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血好甜

我養了個美男血僕。
吸血要哄，一咬就眼尾通紅。
直到我撞見，那個嬌弱血僕開槍殺了好幾個吸血鬼同類。
嚇得我立刻回家，收拾行李逃跑，卻被他用槍抵住。
灼熱的氣息鑽進我耳朵：
「主人今天不咬我了嗎？那換我咬主人好不好……」

-1-
最純餓那年。
我頂着獵人黑洞洞的槍口，跑去獵人協會撒潑。
「你們今天再不給我發血僕我就不走了！」
獵人們威脅我：
「你快點起來，要是被我們老大看到了你就死定了，他最討厭不守規矩的吸血鬼了。」
我閉上眼：
「死就死吧。」
被槍打死總比被餓死強。
突然，我聞到一陣香甜的味道。
我一個鯉魚打挺，直接百米衝刺。
緊緊扒住那個高大帥氣的男人，像貓咪抱住喜歡的小魚乾不鬆手：
「你好香，可以給我咬一口嗎？」
被我抱住的男人身子僵了一下，漆黑的眸子盯着我。
瞳孔縮了一瞬。
僅一秒，他的臉上和耳根都染上一層薄紅。
好看極了。
血色濃郁，看上去就很好吸。
我忍不住，直接抱着他的脖子舔了一口。
看到我的動作，周圍工作人員都倒吸一口涼氣。
可我根本沒注意到他們的表情。
滿心滿眼都是眼前的清冷帥哥，和他白裏透紅的脖子。
好香，好甜。
我使勁吞了口口水，尾巴也貪婪地纏上他的手臂。
不管了，死也要做個飽死鬼。
正打算頂風作案，強咬良家婦男。
被我抱住的清冷男人開口，聲音乾澀：
「可以，但你先從我身上下來。」
他同意了！
我雙眼放光，雙腿更用力地夾住他的腰。
尖牙對準他的血管，重重咬了下去。
帥哥發出一聲低啞的悶哼。
我抱着人又舔又吸。
好甜，好香。
周圍，獵人們目瞪口呆。
槍都掉在了地上。

-2-
「你確定要陸矜先生做血僕？」
被獵人協會工作人員第三次詢問時，我還在發懵。
剛吸飽血的我暈乎乎的，又點點頭。
我要有血僕了？
曾經，作爲遵規守矩不亂咬人的吸血鬼，我乖乖在家等着協會給我發血僕。
可是整整催了半年，都沒給我發。
問就是：「不好意思，秦瑤小姐，看到您有過虐待血僕的前科，這邊給您匹配血僕比較困難。」
「冤枉啊！我根本沒虐待過血僕！」
可對面工作人員不聽我解釋，直接掛斷了電話……
「秦瑤小姐，您旁邊這個血僕他不行，脾氣差，性子冷，不喜歡和吸血鬼親近，秦瑤小姐，您真的不再考慮一下？」
工作人員的話把我從回憶裏拉出來。
我轉頭盯着陸矜。
狹長的眼睛，高挺的鼻樑，薄薄的嘴脣。
不笑的時候表情像能凍死人，但也分外好看。
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其實我是個顏控吸血鬼。
如果是個好看的人類，我的食慾會更高。
還沒回答，就感覺自己衣襬被抓住。
陸矜俯下身，俊臉在我眼前放大，溼熱的呼吸打在我耳邊：
「我很行，哪裏都行。」
離得近了，他脖子上的咬痕還在散發着要命的香味。
我立馬被勾得暈暈乎乎。
堅定地和他簽下了血僕契約。
剛到家，我就迫不及待把人撲倒在沙發上。

-3-
好香。
我先是舔了舔陸矜脖子上的咬痕。
感覺到他身子僵了一下。
怕嚇到他，我忍着渴求非常禮貌地問着：
「請問我可以咬嗎？」
他偏過頭不看我，低低「嗯」了一聲。
我抱住他的脖子咬了下去。
咬着咬着，我情不自禁解開他的扣子，眼前是飽滿的胸肌。
口感肯定很好。
我興奮地流口水。
半年沒吸血，我像個從餓牢裏放出來的。
一路舔舔舔咬咬咬吸吸吸。
就是陸矜好像好像很不喜歡這樣。
我每咬一下，他就會悶哼一聲。
每舔一口，他就倒吸一口涼氣。
中途抬頭，發現他眼尾都忍得紅紅的。
像是疼的。
我下意識放輕了動作：
「我們吸血鬼會對血僕進行領地標記，第一次可能要咬很多地方，你忍一忍。」
他偏過頭不看我，臉色爆紅，聲音冷冷的：
「快點結束，我不喜歡這樣。」
我點點頭：
「好，我儘量快點。」
看來工作人員說的沒錯，陸矜確實討厭和吸血鬼親近。
好在就快標記完了。
再往下，是結實的腹肌……
正張開嘴，頭被摁住。
陸矜低啞的聲音響起：
「這裏不行。」
我抬頭，才發現他修長的手指深深陷在沙發裏。
漆黑的眸子溼漉漉的：
「別再繼續了。」

