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成了植物人後,他的總裁發小便將魔爪伸向我。
「陳夫人,你也不想被你婆婆知道吧?」
我忍辱負重沒想到丈夫醒了,兩個相貌英俊風格迥異的男人拽着我逼問:「選誰?」
-1-
顧持籌大概是我的剋星,自他回國便刻意打壓,陳家一日不如一日。
我貴太太做得好好的,可不想將來負債。
哪怕頂着他飽含惡意的眼神,我依舊笑得溫柔端莊得體。
前任就應該有前任的樣子,比如……像死了一樣毫無存在感。
我作爲他的前任,可是緊守着這一條準則,他呢?平日根本不會露面的慈善晚會,不知爲何非來參加。
「好久不見,陳夫人過得還好嗎?」
我都想把酒潑他臉上,還是軟着聲線:「託你的福,不太好呢。
「不知道顧總有什麼誤會?我們可以談談。」
他嘲弄的神色更爲明顯,將我從上到下掃視一圈:「用身體談?」
臉色一變,我緊緊握着玻璃杯,不能……不能把酒潑他身上,我是來商討,不是得罪人的。
「顧總的意思我聽不懂……」
顧持籌靠得更近了,吐息噴灑在耳邊:「我說,你張開腿取悅我,我還能考慮一下。」
下意識我甩了他一巴掌,那一聲脆響十分突兀,好在四周沒什麼人。
他被打了一巴掌,反而吞嚥着口水發出嘆息:「哈……」
目光更有侵略性地看過來。
草,他是被打爽了嗎?
頓時只覺得手髒了。
走開好遠還能感覺到,那股潮熱的、陰冷,侵佔欲極強的視線纏上來。
明明……他與我丈夫是發小。
我實在想不明白,事情爲什麼到了這個地步。
-2-
顧持籌和陳星河是世交,一個圈子出來的風雲人物,大學也很湊巧考到了一起。
一靜一動,兩個相貌英俊風格迥異的人站在一起,格外吸睛。
那時我看上了顧持籌,他比同齡人更成熟沉穩。
明明是簡單白襯衫加上一副金絲眼鏡,偏偏讓人覺得俊秀非凡。
被他眼風冷淡掃過,便覺得心臟一陣酥麻,我對他一見鍾情。
我追他追了半年才終於拿下,高嶺之花向來冷淡,就算接吻時也一樣。
淺色的眸子通透,在陽光照映下幾乎泛着金光,他就一邊跟我接吻,一邊用這樣的眼眸審視我。
他一向如此,我既然喜歡他,便接受這些奇怪的地方。
他很少有情緒波動,跟我戀愛更像是……爲了其他的目的。
比如讓自己看起來像正常人,比如應付家裏。
他足夠優秀,我那時也有狂妄的自信,覺得他早晚是我的。
每次親近都是我主動,他冷眼看着我勾上來,向他張開嘴討吻。
若不是他還能勃起,我甚至懷疑他性無能,或者取向有問題。
他越是冷淡,我越想讓他爲我癡迷,發過去的語音刻意,嬌嫩之餘還帶着微喘:「好哥哥……在幹嘛呀?」
平日裏發給他的自拍,擠出深深的乳溝,狀似無意露出一截美腿。
甚至在深夜,發過去一段嬌喘的長語音。
不久,他打語音電話問過來:「你在幹嘛?」
「在想你……」
「……正經點。」他語氣有些無奈。
「對着你正經不起來嘛,阿持再和我說說話……」我壓着聲音喘個不停。
「許清!」帶着怒意地低聲斥責,直接把我喊那個了。
「對不起對不起,男朋友聲音太誘人了,這一定是你的錯。」說完我果斷掛電話。
調戲男朋友我很拿手。
像是在玩一場遊戲,我盡全力勾引他,看他何時失去理智。
吸引禁慾者打破準則,總是很有趣味。
可戀愛期間他沒有一次逾越,在我吻得氣喘吁吁用胸蹭他的時候,他總是推開我。
「不行,還不是時候。」他壓抑着喘息,聲音喑啞的強調着:「等婚後再……」
