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救養兄的命,我嫁給了重欲的獸人。
婚後我對他冷淡至極,無數次羞辱他,踹開發情期時他祈求安撫的蛇尾。
他卻爲了救我被斬斷蛇尾,失血而死。
再睜眼,我回到了割腕逼他離婚的那天。
他一貫偏執陰鷙的眸子被恐懼填滿,顫聲道:「好,只求你不要傷害自己。」
我吻着他的蛇尾,哽咽道:「這婚我不離了。」
他驀地看向我,神情隱忍又瘋狂:「寶寶你這麼玩我,我會瘋的!」
-1-
在那場冰冷的雨夜裏,血水染透了整片海域。
池嶼被活生生斬斷了蛇尾,卻仍抱着我奮力往岸邊游去。
直到力竭,他還滿臉幸福地說着:「棠棠,我這一生最大的幸運就是遇見了你。
「我可能沒有力氣再陪你繼續走下去了。
「答應我,好好活下去,要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
「許棠,你發誓……」
……
再睜眼,冰冷的血水浸透了我整個身體。
腦海反覆閃現池嶼沉入海底的那一幕。
無邊的恐懼與絕望如蛆附骨。
我掙扎着從浴缸裏坐了起來,怔怔地看着手腕上的傷口。
「夫人,你已經在浴室裏泡了一個多小時了,先生在攝像頭裏看不到你,會急的。」
王媽焦急的聲音從浴室門口傳來。
我竟然重生回到了割腕逼池嶼離婚的那一天。
這一年,是我們誤會最深,也是我最恨他的一年。
爲了和他離婚,我甚至割腕相逼。
他被我折磨得心力交瘁,被競爭對手瘋狂打壓,還被圈子裏的人罵他是沒人要的賤種!
一個獸人竟然哀求人類的愛意,簡直和他死掉的父親一樣下賤!
後來誤會解開,他卻爲了救我屍沉海底。
……
浴室外面傳來急切的腳步聲。
王媽的聲音夾雜其中:「先生!」
池嶼!
我倏地站起來。
失血的眩暈感讓我直接摔進了浴缸裏。
「嘭!」
池嶼踹門而入的那一刻,就見我把自己溺在全是血水的浴缸裏。
他臉色煞白地把我從浴缸裏抱起來。
怕得連聲音都在發抖:「你爲了和顧硯結婚,連命都不要了嗎?」
「什……什麼?」
他以爲我鬧離婚,是爲了和顧硯結婚?
來不及解釋,我便再次陷入無盡的黑țű¹暗中。
-2-
我原本是個孤兒。
顧硯是我的養兄,也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
前世,顧硯患癌,時日無多。
爲了完成他生前最後一個心願,陪他最後一段時光,也爲了脫離池嶼對我的變態控制,我割腕相逼。
前世,也是這一天。
池嶼剛答應和我離婚,我就買了蛋糕,趕去醫院陪顧硯過生日。
那天晚上我守着被病痛折磨的顧硯,他睡着後,我一出病房就看見了枯坐在病房外一整夜的池嶼。
他抬眸看着我,佈滿紅血絲的眼裏,滿是落寞。
我卻誤會了他,猩紅着眼衝了上去質問:「顧硯他都要死了,你還想怎麼折磨他?我求你放過他行不行?還是你又想把我抓回去關起來?」
池嶼看向我手腕上的傷痕,眼裏閃過痛色。
他懊惱又無措道:「對不起。」
「別假惺惺了!」我打斷他的話,快步從他身邊走過。
池嶼執拗地追了上來,小心翼翼地看向我,聲音也越說越小:「棠棠,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也是我生日……」
我冷冷地瞥向他:「所以呢?」
池嶼的嘴巴動了動,原本期待着的眸子,徹底黯淡了下去。
「池嶼,我不想再看見你。」
說完,池嶼整個人僵硬在那兒,連看向我的勇氣沒有。
