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五年,前男友突然頻頻向我示好。
我跟朋友義正言辭:我和他絕不可能複合。
可晚上回到家。
那個男人白色襯衫微敞,勁瘦的腰和雕塑般的完美腹肌一覽無遺,性感的人魚線直直墜入西裝褲……
「老看什麼擦邊視頻,他們能有我擦得明白嗎?」
-1-
被公司辭退以後,我每天靠光合作用度日,可黑心的合租室友竟然欠房租跑路!眼看交租日期在即,噶腰子也來不及,沒辦法,我撥打了小廣告上的要債電話。
「喂,你好,能幫我要個五百的賬嗎?」
對面愣了一下,「嗯?」
可能是沒接過這麼小的案子,我軟下聲音協商,「報酬都好說。」
對面答應得很利索。
「名字,住址。」
嗯?這大哥還是氣泡音!
「姜好,城市花園八號樓一單元三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要債大哥聽到我名字時,呼吸明顯重了好多。
「好,你給我等着!」
由於他的聲音太好聽,我想都沒想順口就把我的信息泄露個底掉,報完以後我才發現不對,不是應該要那個黑心室友的嗎?
可要債大哥已經掛斷電話了,這讓我感到些許的不靠譜。
就在我糾結要不要賣個血的時候,要債大哥的電話就過來了,他已經把錢要回來了,而且人現在就在樓下!要不是大哥沒平臺,高低我得寫個二百字的好評!
我飛奔下樓,一眼就看到停在一羣老頭樂裏的賓利,旁邊站着四個保鏢,哎喲,我們這破小區竟然來貴賓了!
來不及看豪車,我立馬撥打要債大哥的電話,下一秒,豪車裏出來個男人,來人西裝革履,肩很寬,背脊筆直挺拔如勁松,側顏硬朗利落,英俊的一張臉冷而凌厲。
可我在看清他臉的那一刻,瞬間石化。
這張臉怎麼和被我甩了的前男友長得一樣?
重點是他的手機就在響。
我眼睜睜看着他咬了下牙接聽了電話,脖頸上的青筋拉出一條冷厲的線條,那雙帶着寒意的眼睛死死看着我。
「姜好,你還知道回來!」
爹的,當初我在他最愛我的時候甩了他,提上褲子不認人,導致他身心受挫,曾揚言絕對不會放過我!真是倒了血黴了,我拔腿就跑,可他一句話就把我定在原地。
「五百萬不要了?」
瞬間,四個錢箱齊齊打開,紅色的鈔票多到讓我腿軟。
「大哥!我說的是五百塊啊!你把人兩個腎都噶了啊?」
「抱歉,我以爲最少也應該是五百萬。」說完周時硯手握拳抵在脣邊咳嗽了兩聲。
我這才發現他西裝裏面居然是藍色條紋病號服,手上還有留置針,而且他臉色蒼白,頭上冒着冷汗。
「你生病了還來幹什麼?」
周時硯冷冷地看着我,聲音沙啞,「你在這兒,我能去哪兒?」
-2-
聽聽這索命的語氣,我就知道這貨不會放過我,過去多少年了,還想着追殺我。
人財兩空的我,看着那冰冷的五百萬,不爭氣地流下了眼淚。
「你們周家人慣會用錢侮辱人,五年前你爸這樣,五年後你也這樣!」
當年我和周時硯談戀愛的時候,以爲他是個窮小子,約會只去公園,喫飯只在食堂,雖然窮,可我們感情特別好。周時硯每天陪我上課,幫我記筆記,冬天怕我洗衣服凍手,每週末都會把我的衣服帶回去洗,慣着我所有的臭毛病,直到他父親找上門來。
我怎麼都沒想到,我眼中的窮小子居然是個超級富二代!周時硯的父親是林市龍頭產業的創始人,身居高位,一向輕蔑所有人。
周時硯父親見我那天,故意把車開到我打工的地方羞辱我,而且他壓根沒有下車,甚至沒有給我一個眼神,我只記得當時豪車的窗戶緩緩降下,達康書記降下車窗 jpg。
周時硯父親的嘴巴彷彿塗了鶴頂紅,舔舔嘴脣都能毒死自己,他說。
「小姑娘,你這種小市民我見多了,自己不想着提升學歷,光想着拿捏我的兒子跨越階級,一隻腳還沒有踏入豪門,就已經迫不及待向下俯視,盡顯現實本色!」
我聽着跟電視劇裏一樣的臺詞,一直等着下文,可週時硯父親壓根不按規矩來,我等了好久都沒有聽到他要給我分手費。
於是我哭着提醒他,「你給多少分手費?少了我可不分。」
我到現在還記得周時硯的父親嘴角一抽,然後讓司機把錢扔到我的腳下,隨着紅色鈔票一起落到地上的,還有我的尊嚴。
誰懂!我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竟被人凌辱至此!
