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師尊懷了我的崽

清冷絕塵的師尊懷孕了,是我的崽。
我嚇得連夜跑路,卻被傲嬌師弟逮住。
月光下,他按住我的手,衣襟半褪,欲語還羞道:
「師姐,我也可以懷的,別拋下我……」

-1-
我是仙門裏最廢物的大師姐,因家族有錢,給仙門捐了一所上善樓後,成功拜入了謝凌澈門下。
謝凌澈清冷如玉,不僅是世間少有的美人,還是仙門裏最有望飛昇的修仙之人。
白撿了個翹楚師尊,人人都羨慕我運氣好,可他們不知道,我壓力大啊!
我天資一般,學什麼都中規中矩,根本就不好意思去打擾隔三岔五就閉關的尊貴師父。
就在我鬱悶至極時,師父又帶回來了一個天資聰穎的小師弟。
他面如冠玉,根骨奇絕,天賦極高,不過短短三月,便趕上我修行三年的進度了,是個修仙的好苗子。
於是,每當師父閉關外出時,我便虛心地向楚越請教。
爲了感謝他的辛勤指導,我每次去都會帶上不少禮品,畢竟我啥也不多,就錢多啊!
什麼崑山玉,洛陽劍,藍田煙……一堆又一堆的禮物,像不要錢似的砸向了楚越的住處。
宗門裏漸漸有了風聲,他們都說我癩蛤蟆想喫天鵝肉,說楚越前途一片光明,怎麼可能看上我這個空有錢財的老女人。
還說我老牛喫嫩草,兔子想喫窩邊草……
謠言越傳越恐怖,甚至都傳成了我要納楚越爲面首,說我夜御十夫什麼的……
楚越有所耳聞,面容沉重地找我談話了。
「師姐,以後莫要再送這些了。」
喲,害羞了?
「爲何,你不喜歡嗎?」
王叔說了,這些都是時下修仙之人最愛的用品,難道情報有誤。
可他卻皺了皺眉,一臉莊重地說:
「師姐莫要誤會,楚越只想修煉,無心情愛,還請師姐,莫要勉強我。」
他說得一臉大義凜然,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強逼純情少男了呢。
我想解釋:「你誤會了,我只是想……」
感謝你指導我罷了,話音未落,他便打斷了我,抱劍向我行禮道:
「師姐錯愛,楚越受不起,還請師姐早日放棄。」
他眼角有些微微地嫌棄,彷彿我像什麼噁心的黏人膏藥一般,竟是看也不看我一眼,便徑直走了。
我整個人都蒙了。
不是,他有病吧,被愛妄想症?
他是不是缺愛啊?

-2-
我越想越無語,越無語越想,最後在歪脖子樹前腳下一滑,摔暈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被一股古怪的香味給燻醒了。
此香似空谷幽蘭,卻又帶着細微的烏木沉香,初嘗有些微微的苦澀,到了後面卻越來越濃,越來越甜,最後讓我頭暈起來,甚至有些醉了。
我還以爲自己睡蒙了,起身到處瞎逛,循着香味走去,卻發現了一個衣着清涼的大美人。
他浸在溪水中,發如瀑布,眉目含春,眼角卻痛苦難忍,渾身白衣勝雪,但衣襟溼透,勾勒出內裏分明的肌肉。
我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師……師尊,你怎麼會在這裏?」
謝凌澈睜開如水的眸子,這才微微抬頭,看向我。
「蓁蓁,你怎會在此處?我明明設了結界……」
我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師父,對不住啊,我是不是打擾你練功了,我馬上就走。」
我逃一般地竄了出去,卻撞上了一面虛空的牆壁。
奇怪,我怎麼出不去了。
我有些害怕地看向謝凌澈。
「師……師尊,弟子是不是闖禍了?」
可他卻像是極爲隱忍一般,痛苦至極地道:
「蓁蓁,快走!不然我……」
我嚇得東奔西顧,卻怎麼也逃不出去。
「師尊,我也想走的,但我出不去啊……」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嘩嘩的水聲,清冷的手一把按住了我的手臂,將我攬入懷中。
昔日清冷如玉、高高在上的謝凌澈,那個連仙門第一美女,都不想多看一眼的師尊,此刻正緊緊貼着我的背。
溼潤的水汽傳來,很快便模糊了我的視線,只聽他清朗的聲音,染上了少許的低沉,笑意淺淺,竟在我耳邊輕聲道:
「蓁蓁,抓到你了。」
柔軟的脣被人封上,迎接我的是鋪天蓋地的吻,髮絲纏繞之間,一時難捨難分。
我被他拉入水中,沉沉浮浮,竟一時不知天地爲何物。