後來我才知道,池嶼從未傷害過顧硯,是他的競爭對手設計我們誤會。
等我脫離了池嶼的保護,我便頻繁出現意外。
他們拿我的性命威脅池嶼,我卻誤以爲這些都是池嶼逼我低頭的低劣手段。
而且,顧硯根本就沒有患癌,更沒有死。
-3-
再次睜眼,我躺在醫院。
池嶼見我醒了,急切地想要抓住我的手,想要一點我的溫度,才肯確信我真的已經沒事了。
可下一秒,他卻怕我厭惡他,伸出的手懸在半空中,最後滿臉死寂地垂了下去。
心臟閃過一陣鈍痛。
我主動抓着了他垂下去的手,眼淚滾落,從無聲的哭泣逐漸變成嚎啕大哭。
池嶼頓時慌了。
他手忙腳亂地哄着我,不停道歉:「對不起,我該逼你,不該把你關在家裏,不該監視你……
「我只是怕你離開我,我不知道要怎麼做……」
在我崩潰的哭聲中,他一貫偏執陰鷙的眸子被恐懼填滿。
顫聲道:「好,我答應你離婚,只求你不要傷害自己。
「你想怎麼打我怨我都可以的……」
前世也是這樣,不管我怎麼傷害他,他都不願鬆手。
可一看到我受到傷害,他就怕了。
我看着他卑微祈求的神情,再也控制不住地撲過去緊緊地抱住他。
池嶼瞬間就僵住了,一動不動任由我抱着。
我感受着他的體溫,帶着哭腔:「可以把你的尾巴給我看看嗎?」
池嶼沒任何猶豫。
他直接幻化成半人半獸的模樣,把尾巴遞到我眼前。
這一世,他的尾巴還在,一切還都來得及。
我的鼻頭剛一酸,忽然,一根鞭子遞到眼前。
池嶼甘之如飴道:「你打吧。」
他……以爲我要拿他的尾巴出氣?
-4-
獸人重欲,到了發情期更是難以自控。
每當他祈求安撫的蛇尾纏上我的腳踝時,我都會厭惡地踹Ṫŭ̀₂開。
冷眼旁觀他被慾望折磨得一次次摔打自己的蛇尾,又控制不住地紅着眼睛求我。
他卻心疼我把腳踹疼了,小心翼翼地幫我揉捏。
甚至主動遞上懲戒的鞭子:「寶寶想怎麼折磨我都行,就是不要弄傷了自己。」
想到這我心疼極了,氣憤得一把扔掉鞭子:「我不要!」
池嶼卻低頭看着我扔掉的鞭子,神色落寞。
像只被主人丟掉的破碎小狗。
「所以你現在連打我都覺得噁心了嗎?」
我急忙捧着他的臉:「不是,我心疼!」
池嶼不信我,他難過地撿起鞭子,顧影自憐。
難不成真要我抽他一頓,他才肯信嗎?
我氣得一把攥過鞭子。
他的眼睛亮了一瞬:「打完就不生氣了好不好?」
我又氣又心疼,攥着鞭子,輕輕撫摸着他的蛇尾。
銀白色的蛇尾漂亮極了。
池嶼的臉上竄上一抹嬌豔欲滴的紅,蛇尾止不住地輕顫。
他愣怔地看着我,聲音喑啞:「棠棠你……」
我哽咽地吻向他的尾巴尖:「這婚我不離了。」
掌心裏的蛇尾緊繃着蜷縮起來。
尾巴要躲,我卻攥着不讓。
池嶼的眸色變得深幽,再次露出偏執的眼神,他隱忍又瘋狂道:「寶寶你這麼玩我,我會瘋的!」
我勾着他的尾巴尖,安撫道:「沒關係的。」
突然我的電話響了。
那邊傳來顧硯虛弱的聲音:「棠棠,今天我生日,不是說好來看我的嗎?」
池嶼的眸子一點點暗了下去,他面如死灰地看着我。
「所以你是爲了去見他,才忍着噁心來哄我的是不是?」
他苦笑一聲:「你就這麼愛他嗎?」
「不是!」
只是眨眼的工夫,手裏的尾巴就不見了。
我才知道,他要是真的避開我,我是抓不住他的。
「沒關係,你去找他吧,離婚協議我馬上籤好讓人送過來。」
他站起來,垂着眸子往外走。
-5-
「池嶼!」
我慌了,拔了針頭,顧不得穿鞋跳下了牀。
恰巧,一羣醫生過來查房。
老醫生見狀,眉頭一皺,看着他訓了起來:「池先生,老婆都哭成那樣了還不快去哄一鬨?
