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對象是京圈佛子,天天冷着臉,拿着他那串佛珠盤。
我講笑話時,他還一臉高深莫測,好似老僧入定,不發一言。
把他騙上牀後我膩了,反手踹了他。
我沉痛地對他說:「經過你的感化,我決定出家,斷絕塵緣。再見了,我的佛子!」
隨即消失在他的生活。
後來,酒吧偶遇。
他一把掀開我倚靠着的男模。
衝我笑得依舊清冷。
但聲音就跟淬了冰似的:「我剛還想,這女孩乖巧的和我那出家的女友竟有幾分相似。」
「結果仔細一看,還真是我女友。」
第二天,我醒來時,看着我腳上的鐵鏈,陷入了沉思……
-1-
相親對象是京圈佛子,穆南笙。
本來輪不到我們家和穆家相親的。
畢竟穆家那地位,我家是高攀不上的。
但,穆家爲了給穆南笙相親,直接搞了個選妃。
穆南笙作爲穆家的繼承人,就算不出門,都已經是衆人關注的焦點。
但,他不僅出門,還長了張清冷禁慾、十分俊美的臉。
偏生又身高腿長,氣質矜貴。
引得一衆京城名媛 趨之若鶩。
更別提,他天天出入風月場所,手裏卻拿着一串佛珠在那裏盤。
好像要在紅塵俗世原地出家。
說他違和吧,人家自洽的很。
說他和環境融爲一體吧。
怎麼看着都是在裝 x。
-2-
穆家很信風水。
給穆南笙選妃的時候,還要報名的人,附上生辰八字。
我也報名了。
想當年,我也是追逐在穆南笙身後的小迷妹之一。
就算不能選上,但能和這麼一個大帥哥喫一頓飯,近距離觀察一下人家的神顏,那也是穩賺不賠啊。
所以,當我們兩面對面坐在餐桌旁,他冷着一張臉,神情淡漠時,我也表現的欣喜若狂。
我說:「南笙哥,我是你的學妹呀, 我也是一中的,當年我給你寫情書,你看都沒看,立刻就撕了。我那時就覺得,這個男生不一樣。我頓時就對你很感興趣了。」
他:「哦。」
「你平時喜歡做什麼?我先說說我自己吧,我什麼都喜歡做,喫飯睡覺看綜藝,滑冰滑雪打球……」
但我不管怎麼說,他都神情冷漠。
勢必要把高冷人設進行到底。
我只能使出一個絕招:「我給你講個笑話吧。我爸肚子大,我媽脾氣大,你猜我是什麼大?」
他撩起眼皮看我胸前一眼,涼颼颼的。
還嫌惡的皺了皺眉。
我說:「猜不到吧?那我揭曉謎底了。」
我忽然哽咽道:「我是徐俊大(哽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3-
我捂住肚子笑的差點直不起腰。
服務員甚至過來問我要不要叫救護車。
但我發現,全場只有我一個人在笑。
而穆南笙嘴角都沒動一下。
這讓我覺得更加好笑。
飯都喫不下去了。
最後相親 30 分鐘,我笑了 29 分鐘。
最後一分鐘,我對着他的背影喊:「南笙哥,不要忘記買單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4-
正當我把這件事當成段子給閨蜜講時,我的電話響了。
我哈哈大笑:「喂,你好哈哈哈哈」
對方沉默了幾秒。
我又喂了一聲,電話那頭才傳來清冷的男聲:「我是穆南笙。晚上有空嗎?」
我掏了掏耳朵:「誰?」
「你的相親對象,穆南笙。」
我立刻彈跳起來 :「做什麼?」
「經過上次會面,我覺得,我們可以試着瞭解一下。」
我說:「好啊。」
簡直是意外之喜。
這就跟在路邊隨便買了張彩票,結果刮開,居然還真的中獎了一樣。
-5-
第二次見面,我們加了微信。
全程和第一次見面差不多,他也不怎麼說話。
全程我自己在講笑話。
我笑的直不起腰了,他有時候還疑惑的看着我,不知道我在笑什麼。
只是他不斷盤佛珠的手速度更快。
我覺得更加好笑。
晚上回去,我給他發信息:「你幹嘛呢?」
過了半天,他纔回:「剛剛在打坐。」
我立刻肅然起敬:「大師。」
他:「不用叫我大師。叫我佛子就可以了。」
我直接笑的在牀上打滾。
我發:「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關係了嗎?」
他輸入了半天,最後回了個「嗯」。
「我想看看你的腹肌。」
他沒回。
我決定了,我要睡他!