我只能將臉埋在他肩上,死人……稍微用手也可以啊……
他的手指修長筋腱明顯,指甲修理得圓潤規範,看着就十分有力的樣子。
「阿持……手指可以……」
「不行,那太冒犯了。」
「你可以對我冒犯……」我手指在他胸口上游曳。
他索性連人帶手臂一起摟住,動彈不得,我朝他紅透的耳朵吹口氣,悶悶將旺盛的慾火嚥下。
他苦行僧一般的行爲準則,我只能跟着遵守。
沒辦法,好喜歡他,喜歡他過於冷靜的態度和嚴苛的自制力,喜歡他身上冷質木香的氣味,喜歡他偶爾放緩音調,用低沉的聲音哄我。
這樣毫無波瀾甚至無趣的戀愛,我談了三年半。
最後被他出國後甩了,斷崖式分手。
陳星河告知我時,我還不信,可微信被拉黑,打電話也打不通。
我與他的聯繫徹底斷了。
我急得要去機場找他,被陳星河拉住:「他早就走了,昨天晚上就已經上飛機了。
「許清,別哭……」
感情受挫讓我難受了很久,他憑什麼一直高高在上……就算他家世好,我又沒想過利用他。
我只是……單純喜歡他這個人……
「清清別哭了,我給你帶了飯。」
這些天都是陳星河在陪我,我一開始以爲他只是爲兄弟才關照我,可他……露出不一樣的神態。
那種眼神躲閃耳尖紅透的樣子,根本瞞不了人。
我好歹也是校花,習慣被男人追捧,他這個樣子,跟追求我的人沒什麼不同。
有時心裏惡意發酵,想跟他在一起好惡心顧持籌。
可是,陳星河看過來的眼神熾熱真摯,怎麼也不該玩弄他的感情。
他喜歡打球健身,滑板也玩得很不錯,運動時露出肌理明顯的腰腹,格外吸睛。
他就是……網上說的那種小狼狗。
陳星河怕我失戀難過,常拉我出去玩,愛笑愛鬧,個性爽朗跟顧持籌完全不一樣。
我這纔想起,他也是不輸顧持籌的風雲人物。
我一直等到心裏徹底放下顧持籌,纔跟他嘗試。
他總是很熱情,多注視一會便巴巴湊過來索吻。
親吻原來應該是這個樣子,舌尖糾纏,交換唾液和氣息,可以讓人頭腦昏昏喘不過氣。
脖頸那裏,被輕吻可以那麼舒服,他一句句喜歡,愛你,讓人頭暈目眩徹底沉淪。
我迅速忘掉初戀,跟陳星河在一起,半年而已,我們結婚了。
是有些太快,且不理智,他跟顧持籌一個圈子,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會很尷尬。
但陳星河處處體貼無一不好,無論家世還是性格樣貌,都是我能遇到的頂尖。
再者他愛我,能爲我說服家裏,從沒有讓我感到半分爲難。
放過這樣的好男人,以後怕是找不到了。
舉行婚禮時顧持籌從國外趕回來,笑容譏諷,他們不知說了什麼,在婚禮上大打出手。
我慌張跑過去護住陳星河,他這才收手,說出了這輩子最難聽的話:「狗男女。」
我甚至懷疑自己幻聽,一向自持高貴的顧持籌,怎麼可能說髒話?
儀式上,陳星河臉上頂着淤青,卻高興得很,喜氣洋洋湊過來吻我。
這樣不加掩飾的愛意,讓我害羞又歡喜。
我與他婚後感情也很好,食髓知味夜夜不休。
以前在書裏看到的把戲,都在他身上試過,我真的很幸福,各方面都是。
直到顧持籌徹底回國定居,我的噩夢開始。
他接手家裏的企業後,便一直打壓陳家,明明是世交,下手卻不留情面。
我都不知道他哪來的怨氣,每每在宴會上碰到我,總是帶着森森寒意從上到下掃視一圈,然後嗤笑。
好像我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這次更是出言不遜,用……那種話侮辱人。
只是因爲我嫁給陳星河,他就要這樣報復嗎?