「人沒醒,你鬧着要殉情,現在人醒了,你就要把她一個人丟在醫院?你怎麼當老公的?」
「殉情?」我一愣,詫異地看向池嶼。
池嶼的臉迅速紅溫。
他的眼神里閃過罕見的慌亂。
直到他看見我滴血的手背,表情立馬嚴峻起來。
他跑過來,把我抱回了牀上。
我趁機攥住他的手不放。
他要抽回去,我就瞪着淚汪汪的眼睛,委屈巴巴道:「我手疼。」
他的手指微微蜷縮,僵硬着任由我握着。
我得寸進尺往他身上靠去:「我還冷。」
頂着衆人的視線,我縮進了他的懷裏。
下一刻便感受到他緊繃而又熾熱的呼吸。
醫生看着他直搖頭:「您太太都說冷了,你怎麼跟個木頭一樣?」
池嶼笨拙地把我抱進懷裏,小心翼翼地問:「這樣好一點了嗎?」
「對嘍,夫妻之間有什麼話不能說清楚的。」
醫生離開後,我把頭埋進他的胸膛,捨不得鬆手。
「棠棠,你別……這樣……」
「哪樣?」我不明所以仰頭看他。
他卻罕見地害羞着撇開了臉。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時,我有些尷尬地往後縮了縮。
池嶼頂着通紅的臉要爬下牀。
我蠻橫地抱住他不鬆手,他一動我就喊疼。
他緊張得不行:「碰到哪裏了?我馬上去叫醫生。」
我憤憤戳着他的胸肌:「我只是想要抱抱,不解風情的傻子。」
池嶼攥住我的手指,閉了閉眼,聲音艱澀:「棠棠,別玩我了好不好?
「我怕我控制不住,會像這次一樣傷害到你。」
胸口驀地湧起一股酸澀,我抱着他輕聲道:「沒關係的,這輩子我們有足夠的時間好好相處。池嶼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
他沉默了一會兒,問:「你不去看顧硯了嗎?」
我看向他,堅定道:「你更重要。」
池嶼的眼睫輕輕顫了顫。
辦好出院手續後,池嶼攙扶着我下樓。
走到醫院門口時,突然有人叫住了我。
「棠棠!」
顧硯穿着病號服,把我從池嶼的懷裏拽了過去。
譏諷道:「池總,既然婚都離了,還是別糾纏了吧。
「以後換我來照顧她。」
-6-
池嶼失魂落魄地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我氣得吼了出來:「你走一個試試!」
池嶼立馬愣在了原地。
就連剛剛邁出去的半隻腳也飛快地收了回去。
顧硯不解地看着我:「棠棠你不是最厭惡他嗎?」
我並不清楚上輩子池嶼的死和顧硯有沒有關係。
在查清真相之前,我不能打草驚蛇。
我看向池嶼:「你在這兒等我,我有話和顧硯說。」
池嶼沉默了良久,最後認命般地吐出一個:「好。」
他站在車邊遠遠地看着我。
對上我的視線,他朝我笑了笑。
可他的笑,莫名讓我難受起來,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攥住。
顧硯溫柔地看着我,摸了摸我的頭:
「不是說好要陪我過生日的嗎?你答應過我的,要親手給我做生日蛋糕,材料我都買好了……」
我打斷了他的話:「顧硯,對不起,今天我不能陪你過生日了。」
顧硯臉上的笑驀地僵住,他詫異地看着我:「你不惜以命相逼不就是爲了離開他嗎?」
「那是誤會,我不想離婚了。」
顧硯的臉色一瞬間沉了下去:「他只會傷害你!」
我反駁道:「他只是不知道要怎麼愛我!」
池嶼他有什麼錯,他只是太愛我了,又不知道怎麼去愛一個人罷了。
顧硯冷笑道:「許棠,不要告訴我你愛上他了。」
我不免覺得好笑。
一開始把我推向漩渦的人是他。
現在跑出來扮演救世主的人也是他。
我看着他,聲音冷了下來:「顧硯你別忘了,當初我是爲了你去求的他。
「我和他結婚那天,你就坐在臺下,可是直到婚宴結束,你什麼都沒做。
「顧硯,我這輩子只會把你當親人。」
他急了,慌張地要握我的手:「棠棠我……」
我往後退了半步:「你明天不是要做手術嗎?從醫院偷跑出來真的沒事嗎?」
他的臉上閃現一絲慌張。
看來前世的很多意外,並非偶然。
「明天我會去醫院看你的。」
說完,我便迫不及待地朝池嶼跑了過去。