睡一朵高嶺之花,還號稱佛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定很好玩。
-6-
他約我第三次喫飯。
我說:「我會做飯,我下面給你喫啊。」
於是他來接我。
我爸媽特欣慰,還一直說原來不該覺得我是個二百五,因爲我很有可能是大智若愚。
在穆南笙的高級公寓裏,我成功把自己全身弄溼,要借他的衛生間洗澡。
他看着廚房的滿地狼藉。
認真對我說:「不會做不用逞強,出去喫是一樣的。每個人擅長的東西不一樣,你的天賦一定在別處。不會做飯,我也不嫌棄你。」
我感動的熱淚盈眶。
直到去他的衛生間洗澡,我扭傷了腳。
他閉着眼睛進來救我,嘴裏還在唸阿彌陀佛。
我剛想說話,一張巨大的浴巾就把我包裹起來。
然後他才睜開眼,抱着我就出去。
-7-
我勾住他的脖子:「你這麼害羞做什麼。我們兩現在已經是男女朋友了呀。」
他:「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我嬌嗔的捶了一下他的胸口:「你不會還戒色吧。」
說着,我就要去摸他的腹肌。
結果他加快腳步,把我扔客房,就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他敲了敲門,對我說:「衣服給你放門口了。」
我揚聲喊:「我腳扭了,走不動道,你過來幫幫我嘛。」
沒人理我。
過了半天,我只能憤恨的去門口把衣服拿進來穿好。
-8-
之後,還是他做了兩盤意大利麪。
他送我出門時,我立刻牽住了他的手。
他嚇了一跳。
我驚訝道:「你這是什麼表情?你不會真的要戒色吧?」
「沒。」他依舊冷着一張臉:「只是還沒習慣。」
我膩歪在他身上,道:「那我下次再來做飯給你喫。」
他不自在想抽回手,但我抱的死緊。
笑話,現在學生時代的夢中情人就是對我有意思的相親對象,矜持是不存在的。
不過,穆南笙就是太冷了。
話也太少了。
他讓我感覺自己是個二傻子。
-9-
我和他約會了好幾次。
除了牽手,連親一下他都不給。
他說有傷風化。
我直接氣的原地昇天。
之後,不管說什麼,約會地點我都要選在他家。
爲了讓關係更近一步,我又特意選了一部恐怖電影,準備讓他害怕,然後我再留下來陪他。
等夜深人靜。
孤男寡女。
乾柴烈火。
嘿嘿嘿。
結果電影裏的白衣女鬼,頭髮覆面,從洗手間的鏡子裏爬出來時,我都嚇得當場尖叫。
正當我想要撲倒他時。
我的相親對象,大名鼎鼎的京圈佛子,當場敲起了木魚。
「咚!咚!咚!」
我目瞪口呆。
他還對我說:「別怕,只要心誠,佛祖顯靈,妖魔鬼怪都不敢靠近。」
我看着他。
緩緩衝他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10-
在約會了十來次。
每次都清水的不能再清水後。
我決定再喫不到他這盤肉,我就要撤了。
畢竟。
我不搞柏拉圖。
最後一次,我拿着片,正義凌然的踏進了他家的大門。
而他,左手還在盤着那串佛珠。
我在胸前比劃了一個「阿門」。
對他微微一笑:「咱們繼續看片吧。」
他身體微微顫抖。
又進屋,把木魚拿了出來。
我瞟了眼他的動作,熟練的把 CD 放進光盤裏。
我剛要打開。
他清冷的聲音響起:「知道你喜歡看恐怖片,我還準備了貼紙,你要不要?」
我的臉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他解釋:「是唐僧的貼紙,可以抵擋妖魔鬼怪。」
-11-
我心裏一喜。
等我們兩都貼了唐僧,我再告訴他,唐僧纔會吸引妖魔鬼怪。
妖魔鬼怪都要喫了唐僧。
而我,今晚就要化身妖精,把他喫了。
他一定會害怕的不敢一個人睡覺。
然後我就……
嘿嘿嘿。
直到,看到他拿出的是趙文卓版的「雕蟲小技竟敢班門弄斧,大威天龍——」版唐僧……
這版唐僧,別說妖魔鬼怪,就是如來,也不是他的對手啊。
我強顏歡笑,對他比了個大拇指。
我擋住他要幫我貼唐僧的動作,解釋道:「這是我朋友從日本帶回來的電影,應該不恐怖。」
於是,我們兩把窗簾拉上,點上香薰,關了燈,開始認真看電影。
直到畫面傳來不可描述的聲音和動作時,我才驚慌失措:「啊,怎麼是這種劇情?我以爲是愛情片。」
他還直勾勾盯着畫面看。
喉結滾動了一下。
我立刻撲了過去,抱住他,一邊吻他,一邊小聲問:「想不想試試?」
他按住我的手:「還沒訂婚……」
「什麼年代了。我的佛子。」
「這……阿彌陀佛…… 罪過罪過……」
我立刻:「阿門,主原諒我…… 」
-12-
成功把穆南笙喫幹抹淨後,他居然又開始打坐。
他說這是他每天的課業。
今天罪孽太多,他還得贖罪。
我問:「什麼罪孽?」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忙轉開了目光:「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罪過罪過。」
我穿着他的襯衫去撩他。
他想躲開我:「別鬧了,在佛祖面前,你穿成這個樣子,大不敬。」
他還想把我從他腿上推開。
我立刻抱住他:「這樣才刺激呢。」
「唔……不、好……要固……本培、元啊……」
他很快就忘了什麼課業了……
-13-
這高嶺之花,果然有意思。
鮮美無比。
在他家和他一起過了好幾天醉生夢死的淫靡生活,我終於喫飽了。
我一邊穿衣服,一邊扶着自己的老腰起來,準備回自己公寓。
他一邊摸着我的腰肢, 一邊對我道:「是時候讓兩家人見面,談談我們的婚事了。」
我疑惑的看着他:「咱們先自由戀愛,多好啊。結婚的事,不急。難道你不想和我談一段純粹的戀愛嗎?」
他的聲音還帶着啞:「談戀愛不影響結婚。」
我握住他的手,義正言辭:「不,我不想我的愛情有任何功利的成分,就讓我們先談一段戀愛吧!」
回到公寓後,我爸媽又打電話叫我回家喫飯。
他們問我:「怎麼樣?你和穆家那位太子,進展到哪一步了? 」
我撩起眼皮,生無可戀的看他們一眼:「他和我分手了,因爲他嫌棄我蠢。」
我爸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後他們訕訕一笑,道:「那算了,等以後再給你相親吧。」
我嗯了一聲。
生無可戀的夾起一塊雞腿就大啃特啃。
-14-
閨蜜錢多多聽完了我最近這段時間的所有敘述。
倒抽了一口涼氣:「你完了。你要被綁進婚姻的牢籠了。」
我高深莫測一笑:「跳出婚姻之外,不在家庭之中,足夠我逍遙自在,生活沒有意外,每天都是良好狀態。不結婚我就是街上最靚的嗎嘍!」
錢多多問:「穆家那位佛子,不是要和你結婚嗎?你怎麼解決他?」
我滋溜了一下哈喇子:「我將用魔法打敗魔法。」
又和穆南笙談了兩個月甜甜的戀愛,我簡直太幸福了。
每天看着個高冷帥哥,脫光了任我造作,簡直絕了。
一天,我們兩賢者時間時,我先他一步,滾下了牀。
然後,搶先一步爬到他平時打坐那裏去。
他蹙眉,和我商量:「真不行了,我得養生,以後一天只來三次可以嗎?」
我露出了老爺爺地鐵看手機臉。
他在說什麼。
剛開始是我慾求不滿。
後來他可是完全放飛自我,根本不講究養生了, 只想做到死啊。
還一天只要三次?
