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當天,未婚夫白月光回國了。
我以爲她是回來跟我搶男人的,卻沒想到,她是來搶我的!
衆目睽睽之下,她一巴掌抽飛我未婚夫,目眥欲裂:「你那髒手也配碰她?」
-1-
圈內人都說我愛京圈太子陳述,愛得無法自拔。
一大小姐,甘願爲他洗手做羹湯;像個祕書般幫他處理公司雜事;甚至那少爺玩女人時,我也能強笑着爲他在老爺子面前遮掩。
他們問陳述心動沒。
陳述只輕笑着答:「就她那清湯寡水的模樣……老子像喫那麼差的人嗎?」
這一回答,惹得人鬨堂大笑。
而我在屋外聽完,只是默默離開,隔日依舊對陳述噓寒問暖,隨叫隨到。
勞心勞力三年,才終入陳述家法眼。
可結婚當天,陳述半途失蹤。
在我受盡白眼後,人才衣衫不整地出現。
他半敞的襯衫大剌剌地露着滿是吻痕的胸膛,脣邊的笑意放蕩不羈:
「喲!不好意思啊!剛玩得過火了點,忘記時間了。」
一時臺下譁然。
我差點把牙咬碎。
就這麼點時間,也要出去亂搞的髒東西!
陳述他爸被這一場鬧劇氣得青筋繃起,拾起棍棒威脅:「這婚你到底結不結?」
陳述半點不怵,雙手插兜,目光輕蔑,就是不肯開口。
臺下或是輕視,或是同情地看着我,嘴裏小聲議論:
「這沈家大小姐,臉皮真夠厚的,換我早走了!」
「別這樣說,這是人陳氏老總認定的媳婦,陳述就算再不滿,他老子還活着呢。」
我指甲快要把婚紗戳破。
正氣氛尷尬時,大堂玄關處出現一纖細身影,引起了所有人注意。
那人迎着衆人詫異的目光上了臺,趁我呆愣,乾脆利落地給我套上婚戒:
「我來娶!我來娶!」
她聲音甜美得像是塞壬在歌唱。
-2-
我:「?」
陳述:「!」
無名指上的鑽戒很閃很大,不是我選的那枚,卻意外地合尺寸。
「沈黛你幹什麼?還不下來?這是你能玩鬧的地方嗎?」
隨着我爸的怒斥,我艱難地將視線放在被我爸拉着的沈黛身上。
女孩臉廓清柔嬌ƭû₊美,一雙楚楚的杏眼亮晶晶的,像盈着池明亮的春水,能激起人十足十的呵護欲。
我頭皮發麻,幾年前好不容易送出國的黑蓮花養妹又回來了?
回過神,只見陳述與沈黛深情對望,再往下看,沈黛身着我同款婚紗……
沈黛是陳述白月光。
剛纔怕不是爲了替我解圍,而是搶親來了!
陳述情難自已地抓住沈黛小手摩挲,急切地向他爸表明心意:
「這沈知意,爸想娶自己娶,我只要沈黛——嗷嗷嗷!」
他話說一半,被陳述爸一棍子打在了腿彎:
「婚禮延遲!今晚回去關禁閉,半個月後你若還沒想清楚,老子就去領養個兒子繼承公司!」
陳述被他爸教訓了一頓,最後只能與我們幾個尷尬的當事人坐一桌乖乖喫飯。
陳述一腔怒火無處宣泄,他就拼命對沈黛獻殷勤噁心我。
周圍人看得眼神微妙,望向我的目光更加同情。
「丈夫愛小姨,這什麼事呀?哪怕沈黛與沈知意沒有血緣,也不能這樣搞啊!」
-3-
我毫無波瀾,反正我要嫁的是陳氏又不是陳述。
正想動筷,突然有東西碰上我腳踝。
?
我僵硬着身子朝桌下看去。
沈黛的高跟鞋落在我裙邊,白皙纖細的腳撩開裙襬在我腳踝處摩挲。
我咬牙抬頭,正好看見陳述殷勤地爲沈黛剝蝦,噓寒問暖。
哦!沈黛是怕我沒看見他倆秀恩愛吧?
又被騷擾兩次後,我終於忍無可忍放下筷子,怒視沈黛。
沈黛觸及我惱怒的眸光,抿了抿脣,羞澀甜蜜地低下頭:「姐姐幹嗎這樣看着我呀?」
?
我不可控制地身子一抖。
她現在跟誰說話都這樣嗎?
陳述警告地瞪了我一眼,夾了筷子菜進沈黛碗裏:「小黛別理她。」
我怒火被沈黛的一系列操作堵在喉嚨裏不上不下,只能乾巴巴道:「女孩子坐姿還是端莊些好。」
可話音剛落,那人更加猖狂,直接蹭上我大腿,絲絲的癢惹得我火冒三丈。
我氣急一把抓住那作亂的腳,狠狠一掐。
沈黛痛呼一聲。
我眉眼得意,抬頭卻見她臉頰覆上嬌嫵的紅霞,眼睛裏泛着一層水霧含羞帶怯。
靠!
