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病嬌文女主。
我正用腳踩在男主的腦袋上。
「學聲狗叫,我就放過你。」
他乖乖照做,不管怎樣都不生氣,黑化值也難上漲。
直到某天,我誤把他的雙胞胎弟弟當成他欺負。
剛從房間出來,他瘋了一樣,把我綁起丟回牀上。
氣得緊攥我的顎骨,笑意癡狂病態:
「大小姐,誰允許你找別人?
「他能有我乖,有我讓你喫得好?」
-1-
【宿主,就是現在,上去狠狠羞辱男主!】
系統的聲音在我耳邊驟然響起。
我看着面前那張垂涎欲滴的臉,被狠狠硬控了三秒。
這是我穿進這本病嬌文的第一天,就因爲大罵作者一句神經病。
在本文中,女主是不停刺激黑化男主,讓他重新翻身成爲大佬的工具。
等男主踩着她的家產隻手遮天,化爲病嬌又把人囚禁強制愛。
兩人每天醬醬釀釀,一胎八寶,孩子都快塞滿整個別墅。
不過,唯一讓我不噴的是男主的顏值。
站在我面前的他,正溼身狀態。
白襯衣緊貼銅色肌膚,胸肌鼓鼓,腹肌分明。
兩個小櫻桃殷紅誘人。
【真要欺負?】
美色誤人,謝淵額髮的水珠順着他那英挺鼻樑滴在鎖骨,也跟着啪嗒一聲,滴在我心。
這麼鮮美的肉體,打壞了咋整。
系統:【你現在是驕橫人設,只有讓男主黑化,纔有機會回去。
【友情提醒,回去原來的世界,還會給予你兩千萬獎勵金——】
「咚!」
聽到「千萬」倆字,我腳抽筋了下,自動將男主踹翻在地。
【確定是兩千萬?】
系統被我的操作淺淺震驚兩秒:【……是。】
謝淵腦袋倒地,掙扎着要起身,我二話不說踩在他腦門。
「急什麼,我還沒玩開心呢。」
原著中的男主性子清冷孤傲,家裏破產後被賣來給我當保鏢。
但他並不溫馴,反而持着下位者的姿態,上位者的心態。
這不,沒幾天受不了想逃。
被我抓了個正好。
「學聲狗叫,我就放過你。
「怎樣?我的謝大少爺。」
謝淵白皙的面頰被沙子磨出血,正執着仰頭,瞳眸充血地盯着我。
那蘊藏着鋒利寒意的眼神。
看得我……好爽啊。
原來,這就是兩千萬給的感覺。
「到底學不學?」
我不耐煩,加重力道。
他不可抑制地悶喘出聲。
我眼神泛光地盯着他溼透襯衣下的寬背、聖渦和公狗腰。
媽呀,他在牀上痛苦到聲音嘶啞,滿臉淚痕的時候。
肯定很帶感。
突然,腳腕被微涼的掌心抓過。
謝淵一個用力,將我的腳挪開。
「想造反?」
我氣急謾罵,要俯身揪過他頭髮,謝淵的臉突然貼上來。
猩紅溼漉的眼睛,迎着我惱怒的視線。
低低、委屈地說了聲。
「汪。」
-2-
【恭喜宿主,謝淵黑化值漲了五個點。】
我還沉浸在謝淵那隱忍可憐的眼神中。
系統在我耳邊愉悅報喜。
我幡然回神:【才五個點。】
距離一百個還差老遠。
系統欲言又止,恨鐵不成鋼:
【要不是你剛剛把他踩爽了,興奮值漲了十,不至於這麼差勁。】
【還有興奮值?】
【對,憤怒、傷心、嫉妒等負面情緒都能加重黑化值,但如果被正面情緒超越,就會縮減值數。
【謝淵體內有病嬌因子,以痛爲癮,所以你要在精神上羞辱他,把他玩弄於股掌間,直到他崩潰求饒直接黑化!】
痛覺上癮?
哇,好變態。
好喜歡。
【我懂怎麼做了!】
我一鼓作氣,信心滿滿道。
【怎麼做?】
我嘿嘿笑一聲,打算保密。
-3-
在謝淵餓了一天後。
深夜,我抵達關他的狗籠。
燈光微弱,他坐在角落閉眼假寐。
側臉輪廓隱藏在深處,光看着都賞心悅目。
我打開門,叫他:「謝淵,起牀喫飯。」
裏邊沒聲兒。
我走近,把人拽起,謝淵突然一個趔趄,摔在我懷中。
硬邦邦的胸膛撞得我心花怒放。
「爲什麼現在纔來?」
謝淵眼神幽怨。
我一愣,生怕他興奮值上漲,將人推開。
「抱什麼抱?這是另外的價錢。」
他脣角繃緊,我視而不見,「有個機會讓你出去,要不要?」
「什麼?」他好像並不是很期待。
我挑眉:「給我暖牀。」
……
我把謝淵帶離狗籠,帶回我的房間。
一路上,他沉默至極,我示ṱŭ̀ₘ意他坐在牀上。
他眉頭緊皺,有些不情願。
這就對了。
破產前,他是天之驕子,高高在上、驕矜難馴。
無數女人前仆後繼不說,要睡別人,也不會自己挺腰。
關鍵他還有男主標配的潔癖!
「忘記你什麼身份?還當是以前的大少爺呢?」
我樂顛顛地翻白眼罵他。
「記住,你現在是我的狗,坐過去褲Ťū́¹子脫了。
「腿張開點兒。」
我把藥箱丟給他,「我要看着你上藥。」
謝淵的腿從昨天就開始受傷。
西褲上的血跡已經結塊乾涸,鼻尖縈繞的血腥味濃重。
他居然沒注意到。
系統無語:【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想不能過審的想法。】
【我想什麼?】我一本正經。
【是是是小臉黃黃的,還以爲是夕陽照的。】
我:【……】
我可是一心想着賺錢的三好公民!