我立刻拒絕:「和你相處久了。我也染上了佛性。而慾念,是最影響我們向佛祖靠近的罪惡之源。」
我看着他,認真道:「我決定,以後都禁慾了。」
他錯愕的看着我。
-15-
隨後。
我打坐敲木魚。
而他在我面前拼命做俯臥撐。
還發出讓人想入非非的喘息聲。
透過我眯着的眼睛縫。
我看到他晶瑩的汗珠,掛在結實緊繃、排列整齊的肌肉上。
而那些肌肉,線條優美。
讓人很想舔一舔。
晚上睡覺的時候,他百般撩撥我。
儘管內心渴望,但我依舊制止了他:「這位施主,請不要打擾我清修。」
他說:「我們都是俗家弟子,沒那麼多講究。」
我說:「我雖然是俗家弟子,但我是以內門弟子的標準來要求自己的。我,是個追求完美的人。謝謝。」
他不再說話。
手也老實了。
-16-
過了幾天清淡的日子。
我們兩在一起,做的最多的事,就是一起敲木魚。
整個公寓裏,此起彼伏,全是木魚聲。
可以讓人原地出家了。
穆南笙對我道:「其實皈依我佛不是那麼容易的,你就比劃你那個阿門挺好的啊。那也能淨化你的心靈。」
我目光沉重的望着虛空。
思考了一會兒人生後。
我沉痛地對他說:「南笙哥,經過你的感化,我決定出家,斷絕塵緣。再見了,我的佛子!」
隨即,在他反應過來之前,我跟幽靈一樣,飄出了他家裏。
-17-
接下來,我給我爸媽發了信息,我要去出家。
我媽:「別發癲了,趕緊給我回來。不然斷了你的卡。」
我爸:「出家要研究生學歷。你只有本科學歷。人家不收。」
穆南笙:「我不同意分手,就算出家也能談戀愛結婚。」
我憤然關了手機,和錢多多帶着三個行李箱的零食,毅然決然踏進了一座深山老林的寺廟中。
-18-
一個月後。
我和我錢多多在酒吧喝酒。
我們點了四個男模。
看着男模們茂密的頭髮,我感嘆一句:「還是有頭髮順眼一點啊。」
錢多多:「就是,在山裏喫了一個月的素菜,淡出鳥兒來。」
我摸了摸男模鼓鼓的腹肌,靠在他懷裏嬌聲道:「帥哥,你做這行多久了?還習慣嗎?」
男模笑的好看極了:「剛做不久,我本來是一個男大學生,但家裏爸爸愛賭,媽媽重病,妹妹正在讀書……我纔不得已……」
我瞬間感動,看看,多有職業素養,編的多真切啊。
我摸着他的臉:「乖。跟姐姐回家擦玻璃,姐姐保護你~」
他正想說什麼。
結果一個黑影衝了過來,一把將他掀開。
我差點跌坐在地上。
正想生氣,看看誰發癲。
結果,就看到了穆南笙那張清冷矜貴的臉。
猛然看見這麼一張帥臉,我還是被驚豔到。
我一時愣在原地。
他衝我笑得依舊清冷。
但聲音就跟淬了冰似的:「我剛還想,這女孩乖巧的和我那出家的女友竟有幾分相似。」
「結果仔細一看,還真是我女友。」
「葉梵音,好久不見,你讓我好找啊。」
-19-
我努力讓自己從黃色廢料中,找回理智。
我嚥了咽口水,勉強笑着道:「你找我?」
他坐在我旁邊,更強的壓迫感襲來,我不自在極了。
正想尋求幫助。
結果定睛一看,整張桌子,只有我一個人。
那幾個男模全都抱頭蹲在地上,好像被掃黃打非了一般。
而我的好閨蜜,正瑟瑟發抖的躲在桌子底下。
祈求無人注意到她……
穆南笙的長臂,重重搭在我的肩膀上:「你不是說,你要出家嗎?你剛剛是在?」
我努力解釋:「是這樣的,師父說,我要出家,必須先去紅塵俗世,讓帥哥考驗考驗我,所以剛剛那個帥哥,是我的課業。我一直在忍着不適,和他周旋,其實是爲了考驗自己的佛心來着,正所謂,不入世,怎麼出世……」
「叫什麼別人啊,還有什麼人比我更能考驗你嗎?」他笑着問。
媽呀。
他這張臉,明明是一張很有佛性的臉。
怎麼笑起來像地獄裏的惡魔呢?