-4-
我看呆了。
作爲一個顏控吸血鬼，興奮值達到頂峯。
連嗓子眼都發出呼嚕呼嚕的響聲。
我花了老勁，忍着咬下去的衝動。
不捨地結束了這次吸血，起身。
來日方長。
陸矜飛速拿起沙發上的枕頭抱在腿上。
他衣衫凌亂，全身通紅。
脖子上還有咬痕，垂着頭，一言不發。
像是被欺負狠了。
壞了，工作人員說他脾氣不好，難道生氣了？
我乾巴巴地哄着：
「不好意思，我太興奮了沒控制住，要不我給你舔舔傷口吧，吸血鬼的唾液有助於傷口癒合。」
他看了我一眼，喉結動了動，卻還是搖搖頭。
緊緊抱着枕頭。
「好的，那你有需要就叫我。」
我說完，轉身離開。
身後，傳來一聲如釋重負的、低啞的嘆息。
啊，陸矜果然不喜歡和我待在一起。
不過我可以夜裏，趁他睡着，偷偷幫他舔傷口。
沒想到還沒到夜裏，陸矜就自己披着浴巾過來了。
他像是剛洗完澡。
頭髮還在滴水，水珠順着脖頸滑落，沿着鎖骨凹陷處滑落。
陸矜身上的香味混着沐浴露的味道飄來。
我又餓了。

-5-
我嚥了咽口水問他：
「怎麼了？」
陸矜手裏拿着條男士短褲：
「你買的尺碼小了，我穿不上。」
我撓了撓頭。
「啊，這個還分尺碼，我直接拿的均碼。」
他沉沉地盯着我。
「我的比較大。」
說着，話音一轉：「所以，這條是給誰準備的？」
說這話時，他的薄脣緊緊抿着，眼底像是透着委屈。
大概是我看錯了，我解釋道：
「是給你的啊，只是我沒想到你尺碼這麼大。」
他聽到後，表情像是放鬆了下來。
「好的，晚安……主人。」
說完就走了，剩我呆在原地。
我臉不自覺地發燙。
第一次被血僕叫主人，竟然是這種感覺。
受不了了，好想咬他。
我在寬敞的棺材裏打了好幾個滾，才忍住內心的興奮。
等到半夜，正打算偷偷去他房間裏給他舔傷口時。
房間門開了。
我警惕地睜開眼，卻在聞到熟悉的香味後放松。
陸矜？
這麼晚，他來幹什麼？
棺材蓋被移開。
我趕緊閉眼裝睡。
下一秒，身後貼上來一處熱源。
陸矜結實的手臂緊緊圈住我的腰。
太近了。
我被香味勾得瘋狂吞口水，再也裝不下去，出聲問道：
「怎、怎麼了？」
溼熱的呼吸打在我耳後：
「我怕黑，睡不着。」
我忍着內心咬他的衝動，安撫性地回抱住他：
「別怕，我在。」
「嗯。」
陸矜抱得更緊了。
黑暗中，低低的聲音再度響起：
「主人，我傷口疼。」

-6-
他這是在對我撒嬌？
我心裏軟成一團，立刻把他的咬痕舔了個遍。
「好點了嗎？」
他身子滾燙，聲音低啞：「好多了。」
那晚，我做了個夢。
夢見自己被獵人的槍抵着，槍口堅硬滾燙。
嚇得我整隻吸血鬼都紅溫了。
有了血僕後，我過上了再也不用捱餓的日子。
陸矜說他是野獸飼養員。
專門負責看管不聽話的動物。
他白天出去工作，晚上回來後，會洗好澡來到我的房間，主動把脖子送到我嘴邊。
就是他太嬌氣了。
每次咬一下，他就眼尾通紅，全身發燙。
我關心地問他怎麼了？
陸矜都把頭緊緊埋在我的頸窩裏：「主人，疼。」
沒辦法，我只能哄着。
咬完後再給他舔一舔傷口。
晚上，他也一定要抱着我睡覺。
因爲怕黑。
結實的臂膀圈住我的腰，溼熱的呼吸打在我的耳朵。
大掌握住我的尾巴。
他身上的溫度彷彿傳給了我。
燙燙的。
導致半夜，我又開始瘋狂做夢。
不是被獵人槍口抵住，就是被獵人扯住尾巴抓起來。

