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了張膚白腰細的 JK 照給閨蜜,卻誤給了她的太子爺哥哥。
【寶貝,性感嗎?】
對面頓了會:【你是在勾引我?】
我以爲閨蜜在誇我美得像妖精,第二天,我美美地穿着 JK 去閨蜜家。
卻被她哥哥一把拽進房間,緊緊握住我的腰:
「小綠茶,勾引到我家來了?」
我:???
不是……
他有病吧?!
-1-
新買的 JK 穿上去顯得胸大腰細。
我連忙對鏡拍了張照片發給閨蜜:
【寶貝,性感嗎?】
對面顯示正在輸入中。
閨蜜還沒回,我咔咔一頓發:
【其實這套 JK 我挺滿意的,就是胸部釦子太緊。】
【總感覺,會爆開。】
【要不我拿去改改胸圍吧。】
我看對話框上面一直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
我問:【寶貝,你怎麼回得這麼慢?】
對面總算回了:【你是在勾引我?】
閨蜜最常誇我的詞就是,太勾引人了,好看得像妖精。
我以爲閨蜜在像往常一樣誇我,也沒當回事。
我回了個:【明天在家乖乖等我哦~】
發完後,我拿着 JK 去改胸圍。
次日,我捲了個大波浪,美美地穿着 JK 去閨蜜家。
-2-
閨蜜的拍照技術堪稱一絕,今天一定要多出美圖。
我開心地按着門鈴。
劉嬸打開門後,我看見閨蜜的哥哥顧瀾端坐在沙發上。
這位顧家太子爺,有點特別。
長得很帥,不喝酒不抽菸,也不去任何風月場所。
喜歡玩飆車和極限,攀巖爬雪山。
除了不談戀愛,任何極限刺激的事都做,經常不着家。
閨蜜還我吐槽,怕她哥哥哪天嘎在野外。
我和他也不熟,禮貌地朝他笑了笑。
剛準備上樓找我閨蜜,顧瀾騰地一下站起身,邁開長腿朝我走來。
他二話不說,把我拽進他房間,反手鎖上門。
我一臉懵逼地看着他。
「你怎麼能來我家勾引我呢!」
他視線掃向我,從下到上,最後定格在……
我捂住胸部。
他臉忽地紅到了耳梢。
尷尬地咳了幾聲,問:「尺碼改過了?」
我一巴掌甩他臉上:「流氓!」
我轉身要走,他一把抓住我手腕,把我按在門上:
「別動。」
「放開我。」
掙扎間。
「砰」的一聲。
我上衣紐扣炸開。
頃刻間,春光乍泄。
顧瀾僵在原地,怔怔地盯着。
-3-
「啊——」
一聲驚吼響徹別墅,驚飛了檐上鳥。
閨蜜顧瑤聽見我的叫聲連忙跑下來,敲着她哥房門:
「親愛的閨閨你沒事吧?」
「哥你把夢宛帶你房間還鎖門幹什麼?」
「宛宛,你別急,我這去找阿姨拿鑰匙。」
顧瑤打開門,看着眼前的場景,她呆愣了好一會。
反應過來的時候,尖叫已經躥出了喉嚨。
她脫下外套蓋在我身上,哭着和我解釋:
「宛宛,這肯定是誤會,你知道的,我哥不碰女色的。」
「哥,你快和宛宛解釋啊。」
我拉着外套,蹲在地上,顫抖着單薄的肩膀嗚咽:
「你哥就是個流氓,他非禮我。」
顧瀾也是服了,他拿出手機,聲音帶着點無奈:
「你看看這聊天記錄,是不是她先勾引的我?」
「而且,我之所以把她帶到我房間說話,就是怕別人誤會。」
「至於她那個釦子,純屬意外。」
我眼含淚水,可憐兮兮望向顧瑤:
「你的頭像是 Hello Kitty,我以爲那是你,想問你新買的衣服好不好看,再說,他好端端地把頭像換成 Hello Kitty 幹什麼!」
「雖然都是誤會,但是哥,你把夢宛都看光了,你得負責。」
顧瀾眼眸微垂,也沒拒絕。
他從錢包裏抽出一張卡遞給我:
「我也沒談過戀愛,也不懂怎麼哄女朋友開心,這是我這個月的生活費。」
「不多,一百萬,你拿去買賠罪禮物。」
「放心,我下個月生活費到賬,我還上交給你。」
他溫聲詢問:「你看,這樣行嗎?女朋友。」
我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顧瀾嘆了口氣,他拍了拍顧瑤肩膀:
「今天確實是我冒失了,我想她現在應該不想看見我,我出去找朋友有點事,你安慰安慰她。」
顧瀾走後。
我和顧瑤相視一笑。
-4-
「宛宛,你演技太好了,我見猶憐的模樣我看了都心疼。」
我站起身,得意地拍了拍手裏的銀行卡:
「說好了,我釣你哥,和他談戀愛,讓他沒錢沒時間出去玩危險項目,但賺的錢都歸我。」
「那必須都歸你。」
顧瑤挽着我手臂:
「這買賣你絕對不喫虧,我哥就是個鋼鐵大直男,他圈子裏的兄弟不是刷美女視頻就是泡妞,再不濟也有個白月光。」
「而我哥,對男女情事一竅不通,手機裏刷的全是探險攀巖和賽車,你和他在一起,他只會傻乎乎給你錢,根本不會佔你便宜。」
「你家破產後你過得也不容易,你騙他個半年一載的,你出國留學的錢就夠了,到了國外也不用辛苦打工。」
我和顧瑤都不知道,顧瀾回來拿外套,站在門口將我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5-
晚上顧瀾就打電話約我出去。
我尋思,他也不開竅,最多和我牽牽手。
來到他發定位的總統房間,顧瀾從浴室走出來。
還別說,他個高腿長,穿件白色浴袍還挺性感。
顧瀾單手抽開浴袍帶子綁住我的手。
我愣了會。
但聲音還是裝得嬌柔:
「你綁我做什麼?」
他神色陰晦,拉着我的手往牀邊走。
我驚恐地看向牀上的擺件。
黑色膠帶,蕾絲,兔耳朵,還有鞭子和蠟燭。
他猛地將我按在牀上,修長指尖在我脣上打圈。
我下意識顫了一下,像受了驚的小白兔:
「你要幹什麼?」
「當然是幹男女朋友該乾的事,不然顯得我像個傻子。」
他男友力爆棚抬起我的腰,拿膠帶封住我的嘴。
「唔——」
我想說話也說不出。
他按住我掙扎的腿,吻向我脖頸,移到我耳邊吹了口熱氣: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淚溼朦朧的,可真讓人興奮啊。」
-6-
他故意慢慢撩起我的裙襬。
一寸一寸,觀摩着我顫抖害怕的模樣。
對上我溼潤的眼睛,他冷笑了聲:
「不是想釣我嗎?怕什麼?」
我臉瞥的通紅,急得眼淚都擠出來了。
我怕個屁。
他英俊多金,身體頂好,爽的也是我,我怕個登兒。
是硌到我了。
難受死了。
想翻身移動,被他按得死死的,嘴還被他封上了。
顧瀾睨我梨花帶雨,以爲我很害怕,他滿意地揚起嘴角:
「害怕也沒用,這是你騙我的代價。」
廢話一堆就是不做正事,我嚴重懷疑他根本不會。
本來想配合他演出,忍一會他會給我換個位置,怎料前戲叨叨一大堆。
我忍無可忍,自己把綁在手腕上鬆鬆散散的浴袍帶子解開,撕掉嘴上的膠帶。
要不是想配合他,我早解開了。
我一把拽住他衣領,偏頭吻了上去。
-7-
極近的距離他震驚地瞪大眼睛。
一瞬間,脖子都紅了。
我移開他的脣,引導他:
「換口氣。」
我怕他憋死。
顧瑤說的真沒錯,他真的是又直又純,對男女情事一竅不通。
他被我引誘情動,呼吸也變重。
我抬手勾上他脖ťű̂₃頸,嬌媚地笑了笑:
「求我啊,求我就幫你。」
他盯着我的脣,眸子裏的慾望深沉,嗓音低沉澀啞:
「求你。」
-8-
第二天醒來照鏡子,我皺了皺眉。
屬狗的吧,把我咬得到處都是。
顧瀾躺在牀上,懶洋洋把我拉進懷裏,溫柔地往我額頭親了下:
「今天留下陪我好不好?」
有些東西一旦開了竅,就會上癮。
你看,這不,不去玩極限和賽車沉溺溫柔鄉了。
我依偎在他懷裏,聲音夾的比他二舅姥爺的褲帶都緊:
「哥哥,人家還要去上學。」
「而且,你都知道我騙了你。」
我努力用杏眼擠出一滴淚,吸着紅紅的鼻尖:
「我沒臉和哥哥在一起了,雖然我真的很愛你。」
「我就是擔心你,怕你玩那些極限運動危險,我纔不得已和顧瑤騙了你。」
「我根本就圖你的錢。」
「我知道,」顧瀾撫摸着我泛紅眼尾,「我不怪你,都是你太愛我,用錯了方式。」
「雖然如此,」我說,「我也沒臉和你在一起了。」
他給的一百萬已經夠我出國留學了。
我本來打算也就騙一次。
顧瀾這個人,雖然純真陽光,對感情遲鈍。
畢竟是顧家的太子爺,從小在名利場上長大,手段還是凌厲的。
萬一等他新鮮感過了,反應過來找我麻煩就完了。
我已經收到了國外學校寄來的通知書,最近就要走。
而且,顧瀾這一百萬花得也不虧,再怎麼說,我也教了他一些東西。
我咬着脣,眼裏氤氳着霧氣:
「哥哥,你值得更好的,我不用你負責,昨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
顧瀾目光沉了沉,他鉗起我白嫩的下巴:
「蘇夢宛,你在玩老子?」
「你是不是和那些渣女一樣,睡過了,得到了,提上褲子不想認人了?」
「這是我的第一次!」
我眨着圓圓的杏眼,裝傻充愣:
「我聽不懂哥哥在說什麼。」
我站起身:「哥哥沒事的話,我就先走咯,上學要遲到了。」
他望着我背影冷笑,聲量故意拔高:
「你不在意我也不在意,你以爲我很在乎嗎?」
「以後找你,老子就是狗。」
-9-
時間過得很快,不覺間,兩個月過去了。
顧瑤給我打來電話:
「宛宛,你什麼時候回國啊,沒你的日子,我好不習慣。」
「我纔剛出國沒多久,你想我的話,買張機票過來,就當來旅遊了。」
「不過,我沒多少時間陪你,除了讀書,我還要打工。」
顧瑤聽後嘆了口氣:
「如果當初你和我哥真在一起,就ṱü₍不用愁錢用了。」
「不過,真的得謝謝你,自從兩個月前,我們騙了我哥後,他再也不出去玩極限項目了。」
「只是…….」
顧瑤頓了頓:
「他從另一個極端又走上了另外一個極端。」
「以前他不愛玩手機,現在天天捧着手機,一會查看一遍,一會查看一遍,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
我在心裏腹誹,他還能看什麼。
他天天監視我的社交賬號,用小號給我評論。
我發個:【國外的飯菜好難喫。】
他用小號回:【活該。】
發完他還立馬切換大號發個美食九宮圖,配文:
【國內美食就是多。】
我發個:【半工半讀好累啊,好想一夜暴富,這窮日子過夠了。】
他用小號回:【給你富日子你也抓不住啊。】
他又立馬切換大號,去銀行取了一堆現金拍照,配文:
【錢多得沒地方花。】
我知道那小號是他,我也沒拆穿他,畢竟堂堂顧氏太子爺也要面子的嘛。
「玩手機,總比天天去攀巖飆車在懸崖上睡覺強,」我說,「瑤瑤,我還得工作,先掛了,等過年的時候我就回國找你。」
和我在同一餐廳半工半讀的還有一個留學生,他叫周清野。
他說,他和我一樣是貧困生。
他人很好,經常給我投餵國內寄來的各種零食。