只有謝淵感到羞憤,纔有機會增加黑化值。
謝淵還沒動靜,清冷禁慾的臉上,出現薄紅,一看就是在害羞。
於是我威脅:「再不脫我幫你。」
我以爲他會更加反感。
他卻起身,乖乖站在我面前:「好。」
-4-
嗯?
謝淵歪着腦袋無辜地衝我笑了笑。
「你不是說要幫我嗎?
「大小姐不會說話不算數吧?
「誰、誰說話不算數。」
不就是脫個褲子。
我冷哼一聲,想着三下五除二幫他脫了。
結果!解不開皮帶。
我氣急,謝淵突然搭在我手背,捏過我的手指動作。
「是這樣的大小姐。」
他身上松香味撲鼻,我還在愣神。「啪嗒」一聲,皮帶解開,褲子掉了。
「你看,這不就解開了?」他彎了彎眉,像在ẗű̂₄安慰我,「沒關係,多試幾次就熟練了。」
我:「……」
【啊啊啊!謝淵愉悅值上漲了!他到底在爽什麼!】系統破大防。
我也破防,我感覺我被撩了。
「誰允許你擅自主張的!我是主人,以後沒有我的吩咐,你不能動手!」我下意識抽他一巴掌。
白皙的面頰出現清晰的印子。
謝淵視線滾燙灼熱地黏在我臉上,指尖落在殘留指印的腮幫,笑:
「我錯了大小姐。」
說罷重新坐回牀上,腿微張,拿起棉籤開始塗藥。
一片白花花的畫面闖進視線。
我不爭氣吞了吞口水。
【宿主好福氣啊。】系統樂滋滋道。
我臉一紅。
謝淵塗藥塗到一半,忽然委屈地望來。
「大小姐,看不到。」
我看清了他眼底的無奈。
才意識到,差點莫名其妙被謝淵牽着鼻子走了。
我氣急敗壞,踹他一腳。
「跪下!」
他輕笑,乖乖動作。
彷彿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我一口怒氣噎在心口不上不下。
煩躁地直接把人摁倒在牀。
要摔倒時,腰間突然被寬大手掌握住。
謝淵歪着腦袋,衝我笑:
「大小姐,暖牀服務要快開始了嗎?」
……
-5-
【啊啊啊啊謝淵興奮值又在上漲了!你到底是在懲罰他還是取悅他?】
系統再次爆鳴。
我能清晰地感受到,謝淵手上粗糙的薄繭。
他右手還放在我腰際,左手下意識貼在腿側,灼熱滾燙。偏偏我今晚還穿着百褶裙,他手往下,就要探進裙底。
我渾身一僵。
迎面對上謝淵那雙晦暗幽深的眼,明明在來之前,我想的是負距離蹂躪。
要讓他濃粥變稀湯。
可此刻,他那旋渦般讓人往下墜的眼神,讓我恐慌。
我總感覺他餓得要……喫人。
【統子,你看他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
【不對勁?哦,他可能想睡了你。】
系統稍微停頓,似是擺爛,大言不慚中還帶着絲幸災樂禍。
【你就玩吧,等他興奮值暴漲,你的兩千萬也就玩完了。】
【……】
我被嚇得身形一顫。
耳邊忽地傳來道輕笑聲:「大小姐,這兒還沒暖牀呢,你抖什麼啊?」
謝淵輕輕鬆鬆把我鉗制,壓在身下,蓬勃有力的手臂撐在我耳側,膝蓋分開我的雙腿。
「褲子脫了,我上衣要脫嗎?」
他語氣溫吞無辜,我卻在他眼神看到濃厚的狂熱。
!!
我終於明白不對勁在哪兒了。
他眼底有期待!
謝淵過於積極把自己送上門,就差將「控制我」三字,刻在腦門。
【我都說他是病嬌,你再不反抗,他恐怕要爽飛。】
系統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出聲。
我垂眸一看,才發現走神之際,謝淵不知何時已經俯身而下,堅挺的鼻翼湊近我鎖骨。
溫熱的氣息灑下,他在似有似無地汲取我身上的味道。
「你好香啊,大小姐。」
啊啊啊!
我立即將人撞開。
謝淵眼底生出的慾念消散幾分,他跌坐在地面,手掌極力撐着,眉頭緊皺。
我急速裹緊衣服下牀,忽視怦怦跳的心臟。
居高臨下望向他,努力做到聲音不耐煩到極致:「謝淵我說過,你不要得寸進尺!」
這狗東西居然要對我產生慾望!
他瘋了,我不狠點兒都怕壓不住他!
「對不起。」
謝淵耷拉腦袋,急速道歉。
指尖虛虛地扒拉我的手,可憐樣兒和凌厲的五官形成劇烈反差。
看來,眼下蹂躪計劃要不得不取消了。
我煩不勝煩,離開前,恨恨衝他道:
「笨狗,今晚睡覺不得蓋被子!」
「那我今晚可以跟你睡嗎?」
他希冀抬眸,抿脣補充,「我怕冷。」
瑪德,怎麼沒發現他是個冷嬌僞白蓮呢!