池嶼孤零零地站在車旁。
在看見我朝他跑來後,他原本灰敗的眸子一點點亮了起來。
上了車,他還一遍遍向我求證:「棠棠,你真的不後悔嗎?」Ṱû⁰
我直接捧住他的臉,看着他不安的雙眸,孤注一擲道:「不後悔,因爲我喜歡你啊。」
池嶼像是被我這句話燙到了,連看都不敢看我了。
不知道是他不願相信,還是不敢讓自己心生妄想。
他患得患失道:「其實你不用哄我……」
我臉一冷,兇得不行:「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沒有。」池嶼急得差點發誓。
我命令道:「抱我。」
他愣了一會兒,紅着臉手足無措。
但還是渾身緊繃地把我抱進了懷裏:「這……這樣嗎?」
「可能要再抱緊一點試試?」
「好……好的。」
我感受着他的體溫,心想:
沒關係,我有充足的時間讓他相信我愛他。
-7-
當晚,我偷偷讓王媽幫忙準備生日蛋糕和長壽麪。
準備給池嶼一個驚喜。
等一切準備就緒,壽星卻不見了。
我從樓上找到樓下,都沒有看見他的身影。
剛準備給他打電話,我突然想到我漏了一個地方。
地下室。
他怕我厭惡,每次進入發情期,都會把自己關在那兒。
我剛走到地下室門口,就聽見裏面傳來一陣痛苦的低吼。
我急得衝了進去,看着眼前美男沐浴的畫面,不爭氣地嚥了咽口水。
池嶼拖着長長的蛇尾,仰頭躺在浴缸裏,全身上下只披着一件白色襯衫,還因浸水而變得透明。
視線再往上。
他看向我的眸子,泛起性感的薄紅,氤着楚楚可憐的水汽。
「寶寶別看我好不好?」
可他的蛇尾卻主動勾上了我的腳踝。
我輕柔地撫摸他躁動不安的蛇尾,蠱惑道:「我幫你好不好?」
池嶼搭在浴缸上的指尖倏地繃緊。
我看着他輕顫的腰腹,伸手去摸那柔軟的鱗片。
池嶼狼狽地往後避開,神情隱忍剋制。
「門沒鎖,監控也全都撤掉了,你想走,沒人會攔着的。
「不要再玩我了ŧū⁴好不好?
「你這樣我會瘋的!」
分不清是懇求還是渴求。
我拽着他溼透了的襯衫,半跪在浴缸旁,垂眸問道:「如果我非要呢?」
池嶼扯了一抹落寞的笑。
他以爲我是在戲弄他。
我湊上去,輕輕吻了一下他的眼睫。
他的眸子猛地一顫,震驚、慌亂、不可置信。
「你……」
我的視線落在他的脣上,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他僵硬得不敢動,尾巴卻勾緊了我的小腿。
我勾了勾脣,抓住無數次被我踹開的尾巴輕柔安撫。
任由焦躁不安尾巴尖在我的掌心翻滾扭曲。
我忽然猛地攥住,有些好奇地貼在池嶼的耳邊低聲詢問:「聽說蛇都有,讓我看看……」
聞言,池嶼突然兇橫了起來。
他扣着我的後腦勺,搶奪主動權,重新吻了上來。
就在我要喘不過氣時,池嶼一把把我抱了起來,聲音低啞得嚇人:「寶寶等會兒可別哭。」
-8-
泡水的襯衫早不知道丟在了哪個角落。
我看着池嶼漂亮的肌肉線條,溫熱的掌心貼在那起伏腰腹上,不捨得挪開。
池嶼小心翼翼地吻着我另一隻手腕上的傷痕。
我記得上輩子的池嶼,直到死,對我的那份愛意都是剋制的。
要算是要瘋起來,也只是拼命折磨他自己。
他冰涼的蛇尾緊緊纏着我的腰,剛撩開衣襬,纏在我的後腰上,就被池嶼攥住,直接甩在了地上。Ṫû₈
我不免覺得好笑:「你幹嘛?」
他怕我厭惡他的蛇尾,又羞又惱道:「我只是有點控制不了它。」
我捧着他的臉,安靜地注視着他:「沒關係,我喜歡,很漂亮啊。」
下一刻,他的蛇尾便又黏人地纏了上來。
我輕柔地撫過他的蛇尾,直到停在一處:「是這裏,對不對?」
池嶼猛地攥住我的手腕,眸子徹底暗了下去,他咬着我的耳垂廝磨:「寶寶,你手上還有傷……」
「所以,你要溫柔一點……」
……
我很緊地抱着池嶼,這輩子都不願再鬆手。
直到顧硯的電話打過來。
池嶼看着來電顯示,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顧硯的聲音伴隨着痛苦的低吟一起傳了過來:「棠棠,我身上好疼,你晚上能來看看我嗎?