-3-
等我醒來時,竟還是躺在那棵ťū́ₑ歪脖子樹旁。
身上除了有些痠軟,並無太大不適。
完了完了,被楚越的話刺激後,我居然做起了春夢,夢中對象居然還是高嶺之花的師尊。
我真是太可怕了,居然敢肖想清冷絕塵的師尊,我這是大逆不道啊,會遭天打雷劈的吧?
我陷入深深的內疚中。
就在這時,天空閃過陣陣雷鳴,一道又一道的閃電迎面劈了下來,嚇得我拔腿就跑。
不是吧,我就吐個槽,意思一下而已,來真的?
好消息,雷聲不是衝我來,而是師尊的修煉境界又提升了一層,成仙之日,指日可待。
壞消息,我回房泡澡時,發現自己被蚊子咬得厲害,身上處處都是紅紅的,斑斑痕跡,尤其是胸前特別明顯。
我一邊洗,一邊鬱悶道:
「什麼品種的蚊蟲,咬得這般厲害,我要詛咒它滅絕!」

-4-
翌日,我決定去找師尊,讓他再招個絕世奇才當師弟,方便我蹂躪,哦不,是學習。
謝凌澈打開門時,一身白衣輕薄,中衣微微敞開,露出白皙的胸膛,我看得眼睛都快直了,這還是我那清冷的師尊嗎,真是不把我當外人啊。
他抬眸,看向我的眼裏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柔情。
清冷醇厚的聲音驟然響起:
「蓁蓁,你來了,有何要事?」
不知爲何,我總覺得他的聲音應該再曖昧一些,就像夢中那時在我耳邊說了無數遍一般。
「蓁蓁,放鬆些……
「蓁蓁乖,轉過去,好不好
「嗯……喜歡這樣嗎?」
我不禁臉熱起來,連帶着身子也忍不住抖動,像是渴望他的觸碰一般,有些興奮……
我好變態啊,不過是做了個春夢,就這般肖想師尊了?
真是大逆不道,天打雷劈!
我連忙退後了幾步,深呼吸後,這纔行了個端端正正的禮。
「師尊,弟子不才,佔了大師姐的位置,但修行實無天賦,唯有勤學苦練,方能提升。
「然楚越師弟忙於修煉,若是能多幾個師弟,我請教起來,也方便許多。」
我說得情真意切,卻見謝凌澈冷冷一笑,似乎有些不悅。
「一個楚越還不夠嗎?
「蓁蓁,你到底還想要多少個師弟?」
我蒙了,怎麼師尊好像生氣了似的。
我連忙搖頭:「若能多招幾個師妹,也是不錯的。」
楚越神色仍是不喜。
「他們教得,就一定比我好嗎?」
是我的錯覺嗎,師尊好像在喫楚越的醋?
哪能啊。
一定是我自作多情了。
「弟子不敢,是弟子愚鈍,不敢叨擾師尊。」
「我允你叨擾。」
「弟子不敢……」
「我許你敢。」
「弟子……」
「蓁蓁,爲師命你……叨擾我。」
謝凌澈忽地走上前,高大身影將我罩住,地上的影子仿若擁我入懷一般,我有些退無可退,只好抬頭看他。
他長得真好看,霞光勾勒着他的輪廓,俊美無雙,氣質優雅。
我被美色所惑,鬼使神差般應下了:
「弟子領命,還請師尊不吝賜教。」

-5-
自從謝凌澈親自指導我後,我變得更變態了。
只要一入睡,我便會做起那些難以啓齒的夢,夢中人每每行事時,總會矇住我的雙眼,在我耳邊一遍又一遍地喚着:
「蓁蓁……
「蓁蓁,你是我的……」
夜夜都睡不好,我快要瘋了!
但謝凌澈不愧是修仙界的天才,連指導人都別有一套。
叨擾他許久,我內心更加過意不去,於是,又開始了從前那套送禮大法。
我又開始流水似的把四處尋來的寶物,送進了謝凌澈的住處。
「小小禮物,不成敬意,還請師尊笑納。」
沒想到謝凌澈也不要:「蓁蓁,寶物雖好,可爲師真正想要的,卻不是這些。」
「不知師尊想要什麼?」
因爲睡眠質量不好,我只好頂着一雙碩大的黑眼圈,深深地望向他。
他卻笑了,如春風拂面。
「爲師想要的,你以後會知道的。」
男人心,海底針,真難猜啊。
孃親,修仙好累,我想回家。

-6-
楚越破天荒地來找我了。
他抱着那柄我送他的劍,眼裏滿是不甘。
「師姐,這幾日,你爲何不來找我了?」
小老弟,你有貓餅吧?不是你叫我別來的嗎?
「師弟莫不是忘了說過的話,是你叫我別去打擾你的啊?」
他的小臉忽地通紅起來,眼底似乎有些悔意。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現在還不想談婚論嫁,想以修煉爲重,等日後再……」
「放心吧,師姐很窮,窮得只剩下錢了,等你大喜之日,一定會給你送上一份大禮的。」
可他卻一臉陰鬱,有些沉重道:
「師姐,你爲何要往師尊的院子裏跑?」
「修煉啊……」
「短短數日,你已經去了一百零八回,平均下來,比從前每天來找我的次數還要多……」
蛙趣,你小子算數天才吧,咋記得比我還清?
「我發現你還挺有記賬的天賦啊……」
他紅了臉。
「師姐,師尊很忙的,你去找他,還不如多來找我,我是師弟,比較閒。」
「可你上回……」
他卻連連搖頭,心急如焚道:
「我非此意,只望師姐莫要再給我送禮了,我不要那些……」
「那你要什麼?」
他笑了,如夏日驕陽,少年氣十足。
「我想要的,師姐以後會知道的。」
又一個男人心,又一根海底針,我無語了。