我嚥了咽口水,指尖下意識地摩挲了下手心裏抓着的小腳。
從桌布縫透出的暗光,灑在被掐得微微泛紅的白皙腳背上,格外晦澀。
「小黛,你怎麼了?」陳述面露急色關切,又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對我厲聲,「沈知意!是不是你幹了什麼?」
這一聲質問將我驚醒,手裏握着的瞬間變成了燙手山芋。
我猛地站起身,不慎帶翻了酒杯,淋了一裙襬的紅酒。
明明是沈黛的陷害,我卻做賊心虛得不敢看其他人,只留下句「去收拾一下」,便落荒而逃。
-4-
換衣間門被鎖了。
我只能去廁所,用紙巾勉強擦了擦,腦子裏不由浮現沈黛含羞帶怯的模樣,她越來越漂亮了……
不對!我想她幹嗎?
這時,廁所門被敲響。
我下意識開了門,還沒看清來人,便被按着肩,抵上了牆。
身後人緊緊貼着我,在我脖頸處呵氣如蘭:「幾年不見,姐姐想不想我呀?」
炙熱的呼吸噴灑在我後背,激起一陣電流直襲我尾椎骨。
聽見熟悉的聲音,我鬆了口氣,咬牙切齒地掙扎:
「沈黛!我是你姐姐!你這是對姐姐該有的態度嗎?」
身後沉默了許久,未出半聲。
下一刻,她將我翻了個身,攬着我的腰,將我面對面地壓在牆上。
沈黛眼波流轉,純潔天真裏糅雜着不可說的魅惑:
「姐姐都能忍心將我趕走了,還想要我什麼態度?」
我想要反駁,沈黛又用着柔膩的嗓音在我耳邊幽幽道:「姐姐喜歡陳述什麼呢?不知好歹又惡毒,哪像我——」
「關你屁事?」我怒聲打斷。
本不想這樣的,但想到桌下晦澀的一幕便沒來由得煩躁惱怒,一時沒控制住脾氣。
沈黛眯起眸子,壓低的眉眼閃過一絲詭晦。
我被嚇得一激靈,猛地撞開她,正要奪門而出之際,卻被她攥住手腕用力一拉,毫無防備地跌進她懷裏。
黑影瞬間壓下,脣上多了抹溫熱!
我有些發怵,想要奪門而出,卻被她攥住手腕抵在牆角,封住了脣。
!!!
沈黛盯着我呆愣的模樣,嬌笑着加深了吻,人前乾淨的杏眸染上癡迷。
「一天到晚怎麼這麼多騷擾電話?」
隔壁廁所進了人,聽聲音好像是陳述!
我瞬間驚醒推開沈黛,用力擦着脣,連牙齒都在哆嗦。
沈黛被我舉動氣紅了眼,乖巧嬌美的臉蛋染上偏執:「陳述那種髒東西都可以,我爲什麼不可以?」
她說完,再次強勢地吻了上來。
我反抗不過,狠狠咬了口她的脣,逃脫時,沈黛發出一聲曖昧奇怪的驚呼:「唔!」
「小黛?」
隔壁傳來陳述的疑惑,我心下一緊,反手捂住沈黛的嘴。
好在沈黛沒再出聲,只似笑非笑地盯着我。
陳述沒得到答案,嘀咕着出廁所隔間洗手。
我才鬆口氣,手心傳來溫熱溼濡的觸感,我猛地推開沈黛。
沈黛得了空,抿脣笑得天真無邪,眸裏卻閃爍着頑劣的惡意:
「姐姐在怕什麼?怕被姐夫發現嗎?還是說姐姐不是怕,是刺激?那不如我們Ṫù²玩點更刺激的?」
-5-
她說着,指尖便搭上了把手,我死死攔着她,急得眼淚打轉,卻又不敢出聲。
陳述徹底出去後,我才滿身是汗地鬆開她,捂臉猛哭。
嗚嗚嗚,幾年時間,沈黛怎麼就長成這樣了?
她在國外都學些什麼呀?
姐妹怎麼能親嘴?
沈黛蹲下來,將我摟進懷裏,聲音軟糯如初,可細聽又莫名怪異:
「姐夫是個負心漢,姐姐這樣好的神仙都不懂得珍惜,他該遭點報應的,對吧,姐姐?」
她後面又呢喃了幾句,我沒仔細聽,只滿腦子想着:我髒了、僞骨科、百合、白切黑……
完了完了!
我愣愣地跟着沈黛回了宴會廳。
陳述起身相迎,眼裏的擔憂愛意都快滲出來:「小黛,你去哪了?好半天沒看見你。」
沈黛將碎髮捋過耳後,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脖頸,笑得天真羞澀:「陪姐姐在更衣室整理裙子。」
陳述警惕地瞥了我一眼,語氣不善:「就是跟她一起才危險。」
呵!危險的不知道是誰!