說着,他完全不給我拒絕的機會,拖着我就往酒吧樓上的酒店走……
而我的好閨蜜,用口語對我道:「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加油,榨乾他。」
我:「……」
一個多月不見。
清冷佛子突然就變了性了。
我看了看我手上被纏着的領帶,又看着他漆黑的瞳孔,和他呼吸交纏間,我顫巍巍道:「不是說只是考驗嗎?這樣會不會太過了?」
他一把扯爛我的衣服:「一會兒你只要不動、情,佛祖依然會覺得你通過了考驗的。」
「等等。等等。南笙哥,你是不是不太對勁?是不是走火入魔了?要不咱們一起敲木魚。我覺得那樣挺好玩的啊,你覺得怎麼樣?」
他衝我微微一笑:「不怎麼樣。」
哦。
這妖精。
以後離開他,我可怎麼活啊。
喫了他這個細糠,我以後還能喫的下那些男模嗎?
……
第二天,我渾身痠痛的醒來,看着腳上的鐵鏈,陷入了沉思……
-20-
受苦了,我的下半身。
我晃了晃鐵鏈。
鐵鏈發出叮叮聲。
我更加堅信,一定是穆南笙一直敲木魚,現在已經走火入魔。
所以纔會神志不清的把我給鎖起來。
我想想,怎麼才能喚醒清醒的穆南笙?
正當我陷入沉思時,門被打開了。
他正拿着藥膏進來。
我仔細分辨,發現他就是平時那個樣子,和昨晚那個變身狼人模樣的變態不同。
我立刻哭的梨花帶雨:「南笙哥,你終於清醒了!昨晚嚇死我了!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還是喝了假酒?Ţû⁸快放了我啊!」
穆南笙神色自然,在我身邊坐下,給我擦ṱů⁻了擦眼淚,道:「乖,不哭了。」
我忍不住又多流兩滴眼淚,企圖喚醒他的良知:「快放開我啊,你都不知道,你昨晚有多可怕。」
他指尖沾上了我的眼淚,他的手指摩挲了一下,對我道:「梵音,真的別哭了, 看你哭,我會忍不住想要你哭的更悽慘……而你的身體……現在顯然不太適合……」
我的臉上再次緩緩冒出了 99+個問號……
-21-
羞恥……
等穆南笙給我上完藥。
我才哽咽道:「南笙哥,一個月不見,你是不是遭受了巨大的打擊,所以性情大變?咱們沒必要變化這麼大,真的,有事說出來,千萬不要走上違法犯罪的道路啊, 爲了那些渣滓真的不值得!」
他給我喂完了粥,自己也上牀,抱着我,就跟抱着一隻玩偶似的。
「沒什麼大事,原來是我太沒有經驗,不知道你想要什麼。」他深深看着我:「是我給你自由過了火……」
???
我瞬間就想跟着唱起來……
他還在繼續說:「導致你想出家,傷痛我的心……」
「啊?」我只能發出一個音節。
他道:「我想通了,也去做了市場調研。」
「市場調研?」我瞬間想象他去夜店,一個女孩一個女孩的發問卷調查,詢問女孩想要什麼的畫面,更加覺得他病的不輕。
又忍不住思考, 難道成功人士都是這麼大智若愚?
結果他說:「我去問你了爸媽,他們說你智商不夠,經常想一出是一出,需要人管着。而我,原來對你太放縱了。」
???
「所以,你以後的人生,被我接管了。」他看着我,一臉譴責我不懂事,但是又要表現出寬容大度的表情:「你雖然很不成熟,但我依然愛你,你雖然缺乏責任心,但那不是你的錯,我知道你家庭兄弟姐妹多,所以缺乏父母的關愛和教導,這些,我以後都會給你彌補。」
-22-
說完這些長篇大論,他又一邊抱着我睡覺,一邊盤他的佛珠。
半晌,我才回過神來:「但是,這和你綁架我有什麼關係呢?」
「不是綁架你,」他道:「是教你規矩,不能一個人瞎跑。這次對你的懲罰就是關你一個月。以後你跑了多久,被我抓回來後, 就關你雙倍時間。記住了嗎?」
看着他極爲認真、且幽深的瞳孔,我打了個寒戰。
「我都是爲了你好。 」他繼續說:「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不是,不是,我做什麼了,你要矯正我的行爲,還要對我進行懲罰?」
「你造了孽啊!」他痛心疾首。
「我他媽的……我他媽的,我造什麼孽了!」
我都要無語了!