是他出國甩了我,他又怎麼可以一味針對,真是……爛人,對前任佔有慾過多的爛人。
那一巴掌徹底激怒了他,陳家在他打壓下,迅速敗落,畢竟誰能贏得過他呢?
從來都是天之驕子,高高在上的他。
星河難得喝醉了,醉了也不鬧事,只一味抱着我哭。
「清清我喜歡你,我只是太愛你了。」
有時帶着酒意,動作上有些粗魯,我全盤接受,我喜歡他這樣依賴我,喜歡他在我身上留下咬痕,喜歡不留餘地的性愛。
就算陳家敗落,餓死的駱駝也比馬大,靠着先前攢下的財富,只要不奢侈,我有信心和他好好過日子。
可是他出了車禍。
看他渾身血跡推進手術室,我嚇得一陣腳軟,想到年邁的公公婆婆,還是強撐着讓處理事務。
最好的醫療也只能維持他的生命,他成了植物人。
我的愛人還那麼年輕,爲什麼會這樣?
-3-
之後,公公強撐着病體去公司理事,還沒半個月差點心梗。
我只能頂上,還好陳星河有事沒事教過我,我勉強撐着公司運營,至於下跌的股價……無能爲力。
股東撤股,陳氏股價一再下跌,再被打壓,真的要變賣資產。
祖宅住了那麼久,我不忍心讓星河自幼長大的地方易主。
我還是去求他了,就算我自認沒有一點錯處,但他記恨我,那就應該只記恨我,不要再遷怒別人。
「陳夫人,總裁在辦公室,你可以上去了。」
被領進辦公室,他仍看着文件頭也不抬。
顧持籌二十有七,少年時就較同齡人更成熟穩重,此時再看,他身上多了一股子生冷肅穆。
祕書朝我一笑後退出關上門。
只有我跟他,他還不理人,我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但到底不是以前的小姑娘了。
「顧總,我請你高抬貴手,放陳家一條生路。
「你與星河也算是從小玩到大的,沒必要弄成這副樣子。」
他這才抬頭看向我,金絲眼鏡下,淺色的眸子裏一片寒意:「你要是再談陳家就出去。」
臉上像被扇了一巴掌,養尊處優這幾年,從沒有人這樣跟我說過話。
再說不談陳家,那還有什麼好談的,我幾番猶豫,料定他真的毫無情面,只能拿起挎包走出去。
剛按下門把手,卻聽他帶着怒氣喊出我的名字:「許清!
「你要是走出這個門,明天陳氏就破產。」
那他到底還想怎樣?
他踩着地毯一步步走來,明明沒有多大的聲音,我卻覺得膽戰心驚。
實在是……他的表情太陰鬱。
恐怖黑沉,像是一直積壓的情緒沼澤揚起黑汁。
他高大的身形罩下,黑沉沉的眸子死死盯着我,晦暗ṱū⁼不清的神色愈加彰顯強勢的侵略感。
大掌握着我的下頜抬起:「你以前不是很會讓我開心嗎?把舌頭吐出來……好好取悅我,說不定我能放陳家一條生路。」
我瞪大眼,一時渾身僵硬。
他在說什麼?
我是他發小的妻子……他發什麼瘋?
