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斯南

聯姻對象是性冷淡。
我覺醒魅魔體質後,他從不肯餵飽我。
我餓極了,哭着去找他哥告狀,眼前突然閃現幾行彈幕。
【我靠,女主你是想搞點禁忌 play 嗎?他哥這變態暗戀你好久了。】
【寶,不是他不肯餵你啊,狼人第一次都很瘋狂的,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傷到你。】
【快跑,他哥看見你激動的都快變回原型了,你身體弱,受不住這瘋狗的。】
我一抬頭,看見原本溫柔安慰我的哥哥喉結滾動,眼尾潮紅。
我嚇得哭都停住了,抬手推他。
「不要了,我要回去找謝斯南。」
他輕笑一聲,掐住了我的腰。
「晚了,這次,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1-
我的家族有個祕密。
女性成年後,有百分之一的概率會分化成魅魔。
覺醒魅魔體質,會有一定的好孕或長壽 buff 加成。
圈內近些年受環境影響,子嗣凋零。
因此,幾乎是只要知道這件事的家族,都在盯着我。
媽媽擔心我,早早爲我找好了靠山,
讓我與謝家最受寵的幺兒謝斯南聯了姻。
我不喜歡謝斯南,他總冷着張臉,相處起來一點都不輕鬆,很嚇人。
謝斯南好像也不喜歡我。
媽媽說一個人喜歡你的話,不會捨得對你冷臉的。
我深信不疑。
就譬如現在,我被體內魅魔的躁動鬧得渾身乏力,淚水漣漣的求他幫忙。
換來的只有他冷漠的背影,和一句:
「還太早了,我們的關係還不能做那麼親密的事。」
我們早就領了結婚證了,雖說我爲了逃避婚姻逃出國留學了兩年,但我們的婚姻關係是實打實存在的呀!
一回來,就被迫這麼低聲下氣的求他,還被拒絕。
我氣得捶桌子:
「謝斯南,你給我等着!」
桌子完好無損,手卻疼了。
淚水嘩嘩往下流,謝斯南雷打不動的出門去了。
我恨他是個木頭。
腦海裏,浮現出跟謝斯南長得有幾分相似的謝家大哥謝柏青來。
我憤憤起身,打算去找謝柏青告狀。
眼前突然閃現了幾行文字。
【男主有夠能忍的,都快唧唧爆了,還想着不能傷到妹寶,自己跑出去衝冷水去了。】
【妹寶好可憐,天天這麼餓着也不是辦法啊。】
【按照設定,魅魔 fq 期超級難受的,妹寶現在還能行動自如,真是個意志力堅強的好寶寶。】
【要麼……找大哥幫忙解決?】

-2-
雖然不知道眼前突然出現的彈幕是怎麼回事。
但它們出的主意正中我下懷。
沒錯,就是要去找大哥幫忙。
長兄如父。
謝斯南不聽我的,還能不聽他大哥的嗎?
回國後,謝斯南帶着我住在謝家老宅裏。
大哥的院子離我住的地方跨了一整個花園。
我找了人帶路。
在聽到我說要去找大哥的時候,侍者眸中驚訝:
「您是知道了什麼嗎?
「雖說您覺醒了魅魔體質,可以多次結侶,但謝家種族特殊,您不一定能受得了……」
他說的這些我都沒聽過。
我詫異萬分,連連搖頭:
「沒有沒有。」
我怎麼會想着多次結侶,當今世界是一夫一妻制呀。
再來個謝斯南這種冰塊臉,我可受不了。
他還說謝家種族特殊?
什麼特殊?
難不成,也有類似能覺醒成魅魔的 buff 加成?
可當我開口再問,侍者卻怎麼都不肯說了。
他滿臉驚惶:
「我以爲您知道了,纔多嘴了兩句,
「您當我剛剛沒說過那些話可以嗎,求您了,我不想Ţű̂ₚ被懲罰。」
眼前彈幕閃現:
【這壞東西好能裝啊,謝家從沒有虐待侍者的前例,怎麼可能因爲他說兩句話就懲罰他。
【再說了,種族特殊的事情,男主明天就會跟妹寶坦白了,用他瞎操心啥?
【他裝這麼惶恐,是想讓妹寶誤會嗎?】
【臭竹子精,果然心眼多。】
【就算你裝得再可憐,妹寶也不可能放着男主不要,跟你結侶的,你快快死心吧!】