要不是我以前是千金大小姐,我都被他騙了,他的手錶,一千多萬,連襯衫都是高定。
我也懂他這種富家公子哥來打什麼工,不過別人的事我也沒問,萍水相逢盡是他鄉客,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修行和體驗。
休息間裏,他擦了擦白皙修長的手,從盒子裏拿出一塊糕點遞給我:
「嚐嚐,國內開元坊的雲酥糕。」
這小子,演都不演了。
開元坊的糕點幾千一盒還是入門的,雲酥糕是他家的特色,一萬多一盒,一盒裏只有四塊。
以前我家沒破產的時候,我爸爸最喜歡買給我媽媽喫了。
我裝作不知情,接過糕點,禮貌道謝。
剛準備喫,他也拿了塊糕點,輕聲說:
「一起拍個照吧?」
喫人嘴軟拿人手短。
我將臉頰頭髮別到耳側,眼含微笑:
「好噠。」
我們拿着糕點拍了張合照。
他禮貌問:「可以發社交賬號嗎?」
我愣了愣:「當然可以,我又不是什麼大明星。」
他溫聲笑了笑:「在我眼裏你比大明星漂亮。」
他說話的時候,老闆剛好來喊我幹活,我沒聽清他說了什麼。
我將糕點一口塞嘴裏,囫圇吞棗和他說:
「我先去幹活啦。」
周清野剛發完我和他的合照沒幾天,顧瑤突然給我打來電話。
還是國內半夜時分。
-10-
「宛宛,不好了,我哥不知道突然受了什麼刺激,出去飆車出了車禍。」
我呼吸停了一瞬:「他情況怎樣?嚴重嗎?」
「在住院,人倒是沒什麼大礙。」
我鬆了口氣:「人沒事就行。」
電話裏顧瑤語氣沉重:
「宛宛,主要是我哥不知道怎麼回事,失魂落魄的,躺在病牀上不喫不喝,醫生說需要補充營養,他不肯喫飯,我們也勸不動,他理都不理我們,再這樣下去,他身體受不了的。」
「我本來不想告訴你的,但是我聽見我哥夢裏都喊着你的名字,說什麼你和別人好上,真的不要他了。」
「你回來勸勸我哥吧,就當我求你了。」
我和顧瑤是閨蜜,她開口了,還是懇求,看來不回去不行了。
-11-
剛下飛機,顧瑤急匆匆接我去往醫院。
路上她和我憤憤吐槽:
「宛宛,你這幾個月不在你都不知道,我以前跟你說過,就是那個賽車俱樂部的經理夏語蓉,穿個賽車服,整天和我哥稱兄道弟的,經常說什麼好兄弟一輩子,誰找女人誰是狗,搞得好像她不是女人一樣!」
「前幾天我哥看到一張照片後,整個人就變得很不對勁,那天我也在場,不過我站得遠沒瞧見我哥看見了什麼。」
「夏語蓉瞥見了我哥手機內容,然後拍着我哥肩膀說,不就是失戀了嗎,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還說什麼兄弟會一直陪在他身邊,明知道我哥不在狀態,還拉着他去飆車。」
「出事後,我哥額頭都是血,他也不覺得疼,整個人和丟了魂一樣,我哥住院,可算讓那夏語蓉逮着機會了,天天往我哥病房跑,我現在一看到她頭就疼。」
在顧瑤嘰裏呱啦抱怨一堆後,我來到了顧瀾病房門前。
透過病房玻璃窗,看見顧瀾修長身姿側躺在牀上,英俊的臉蒼白如紙,一雙眼睛空洞無神,也不知țŭ̀ₗ道在想什麼。
他身邊還站着個女人,長髮,穿着機車服。
她應該就是顧瑤說的那位夏語蓉了。
她大大咧咧地往顧讕身上捶了一下:
「看你這要死不活的樣,一個女人而已,那女人和別的男人那麼親密,一看就不是守女德的好貨色。」
聽得我直皺眉。
什麼時代了,還拿女德壓人。
裹小腳裹到她腦子了?
同時我也心裏好奇。
聽她話裏的意思,大概是顧瀾喜歡的女生和別的男人親密,顧瀾才氣得不喫不喝魂不守舍。
難道在我走後,他談戀愛了?