-7-
於是我決定合理安排時間,一三五找師尊,二四六找師弟,還有一日無所事事,用來補覺。
就在我的修爲蒸蒸日上時,謝凌澈的身子也有了微妙的Ṭù⁸變化。
他變得不再愛做激烈運動,時不時就噁心發嘔,從前腹部隱約可見的肌肉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隆起的小肚子……
我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結論,那就是,師尊好像胖了,而且只胖肚子的那種。
一定是因爲教導我太辛苦了,這才導致的過勞肥。
於是,某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決定「負荊請罪」去找謝凌澈。
一見到他,我便立馬下跪。
「師尊,您受苦了,都是徒兒不好,連累你了。」
可他卻笑如春風,把我扶了起來,眼底也浮現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羞澀。
「蓁蓁不要自責,一切不過是出自我的本心。」
嗚嗚嗚,師尊真好。
我感激涕零,正要請他喫飯,以表謝意時,他卻拉住我的手,含情脈脈道:
「蓁蓁,你是如何得知我懷孕了的?」
懷孕?
不是吧,謝凌澈是不是產生幻覺了。
我一臉嚴肅道:
「師尊,你今天喫蘑菇了嗎?外面的蘑菇可不能亂採啊。」
他眉頭微微皺了皺,眼底似乎有些受傷。
「蓁蓁,你不信我?」
我內心有一萬頭草泥馬奔過,卻仍是故作鎮定道:
「師尊說什麼,我都信的,可否冒昧問一下,這孩子是誰的?」
他終於笑了,如辰星般燦爛。
「是你的。」
我裂開了。
「師尊,你最近有沒有被雷劈,或者說撞到頭了?」

-8-
好消息,在師尊的指導下,我的修爲日漸增長,勉強可以打打小怪獸了。
壞消息,我的師尊好像瘋了。
他固執地認爲自己懷孕了,還十分肯定地說是我的孩子。
「師尊,其實有時候壓力太大,也是會有一些假孕的症狀的,要不我帶你去看心靈大夫吧?」
師尊淚眼婆娑地看向我:
「蓁蓁,你是不是看上楚越了?」
我趕緊搖頭,他見狀後鬆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那我們後日便成婚吧,不然肚子大了,到時候不好交代。」
「師ẗũₐ尊,我們之間清清白白,怎麼可能會有孩子呢?」
我說得信誓旦旦,完全忘了那些綺麗羞人的夢境。
師尊笑了,白皙修長的手指緩緩纏上我的髮絲,仿若緊緊握在手中一般。
「那日蓁蓁闖入我設下的祕境,爲師可是提醒過你快走的……」
我欲辯無詞:「可是,我根本就逃不出去啊。」
他笑了,這時的我終於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那天發生的一切可能不是夢,就連我身上的那些痕跡,極有可能也不是蚊蟲弄的,而是……
我不可思議地抬頭看向他,這人還是傳聞中那個清冷絕塵,拒絕了無數女修示愛的謝凌澈嗎?
他的手輕輕撫上我的脖頸,我怕癢,後退了一步,可他卻得寸進尺,將我緊緊禁錮在懷中。
「蓁蓁對我的身子早已熟悉無比,還有什麼可怕的呢?」

-9-
夭壽啦!
不過短短數日,師尊便派出去了許多請帖,請了許多修仙界有名的修士前來觀禮。
人人都說他萬年的單身漢,終於鐵樹開花了,說我是有福之人。
也有人說我不守本分,身爲徒弟,竟然勾引師父,真是有悖倫理。
更有甚者,懷疑我是不是對師尊下蠱了。
自從修仙界出了個不死不滅、轟轟烈烈的師徒戀後,修仙界便再也不敢禁止師徒戀了,有情之人皆可結爲道侶。
可我實在沒有做好成婚的準備,只好連夜打暈了守門的侍衛,頭也不回地逃了。
逃了三天三夜後,我以爲安全了,終於找了個酒樓Ŧű̂₁停下,一邊在閣樓上喝酒,一邊忍不住點了一些小倌倌,跟着他們唱起小曲兒來,甚是感慨道:
「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倒~哦,哦~
「背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哪怕會有一天,只你共我~」
就在這時,一陣悠悠的聲音傳來:
「師姐,我終於找到你了。」
聲音裏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驚喜,我嚇了一大跳,想立馬轉身就逃,卻被他按住了手。
「師姐,怕什麼?」
那些小倌倌嚇成一團,可楚越的臉上卻露出了狠毒冰冷的神色。
「你們哪隻手碰了師姐,老實交代,我可以只斷你們的手,保你們一命。」
小倌們跪了一地,高喊着大俠饒命。
我被他嚇到了:「楚越,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他卻拔出了劍,嚇得那些小倌落荒而逃,隨後,他用力掐住我的下巴,把我往牀上按了下去。
「我早就瘋了!師姐失蹤的那一刻起,我就瘋了!」
他雙眼微微泛紅,佈滿了許多血絲,隨即又悠悠道。
「不,在得知師尊要和師姐成婚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瘋了……」
我看着他越發狠厲的神色,心裏有些慌。
「師弟,你追尋我而來的這些日子,有沒有被狗咬啊?」
他該不會是得了狂犬病吧?
眼睛發紅,症狀發瘋,好像有點子符合啊。
月光下,他突然鎮定了許多,按住了我的手,就在這時,窗外傳來電閃雷鳴,轟隆隆的,我有些愣住了,等再次反應過來時,一抬頭,這才發現眼前閃過大片雪白的肌膚。
他的衣襟也不知覺間滑落到了腰側,淚眼矇矓,欲語還休道:
「師姐,我也可以懷孕的,別拋下我……」
我被他封住穴位,退無可退,他的手環上我的腰,我瞪大眼睛。
「楚越,你……」
就在這時,房門被劈開了。