「聾了嗎?張開嘴。」他俯身吻下來,我終於反應過來,胡亂掙扎着。
他按住我的雙手,舉過頭頂,又狠狠吻下。
腦子嗡鳴一瞬,我慌張咬過去,他喫痛退開,眸中卻燃起更濃的興味。
見勢不妙我張口想喊人:「救命—Ŧū⁺—唔!」
嘴被死死捂住,整個人被他攔腰抱走。
他走向了……辦公室裏的休息間!我撲騰個不停,他還是把我按在牀上。
不容忽視的東西抵在腿間:「把我伺候好,我就放過陳家,否則……陳星河的治療隨時停止。
「他住的那傢俬人醫院,我有股份的。」
「畜生……」
手腕被領帶牢牢捆住,他強勢得可怕,不容我拒絕。
其間他亢奮異常,一再逼問我有沒有想過他。
「沒有……」自從我跟陳星河戀愛以來,一直被愛護被需要,哪有時間想他這個前任?
他本就陰鷙的表情被憤恨佔據,牀笫間用言語辱罵,「騷貨」「賤人」罵個不停。
呵……顧持籌,也不過一個俗人,那他以前在裝什麼清高?
虛僞。
我抖着手扣胸衣,幾次都扣不上。
他斂眉湊過來,三兩下扣好,手掌還不安分摸向腰肢,我厭惡蹙眉。
似乎是被我嫌惡的眼神刺痛,他強硬地吻過來,又糾纏一會兒,我總算走出顧氏大樓。
沾了液體的內褲衣服被我保留下來,若有一天要撕破臉皮,這就是罪證。
之後……他確實如約沒有對陳家動手,公司幾番波折,到底是撐住了。
-4-
因爲這件事,我有些不敢看陳星河,儘管他閉着眼沉睡,我卻覺得無處遁形。
如果當初……我一見鍾情的是他,那也就沒有那麼多坎坷。
「阿清啊,怎麼了?是工作太忙了?還是手下人不服管啊?跟我說說,我讓老頭子罵他們Ŧúₑ。」
接過婆婆遞來的熱茶,我揚起笑臉:「沒事,我能行,別讓爸再操心公司了,他纔剛好一點。
「媽你回去睡一會兒吧,星河這邊我看着。」
婆婆眼下青黑疲憊不堪,短短几天像老了好幾歲。
這個時候說出我被侵犯的事,只會讓這個家雪上加霜。
他就是在趁人之危,他就是料定我不敢聲張。
四下無人,我拉上牀簾給星河擦身。
休養一個多月,傷痕漸漸痊癒了,我喜歡的胸肌都薄了不少。
溼毛巾擦拭兩遍,再用乾毛巾擦乾……咦?好精神……
「星河你意識是清醒着的嗎?」
我輕輕趴在他肩上,看他眼睫顫動,卻還是醒不過來。
「對不起……我會讓你舒服的。」
我不敢說發生了什麼,眼淚止不住,嗚嗚咽咽地握着他,幫他疏解。
弄到後面我也紅透了臉,他就算昏睡着也還是很厲害。
「星河,我最喜歡你了。」
開窗通風,一室曖昧氣味漸漸消散。
我整理好一切纔打電話叫來護工。
-5-
三天後,陌生電話發來信息,附上一張照片,我被綁在牀上背對着鏡頭。
他什麼時候拍下的?
顧持籌……他根本不肯輕易放過我。
「陳夫人,我記得你婆婆有心臟病,你不想讓她看到吧。」
畜生……
我帶怒火衝進他辦公室,鑑傷報告和 DNA 檔案重重拍在辦公桌上。
他翻看兩下:「上次是我的錯,弄疼你了嗎?」
「這次我會溫柔一點……」他輕輕扯着領帶,根本不在乎這能把他送進去的文件。
「你是不是瘋了?」
他鏡片泛出一片冷光:「先不說你能不能把我弄進去,我們的事會人盡皆知,你婆婆會被你氣死的。
「陳家會不會把你掃地出門?會不會讓你跟陳星河那個植物人離婚?
「我是無所謂,但你呢?」
我氣得手腳發冷,第一次ƭū₋感受到他純粹的惡意。
顧持籌……太可怕了。
「再說……你老公都不知道醒不醒得過來,我們重溫一下又怎麼了?」
他緩緩走近,從背後擁住我,鼻尖在頸側輕蹭,似乎在嗅着什麼。
「你們到底什麼時候勾搭到一起的?嗯?