沈黛眨了眨眼,有些不高興地嘟起脣:
「姐夫什麼意思嘛?我和姐姐女孩子之間還能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不成?」
我汗毛瞬間豎起,又想起廁所裏被沈黛支配的畫面。
可陳述顯然沒往那方面想,關注點新奇:「不許叫我姐夫!我是絕對不會娶沈知意的!」
-6-
爲躲沈黛,宴會結束我便急急入住酒店,連家都不敢回。
隔天,我聽見個笑話:
陳述回家的路上踩塌井蓋骨折了。
想起廁所裏沈黛的呢喃,我下意識覺得這事與她有關,不由打了個寒戰。
沈黛是在我七歲時被收養的,這一事驚呆我好幾年。
只因我媽是典型的媚男厭女,卻突然有天跑到孤兒院,對年幼的沈黛一見如故。
她不顧我爸反對,硬要收養,沈黛來後的喫穿甚至越過了我哥。
沈黛從小就長得漂亮。
她不黏任何人,只喜歡跟在我屁股後轉。
我開始也很喜歡她,和她同喫同住,一起上學,可 15 歲時,我不小心撞見她活剝我夜夜把玩的兔子。
我被嚇得一夜高燒,再醒來,連滾帶爬地和沈黛分了房。
她好似看出我害怕,有些受傷,但也沒再形影不離地黏着我。
直到有男孩給我送情書時,她又出現了,還當着我的面將人揍得鼻青臉腫,神情倨傲:
「喜歡一個木樁子?真夠瞎的。」
我當時以爲她嫉妒我有人追,可與她衆多追求者相比,我的只是寥寥一二!
因高中時期追求者都被她打跑,上了大學後,我談戀愛約會跟特務見面一樣小心。
可還是被她發現了!
我談一個,她搶一個!
搶到手後,玩個幾天就把人給甩了。
我被整麻了,主動遠離男人,去公司實習一心追求事業。
我爸媽重男輕女,以前公司繼承人一直默認我哥。
可我去公司後,突然覺得自己更合適。
爲爭奪繼承權,我拼命趕方案搶項目,卻反被我媽警告,搶了我哥風頭。
爲不受打壓,我才發瘋看上京圈太子陳述妻子的位置,做了他的舔狗。
白天爲他當牛做馬,晚上熬夜整方案,就連我爸媽都因我與陳述的關係,對我連連誇讚。
可好景不長,沈黛帶人將陳述給打了……
她這次好像特別不服,以往都一個人打,這次她買了打手……
但還有更壞的消息,陳述對找人暴打他一頓後佯裝報警救人的沈黛一見鍾情了!
計劃全泡湯,我頭一次與沈黛正面剛,並表示對她的越界感到厭惡!
「我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你就沒有自己的事要做嗎?整天就圍着我轉,真的很煩!」
沈黛被我吼紅了眼,她深深地望着我好久,啞聲:「你就那麼討厭我?那麼喜歡陳述?」
我被她看得心煩氣躁,急急答「對」,還當着她的面要求我爸將她送出國。
我當時只是想嚇嚇她的,我媽那麼喜歡她,她撒撒嬌可以不走的。
可她沒有,第二天就自己乖乖上了飛機……
-7-
2 月 29 日,陳述爸壽宴,我不得不去。
才進酒店,就見大堂鋪滿了紅玫瑰。
我爸舉着酒杯和陳述爸寒暄,沈黛跟在我爸後面,向我抿脣一笑。
接收到她含情脈脈的眼神,我咬着牙打了個寒戰。
以前倒是不知,她對我存了那樣的心思。
曾合作過的集團老總女兒主動找我攀談,朝我擠眉弄眼:
「這些花都是陳述佈置的!全城的玫瑰怕是都在這了,哪有父親過生日,兒子送玫瑰的?所以,這些花八成是給你道歉來了。」
我笑了笑卻沒接過話茬,反而轉移話題談起了近來公司的狀況。
聊了一圈,話題又被帶回了自家八卦上:
「你這情況挺讓人心寒的,好心好意收養個妹妹,結果,這妹妹白眼狼一條,報答不說,還勾搭起了姐夫。」
明明是替我打抱不平,我聽着卻有些微煩躁:
「沒有她,還會有別人,根本問題還是出在了男人身上,沈黛她也沒做什麼,就是小孩子心性。」
我嘴比腦子快,說完又鬱悶自己爲什麼要幫她說話。
煩躁抬頭,正好對上沈黛的目光,我眉頭皺得更緊,她卻突然捂脣嬌笑。
莫名其妙!
那麼遠,她還能聽見不成?隔那淫笑什麼?
她要不是姓沈,誰幫她說話?
這時,恰好有服務員向我遞了杯酒,我接過發泄似的一口悶完。
本想再瞪沈黛兩眼,陳述突然一瘸一拐地出現,擋住了我視線:
「沈黛!嫁給我吧!我等了你三年,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陳述當着我這個未婚妻面,扶着傷腿向我的養妹單膝下跪求婚。
一時間大堂炸開了鍋,所有賓客的視線都在我和她倆之間流連,更有不知事的小孩在那起鬨「嫁給他」!
我沒在意別人的嘲諷,只覺得身體越來越熱,甚至想將禮服脫掉。
我飛快反應過來不對,還沒來得及看沈黛反應,就匆匆離場。
「沈大小姐是覺得難堪了吧?擠不進去的世界非要擠,明眼人都知道陳述沈黛兩情相悅。」
有曾經被我搶過項目的人追在身後嘲諷。
今天整個酒店都被陳氏包場,每人都有張萬能房卡。
我跌跌撞撞進了第一間,本想拿手機求助,下一秒就被藏在門後的人,打掉手機捂住嘴。
我極力掙扎,卻被人抱起扔在了牀上。
那人欺身而上,給了我一巴掌,一張陌生滿是油光的大餅臉近在咫尺:
「小婊子別亂動,待會傷了可別怪爺不憐香惜玉。」
肥厚的嘴脣一張一合,檳榔混着酒精的惡臭味讓我幾欲嘔吐。
他跪在牀上,拉扯着我禮服,千鈞一髮之際,房間門被踹開。
-8-
是沈黛!
