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的雙胞胎哥不喜歡我。
總勸男友和我分手。
我醉酒,抱着男友,撒嬌讓他幫我清洗。
半空的彈幕都炸了。
【女配不會知道現在抱的是哥哥。】
【哥哥爲什麼彎腰,好難猜哦(陰險)。】
【女配再嚶嚶嚶,當心被辦。】
我忙撒開手:「對不起,我認錯人——」
男人反將我抱緊:
「認錯?我就是你男友。
「你還能把我認成誰,嗯?」
我迷迷糊糊。
覺得今晚格外舒服。
-1-
男友的雙胞胎哥哥叫謝延舟。
他們雖然長得很像,但很好分辨。
我男朋友總是笑容滿面,溫柔似水。
可謝延舟,冷得像冰塊一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
我總覺得,謝延舟很不喜歡我。
初次見面的時候,他就當着我的面讓男友和我分手。
「你找女朋友,那聯姻對象怎麼辦?
「趕緊分手,不要耽誤別人。」
謝延舟說話的時候,目光冷淡地掃過我。
那副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壓迫感,讓我很想立刻就逃之夭夭。
男友就說:「什麼聯姻,我壓根不喜歡林家那個臭丫頭。」
說完就牽着我的手走了。
第二次見面,是謝家老爺子七十大壽。
我見到了傳說中,要和男友聯姻的林小姐。
我拿着一杯香檳,遠遠看着男友和林小姐說話。
謝延舟不知何時站到我身後。
「要怎麼做,你纔會和臨川分手?」
謝臨川,男友的名字。
我被他嚇到。
驚了一下,腳下一滑。
猝不及防的失重感,讓我不自覺向後仰。
謝延舟輕輕抬手,攬住我的腰。
他的掌心很燙。
隔着晚禮服的綢布,傳遞到我腰間。
我這纔沒摔倒。
不自在地避開他的手:「我不會分手的。
「我很喜歡臨川,如果謝家覺得我是爲了錢才攀附他。
「我可以籤婚前協議。」
直到說完,腰間似乎還殘留他掌心那灼ƭű̂ₚ熱的溫度。
謝延舟不說話了。
那雙琥珀色的眼睛,一寸寸掃過我的臉。
從眉毛,到鼻子。
最後……停在嘴脣上?
我胡思亂想着。
被他盯過的地方都奇異地發起燒來,尤其是嘴脣。
莫名覺得口乾。
抿了抿脣:「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也就是轉身離開的時候,我看到了半空出現奇怪的文字。
【就是哥哥這個男鬼味爽!】
【碰一下就有反應,嘿嘿,哥哥怎麼這麼純情。】
【快進到哥哥囚禁女配的環節吧,求求了。】
-2-
彈幕說的話讓我心驚肉跳。
不自覺去尋找謝延舟起反應的地方。
不巧與他視線相撞。
「看什麼?」謝延舟欺身靠近。
「沒,沒什麼。」
我落荒而逃。
男友說:「我哥不好相處,以後躲着他點。」
我很聽話,以後只要聽到謝延舟的名字,就躲遠遠的。
生日這天,男友謝臨川陪林小姐出席活動。
沒能陪我過生日,男友很抱歉。
他在電話那頭安撫我:
「沈梨,我跟她就是在雙方家長面前演戲。
「你不要生氣。」
掛了電話,手機來短信。
銀行卡里多出十萬塊。
謝臨川發消息給我:
「自己去玩,過生日開心點。」
我坐在吧檯邊,一杯杯酒下肚。
旁邊卡座有人頻頻看向我:
「喲,舟哥,這些姑娘你都瞧不上,那個怎麼樣?」
我迷迷糊糊看過去。
卡座俊男美女中間,坐着我很熟悉的人。
我的男朋友謝臨川。
酒吧燈光閃爍,他的臉也在黑暗中若隱若現。
看到我,他仰頭將杯中酒飲下。