-7-
收到吸血鬼聚會請柬時，我問陸矜他想去嗎。
他垂着頭看我：「主人想去嗎？」
那聲主人又給我聽興奮了。
我直接把他撲倒在沙發上，咬咬舔舔一個小時。
把他欺負得全身發紅。
我纔不舍地放開他。
「那就去吧，你還沒去過，帶你去玩一玩。」
聚會上，每個吸血鬼都帶着自己的血僕。
有的好看，有的味道很香。
只有我在角落無聊地盯着地板發呆。
陸矜還沒到。
他剛給我發消息，今天加班了，要晚點。
要不乾脆回家等他吧。
正起身，視線裏出現一雙紅色高跟鞋。
嘲諷的聲音響起：
「喲，這不是秦瑤嗎，怎麼沒有血僕，自己孤零零地在這啊？」
我抬頭，是一張熟悉的臉——林戀。
她旁邊還跟着一個高大的人類。
此刻，她做作地捂住嘴巴，呈驚嚇狀：
「對哦，都忘了你是個虐待血僕的貨色，像你這種垃圾吸血鬼，怎麼會有人類願意給你當血僕呢？」
我冷冷地盯着她：
「我有沒有虐待過血僕，你最清楚了吧？」
很久之前，我和林戀還是朋友。
直到她和我互換血僕。
「瑤瑤，我看你也申請到血僕了，你就和我換一下吧，我更喜歡你的血僕。」
當時她搖着我的胳膊撒着嬌。
我心軟，同意了。
可她換來的那個血僕，不僅不讓我吸血，還找我要錢。
我都忍了。
直到他讓我給他洗腳。
那天他喝醉了，往我家真皮沙發上一躺，把腳擱到茶几上：
「不知道你們吸血鬼什麼情況，但是我們人類世界，男的是天，生來就是要被女的伺候的。
「現在我們定契約，就相當於結婚了，你就該伺候我。
「別說洗腳了，晚上你還得和我履行夫妻義務。」
他說着，賊眉鼠眼地上下打量我：
「看着漂亮，雖然你是吸血鬼，但我也不嫌棄你，應該都能一樣Ťůₙ的用嘿嘿。」

-8-
我忍不住，直接把他揍了。
「長得歪瓜裂棗樣，身上味道也難聞，多大臉啊，讓老孃伺候你？」
當時，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跪在我面前求饒。
「主、主人，放了我，我錯了，明天就去解除契約嗚嗚嗚……」
但是第二天，他卻去獵人協會告我。
鼻青臉腫的他躲在獵人身後裝無辜：
「就是這個惡毒的吸血鬼老孃們，她虐待我，應該立刻處死！」
我被關了一週的監獄，還留下了虐待記錄，成了吸血鬼界的笑話。
中途，我試圖聯繫林戀，想讓她幫我作證。
這個血僕原本是她的。
她最清楚不過，那個惡劣的男人是什麼性子。
可林戀卻看着我，表情驚恐地對着獵人說：
「抱歉，我也不知道我的朋友竟然是這樣兇惡的吸血鬼，請你們千萬不要放過她！」
說完，眼神裏隱隱露出一抹得意。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男人Ṭũ⁻本來是和她簽訂的契約。
她受不了就哄騙他，說給他找個更好的。
接着來撒嬌和我換血僕。
被朋友的背叛讓我在監獄裏難過了好久。
那之後，我和她徹底斷了交情。
直到今天再見，她開口依舊是嘲諷，表情惡毒。
「那又怎樣？秦瑤，現在你虐待人類的罪名都落實了，你的名聲都臭了，哪個吸血鬼願意和你玩？也不會有人類願意當你的血僕，餓了這麼久，肯定很饞血吧？要不你跪下求我，我就把我的血僕給你吸一口怎麼樣？」
她的表情洋洋得意，像是料定我會跪在她面前求她。