他認真看着我:「你看,你剛剛就造了口孽。」
我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那好,請問我之前造了什麼孽,要勞煩您這位尊貴的京圈佛子把我關起來呢。」
「你傷害了我的感情,做了極爲不負責的事,你還意識不到嗎?」他摸着我的臉:「你都不知道,爲了找你,我簡直都快瘋了。Ṫṻⁱ不過,你走了這次也挺好的,讓我看清了自己的心。」
之後,不管我怎麼解釋,怎麼狡辯,他都巋然不動。
-23-
我被關在了穆南笙的別墅裏。
因爲平時過於放蕩不羈,即使消失幾個月,我爸媽也不會太在意。
而穆南笙又拿我的手機發動態,所以,除了我的怨種閨蜜,無人知道我被抓。
而我的怨種閨蜜,在穆南笙一番痛徹心扉的煽情後,覺得他對我情根深種,讓我收起不婚不育的心,和他共享榮華富貴。
順便給她介紹幾個富二代……
我:……
最恐怖的事。
就是穆南笙不做避孕措施。
我一整個震驚:「南笙哥,你這樣,不太好吧,要是佛祖知道了,一定會怪罪你的。」
他很坦然:「你放心,我做了手術,不會讓你懷孕。」
我懷着憂慮的心情,微微放心。
我每天都算着日子過。
穆南笙有時候不在家。
他也要忙公司的事。
我就跟幽靈一樣,飄蕩在別墅裏,然後悔恨我的小前半生。
一定是我作孽太多,所以被關了起來。
天台的風吹起了我的劉海,我忍不住低低咒罵了一聲:「真冷啊!」
-24-
有時候我們兩單獨待在別墅裏,就跟演鬼片似的。
他能從各種不同的地方把我拖出來。
比如衣櫃、窗簾後、牀底下、衛生間裏……
然後我痛哭求饒,他猙獰微笑……
真是一場又一場男鬼把正常人喫掉的戲碼。
一個月後,我人不人鬼不鬼、一臉被吸乾了精氣的樣子,被放了出來。
錢多多看着我,嘖嘖嘖了半天:「瞧你這面色紅潤的樣子,嘖嘖ťŭₒ嘖……」
我悲憤道:「多多,我要逃走!我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我遲早會被吸乾的!我懷疑穆南笙修煉了什麼妖法,一定是破了他童子身的人,他要可勁兒造,我現在覺得自己思維遲鈍、毫無精力……」
錢多多立刻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說哪裏不對勁兒呢!原來是他會妖法。我說我怎麼一聽他說話,就忍不住相信他來着,原來是被迷惑了。」
於是我們兩開始計劃逃亡路線。
計劃的興致勃勃。
並且因爲對要捲走的財產分贓不均,而大打出手,決定斷交 3 分鐘。
-25-
我和錢多多從飯店出來。
見看到穆南笙正靠在他的豪車旁,那隻掛着佛珠的手,此時正拿着手機看。
我氣憤的過去:「南笙哥,你來了,怎麼能在外面等呢!你該進來啊!」
他看着我們兩,衝錢多多點點頭。
錢多多立刻笑的跟朵花菜似的。
他這才摸摸我的腦袋,對我說:「你不能這麼依賴我,要有自己的生活,我要給你獨立的空間。」
錢多多立刻震驚譴責的看着我。
她滿臉寫着自己被騙了,我根本就沒有被囚禁的表情。
穆南笙又對她說:「多多,我知道你是音音的好朋友,希望你能多陪她一下,她平時都不愛出門,這很令我擔心。」
???
我現在出門,都要得到穆南笙的批准。
但十次有八次是不會被同意的。
-26-
比如我說:「我想和多多出去逛街。 」
他說:「最新款的衣服鞋子包包首飾,都給你送過來了,你出去逛什麼?」
我剛要說話,他就打斷我:「乖 ,聽話,是男朋友重要,還是逛街重要?」
我說逛街重要,他就會說:「音音,你又造孽了,你傷害了我。」
然後他就開始解手錶,對我道:「別逼我過來抓你,走,跟我回房間,消除罪孽,唔,書房也不錯……」
就這,他還好意思說要我獨立,有自己的空間?
週末的時候,他說帶我去喫飯。
我欣然同意。
實在不想整天待在別墅了。
換衣服的時候,發現自己胖了一點。
尤其是腰身那裏,我立刻想要報一個健身房。
-27-
我在車上和他說我要去健身房。
他修長的手搭在方向盤上,一邊打了個方向,一邊對我道:「我給你做私人教練。」
窒息。
「不,我不想整天都圍着你轉。」
他抿脣,沒說話。
我在心裏暗暗下定決心。
既然穆南笙現在要和我談戀愛。
並且單方面的不允許我分手。
那我必須有自己的權力。
而且,他要是不同意,我就和他鬧。
???
對於和他鬧的可行性,我思考了一路。
因爲穆南笙把我關起來的那一個月。
不管我是痛哭流涕,懺悔認錯,還是高聲咒罵,和他大打出手。
他都不動如山。
而且他每次見我和他鬧。
眼睛裏就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就像貓看到老鼠很有活力,勢必要玩死老鼠的那種感覺。
所以我絕大部分時間,都被折磨的昏昏沉沉。
一直到下車,我都沒想出個結果來。
-28-
被他拉着去了包廂,我才問:「今天怎麼來這麼正經的地方喫飯啊,這不符合我的氣質啊。」
推門進去前,他在我耳邊說:「一會兒你保持微笑就好,要是敢發癲,晚上回去就別想睡了。」
我疑惑的轉頭想看他。
想知道他怎麼突然又開始威脅我了。
結果他推着我就進了包廂。
嚯!