一顆水珠,順着他薄脣滾落,滑到下巴,一直滾到喉結處。
燈光晃眼。
我醉醺醺地衝他走過去。
聲音軟得,像那顆無所依從的水珠子。
「謝……謝臨——」
我一下子撲到他身上,蹭蹭他的臉:「你怎麼在這呀?」
男人呼吸停滯一瞬,喉嚨裏發出極低的悶哼聲。
我像個八爪魚似的,跨坐在他腰上,雙臂摟上他的脖子。
「嗯,你的皮帶扣好硬,硌得我難受——嗚嗚。」
我邊說,邊扭動着,想換個舒服的姿勢。
可謝臨川忽然一把捂住我的嘴。
他的手好燙,捂着我的嘴和我大半張臉,有點太熱了。
「你們,滾。」
謝臨川聽起來不太高興。
語氣也冷冷的。
卡座的其他人賠着笑一鬨而散。
我都快被他捂暈了,扒開他的手。
「幹嘛呀,這樣不舒服。」
「那怎麼樣才舒服?」
男人將碎髮別到我耳後,聲音軟和下來。
這纔對嘛。
謝臨川就應該是溫柔的。
我半閉着眼睛,腦袋蹭到他頸窩,撒嬌道:
「出汗了,身上黏糊糊。
「洗個澡就舒服了。
「你幫我洗好不好,幫我洗乾淨點。」
-3-
謝臨川沒說話。
耳邊,他的呼吸聲逐漸急促。
「誒呀,你的皮帶頭硌得我疼!」
我下意識伸手去整理。
大概是謝臨川體溫高,皮帶頭也燙人得很。
我隨手扒拉了一下,謝臨川就喘得不行。
啞着聲說:「沈梨,別碰。」
話雖這麼說。
可我感覺謝臨川反倒把那東西朝我手心頂了頂。
「哦,那你快幫我洗澡嘛,快點嘛。」
說着,我就開始掀裙子。
謝臨川一把捂住,將我打橫抱起來。
「我現在就帶你走,別後悔。」
半空的彈幕都快炸了,瘋狂滾動。
【女配不會知道現在抱的是哥哥。】
【哥哥爲什麼彎腰,好難猜哦(陰險)。】
【女配再嚶嚶嚶,當心被抽查。】
我稍微恢復了點神志。
對上那張熟悉的帥臉,忙撒開手:
「對不起,我好像認錯人——」
男人反將我抱緊:
「認錯?我就是你男友。
「你還能把我認成誰,嗯?」
低聲哄誘。
這麼溫柔對我的,也只會是謝臨川。
怎麼可能會是謝延舟。
放下心,任憑他將我抱到車上。
回到家,我急不可耐脫掉沾了酒氣和汗液的衣服。
謝臨川在浴缸放好水。
我泡在裏面。
整個人泡在裏面,寸寸肌膚,都被溫暖的水包裹。
謝臨川爲我洗頭,吹髮。
今晚,他的服務意識特別好。
我覺得,格外舒服。
只是晚上,我在睡夢中。
總覺得有一雙眼睛,死死盯着我。
那目光像一條森冷的蛇,纏住我的腳,蜿蜒着向上爬去。
我驚了一下,醒過來。
身旁是早已醒來的謝臨川。
-4-
謝臨川坐在牀邊,慢條斯理地整理袖釦。
骨節分明的手指上,獨獨少了我們的情侶對戒。
我昨晚宿醉,腦子還有點昏沉。
「臨川,你的戒指呢?」
謝臨川鬆鬆領帶,抬眸看過來。
我有點恍惚,謝臨川日常不會穿這麼正式的西服和襯衣。
倒是謝延舟會。
我腦子亂成一鍋粥。
謝臨川才說:「剛剛摘了,一會戴上。」
我虛驚一場,爬起來梳洗後,湊過去親親他的面頰。
「我想你,昨晚我生日你都不來,要懲罰你。」
謝臨川的眸色暗下來:「這你都不生氣?」
我氣惱地捶了他一下:「討厭!」
說罷,攀上他的肩,狠狠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
「這就是懲罰!」
謝臨川喫痛,低呼一聲。
然後一把鉗住我的腰,俯身狠狠地吻來。
他索取不斷,我推也推不開。
最後好不容易掙脫。
一摸嘴脣,竟被他咬破皮了。
他眸色深深,顯然還想要更多。
我正要逃跑,電子門鎖傳來解鎖聲Ṭú₈。
這房子的密碼,除了我和謝臨川,誰都不知道。
那屋外正在開門的是謝臨川。
屋裏,眉眼冷淡的人,又是誰?
