我的心就丟在了那個自信明媚的女孩身上。」
莊時均是莊家的繼承人,莊父自然不可能任由他在那個資源落後的小山村蹉跎時光。
過了三個月,就把莊時均接走了。
而我因爲學習優秀,校長不想埋沒我的天賦,將我舉薦到了鎮上的中學讀書。
一心學習的我早早將這段小插曲拋在腦後。
兩個人就這麼被風吹散。
我壓下嘴角的笑。
「所以你辦公室那些零食?」
「都是給你準備的,可惜不管我怎麼暗示,某個笨蛋總不來查崗。」
想起來了。
他和我說過公司食堂的飯不好喫。
我還讓他點外賣來着。
「誰讓你不直說的,我只是個替身金絲雀,怎麼敢去嘛!」
我報復性的蹭了蹭他。
莊時均按住我:「好,我的錯,你要是還想睡覺就別亂動。」
某些地方酸酸的,確實經不起再來一次了。
我趴在他懷中,聽着莊時均講述這些年他尋找我的經過。
心像泡在蜜糖裏,又甜又漲。
原來那些我以爲給別人的溫柔、縱容、偏愛,其實都是給我的!
聽着聽着,我猛地坐直,伸手抓住他最脆弱的部分。
差點讓他糊弄過去,有些帳還沒算呢!
「所以,你根本沒有失憶,爲什麼騙我?」
-15-
莊時均喉結滾動,眼神閃躲:「這個故事我以後再講給你聽,可以嗎?」
我加重手上的力道,還學會逃避問題了!
莊時均嘶了一聲,翻身將我壓在身下。
我用腳頂着他的小腹,不讓他前進。
僵持半晌,莊時均妥協。
「你前段時間總是遮遮掩掩,我以爲你想和前男友複合,不要我了。
「我太害怕,怕你不愛我,怕你心裏有別人,怕你隨時會離開我。
「我想重新給我們一次機會,看你還會不會選擇我。
「宋絨,哪怕我坐擁無數財富,面對愛情,我依舊會變得不自信。
「所以,你願意嫁給我,給我一個名分嗎?」
他變戲法般摸出絲絨盒子,一枚鴿子蛋大的鑽石戒指躺在裏面。
我氣得咬他:「是他單方面騷擾我的!我怎麼會和渣男複合!
「我早就喜歡上了你!」
莊時均的眼睛嗖一下就亮了,拉着我的手將鑽戒套在我手上。
「那就結婚!」
「最後一個問題,你給我存的備註到底是什麼?」
我都好奇好幾天了!
抓心撓肝的。
莊時均拉開我頂着他的腿:「自己看。」
我嚥下口中的嗚咽,顫ṭṻ⁾抖着拿過自己的手機,撥通了莊時均的號碼。
他長臂一展將放在牀頭櫃上的手機遞到我面前。
「念出來。」
【A 漂亮親親寶貝老婆】
好羞恥的備註。
我側過臉,將腦袋埋在枕頭裏,沒忍住笑出了聲。
莊時均俯身,牙齒磨着我的耳廓:「看來絨絨很喜歡這個備註。」
「老婆。
「我把錢都轉到你卡里,把股份也轉給你,我們明天去領證吧。」
我嗓子沙啞:「爲什麼不是今天?」
莊時均低笑一聲,胸膛震動,滾燙的手掌扣在我腰側。
「因爲你今天下不來牀。」
窗外陽光正好,耳邊是他娓娓道來的情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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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時均的番外】
我生下來就是莊氏集團的繼承人,身邊所有人都順着我。
父母一心搞事業,直到初中,父親準備着手培養我這個兒子的時候才發現。
長歪了!
電視上正播放着富家子弟和窮苦孩子互換體驗生活的節目。
父親得到靈感。
有樣學樣,挑了個小山村就將我扔了過去。
站在夏天漏雨,冬天漏風的教室裏,我簡直不敢想象現在還有這種地方。
老師讓我隨便找個座位坐。
我掃視一圈,班裏其他人都稀奇的盯着我瞧。
唯有坐第二排左邊的馬尾辮女生頭也不抬。
正是叛逆的年紀,越特殊我越感興趣。
我以爲父親頂多一個星期就會把我接走,沒想到一呆就是三個月。
三個月裏,我視線所及都是宋絨那張認真聽課做題的側臉。
偶爾還有她拿到滿分試卷時驕傲翹起的嘴角。
考個滿分而已,至於這麼高興嗎?
心裏較着勁,我也想體驗一下。
以至於之後我的整個求學生涯,每次拿獎或者考高分,腦子裏都會閃現那抹笑容。
粉嫩的、有些乾燥的脣。
離開的那天沒來得及喫午飯,宋絨掰了半個她自己帶的烤紅薯給我。
她不知道,只要車子駛出蜿蜒的山路,外面有很多很多好喫的。
比烤紅薯好喫一萬倍。
我根本不缺這半塊烤紅薯。
紅薯很燙,我揣在口袋裏一直到涼掉。
最後蹲在機場的垃圾桶旁,戀戀不捨的喫下肚。
很甜。
飛機帶走了我的人,卻又好像沒完全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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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 25 歲,我早已接過莊氏的重擔。
金錢、權勢,無數女人對我趨之若鷲。
那些女人妝容精緻,卻不如宋絨白淨泛紅的小臉。
那些女人打扮時尚,卻不如宋絨洗到發白的格子襯衫。
那些女人舉止優雅,卻不如宋絨給我掰紅薯時的樣子可愛。
後來圈子裏都知道,莊氏的總裁心頭有抹神祕的白月光。
之所以神祕,是因爲沒人見過。
連我自己離開小山村後,也沒再見過!