-10-
啊,我看花眼了,那門不是被劈開的,而是在剎那間就化成粉碎了。
可怕,真可怕!
我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嚴重懷疑自己是做什麼噩夢,可門外卻傳來了我耳熟能詳的聲音,這個聲音,在昨天夜裏入夢後,依然不依不饒地纏着我。
「蓁蓁,我終於找到你了……」
謝凌澈一身白衣,端的是清貴出塵,可眼睛卻死死盯着楚越握住我腰間的手。
「楚越,你在對你師孃做什麼?」
楚越笑了,微微側身,看上去似乎把我摟得更緊了一些。
「師尊,師姐還未與你成親,一切不過是你一廂情願罷了,這個師孃,算不得數。」
我看向他們之間的氣氛,只覺得很不對勁。
不是,他們一個兩個都幹啥啊?
難道這種癲病還會傳染的嗎?
謝凌澈手指微動,一股強而有力的氣流便向我衝撞而來,楚越爲了保護我,直直捱了一擊,吐了一口血出來。
我看着有些心疼。
「楚越,你沒事吧?」
謝凌澈聞言,眼中傳來了一絲不可思議的震驚。
「蓁蓁,難道你的眼中就只有他,一點也看不到我嗎?」
我無語了,一邊按住楚越的胸口,想要努力止住他的血流,根本沒什麼心思去想別的事。
「師尊,人命關天,你怎麼能攻擊楚越,他好歹也是……」
話音未落,他卻走向前來,一把按住了我的手。
他的眼裏有着深深的不甘。
「蓁蓁,我也受傷了,爲什麼你只看到了楚越,卻看不到我?」
我不解地抬起頭,這才發現,謝凌澈的嘴角竟然流出一絲血,空氣中傳來一股腥甜的香味,有些說不出口的誘人。
我情不自禁地嚥了咽口水,只覺得自己真是餓了,竟然對一個懷孕的孕夫心動。
「師尊境界非常人所能比,何人能傷你?」

-11-
謝凌澈笑了,看向我的眼裏,卻是深深的悲痛。
「蓁蓁,我被你傷到了。」
我突然愧疚不已,這次成婚,師尊發了那麼多的請帖,而我又在衆目睽睽下逃婚了,這換誰能不瘋啊。
我有些內疚,看向謝凌澈的眼,連忙跪下,有些鄭重其事地道:
「師尊,弟子無能,承蒙師尊厚愛,但您的道侶之位,我實在擔當不起,還請師尊退了這門親事,是弟子配不上你。」
謝凌澈笑了,笑若冰山融化,明明極美的場面,卻看得我有些後怕,我的手指不自覺地抓緊起來,卻被他一把奪過,他言笑晏晏,眼底卻沒有笑意。
「蓁蓁不想嫁我,可是因爲放不下楚越?」
關楚越什麼事?
我有些莫名其妙,只好繼續道:
「師尊,我不想嫁你,是因爲我還沒做好成親的準備,這與楚越師弟無關。」
可他看向我的眼裏卻滿是不信,甚至緊緊地箍住我的肩膀。
「蓁蓁,對不起,是我太急了,若是你不想這麼快舉辦婚宴,我可以推遲的,只要你回到我身邊就好了。」
謝凌澈的印堂有些微微發黑,就連神情也逐漸不安起來,若是他的道心亂了,走火入魔就是瞬息之間的事
爲了穩住他的心境,我只好暫時答應下來。