好傢伙。
這是兩國元首會面的場面啊。
-29-
包廂裏,我坐在他身邊,生無可戀的保持微笑。
我爸媽,他爸媽,還有些親戚,在那裏談笑風生。
不知道的,還以爲我爸媽和他爸媽要結婚了。
而他們會面的真實原因。
居然是我和穆南笙相親認識,現在郎情妾意,雙方家長就要把結婚提上日程了。
我爸感嘆萬千:「我這女兒,頭腦靈活,思維轉的很快,我一直覺得她是我所有孩子裏最聰明的,前段時間,還因爲太聰明而看破紅塵。沒想到——」
我疑惑的看着我爸,能把我想一出是一出的沒腦子行爲解釋的如此清新脫俗,真是厲害。
我媽接話:「沒想到,她和南笙之間的愛情,還能把她從出家的邊緣拉回來,真愛啊!」
我看着我媽,試圖從她的表情中解讀出她的真實意思。
穆南笙他媽:「我兒子也是,大師都說他很有佛緣,他也一心想要了結塵緣。沒想到,還有音音能讓他動心。」
穆南笙他爸:「既然兩個孩子的成長經歷這麼相似,又互相喜歡,避免節外生枝,趕緊把他們的婚事給辦了。」
-30-
我轉頭看穆南笙。
他一臉得體微笑。
我緩緩舉起了手。
衆人看着我。
他也眯着眼睛,用只有我們兩聽得到的聲音,咬牙切齒對我說:「閉嘴。」
我小聲嘟囔:「我不結婚,我是不婚主義。」
他爸爸慈祥的看着我:「音音,怎麼了?」
我剛要說話,穆南笙就捂住我的嘴,要把我帶出去。
我以爲他這麼明目張膽強制我,他們一定會管的。
穆南笙說:「她身體不舒服,我先帶她出去緩緩。」
我掙扎,求助的看着他們。
但他們睜眼瞎。
所有人都言笑晏晏:「看啊,多恩愛的兩個人啊,以後他們一定會幸福的。」
我的臉上,迅速冒出了 999+個問號。
他們腦子有病吧。
-31-
出了門,穆南笙放開我,我立刻正義凜然:「你太過分了!我告訴你,我們現在是法治國家,已經不流行包辦婚姻了!你再這樣,我要報警了!」
他抱着手臂,好笑的看着我:「不是我要結婚,你沒看出來嗎?是他們要我們結婚啊。」
「那我也不幹啊!我是不婚主義!醒醒啊,南笙哥!」我恨鐵不成鋼的看着他:「南笙哥,你清醒一點,你不要被他們綁架了,不要被我們社會對人類的期待給綁架了。」
我苦口婆心:「他們希望我們結婚,就是爲了把我們套在一個框子裏,然後按照他們的期待做事,但對我們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你想想,你一個京圈清冷佛子,整天除了上班,就盤盤你那個佛珠,其他事,萬事不操心的,要是你想要談戀愛,或者找女人睡覺,那簡直是大家排着隊等你啊!」
「而你呢,你不用承擔任何責任,你就是個無牽無掛的鑽石王老五。你要是結婚,你得到了什麼?南笙哥,請你回答我的問題,你結婚,你得到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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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你?」他不確定的回答。
我立刻雙手打țü₀ X,嚴厲道:「錯誤!」
我一臉悲痛:「我沒想到,你一個社會頂層精英,居然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明白。我來告訴你,你得到了什麼。你,得到了無窮無盡的麻煩!」
「你以後,只能選擇一個人了,天天對着同一張臉,」我看着他,搖搖頭,一臉很有經驗的樣子:「你會倒足了胃口的!」
「還有,你有更多的親戚,假如,你和我結婚,除了應付我爸媽,你不知道我爸媽有多瘋,但你可以從我的狀態,看出他們的瘋癲程度。因爲,一個家庭裏,表面最瘋的那個人,絕對是最健康的那個。而我家,不僅有我爸媽,我還有 5 個哥哥,3 個姐姐!他們絕對,」
我湊近他,用低幽恐怖的語氣道:「他們會,佔你的便宜的。別問我怎麼知道的,我就是這麼長大的。」
「還有更恐怖的是。」我繼續說:「等你結婚,你以爲你的社會任務就完成了嗎?no!少年,你還得被催生啊!一胎生了生二胎!二胎生了生三胎!你到時候,連盤你佛珠的時間都沒有了!你說,是你的佛祖重要,還是你的孩子重要!」
我狠狠拍了一下我的大腿:「造孽啊!迷途知返吧,南笙哥,走,跟我一起去反抗這封建禮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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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着他就要走。
結果他反握住我的手:「我想和你結婚。」
我蹙眉:「你真是——真是大錯特錯了啊,你和我結婚的目的,不就是想和我在一起嗎?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你的目的,實現了啊!」
他蹙眉:「那不一樣。」
我搖搖頭:「南笙哥,你修佛這麼多年,居然還破解不了你心中的執念嗎?沒有什麼是必須要得到的。我們必須解放自己的心靈,有一種隨遇而安的超脫心態。來,跟我一起念,隨遇而安,隨遇而安……衆生的幸福,纔是我們畢生的追求……」
我們兩正說着。
結果包廂門就打開了。
他們出來了。
我趕緊拉着穆南笙躲在旁邊。
然後,我就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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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南笙他媽:「親家母,幸虧你不嫌棄,我家那個,整天拿着個佛珠盤,我真想抽死他啊,還天天心高氣傲的樣子,誰都看不上,說和女人在一起,就是亂他佛心——我呸,他也不看看他那個傻樣,天天跟木頭似的,話也不會說,誰會喜歡他啊。」
???