病房裏顧瀾臉色冷了下來,看向夏語蓉眼神帶着厭惡:
「滾。」
顧瀾臉都黑了,夏語蓉還義憤填膺地繼續說:
「等我遇見那臭婊子非揍她一頓給你出氣ţûₑ。」
顧瀾漆黑的眸子冷戾地瞪向她:
「我不打女人,別逼我動手。」
她嗤了聲:
「不就一個女人嗎?兄弟我還說不得了?怎麼,爲了一個破鞋要和兄弟鬧翻?」
我終於知道顧瑤爲什麼討厭她了。
顧瀾咬着牙,臉色越來越陰沉。
他抬手揮向夏語蓉時,顧瑤一腳踹開門,搶她哥一步,一巴掌扇了上去:
「我真的忍你很久了,整天把詆譭女人的話掛嘴邊,怎麼,你不是女人?」
「天天兄弟兄弟的,這麼想當男人,你怎麼去泰國縫個命根子,還留什麼長髮,化什麼濃妝?」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纏着我哥是什麼目的,他直男看不出來,你當我瞎?」
「穿箇中性風,混跡到男人堆裏,顯得自己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哪天喝醉了,再爬上我哥的牀,你這種人,在網上就是典型的漢子婊。」
顧瑤轉頭氣憤地對我說:
「宛宛,你讓我哥把她趕走,我不想看見她。」
顧瀾聽見宛宛兩字心跳忽然加快,他轉眸望向站在病房門前的我。
-12-
他以爲出現了幻覺,還揉了揉眼睛。
我抬手順了下耳邊頭髮,嘴角噙笑打招呼:
「顧哥哥,好久不見。」
顧瀾盯着我怔愣了一瞬,然後冷冷地別過臉,表面上很生氣,嘴角卻偷偷勾起了一抹笑。
「你還回來做什麼?」
「聽見沒?我兄弟不想看見你,趕緊滾。」
夏語蓉話音剛落,顧瀾冷聲開口:
「我讓你滾。」
「我就納了悶,我就在你那辦個會員,你怎麼和鬼一樣纏上了我?蠢得看不懂客戶臉色也就算了,還長了張噴糞的嘴。」
我走到顧瀾面前,順勢在牀邊的椅子坐下,我雙手託着臉頰:
「顧哥哥,你現在好凶,對女孩子溫柔點嘛。」
夏語蓉氣惱地指向我:
「顧瀾,你清醒點,她就是個綠茶,你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我無辜地對她眨了眨眼睛:
「對呀,你咬我?」
「你……」夏語蓉被我氣到語塞。
「你怎麼還不滾?」顧瀾低聲衝她吼了句。
夏語蓉實在沒臉再待下去,氣憤地轉身離開。
夏語蓉走後,我打開桌上的保溫桶,舀了一碗雞湯:
「顧哥哥,聽說你受傷了,也不肯喫飯,我很擔心,我餵你喫點東西好不好?」
他低聲諷刺了聲:
「你擔心我?我看你早把我忘了吧!」
我不明白他在陰陽怪氣什麼。
或許是顧瑤誤會了,他想見的人根本不是我,而是我走後,他新交往的女朋友。
我問:「顧哥哥是談戀愛了嗎?你想見你女朋友嗎?如果你不好意思找她,你把她電話給顧瑤,讓顧瑤叫她過來。」
顧瀾聽後,修長的手指緊握成拳,指關節捏的咔咔作響,感覺都快失控了:
「你以爲我和你一樣涼薄?轉頭就找新歡?」
-13-
我愣了愣。
我什麼時候找新歡了?
車禍把他腦子撞壞了?
亦或是,他在女朋友那裏受了委屈,把氣撒我身上了?
我放下湯碗:「既然你不喝,我走就是了。」
一下秒,顧瀾緊緊地拽住我的手:
「我喝,我什麼時候說不喝了?」
他語氣很急,生怕我走了一樣。
顧瑤見狀笑了起來。
顧瀾給顧瑤使了個眼色,顧瑤秒懂般立馬出去關上了門。
給顧瀾喂湯時,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
「我臉上有東西?」
他聲音輕似呢喃,只有他自己能聽清:
「只是怕你又消失了而已。」
總感覺這次回來,顧瀾有些奇怪。
他穿着病服,精神萎靡,整人頹了不少,下巴處冒出了薄薄的青灰色胡茬。