「到底什麼時候……揹着我搞到一起的?」
身體被他按在桌子上,腹部被桌沿硌得發疼,體力的差距,讓掙扎像調情一樣。
「我沒有!」
「嗯……」可怕的物價抵上,重重擠壓,隔着幾層布料彰顯着存在感。
他撩起我的頭髮輕嗅,似是沉迷:「我本來很珍惜你的……
「多少次想就這樣操進去都忍住了。
「爲什麼剋制的人沒有獎勵呢?」
他一手製住我,一手解開皮帶,聽到金屬啪的一聲脆響,我慌張摸索着。
終於抓住一個菸灰缸,用盡力氣轉身砸了過去。
他被我砸蒙了,竟然笑起來。
血液從他頭頂流下,越過眉毛流進眼裏,那隻眼血紅一片,配上他笑個不停的樣子,好似一個惡鬼。
他死死抓着我不放,頭破血流了還要做那種事。
「你瘋了?」
「哈……我早就瘋了。
「別亂動……」
好可怕……他真的瘋了,血都滴到我身上,他像是感受不到疼一般,眼底全是病態的癡迷。
我嚇得直哭,又被他用手捂住,體力的懸殊,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他怎麼會是這樣的人?
事後我整理好衣服,慌慌張張跑出去。
混亂過後,到了安全的地方纔開始思考他的話。
他爲什麼認爲我跟星河是揹着他在一起的?明明是他甩了我。
是他隱瞞我出國,是他一句話沒給我留,乾脆利落地拉黑分手。
他讓我三年多的癡戀像個笑話,校園貼吧有多少條帖子嘲笑我攀高枝不成,狼狽被甩?
就算他怨恨我跟他兄弟在一起……那也不該這樣……
「星河,有人欺負我……」我躲在病房哭到哽咽,可愛我護我的人沒能睜開眼睛。
-6-
這些天顧持籌沒事就發消息讓我去找他,我終於學聰明瞭點,不再送上門。
每天不是去公司開會,就是在病房陪着星河唸書。
他以前可是很難沉下心的,半個月都讀不完一本書。
暖暖日光中,他閉着眼,好像睡覺了,隨時會醒來,可能下一秒就會睜開眼喚我的名字。
我依偎進他懷裏,慢慢睡去。
半夢半醒間,敲門聲響起,我渾噩應了聲,但他的懷抱太溫暖,根本起不來。
護士有事會把我喊醒的……再眯一會……
腳步聲漸近,一道陰冷的目光投過來,我被嚇得打了個寒戰。
睜眼就看到顧持籌正居高臨下死盯着我。
「你怎麼來這兒?你想幹嘛?」我抬手護住陳星河,戒備地盯着他。
「來上藥。」他指了指額上縫合的傷口,「順便……看一看我的兄弟。」
他哪裏把陳星河當是兄弟?那眼裏的諷刺不用開口就漫出來。
「你們可真是相愛啊……」他坐到牀邊,手臂撐着牀沿欺身壓過來。
「我很嫉妒……」熱氣噴在臉上,我不安地往陳星河那邊靠過去,又被他一把抓了回來。
「顧持籌!你還要不要臉?」我壓着聲音低斥。
他毫不在意,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看看,喜歡嗎?」
什麼東西?打開是一串綠寶石手鍊,看樣子就知道價格不菲。
「我不要。」
他強硬給我戴上,又抓着我的手腕看了一會:「上次綁着的時候就覺得……你皮膚白,藍鑽襯你。」
我掙扎要卸下來,他在我耳邊惡狠狠開口:「我不介意在這弄一次。」
畜生!他怎麼敢當着陳星河的面說這種話?