-9-
但我只是冷冷地盯着她。
像是在看一個小丑。
她被我的眼神激怒：「秦瑤，你到底在高傲些什麼？從以前開始我就討厭你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憑什麼大家都喜歡你，就連血僕，獵人協會匹配給你的都比我好……」
我盯着她面目扭曲的臉。
這一刻，好像一切她對我莫名的惡意都有了答案。
我開口，語氣是陳述句：
「林戀，你嫉妒我。」
她聽了，表情僵住。
接着像是受了什麼刺激，開始大喊大叫：
「你怎麼這麼不要臉？誰會嫉妒你！大家都來看看，這就是之前虐待人類的吸血鬼，還敢來參加聚會，她到現在連血僕都沒有，來指不定是想偷我們的血僕，大家可要看好啊。」
一瞬間，許多目光像針一樣射向我。
有驚訝，有鄙夷，有防備。
那些視線明明目光沒有實體，卻依舊戳得人有些發疼。
我張口，聲音發澀：
「我有血僕，只是他還沒來。」
「騙人！」
林戀高聲尖叫：「像你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有血僕？」
周圍，議論聲響起。
我站在原地嘆氣。
算了，與其在這找不痛快，不如回家等香香的陸矜。
突然，一陣熟悉的香味從大門口傳來。
吸血鬼們紛紛被吸引，神情驚豔。
「好香，是極品的血液的香味。」
「天啊，長得也這麼好看！」
「這是誰的血僕，喫得也太好了。」
「……」
陸矜站在門口，像是在找人。
看到我後，他一步步向我走來。【——建議付費點——】
陸矜在我面前停住，半跪下來抬頭看我：
「抱歉，主人，我來晚了。」

-10-
在衆人羨慕、嫉妒的眼神裏，他虔誠地親吻我的手背。
我臉有些紅，把他扶起來。
又在他身上聞了聞，小聲問：「你受傷了嗎？」
陸矜身上血的味道很濃。
因爲太香了，我甚至聽到周圍有很大聲地吞口水的聲音。
他的話漫不經心：
「看管的野獸不聽話跑了出去，我不小心被抓了一下，傷口不大，就是有點疼。」
我心疼地看着他：「回去我給你舔傷口。」
陸矜耳朵紅了：
「謝謝主人。」
我聽興奮了，尾巴都開始搖。
一旁，林戀卻看不過去了。
她看着我，咬牙切齒地問：
「你怎麼會有這麼好的血僕，是不是用什麼手段逼他的？」
接着又不服氣地和陸矜繼續污衊我：
「帥哥，你知道她之前虐待過血僕嗎？那個人類血僕可是被她打得鼻青臉腫，去獵人協會告的狀。現在知道了，你還敢跟着她嗎？」
陸矜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林戀臉紅了，聲音都夾了起來：
「帥哥，你要是怕她隨時可以來找我，我可以保護你……」
我想解釋：「陸矜，我沒有虐待……」
話音被他的親吻打斷。
陸矜親了一下我的手背，眼眸低垂，專注地和我對視：
「我知道，而且，用人類的話說，打是情，罵是愛，主人如果打我，那她肯定很愛我。」

-11-
我看呆了，整隻吸血鬼都被勾得暈暈乎乎。
身旁，林戀的臉徹底黑了。
她咬着牙，憋了半天都說不出來一個字。
突然，我手機上收到一條信息。
是吸血鬼聚會管理者羣發的：
「注意，因爲附近有反動吸血鬼暴動，宴Ṱűⁱ會解散，請大家保護好自己的血僕，有序離場。」
收到信息後，場面開始騷動。
吸血鬼和獵人簽訂和平條約後，吸血鬼分成兩派。
大部分和我一樣，都是主張和平，遵守條約，通過獵人協會領取血僕來滿足吸血的慾望，和人類和平共處。
卻有一小部分反動吸血鬼。
他們的理念依舊是和獵人對抗到底，並且希望統治人類，時不時發動暴動，襲擊人類。
我緊緊抓着陸矜的手腕。
他的血很香，又受傷了。
很容易被盯上。
我趕緊牽着他回家。
到家後，我給他舔傷口。
傷口不深，確實像是野獸的撓痕。
但在他白皙的皮膚上，還是很明顯。
我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
陸矜眼尾又紅了，緊緊抓着身下的牀單，手背上都有青筋。
我趴在他身上，抬頭看他：「很疼嗎？」
他喉結滾了滾，黑眸幽深，低啞的聲音響起：
「疼。」
我心疼地埋下頭去。
好一會兒，傷口一點點癒合。
就是感覺身下有什麼東西……
我試着動了動。
頭頂上突然傳來一聲悶哼。
陸矜猛地抱起我的腰，把我放到一邊：
「我去洗澡。」
接着姿勢怪異地去了浴室，水聲響起。