我說:「顧哥哥,女生不喜歡邋遢的男生,想讓喜歡的人回心轉意,還是得注意形象管理哦。」
「我管她喜歡什麼樣。」
顧瀾說着不在意,起身去拿起換洗衣服,去浴室洗澡。
傲嬌又口直體正的男人。
洗完出來時,我有些犯困,聽見聲音我抬眸望向他,一下愣住了。
-14-
他颳了鬍子,英俊的臉變得清清爽爽。
頭髮沒有擦乾,上半身裸着,不愧是喜歡運動的男人,八塊腹肌緊實精壯,水順着胸肌流到人魚線,好性感啊。
「口水擦擦。」他瞥了我一眼。
我吸了下口水。
「我坐了好久的飛機,有點累,我先開個酒店去休息了,明天再來看你。」
剛打開門就看見門前站着兩個保鏢攔住我。
我轉過身,掐着腰質問:
「顧瀾,你要幹什麼?」
「呦,不叫顧哥哥了?」他慵懶地坐在牀上,擦着頭髮,「這麼着急走,那個小白臉也跟你一起回來了?」
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麼,累死了,懶得和他多扯。
「你給我件換洗衣服,我要洗澡睡覺。」
顧瀾扔了件寬鬆的衣服給我,他的衣服我穿着太大,領口變成了低胸,加上洗完頭髮披在肩上,浸溼了胸前布料。
反正都睡過了,我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倒是顧瀾,臉迅速紅了,他猛地拉起被子蓋住下半身。
我歪頭問:「你蓋被子幹什麼?」
他眼神閃躲,咳了幾聲:「天太冷。」
現在是春天,他住的是 VIP 病房,房間裏都是恆溫,根本不冷ṱŭ̀⁶啊。
「我去洗個澡。」顧瀾剛洗完澡,又衝進浴室洗澡。
我只能說,不愧是玩極限的男人,總是從另一個極端走向另外一個極端,要麼不洗,要麼拼命洗。
他出來的時候,我已經躺下睡覺了。
他關了燈,緩緩躺在我身側,我被他冰冷的皮膚給冰醒了。
我睜開眼,低聲問:
「你洗的涼水澡?」
安靜的病房裏,他盯着天花板,緘口不言。
我閉上眼準備睡覺時,顧瀾擒住我手腕,翻身把我壓在身下,漆黑的眸子充滿佔有慾。
他自嘲地扯出一抹寡冷笑意:
「看我爲你心動,爲你着迷,爲你喫醋,爲你要死不活,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當初,明明是你先招惹的我,你拍拍屁股走人,在國外瀟灑滋潤,憑什麼徹夜不眠,難受的人是我?」
我眨了眨眼。
窗外瀲灩的月色,映在他溼紅的眼眶上:
「我想過放下你,一想到你的臉便偃旗息鼓了,你不是喜歡騙我,不是喜歡我的錢嗎?爲什麼不繼續騙了呢?我可以讓你騙一輩子的。」
顧瀾俊美的臉龐滑下一滴淚,落在我頸窩,最後聲音幾近哀求:
「蘇夢宛,我知道你的小手段,也清楚的知道你一開接近我的企圖,我不在乎,我心甘情願被你利用,被你騙,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但是,」他眼睫顫了顫,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
「你的身邊可以只有我嗎?」
-15-
下一秒,滾燙的脣覆蓋在我額頭。
這一夜,顧瀾把頭埋在我頸窩,眼淚簌簌地往下落。
他哭了一夜,也鬧着要了一夜的名分。
第二天,他眼睛直接腫成了悲傷蛙。
不知道是不是他給我哭噁心了,我胃裏泛酸,衝進廁所吐了起來。
顧瀾擔心地拉着我去檢查身體。
不檢查還好,一檢查天塌了。
-16-
醫生笑吟吟道:
「恭喜您,已經懷孕兩個月了。」
一旁的顧瀾算了下時間,興奮的不知所措,他激動地握住醫生的手:
「這家醫院是我顧氏的,你查出我老婆懷孕,明天給你升院長。」
醫生和顧瀾都高興了,只有我在原地懵逼凌亂。