想起往事,我哭得更難受了,周時硯無奈地看着我。
「哭什麼,當初你不是把錢拿了嘛!」
是啊!誰能想到,周時硯他爹那麼有錢的大老闆,拆散他兒子居然不捨得花錢!
我更來氣了,「不是你讓我拿的嗎?」
周時硯點頭,「是啊!錢你拿了,人你也踹了,你有什麼好哭的。」
我邊抹眼淚邊上下打量着如今的周時硯,西裝革履,出行三輛車保駕護航,還有保鏢鞍前馬後的,「你打敗你同父異母的兄弟,成功上位了?」
周時硯臉色複雜地點頭,「差不多了,馬上他們就能在監獄團聚了。」
嗚嗚嗚,我更難受了,周時硯卻還在說。
「別哭了,我只不過被流放幾年,回來一看,女朋友沒了,家都被偷了!」
周時硯冷冷地看着我,「該哭的人是我吧!你哭個什麼勁兒!」
早知道周時硯以後能接手那麼大個周家,起碼我都得要個一千萬!血虧啊!
我發泄一般地捶着胸口。
「當!初!要!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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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蒸饅頭爭口氣,我還是沒有接受周時硯的嗟來之食,於是我去應聘牛馬了,甚至花了五元鉅款打印了簡歷。
由於被行業封殺,我能應聘的崗位很有限,工資也少得可憐,三千塊的工資都買不來一頭包郵的牛,HR 卻能全款拿下我,並且我包郵自帶 996 工作體系。
就在我計劃爲三千塊的工資奉獻餘生時,面試室的門開了,我聽到他們說老闆來了。
不會吧!應聘一個保潔員,大老闆還親自下場?!
不過老闆還挺帥,可沒想到帥哥後面是一張更帥的臉,精心打理過的髮型,價值不菲的大衣,舉手投足間都透着矜貴,讓人看了忍不住斯哈,可如果這個人不是周時硯就更好了。
當初的窮小子現在頗有些地位,老闆還親自給他開門,讓他坐主位,他甚至沒推辭一下,堂而皇之地就坐在了 C 位,也沒有一點不自在,大手一揮讓繼續。
我周圍的競爭對手全都是平均年齡五十歲以上的大媽,本來我還覺得自己挺有優勢,可看到周時硯的那一刻,我就開始打退堂鼓。
還有比前男友碰到自己應聘保潔員更尷尬的事嗎?說好分手後頂峯相見呢?
就在我計劃悄悄溜走的時候,我聽到有人點我的名字。
「姜好,29 歲。」
我點點頭,可有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鑽了出來。
「你不是 30 歲嗎?」
我瞪着周時硯,不說話能死啊!
面試的人讓我介紹一下自己,背了一晚上的話終於派上了用場。
「本人極度愛好乾淨,最大的特點就是喫苦耐勞,勤奮努力,如果我能勝任這份工作……」我還沒背完,周時硯就開始拆臺。
「乾淨?勤奮?」
「你大學四年的衣服都是我給你洗的。」
……
我嘴角一抽,到底誰讓他回國的啊!他爹怎麼就不能多流放他幾年!這個禍害!
要不是爲了生活!姐纔不受這個氣!
面試官出來圓場,讓我們稍作等待,我看到周時硯拿着我的那張天價簡歷,看得比三千萬的合同還認真,時不時還皺着眉,此時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正慢慢地碎了。
破罐子破摔,我死死盯着周時硯,突然發現,這貨怎麼越長越長到我的點上了,這張建模臉,任誰看見了都很難不看第二眼,身姿挺拔,臂膀堅實有力,西裝褲下包裹的小腿修長筆直,這貨肯定在健身,總的來說,堪比男模,哥也算喫過了細糠!
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不虧!
沒等我尋思完,周時硯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打斷了我不懷好意的視線。
「姜小姐,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呵!又不是你的公司,你在這兒豬鼻子插大蔥,裝什麼相!
可爲了那三千塊的窩囊費,我還是保持着禮貌的微笑,「請問。」
周時硯拎着我的簡歷,「姜小姐未填寫婚姻狀況,我想請問,姜小姐是否未婚?」
我真的不明白我結不結婚跟掃廁所有什麼關係!