「就是讓你冷!」
我砰的一聲把門關上。
-6-
京城近日雨水多,夜晚的天氣涼如水。
次日謝淵果然有點小感冒了。
他挺拔如松站立在廳前,白皙冷峻的面容染上幾分頹然。
我把準備好的西裝丟給他:
「換上,待會兒作爲保鏢跟我去參加宴會。」
既然牀上不行,我就換個地方羞辱。
我就不信謝淵如此傲嬌的人,有人折掉他的羽翼,再讓他譁衆取寵,內心會毫無波動。
這次的晚宴,我一定要讓謝淵的黑化值提高一個維度。
最好,厭惡我個徹底。
信誓旦旦思考中,系統的機械花癡聲驟然在耳邊響起:
【男主不愧是男主,真帥得有一套啊。
【說實話,你要不把他睡了,再做任務?】
它嘿嘿嘿地笑,完全脫離最初批鬥我的敬業模樣。
我無語至極:
【那根本不會是羞辱,只會讓他開心,我堅決不會讓他得逞!】
系統切了聲:【你有本事別直往男主身上盯啊。】
我不爭氣地吞了吞唾沫。
謝淵身材確實勾人。
裁剪得體的西裝着身,把寬闊的肩膀和緊實的手臂展現,他先前還是職業拳擊打手,臉部輪廓線條被嚴肅神情,撐得越發鋒利硬朗。
因爲是男主,又少不了那股子渾然天成的矜貴。
又冷又野。
剛進宴會廳,幾乎所有人都循着他身影望來。
「那不是謝大少爺謝淵?」
「哪裏還是少爺啊?現在淪落成保鏢了。」
人羣中傳來一陣諷刺聲。
我稍稍看了謝淵一眼,發現他面無波瀾。
甚至還能在服務員手裏的盤子要誤撞到我時,眼疾手快地擋在我面前。
「大小姐,小心點。」
他濃眉微蹙,似在緊張。
我用探究的眼神看他。
媽蛋!
【怎麼回事兒啊?原著中可沒寫男主這麼會隱忍!】
系統友情提醒:【你忘了?自從你踩謝淵那腳開始,劇情就亂了套,所以,你自求多福吧!】
這時,對面緩緩走來兩道靚麗的身影,正是女主的對家。
她倆視線均落在謝淵身上兩秒,捂嘴驚訝地問我。
「姜洛,今晚到場的可都是大人物,怎麼還帶男友來呢?」
她倆嗓音倒挺大的,這話一出,惹得視線頻頻。
本來圈內這點事兒,大家都有目共睹,虎落平陽被犬欺,謝家倒臺,誰都能嘲一嘴。
加上,原文中女主的人設本就跋扈不討喜,圈內無人待見她。
話落,姍姍而來的人就撲哧笑出聲。
「姜姐你這男友也就空有幾分姿色,但如今……也根本上得了檯面啊。」
「就是,姜洛你的品位可真是越來越差勁了,噯,我怎麼記得你之前還包養個小男模呢?怎麼,現在是這位牀上功夫更了得?」
「謝淵身材是挺不錯,姜姐,不然借我玩幾天?」
名媛們說話不會顧忌,言語間都在歧視嘲笑。
謝淵面容依舊冷峻,聽完眸底的光都未曾閃一下。
但我還是在一陣鬨笑聲,看到他垂在腿側的手,悄然攥緊,掌骨青筋明顯。
我整顆心都跟着提起。
瘋狂讓系統記錄謝淵待會兒的黑化值。
用力將謝淵往前推,笑意盈盈,滿不在乎道:
「好啊,借你們玩幾天。」
-7-
「姜洛!」
謝淵不可置信抬眸。
這還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全名。
漆黑如墨的眸子像張巨大的網,懾人無比。
「我不想。」
他咬肌緊繃,似在極力隱忍着什麼,連帶聲音都在顫動。
我怔了怔。
像謝淵這種極品示弱,真的很難堅定不移。
但沒辦法,只要是負面情緒,都能促成謝淵黑化。
我現在,就要謝淵憤怒。
我扯扯嘴角,踩着十釐米高跟鞋朝他逼近。
「你就是我身邊的一條狗,有什麼資格拒絕?」
說到這,我倒是想起什麼來,看向那幾個被驚得瞠目結舌的名媛。
「哦忘了,你們剛剛說他是我男友?那真不好意思,他確實上不了檯面,還不配當我對象。」
謝淵眼裏的光頃刻消弭,臉色沉如水。
我無比激動,覺得希望的曙光要來了!
【統子,黑化值漲了多少!】
系統呃了聲:【這……】
【你快說呀!】
我看謝淵都要氣死了。
系統:【謝淵傷心值漲了二十。】
它沉默半秒,被電擊了似的哇的一聲哭出聲,【嗚嗚,我感覺他真要碎了,宿主你要不手下留點情?】
啥?
你踏馬叛變?!
「不愧是京圈公主啊,姜大小姐還是一如既往地囂張跋扈呢。」
人羣中傳來一道厭惡聲。
「能把活生生一個人當成狗,也只有她了。
「不過呢,還是感謝姜姐的大方,今晚,謝淵就歸我們啦。」
幾人咯咯笑,躍躍欲試地要上前架過謝淵,激動的模樣像妖精看到唐僧。
我視線從謝淵陰沉的面色劃過,有些擔憂。
這麼多人,會被玩壞吧?
-8-
然而,下一秒。
謝淵掏出了刀,緊握刀柄直直往前。
手臂肌肉被撐得僨張,眼神陰沉地朝幾個名媛吼道:
「滾!」
名媛們嚇得花容失色,紛紛後退。
我不明所以。
直到系統在腦海中嘖聲:【還得是病嬌。】
我皺眉上前,終於在名媛們作鳥獸散時。
透過燈盞的光斑,看清了謝淵手裏的東西。
……
「謝淵,你在幹什麼?」
我聲音在顫抖。
謝淵背部挺得板直,脣抿成一條直線,雙目赤紅地看向我。
我幾乎能想象到謝淵黑化後的樣子。
怎麼?他還想殺了我嗎?