她被氣得發顫,眼底猩紅一片,一腳踹飛了愣住的男人,語氣陰森:
「你這種噁心的東西應該去下水道,和老鼠住一起纔對。」
「沈黛……」我鼻尖酸澀,輕聲呢喃。
沈黛沒有停下。
她拎着鐵棍越過我,又狠又快地往男人身上揮,見了血也沒有停下。
「小黛!別弄出人命!」
我看得心驚,出聲阻止。
可沈黛像失了智,一下比一下狠,嬌美的臉蛋染上血污,嘴裏喃喃着:「去死!去死!去死!」
「小黛!再打下去,人就真死了!你會坐牢的!」
我艱難滾下牀,本想阻止,可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熱意再次湧了上來,意識越來越模糊,直到一點冰涼纏上我手腕:
「沈Ṭü¹知意!你怎麼沒事?小黛!你別打了!」
陳述抓着我手說完,便向前去阻止沈黛。
我腦子混沌,想不了那麼多,只覺得貼着眼前人好舒服,主動撲進他懷裏。
沈黛轉身剎那,看見的就是這一幕。
她目眥欲裂,怒吼:「你敢!」
陳述以爲她喫了我的醋,連忙扒拉着我纏住他腰的手:
「小黛!你聽我解釋!是她自己不知廉恥纏上來的!我心裏眼裏都只有你的!」
沈黛不聽,兩步化作一步,狠狠一巴掌抽在陳述臉上:「你那髒手也配碰她?」
剛還被我纏着分不開的人,一瞬間被抽飛到了角落。
陳述捂着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沈黛沒消氣,還想過去抽他,卻被神志不清的我纏住。
她狠狠瞪了陳述一眼,終是擔心我,將我打橫抱起離開。
「好熱……好難受……」
我被涼水刺激,恢復了一絲清明。
沈黛見我甦醒,指尖捏着花瓣劃過我鎖骨,用目光貪婪地描繪着我全身:
「姐夫的玫瑰很香,姐夫的老婆也好漂亮。」
「姐姐別怕,我來—」
我大驚失色,抵住她肩:「你我都是女孩子!你你你你來什麼?」
沈黛沒說話,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看着眼前白皙修長的手指,瞪大眼睛:「不不不!不行!你是我妹妹!我們都是女人!你幫我叫個男—」
沈黛不知被我哪句話氣紅了眼,她掐住我後頸不容抗拒地吻了下來。
強勢的吻讓我不適,我極力掙扎,沈黛單手按着我,另一手撥打電話,嘴裏含糊不清道:「姐姐不聽話,不如讓姐夫來勸勸?」
不過兩秒,電話接通,陳述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喂!小黛!你終於肯理我了嗎?我知道你之前一定是氣我碰了沈知意,但那真的是我沒反應過來,才被她纏上!」
我被驚得忘記反抗,沈黛得逞地笑了笑越吻越深。
「喂?小黛?小黛?」
伴着陳述的呼喚,燥熱再次湧了上來,意識漸漸不由自己掌控……
……
等完事,陳述的電話早已被掛斷。
我羞惱得想揍沈黛兩拳,剛有動作,沈黛整個人將我纏住。
她從我懷裏抬頭,臉頰潮紅:「姐姐,好難受。」
我瞬間警惕,她這樣子又熟悉又讓我痛苦。
沒聽說那啥藥還會被傳染的啊。
懷裏燥熱潮溼的氣息越發急促,我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嘆了口氣,主動攬上她的腰。
浴室裏充滿甜果熟透的香甜,比我的仗勢大得多。
-9-
被暴打的男人沒死,只是重傷被送進醫院。
沈家爲此賠了不少錢,男人見錢眼開,道出陳述收買他,想讓我身敗名裂好退婚的陰謀。
陳述爸因此愧疚,給我Ŧū́₉增加了兩點婚後股份。
可還有個壞消息,我爸可沒陳述那麼傻,他看出了沈黛對我的心思。
我與沈黛回家那天,他語重心長地勸告沈黛性取向、人要結婚生子一類的迂腐話。
我哥吊兒郎當地蹺着腳,在我與沈黛之間打量:「我說小黛怎麼不願意跟着我,原來心思那麼齷齪。」
「跟什麼?腦子整天只知道這些,我看你才齷齪。」
「你說什麼?」我哥被我氣紅了臉。
「好了!從明天開始,我會給小黛安排相親!」
我和我媽都有被驚到,想勸我爸兩句,我爸卻轉身就走。
我想安慰沈黛。
沈黛卻也垂着頭,眉眼陰霾,隻字不發地回了房間。
我以爲沈黛會想不開,結果隔天她就主動找上了我:
「姐姐跟我一起走吧。」
沈黛啞聲開口,眼下的青黑不難看出昨晚一夜無眠。
「不可能!」
我下意識便出口拒絕,說完後,我卻不敢看她一眼。
「爲什麼?我和姐姐都發生那樣的事了,難道姐姐不喜歡我?」她握住我肩,好似難以接受。
我垂着眼,咬了咬牙:「不喜歡……」
「因爲陳述?」
她的聲線有些發顫,我蜷了蜷手心,沒再說話,如果她以爲我喜歡陳述,便不再糾纏,那就這樣以爲好了。
可她偏偏又太聰明:「不是陳述,你看他的眼神分明沒有喜歡,姐姐最愛的是公司?」
她說準了,我依舊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沈黛接收到我的答案,出人意料地狠狠鬆了口氣,竟就這樣放開了我,轉身離去:「那祝姐姐得償所願。」
我望着她離去的背影出了神,良久才抬手擦了擦溼潤的眼角。
我可能是捨不得她的,可我也捨不得公司。
我努力奮鬥了那麼多夜晚,怎麼可能說走就走。
我和她都嬌生慣養,放棄家產,去別的地方給別人打工,這怎麼接受得了?