爲了錢,就當糊弄鬼了,「是!」
我看到周時硯緊皺的眉頭鬆了些,繼續開口。
「那姜小姐有沒有男朋友?」
-4-
一個小時前,私人醫院的頂層病房內,帶病的周時硯正在工作,病房外排隊見他的人數不勝數,可偏偏一個電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一個保潔還要我拿主意,要你們幹什麼喫的?!」
「選那個最年輕的,叫什麼姜好的。」
電話沒聽完,周時硯就朝祕書揮手。
原本根本無望見到周時硯的一個小老闆就這樣被請進了病房,本就是試試運氣的他沒想到見到了聲名在外的周家掌權人周時硯。
可令小老闆更沒想到的是,關於合作的事周時硯一句沒問,反而對他們公司招聘保潔的事很感興趣。
「那周總要不要去看看,我們公司規矩嚴格,招聘保潔都要過好幾道面試。」
「哦,是嗎?那得去看看了。」
於是周時硯帶病去了保潔招聘會的現場,也不自覺地問出了那個折磨他許久的問題。
可聽到周時硯的問題,我扭頭就走。
我就應聘個保潔員,關男朋友什麼事啊!有周時硯這樣的老闆,也不是什麼好公司,姐不玩了,拜拜了您嘞!
可沒想到我前腳剛出公司,後腳周時硯就追了出來。
「你陰魂不散啊?」
「要下雨了,我送你。」
周時硯的司機剛好把車開過來,車門就在我身邊,停得那叫一個剛ṱû⁽剛好,而周時硯紳士地打開車門。我看着他,忽然天空暴雨如注,裙角瞬間被打溼。
切!前男友的車,狗都不……坐!坐的就是前男友的車!
省幾十的打車費不香嗎?
坐到車上,我就開始閉目養神,試圖挽回一下殆盡的尊嚴,可突然腿上一暖,觀察入微的周時硯就把毯子蓋到了我的腿上。
「我不是故意刁難你,保潔不適合你。」
這不是廢話嗎?!要不是走投無路,誰家妙齡少女應聘保潔啊!
「你男朋友介意男士送你回家嗎?」
「如果介意,我讓司機停在衚衕口。」
我咬咬牙沒搭理他。
「你男朋友是做什麼工作的?怎麼會讓你出來應聘保潔。」
看我依舊沒說話,車裏是一陣長長的沉默。
「你來我公司上班吧!職位你隨便挑,按最高工資給你,有什麼要求隨便提,我都能滿足你。」
聽到這兒,我眼皮子一動。
「抱歉啊!我怕我男朋友喫醋。」
我話音剛落,明顯感覺到旁邊的人僵了好久,呼吸也重了不少。等周時硯再開口時,他的話越發尖銳。
「一個男人都護不住自己心愛的女人,姜好,你的眼光越來越差了。」
這句話成功地惹毛了我,我把毯子一掀。
「我男朋友青春男大,比你年輕比你帥,最主要的是體力還比你好,跟着他喫糠咽菜我都開心!姐樂意!」
我眼睜睜看着周時硯的臉色由青變白,最後變成死灰。他的下頜繃得很緊,脖頸上的青筋拉出一條冷厲的線條,死死盯着我,啞着嗓子喊。。
「停車!」
來了來了,還是來了。早知道會被趕下車,我就坐地鐵了。氣憤的我拿過自己的包,口不擇言道。
「多大了還惱羞成怒,周時硯,你不會對我還有什麼想法吧?」
我剛要去開車門,可沒想到周時硯先我一步下了車,車外的暴雨瞬間打溼了他的衣服,雨水滑過他發紅的眼角,嘶啞的嗓音穿透我的耳膜。
「姜好,我早忘了。」
-5-
林城高級私人會所內,一位被雨淋溼卻依舊氣質出衆的男人在借酒消愁。
電梯叮的一聲,服務員看到老闆親自拿了毛巾過去服務。
「呦!這是什麼造型,你的賓利進水了?」
周時硯沒說話,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直到酒杯被人奪走。
「行了行了,不就是個女人嘛?再說了,誰家前任開口就是五百萬啊!太貪財了點。」
周時硯白了死黨一眼,「要你管,又沒貪你的,再說了她爲什麼只貪我的,不貪別人的。」
死黨無語望天,憑着經驗開導,「要我說,你可是全林城女孩的夢中情男,她妥妥的跟你玩欲擒故縱呢!」
周時硯想到姜好維護男友的樣子,重重嘆了口氣,「她有男朋友了。」
聞言,趙梓焱的臉抽了下,「還有比你更帥更有錢的嗎?」
周時硯更憋屈了,「那男的都護不住她,房租都交不了,還讓她去找工作,她找的這是什麼人啊!」
「心疼了?」