和顧瀾那一次,事後忙着出國的事,忘了喫藥了。
我真的是烏龜退房憋不住了,一下哭了出來:
「我才 22 歲,我不要生孩子。」
顧瑤來的時候,正好聽見我懷孕的事,她開心地抱着我:
「親ẗũ̂₊愛的閨閨,我要當姑姑了,我也可以當德華了。」
墳頭跑火車缺德還冒煙,只想着自己有娃玩,生孩子疼得又不是她。
顧瀾和顧瑤一人扶着我一隻手出去,顧瀾還是怕我有閃失,乾脆抱着我。
回到顧家別墅後,顧母和顧父得知我懷孕的事,都把我當祖宗一樣供着。
顧瀾還因此接手了顧家的生意,成了顧家的話事人。
除了我悶悶不樂,一家子忙的熱火朝天,一邊忙着辦婚禮的事,一邊連孩子從一歲到十歲的衣服都賣了一大堆。
晚上的時候顧瀾拿個合同給我:
「宛宛,你家破產後,你爸媽也不在了,我怕你沒有安全感,我和我爸媽商量過了,把顧氏 50% 的股份轉讓給你,你籤個字。」
原本神情懨懨的我忽然睜大雙眼。
顧氏百分 50% 的股份,不得千億啊。
我這個人沒什麼出息,滿腦想的都是錢。
我接過筆迅速簽了字。
顧瀾又遞給我一把鑰匙:
「這是蘇氏老宅,我想你應該很想家,我就把它拍下來了,如果結婚後,你不想住在這,我們就去你家住。」
那個房子裏,全是我和爸爸媽媽溫馨美好的記憶。
以前也拍過一次,當時我變賣了所有奢侈品想把它買下來,但價格太過昂貴,我湊的那些錢簡直是鳳毛麟角。
我都不敢妄想,這輩子還能有機會把它買回來。
這一刻,我望向顧瀾,是真的感動了,比他給我股份還感動。
我抱着他,往他脣上親了一口:
「親親老公,你對我太好了。」
「我太愛你了。」
顧瀾被我誇紅了臉:
「這算什麼。」
他牽着我的手,帶我來到衣帽間。
「哇哦。」我冒出星星眼,尖叫出聲。
從上到下一排排奢侈品,包包項鍊高定裙子,全是我以前喜歡的品牌。
顧瀾說:「顧瑤知道你以前喜歡什麼,顧瑤寫了個清單,我親自一件件去買的。」
他又給了我一張黑卡:
「沒有限度,以後想買什麼直接刷。」
我雙手託臉,崇拜地望着他:
「老公,你真的太帥了。」
「對了,還有你學業的事,」顧瀾鄭重又認真地和我說,「你放心,我不會因爲你懷孕藉機把你鎖在我身邊,我尊重你去追求自己喜歡的事。」
我頓時有點心虛。
其實讀書在哪裏讀都一樣,我之所以想出國留學是因爲國外打工比較賺錢,回來還能鍍層金。
我有點底氣不足,聲音也變小了些:
「這個事,以後再說吧。」
顧瀾點了點頭:「沒事,你想做什麼我都尊重你,只要別再和那個小白臉聯繫就行。」
「還有,我把車庫裏的賽車全賣了,極限裝備什麼也都被我扔了,以後我好好管理公司,回來就照顧你,做個好丈夫好爸爸。」
我微微一怔。
什麼小白臉?
直到在婚禮上遇見了周清野。
-17-
我真的沒想到,婚禮辦得空前盛大。
京市所有名流都來了。
顧媽媽握住我的手說:
「宛宛,你爸媽不在了,我和你顧爸爸沒什麼能做的,只能對你加倍疼愛,無論是婚禮還是以後的生活我們都不會讓你受一點委屈。」
真好,這一刻,我好像又有爸爸媽媽了。
「別哭孩子。」顧媽媽拿紙巾輕輕給我擦了擦眼淚。
顧瑤給我了我一個禮盒,打開是紅寶石項鍊:
「宛宛,我以前總和你說朋友就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家人,現在你是我嫂子,我們是真的家人了,以後我們可以一輩子在一起了,這項鍊是我專門去國外拍下的,它和愛情無關,是關於友誼的,代表着此生摯友,永不離棄。」
「我給你戴上。」
顧媽媽推開她:「你嫂子結婚,你擱這又唱又跳的,今天結婚當然得戴我送的顧家傳家項鍊。」
我笑了笑:「我都戴,戴得過來。」
我就客氣一下,真他媽給我戴了兩條項鍊!