「謝臨川」聽到智能門鎖的聲音,面不改色地向我靠近。
「怎麼,不繼續懲罰了嗎?」
我連連後退,他直將我逼到牆邊:
「你說,看到這些咬痕,他會怎麼想——
「不如早點分手,免得都難看。
「你也不想,他知道昨晚的事吧?」
這邊話音剛落,那邊門鎖已經打開。
謝臨川見到我們兩人站在門後,愣了一下,笑道:
「哥,你來找我?」
謝延舟狀似無意看了我一眼,伸手捏了捏剛剛被我咬過的耳垂。
那裏,還紅得厲害。
「嗯,沈梨說你不在,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
謝臨川沒多想,換了鞋走進來:「你耳朵怎麼了,哥?」
「被蚊子叮了,不礙事。」
謝延舟聲音沒什麼波瀾。
我卻聽得心驚肉跳,恨不得立刻鑽進地縫裏。
不止這些。
還有昨晚,昨晚我和他…….還有更多親密的事。
一股涼意從腳底蔓延到整個身體——
要是讓謝臨川知道我和他哥……那我該怎麼辦?
彈幕卻是一片歡呼。
【嘖嘖嘖,這怎麼不算是抓姦修羅場呢。】
【女配覺得對不起男主,其實男主昨晚也和女主滾牀單了。】
【哥哥和弟弟說話,眼睛卻一直看女配,恨不得再喫一遍吧?】
【哥哥昨晚還沒盯夠,等把女配囚禁起來,慢慢看。】
我將頭埋低。
在誰都看不到的地方。
微微勾起脣角。
-5-
謝延舟說,和林家的訂婚宴就在兩個月後。
「沈小姐,再說一遍。
「以你的身份,還不夠格嫁進謝家。
「在臨川訂婚前,和他斷了爲好。」
我聞言,咬脣泫然欲泣地看向謝臨川。
謝臨川一把摟住我不斷顫抖的肩,常年帶笑的臉也終於出現一絲怒容。
「哥,不要逼沈梨。」
謝延舟的目光落在我的嘴脣上。
被咬破的地方,洇出一顆殷紅的小血珠。
他喉結不自覺滾了滾:
「你是要訂婚的人,難道要讓沈小姐做你的情人嗎?」
謝臨川在憤怒中,沒注意謝延舟看我的目光熾熱又曖昧。
只是不耐煩地說:「都說了,我跟林家的臭丫頭在演戲。
「訂婚那天,她會趁機逃出國。她出國,林家管不着她,婚約自然就作廢。」
又轉頭對我認真說:「沈梨別怕,我只會娶你。」
我感動得點點頭。
說得真好啊。
如果我不能看到彈幕的話。
還真就信了。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等女主出國,男主纔會認清自己的真心,然後追妻火葬場。】
【女配受不了男主提分手,故意說自己懷孕,做了很多壞事,導致男女主一再錯過對方。】
【女配也蠻可憐的,哥哥也只是想得到弟弟所有的東西,才囚禁她。】
【可憐啥,誰對男主死纏爛打,最後餓死活該。】
【樓上僞人吧,明明是男主先腳踏兩條船。】
我對吵成一片的彈幕並沒有多大興趣。
只是在謝臨川懷裏,柔柔弱弱地哭泣:
「臨川,我只有你了。
「別不要我。」
等謝臨川將我安撫好。
謝延舟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當晚,我的手機上收到謝延舟的信息。