周時硯的手又摸到了酒瓶。
「沒有,她自作自受!」
趙梓焱白了他一眼,「嘖嘖嘖,要我說,你這前女友也是個人物,你人長得帥就算了還那麼有錢,瞎了眼的人都不得不看上你!她居然看不上你!」
周時硯把酒瓶重重往桌子上一磕,「把那個前字給我去掉!我當初壓根沒同意分手!」
趙梓焱內心腹誹,「還說沒有。」
「不過話說回來,人都有對象了,你也別不甘心了,畢竟男小三的名聲不咋好聽,是不?」
「誰要當小三了,誰不甘心了?」一口烈酒入喉,燒得心肝都疼,「我早忘了……」
趙梓焱欣慰地拍了拍周時硯,可突然聽到他說。
「你說有沒有可能,她壓根沒有男朋友,只是爲了表現她過得好而故意這樣說的?我覺得很有可能。」
趙梓焱感覺自己在對牛彈琴,「有是有,但是這種可能性很低。」
說完,趙梓焱就拿出自己的手機。
「這是姜好發的招聘室友的帖子,看到那四個大字了沒,已有男友!」
周時硯又拿起了酒瓶,「有沒有可能這也是假的,一般獨居女性爲了保護自己不是都愛說自己有男朋友嘛!」
「可能性很低,忘了吧!忘了吧!」
周時硯嘴硬,「早忘了。」
可還沒等趙梓焱把手機收起來,就聽到。
「那什麼帖子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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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了房租,我用盡畢生所學,在所有社交平臺上開始尋找室友。
「本人女,性格開朗,愛好乾淨,已有男友,求個有緣室友(女),房子舒適,價格公道,有意者私我呦!」
帖子發出去很久,久到我的手機都沒電了,也沒有一個有緣人,直到一個萌萌的小貓頭像蹦了出來。
「你好,房間還在嗎?」
我一個鯉魚打挺就坐起來了,迅速回複道。
「在呢在呢親,房租兩千,水電均攤,廚房浴室共用,可以接受嗎?親!」
對面的人非常乾脆利落,我頓時看到了解放區的天,不僅如此,對方連講價都沒有,直接甩過來了定金。
「個十百千萬!十萬,整整二十萬!」
我感覺自己在做夢,顫抖的手都打錯了字,「果真嗎?義父!」
對面卻遲遲沒有回覆,很久才發過來一行字。
「我明天入住,麻煩了。」
救命!多金溫柔的室友誰能不愛啊!
退出聊天框,我剛要給她備註多金室友,突然發現她的網名好熟悉,居然叫姜姜好。
以前和周時硯談戀愛的時候,我把周時硯所有賬號名字都設置成了姜姜好,像個女生的網名,對此周時硯不僅沒有任何異議,反而誇我起名起得恰到好處。
可分手後,我偶爾視奸時發現周時硯那個不要臉的居然把網名改成了姜不好!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來大掃除,地板擦得鋥亮,桌子能當鏡子使,勢必要留住這位多金室友。
中午十點整,門鈴準時敲響,守在門邊的我第一時間打開了門,並且送上了一個深鞠躬,「親愛的室友ťų₌,你好。」
可當我面帶笑容抬起頭的時候,世界都崩塌了。
「你來幹什麼?不賣廢品,走走走。」
周時硯眼疾手快地抵住了門,這纔沒有被關在外面。
「這就是你對待室友的態度?」
聽到這句話我人都傻了,手上一鬆,周時硯趁着空當登堂入室。
「昨天晚上是你裝女生跟我聊的?」
周時硯臉色一頓,「我沒有裝女生。」
「你是不是瞎!我帖子上那麼大一個女字,你看不到嗎?!」
周時硯伸手示意姜好不要激動,「看到了,所以我把人帶過來了。」
我探頭往門外看,門外果然還站着……一隻貓?!
周時硯把貓抱在懷裏,「她叫生薑,一歲大,是個小女生,以後你們就是室友了。」
一向住大別墅的貓,突然來到貧民窟,委屈巴巴的臉上滿是,「爲我花生!!」
我看着那隻橘貓氣笑了,「不愧是喝過洋墨水的,淨出洋相!滾!打車滾!」
周時硯悠閒地擼着貓,淡定開口。
「房租一個月二十萬。」
切!每次就拿這個考驗我。
「成交!!!!」
不得不說周時硯看人真準!