-12-
於是,我被迫過上了和謝凌澈,還有楚越三人行的日子。
楚越被謝凌澈打了一掌後,身體虛弱了很多。
他整天都會在我面前喊疼。
「師姐,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受傷了,師姐也不會這般辛苦。」
我一邊給他敷藥,一邊安慰他道:
「師弟言重了,你畢竟還是個小孩子,開玩笑什麼的,也要個限度,要是以後你媳婦知道了,指不定會誤會的,知道嗎?」
我全然把那天晚上楚越的僭越當成了玩笑,畢竟他當初那般嫌棄我的禮物,那般害怕流言蜚語,想來也是不願意和我扯上我什麼關係的。
小孩子年紀到了,總會一定時期的叛逆心理嘛,我表示理解。
可他卻咬緊了牙關,深深地看向我。
「她不會的。」
他說得煞有介事,我反而有些奇怪了。
「你又怎知她不會,若你真有心上人了,更要懂得避嫌,曉得嗎,只有遵守男德,你的妻子纔會放心啊。」
我頗有些感慨道,就以楚越這般優越的相貌,若是以後成親了,想必對方也一定是個大美人吧。
可楚越卻紅了紅臉,有些嬌羞地道:
「一切都聽師姐的。」
就在這時,謝凌澈冷着臉走了過來。
「楚越,你的傷養得差不多,也該回師門了吧。」

-13-
謝凌澈一邊說,一邊搶過我手裏的活,我被他擠到一邊,只好耐着性子告訴他怎麼塗。
豈料謝凌澈下手的力道,竟又多了幾分,而楚越明明被擦得難受,卻硬是頂着,再怎麼疼也不喊一聲。
「該回去的人是師尊吧。」
他抬起頭,少年清俊的神情看起來倔強又明媚。
「師尊不顧師姐意願,強拉着她成婚,可有經過我的同意?」
楚越的話帶着深深的不服氣,就連我在一旁也忍不住爲他點贊。
其實,我也很好奇,爲何師尊一定要拉着我成親?
難道就只是因爲懷了孩子,這個虛無縹緲的理由嗎,這也太扯淡了吧。
謝凌澈的動作頓了頓,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他似乎有些避開了我的眼。
「你知道的,我有了蓁蓁的骨肉,和她成婚是早晚的事。」
可楚越看向他的眼裏,卻滿是憤恨,甚至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不甘。
「舅舅,你明明知道師姐是我的命定之人,你爲何要先我一步,搶走她?」
我聽到了一些奇怪的字眼,忍不住打斷他們。
「等等,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了,什麼舅舅,什麼命定之人,怎麼越說越玄乎了?」
楚越深吸一口氣,久久纔回過頭,深深地凝視着我。
「師姐,我娘是謝氏之女,更是師尊的親姐姐,自從楚家出事後,舅舅便把我帶回了師門。而我和你,本就是有宿緣的,若非前世的種種意外,你本就該是我Ŧű₊的妻。」

-14-
原來,我和楚越有三世姻緣。
第一世,他是風度翩翩的公子哥,我是他府裏的丫鬟,專門端茶遞水,一來二去後,竟也生起了情誼,最後因門第之見,我和他只能私奔,卻在路上被劫匪而殺……
第二世,他是遊遍四方的商人,而我是村子裏的一個小醫女,因在河邊救了他一命,從此,他更是對我情根深種,就在要迎娶我爲妻的那天,我被劫匪殺了……
第三世,他是皇宮裏的三皇子,我是浪漫無邪的塞外公主,他對我一見鍾情,請求皇帝賜婚,於是,我便以和親的名義,風風光光地嫁給他,卻在路上被劫匪殺了……
他說得滿臉淚水,眼裏充滿了遺憾。
「所以,師姐,你懂了嗎?」
我有些被嚇到了,半晌後,終於愣愣地點頭。
「我聽懂了,我覺得我和你不是一般的相沖,每每相遇都會死於劫匪之手,爲了我們的生命安全,師弟,以後你還是離我遠一些吧。」
可他卻連忙搖頭,溼漉漉的眼睛裏充滿了破碎感。
「師姐不要,這輩子和以前的三世都不一樣了,我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了,我們不會重蹈覆轍了……」
他似乎很是心急,抓住我的手,說個不停。
「師姐,你不要拋下我,好不好?」
他說得誠懇萬分,讓我有些不忍心拒絕他。
我只好硬着頭皮道:
「師弟言重了,我怎麼可能會拋下你呢,你可是我唯一的師弟啊。」
聞言,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師姐,你放心,只要你願意接受我,我可以做小的,讓舅舅做大的……」
我被他嚇吐了,吐了個天翻地覆,甚至把昨夜的飯菜都嘔了出來。