-12-
晚上，手機突然多了條好友申請。
都是通過吸血鬼聚會羣聊申請的。
「姐妹姐妹，你太美啦，今天你和你的帥氣人類血僕太好磕了，求通過求再分享點認識經歷的糖糖。」
「嘿，要不要換血僕玩玩？」
「聽說你有虐待血僕的前科，這麼好的血僕你保護得明白嗎？不如給我。」
【……】
我只通過了第一條很有禮貌的申請。
其他那些帶有惡意的換血僕的要求，我都無視了。
陸矜是我的，誰來都不換。
通過請求後，對面是一個很有禮貌的小姐姐。
我把我的經歷如實發過去。
她：
「啊啊啊，這相遇也太抓馬了，但是你的血僕好會，還說自己很行，哪裏都行，狠狠磕一下。話說，姐妹，你體會到了嗎，他到底行不行啊！」
我有些不解：
「什麼行不行？」
對方秒回：
「你的血僕啊！！！他是在勾引你吧！話說你們做了人類那種很愉悅的事了嗎？你的血僕那麼高大帥氣，肯定很舒服吧！」
我瞬間來了興趣。
「人類做的那種很愉悅的事嗎！我還沒和他做過呢，話說這件很愉悅的事到底是什麼？」
對方立刻顯示正在輸入中：
「【什麼！居然幾個月了還沒有！？殄岑天物啊！姐妹，我教你……可以讓他抱着你，你一邊吸血一邊讓他……我親身試過，絕對是天堂的感覺！」
對方發了一大段教程。
包括是什麼，怎麼弄，甚至詳細到姿勢……
她貼心地給我發圖解版。
怕我不會主動，還附上勾引方法，一共十種。
「姐妹，這一套下來，他肯定會被你迷得暈暈乎乎的啦！親身經歷，這十個方法，每次我用到第五種，我家那位血僕就受不了了嘿嘿嘿嘿嘿。」
看完後，我小臉通紅，整隻吸血鬼像是被蒸熟了。
連尾巴尖都燙燙的。
「謝謝你，我今晚試試。」
「等你消息哦，記得給我發糖！」

-13-
晚上，陸矜又來抱着我睡。
睡前吸血時，我抱着他的脖子，故意沒咬下去。
只是在喉結上舔了一口。
他身子僵了。
我又舔了一口，尖牙叼着輕輕磨了磨。
他呼吸重了。
低啞的聲音響起：「主人不咬嗎？」
我對着他的喉結吹氣：
「你這裏很好玩。」
陸矜喉結重重地滾了滾。
大掌捂住我的嘴，從臉紅到耳根子。
「別玩了。」
我盯着他，雙手握住他的手腕。
把臉放在他掌心裏蹭了蹭。
「你的掌心好燙。」
接着跨坐到他身上，盯着那張薄脣：
「可以親嗎？聽說人類的嘴脣都很好喫。」
他眼睫猛地顫了顫，偏過頭不敢看我：
「隨你。」
我親了上去。
腦子裏還在想着教程。
這是第幾步來着，第二步了。
下一步是什麼來着？
很快，我就沒法思考了。
陸矜掌心灼熱，摁着我的腰。
他另一隻手扣住我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尖牙不小心劃破他的嘴巴。
血液混着唾液的香甜，我忍不住重重吮吸。
很奇怪，除了吸血的興奮，還有別的感覺。
像是缺氧，心跳也開始不聽使喚。
不知不覺，我的尾巴已經牢牢纏上了他的手臂，難耐地蹭着。
我被親得暈暈乎乎。
分開時，我倒在他懷裏，全身發軟。
像只吸爽了貓薄荷的貓。
陸矜盯着我，眼眸幽深，又想把我抱到一邊去浴室。
我拉住他，不讓他走。
想着腦子裏的第三步教程，往他耳邊吹氣：
「老公，我想……」
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視線天旋地轉。
陸矜撐在我身上盯着我：
「爲什麼這麼叫我？」
他的眼神佔有性太強，像是要把我喫掉。
我被看得有些害羞，移開眼神小小聲說：「你喜歡嗎？」
剩下的話語被淹沒在吻裏。
……
我坐在陸矜身上，叼着他的脖子被他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最失神時，腦子裏像是在放煙花，尾巴都繃緊了Ţű⁶。
我好像，真的上天堂了……