沒等周時硯反應過來,我立馬在合同上多增加了幾條霸王條款。
「浴室用一次收費二百,廚房一次三百,廁所五百!」
「不許進甲方臥室!違者罰款五千!」
「乙方養貓乙方家務活全包!」
「門禁九點,超時一小時一千!」
我滿意地看着這些條款,就是李鴻章來了都不敢簽字,可週時硯看都沒看就利落地簽上了他的大名。
「你有什麼補充的嗎?乙方。」
周時硯點頭,「只一條。」
我抬頭,「什麼?」
「不歡迎任何人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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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時硯「同居」後,我突然發現周時硯的身材什麼時候這麼好了?!
他從浴室出來,大顆水珠從他赤着的精悍胸口滾落,沿着冷白潔淨的皮膚一路滾到了如雕塑一般的完美腹肌,那人魚線若隱若現,腹股溝陰影暗深,筆挺的兩條長腿,極具視覺衝擊力!
爹的,這不純純男妲己嘛!不爭氣的淚水從嘴角流下!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我只能躺在沙發上刷擦邊視頻解憂,以前的上班搭子突然打來了電話。
「姜好!滔天大禍啊!公司破產了,老闆都成老賴了!我該怎麼辦啊?」
我瞬間垂死病中驚坐起,「天爺啊!這是什麼鬼熱鬧!」
「昨天還簽了個大單子,那死扒皮難得沒讓我們加班,可今天早上公司就宣佈破產了,那死扒皮連個共享單車都掃不了,我的工資還沒發啊!」
我用力捂住嘴巴,「死嘴!快憋住啊!」
我強忍笑意,「那死扒皮好歹也有些地位,怎麼突然破產了呢?」
搭子還在那邊嚎,「聽人說,那死扒皮是得罪人了,對方還是個大佬,親自下場收拾他,他還能活着都算祖宗積德了。」
Yeah!Yeah!蒼天有眼。
果然好死不如賴活着,能看到很多人的報應。
搭子重重抽泣,「姜好啊!有人替你出氣了。」
沒人知道,我之所以被整個行業封殺,是因爲我拒絕了那個老登的潛規則,恰好老登人脈廣有些手段,所以我就進了黑名單,差點衣不蔽體食不果腹!
真是天道好輪迴啊!
掛了電話,我立馬開始投簡歷,畢竟坑周時硯這塊的收入不太穩定,還是得有一技之長啊!
可沒想到我居然收到了 HJ 公司的 offer,要知道 HJ 是國內短時間內迅速崛起的公司,尤其是那位被譽爲科技新貴的老闆,手段了得,無數人擠破頭都擠不進去的公司居然給我發了 offer!
關鍵我不記得給他們投過簡歷啊!
短短兩天,雙喜臨門,我高興地喊宋懿喫火鍋慶祝,宋懿辣得斯哈斯哈的。
「斯~聽起來這哥們人不錯啊!」
「別喫醋,前男友而已。」
我憤憤地吞下一口毛肚,想到周時硯就覺得不爽,「那麼大一個老闆,天天七點準時回家,連個應酬都沒有!這像話嗎?」
火鍋喫完,我們回家轉戰第二場,可我剛打開臥室門就看到。
那個被稱爲前男友的人,躺在我粉粉的牀上,白色襯衫微敞,露出勁瘦的腰和雕塑一般的完美腹肌,性感的人魚線直直墜入西裝褲……
「老看什麼擦邊視頻,他們能有我擦得明白嗎?」
我人都傻了。
宋懿倒是見過大場面的,主動打招呼。
「ṱű̂⁰你好啊,前男友。」
周時硯面無表情地穿好衣服下牀,可看宋懿的眼神里有股子說不出的戾氣,他面色不善,毫不掩飾敵意,一雙眼睛像是盯着獵物一般,眼神陰沉又兇狠。
「你誰?」
我搶先開口。
「這是我現男友,宋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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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整,公司全員加班,可老闆不僅不參與,還提前早退,忙得要死的趙梓焱跟潑婦攔路一樣躺在周時硯辦公室門口。
「你不許走!今晚那幾個老東西喝酒跟喝白水似的,你想害死我啊!我可是我們家三代單傳的獨苗苗!」
周時硯低頭看了下表,再不走,就要趕上晚高峯了,回去晚了,連姜好的一個影子都見不到了。
「給你加Ṭúₐ工資。」
「我呸!這公司我也有股份,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最近天天早退幹什麼去?」
周時硯實話實說,「回家。」
「你回哪門子的家?我把你的房產找遍了也沒找到你。」
周時硯撓撓頭,「最近搬家了。」
趙梓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呵!市中心的大平層不住,通勤六個小時住郊區的老破小,你沒事兒吧?你沒事兒吧!」
「想換換環境。」
「周時硯,你用得着這麼上趕着嗎?人家有對象啊!你還有沒有點良心?」
周時硯嫌棄地用手指推開趙梓焱的大臉,「我又不是奔她去的,那邊空氣不錯,對生薑身體有好處。」
搬到郊區後,雖然天天通勤六個小時,但是周時硯樂在其中,只是他沒想到,今天剛要孔雀開個屏就見到了姜好的男朋友,氣得他一言不發,直接摔門進屋。
「那男的長得跟個女的一樣,又瘦又矮!真不知道姜好怎麼想的,找這麼Ŧŭ₇個人!」
加班的趙梓焱沒好氣地來了一句。
「人家樂意!再見!」
看着黑屏的手機,周時硯躲在房間裏生悶氣,一直到晚上九點,那人還沒走,兩人居然還進ťű₎了臥室!