【距訂婚宴還有兩個月。】
【你趁這段時間跟臨川斷乾淨,我可以給你一份補償款。】
身邊,謝臨川已然熟睡。
我用他的手指,解鎖他的手機。
謝臨川和林小姐的信息,就這樣一覽無餘。
林小姐:
【臭小子,沒陪你女朋友過生日,她沒生氣吧?】
【女孩子就是麻煩。她要是生氣,就隨便買個禮物哄哄就行。】
謝臨川:
【沈梨比你善解人意,不喫這種醋。】
林小姐:
【死小子,皮癢了是不是。】
【她這麼大度,要是我們真訂婚,看她鬧不鬧。】
謝臨川:
【可惜是假的。】
林小姐:
【那你……希望是真的?】
後面謝臨川沒再回復。
我看得打個呵欠,然後退出後臺,把手機放回原位。
起身,走到衣帽間前的鏡子前。
鏡中人腰肢纖細,眉眼溫婉,一副柔弱模樣。
我的手順着脖子,下滑到鎖骨處。
那裏,白皙一片。
多年前,我讀書混日子的時候,在這紋過一朵玫瑰。
那時候混得很,以爲跟黃毛鬧哄哄混社會就是個人物。
染髮、紋身、抽菸喝酒,什麼張揚來什麼。
後來我那個醉鬼爹,被機器捲成肉渣滓。
胖廠長跟Ṭű̂ₜ我說賠償的事。
胖子瞧着矮墩墩,一團和氣。
說話卻是把人往死裏逼:
「丫頭,你爸的死跟廠子一點關係都沒。
「他違規操作,讓廠子損失好幾萬。
「這筆錢沒算ṭű₎到你們頭上都算好的,你還想要賠償?」
我爸這邊的親戚不幹,讓我打官司。
打到後來,也只要到一萬塊人道主義賠償。
一萬塊,拖了很久,分了兩三年纔給清。
那幫平日裏,牛逼哄哄的張哥、李哥,一聽我要找胖子麻煩,都跑了。
親戚眼看分不到賠償款,都對我避之不及。
我就明白,越狠的人,越不張揚。
站得高,才能不被人欺負。
我洗掉紋身,考了大學。
就要憑我的學歷和臉蛋高嫁。
命運待我不錯,遇見了謝臨川。
-6-
但命運,又像是和我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和謝臨川確認關係後。
有一天,我忽然能看到那些奇怪的彈幕。
由此,得知我只是追妻火葬場文裏,最常見的惡毒女配。
爲愛瘋,爲愛狂。
最後死的悽慘。
甚至有彈幕說,我一開始就不是好人。
所以下場悽慘,也是該的。
可是,憑什麼呢。
爲了讓男女主的行爲合理。
所以要突出我的虛僞與卑劣。
所以給我安排了上不得檯面的家庭背景——
被家暴離家出走的媽,醉酒且無能的爸。
以及小小年紀,就撒謊成性,虛榮心極強的我。
好像我越壞,男女主就越無辜。
他們的愛情就越高貴。
呵,高貴什麼。
都去死吧。
我忽然好想來一支菸,餘光瞥見旁邊的玫瑰插花。
拔起來,塞進嘴裏。
苦的。
枝幹有一顆沒被處理的刺,瞬間刮破我的嘴脣。
血珠冒出來,比花嬌豔。
我笑了,拿出手機,回覆謝延舟。
【臨川叫你哥,那我也可以叫你哥哥嗎?】
【哥哥,我和臨川是真心相愛。】
【我相信他會處理好這些事。我不要錢。】
沒想到這麼晚了,那邊還是很快回復。
【你就不怕他知道昨晚的事?】
昨晚,呵,服務還挺到位。
我語氣惶恐地發去語音:「哥哥,不要這麼對我。」