-3-
【話說,妹寶找大哥幹嘛?】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大哥現在的狀態也不好吧……妹寶過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我蹙眉,把最後幾行彈幕好好看了下。
還是沒太看懂。
總覺得它們在打啞謎。
大哥不舒服的話,我要麼先回去?
下次再告狀?
可小腹傳來的異樣更加強烈了。
我咬了咬脣,煎熬萬分。
好餓……
都怪謝斯南。
這麼餓下去也不是辦法。
本着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理念,我還是敲響了謝柏青的門。
讓他幫我教訓兩句謝斯南而已……
只動嘴,不耗體力,他就算身體不舒服,應該,也能堅持的吧……
爲了讓自己看起來慘一點,在門打開前,我又掐了掐自己的臉頰。
謝柏青一拉開門,我就淚眼汪汪的開口控訴:
「哥,我好餓,謝斯南他不管我,又跑出去花天酒地了。」
謝柏青面上看不出生病的樣子,只那雙溫潤的眼,此刻深沉了些。
他讓開身位,示意我進門,打發走了侍者。
我邊往裏走,邊小聲控訴謝斯南的慘無人道:
「哥你知道嗎,他居然說跟我不熟。
「我承認我偷溜出國是有點不對,但我每天都有給他發消息呀,早安午安晚安一頓不落,還經常給他送小禮物。
「他怎麼能說跟我不熟呢?」
「哥你幫我說說他好不好?我真的好餓……」
「過了這段特殊日子,我保證不糾纏他,真的!」

-4-
我說了一大串,只換來謝柏青一句低低的:「嗯。」
我察覺到有點不對勁。
謝柏青一向是溫柔有禮的,對我這個弟妹,更是像小輩一樣愛護有加。
換做往常,至少也要安慰我兩句。
今天怎麼……這麼冷淡?
眼前彈幕忽然沸騰了起來。
【妹寶你快別說了……你看看咱哥那耳根紅的。】
【再說下去,他就真控制不住了,除非你想兩個一起……】
【這招是真走錯了,咱哥就是個變態,暗戀你好幾年了,你現在來跟他講這些,他纔不會想着去幫你教訓謝斯南。
【他巴不得謝斯南永遠不餵飽你,這樣他就有可趁之機了。】
我腦海中緩慢浮現了一個問號。
謝柏青,暗戀我?
謝柏青輕咳了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走近了,給我披了件外套。
嗓音相比於往日的清潤,多了一絲沙啞:
「知道了,今晚我就教訓他。」
「你別難過。」
外套帶着雪松的味道,很清新。
我這才察覺到房間裏比外面冷不少,把衣服裹緊了些。
「哥,你這屋子,不朝陽嗎?怎麼傍晚這麼冷呀?」

-5-
【妹寶你快別管屋子朝陽不朝陽了,看你乖乖穿着他的衣服,咱哥激動得都快變回原型了。】
【妹寶快跑啊,你身體弱,受不住這瘋子的。】
我一抬頭,看見原本溫柔安慰我的哥哥喉結滾動,眼尾潮紅。
腦袋有點發懵,危險的氣息悄然彌散。
良久後,我扯了扯僵硬的脣角:
「哥,你這太冷了,我想先回去了。」
謝柏青輕笑了一聲,抬手,掐住了我的腰,將我拉入懷中:
「晚了,阿妤,這次,是你自己送上門的。」
我嚇哭了,伸手推他:
「不要了,我要回去找謝斯南。」
謝柏青沒鬆手,任由我打他。
一條毛茸茸的東西塞進了我手裏。
我低頭一看,見到了一條雪白的動物尾巴。
謝柏青刻意壓低的聲音帶着喘息,誘導着我:
「阿妤,摸摸它。」
我還沒來得及拒絕,門被人砰得一聲從外踹開了。
謝斯南神色冷峻,語帶怒意:
「哥,你在幹什麼?」