刀柄丁零哐當落地,謝淵走上前,漆黑的眼底透過幾分委屈。
「姜洛,我是你的人,憑什麼要給她們玩?
「你如果不想看見我,我可以現在出去外面乖乖等着你。
「但……你不能不要我。」
他倔強地看着我,像被拋棄的大型忠犬,溼漉漉的眼睛泛紅。
我驚得忘了反應。
這時系統打雞血般大叫:
【宿主,Go Go Go!趁現在,再衝一波黑化值。】
謝淵眉眼鬆動,像發現了什麼,不動聲色地往周圍望。
我沒注意,心想——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
這樣下去可不行。
於是將手中的紅酒杯換了個方向。
衆目睽睽之下,朝謝淵臉上潑去。
-9-
紅酒液順着謝淵俊朗的面部,一路流向鎖骨,洇溼了潔白領帶。
衆人譁然,都在看戲。
謝淵目光如有實質地落在我身上。
正當我以爲他要幹嗎時,謝淵抿了抿殷紅的脣。
等臉上的酒液滴乾淨,從兜中拿出絲巾,溫柔繾綣地擦拭我的手指。
「大小姐,你的手髒了,我幫你擦擦。」
系統詫異:【這都不生氣?】
謝淵的手若有似無地觸碰到我。
我心口發酥,煩躁咬牙將人甩開:「滾出去!」
……
一直到身影消失,黑化值都沒上漲。
我狠狠嘆口氣,把酒一飲而盡。
【賺錢不易啊!】
可一想到謝淵受傷的眼神,就覺得自己特不是個東西。
根本沒意識到,劇情亂套,獵物位置也在悄然發生變化。
也並不知道自己酒量不好。
其間那幾個名媛又來趁機嘲諷,說我招上了謝淵這麼個瘋子,日後有的是Ṭū́ⁱ苦頭喫。
煩得我又問服務員要了杯酒。
等回神,腦袋已經出現蒙圈狀態。
是真蒙圈了。
不然爲什麼謝淵明明已經被丟出去,我還能在宴會廳看到他的身影呢?
我踉蹌起身,使勁往階梯那張熟悉的側臉盯,可一眨眼睛,人卻消失不見。
我想或許是看錯,可腳已經不聽使喚,往前跟上去。
【宿主你幹嗎呢?人家要跳舞了。】
【你看那是不是謝淵?】
系統看我隨手指的地方,只是精英們喝酒閒聊的地方。
無語地留下一句:
【你醉了,該去找個房間睡覺。】
醉了嗎?
我哦了聲,剛轉身,又對上了那張辨識度超高的臉。
真的是謝淵!
只不過這衣服怎麼好像有點不對?
我疑惑着,卻管不了那麼多,因爲彼時他身邊正站着一位打扮雍容華麗的貴婦。
電梯門打開,在他要踏進那刻,我呵聲:
「站住!」
我趾高氣揚地走向兩人,眯眼看向那名貴婦,將謝淵往懷裏扯。
「他是我的狗,不賣身,只能在我身邊待着。」
貴婦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我。
笑着對謝淵道:「謝謝你攙扶我來到電梯啊,就不用扶我上去了,上去會有人來接我的。」
說完,電梯門合上,只剩我和謝淵站在原地。
我腦子還在慢半拍,腰被滾燙的手掌扶住。
一個抬眸,我就對上了他那盛滿欣喜的眼眸。
「看來大小姐也不是這麼討厭我啊。」
謝淵輕笑,「你是不是喝酒了?我送你上去睡覺好不好?」
他低聲附在我耳邊誘哄。
輕易把我迷得三迷五道的。
謝淵的眼睛好像有種吸引人的魔力。
酒精麻痹了我的大腦,清醒度降低,我好像點了點頭。
等反應過來,已經被謝淵帶到了酒店的房間。
-10-
【宿主宿主!清醒點兒,你要羊入虎口啦!】
我在盯着面前那排列整齊的腹肌發呆。
謝淵怎麼還把衣服脫了啊?
【宿主!】
系統急得恨不得揪起我的耳朵謾罵。
我晃了晃腦袋,試圖將它揮掉,手攀在謝淵肩上,踮起腳緊湊他的脣。
「你的嘴看起來好好親的樣子。」
【啊啊啊宿主!謝淵愉悅值上漲啦!】
「閉嘴。」
謝淵不耐煩地朝那抹虛無瞪去。
系統:……
???
它驚慌失色:【你能聽到我說話?】
謝淵置若罔聞,抱過我壓在牆面,俯身,鼻尖相抵。
就要帶着我往不可描述的地方下墜:「那你要親嗎?」
我眨了眨眼睛:「可以嗎?」
「當然。」
我立即湊過去。
雙脣相貼,雙方都顫了下。
好奇怪的感覺,像果凍。
我情不自禁,開始反覆舔吮,又有些不滿足於此,舌尖小心翼翼地往前探。
錮在腰間的手驟然收緊。
我迷離睜眼,對上謝淵沾滿欲色的眸子。
下秒,我被托起,丟在牀上。
謝淵屈腿壓下,不復方纔的縱容,捧過我的臉欺身吻下。
力道蠻橫,硬邦邦的胸肌緊貼,他吮着我下脣,霸道地掐過我下顎將舌尖探進。
我從來不知道接吻還能這樣。
被親得渾身酥麻,又滾又燙,整個人彷彿飄在雲端。
鎖骨癢,心尖癢,空閒的手下意識胡亂動作。
謝淵急促的呼吸停滯一瞬,在我嘬他時,俯身往下看。
像被氣笑:
「大小姐的手真可怕,自己會摸到這種地方。」
……
窗外大雨蓋過了屋內的溼氣。
牆面影子晃動。
我眼淚乾了又流,想逃,又被寬大的掌心抓過。
「姜洛,你說我是你的狗,那麼……」
謝淵嘶啞又愉悅的聲音貼在我耳側,反覆讓嗚咽破碎。
「那你說,現在這條狗,在幹什麼?」
「……」
-11-
一夜放縱。
次日醒來,看到我光裸的肩膀,還有沙發被撕碎的裙子,我傻眼了。
【你可總算醒了,大饞丫頭。】
系統在我耳邊幽怨。
我欲言又止:
【我這是……一夜情了?】
系統咬牙切齒,氣得要哭了,【是謝淵!我們都被他騙了!他好像從一開始就能聽到我倆的對話!】
啥?