等我和陳氏聯姻,我爸肯定把繼承人的位置給我,到時候嫁不嫁人不都隨便她?
等我公司穩定,我也能和陳述離婚。
-10-
沈黛爲了不相親,逃出了國。
我接到她在國外的電話後,鬆了口氣。
她去國外躲躲也好,避免麻煩還能散散心。
還有五天,我就要與陳述結婚。
聽說他情場失意,夜夜泡在酒吧。
爲了防止他再鬧出幺蛾子,我直接請了個私人偵探跟着他。
要是他再敢做出之前的事,我不介意一包藥將他毒傻。
我以爲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卻在結婚前一天收到個消息。
沈黛跳海死了……
屍體已經被警方打撈上來。
我兩眼發黑,全身無力,耳邊的手機一下掉在了地上。
手機裏,那邊的警方還在催促我和家人去國外認領屍體。
我跌坐在地,只覺得一時間心如刀絞,在看見不遠處我媽責備我爸逼死沈黛後,淚水更加洶湧。
她哪是我爸逼死的呀,分明是我……
我抱着僥倖給沈黛打電話,可無一例外都是關機。
悶頭哭了許久,我突然衝進房間就開始收拾衣服。
到底死沒死,去國外看了才知道。
「你去哪?明天就結婚了!結了婚再去!」
我爸出聲阻攔,我急急留下句「延遲」後奪門而出。
在上車時,我接到私人偵探電話:「姐!你讓我跟着的人,同個女人跑去了郊外!」
我抬手捏了捏眉心:「你繼續跟着就行,這兩天我很忙,不用跟我彙報了。」
沈黛都出事了,那陳述還有心思跟別人私奔?
我掛斷電話,本想在手機上點開導航,卻正好有消息彈出,失手點了進去。
是那個私人偵探發來的圖片。
圖片上,陳述戴着鴨舌帽和口罩抓着同樣捂得嚴實的女人上了車。
我視線停在女人的手背上,愣住了。
將圖片放大,我模糊看見女人虎口處有一黑一紅兩顆小痣,跟沈黛的一模一樣。
怎麼那麼巧?
我心有疑慮卻不敢拿沈黛安危開玩笑,只能一邊囑咐偵探繼續跟着,有重要情況打電話,一邊開車去機場。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
我寧願沈黛是假死帶陳述私奔,破壞婚禮,也不想國外的屍體真的是她。
這一刻,我才發現,沈黛早已不知不覺間在我心底留下不容忽視的痕跡。
-11-
等我趕到機場,偵探正好打來視頻通話。
我猶豫兩秒接起。
許是偵探離得遠,畫面有些模糊,但還是能看清荒郊野外處,女人背對鏡頭彎腰嘔吐。
陳述從後追了過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聲音含糊:「小黛,你怎麼樣了……都怪我,你身體嬌弱,我還開那麼快……」
小黛?
雖然能聽見的聲音很小,可我確定聽見了小黛兩個字。
所以,沈黛確實是假死?
「嘻嘻嘻……」
那邊傳來女人細細的嬉笑聲,我狠狠松ƭű₄了口氣,聽聲音確實是沈黛。
沈黛轉身,仰起頭,露出張笑得甜美燦爛的臉。
「小黛,你怎麼……」陳述關切道。
沈黛嬉笑着,突然就勒住陳述脖子,將他放倒在地:「你才嬌弱……」
沈黛再次背對過鏡頭。
陳述上半身全被沈黛遮住,只露出雙不斷掙扎蹬地的腿。
我呼吸一緊,意識到沈黛意圖。
正要開口讓偵探出去制止時,視頻畫面劇烈晃動起來。
偵探粗重壓抑的喘息聲從手機裏傳來:「妖!是妖!她是妖!」
視頻裏,沈黛的背後長出一條條毛茸茸的狐尾,像蒲公英在風中搖擺飄蕩。
狐妖?
我想提醒偵探離開,突然!
沈黛轉過頭,泛着紫色流光的豎瞳透過手機緊緊鎖着我。
我像被人掐住喉嚨,喘不過氣,憋得滿頭大汗。
下一秒,手機突然黑屏,我只來得及聽見偵探崩潰的呼救聲。
這兩個人不會都死了吧……
我回過神,一次又一次撥打沈黛電話,甚至是陳述和偵探的,可全都是關機。
我不能報警,只能渾渾噩噩回了家。
家裏人驚訝我又回來,卻也沒人多問什麼,都只關心明天的婚禮。
我腦子混亂地呆坐了一晚。
今晚這一切,超過了我以往二十多年的認知。
這世上怎麼會有妖?陳述和偵探真死了?