他去客廳接水,居然聽到姜好說,「今天晚上別走了,給你衣服,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聽到這兒,周時硯已經怒不可遏了,沒忍住還是敲了門。
姜好穿着睡衣,一臉不耐煩地看着他:「有事?」」
周時硯拿出那張霸王合約,指着最後一行字。
「姜好,你是不是忘了這一條,不許任何人留宿!」
「誒,不用這麼較真吧!」
姜好第一次見周時硯這麼難說話,幸好宋懿完全不在乎,走的時候還跟周時硯說再見。
周時硯恨不得他直接走窗戶,還說再見。
「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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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宋懿那天晚上被趕出來,人就跟走了背運一樣,毫無徵兆地就被公司給辭退了,而且簡歷石沉大海,彷彿進了企業黑名單。好不容易跨業找了個送外賣的工作,早上剛買好小電驢,中午就被辭退了。
「我特麼到底得罪哪路神仙了!」
姜好聽着宋懿的詭異經歷,不由得唏噓,好熟悉的騷操作,宋懿連連喫癟,她青雲直上。今天入職,她已經做好了被壓榨的準備,可誰能告訴她,她一個小銷售居然有一個獨立的辦公室,還是全景落地窗!除此之外,她的上班時間不受限制,無需打卡!
「姜小姐,這是你的月薪。」
姜好看了眼,差點暈過去。
「陰謀!絕對陰謀,誰家銷售月入過萬啊!還有提成!」
姜好看着笑容滿面的人事小姐姐,「你們是不是馬上就要安排我去緬甸三日遊了?」
人事小姐姐笑個不停,「姜小姐多慮了,咱們是正經公司,實話跟您說吧!我們找大師算過,您的八字特別旺公司,你一來,公司拖延許久的貨款剛剛到賬,老闆特意交代,你怎麼舒服怎麼來,畢竟你是公司的吉祥物。」
我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吉祥物?!」
-10-
周時硯聽着祕書的彙報,滿意地點點頭,突然趙梓焱摔門就進來了。
「我說周時硯,那個辦公室我給你要了半年了,你居然給了一個銷售!」
「而且!咱們公司招的都是留學高才生,要不然就是國內的博士或者碩士,你居然給我招了個大專生!!」
「你拿哥們當日本人整啊?」
趙梓焱唾沫橫飛,周時硯揮揮手,祕書剛要走,趙梓焱眼疾手快地看到了祕書懷裏的入職表。
「我倒要看看這是何方神聖,姜好,女,二十九歲!我去!周時硯!你乾脆把公司送給她得了,費這勁!你們三個人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強!」
周時硯手扶額,趙梓焱還在激情輸出。
「你爲什麼把人弄公司來啊?郊外那麼大,不夠你發揮的?」
還能爲什麼,阻止她和男朋友見面,順帶自己還能多見兩面唄!
可他還是大言不慚地說,「專業對口啊!」
趙梓焱都被氣笑了,「對你的胃口啊?!」
-11-
我覺得 HJ 老闆指定有點問題,誰家員工天天工作就是摸魚啊!哈哈哈,就是我啊!