我腦子宕機,試圖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
室內被收拾得乾乾淨淨,一點看不出還有第二個人存在過的痕跡。
真是謝淵嗎?
【我蹂躪他,還是他蹂躪我?】
系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我這個色鬼:
【昨晚你倆做完,他可一夜沒睡,就盯着你!半小時前,他就離開了!你現在快把他抓回來!】
我猛地回神。
所以,謝淵忍到現在,是爲了報復我,然後逃之夭夭?
那我的兩千萬……
我立即想把電話打過去,才發現謝淵根本沒手機。
靠,美色誤人,財神爺要跑了!
我急得團團轉,把破碎裙子往身上披,穿上外套,奪門而出。
讓經理去調監控,卻被告知監控正在維修狀態。
我氣得腿發軟,暗罵了好幾聲謝淵渾蛋!
【現在怎麼辦啊?】
系統也看出我的急躁,慢吞吞地安慰:【謝淵不是還有合同在你這兒嗎?其實也跑不到哪裏——】
話音未落,
我突然被不遠處熟悉的身影吸引住。
是謝淵!
我眼睛一亮,憤憤不平跑去揪過他的耳朵。
「笨狗,要跑到哪裏去?
「喫完就跑,真有你的謝淵,跟我回去!」
「謝淵」身體一僵,棕色的瞳眸閃過一絲慌亂。
我根本沒注意他的異樣,連拖帶拽將人帶回房間,打算狠狠懲罰。
-12-
「衣服脫了,跪下!」
我終於找回了點最初的氣勢。
蹺腿坐在沙發,趾高氣揚吩咐。
「謝淵」從進來開始,一直不動聲色打量室內的環境,時而皺眉時而挑眉。
最後望向我,那雙棕色眸子,帶滿警惕:「姐姐要做什麼?」
咦,他聲音什麼時候這麼溫潤了?
還叫我姐姐!
難道是昨晚……馴服他了?
我視線在他身上來回打量,勢必要討回來點東西。
「快脫了,磨磨嘰嘰的。」
他緊咬脣瓣,溫柔的面容出現一絲裂縫,許是覺得羞辱,一直沒動作。
我可沒空跟他廢話,把保鏢叫進來架住他的肩膀,三兩下把他上衣脫掉。
又丟在不遠處的沙發。
奇怪,昨晚還在天雷勾地火,爲什麼他身上一點曖昧痕跡都沒有?
還有……
「你啥時候還揹着我換內褲了?」
我記得之前他穿紅色太騷包,我特地勒令他不許穿。
沒想到,睡完就換回來了!
「我不喜歡紅色,你不知道嗎?」
他真想造反!
「我,我本命年。」
他臉紅得像番茄,小聲解釋。
「還有姐姐,其實我不是……」
隨着我手中的畫筆落在他背部,他渾身僵硬。
撐着地板的手,青筋暴起,通紅無比。
「不是什麼?」我歪着腦袋打趣他隱忍的神色。
謝禮眼底閃過一抹晦澀,注意到我手中的顏料,俯下身,聲音帶着前所未有的探索欲:
「沒……姐姐,再用力點兒。」
……
一朵向日葵畫完,我精疲力竭。
「謝淵」扭過頭看我。
眼含淚,顫着聲問:
「姐姐,好了嗎?」
謝淵什麼時候這麼愛哭了?
我擰眉,想問系統他的黑化值有沒有發生變化,就被提前告知。
【我好像查不到他的變化值,應該是沒變化的。
【宿主,謝淵現在能聽到我們說話,我們要悠着點。】
我氣死,一腳把人踹開。
「白費我的力氣,穿上衣服,跟我回家。」
「回……家?」
謝禮眼中閃過欣喜,我更是疑惑。
今天的謝淵怎麼怪怪的?
可又說不上來,只能「嗯」一聲,他穿衣服的空隙,徑自去開門。
很明顯,這幾次,謝淵情緒愈發穩定,恐怕日後提高黑化值,會更加困難。
最重要的是,他還聽到了我和系統的對話。
那是不是證明他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醍醐灌頂,肩膀突然被拍了下。
不爽扭頭,看到謝淵那秒,我嚇得眼睛瞪大。
不就換個衣服?他怎麼滿頭大汗?
「你怎麼……」
謝淵猛地把我抱住,語氣欣喜:
「姜洛,終於找到你了。」
就在這時,門從裏邊兒被打開了。
謝禮臉上堆疊笑容:「姐姐,我衣服穿好了。」
「……」
-13-
啊啊啊什麼鬼?
怎麼有兩個謝淵?!
我滿頭問號,渾身細胞都在疑惑。
緊抱住我的謝淵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殆盡。
攥緊我的肩膀,死死盯着我。
而身後謝禮待在原地,看着我們,愣了下。
「哥?」
……
什麼?!