「明天就要上手術檯了,我真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池嶼摟着我腰的手隱隱發抖。
不等我伸手去掛斷,他忽然一把搶過手機,直接砸在了地上。
他發瘋似的死死地抱住我,蛇尾纏住我的雙腳,貼在我耳邊偏執道:「所以你要去見他了嗎?」
「怎麼會?」
我沒來得及解釋,池嶼忽然鬆開手落魄地站了起來。
「你去吧。反正他都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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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我差點沒被他氣出心梗:「池嶼,今天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你確定要把我推給別人?你就一點都不嫉妒嗎?」
他既詫異又驚喜:「你記得?」
「我還記得今天是你的生日,不過現在我要去陪別人了。」我冷着臉從牀上爬起來。
池嶼急了,攥着我的手,往他的心口貼去:「其實寶寶我也好疼的,每次看見他親近你,我的心臟都要疼炸了。
「我嫉妒,嫉妒得都要瘋了。」
我勾了勾脣,打算再刺激刺激。
結果一不小心刺激過頭,他把我摁在門上,紅着眼,落了淚:「寶寶,我不許你去見他!」
他纏在我腰上的尾巴越來越霸道。
事情逐漸失控。
「等等,唔……」
他掐着我的下巴直接吻了上來,啞聲道:「不是要看我的尾巴嗎?都給你看,別離開我好不好?」
一直到後半夜,他把我抱回臥室,我纔有了喘息的機會。
這一晚,我對發瘋的池嶼有了深切的體會。
-10-
不知道睡了多久。
一睜眼,我就對上池嶼通紅的俊臉。
哦,對了,他的尾巴還被我死死抱在懷裏。
一想到昨晚我抓着他的尾巴不僅要看,還要動手的情景,我小臉一紅,羞恥地鬆開了他的尾巴。
「喀,你的發情期過去了?」
池嶼神情懊惱地「嗯」了一聲,似乎有些可惜。
怎麼這麼誠實?
我摸着他的腹肌,故意撩撥他:「怎麼,今晚也想?」
池嶼的呼吸立馬沉了下去,他直勾勾地看着我,像是要把我吞掉一樣:「可以嗎?」
我捧着他的臉吻了上去:「當然可以,我很喜歡。」
池嶼的臉一瞬間又燒紅了。
他湊過來小聲地求證:「真、真的嗎?」
洗漱完下樓。
他看見了昨晚準備好的生日蛋糕,欣喜地看向我:「爲我準備的嗎?」
昨晚原本是要給他一個驚喜的,結果在牀上折騰忘了。
好在今天也不晚。
我插好生日蠟燭,給他戴上生日帽:「先補個願。」
就在我們切蛋糕的時候,池嶼的電話響了。
池嶼看着來電顯示皺了皺眉,摁滅。
下一刻,鈴聲又響了。
我湊過去問:「怎麼了?」
池嶼冷着眉眼,不太情願地接通了電話。
顧硯暴躁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你把棠棠怎麼了?她的電話爲什麼打不通?讓許棠接電話!」
池嶼沉默地把手機遞給我,轉身就要走。
他還是沒有安全感。
只要一提到顧硯,他下意識就是迴避。
我拉住了池嶼的手,開了免提。
「是我,你說吧。」
顧硯的聲音一下子虛弱了下去:「棠棠,你不來,我是不會去手術的。
「反正我也快要死了,何必還要拖累你呢?
「我早點死,你也就沒有顧慮了,也不用委曲求全待在池嶼那個變態身邊……」
「他不是變態,他是我的愛人,請你尊重我,也尊重他!」我冷斥道。
我其實是不願懷疑顧硯的,可我實在是不明白,他爲什麼要裝病騙我呢?