很快,對方打來電話。
氣息很亂,他的聲音強裝冷淡:「再叫一聲。」
我弱弱地喚了一聲:「哥,哥哥?」
一絲呻吟從那邊傳到我耳朵裏,緊接着謝延舟啞着聲說:
「你現在下樓,我來接你。」
接我做什麼,不言而喻。
我瞧瞧鏡中穿着絲質睡裙的女人。
垂感尚佳的裙子,完美勾勒出曲線。
我隨手披了一件外套。
在樓上看到謝延舟的車子,才下樓。
今晚一過,距離我的計劃。
就更進一步。
-7-
直到下車,我都緊緊裹着外套。
謝延舟帶我去到他的臥房。
他進,我退。
然後我被逼得跌坐在牀上。
外套滑落,露出冰肌玉骨。
謝延舟俯身,雙手撐在我身體兩側,將我牢牢禁錮在中間。
他的眼睛鎖定我,一如毒蛇不動聲色地打量着獵物。
我嘛,只要當好一隻毫無還手之力的兔子就行。
大不了不輕不重地咬他一口。
增加些情趣。
「跟臨川分手,和我在一起,怎麼樣?」
謝延舟緩緩開口。
「哥哥,你在說什麼!」
我的臉白了白,下意識推開他。
男女力量懸殊,我根本推不動,反被他一把圈在懷中。
謝延舟捏着我的下巴:
「你仔細看看,我和他有什麼區別?
「爲什麼,不能是我?」
我頃刻紅了眼,淚水湧出來:「哥哥,別這樣。」
不知道是哪樣刺激到他。
謝延舟忽而靠近,幾近虔誠含住那些滾落的淚珠。
一口,一口。
到最後不知是吻,還是細細啃咬。
有些癢。
他的呼吸越來越重。
我趁機狠狠地在他脖頸處咬了一口。
在謝延舟喫痛時,慌不擇路逃跑。
但我知道,跑不掉的。
果然,下一刻,我被謝延舟攔腰抱起,丟到牀上。
而他,也如我預料般壓下來。
我等着最後一步的到來。
謝延舟畢竟已經很堅挺了。
但我沒想到,他只是蹭了蹭我的頸窩:
「沈梨,幫幫我好嗎。
「用……就行。」他拉着我的手,引導着。
音色低沉,幼犬般嚶嚶討好。
真費勁。
昨晚也是,我故意醉成那樣,十八般武藝全上了。
他也僅僅手動爲我服務。
如果我昨天ṱųₘ得手,今天也不至於來這。
今天,一定要大辦特辦!
我一個翻身,跨坐在他腰上。
「哥哥,就這一次,別讓臨川知道了,好嗎?」
我怯怯地,主動貼上他嘴脣。
而後,他便反客爲主,盡情揮灑汗水。
已經數不清多少次。
我看天花板上的燈都有點重影。
「不要留痕跡,臨川會發現。」我還不怕死的來了這麼一句。
身後傳來謝延舟一聲冷哼,然後更重地力道撞來。
「沈梨,專心。」
-8-
那晚過後。
我更加躲着謝延舟。
但我們總是能各種「偶遇」。
「你在躲我?」咖啡廳裏,謝延舟屈指輕叩桌面,神色不虞。
「說好了,就那一次的。」我聲音很低。
謝延舟聽到我說話,才笑了笑:
「我沒答應。」
「送你的。
謝延舟緩和語氣,將絲絨的戒指盒打開。
一枚閃耀且克重不小的粉鑽戒指,靜靜躺在裏面。
「你當我是什麼?
「用身體做利益交換?」
我眼睛紅紅地說這些,頭也不回地走了。
謝延舟從身後追過來,語氣惶急:
「沒有,我從沒那樣想過你。
「只是他送的銀戒指,配不上你。
「和我在一起不好嗎,我比他差在哪?」
差在哪?