我白天按規定摸魚,下班看周時硯練腹肌。
他最近每天下班就開始鍛鍊,偶爾做出某個動作,黑色的短袖下腹部肌肉線條隱約可見,肌肉線條在光影下含着蓬勃的張力,每次都讓人臉紅心跳。
直到銷售部主管給我打電話,點名讓我去送文件,看在那麼高的月薪份上,我也的確是銷售部的,我不跟他計較。當我倒了三趟地鐵,騎了半個小時共享單車的時候,我終於到了導航上的位置,時間已經九點半。
可當我把文件遞給主管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就直接把文件摔到我的臉上。
「我要的不是這份,你知不知道今天晚上的單子多大!三千萬!」
紙張滑過我的臉,颳得生疼,可我依舊保持着理智,「這就是你桌子上那份文件。」
主管直接炸開了鍋,「你什麼意思,我的錯?不要以爲你是關係戶就可以爲所欲爲,我纔是你的直屬領導,我說你拿錯了就是拿錯了!」
旁邊的人出口勸和,「算了算了,不是多大的事,那合同我們改天籤吧!」
哐噹一聲,一瓶白酒放到我的面前。
「喝了它給王總賠罪,今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要不然,丟了這麼大的單子,你就等着捲鋪蓋走人吧!」
「誒,哪用一瓶,美女喝三杯就好,我立馬籤。」
我看着眼前的兩個人,存了心地要整我,我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公司的確待我不薄。
「喝啊!」
我正猶豫着,主管突然死死拉住我,拿了酒就要往我的嘴裏灌。就在這時候,突然,砰的一聲。
包間的門被人暴力地踹開,瞬間,我被拉出主管的桎梏,落入到一個溫暖的懷抱裏。我看着突然出現的周時硯,他眼中的寒光如銀質的匕首劃過所有人的心臟。
看到來人,剛剛還盛氣凌人的主管突然蔫巴了,「老……老闆?」
周時硯的聲音嘶啞,帶着怒氣。
「你算什麼東西,敢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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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周時硯一言不發,臉上餘怒未消。
剛剛離開包間的時候,Ţû₋他面無表情地開口,「各位觸碰到了我的紅線,希望你們能承受得起後果。」
我不知道周時硯口中的後果是什麼,我只看到他們的臉色頓時毫無血色,磕磕絆絆聲淚俱下地不停道歉認錯……
我從未見周時硯如此震怒,車裏空氣跟凝固了一樣,我打破僵局開口,「是你把我招進公司當吉祥物的?那周扒皮也是你的手筆?」
「回答我!look in my eyes!」
周時硯轉頭看了我一眼,「我不在的時候,你也是這樣嗎?」
「不就幾杯酒嘛!你是不知道我的酒量。」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看到周時硯的眼裏又流露出心疼,「以後所有不喜歡的事可以不做。」
「估計不行,我怕……」
「怕什麼!有我給你兜着底呢!」
重逢這麼久,我第一次認認真真地看周時硯,「你憑什麼給我兜着底呢?我有男朋友。」
周時硯猛地剎車,地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你還想騙我,宋懿是女生!」
糟糕!他怎麼知道了?宋懿雖是個女生,但是爺們打扮爺們性格,沒想到被識破了。
我吞了吞口水,硬着頭皮承認,「那咋了?犯法嗎?」
周時硯頹廢地靠在坐墊上,眼睛無神,一隻手捏着眉心,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姜好,我們當初到底爲什麼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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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分手?宋懿也問了同樣的問題。
當年我和窮小子的他談戀愛,從未想過以後。他爸來找我的時候,他早就提前給我打了預防針,讓我一定要收下錢,有便宜不佔王八蛋。他出國的時候,我倆還許下了八年抗戰不分手的承諾,可他剛去國外,我就出事了。
母親的病是個喫人的無底洞,因爲交不起住院費,我和母親被醫院趕出來。我帶着母親躲在醫院的樓道里,可母親意外昏迷讓我陷入絕望。醫生說必須緊急手術,可我身上連五十塊錢都沒有。
我借遍所有人最後纔打了周時硯的電話,可電話遲遲未接通。我跪在地上求醫生先做手術,治療費用我一定會還上的。可能母親也看不得我這樣狼狽,沒等我求完醫生她就嚥了氣。
我抱着母親坐在醫院的長廊裏坐了很久,直到頭頂的電視上出現了周時硯的臉,他打扮得矜貴得體,正出席家族活動,我看着高高在上的他,那時我才真正明白,
我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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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以後,我消失了很久,搬出了出租屋,離開了 HJ,也退還了周時硯的天價房費。五年了,我終於攢夠錢可以帶母親回家了。
夕陽的墓園下,母親的笑容在我眼前綻放,我靜靜坐在她的身邊看着太陽慢慢落山。
這五年,我發了瘋地賺錢,爲了還債也爲了攢墓地的錢。母親活着的時候受盡折磨,我想給她一個頂頂好的長眠地,現在我終於做到了。
隨着太陽的最後一絲光亮落下,墓園的臺階上走上來一個人,他看起來滿身疲憊,單手拎着西裝外套,身上的襯衫褶皺不堪,私人訂製的皮鞋上滿是泥濘,連那精心打理的頭髮也亂了。
認識了十多年的宋懿都找不到我,可重逢不過幾天的周時硯居然找到了我。Ṫųₜ
他上下掃視我一眼,確定我沒問題以後,給我母親磕了頭上了香,然後久久坐在那裏,他看起來真的很累。
「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車壞半路了,我走過來的。」
我簡直不敢相信,墓園偏僻,光開車就要兩個小時,這得走多久啊!