「乖……這串手鍊,可是跟陳氏蒸發的市值一個價呢。
「等你離婚就把它帶走,比什麼離婚協議都好用。」
我瞪他一眼,更覺得手腕發沉:「誰說我要離婚了?」
他捏着我的下巴晃了晃,笑得曖昧:「難道你想跟我一直偷情?也蠻有意思……不過我更想讓你成爲顧夫人。」
……
「小三。」
他一抖眉峯:「你說什麼?」
「我說你是小三!」
看他臉色發綠,我終於出了口惡氣。
下一刻就被他拉進懷裏狠狠吻住了,他竟然當着陳星河的面……
果然小三最喜歡做的就是跟原配爭。
「本來不想這麼對你,可你不乖。」
身體被他按在牀上,手臂交疊縛在身後,可怕的東西頂住,碾壓,又是這樣毫無尊嚴的姿勢。
我整張臉都埋在被褥上,努力掙扎才露出喘氣的空當。
剛能呼吸我就嗚嗚罵他:「你個死小三,我死也不會離婚的。」
抬眼竟看到星河簇着眉,眼珠滾動着。
他不會要醒了吧?
我閉緊了嘴,不敢亂動。
顧持籌這個瘋子反而在這種時候撞進來:「他醒不過來的。」
「寶貝你真緊。」
能不能別說騷話了……
我被逼得眼淚都出來了:「我求你了,不要在這裏……」
他卻非要當着星河的面:「就是要給他看,當年他把你搶走就應該想到有這一天。」
「你就是個畜生……該死……」
「清清,你本就是我的……」他壓低上身,在我肩上留下Ṭŭ₍咬痕。
「我Ṫû⁴的……」
佔有慾從他癲狂的表情泄出,我忍了又忍,還是哭出聲:「當年是你甩了我,現在又纏上來,顧持籌你有病!」
他渾身一滯:「他是這樣跟你說的?
「清清……我的好清清,我就知道你不會背叛我。」
他擁着我的力道越來越大:「他騙你,我沒想過分手。」
「清清……愛我……」
窒息的吻和糾纏的力道都讓人難以承受,像是被巨蟒絞殺一般,我撐不住,大腦一片空白。
恍惚好久才細思他說的話,什麼意思?
他沒想過分手?那斷聯出國,一次都沒找過我?
騙人……他騙人的……
「你什麼意思?顧持籌……」我哭得停不下來。
被斷崖分手我耿耿於懷,我一直以爲是我不夠好,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最後一面被我反覆覆盤,怪自己太作太鬧,讓他忍無可忍,明明知道不對,還是不停挑自己的錯處。
那段時間夜半夢到他,每次都是哭着醒來的。
「你到底什麼意思?」
「乖……等我一會……」
我還要追問,卻被他捂住嘴。
……
我急着等一個答案,他卻忽然將我的頭扭過去:「用不着我說。
「你老公醒了,你可以問他。」
???
腦子嗡的一聲,便看到陳星河睜開的眼。
「星河……」
他努力坐起來:「你們在幹什麼?」
啊啊啊啊啊我掙扎不開只能怒斥:「顧持籌你個死變態!」
他愉悅笑開:「我是變態?他纔是吧,他都看硬了。」
我猶疑地看過去,那裏並不是被子褶皺嗎?陳星河不自然遮掩:「纔沒有……」
他們!都有病!
我只覺得一陣血氣湧上腦袋,忽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7-
在病房醒來,便看到兩張俊臉湊過來,我閉眼往被子Ŧů₃裏縮了縮。
我怎麼還沒死啊?