我不值得他費盡心機,除非他的目標是池嶼。
顧硯愣了一瞬,聲音悲涼:「棠棠……」
我心情複雜地打斷了他的話:「我等會兒過去,你好好準備手術。」
站在一旁的池嶼垂眸看着地毯,臉上是掩蓋不住的失落。
我的心裏泛起一股酸澀:「池嶼……」
他扯了一抹笑:「你去吧,你能記得我的生日我已經很開心了,真的。」
說謊。
我深呼一口氣,決定要把重生的事情告訴他:「我有件事要和你坦白。」
池嶼的臉色一僵,下意識就要逃避:「你餓了吧,我去給你洗點水果。」
下一刻,他的手從我的掌心抽走。
我閉着眼喊了出來:「我其實死過一次了。」
-11-
池嶼驀地頓住,擰着眉低聲斥道:「寶寶別瞎說!」
「是真的,我是重生回來的。」
我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讓他相信這個事實,只能把前世發生過的事情完完全全地講出來。
我不安地看着池嶼,試圖讓他慢慢接受這個事實:「我知道這件事很離奇……」
池嶼卻一把握住我的手,雙目猩紅着問我:「我最後不是救了你嗎?那你爲什麼會……」
他甚至不敢問出那個字。
想到那日刺骨的海水,我的眼淚止不住地往外湧:「對不起……」
在看見池嶼被海浪席捲吞噬的那一刻,我跟着一起跳了下去。
我終究還是違背了誓言。
好在,最後我在冰冷的海水裏抱住了他。
我的眼淚打溼了池嶼的襯衫。
池嶼慌亂地幫我擦着眼淚,他輕聲哄道:「寶寶不哭了,你看尾巴還在,我們現在不是還活着嗎?一切都來得及。」
爲了哄好我,他把他的尾巴尖塞在我手裏,生澀地拍着我的後背。
我緊緊抱着他:「這輩子我不允許你再離開我了。
「我要曾經傷害過我們的人都付出代價。」
等我說出他的競爭對手邊暘的名字時,池嶼的臉色像是淬了寒冰。
他充滿自責道:「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池嶼爲了救我連尾巴都被砍斷了,怎麼能怪他呢?
我湊上去吻他:「不怪你,而且我懷疑這件事顧硯也有參與。」
池嶼的動作驀地一頓,他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殺了顧硯泄憤一般:「寶寶我真的好嫉妒他,你那麼在意他,他怎麼敢這麼對你?」
我差點忘了,他還誤會我要和顧硯結婚呢。
我急忙解釋:「池嶼,我不喜歡顧硯,他對我而言最多就是親人。
「而你現在是我最在意的人,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我和顧硯從小一起長大,他對我很好,年少時我或許對他是有那麼幾分朦朧的情愫,但在我十八歲那年,他牽着一位女孩的手讓我喊嫂子時,那點朦朧的情愫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寶寶,是真的嗎?」池嶼羞紅着臉,不敢置信般,「我是你最在意的人?」
我低頭輕吻他的尾巴:「當然,不過你爲什麼會覺得我離婚是爲了和顧硯結婚?」
「他發了朋友圈說要求婚,還在挑婚紗。」池嶼看上去委屈極了,「寶寶,我以爲你不要我了。」
「怎麼會?你有這麼漂亮的尾巴,還有這麼帥氣的臉蛋,嗯……」我戳戳他的腹肌,心情盪漾,「身材還這麼好。」
我捧着他的臉響亮地親了一口:「我簡直愛死了!」
池嶼頂着通紅的臉,尾巴纏着我的腰,求歡似的摩挲。
膩歪了好一陣,我纔想起來還在醫院等着見我才肯去動手術的顧硯。
我趴在池嶼懷裏,氣喘吁吁:「你陪我一起去好嗎?