顧媽媽和顧爸爸當起了我的爸媽,給我送上了婚禮紅毯上。
婚禮司儀說愛情詞句的時候我正感動,掃到臺下的顧瑤,我差點繃不住笑出聲。
她滑稽地舉着自拍杆用脣語和我說:
「交換戒指的時候慢點,我還沒出片呢。」
準備收回視線的時候,我忽然在臺下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18-
周清野西裝革履坐在臺下,溫柔地望向我。
顧瀾注意到我看向周清野,臉色都變黑了。
他掃向周清野,那眼神恨不得殺了他。
顧瀾低聲提醒了句:
「今天是我們結婚的日子,你還惦記着姓周的,你別讓我太難堪行嗎?」
我不明白顧瀾爲什麼對周清野敵意那麼大。
直到敬酒的時候我才知道,周清野是京市科技大亨周家的獨子,他和顧瀾以及顧瀾的那些朋友都認識。
周清野把我和他的合照發佈到社交賬號的時候,配文是:
【怕你知道,怕你不知道。】
隱晦的文案,讓顧瀾誤以爲我和他在一起了。
敬酒的時候顧瀾殺紅了眼,摟着我的腰故意到周清野那一桌,說話和喫了槍藥一樣:
「周清野,我記得,我沒邀請你。」
周清野站起身,好看的眉頭微挑:
「我是來參加蘇夢宛的婚禮,不是來參加你的婚禮。」
話落,他從西裝內裏口袋裏掏出一個很厚的紅包給我。
紅包裏面還有一條價值不菲的手鍊。
當時在國外下班的時候,路過一家奢侈品店,我望向那條手鍊說:
「好漂亮啊。」
沒想到他買了下來。
我把紅包還給他:「這裏面的東西太過貴重,我不能收。」
「收着吧,手鍊上的鑽石是月牙形狀,和你笑起來一樣,眼睛彎彎的,很配你,很閃耀。」
「你要不收,這酒席我可不喫了。」
他捶了捶腰:「坐了好久的飛機,你不想讓我喫得不開心吧?」
見狀,我也沒再推辭,收下了禮物。
我不傻,從他的文案和以前照顧我投餵我,我知道,他應該喜歡我。
我說:「抱歉周先生,讓你錯付了。」
他低笑了聲,骨節分明的手端起酒杯,聲線清雅,帶了點斯文有禮:
「人生就Ṫŭ̀₃是這樣,緣分總是不合時宜,相逢已是上上籤,有幸相識,也止步相識,祝你新婚快樂。」
我彎起眼眸:「也祝你早日覓得良人。」
顧媽媽怕我太累,扶着我下去休息了。
婚宴結束,晚上洗完澡顧瀾給我吹頭髮的時候, 我和他解釋了我和周清野的事。
顧瀾聽完內心暗爽。
他這個人特別好哄,哪怕是騙他,只要我說, 他就會無條件相信。
他溫柔地把我擁入懷裏: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不過, 那小子絕對喜歡你,我看得出來。」
顧瀾說着,眸低忽然浮動一層落寞,語氣也染上幾分自卑:
「老婆, 其實姓周的,人挺好,如果不是你懷了我的孩子,你還會選擇我嗎?」
我沒回答他。
而是寫了一封寄往七年後的信。
信上寫着:【會的,會選擇你。】
落筆,蘇夢宛。
我會選擇顧瀾,我喜歡光明正大愛着我的人, 無論我如何作,他都會想盡辦法來找我。
比如,我出國,他說着不聯繫,卻用小號找我千百遍。
我這樣的人, 不適合清冷隱忍愛的小心翼翼的男人。
七年後。
顧瀾從以前圈子裏的極限癡迷者變成了怕老婆的粑耳朵。
「周家那位掌權人,白天在公司是總裁, 下班回到家是保姆, 一邊帶孩子, 一邊給老婆做飯,你想約他出來喝酒, 就算他老婆同意,他也不敢Ŧũ̂₌出去。」
「被他老婆拿捏得死死地, 生怕他老婆不要他。」
我望向繫着圍裙在開放式廚房忙碌的顧瀾:
「又不是沒阿姨, 你一早爬起來做飯, 下班回來又做飯,別人都說我虐待你了。」
我轉眸傻傻地笑着:
「你和孩子的飯, 我親自做放心,阿姨哪有我懂得伺候你們,別聽外面人瞎說,他們就是嫉妒我。」
敲門聲響:
「你好, 顧先生在家嗎?你的信。」
顧瀾疑惑地解開圍裙去開門:
「這年頭都是發郵箱, 誰寫信給我?」
他打開信封, 看見信裏內容哭得稀里嘩啦。
他抹了抹眼淚, 跑過來抱住我:
「老婆, 這是我這輩子收到最好的禮物。」
夕陽正好, 喫完飯後,他牽着我的手走在綠茵小道上散步。
他經常沒有安全感,時不時問我會不會一直喜歡他。
今天, 我也想問他一下。
我面朝他,彎起眼尾,甜甜地問:
「老公,你會一直愛我嗎?」
他腳步一頓, 盯着我的眼睛,認真而熾烈:
「既已傾心,終生不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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