-6-
謝柏青松開了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可惜。
謝斯南一把將我扯進懷裏,冷聲開口:
「哥哥,你該學會跟自己的弟妹保持距離。」
謝柏青露出個溫柔的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知道了,不過……」
他話音微頓,又繼續說:
「如果你還是堅持不願餵飽她,那我……樂意代勞。」
這話一出口,室內靜得落針可聞。
謝斯南抱着我的手越收越緊,勒得我有些痛。
我掙扎了下,卻沒掙脫。
下一秒,謝斯南緊繃的聲音響起:
「知道了。」
我心裏一喜,大哥這招真高。
沒有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被別人染指。
大哥這話一說,謝斯南心裏肯定有緊迫感了。
指不定待會兒,想法就改變了,願意滿足我了。
謝斯南將我打橫抱起,帶出了門。
我摟緊了他的脖子,防止摔下來。
在外走了會兒發現,外面竟比屋子裏更暖和。
這不符合常理。
彈幕適時解惑:
【大哥他屋子裏放了冰塊呢,所以更冷些。】
冰塊?
現在這個春夏交界的溫度,還沒到要放冰塊的地步吧?
對了,說到冰塊。
我渾身發燙,是不是也能取點冰塊降溫?
看謝斯南這副冷漠樣子,今晚估計還是不會餵飽我。
要是能找點冰塊來,夜裏也能睡得舒服點。
我想了想,把腦袋朝着謝斯南湊過去,跟他額頭相抵。
謝斯南步子一頓,渾身僵硬。
「你……做什麼?」
又是這種防賊一樣的態度。
搞得好像我要強迫他一樣。
我是那種沒品的魅魔嗎?
我只接受最真心的侍奉。
我哼了一聲:
「讓你看看我有多燙,我都快燒起來了。」
一點都不關心我,要不是我體質特殊,這四十度多的高燒,早給我燒嘎了。
「你不願意餵我也沒關係,給我找點冰塊來,我降降溫。」
謝斯南開口就是拒絕:
「不行。」
似是察覺到自己的語氣太過冷漠,他破天荒的又補充了一句:
「冰塊太冷了,傷身。」
我氣得咬他:
「我一直高燒也傷身!比冰塊更傷!」
謝斯南悶哼一聲,嗓音瞬間啞了:
「別咬……」
「不用冰塊,今晚我幫你。」

-7-
謝斯南一句幫,我激動了一小時。
結果等到我倆都洗完澡,他往牀邊一坐,跟我說開始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不對勁。
「什麼開始?」
謝斯南抿了抿脣:
「就是,你自己……」
我:「?」
我自己什麼?
自己 diy?
我等你一小時,他爸的就是爲了等你看着我自己 diy 的嗎?
我氣急了,上手掐他:
「謝斯南!你有病是不是?」
要是自己 diy 能解決,我還要他幹什麼?
謝斯南耳根紅透了,任由我掐他,聲音沙啞:
「我在旁邊陪着你。」
誰要你陪啊!
拜託,哪有人自己 diy 的時候,喜歡別人看着啊。
跟他簡直是雞同鴨講。
我努力壓下脾氣,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冷靜指了指門:
「你,滾出去。」
我就不該對這個木頭抱有希望。
彈幕突然閃現:
【妹寶不要啊!把他趕出去你熬不過今晚的。】
【男主也太呆了,妹寶都這麼主動了,他還在心裏糾結。】
【這種事有什麼好糾結的啊喂,你們倆是合法夫妻啊!】

-8-
真想把這些彈幕給謝斯南也看看。
搞不懂有什麼好糾結的。
他娶我回家不就是爲了我這個魅魔體質嗎?
謝斯南坐在牀邊,腰背繃得筆直。
我越看越生氣,膝行兩步爬過去,直接扒他衣服。
「裝什麼清高呢你,娶我回家不就是爲了生崽子嗎?」
「不做怎麼生?你想我給你戴綠帽子?」
謝斯南:「……」
他握住我的手,有些磕巴:
「我只是……」
「你對我還不太熟悉,我怕唐突了你。」
唐突個屁啊唐突。
都結婚兩年了,扯上唐突了。
「閉嘴吧你,淨說些我不愛聽的。」
「我要你履行夫妻義務,現在立刻馬上。」
僵持了會兒,謝斯南扯着自己衣領的手終於鬆開了。
他像是豁出去了,閉了閉眼,自己解開了釦子。
隨後,微微偏頭,避開視線不敢看我,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我信心滿滿的解開他襯衫釦子,又在褲腰帶上卡了殼。
「扯不開。」
我戳戳謝斯南,示意他自己弄開。
謝斯南卻突然湊過來,親了親我的脣。
「別急。」他說。
難受在我身上,你當然不急。
真是操蛋。
我突然覺得沒意思極了。
從進入發熱期開始到今天,已經一週了。
我每天都在跟謝斯南商量,讓他幫我解決一下。
他一直都不情願。
現在呢?
人都在我牀上了,嘴上卻還在說不急。
這種事情,難道不該是男的ẗú⁷主動嗎?
本來我拉下臉求着他就已經很羞恥了。
我把謝斯南的襯衫拿過來,一言不發的給他穿上了。
然後命令:「出去。」
謝斯南:「?」
就算今晚發熱期給我燒死,我都不會再求他一句。
冷漠的傢伙。
我待會兒就打車回家。
明天就跟他離婚!