「清清。」
「清清。」
「別煩我……」我現在不想見他們任何一個。
「還是要說清楚,免得你以爲他是好人。」
顧持籌安撫摸了摸我的腦袋,開始講述他出國的原因。
他那個掌控欲極強的爺爺一直不滿意我,想給他找個家世相當的未婚妻。
顧持籌又是擰脾氣,兩人大吵一架,他被控制住送往國外,說是留學,其實跟流放差不多。
聯繫方式是他爺爺讓人刪的,刪完就把他手機砸了。
臨走只匆匆跟陳星河交代了幾句。
他在國外人生地不熟,銀行卡全停,除了一套房子之外身無分文。
等他好不容易賺到點小費,去網吧想給我報平安,沒想到看到的是陳星河朋友圈裏,我安穩地睡在他旁邊的照片。
他篤定是我們背叛了他,等爺爺生病掌控不了顧家,他才從國外回來,一點點掌權。
而後就Ṭűₒ是折騰我們。
「清清我知道你是無辜的,打我罵我都可以,但你要跟他離婚。」
「不要跟我離婚……」陳星河腿腳還不是很利索,攀着牀沿努力往這邊擠,「我只是太愛你了,我們婚後不是很好嗎?」
顧持籌擋得穩穩的:「他纔是小三,他挑撥我們的關係乘虛而入。」
「你放屁!我們是有結婚證的!」
「那也是你騙來的。」
「清清你看他……」
……
「滾!」
陳星河呆愣兩秒,失魂落魄挪着他那爛腿離開。
「清清那我們……」
「你也滾!」
顧持籌摸着鼻子悻悻退出去。
我現在大腦超載,真的不想看到他們。
右手鑽戒莫名勒得疼,左手手鍊也墜得不舒服。
我全卸了下來。
事情怎麼會這樣?什麼都亂糟糟捲成一團亂麻。
到底是誰的錯?
淦,果然是我的錯,要不然也不會都報應在我身上。
怎麼想都無法面對,我得跑路。
換下病號服,我悄咪咪繞了幾條路,從另一扇門出去了。
回家就收拾了一箱衣物,打算離開這座城市。
剛拖着行李箱走到門口,便見一輛車急剎停在我眼前。
「你想去哪?」顧持籌高大的身形逼近,面色焦急又緩了緩語氣,「你不能一走了之,和我在一起。」
「顧持籌,我們的感情已經過去了。」
「我過不去!如果沒有陳星河攪局,你嫁的是我,清清……我們是相愛的……」他不知何時眼裏蓄滿了淚,偏執哀求凝望着我。
「你……你別哭啊……」我無措幫他擦着淚,被他藉機擁吻,我一時不知道要不要拒絕。
在我心裏我已經和他分手了,一直在往前走,可他站在原地,任由感情發酵到偏執。
心裏莫名升起憐惜,他的淚低落在我臉上,緩緩下滑,混進交纏的脣間。
我終於抬手抱住他,這個人真是我的剋星,只是哭了一場,就讓人忍不住心神搖曳。
「清清……」陳星河從另一輛車上下來,我下意識推開顧持籌,又被他攬進懷裏。
「你不能跟他走,我們這些年的感情也不是假的,我們結婚了……」
一時左右爲難……
我一個人,又不能分成兩半。
「我可以接受你和他在一起,但你不能離開我,我纔是你法律上的丈夫。」陳星河握住我的手,和我十指相扣。
顧持籌有些不忿,但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有默認。
我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我……我……補藥啊……
番外:男主們的視角
顧持籌談戀愛了,這件事讓陳星河很稀奇。
實在是這個人連 AV 都不看,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學習,家教嚴是一方面,自律又是一方面。
性冷淡居然還能談戀愛?
到底是哪個姑娘那麼神通廣大?