我求着父親給那裏資助了一筆錢,也不知道有沒有惠及到宋絨。
有能力後,我開始尋找宋絨的下落。
無奈,宋絨好像總是轉校,線索越來越雜,蹤跡難覓。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季助理的消息。
而宋絨正準備要做的事,讓我憤怒無比,也令我心疼無比。
我幾乎將油門踩到底,不停的向老天祈禱,一定要趕上,一定要攔下她!
幸運的是, 她和我撞了個滿懷。
我拉着她的手, 再也不想放開。
看着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我情不自禁:「像,太像了, 和我夢中你長大的樣子一模一樣。」
也許是會所聲音太吵。
也許是她當時太害怕。
總之,她沒有聽清後半句,就這麼錯誤的以爲。
她長得像我的白月光。
「笨蛋,你就是我的白月光啊!」
我在心底咆哮。
她似乎將我忘了。
因爲,她自己都不知道, 握承諾幫助她, 給她錢時,她眼中的防備有多濃烈。
算了,就將錯就錯吧。
只要她能安心接受。
做戲做全套,我和宋絨簽了包養協議。
爲了滿足我的私慾, 我規定讓她喊我老公。
她遲疑, 我就騙她別人家的金絲雀都是這樣喊的。
她嗓子軟軟的。
喊出那兩個字Ṭṻ₂時,我差點當場失態。
後來,她父母還是離開了,她哭得很傷心。
再後來,她大學畢業。
她不知道,她明明青澀的要命, 卻假裝醉酒勾引我的模樣有多犯規。
就當我卑鄙吧。
無恥的佔有了她。
-18-
我享受和宋絨的同居生活。
圈子裏的朋友都說我是個死戀愛腦。
哪又怎樣?
愛妻者風生水起!
從宋絨和我在一起的那天,我就將她的照片給了公司前臺。
想象着宋絨能像別人的女朋友一樣, 來公司給我送個午飯, 宣示一下我的所有權。
我專門將休息室重新佈置,放了她最愛的零食、小說、遊戲機。
就怕宋絨覺得無聊不想陪我。
零食換了一批又一批。
我和零食都沒等來自己的主人。
我期望着宋絨能在日復一日的相處中愛上我。
那樣我就可以向她坦白一切,再也不用患得患失,擔心她會離開我。
可宋絨總是對我既親暱又遠離。
像天邊遊移的雲。
有一天,我帶團隊視察集團旗下的商場。
抬頭便看到樓上,宋絨閒逛的身影。
我迫不及待的結束視察。
工作哪有陪老婆逛街重要!
結果上個樓的功夫, 宋絨就和其他男人抱在了一起!
那個男人我還認識。
宋絨的初戀!
渣男一個,有什麼好的!
在宋絨最困難時連陪伴都做不到,宋絨到底喜歡他什麼!
宋絨這段時間的異常都有了合理的解釋。
慌亂的話語。
逃避的眼神。
手忙腳亂按滅的手機。
難怪我遲遲住不進宋絨心中,原來是她的心對我上了鎖!
想哭!
我跑到酒吧喝酒。
結果越喝腦子越清晰。
手機上響起Ṭű₅我給宋絨設置的專屬鈴聲。
一定是她發消息問我晚上回家想喫什麼菜。
她還願意給我做飯, 真好!
我搖搖晃晃站起身找手機, 卻不小心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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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醫院等宋絨。
我想。
當初是我趁人之危,如果現在再給宋絨一次選擇的機會, 她還會選我嗎?
我告訴自己, 如果宋絨選擇和我撇清關係,我就放她離開。
但是沒有!
她趴在我膝蓋上望着我的模樣好可愛!
好香!
是我送她的香水。
她還親了我!
雖然見到宋絨那一刻我嫉妒的快要死去。
我再情動也會剋制,不忍傷害的珍寶, 那個渣男竟然把她嘴角咬爛了!
但既然她沒有離開我, 那說明我還有爭的餘地。
於是我乾脆假借失憶, 暗搓搓給自己討要名分。
沒和老婆抱抱的第五天。
手機傳來振動。
是裝在家門口的人臉識別監控在報警。
看到監控畫面,我着急壞了。
立刻聯繫物業管家。
然後我就看到宋絨暴力制服任竟遙。
以及她那句。
「他指頭縫裏漏點就夠我花好幾輩子,你行嗎?」
耶!
老婆果然還是愛我的!
我有錢。
宋絨愛錢。
不就等於宋絨愛我!
多麼無懈可擊的邏輯!
老婆說是任竟遙單方面騷擾她的。
我立刻安排人調查。
任竟遙現在是一家科技公司的部門經理, 藉着職務之便, 搞到了宋絨的個人信息。
這是犯法的。
我讓季助理去聯繫那家科技公司的老總,必須給任竟遙一個教訓!
後來,儘管宋絨一再強調她愛的是我這個人。
正式求婚那天, 我依舊將自己全部的身價交給了她。
我只願,宋絨能陪我走過三餐四季,白頭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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