-9-
【男主確實有點太端着了,妹寶都那麼低聲下氣的求他了……】
【老師們,你們是忘記男主的設定了嗎?他本身性格就是對感情遲鈍呀!】
【什麼遲鈍不遲鈍的,我看就是不夠愛。】
【支持了,他三歲上幼兒園,給人小姑娘眼巴巴的送糖果的時候,也沒見他遲鈍啊,說到底還是不愛。】
【呃……樓上你是不是沒有好好看,男主三歲送糖果的那個小姑娘,就是妹寶啊……】
【嗯?對不起,那可能是我看漏了。】
【總而言之,他現在這麼端着就是不對!】
我一邊看彈幕,一邊把謝斯南推了出去。
「你走吧,我自己想辦法解決發熱期。」
強扭的瓜不甜。
【只有我一個人覺得,剛剛男主已經做好心理建設了嗎?】
【我也覺得,總感覺他親妹寶那一下,有種老實人豁出去下海的既視感。】
【那有點好笑了,剛克服好自己的心理,下一秒就被老婆趕出了門。】
房門被人敲響,謝斯南壓低的嗓音在外傳來。
「對不起,你別生氣。」
隨後,另一道嗓音響起。
「斯南,你怎麼在外面?」
「弟妹呢?」

-10-
謝柏青來給我送冰塊。
謝斯南面色很沉,說他:
「多管閒事。」
謝柏青不理他,只看着我笑說:
「剛剛下人聽到了你們的對話,
「老宅裏的冰塊這些天都供給了我,多餘的他們拿不出來,所以提前告知了我。」
「弟妹,我給你送了兩框來,不夠的話給我發消息。」
冰塊被人搬進屋內。
屋子裏的溫度一下子就降了下去,那種似有若無的悶熱消散了幾分。
我精神一振:「謝謝哥。」
謝柏青的視線這才移到了謝斯南臉上,勾脣:
「我說了,你不願意餵飽她的話,我樂意效勞。」
謝斯南臉色更沉了:
「不需要。」
謝柏青挑眉,看向我:
「那我先回去了,青青你有需要的話隨時叫我。」
他叫我小名,距離一下子拉近了很多。
我有點尷尬,點了點頭。
這個大哥一向都是很沉穩的存在。
現在爲了逼迫謝斯南,三番五次的開「餵飽她」這種混賬玩笑,讓人聽得心裏發怵。
【妹寶,有沒有可能,大哥不是在跟你開玩笑……】
【他是真心想跟你做點什麼。】
【畢竟妹寶你體質特殊,可以跟多個雄性結契的。】
看了眼彈幕,又想到今天傍晚在謝柏青屋裏,他那曖昧的態度,我頓時有些呆住了。
大哥他……
我不敢多想,把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東西趕走。
謝斯南還站在門口,欲言又止。
磨磨唧唧的,真不像個男人。
我哼了一聲,咔嚓嚼碎一個冰塊,挑釁地開口:
「你走吧,我現在不需要你了。」