-14-
第二天醒來時，渾身痠軟。
身上都是痕跡，想到昨晚，我臉通紅。
人類，怎麼也這麼喜歡咬吸血鬼啊！
姐妹發消息問怎麼樣的時候。
我和她分享：
「體驗感超級棒。」
對面秒回：
「哎嘿嘿，怎麼說我教你的十種方法他沒撐過第幾個？」
我臉一紅：「第三個，我一叫老公，他好像就忍不住了。」
「是吧是吧？人類男性血僕好像都受不了我們這樣，我每次叫我家那位，他就立刻興奮了。」
【……】
聊着聊着，手機上又收到獵人協會的提示信息：
「近期反動吸血鬼暴ṱũ²動頻繁，他們專門挑與吸血鬼簽訂契約的人類血僕下手，請大家保護好自己的血僕，在吸血完後及時將他們的咬痕治癒，否則血液的味道容易招來反動吸血鬼的襲擊。」
最近怎麼暴動這麼頻繁？
還好每次咬完我都仔細給陸矜舔咬痕。
但晚上，陸矜回來時卻又帶着血味。
他又受傷了。
我心一緊，趕忙跑上去。
「你沒事吧，疼不疼？」
難道被暴動的吸血鬼襲擊了嗎？
我擔心地扯着他的衣服，胸前又多了幾處血痕。
他圈住我的腰，腦袋埋在我的脖子上，聲音悶悶的：
「主人，疼，今天跑出去的野獸有些兇，但是已經解決掉了。」
我心疼地給他舔着傷痕。
可是半夜，陸矜又要出門。
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他穿衣服的背影：
「怎麼了？」
他親了親我的額頭：
「又有不聽話的野獸半夜跑出來了，我去把他們抓回去，很快就回來。」
他出門後，我也睡不着了。
在牀上翻來覆去。
這麼晚了，陸矜怕黑。
而且最近又有吸血鬼惡性事件。
萬一他被野獸抓傷後，血的味道引來暴動的吸血鬼怎麼辦？
作爲他的主人，我理應保護好他。
我起牀，跟了出去。

-15-
我在背後偷偷跟了一路。
直到走到一個巷子口，陸矜才停住腳步。
裏面傳來很濃郁的人類血腥味，還有很多吸血鬼的氣味。
肯定是暴動的吸血鬼！
我剛想現身阻止他。
陸矜眼神冷漠，掏出了獵人專屬的銀槍，隻身走進了巷子裏。
我愣在原地，跟了上去。
就看到，那個怕黑的、一咬就眼尾通紅怕疼的嬌弱血僕。
此刻在黑暗的巷子裏，開槍射殺了好幾只暴動的吸血鬼。
中途，還有吸血鬼想要反抗。
露出尖利的爪子撲過去。
陸矜都靈活避開。
最後他掐着吸血鬼的脖子，銀槍槍口塞進吸血鬼的嘴巴里。
不顧對方嗚嗚嗚的求饒，毫不猶豫地開了槍。
他手下的吸血鬼被子彈打穿，瞳孔放大，徹底沒了氣息。
血液濺到他的臉上，月光下顯得面色可怖。
他只是掏出毛巾擦着，自言自語：
「要是被你撓出血痕，我的老婆會心疼的。」
接着撥通了一個電話：
「市區南邊巷子，剛解決掉一批，派人過來善後。」
對面傳來清脆利落的聲音：
「遵命！陸老大！」
陸矜把電話掛了。
「嘖，這一身腥臭味。」
下一秒，他一抬頭，就看到縮在牆後的我。
陸矜整個人僵住。
四目相對。
我害怕地看着他，身子控制不住地發抖。
就像看到了天敵。
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逃。