「而且我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場戲。」
-12-
醫院。
顧硯臉色蒼白地躺在病牀上,他消瘦了很多,眼底一層鬱色。
泛紅的眼睛看向我,像是一晚沒睡。
要不是知道他在裝病,我真的會忍不住心軟。
他看見我來了,很激動:「棠棠……」
直到他看見我身後站着的池嶼,嘴角的笑僵硬了。
我冷着臉看向身後的人:「夠了吧,都到病房了,你還擔心我會跑嗎?」
都說好了是演戲,結果池嶼委屈巴巴地瞥了我一眼,低垂着腦袋走了出去。
「……」
顧硯試探道:「他怎麼跟你一起來了?」
看來前兩次的異樣,還是讓他起了疑心。
我扯了一抹蒼白的笑:「他把我的手機沒收了,要不是我以命相逼,我現在還被他關在地下室。」
「棠棠,都怪我。」顧硯忽然握住我的手,下定決心,「我不想治了。
「與其忍受治療的折磨,我更想和你一起度過人生中最後的一段時光。
「棠棠,就當是我求你了。」
說着他咳嗽了起來。
前世,顧硯也是這番說辭。
我傻傻地信了。
現在想來,是怕戲演不下去了吧。
「你和他離婚吧,我不想再看你爲了我受委屈了。」
說着他遞給我一盒針劑:「這是鎮靜劑,只要一針他就會立即昏迷,我帶着你一起逃。」
我看着那盒針劑,滿臉詫異地看向顧硯。
前世我竟然會因爲他的三言兩語,一次又一次地傷害池嶼。
顧硯的表情很受傷:「棠棠,我知道你很善良,可是你想一輩子都受他控制嗎?」
我壓下心底的怒火,平靜地接過針劑。
「好。」
顧硯明顯鬆了一口氣:「棠棠,我這也是爲了你。」
我壓下心底的冷笑,只想趕快出去哄一鬨池嶼。
-13-
走出病房,我卻得到池嶼趕去公司的消息。
他留下了司機和保鏢。
坐上車後,保鏢遞過來一部嶄新的手機:「夫人,這是池總讓我交給你的。」
我接過手機,第一件事就是給池嶼發微信。
【好想你。】
他沒有回覆,可能是在忙。
我朝司機吩咐道:「去公司。」
池嶼的祕書見我來了,如臨大敵。
「池總現在還在開會,不如夫人先去池總辦公室坐一會兒?」
差點忘了,我曾經因爲顧硯出車禍的事,跑到池嶼的公司鬧了一場。
由於顧硯的惡意引導,讓我誤以爲池嶼故意用他的性命警告我。
「放心,我今天不是過來吵架的。」
祕書尷尬地笑了笑,看神情明顯不信。
池嶼在會議室,沒半個小時結束不了。
我在他辦公室等得無聊,不小心睡了過去。
再睜眼,就見池嶼坐在一旁,直勾勾地盯着我。
「你怎麼不叫醒我?」
他抵着脣噓了一聲,從我的外套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像黑色紐扣一樣的東西。
竊聽器?
池嶼剛要捏碎它。
我朝他搖了搖頭。
正好做戲給那些人看。
我一把扯過池嶼的領帶,兇巴巴道:「我是來找你離婚的!」
說完,我吻了上去。
池嶼一點就通,盯着我的脣,聲音發啞。
「你就這麼喜歡顧硯?我是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不過池嶼親得太兇,差點親出聲,我靈機一動,抄起桌上的東西開始往地上砸。
「你這樣有意思嗎?
「顧硯他都快死了,他能給你什麼?」
我們一邊砸一邊親,直到桌上沒有東西能摔了。
我開始砸凳子,嚇得辦公室外的人都傳出了驚呼。
呃……動靜好像鬧太大了。
池嶼的耐心告罄,直接捏碎了竊聽器,又兇又急地吻了上來。
半晌後,他貼在我的耳邊低喘:「寶寶,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把這件事處理好的。」
「我來是想告訴你,我好想你。」我貼在他的耳邊一遍又一遍地說,「池嶼,我好想你。」
池嶼突然紅了臉,狼狽地往後退了退。
我垂眸一看,趴在他身上悶笑:「你怎麼這麼容易激動啊?」
池嶼有幾分窘迫:「你別笑了。」
我低聲在他耳邊撩撥:「其實我不僅很想你,還很想要你,唔……」
話沒說完,吻洶湧而至。
他託着我的腰,坐在辦公桌上。
我環着他的脖子惡意撩撥:「兇一點,我就喜歡你兇一點……」
……
這天過後,我到池嶼的公司大鬧了一通,並逼着他離婚的事傳遍了圈子。
所有人都猜我們什麼時候離婚。
顧硯暗中催了我好幾次。
我不緊不慢,和池嶼等待着最佳時機。
直到一個月後,外界傳出我深夜被救護車拉走的消息。
同天,有知情的醫生爆料,我爲了和池嶼離婚,不惜數次以死相逼。
至此,我和池嶼徹底鬧翻。
-14-
爲了慶祝我順利離婚,顧硯給我辦了盛大的宴會。
給我買了禮服,還請了化妝師。