按照常理ƭù₈我本該害怕,可心底總有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告訴我別怕,沈黛絕不會傷害我。
所以,沈黛到底要做什麼……
我一夜枯坐,直到有化妝師進來給我化妝,並且提醒我新郎等了很久才回過神。
「陳述?」我抓着化妝師肩膀不可置信。
「對、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對上化妝師疑惑的眼神,我強裝鎮定地坐下,心不在焉地說道:「沒沒沒……」
新郎接親時,來的人確實是陳述。
他的一舉一動都跟往常一樣,甚至很不耐煩皺着眉催我。
我迷惘了,現在是夢,還是昨晚是夢?
直至婚禮上,陳述爲我套上婚戒,柔聲回答教父「我願意」時,他眼神閃過一絲迷戀。
陳述絕對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昨晚是真的,現在也是真的,只是眼前這個人是假的。
如果沈黛是妖,眼前的陳述是她假扮的話,那她國外假死、荒郊野外處理陳述的行爲就能說清了。
她想假扮一輩子的陳述!
我火速配合着完成所有儀式,在賓客起鬨親吻時,我主動靠近陳述試探:「你把他倆怎麼了?」
陳述眉心微動,恍若未聞,噙着脣角向我靠近。
我微微偏頭,她的吻落在我臉頰。
我平靜地盯着她眼睛,用只容我倆聽見的聲音道:「別裝了,你不是人,學不會的。」
陳述微愣,他抬起眼皮直視我,笑得漫不經心:
「我知道以前是對你壞了點,但你也不至於罵我不是人吧?這可是你不讓親的!可別又去我爸那告狀。」
「誰稀罕親似的,而且也不是我對你壞吧?是你自己非趕着……」
陳述嘀咕着,吊兒郎當下了臺去找兄弟喝酒。
我望着他的背影,對自己的推斷產生了懷疑。
這陳述要真是假的,那她可裝得太像了……
-12-
新婚夜,陳述一夜未歸。
與陳氏聯姻後,曾經要靠搶靠應酬的合作,統統主動送上門。
我忙得早出晚歸,陳述也忙着夜不歸宿,幾個月下來根本沒見過面。
直到七夕節,我在桌上發現個珠寶盒。
裏面裝着枚藍寶項鍊,旁邊紙條上寫着:【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這項鍊是前幾天的拍賣品,我很喜歡,但因爲工作太忙我就沒去。
這麼巧的?剛好送的就是這條?
「太太,你月經期快來了,趕緊喫點冰湯圓解解饞,不然,過幾天可不能喫囉!」
我抬頭,看着新來的保姆若有所思,直把人看得渾身不自在後才淡淡開口:
「你怎麼知道我月經快來了?送的東西也那麼合我胃口。」
保姆猶豫兩秒,神神祕祕向我靠近:
「您的喜好還有月經期都是陳先生說的,他還不許我告訴你咧!但我覺得,對一個人的好就是要讓對方知道!」
這保姆是我結婚後才找的。
我從沒跟她談過喜好,可每次早餐都意外地合胃口。
如果他真是沈黛,我的喜好和月經期她知道很正常。
但這次的冰湯圓……我以前是不愛喫的,只是昨晚夢見了,纔有點饞,但我從來沒跟任何人提過啊。
難道我晚上說夢話?沈黛每晚也會回來?
爲了印證猜測,凌晨一點,我假裝入睡,等得快睡着時,牀面微陷,有人小心翼翼地爬上了我的牀!
我瞬間清醒,乘其不備,起身開燈。
「陳述」保持着爬牀的姿勢,脣角因尷尬罕見地抽了抽。
「你幹嗎呢?」我強忍住笑,抱臂問他。
他僵持了很久,才破罐子破摔地開口:「我爸逼的,你以爲我想啊?」
我審視地盯了他很久,他看地看燈就是不敢看我。
看來,陳述爸成了萬能藉口,可真正的陳述卻不會那麼聽話,更不會悄悄爬牀,也不會知道我的喜好呀……
心裏有了結論,我假裝冷淡地「哦」了聲,關燈躺下,將頭埋進枕頭裏,纔敢任由脣角翹起。
假裝愛一個人很簡單,但假裝不愛一個人很難。
身後人在牀邊立了很久,在我昏昏欲睡時才磨蹭着上牀,環住了我的腰。
我轉身,主動往她懷裏拱了拱。
本以爲她會開心地將我摟得更緊,卻沒想到,自己被惱怒地推開。
遭了……忘了她現在是陳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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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述」被我發現後,倒是不半夜爬牀了,都是正大光明的。
只是我還沒睡着時,他都會假裝嫌棄只躺個牀邊邊,等我睡着後,纔敢挪過來抱緊我。
我想着都確定陳述是沈黛了,也該試探那兩個人的蹤跡了。
按照小黛的性格,她應該不會殺了無辜的偵探,但陳述就懸了……
因人命關天,今晚本是慶祝自己繼承沈氏的大日子,但我提前離宴,帶了不少酒回家,準備和沈黛談談心。
可到家後,家裏卻黑漆漆一片,空無一人,只有間空房透着微光。
我沒開燈,赤腳尋光,發現了個藏在空房衣櫃裏的地下室。
密室古色古香,掛着層層輕紗,燭光微弱,映着地上雜亂的宣紙與毛筆。
最深處,一熟悉身影藏在層層輕紗下,提着毛筆在宣紙上描繪着什麼。