我轉頭看穆南笙的表情。
果然,已經咬牙黑臉了。
然後我就聽到我媽說:「我家那個還不是一樣,瘋瘋癲癲的,就跟脫繮的野馬似的。前段時間還說要出家,我的天,哪個好人家會娶她啊,我當時擔心的不得了。結果——」
???
我咬着牙。
沒想到,他們這麼狹隘,評判一個女性的標準,還是能不能嫁出去!
我正想教他們一點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手就被穆南笙握住了。
然後,我爸就說:「噓,幸好他們兩以後互相禍害,我們做父母的,終於把這燙手山芋給交出去了。」
他爸:「趕緊準備婚禮,他們兩,真是——太不省心了。」
然後,他們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趕緊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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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 我握緊拳頭:「我們必須要給他們當頭一棒!告訴他們,我們是獨立的個體,不是他們手裏的玩偶,更不是他們交差的工具!我們越是順從,他們以後就越來干涉我們的人生。所以,爲了自由,必須振作起來!」
我把的車頂蓋打開,一下子站在了椅子上,迎風握緊拳頭,做出衝的姿勢。
他的車速驟減:「那你有什麼計劃。」
我轉頭看他。
慢慢坐在位置上。
我沉思道:「我覺得,我們兩先去剃光頭,官宣出家,你覺得怎樣?」
他看我一眼:「我剃了光頭,應該還是很好看的,但你——不一定。」
我冷笑一聲:「皮囊,都是身外之物,我只在乎心靈的美醜,根本不在乎外表。不過,這個辦法,太小兒科了,我們要不還是逃婚吧。正好,我準備給人生 gap year 一下,放空自己,尋找人生真諦。」
說着,我立刻要打電話給錢多多,讓她陪我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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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接電話的不是錢多多。
而是一個很好聽的男聲。
他說錢多多在洗澡。
我立刻問:「你是誰?」
「我是她男朋友。」
我陷入了沉思。
沒一會兒, 錢多多給我回了電話:「啊,音音啊,我現在談戀愛了,你放心,我爭取追上你的步伐,到時候和你一起吐槽婚姻的不幸。我掛了,拜拜。」
我恨恨的看着手機:「叛徒!說好的不結婚,玩一輩子男人呢!」
到了家,穆南笙拉着我去書房。
他拍了拍他的大腿,示意我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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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氣憤的拿出他的木魚,盤腿坐在沙發上,敲的震天響。
他坐我旁邊。
看着我。
我憤怒的說:「我感覺我被耍了。」
「誰敢耍你,你說出來,我給你報仇。」
我瞬間迷茫:「我感覺這個世界把我耍了,還包括你。」
「怎麼說,展開講講。」
「我不知道,我現在,感覺自己是一隻蝴蝶,然後有人作繭把我束縛住了。」
他一把抱住我:「我的小寶貝,你受委屈了。」
我哇一聲哭出來:「真的,我是不會結婚的。」
「爲什麼?」
我氣憤的打了他一拳:「我剛剛和你說那麼多,你是左耳進右耳出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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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束縛你啊,你現在想做什麼都行啊。」
我鄙夷的看他一眼:「你說這話,虧心不?我就問你,你虧心不!」
他誠實道:「不虧心,因爲我都是爲了你好。誠如你父母所說,你是匹脫繮的野馬,我就是繩子。」
「你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你父母怎麼說你的,說你是塊木頭!」
「沒事,馬也可以栓在木頭上。」他給我做思想工作:「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你不用那麼難受。」
我睜大眼睛:「什麼辦法?」
「你就假裝這件事沒有發生。你把它忘掉。等婚禮那天,你就假裝自己做了一回演員。以後咱們兩該怎麼過還怎麼過。」
我看智障一樣看他一眼。
我以爲他有什麼好的想法呢。
不過仔細想想,確實是個好辦法。
於是我立刻不斷暗示自己。
什麼都沒發生。
什麼都沒發生。
什麼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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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南笙還拉着我去他公司上班。
我拒絕:「我這輩子都不可能上班。」
「一個月給你開 100 萬。」
「好的,老闆。」
果然,上班了之後,我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都沒有了。
每天只想三件事。
早上喫什麼。
中Ţű̂₇午喫什麼。
晚上喫什麼。
然後和辦公室小姐妹一起聊天,更加開心了。
直到週五早上醒來,我特別高興,因爲馬上就要週末了。
果然,人要失去了自由,才知道珍惜週末。
我原來對週末根本沒有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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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喫早飯的時候,穆南笙對我說:「一會兒你陪我去開個會,人有點多,你別怯場。」
我立刻說:「你放心吧,我保證眼睛都不眨一下。」
然後被拖到酒店化妝間的時候,我看着白色的婚紗。
問一身西裝的穆南笙:「是 cosplay 舞會嗎?」
他看了看錶:「對。」
「那我一定是,」我自信一笑:「白雪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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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他牢牢按住手腕,看着臺下那麼多人,我爸媽還熱淚盈眶的看着我時,我驚了。
這,他媽的,居然是個婚禮。
我保持微笑:「請問,婚紗照是怎麼搞的?」
「p 圖 p 的。」
「騙婚是要坐牢的,你知道嗎?」
「那你去告我呀。」
我瞪大眼睛:「無恥!」
「乖,咱們走完流程,就裝作這件事沒發生過。我相信你,一定辦的到的。」
我咬碎了牙,哼了一聲,把頭偏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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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生活過得去,做人不能太較勁。
等我參加完一個婚禮。
我回去倒頭就睡。
修復自己中……
修復自己中……
修復自己中……
我和穆南笙的日子照常過。
直到,我發現自己的小肚子收都收不回去時,我才慌了。
穆南笙對我說:「放心,不管你得了什麼病,我都不會拋棄你的。」
「不用。」我大義凜然:「如果是絕症,最後請把我的骨灰撒在山清水秀的地方,我生前不能自由的隨風飄蕩,死後一定要自由。」
他按住我的肩膀,顯然很感動:「你這個想法很好。你一定要記住,很多東西,不一定要活着的時候擁有,死了以後擁有,也是一樣的。」
到了醫院,先是抽血。
雖然心裏有點害怕,但我還是覺得有點鬆了口氣的感覺。
因爲我要是真的病了,沒準我可以從穆南笙的魔抓中解脫出來。
他總不能拉着一個絕症病人做做做吧。
再說了,我都絕症了,他監視我就沒了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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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時候去療養院, 自由自在的過一段時間, 也不錯。
但醫生的話, 給我當頭一棒。
他說, 我懷孕了。
穆南笙比我還震驚:「我做了絕育手術啊!」
我趕緊點頭。
醫生看傻子似的看我們, 「我又沒說孩子一定是你的。」
???