「伯母的事情,我很抱歉,在你最需要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你受苦了。」明明過去了這麼多年,可爲什麼我聽到這句話還是想哭。
「不怪你!你沒這義務。」
周時硯急切地解釋着,「當時我人雖然在國外,卻被看管着,爲了躲避那幾個兄弟,我常常需要更換國家,沒辦法聯繫你,其實我也不敢聯繫你,我怕那幾個兄弟對你不利。」
「姜姜,我從來都沒想過分手,現在我回來了,以後所有的事情我都可以爲你解決。」
我搖頭,「周時硯,我和你分手是因爲我們不合適。」
「怎麼不合適?」
「差距太大了,愛情剛來的時候,任何人都是平等的,差距過大的人都那麼恩愛,可我從沒見過他們恩愛到老。」
「我明白了。」
聽完我的話, 周時硯拍了拍身上的灰站了起來,就在我以爲他要走的時候, 他忽然轉身看着我。
「姜好,我回國後買的房子車子全都寫的你的名字, 遇到你的那一天, HJ 公司的股權我就轉到了你的名下, 然後, 再看看你的手機。」
我掏出手機, 跳出來五分鐘之前的銀行信息, 我看着那串比我身份證號還長的數字幾乎窒息。
「姜好, 你永遠不用擔心我會離開你,相反,我纔是需要最需要擔心的那個人。」
是剛剛數得太累了嗎?我的眼睛竟然有些酸。
周時硯蹲到我面前, 一向雷厲風行勢在必得的人, 此刻發紅的眼裏盡是忐忑不安。
「還喜歡我嗎?姜好。」
我一把推開他, 來不及拍身上的灰塵就往山下走,走了兩步發現他還在那裏愣着。
「你還傻愣着幹什麼?民政局都要關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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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婚禮在國外的私人小島上舉行, 是的, 這個島是我的新婚禮物,所有賓客通通私人飛機接送,順帶豪華小島七日遊。
宋懿下飛機的時候, 手都在抖, 「姐妹兒, 你快告訴我這是真的!」
我小心翼翼地把她扶上勞斯萊斯,「是的, 你望姐妹兒成鳳的夢想實現了!」
豪華遊輪、私人管家、水屋別墅, 再加上帥哥陪遊,宋懿來了短短幾天就樂不思蜀了。
我們的婚禮在第三天準時開始。
周時硯豪擲千金給了我一個此生難忘的婚禮。
在玫瑰的海洋裏,周時硯對我深情告白。
「姜好,過去是我不對, 留你一個人承擔了那麼多的痛苦,我真的很內疚,也很抱歉錯過了你最需要的時候。你放心, 以後你所有需要我的時刻,我永遠都在!」
我剛拿起話筒, 宋懿在下面表演慾爆棚。
「啊啊啊!多好的男人啊!有錢又專情!」
說着還把眼淚擦到趙梓焱的天價西裝上, 又是一頓雞飛狗跳。
我白了他們一眼,拿起話筒緩緩開口, 「煽什麼情,行了,以後對不起我的事少幹,開席開席!」
我和周時硯挨個敬酒,到宋懿那桌的時候,趙梓焱陰惻惻來了句,「來吧!敬你們的坎坷一杯。」
宋懿也不甘示弱,「彼此彼此,離了你的保護傘,周總才發現外面根本沒雨!」
這一對活寶!
儀式後就是海邊派對,我和宋懿在人羣裏狂舞,周時硯被趙梓焱拉去了一邊。
「跳的啥玩意啊?跟廣場舞似的。」
「還有那綠裙子,果郡王誇她倆了?」
周時硯的眼神始終追隨着他的新娘, 「我覺得挺好看的,不愛看閉眼。」
「姜好到底給你下什麼毒了?當初她毫不留情就給你踹了, 你忘了你那幾年怎麼過來的了, 你就一點都不怪她嗎?」
周時硯看着姜好那比星星還璀璨的笑容,空了那麼多年的心一下就被填滿了。
「怪她?和失去她一輩子相比,不值一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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