-16-
在我轉身不要命地逃跑時。
腦子裏一瞬間很多事都串了起來。
他姓陸。
幾年前，吸血鬼羣裏：
「你們知道嗎？獵人協會新上任了個老大，聽說姓陸。」
「他居然主張和吸血鬼和平共處，說不是所有吸血鬼都是壞種。」
「區區一個人類，還想讓我們受獵人的管制，簡直異想天開。」
【……】
可沒多久，吸血鬼們就紛紛屈服。
因爲那個獵人的手段過於強勢。
所有不服的吸血鬼都被狠狠教訓過。
在吸血鬼界，我們稱他爲撒旦。
只要談起他，吸血鬼們都會後背發涼：
「不要和他作對，因爲只要被他的槍口對準，你就會下地獄。」
而且，最近反動吸血鬼暴動頻繁，陸矜也頻繁受傷。
什麼野獸飼養員。
那些抓痕，都是他殺吸血鬼留下的。
以及最開始，我要陸矜成爲我的血僕時。
獵人協會工作人員驚訝的表情。
簽訂契約時工作人員千方百計地推脫。
還有我從沒想過，爲什麼那天陸矜也會出現在獵人協會。
吸血鬼老大又爲什麼要當我的血僕？
難道是因爲我有虐待人類的前科？
所以他要來親自懲罰我嗎？
我還壓着陸矜又咬又吸……
我回到家，依舊心慌得不行。
乾脆開始收拾行李跑路。
到一半，家門被打開。
陸矜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像是剛洗過澡就趕回來。
他把門關上，抬頭看着我。
面無表情，目光像是審視。
我手一抖，打包到一半的東西砸到地上。
害怕的同時，一股無名的委屈感襲來。
熟悉之後，陸矜從沒用這種冰冷的神情看我。

-17-
他一步步逼近。
我不自覺後退，直到被逼到牆角。
我腿不自覺發軟。
「你……你幹什麼？」
陸矜只是盯着我，俊臉壓下來的時候。
我害怕地閉上眼睛：「別殺我嗚嗚嗚！」
下一秒，嘴脣傳來一陣柔軟的觸感。
我被親了。
陸矜捏着我的下巴，親得格外深，像是想把我拆穿入腹。
他舔着我的尖牙。
絲毫不介意舌頭被刮破，混着血液在嘴裏攪動。
被親得暈暈乎乎時，好像有銀槍抵着我。
我徹底軟了。
被嚇得。
陸矜把我抱回房間，我乖乖窩在他懷裏。
他幽深的眸子盯着我，又把脖子送到我嘴邊。
「主人現在要咬我嗎？」
我搖搖頭。
可不敢可不敢。
誰敢咬吸血鬼獵人老大啊！
陸矜聽了後眼神暗了暗，又俯身壓了下來。
「沒關係，那換我咬主人好不好？」
……
不記得是第幾次，我又被送上了天堂。
陸矜摁着我的腰，低啞的聲音不斷在我耳邊呢喃：
「主人，不要再想丟下我……」
我瞳孔失焦，徹底暈了過去。

-18-
「吸血鬼拋棄人類血僕是重罪。」
這些天，只要我想逃，陸矜就會親我並在我耳邊重複這句話。
我被親得聲音都支離破碎：
「你騙人，獵人協會根本沒有這項規定……唔……」
他的掌心摁着我的腰，親吻落在我的脖子：
「現在有了。」
……
自從上次後，一到晚上，陸矜像是變了個人。
「舒服嗎，主人？」
「要不要咬我？」
「聽說吸血鬼在吸血的時候很舒服，是吸我的血舒服還是我弄得你舒服？」
「主人，再叫一聲老公好不好？」
……
我被弄得快哭出來。
「舒服嗚嗚嗚你更舒服，老公……」
這次結束後，我都沒什麼力氣，半夢半醒被抱去浴室。
一個吻落在我的額頭。
「我愛你。」
我的身子顫了一下。
ṭű⁹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個月。
一個月後。
我躺平了。
保證再也不逃跑。
陸矜終於變回了從前的清冷嬌弱美男。
只是那個在黑夜裏殺吸血鬼不眨眼的老大，晚上還要裝作怕黑的樣子。
和我一起睡覺。
被我咬了還撒嬌地蹭我說：「疼。」
我想笑。
又一天睡前，陸矜洗完澡。
故意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膚。
香味勾得我饞饞的。
咬上去的時候，他的大掌摸着我的後腦勺。
「你喜歡我的血嗎？」
我誠實地點點頭。
陸矜脣角翹起來。
「那你還怕我嗎？」
「有點。」
「我不殺你。」
「哦。」
「我喜歡你。」
「嗯？」
我看着他。
陸矜眉眼難得溫柔：「見到你第一面，我就想當你的血僕。」
說着，他把剛被我咬過的脖子湊到我嘴邊。
我又被勾得迷迷糊糊，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了。
狠狠一大口咬下去，埋頭苦吸。
好喝。
耳邊傳來一聲嘆息似的自言自語：
「至少在我活着的時候, 要一直喜歡我的血，主人。」
陸矜視角：