上一世也是這樣,他利用我刺激池嶼,把他騙過來,設計不成,就給他的車子動手腳,差點害死他。
換上華麗的晚禮服,我跟在顧硯身後,出席了宴會。
周遭落在我身上的視線大都是等着看戲的玩味。
果然,池嶼站在人羣中,被簇擁着,眼眸深沉地看向我。
顧硯慌忙向我解釋:「棠棠,我不知道他會來。」
才一個星期沒見,池嶼幽怨的目光就要把我瞪穿了。
演戲當然要演到底,我也甩臉子,轉頭就要走。
把一對怨侶演得淋漓盡致。
身後傳來池嶼咬牙切齒地冷笑:「許棠,等顧硯死了,你可別回來求我。」
我也不客氣,轉身拿起桌上的酒就往池嶼的身上潑了過去。
我回敬道:「不好意思,手抖。」
池嶼直接捏碎了手裏的杯子:「許棠ŧŭ̀⁾, 你很好。」
周圍的人嚇得大氣不敢喘。
我提着裙襬轉身就走。
「棠棠!」顧硯剛想要追上來,卻被周圍的人糾纏住了。
我沒回房間, 而是溜去了人跡罕至的後花園。
突然一隻手從一旁探了出來, 把我拽了過去。
溫熱的掌心捂住了我的嘴,熟悉的氣味頓時讓我心安了不少。
池嶼抱着我, 貼在我耳邊滿是委屈道:「寶寶,你剛纔好凶。」
我被他嚇了一跳, 沒好氣地給了他一拳:「你從宴會跑出來,他們沒發現嗎?」
池嶼耍無賴, 抓着我的手往他的胸口揉:「寶寶放心, 我找了個藉口去休息室換衣服,那邊我已經安排了人。
「多虧寶寶這杯酒潑得好。」
說着,池嶼扣着我的後腦勺吻了上來:「寶寶,我好想你。」
我又何嘗不是呢。
一開始,池嶼是不願我鋌而走險的。
但是他們太過謹慎。
我只能以身作餌,引他們上鉤。
沒多久,前廳傳來一陣騷動。
很快, 一輛車低調地停在了花園的後門。
池嶼鬆開了我:「乖,現在都交給我,你去車上等我。」
我抱住他, 鼻頭泛酸:「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我等你回來。」
池嶼幫我擦掉眼淚, 吻了吻我的額頭:「放心,我還沒聽你喊我老公呢,我怎麼捨得死。」
「別瞎說。」我嗔怪道。
說完, 我不敢再逗留, 鑽進了車裏。
池嶼不放心,竟然安排了一車的保鏢護送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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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我沒敢閤眼。
即使知道池嶼早有了十足的把握, 但我懸着的那顆心還是跳得很快。
直到天際泛白, 我縮在沙發裏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直到半夢半醒間, 我落入了一個浸滿寒意的懷抱。
我冷得一哆嗦, 睡眼矇矓地看着湊近的臉:「你身上怎麼這麼冷?」
「剛剛洗過澡了, 怕你聞到血腥味。」
池嶼埋進我的懷裏,聲音染着深深的疲倦:「寶寶, 以後再也沒有人能傷害你了。」
「對了,顧硯他……」
ṱū́⁴我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我不想知道,只要你沒事就好。」
這句話把池嶼哄得高興得不行。
他挑着眉眼, 尾巴悄無聲息地纏上我的腰:「放心,你看尾巴還在。」
池嶼被斷尾這件事就像懸在我頭頂上的劍。
這一刻總算能鬆一口氣了。
我點着頭, 沒忍住哭了出來。
池嶼抱着我安慰:「好了, 一切都過去了。再沒有誰能把我們分開。」
這一晚,池嶼像是撕破可憐外皮的兇獸,不知疲倦。
我實在受不了, 一腳把他踹下了牀。
他卻滿臉興奮地爬了起來。
「寶寶, 再踹我一腳。」
我聲音啞得不行:「池嶼你變態啊!」
「寶寶, 你是不是該喊我老公了?
「喊不喊?」
他變着花樣逼我喊。
原本普通的稱呼,卻讓我羞恥得不敢開口。
……
驟雨初歇。
我趴在他懷裏,看着他拉開抽屜。突然, 我在一堆物品裏,看見了一個眼熟的東西。
我詫異地看着池嶼:「你怎麼還收着這根鞭子?」
池嶼的表情看上去還挺懷念的:「以前的每次發情期都是它陪着我的。」
「嗯?」
「陪」這個字是放在這裏用的嗎?
池嶼躍躍欲試地看向我。
「寶寶,我發情期好像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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