-15-
大夫來了,他說我無事,不過是一些正常的妊娠反應罷了。
我蒙了。
「懷孕的人又不是我,爲什麼我會有這些反應呢?」
那大夫見多識廣,摸了一把自己的鬍子,晃悠悠道:
「聽聞夫妻情深之人,男子亦可代女子孕吐、抽筋、水腫等等,想來姑娘這邊,亦是如此。」
我點了點頭,看來我現在是在代師尊受過啊。
我皺了皺眉,突然緊緊盯着那個醫師。
「男子也有可能受孕嗎?」
醫師笑了。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石頭都能孕育生命,更何況是人呢?姑娘莫要大驚小怪,只需順其自然便好。」
他說得好有道理,我感覺自己無力反駁,只好送他出去。
而楚越,站在門口,一臉深沉地看着我。
「師姐,你真的要嫁給舅舅嗎?」
我看向他,終於忍不住說出心裏真實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我還不想爲了孩子而成婚,再說了,我還沒搞懂你們到底是什麼品種,爲什麼男子亦可懷孕?」
楚越似乎有些糾結,許久後才說出這個祕密:
「我只知道,謝家的祖上有海神的血統,傳聞遠古的海神,無男女性別之分,哪怕是男子,亦有孕育生命之源的可能……」
我聽得目瞪口呆:
「原來如此,所以說謝凌澈的懷孕並非幻覺,而是真的懷了孩子。」
楚越見我提起師尊,似乎有些不悅,輕飄飄地道:
「師姐莫急,說不定孩子不是你的,是其他女人的……」
我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師尊從不近女色,只有我一個女徒弟,那孩子不是我的,還能是誰的?」
「舅舅的院子裏,是不是還養了一隻會下蛋的母雞?」
我驚訝地看向他:「你的意思是,師尊懷了母雞的蛋?」
我們越說越起勁,越談越離譜,最後連謝凌澈出現在面前,都毫無察覺。
「這麼說,這個孩子還真不一定是我的!」
我開心地拍了下掌,楚越在一旁跟着ţṻ²我擊掌。
「是的,師姐不用擔心,我以後生下的孩子,一定會是你的!」
說時遲那時快,我的手突然被人狠狠按住,宛如龍捲風的速度消失在了院子裏。
楚越盯着空氣發起了脾氣:「舅舅,你把師姐還給我!」