-1-
那天我本該死掉的。
父親爲了錢，把我賣給了吸血鬼。
我掙扎，卻被尖牙刺穿了脖頸。
吸血鬼掐着我的脖子吸血。
只要我不聽話, 就會被揍，被利爪撓。
那隻吸血鬼玩夠後，把奄奄一息的我丟在街邊。
閉上眼前，我看到另一隻吸血鬼的臉。
她對我露出尖牙。
我合上眼睛。
就這麼死了。
好不甘心。

-2-
我還活着。
我被那隻吸血鬼帶回了家。
她給我做人類的食物, 還舔我的傷口給我療傷。
條件是，給她吸一點血。
她咬我的動作很溫柔。
不痛，甚至有奇異的感覺。ṱṻ₍
母親死後，從沒有人對我這麼溫柔過。
她的懷抱太溫暖了。
所以睡前，我說我怕黑。
她把我抱進棺材裏一起睡：
「別怕，我在。」

-3-
和那些虐待人類的兇惡吸血鬼不同。
她很溫柔。
連咬我都是。
她還想讓我去人類的學校上學。
可是我沒有合法的身份。
她有時會對着我念叨：
「小鬼，要不你就留在我這，你給我血, 我養你好不好？」
「人類壽命不過百年, 我們吸血鬼可是能活很久, 只要你當我的血僕, 我可以照顧你一輩子哦。」
她說話時, 手裏拿着根棒棒糖，剝好了包裝紙，想要遞給我。
我想拒絕：
「我纔不喫哄小孩的東西……」
嘴裏被塞進棒棒糖, 我止了聲。Ţū⁹
我小心翼翼地拿出來舔了舔。
好甜。
原來糖是這麼甜的。

-4-
「小鬼, 你家在哪？我把你送回家吧。」
她問我這個問題時, 我沉默了。
說好要照顧我一輩子的。
這才兩個月。
騙子。
她見我不說話, 又摸了摸我的頭：
「你們人類壽命太少啦，才一百年，得需要好好享受人生纔對, 一直被我關在家裏度過一生, 也太可憐了。」
她說的話我聽不懂。
但我知道, 如果我回去那個家。
我會真的變得很可憐。
我握住她的手。
「不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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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還是被她送走了。
她把我送去了福利院，還給了院長很大一筆錢。
接着就像人間蒸發一樣。
怎麼都打聽不到消息。
院長摸着我的頭：「吸血鬼是黑夜的朋友, 只要他們想藏，怎麼都不會被人類找到，獵人大概還可以……」
那一天起, 我有了目標。

-6-
獵人軍校訓練很苦, 可我都堅持了下來。
和我的目標不一樣。
進來的大多都對吸血鬼抱有很深的厭惡。
在他們希望把世界上所有的吸血鬼都殺光時。
我說：「吸血鬼也有善良的。」
他們像聽到什麼笑話。
嘲笑我後, 又把我揍了一頓。
我拖着滿身傷痕去買了一根棒棒糖。
撕開包裝紙塞進嘴裏。
眼淚滴到棒棒糖上。
苦的。
一點也不甜。

-7-
我以優異成績畢業。
又成了一名 S 級獵人。
可我依舊找不到她。
是我走得還不夠高嗎？
一步步，我爬上了那個位置。
身後，是無數兇惡吸血鬼的屍體。
我抹了抹臉上的血, 面無表情。
如果她知道我殺了那麼多她的同類。
會後悔救了我嗎？
那也沒關係。
我只想找到她。

-8-
我推動吸血鬼和獵人和平共處條約。
即使過去十幾年，我依舊堅信吸血鬼也有善良的。
比如她。
一開始，實施得很不順利。
但在暴力壓制下，非常成功。
人類和吸血鬼，真的能和平共處。
就像當年的我和她一樣。
除了還有少數兇惡的吸血鬼保持着要統治人類的想法。
沒關係, 我會一點點把他們抹殺。
殺到麻木的時候，我會去買糖。
我小心翼翼地拆開糖紙。
把棒棒糖送進嘴裏。
閉上眼。
糖的味道甜到苦澀。
我想——
總有一天，我會找到她。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