我還震驚於謝淵還有個雙胞胎弟弟。
謝淵驟然攥過我的腕骨,把我房間拉。
門被砰的一聲關上。
他把我抵在玄關,像狗一樣,扒拉我的衣服開始查看。
「你幹什麼!」
我被他粗魯的動作弄痛,他三兩下把我抱起,往牀上丟。
看到皺亂的牀單,謝淵眼底的怒意更重,氣得緊攥我的顎骨:
「大小姐,誰允許你找別人?」
門外,謝禮還在慌里慌張地敲門。
門被踹得搖搖欲墜。
我氣急想起身,謝淵就欺身而上。
不管不顧,綿密滾燙的吻狠狠落在我的脣。
他又啃又咬,力道重得要把我揉進骨髓才甘心。
這樣兇狠的他,讓我陌生。
「你是不是瘋了?快放開我!」
我撐住他胸膛,用力把人推開,卻換得變本加厲。
他舌尖探進,恨不得把我攪得天翻地覆,指腹伸進我裙襬。
「姜洛,你可以氣我,可以羞辱我,我不會怨言半句,但你不能去找別人,你只能有我一個。」
「他是你弟弟!」
我要解釋,其實是認錯人了。
可他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嚴絲合縫地貼上來。
赤紅了眼:
「弟弟又怎樣,他能有我乖,有我讓你舒服?」
他眼底猩紅,明明是笑着,卻顯病態。
「他就在門外,大小姐,我現在來伺候你好不好?
「你不能忍,要叫出聲,和昨晚……一樣!」
他說着就要俯身而下。
我嚇得用腳踹他,又被抓住。
「你放開我!滾蛋!」
我使勁打他,急得眼淚狂飆。
他白皙的面頰被打了好幾巴掌,卻只是看着我的腳踝發呆。
最後喃喃自語:
「大小姐,是不是要把你關起來,你才能稍微聽我一句?」
我愣住了。
-14-
我頭一次覺得謝淵如此變態。
他明明氣得要死,黑化值在噌噌往上漲,可面對我時,還是笑着的。
笑得癡狂又瘮人。
聽到他要把我關起來,我心臟一縮,嚇得眼淚直往下流。
「謝淵,我是你的主人,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只是想讓他黑化,可現在黑化值不是還沒完全,他爲什麼提前瘋了?
想到女主最後的結局,我心裏惶恐,眼淚止不住往下流。
謝淵眼底閃過錯愕,理智迴歸,上前把我抱在懷裏瘋狂道歉:
「對不起大小姐,我錯了,不該嚇唬你。
「我只是太生氣了,我怎麼捨得把你關起來呢!只有你關我的份兒。」
他慢慢啄掉我的眼淚,執起我的手放在他臉上,「你打我吧,讓你舒服點。」
我抽噎着說:「我不知道他是你弟弟,把他當成你欺負了——」
「姐姐!」
門砰地被撞開。
謝禮怒氣衝衝進來,看到我衣衫不整,氣紅了眼。
脫下外套要披在我身上,卻被謝淵擋住。
「這是我倆的事兒。」
他聲音冷沉,明顯不爽。
謝禮卻執着道:
「可你把姐姐欺負哭了!」
「她是在牀上哭的。」
謝淵比謝禮高,腱子肉發達,兩人氣場涇渭分明。
也就是這時,在兩人的對峙中,我腦中靈光一閃。
意識到怎樣能讓謝淵情緒變化更快的方法。
我抹掉那抹虛無的淚光,跌跌撞撞朝謝禮走,牽過他的手。
緊握。
「謝淵,我發現我對你弟弟有種奇怪的感覺。」
「你說什麼?」
謝淵神色Ṱű̂ₒ僵硬。
我微微一笑:「我說,我喜歡他。」
我纔不要陷入情情愛愛呢,我要兩千萬。
-15-
我把謝禮帶回了別墅。
當晚,謝淵終於忍無可忍,敲響了我的房門。
氣憤地把話敞開。
「你是不是爲了氣我才把人帶回來?就想增加那什麼黑化值?」
自打知道他能聽到對話後,有他在的地方,我和系統都不敢說話。
「不是說了?我喜歡他。」
我湊近,撫摸他的臉,漫不經心道,「雖然你倆是雙胞胎,但給我的感受不一樣,我這人呢,就想要不一樣的東西。」
謝淵臉色瞬間陰沉:「他比我更讓你舒服?」
我老臉一紅。
他怎麼總是想歪!
「對啊,比你舒服。」
我口是心非,就是要讓謝淵負面情緒加重。
謝淵這人隱忍能力是很強的,他能超於凡人地去控制自己的情緒。
不多刺激他,我很難再提高他的黑化值。
「這陣子你安分點兒,別打擾我和你弟的好事!」
「姜洛!」
謝淵氣得眼泛紅,試圖牽過我的手。
相對於剛剛的強硬,語氣要軟上幾分:「我弟這人沒你想象中的這麼好,你會被他欺負的,我不放心你,能不能在你身邊保護你?」
「我會很乖,會很聽話。」
媽的,這死綠茶。
我微笑:「不行哦,萬一他要是在牀上欺負我怎麼辦?」
「那我就把他踹掉,親自上陣。」
「……」
我氣笑,憤憤道:「我倆,第三者插不進!」
謝淵臉上笑意消散:「我要是硬插呢?」
真不好意思,兩千萬面前,我不可能給他機會。
-16-
謝禮確實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關於原著我就看了兩章,其餘都靠劇透,但好像他也是個病嬌?