我悄無聲息走近。
身影主人未着寸縷,膚如凝脂,滿頭青絲垂到纖細腰峯,尾椎骨處八條毛茸茸大尾巴纏着腿。
美色惑人。
我呼吸頻率錯亂,被沈黛瞬間察覺。
她猛地轉身,野獸般哈氣露出尖尖的獠牙,卻在看清是我後,兇狠神態寸寸Ťŭ⁺龜裂。
「姐姐?」她失聲尖叫,飛快背過身蹲在地上瑟瑟發抖,哽咽祈求,「姐姐……別看我……別看我……」
沈黛難堪得無地自容,將毛茸茸的尾巴抱進懷裏,蜷縮着身體。
我看得心尖發顫,啞着聲:「小黛,你尾巴——」
我快步上前想將她擁進懷裏,她卻在我走近的剎那化作紫煙消失。
空曠的密室只回蕩着我的下半句:「很可愛的,姐姐不怕的,姐姐很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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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沈黛消失後,我找遍了整個密室,甚至是陳述從前的狐朋狗友都說沒見過。
直到第四夜,曬黑並失憶像個難民的陳述回來了:
「聽說菩薩您可以包養我。」
陳述真誠地衝我眨眨眼。
我蒙逼:「你說什麼?」
陳述聽完,焦急地拿出張紙解釋:「是個漂亮姐姐讓我來找你的,她說只要我陪着你,你就能養着我。」
紙上寫的確實是我的電話和地址,還有沈黛的留名。
看來,這個陳述是真陳述了。
我扶額,一瞬間心情複雜,等將陳述帶進屋,讓他喫飽飯後才追問細節。
我輕敲桌面:「所以,你之前在哪?」
陳述舔了舔嘴角食物殘渣:「在非洲賣咖喱!」
……
「在非洲之前呢?還有,你知道那個姐姐在哪嗎?」
「我一直在非洲啊,那個姐姐送我下機後就不見了,我能不能一直留在這啊?我不想再捱打捱餓了。」
自動忽略他後面的話,我摸了摸下巴陷入沉思。
這陳述應該是被篡改記憶了。
既然陳述都沒事,那個偵探八成也沒事。
至於陳述爲什麼又被送回來……
是小黛害怕我厭惡她的身份?不敢再見我?
爲了不引起人懷疑,我將陳述關在地下室,並向外人謊稱他跑國外泡洋妞去了。
外面人人聲誇我大度。
輾轉反側半個月,還是未能找到沈黛。
我精神有些恍惚,下樓梯時崴了腳,本必摔的姿勢,卻莫名又站直了身體。
我愣愣低頭,看着手臂發呆。
剛纔沒感覺錯的話,有什麼東西扶了我一下,可抬頭什麼都沒有,只有風穿過我的指縫。
風!
我腦袋靈光閃過,沈黛是妖啊!
她指不定一直在我身邊,只是她不想讓我看見而已,不然,我剛纔是撞鬼不成?
我心裏有了決定。
凌晨三點,我登上別墅頂樓。
做了足足十分鐘心理建設,才閉眼咬牙從樓頂一躍而下。
風在耳邊呼嘯,墜至二樓時,我被人牢牢接住抱在懷裏停在半空。
「姐姐爲逼我出來,連死也不怕?現在我出來了,姐姐想做什麼呢?警告還是打罵?」
沈黛顫着脣,語氣緊繃哀痛。
她閉上眼,像是等待神明的審判,就連身後綻開的狐尾都哀哀垂下。
我噗嗤笑出聲,輕輕吻了吻她的脣:「我一個凡人哪敢打罵狐仙大人?」
她像被雷電擊中,瞬間瞪圓了杏眼,頭頂冒出一對狐耳,剛垂下的狐尾像狗尾巴似的搖着。
沈黛不可置信地捂着脣:「姐姐不怕我?」
我笑得無奈,吧唧一口又親在她額頭:
「那晚,我就說過了!我不怕的!我覺得超級可愛!」
怕她不信,我歪着身體,一把將她的尾巴們摟進懷裏,狠狠擼了擼:「看吧,我超愛的!」
沈黛:「!」
話音剛落,沈黛瞬間炸毛,砰的一聲,半空留下殘影,我和沈黛一同砸在了地上。
靠!
還好沈黛尾巴墊了下,不然今晚就去見太奶了。
沈黛撐在地上,臉頰潮紅,身體顫顫巍巍:「姐姐快放開!尾巴不能隨便摸的!」
她說這話時,我的手還下意識揉了揉她的尾巴根,惹得沈黛喘息更加厲害:
「那不行!我還得再熱情一點!免得你以爲我哄你呢!」
說完,我將沈黛整個抱進懷裏,立志把她的尾巴們擼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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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回來了,地下室裏的陳述不知道該如何處置了。
沈黛躺在我牀上,試探着開口:「我把他再送去非洲吧?」
我思慮片刻,學着長輩的口吻:「是該讓他多歷練歷練。」
「而且,我以爲按照你的性格,你當初會直接殺了陳述。」
沈黛搖搖頭:「姐姐不喜歡我殺人。」
我以爲她說的是我中春藥那次,贊同地點了點頭,畢竟現在法治社會。
卻不知,沈黛談的是前世。
「等我的公司壯大發展到國外去,我再與陳述離婚,放他回來吧。」
沈黛仰頭,不解地眨眨眼:「爲什麼還要放他回來?」
我被她萌到,情不自禁地親了親她的脣:
「其實不是爲了放他回來,而是爲了悄無聲息地帶你去國外,我不想你一輩子頂着別人的臉。」
……
沈黛被我說紅了眼,埋進我懷裏小聲啜泣:「姐姐怎麼這麼好?」
這惹人憐愛的小模樣,怎麼能讓人捨得對她不好?