-11-
天還沒亮。
我就拎着自己的小包包出了門。
謝斯南太難搞了,我得回家找我媽尋求幫助。
到了家,敲了很久,纔有下人來開門。
客廳裏一片狼藉。
媽媽揉着眉心出來,看着很是疲憊。
見到我,她眼神亮了亮,連忙迎上來。
「青青?你怎麼回來了?」
我有些心疼,給她揉了揉肩膀:
「爸又鬧了?」
提到爸爸,媽媽聲音一冷:
「他哪天不鬧?」
我剛覺醒魅魔體質時,爸爸想把我送去跟宋家人聯姻。
可問題是,宋家並沒有與我同齡的男性。
最小的也已經快五十歲了,都能當我爹了。
但宋家許諾了他上億的投資。
老頭子自私了一輩子,到我這裏,也毫不猶豫的決定把我推出去。
媽媽爲了我的幸福跟他大吵一架。
他就罵媽媽是潑婦,說她都老成黃臉婆了,竟然還敢跟自己發脾氣,自己不會再慣着她了等等。
當天夜裏,他在出去找小三的路上遭遇了車禍。
高位截癱,現在只剩下個上半身。
整天靠機器續命,兩眼一睜就是罵人。
罵媽媽不知好歹,罵我狼心狗肺。
屋內又傳來砸東西的聲音,隨後是不堪入耳的咒罵。
媽媽拉着我上了二樓,門一關,徹底阻隔了那些罵聲。
「你最近怎麼樣?有成功解決發熱期嗎?」她問。
我臉一垮:
「媽,我回來就是爲了這件事。」
「謝斯南非說我倆還沒熟到那種程度,不能做那種事。」
媽媽愣了下,有些好笑:
「謝家這是又出了個情種?
「本來就是爲了利益聯姻的,他倒好,講起感情來了。」

-12-
我有點苦惱:
「怎麼辦呀媽,發熱期真的好難受,我根本沒法正常生活,更別說工作了。」
我本來想着,回國來找謝斯南解決發熱期的問題,就繼續回去奮鬥事業的。
事業正在關鍵期,可不能被這一年一次的發熱期耽誤了。
媽媽將我抱進懷裏,拍了拍我的後背:
「乖寶別急。」
「既然謝斯南不願意直接做那種事,那你就跟他談場正常的戀愛,
「要是能獲得他的真心,以後的發情期就都不成問題了。」
我猶豫了:
「但我不想無止境的生孩子……」
其實我不是丁克一族。
雖然我爸是個人渣,但我媽很好,從小就把我養得很好。
除了缺少那麼點可有可無的父愛,我童年過得真挺幸福的。
我不排斥生孩子。
但我排斥被強迫生孩子。
我首先是個人。
而不是個孕育孩子的機器。
但圈子裏近些年生育率直線下降。
謝家碩大的家族,到謝斯南這一代,竟也只有他和謝柏青兩個人。
不用想也知道,我會被催生成什麼樣子。
媽媽抬手摸了摸我的頭,笑說:
「沒事,你儘管去談戀愛,有媽給你託底呢。
「你爸的產業本就是我和他一起奮鬥得來的,現在我已經全部接管了,
「就算你不想跟謝斯南在一起了,想跟他離婚,也沒關係,媽養你一輩子。」
【嗚嗚,妹寶媽媽好好,無條件支持欸。】
【咱媽還缺女兒嗎?您看我行嗎?】
【妹寶你別怕,男主不會強迫你生崽的,他抱你抱得重了都會心疼,更別說生孩子了。】

-13-
得到媽媽的安慰,我放心多了。
開車回了謝家老宅。
剛停好車,就看見謝斯南從遠處走來。
他神色很冷,眸中卻藏着擔心。
「去哪兒了?」
我本想哼一聲,冷淡的走掉。
但想起媽媽的話,還是頓住了腳步,乖乖回答:
「回家看我爸了。」
確實看了老頭子一眼。
還告訴他,他那小三知道他癱瘓後,早跑了,根本不要他了。
老頭子氣得心跳都停了一瞬。
謝斯南來牽我的手:
「下次告訴我,我陪你一起。」
我:「嗯。」
他手心有些涼。
我忍不住抬頭又看了他兩眼,意外發現他髮梢上蒙了一層細細的水霧。
有些遲疑的問:
「你不會在外面守了我一夜吧?」
謝斯南垂眸,看着情緒有些低落。
「沒有守一夜,被我哥叫去談話了。」
彈幕:
【男主一直守到早上四點,確認妹寶熟睡且不會醒來,這纔去警告大哥別對妹寶動手。】
【結果妹寶定了四點零五的鬧鐘,剛好就在他離開後醒了,還回了家。】
【男主回來發現妹寶不見了,心都快碎了,打電話妹寶還沒接,急得他把家裏到處翻了一遍。】
我從包裏翻出手機,果真看到了十幾個未接電話。
全是來自謝斯南的。
有點心虛怎麼辦?
早知道他會擔心成這樣,就告訴他一聲了。
但誰知道,這傢伙能在我屋外守一夜啊!
進了屋,謝斯南的手逐漸熱起來。
但他一直沒鬆開我。
我有些不自在,想把手抽出來,卻沒成功。
「你……先放開我。」
不是說關係不到位,不能做親密的事嗎?
一直牽着手也很曖昧的好不好?
主要是,這種禁錮感真的讓人很不爽!
謝斯南深吸了口氣,冷清矜貴的聲線響起:
「我有話跟你說。」