-16-
等我清醒過來時,才發現自己躺在牀上。
我鬆了一口氣,還以爲自己被龍捲風給颳走了,小命不保。
可就在我想要起牀時,卻發現自己的手和腳都被繩子狠狠束縛住了。
越是掙扎,手腳的束縛便越緊,勒得我紅痕加深。
我蒙了。
溫和清雋的聲音傳來,那是曾在我耳邊夜夜夢迴無數遍的聲音。
「蓁蓁,你醒了。」
我後知後覺地看向他,一張俊美無儔的面容映入我的眼簾。
「師尊,你怎麼會在這裏,你也被綁了嗎?」
我看向他,卻見他一身廣袖白衣,上面還紋着祥雲狀的花紋,環佩叮噹作響,一副清冷高貴的模樣。
「師尊,或許,你是來救我的嗎?」
我以爲自己又碰上了前三世那般的劫匪,差點以爲自己又要死於非命了,看到謝凌澈後,我終於忍不住鬆了口氣,我還以爲自己這條小命保住了。
卻見他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緩緩撫上我的臉,像是仔細觀察一般,緩緩道:
「蓁蓁,是我帶你來這裏的。」
我的腦子,炸了。
清冷師尊,玩什麼囚禁 Ţúⁿplay?
他是不是異世界的小說看多了,受到了一些不良的影響?
我連忙勸他道:
「師尊,你一定要冷靜啊,病嬌這種屬性,只是在小說裏受歡迎而已,在現實生活中,若是遇到了,女孩子都是要報官逃命的啊!
「你可千萬不要學了那些不好的招數,那叫違法,那叫犯罪,是要坐牢的!」
我說得義正詞嚴,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處境。
謝凌澈終於笑了,嘴角彎彎,看向我的眼裏滿是柔情蜜意。
「哦,蓁蓁不喜歡嗎,可我記得蓁蓁每晚前的必讀書目,不就是《清冷師尊愛上我》嗎?」
謝凌澈用一本正經的語氣,宛如在仙門大會上當衆發言那般的正氣聲音,念着我那本超不正經的書名。
他越說,我的臉越紅。
「師尊,你看錯了,我怎麼可能會讀那種禁書呢?」
謝凌澈笑了,溫潤和妖冶同時出現在同一張臉上,他的手溫柔地撫上我的腰,輕聲道:
「不喜歡讀,那就不讀了,我們來做一做,好不好?就用蓁蓁你喜歡的姿勢,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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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認,我就是那本《清冷師尊愛上我》的作者。
自從謝凌澈把楚越帶回師門後,他們一個清冷絕塵,一個少年意氣,眉目之間又有幾分相似,都是頂好看的人,我一下子就代入了他們是有夫妻相的!
於是,我開始了他們的同人文的創造,前期因爲寫得不夠刺激,導致這本書在仙門的流傳程度不高,據一些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其他門派師姐妹說:
「兩個人都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激情,簡直沒有半點看頭。」
後來,我因夜夜做起了一些不可描述的夢,每每醒來,只覺面紅耳赤的,更是把這些夢都記錄了下來,移花接木到了謝凌澈和楚越的身上。
從此,我這本書便在師門賣得很是暢銷,我也掙了不少銀子,只是沒人知道,這本書的幕後創作者是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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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謝凌澈在我眼前放大的俊臉,我的心跳聲更是加快了不少。
從前在夢中,我不知道自己做夢,哪怕做出什麼失禮的動作,都覺得無所謂,甚至還有幾分任性和放肆。
可如今,在知道自己曾和謝凌澈發生了那般親密的關係後,我真的心有餘悸了,我撇開臉,不敢看他。
「師尊,你放了我吧,弟子不配。」
謝凌澈的脣近在咫尺,只差一點點便能吻上我的側臉。
可他也停了,冷冷地抬頭,問我:
「蓁蓁,爲什麼,你不喜歡我嗎?」
我慌亂地推開他,有些害怕地後退了幾步,這才抬眸,冷靜地看向他:
「師尊,弟子對師尊只有敬愛,不敢有其他妄想。」
我一邊說話,一邊把拳頭握得很緊。
謝凌澈悲傷地抬起頭:「蓁蓁,爲什麼,明明在夢裏的時候,你不是這樣的。」
謝凌澈緊緊摟住我的肩膀,像是質問一般地問道。
「蓁蓁,我能感覺得到,你明明是喜歡我的。」
他似乎被我的沉默傷到了,伸出手,緊緊握住我的手,緩緩地往他的肚子上面靠,我的手心貼近他的肚皮,能感受到那裏微微隆起的幅度,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
「蓁蓁,你看,我們有孩子了。」
可他的話,卻再次刺激到了我,勾起了我埋在內心深處,不願想起的回憶。
我趕緊縮回手,害怕地離他退了幾步。
「師尊很好,是弟子不配。」
謝凌澈似乎真的被我傷到了,他不顧自尊,一遍又一遍地在我面前低頭,祈求我的真心,可我卻句句迴避他,句句傷害他。
「蓁蓁,是我錯了,原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你的心裏,根本沒有我。」
他眸如寒潭,看向我的眼裏不再柔情,而是透着冷冷的清疏。
我心裏一痛,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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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到大,無論我說出喜歡什麼東西,都會被父親訓斥。
「葉蓁,你是葉家的大小姐,若是被人知道喜歡什麼,那隻會成了你的軟肋,會要了你的命!」
我不以爲然,直到我的小貓死在了那個寒冷的冬夜。
我抱着小貓凍僵了的屍體,跪在父親的面前,問他爲什麼,小貓又有什麼錯呢?
可父親卻冷冷地看向我,說:
「葉蓁,你是不是忘了爲父說過的話?
「你若真的喜歡什麼,爲父只能親自幫你殺了它!我葉家的女兒,不能有軟肋!」
我哭了很久很久,親手埋葬了那隻小貓,卻發現,那隻小貓的肚子還是圓滾滾的。
我突然想起丫鬟前幾天說的話:「小姐,您喂的那隻小花貓好像懷孕了呢。」
「是嗎?」
那時的我有些不敢置信地摸了摸它的肚子,又軟又鼓的,可它看起來還那麼小一隻啊。
「可能是喫太多了吧,它還那麼小,怎麼可能懷孕呢?」
我笑嘻嘻地說道。
可我沒想到,它真的懷孕了,甚至只是因爲我的餵養和喜愛,便死在了父親的手裏。
從那以後,我再也不敢讓別人知道自己喜歡什麼,哪怕我再怎麼愛寫話本子,也無人知曉,我只敢自己隱名埋姓地偷偷寫,以聊慰藉。
直到我被家族送上了仙門去修仙,遇到了謝凌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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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凌澈是修仙宗門裏的翹楚之輩,無論相貌,還是修行,在仙門裏都是數一數二的,是高不可攀的。