我視若珍寶地捧起沈黛小臉,鋪天蓋地的吻印在她每一寸肌膚:
「你是狐妖,我剛上網搜了,狐狸會在二月底發情,所以,那次你給我解完春藥後的異常是發情?」
沈黛羞澀點頭:「Emmmmm……」
我忍住笑,接着往下挖坑:「不管誰在你身邊,你都會抑制不住——」
我還未說完,沈黛捂住我嘴,急忙解釋:「當然不是!我是好幾千年的妖了!不是什麼沒開靈智的小動物!我只會對姐姐……」
「那你是最喜歡姐姐的?」
「當然!」
「那你把尾巴放出來給姐姐玩!姐姐都好幾天沒見過寶貝們了。」
「不行!」
「你剛還說最喜歡姐姐了……」
誰會不喜歡滿心滿眼只有你的哈基米?
……
沈黛爲了僞裝陳述,在外只能對我冷着臉,回家纔可以親親貼貼着實辛苦。
所以在第五年後,我就帶着沈黛馬不停蹄地飛去了國外。
和沈黛安穩日子過久了,我總會問點有的沒的,比如:
「你是妖,不老不死,可我是人,人生短短不過幾十年,我死了你怎麼辦?」
沈黛爲我畫像的手都沒抖一下,坦然道:「我可以等你。」
我揉了揉已經酸脹的腰,又擺回之前入畫的姿勢:
「你等我?可你一個人該有多孤寂,多難熬……」
沈黛放下畫筆,走過來替我揉了揉腰:「今天就不畫了吧,人類一生很漫長,可對妖也就是睡一覺,姐姐沒有記憶,又怎麼肯定,這就是我們的第一世呢?」
……
我驟然抬眼,表情呆滯,腦裏卻早已驚起滔天駭浪。
對呀,轉世後, 人便沒有了記憶。
我怎麼肯定,我們是第一次見呢?
我再問:「我們每一世都在一起了嗎?」
沈黛垂眸, 沒再說話。
番外
我叫沈黛, 這個名字還是師尊給我起的。
我起先只是個人人喊打、妖怪鄙夷的無名半妖。
一日,我被靈力強大的妖怪當作樂子, 被鞭笞得險些喪命時,我遇見了沈知意, 我的師尊。
清冷如仙人的女子持劍擋在我身前, 不過揮揮手, 就殺了折磨掉我本條命的大妖。
女子隨風揚起的雪白衣袂從我髒污的指尖上擦過, 留下刺眼的污點。
我蜷了蜷手心, 害怕得瑟瑟發抖,我怕仙人震怒……
可那仙人轉過身,溫柔地向我伸手,問我願不願意做她的徒弟。
仙人出塵脫俗,眼睛上卻蒙着一層白紗,她看不見……
我以爲, 她只是看不見我是半妖才救的我, 她要是知道, 一定會嫌棄。
我抿着脣,落寞地往後退。
她卻直接伸手將我抱在懷裏:「我眼盲,心不盲,半妖又如何?」
她竟能聽見我心聲。
師尊將我帶回去了多少年, 就護了我多少年,喫穿用樣樣都是最好的。
直到宗門大比, 我聽見隔壁宗一弟子閒時嘲諷師尊眼盲。
當衆之下,我強裝鎮定, 月黑風高時, 卻直接要了他的命。
可再見師尊,師尊不過一眼就看出我殺了人,她頭一次對我失望:「我以爲你是個好孩子, 我真的不喜歡你殺人。」
師尊聲線很輕很淡,可不管我怎麼哭求着認錯, 她都沒再願意見我。
後來, 師尊以身有隱疾之軀參加了神魔大戰, 隕落在那裏。
我趕到戰場,消耗了半顆心才保住師尊魂魄送到凡間轉世。
可轉世的師尊已經不是仙人了, 只是個凡人。
是凡人就會怕妖。
她起先也會對我柔聲軟語, 可當發現我是妖后, 剩下的就只有害怕和打罵。
她哭求着我滾,哭求我離她越遠越好。
每一世都是如此。
直到最後一世, 前幾世都壽終正寢兒孫滿堂的她遇到了車禍。
我握着她的手,用一尾的靈力妄圖替她續命,可生死在天, 我也不能干預。
她看着我痛ƭű̂⁴哭的模樣, 有些不解又有些害怕:「你是誰?」
我泣不成聲:「和你一樣的可憐人,你下輩子可不可以別再害怕我?」
她好似感受到了我源源不斷的靈力,知道了我在竭力救她, 彌留之際,雖不解也還是點了頭:
「好,下輩子不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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