我們都陷入了沉思。
直到兩家父母都趕了過來,我還在思考。
穆南笙對我說:「千萬別說我做了絕育手術。不然我們兩都死定了。 」
說着,他又憤憤道:「我一定要告那家醫院!這是一場嚴重到足以毀滅我的一生的醫療事故!」
我看着他。
那種感覺又浮現在心頭。
我被耍了。
我被這個世界耍了。
我開始思考我的小前半生。
是不是我作孽太多。
纔會這樣。
看着他們熱火朝天,喜氣洋洋的樣子。
我再次陷入了沉思。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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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梵音月子期間, 天天悲春傷秋。
她說自己是一個被束縛了蝴蝶。
再也沒了自由。
錢多多跟着她唉聲嘆氣。
不管穆南笙怎麼哄她, 都沒用。
有時候Ṫŭₜ葉梵音還開始抱着孩子哭。
把大家嚇了一跳。
好不容易熬完了月子期。
穆南笙對她說:「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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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梵音幽幽看他一眼。
閉上了眼睛。
她覺得人生沒了指望。
活着和死了沒什麼區別。
每天都對着同一個人, 還不如瞎了算了。
而且,她知道,所有一切, 都是詭計多端的穆南笙算計她。
算計她結婚, 算計她生孩子。
沒想到,他這麼卑鄙。
她無數次後悔,去相親。
路邊的野花不能睬。
這就是她的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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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 穆南笙給她叫了五個男模回來。
她震驚看着在客廳站成一排的男模。
穆南笙在旁邊道:「老婆,看看,喜歡這個禮物嗎?」
穆南笙拍了拍手,男模們立刻跳起了舞。
葉梵音愣愣的看着他們。
又看看穆南笙,
感覺自己的世界受到了衝擊。
不過她看到男模也沒覺得有多高興。
反而興致缺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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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喜歡看穆南笙這副不好過但是爲了她不得不忍住的表情。
所以她裝作很感興趣。
男模們來了幾天。
每天不是跳舞, 就是表演舞臺劇,甚至還講相聲,和葉梵音聊天。
要是她願意, 他們還能給她捶腿按摩。
但葉梵音總覺得。
少了點感覺。
誰家老公在旁邊笑吟吟的看着啊。
一點偷着來的刺激感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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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 葉梵音就說:「別叫他們來了,我根本就不愛看。」
穆南笙道:「那你還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弄來。」
葉梵音一下子撲進柔軟的牀裏, 皺着臉,死死思考, 最後說:「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了。」
最後, 她說:「我要自由。」
穆南笙點點頭。
第二天, 就帶着娃回了他爸媽家。
給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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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 葉梵音簡直高興的快要瘋掉了。
直接在院子裏狂跑半個小時。
然後當即去街上閒逛, 直到半夜纔回家。
連續過了兩週這種生活。
țū́ₙ然後快樂的感覺越來越少。
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晚上沒人抱住她睡覺了。
也沒個小崽子天天要往她身上爬了。
也沒人問她想要什麼開心不開心了。
穆南笙在的時候,她覺得他有點煩。
還覺得他控制了她。
現在他不出現了。
跟死了一樣。
她心裏又有點不是滋味了。
-7-
她給他發信息:「老公, 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
他不回。
氣的葉梵音差點把手機扔了。
她意識到,穆南笙在她懷孕之後,就太將就她了。
她反思自己, 有時候也確實挺過分的?
沒準他也生氣了?
她懷着這個想法,準備洗個澡,先睡一覺, 明天再看看怎麼辦。
然後她洗澡完出來, 就看到牀上一大一小, 正在玩遊戲。
看到她出來,兩人都衝她笑的甜蜜。
她心裏軟的一塌糊塗。
她衝過去,撲進了穆南笙懷裏, 又把小崽子撈進了自己懷裏。
緊緊抱着。
「老公,我好想你和兒子。」
穆南笙含笑看着她:「那你現在還有想要的嗎?」
「就想要你和兒子。」
穆南笙讚賞的吻了吻她。
他微微一笑。
深藏功與名。
她怎麼逃得出他的手掌心呢。
(完結,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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