對他告白的女修不計其數,哪怕是修仙界裏出了名的第一美人,他也不會多看一眼,而是清冷又疏遠。
久而久之,大家都說他是高嶺之花,是不可褻玩的。
對他動心,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更何況,我還陰差陽錯成了他的首席大徒弟,佔據了大師姐的位置。
謝凌澈是個很好的師傅,只要我有什麼不懂的,他都會溫和有禮,充滿耐心地教導我,在我意識到自己動心後,塵封已久的那份心痛,卻再次席捲而來,將我緊緊包裹住。
我想起父親說過的話,葉家的兒女,絕不能讓他人知道自己的喜好,哪怕是一樣物品,哪怕是一個人。
恰逢謝凌澈忙於閉關,於是,我便開始轉移注意力,減少向他討教,而是轉頭去打擾那位新入宗門的師弟,楚越。
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畢竟楚越不僅生得好看,還與謝凌澈的眉目間有幾分相像,有時候看着他,我偶爾也會發發呆,想象如果是謝凌澈親自指導我,會不會也是這副模樣?
從此,我一邊寫着謝凌澈和楚越的同人文,一邊將自己對謝凌澈的感情寄託筆尖,這纔有了《清冷師尊愛上我》這個話本子。
話本子大火後,不少人都嗑起了這對師徒 CP,可就在這時,師尊卻宣告了和我的婚訊,許多人一時半會兒都接受不了,紛紛給我寫信道:
【給我把葉蓁寫成惡毒女配,一定要寫死她……】
【葉蓁,一定是炮灰,對吧對吧?作者你要是不寫死她,我給你寄刀片!】
【……】
就在我爲了賺錢,終於下定決心按照讀者的期望去寫「死」自己時,楚越找上門來了。
「師姐,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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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師尊不見了?」
楚越點了點頭,一臉嚴肅道:
「看來這次舅Ťŭ₁舅是真的被打擊到了,我都說了他年紀大,我願意讓他給你做大的,可他卻說,不用了。」
我的心突然有些揪緊:
「這是何意?」
在我眼神的逼問下,楚越終於說出了真相:
「舅舅說,他會自己獨自一人撫養孩子長大,不會再來打擾你和我,讓我們倆好好再續前世情緣。」
聽了楚越的話,我只覺得滿腦子都嗡嗡地響。
謝凌澈這話是什麼意思,他不要我了嗎?
我的心突然有些發酸發痛,簡直都快要站不穩了,肚子卻傳來一股鑽心的疼痛之感。
「師弟,你知道他在哪裏,對不對?」
如果我沒猜錯,我此時的難受,多半是因爲謝凌澈快要生了。
楚越盯着我額頭不停冒出來的汗,有些慌張。
「師姐,你怎麼了,要不我帶你去看大夫吧。」
可我卻緊緊握住他的手,堅決道:
「我沒事,是師尊快要生了,你快帶我去尋他!」
我跟隨楚越來到了海邊。
夜已深,四周升起了一片茫茫的霧,讓我根本看不清他在哪裏。
「師尊,你在哪裏!」
楚越有些擔憂地握住我的手:「師姐,天色已晚,這裏實在太危險,要不我們還是明天再來吧,舅舅他法力高強,沒什麼能傷得了他的。」
可我的心卻越來越慌,他自己一個人生孩子,該有多害怕啊。
謝凌澈這人,看着清冷絕塵,其實最怕孤單,院子裏總是養了許多小動物,連一隻野外飛來的母雞,他也捨不得趕走,說是萬物有靈。
可我知道,他和我很像,表面上看着沒什麼喜歡的,其實心裏卻渴望着那份溫暖。
與他相比,我反倒是懦弱得多,連自己真正喜歡的人,都不敢說出口。
「楚越,你走吧,我會一直找他,直到找到爲止。」
聽到我的話,楚越愣了愣,半晌後,無奈地笑了笑。
「我懂了,師姐,果真是我來遲了,對嗎?
「如果當初先遇到你的人是我,你會不會選擇我?
「如果我不退掉那些禮物,你會不會繼續對我好,和我在一起?」
他的眼裏充滿了期待,怔怔地看向我。
可我的眼裏卻沒有他,而是看向那一大片茫茫的霧,那裏有我真正喜歡的人,不能宣之於口的喜歡。
「對不起,楚越,我有喜歡的人了。
「他很好,你知道的,我和他有孩子了,我只會有他的孩子。」
楚越笑了,臉上閃過一絲落寞。
「師姐,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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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海里尋了很久很久,最後卻被海浪打翻,捲到了一個巨大的白色貝殼裏。
等我醒來時,卻發現上面躺着謝凌澈,只是他的肚子已經變得平坦許多,再也不像懷孕的樣子。
我着急地走上前去,牢牢握住他的手。
「謝凌澈,對不起,其實我根本就不是敬愛你,我是真的喜歡你。」
可他仍然躺着,一動不動。
我害怕他出事,大幅度地搖晃着他的身子。
「謝凌澈,你快醒醒啊, 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但不能沒有你,對不起, 我錯了。」
就在這時, 我的手腕突然被人用力握住,一陣天旋地轉,我被人壓在身下, 抬頭, 卻看見了謝凌澈俊美的臉, 有些蒼白。
「莫要再哭了,我沒事。」
我終於鎮定了下來, 摸了摸他的肚子。
「孩子呢?」
他有些不高興了, 皺了皺眉頭。
「蓁蓁,你到底是喜歡我, 還是喜歡孩子?」
我在他的側臉親了親,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就算我喜歡孩子, 那也是因爲,孩子是你生的,如果不是你生的,那我就不喜歡。」
我伸出雙手,緊緊地抱着他。
謝凌澈終於笑了, 聲音有些微弱。
「孩子沒事,只是有些早產,沒什麼大礙, 被我收進乾坤袋了。」
聞言, 我氣得趕緊拍了拍他。
「那是個娃, 你也不怕憋死他?」
等我終於從乾坤袋中抱出那個孩子時,我的心都化了。
我感激涕零地說:「這娃長得真好看,像你。」
謝凌澈黑了黑臉:「我沒這麼醜。」
我有些不高興了, 皺起眉頭道:
「你的意思是我醜, 所以孩子醜, 嫌我拉低了你的基因?」
「蓁蓁, 我不是這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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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們再次回到師門時,師門又一次掀起了大波。
「師姐,你這速度也太 6 了吧,不過出去一段時間,連娃都有了?」
「哇塞, 師姐御夫有術啊,不如出本書吧?」
「師姐師姐……」
我被吵得頭疼, 可謝凌澈卻笑了。
他把我緊緊抱住。
「蓁蓁, 謝謝你。」
我笑着握住他的手,和他十指相扣。
「這句話應該我來說, 謝謝你,沒有放棄我。」
雨過天晴,陽光正好, 我想,這一次,我終於可以勇敢地走向他。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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