-14-
【oi!男主終於要坦白了!】
【那下面豈不都是甜甜蜜蜜的?我們的好日子要來了。】
被彈幕說得我都有些緊張了。
謝斯南好像……要跟我說什麼驚天大祕密。
室內寂靜了片刻,謝斯南的聲音再次響起。
「謝家有狼獸人的基因,到我這一代,返祖現象更明顯了。」
我眨了眨眼,問:
「就像我身上的魅魔基因一樣?」
謝斯南點點頭又搖頭:
「是,但比你的更糟糕一些。」
「狼獸人基因會使人變得狂躁,尤其是……在那方面。」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
「青青,我不想傷害你,更不想你後悔。」
「如果沒有告知你實情,貿然跟你做那種事,一定會給你留下陰影,但我總也開不了口。」
「坦誠的說,我是個很惡劣的人。」
「你以爲的天時地利人和的聯姻,其實是我費盡心機換來的。」
「原本要跟你聯姻的是我大哥,我跟他打了一場,又爭又搶了三年,才讓長輩認可了我,同意換我跟你聯姻。」
我呆在原地。
謝斯南在說什麼?
他Ṭû₄爲了我,又爭又搶?
可我們之前,並沒有多少交集啊……
謝斯南彷彿看穿了我的疑惑,開口解釋:
「我們幼兒園就見過了。」
「你說我長得好看,以後要嫁給我,但你很快就忘了,只有我一個人記得。」
說着,他垂眸,神情有些低落。
我忍不住開口爲自己辯解:
「那個時候太小啦,童言無忌,當不了真的。」
謝斯南悶悶嗯了聲:
「十歲的時候,你過生日,我爸帶我去你家慶賀,你也說了。」
「你說這個哥哥生的好看,以後也要找這麼漂亮的哥哥做老公。」

-15-
我摳了摳手指,有些尷尬。
「十歲……也挺小的,還是童言無忌哈。」
謝斯南看着我,問:
「那十八歲呢?」
「你成年禮當天,喝醉後,在花園裏親了我一口,讓我做你對象的事,你還記得嗎?」
我:「……」
壞了。
我一喝酒就斷片,喝醉後發生的從來沒記得過。
謝斯南笑了笑,面色有些蒼白。
他低聲喃喃:
「我就知道,你從來都不記得這些。」
我聽着心都有些發酸,張了張嘴,半天才說出一句安慰的話: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謝斯南移開視線不看我。
「嗯,我知道的,țū₌你只是不小心散發了下魅力,不小心吸引到了我,一切都是我自己想多了。」
他眼尾有些紅紅的,像是要哭。
再配上這委屈的語氣……
我頓時有些受不住了。
「哎呦,你別這樣,我真錯了。」
「再說了,你不是也報復我了嗎?」
謝斯南蹙眉:
「我什麼時候報復你了?」
我挺直腰板:
「我低聲下氣求了你一週,你不是也沒同意那事?」
「我們還是合法夫妻呢,你一直拒絕我……」
「咱倆半斤對八兩,誰也別說誰。」
謝斯南:「……」
半晌後,他閉了閉眼,有些自暴自棄。
拉過我的手,按在了某處。
我感受到手下的尺寸,瞳孔地震。

-16-
我沉默的移開了手。
之前是我口出狂言,這下我真老實了。
「我覺得你說得沒錯,咱倆是得先熟悉熟悉。」
謝斯南耳根通紅,呼吸有些亂。
身後忽地探出了個雪白的尾巴,一晃一晃的,很是活潑。
有點可愛,想摸。
謝斯南看出來了,一言不發的抓過自己的尾巴遞到了我手裏。
他語氣有些委屈:
「你昨天,先摸了大哥的。」
「你是我老婆,以後只能摸我的尾巴……」
雪白的尾巴配着他尖尖的獸耳,再配上那眼尾泛紅的清冷麪容。
萌得沒邊了……
我哪裏還聽得進去他的話,開啓了一頓狂 rua。
【妹寶,男主他爹來了,你快別 rua 了!】
【待會兒被看見,他又要覺得你狐狸精了。】
兩行彈幕閃現。
我心裏一驚,還沒來得及鬆開手,門就被人砰得一聲踹開了。