空曠庭院,我在採景,他坐在我身旁,目光熾熱,盯得我發毛。
沒幾筆,我忍無可忍看過去,他瞬間彎着眉。
陽光乖巧地衝我眨眼睛:
「姐姐畫畫技術真好,什麼時候在我身上畫呢?」
對,謝禮有個毛病,很喜歡我在他身上作亂。
我還未開口,謝淵端茶過來。
「大小姐累了吧,喝點茶潤潤喉。」
茶杯剛放下,謝禮瞥了眼,冷冷道:「姐姐不喜歡綠茶。」
謝淵盯着他,忽地笑出聲:「我待在她身邊的時間,可比你長。」
「那又怎麼?」謝禮也笑,「她現在喜歡的是我,哥,你年紀大了,就不要硬插進我們中間了。」
「謝禮,你他媽在得意什麼?」
謝淵氣得音量不由加大。
我在心裏默默收回我的話。
兩人還在爭奪,我急速回房間,詢問系統謝淵黑化進度。
這次,系統聲音都帶着愉悅:【還差最後二十點,勝利的曙光就在前面!】
我興奮得就要叫出聲。
系統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揶揄。
【誰纔是第三者呢?】
我沒回答。
-17-
只是我沒想到,謝淵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急不可耐。
這天,按照慣例,我去泡了溫泉。
結束後哼着歌往ẗũ̂⁴房間走。
房間昏暗,我身上還圍着浴袍,打算藉着窗外傾瀉下來的月光去試衣間。
剛要打開燈,手突然被摁住,下秒,滾燙帶着男性特質的軀體,覆在我身後。
白茶香拂面而過,我緊皺眉頭。
謝淵是不是有病?
大晚上來我房間幹什麼!
嘴上卻無奈地說:「謝禮別鬧了,我身上是溼的。」
身後的人猛地僵住。
忽地力道蠻橫地扳過我的臉,迫使我看向他:「你叫我什麼?」
我眼睛瞪大,閃過厭惡:「怎麼是你?」
又狠狠將人推開,把浴袍裹緊。
「滾出去!
「把謝禮叫來——」
撥通的電話被抽掉,謝淵攥過我的手腕,拉進試衣間,把門關上。
「大小姐,你就這麼嫌棄我?」
他深黯的眸底戾氣交織,眼尾猩紅,「我弟到底哪裏好?值得你一眼都不想看我?」
我被抵在衣櫃,未乾的髮尾滴溼我的鎖骨。
癢得我想撓,可是雙手又被緊緊桎梏住。
還沒等我說話,謝淵抬手,輕鬆剝掉他的上衣,精壯的胸膛和一覽無餘的好身材在光斑的照射下,色氣誘人。
他抓過我的手按在他胸膛,帶着病態的偏執。
「大小姐,你不是想欺負我嗎?來,欺負啊,我心甘情願被你欺負。
「還是說這樣不夠?也是,你手會疼,那你就用刀。」
他從褲兜掏出蝴蝶刀,正是上次宴會上那把。
藉着我的手直往他胸口抵。
「這樣你會不會覺得我還有點用?」
蝴蝶刀鋒利,輕輕一碰,都能在肌膚上劃出一道血痕。
他真是瘋了。
我罵道:
「謝淵!你能不能正常點?」
他屹然不動。
我忍無可忍,拿過刀直往他胯下懟:
「是不是我把它剪掉你也能這樣心甘情願?」
謝淵死沉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痕,垂眸緊盯刀片折在褲縫的光,渾身繃緊。
「你明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在喫醋!」
「那你可真是個小喫貨。」
我冷漠凝視他。
「謝淵,我真的很討厭你這一副隨時要發瘋的模樣,很嚇人。」
他愣了愣,露出一抹受傷神色。
正當我以爲他和之前一樣,要說一些白蓮綠茶話時,在我厭棄的眼神中,他無所謂地笑了笑。
「沒關係,你只是被外人矇蔽了雙Ṱűₔ眼,只要身邊是我就好。」
我還沒明白是什麼意思,謝淵一掌把我劈暈了過去。
只留下迷迷濛濛一句:「大小姐,你身邊只能是我!」
-18-
再次醒來,是個陌生且豪華的地方。
我被換上了真絲睡衣,手、腳……被綁着。
「謝淵!」
我急得大叫。
潛意識裏告訴我,我要被囚禁了。
怎麼劇情提前了這麼多!
【系統,系統你在嗎!】
【在的在的,咋啦?】
【謝淵把我關起來了。】
【啥?】
這時,門從外面被推開。
戴着銀框眼鏡的謝淵緩緩踱步而來,看清他手裏的鎖鏈,我眼睛瞪大。
「你想幹什麼!」
「別害怕,洛洛,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塊兒。」
他緩慢靠近,居然還放肆到換了稱呼。
單膝跪在我面前,不顧我的掙扎幫我套上鎖鏈。
「我其實不想把你關起來的,可我沒辦法容忍你和別人待在一塊兒!我都爲了你拋棄家裏,你居然還要找上我弟弟,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看我蒙圈驚恐的表情,他動作更加輕柔,連語氣都變得柔和:
「你不知道吧?你那點小伎倆根本不能奈我何,我要是想逃,早就逃了。」
「可你家不是破產了嗎?」劇情就是這麼寫的。
謝淵輕笑,像在看一個可愛的娃娃:「乖乖,是我家破產,又不是我破產。」
啊?
那還要踩着女主家產上位個毛?
「洛洛,我喜歡你,你也試着喜歡我好不好?只看我一人,不要看我弟弟了。」
謝淵捧過我的臉,柔情似水地就要親上來。
【系統,有 bug。】我生無可戀。
系統哇哇亂叫:【我也不知道啊,劇情早就亂套了!】
「這就是一直跟隨你的系統?」謝淵吻停滯在脣邊,面上閃過不耐煩,「怎樣才能讓它消失呢?二人世界只能是我們兩個人的!」
我:「……」
系統:【我不是人啊!】
「好煩,能不能讓它閉嘴啊。」
我呵呵笑,表示無奈。
-19-
謝淵給我設置的腳鏈不限制自由,就是不能超出正常範圍。
連着幾天,他都親自負責我的喫穿用度。
雖然地位變化,可習慣是沒變的,暖牀的還是他,小狗還是他。
我表面乖順聽話,實際心裏急死了。
再這麼下去,我這任務根本完成不了!