經人打聽他才知道那人叫許清,竟然是她……
他在校晚會見過,舞社的成員,跳得有力韻律十足,笑得也很張揚。
他去要過微信,那女孩歉意一笑,說有男朋友了。
這種魅力四射的人……竟然會是顧持籌女朋友,他以爲書呆應該找書呆呢。
這件事他心裏不舒服,卻也沒當回事,女孩嘛,多的是。
直到哥們幾個聚會,顧持籌竟然賞臉去了。
「顧哥怎麼有空來?」
他笑得無奈又寵溺:「躲人。」
他們胡亂猜是什麼人,陳星河腦中閃過一張臉:「是許清吧?」
顧持籌點頭,至於爲什麼躲女朋友,他又是一陣無奈:「清清很好,只是……讓人招架不住。」
衆人起着哄,陳星河也咧着嘴笑,神色的不自然被昏暗的燈光掩蓋。
鬧哄哄的酒局,忽然聽到一聲嬌喘,嬌嫩誘人得很,直接勾得他酒都灑了。
而顧持籌立刻點了暫停,扶額咬牙拿着手機走出包間。
陳星河注意到了,那聲音……是從他手機裏發出來的。
找了個僻靜的地方,顧持籌才撥了電話。
許清那邊不知道在做什麼,喘得厲害。
「你在幹嘛?」
「在想你……」刻意軟下去的聲線,帶着微喘,聽得人耳尖發熱。
「……正經點。」他語氣有些無奈。
「對着你正經不起來嘛,阿持再和我說說話……」那邊喘息個不停,背景音摻雜着些許水聲,她語氣裏還帶着渴求……
遲鈍的顧持籌終於意識到她在幹嘛:「許清!」
那邊非但沒收斂,還變本加厲發出一聲壓抑的媚叫。
顧持籌呆立當場,氣息也渾濁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男朋友聲音太誘人了,這一定是你的錯。」她倒打一耙後就掛了電話,顧持籌吹了許久的冷風才降下去。
妖精……等婚後弄不死她……
但同時他也知道,他們不一定有結果,他爺爺一向說一不二,如果看不上許清……是使盡手段也要把他們攪散的。
前路未卜, 他怎麼能爲了私心奪取她的第一次?
回到酒局,他想着怎麼應對爺爺, 漸漸也喝多了。
迷迷糊糊地,還不知道手機被人拿走。
顧持籌的手機密碼一直是亡母的生日,身爲發小,陳星河偷偷留意過。
順利打開手機,微信置頂清清,發了一段長語音。
長按, 分享好友, 選中了自己, 再把記錄刪掉。
順便看了下他們的聊天記錄。
她……發來許多自拍, 微微顯露的胸肉, 一截美腿,嬌嬌嫩嫩的語音。
明明她平時穿着很保守, 對異性疏離,但面對男朋友竟然是這樣嗎?
他身體灼熱起來, 這樣的女孩, 簡直正中紅心。
他偷窺着他們的點點滴滴,全部轉移過來,再把轉發的記錄刪掉。
然後……他就獲得了虛假的戀愛感。
清清……清清……他一見鍾情的姑娘是兄弟的女朋友。
他知道該到此爲止了, 可他對着那段語音,對着她的低胸照一次次發泄慾望。
窺探着他們的幸福,漸漸嫉妒得發狂。
顧持籌還將她帶進圈子裏,他跟着喊她嫂子。
然後在角落裏偷偷盯着她看, 甚至……偷拍她的一顰一笑。
那些照片全打印貼在牆上,面對這面牆躺下,像相擁而眠。
本來他以爲自己只能當陰溝裏的老鼠,只能覬覦她,永遠得不到。
可顧持籌被他爺爺放棄,流放到國外,顧持籌還讓他跟許清講清楚, 他會……好好講清楚……
陳星河騙了她,怎麼辦, 清清哭得好傷心,傷心到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眼角鼻尖都哭得泛紅, 睡夢中還抽噎着, 好可愛……
他將她抱到牀上, 而後拍了張兩人合照,發到朋友圈裏,僅顧持籌可見。
然後……許清就是他的了。
顧持籌已經失勢, 怎麼配擁有這麼明豔的玫瑰, 怎麼配讓她苦等?
清清……是他的了。
他一點點編織情網,網羅早就期許的獵物。
他們親吻擁抱, 最後一步許清有些遲疑, 沒關係, 顧持籌能等到婚後,他也可以。
他們很快走入婚姻,他不想讓她有一絲逃脫的可能。
婚禮上顧持籌趕過來, 他質問他毆打他,那又怎樣?
他纔是許清的合法丈夫。
就算最後真相大白,他也依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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