-17-
謝匡陰翳的眸子在屋內掃視一圈,視線定格在謝斯南的尾巴上,露出個譏誚的笑。
「青天白日的,不去工作,在家裏做這種髒事。」
話落,他的視線移向我,眯了眯眼:
「你嫁進來也有兩年多了吧?跑出去兩年,終於捨得回來了?」
「你要認清楚自己的位子,我們家娶你進門是爲了傳宗接代,而不是爲了培養你做什麼研究員。」
「你那些實驗,免不了要碰到對生育功能有影響的試劑吧?」
「都停了,等你生完孩子再繼續。」
我忍不住反駁:
「有毒性的試劑我都穿了防護服,實驗後也妥善處理了,不會有影響。」
謝匡擺手不耐煩:
「我不需要知道這些,只需要你給我謝家生十幾個孩子就行。」
我手心瞬時滲出一層冷汗。
十幾個。
他根本就沒把我當人看。
謝斯南冷了臉:
「她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管。」
謝匡一噎。
謝斯南站起了身。
謝匡立刻後退了幾步:
「你不要以爲你覺醒了獸人基因我就怕你,
「我是你老子,再怎麼樣,謝家現在都還是我當家!」
一道清潤的嗓音從他身後響起:
「是嗎?」
謝柏青走了進來,面上掛着溫和有禮的笑:
「父親。」
他恭敬的叫了謝匡一聲,說:
「țū⁾昨天爺爺已經把手上的股份轉給了我,現在,謝家是我當家了。」
他平靜的陳述這件事,襯得瞪大雙眼的謝匡像個瘋子。
「好好好,你們兄弟倆好得很。」
「爲了一個狐狸精,連我這個父親的話都不聽了。」
「你們給我等着!」

-18-
謝斯南不喜歡我跟謝柏青接觸。
但謝柏青每天都來找我。
也不逾矩,只是一些再平常不過的關心。。
彈幕嘆息:
【妹寶你要麼把大哥也收了吧,反正你體質特殊,可以契約多個伴侶的。】
狼獸人有伴侶契約的制度,只有ẗū́²契約後纔算真正結侶。
謝斯南和我領的那張結婚證,在謝柏青眼裏,形同虛設。
他默認我還是單身狀態,可以追求。
我一個頭兩個大,靠着冰Ṭŭ̀₇塊渡過了一整個發熱期。
發熱期結束,我對伴侶的需求沒有那麼強烈了,才真正頭腦清醒的開始思考,和謝斯南的關係。
法律上,我們是合法夫妻。
感情上,他喜歡我。
我對他……也有好感。
畢竟他向我承諾,以後不會逼迫我生崽子,也會支持我的事業。
重點是,他對我真的很尊重。
也很心疼我,害怕傷到我。
如果跟他談戀愛,再水到渠成的靠着他渡過發熱期,好像……也不錯。
至於謝柏青……還是先算了。
狼獸人體力驚人,我除非是不想活了,纔會想着把謝柏青也契約了。
【妹寶你別發呆了,快去門口接一下男主,他到發情期了。】
我心裏一驚,連忙起身。
謝斯南臉上泛紅,腳步也有些虛浮。
見到我後,他明顯鬆了口氣。
「青青,可不可以麻煩你,扶我去浴室?」
我應了聲,將人扶了進去。
謝斯南大概是想洗個冷水澡降溫,但裏面水聲響了一陣,很快就停了。
我有些擔心,敲了敲門。
「謝斯南,你還好嗎?」
沒人回應。
我猶豫了一瞬,推開門進去。
謝斯南正靠在浴缸邊,手臂垂落,像是昏過去了。
頭頂的獸耳被水沾溼了,顯出幾分狼狽。
我伸手過去,想摸摸他的額頭。
謝斯南卻突然動了,一把攥住了我的手,往他那一帶。
距離瞬間拉近,滾燙的脣貼上了我的。Ŧú₍
炙熱的氣息噴灑,交纏,氣氛曖昧。