這天深夜,我都打算聽系統的話,去色誘謝淵讓他放我出去了。
結果房間內僅有的一扇窗戶,忽然被撬開。
看到從高處跳下的謝禮,我細胞在叫囂,血液在沸騰。
「你怎麼來了?」
我從來沒覺得有人像救世英雄這般存在。
謝禮小臉委屈:「你失蹤這麼久了,我着急。
「姐姐,你怎麼樣了?」
「沒關係的,你哥只是把在我這兒受的委屈還回去而已。」我故意抽噎幾下博可憐。
謝禮眼神陰鬱,心疼地掏出鑰匙要幫我解鎖。
「姐姐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好!」我感動得要哭了。
很快,手銬和鎖鏈被解開,謝禮猛地將我拉起,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大門從外面被推開。
謝淵一臉陰沉地走進,手裏的平板還播放着室內的監控。
我如墜冰窖。
也就是說,我們剛剛的舉動,他都看在眼裏!
「你的開鎖功夫倒是犀利啊,我的好弟弟。」
謝淵薄脣勾起一抹譏誚,隨即視線犀利落在我身上。
「洛洛,你要跟他逃到哪裏去?」
謝禮擋在我面前:
「哥,姐姐是個人,你不能一直困着她!」
「你又好得到哪裏去?有什麼資格在這兒說教?」
謝淵嗤笑,「怎麼?以爲救了她,她就是你的?你做夢!」
我嘆口氣:「謝淵,你弟弟只是好心,能不能敵意這麼重?」
「你在維護他?」
謝淵像被踩到尾巴的狗,暴躁又破碎。
「洛洛,你就沒有一點喜歡我?」
怎麼又扯到這了!
「她喜歡的是我!」
謝禮得意的聲音方落,謝淵突然掏出了刀。
又是上次那把。
他陰狠看向我:「洛洛,你要走可以,除非從我屍體上踩過去。」
「哥!」
「來啊!」
這個瘋子!
「謝淵,你要說話算數。」
「當……」
我乾脆利落地奪過刀,狠狠朝他腹部刺去。
他眼底閃過錯愕:「你……」
鮮血從他腹部汩汩流出,浸溼了熨帖整齊的黑色西裝。
他眼底猩紅,像煉獄爬出的惡魔,喊得歇斯底里,撕裂心肺。
「姜洛, 你今天要是跟他走, 我會恨死你的!」
就這麼恨, 爽啊!
我決絕離去。
下一秒,系統的機械聲在我腦海裏響起。
【恭喜宿主, 黑化值已經達到一百點。】
-20-
「別裝了。」
在謝禮面色惶恐地說出那句「姐姐,真不用叫醫生給哥嗎?」時。
我撐着下巴好整以暇看着他:「心裏樂壞了吧?」
早在最初, 我就看到了謝禮的日記, 準確來說, 應該是他故意給我看的。
日記本上,寫着他對我的愛意與那非同尋常的佔有慾。
一切的源頭不是酒店我對他作畫,而是一開始, 他看到我欺凌他哥哥。
不愧是病嬌。
隔空都能讓他爽到。
所以,他千方百計接近我,終於找到了宴會那次機會。
但他不知道, 我也看了謝淵的日記,得知他要計劃的一切。
兩病嬌兄弟真挺愛寫破玩意兒的,那既然我看了,好歹也有點參與感。
於是, 我自導自演了這麼一幕。
謝禮這麼快出現,在我意料之外,因爲我不知道他居然能這麼快找來鑰匙。
謝禮倔強道:「我只是太喜歡你,有錯嗎?」
我如實告知:「我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我知道。」
嗯???
「我哥把你綁了一次,公平起見,我也把你綁了。
「姐姐, 你放心,我會輕點兒。」
謝禮面不改色地掏出手銬。
我:「……」
你踏馬的!
系統準時上線。
【宿主!現在男主黑化值已經達成, 現爲您制定了死遁計劃。
【前面就是海,給我衝下去!】
系統像自動放了紅軍Ŧű₉戰歌,激情昂揚道。
我嘆了口氣:「那就只好跟你說再見了。」
趁着還沒上高速,跳到副駕駛。
謝禮被我嚇了一跳。
「姐姐,你要幹什麼?」
「我要去死。」
我平靜地說完,急速打轉他手裏的方向盤, 朝柵欄方向撞。
「姐姐!」又一個撕心裂肺。
車身撞擊柵欄, 訇訇作響, 車子以迅雷之勢衝出去。
拋在空中那秒, 謝禮解開安全帶, 死死地把我抱在懷裏。
「姐姐!」
叫叫叫, 我媽催我回家喫飯呢!
車身墜海。
我開心閉眼。
再見了, 這個癲世界。
番外:
沉入海底時, 我好像做了個夢。
休息室, 清冷教授拿着戒尺,在漫不經心地在跟我講故事。
他的聲音能催眠,讓久不能寐的我安穩睡去。
空氣中的白茶香撲鼻,繾綣清冽的聲音敲擊耳膜, 又傳至室內每個角落。
「她不知道, 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夢境光怪陸離, 腳腕被冰涼的觸感撫摸,我好像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還有一道喜悅的男音。
不對,教授的聲音, 不是這樣的。
嚇得我猛地睜開眼,對上那兩張一模一樣的臉,眼睛瞪大。
「醒啦?姐姐。」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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