-19-
謝斯南強撐着理智放開了我。
「青青,幫我弄些冰塊來,好不好?」
他低聲請求,脆弱得像是下一秒就要碎掉。
但這只是表面。
實際上,他力氣大得厲害。
我嘴脣都被他弄破了。
他既然說要冰塊,我哪有不答應的道理,忙不迭就去找了謝柏青。
謝柏青拎了兩大桶冰塊過來,嘩啦一聲全倒進了浴缸裏。
隨後將門從外鎖上,將我帶了出去。
我有點不放心:
「就這麼把他一個人丟那?」
謝柏青勾脣:
「別擔心,沒有你之前,我們都是這樣處理的,沒道理現在不行。」
話落,那張溫柔漂亮的臉上突然露出些脆弱來。
「青青,你下次,也會這樣擔心我嗎?」
毛茸茸的雪白尾巴又被遞到了我手裏。
美人輕聲細語地求一個垂憐。
我一時被美色迷暈了頭,點頭應聲:
「會的,會擔心你的。」
謝柏青露出滿意的笑,親了親我的側臉,低聲誇我:
「真乖。」
我被哄得昏了頭,差點順着他的動作反親回去。
好在浴室的門開了, 謝斯南走了出來。
他髮梢還垂落着幾滴水珠, 衣服卻已經穿得一絲不苟。
看見我和謝柏青親暱的舉動後,面色一冷,將我從謝柏青懷裏拉了出來。
「哥, 你承諾過,不對她用你的能力的。」
謝柏青溫潤的眸中閃過一絲瘋狂, 很快又被壓了下去。
「嗯,剛剛是我的錯。」
他這麼說。
「既然你已經恢復了, 那我就先走了。」
【哇塞,大哥用魅術勾引妹寶欸,有點刺激了吧?】
【確實啊確實啊, 要是妹寶真能兩個一起收了就好了。】
【老鐵們, 尊重妹寶自己的選擇成不?不是人人都有那種 xp 的!】
【OKOK,我們不多嘴, 讓妹寶自己選。】

-20-
浴室裏的冰塊沒法徹底解決謝斯南的發情期。
離開水,降下去的體溫很快就又升了上來。
謝斯南燒得眼神都有些迷離了。
抓着我的手又親又咬, 留下些不痛不癢的曖昧痕跡,像小貓。
我說:「我可以幫你。」
謝斯南喘息了聲, 問:「怎麼幫?」
我好整以暇的坐到牀邊:
「你開始吧, 我陪着你。」
謝斯南:「……」
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方面, 我超級擅長。
我發熱期的時候你不是讓我自己 diy 嘛, 現在輪到你 diy 嘍~
謝斯南咬牙,當真開始脫衣服。
我嚇了一跳,連忙轉過身。
手卻被人拽了回去,用作安撫。
但只是輕輕觸碰後, 謝斯南就鬆開了我。
他語調輕得讓人幾乎要聽不清。
「對不起, 下次不會再讓你難受了。」
「我不會強迫你的, 你放心,
「我現在的狀態太差了, 這樣的情況,一定會給你留下不好的體驗。」
到了後來,他一邊說對不起, 一邊哭着求我:
「青青, 不要跟我離婚, 也不要看上我哥, 我真的知道錯了。」
「以後我再對你冷漠你就揍我。」

-21-
謝斯南也靠着冰水渡過了發情期。
虛弱的要命。
修養幾天後,他恢復了原狀。
那張冷漠的臉, 在看見我後, 總會多幾分溫柔。
他跟我表白,每天都會送我禮物和花。
在我允許前, 謝斯南從未逾越半步。
牽手擁抱親吻,再到一切水到渠成。
謝斯南做好了一切措施。
「青青, 我不會讓你意外懷孕的。」
「你什麼時候做好心理建設, 想要一個孩子,我們再去努力。」
「就算一輩子都不想要也沒關係,愛是屬於我們兩個人的。」
「我愛的是你這個人,無關你帶來的利益或其他。」
久違的彈幕出現:
【嗚嗚, 我想說太清水了我想看肉。】
【我也想說,但事已至此,算了。】
【我現在只想說:妹寶你一定要和謝斯南 99 啊!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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