差就差在,謝臨川是男主,而你只是爲他鋪路的男配。
最後和我一樣,下場悽慘。
「你很好,但不要再逼我了,好嗎?」
我的眼淚,總是說來就來。
謝延舟不忍地伸手爲我拭淚。
我避開,匆匆走了。
【我怎麼感覺哥哥真的挺喜歡女配的?】
【都是幻覺,哥哥一生都在暗暗和弟弟較勁。遇到對弟弟死心塌地的女配,都要嫉妒瘋了,纔會跟着追求女配。】
謝延舟和謝臨川雖然是雙胞胎。
但兩人並不是一起長大。
因爲某些原因,謝父爲了謝母,與家族決裂。
謝臨川被父母養在身邊,謝延舟是謝老爺子養大。
自小,謝臨川在愛裏長大。
而謝延舟,則因揹負太多,自小被嚴厲教導。
父母都只愛謝臨川。
後來,謝父與家族和好。
爲了彌補謝臨川多年在外不在身邊的遺憾。
謝老爺子還欲重新修改遺囑,讓謝臨川繼承四分之三的遺產。
老傢伙倒是忘了,這些年都是謝延舟幫着打理家中生意。
ƭũ̂⁶謝臨川呢,得了便宜還賣乖。
嘴上說不要家裏的資產,邊拿邊說要自由。
所以他很排斥聯姻。
但他並不排斥林小姐。
畢竟兩人在高中時,就已經互相喜歡。
只不過那時候,謝臨川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對林家大小姐,只有仰望的份。
我記得,有彈幕說過謝延舟最後的結局。
老爺子修改遺囑後,謝延舟不服。
等老人死後,篡改遺囑,讓謝臨川一毛錢都沒拿到。
有林家的幫助,謝臨川戳破謝延舟的謊言,拿回集團掌控權。
謝延舟覺得這一切都太不公平,開車想撞死謝臨川。
不過,男主光環太強大。
謝延舟自己車翻到懸崖,死無全屍。
至於我嘛。
因爲被謝延舟囚禁,他死了,我自然就餓死了。
其實,我的死更像作者開的離譜玩笑。
因爲,謝臨川是知道他哥把我關在哪裏的。
只是,他忙着跟女主蜜裏調油。
根本顧不上我的生死。
大概對女配越無情無義,才更能凸顯主角感情至深。
-9-
因爲忙於和林小姐的訂婚宴。
謝臨川陪我的時間很少。
更多時候,是陪林小姐定製禮服或是弄伴手禮這種事。
「不說是假的嗎,怎麼還這麼認真?」
面對我的疑問,謝臨川撒謊不眨眼:
「想騙過兩方家長,當然要裝得像一點。
「沈梨喫醋了嗎?那我今天就不去。」
他說不去。
可他的手機,還在「叮叮」響個不停。
想必哪位林小姐,又在說什麼:
「你見色忘義,就顧着陪女朋友」這樣的話了吧。
我笑笑:「你的事要緊。」
況且,我還有約。
謝延舟請我喫飯。
燭光晚餐,小提琴聲悠揚婉轉。
謝延舟將切好的牛排放到我面前ťúₑ。
他說:「當局者迷,臨川看不透自己的真心,你難道看不出他其實很在乎林小姐?
「何必撞了南牆再回頭。」
我搖頭:
「臨川本就是個很好的人,做事負責,纔會認真對待這次的訂婚。
「我記得上大學的時候,我們剛住在一起。
「有一次我病了很久,他一直照顧我,毫無怨言。」
謝延舟的手不自覺捏緊玻璃杯:「生病?」
「是啊。」我ẗū₎像是想到幸福的事,「那段時間,他都快把我當成孩子照顧。」
說到興起,我從包裏拿出個勾線小企鵝。
只有巴掌大,做工又粗糙。
「這是他哄我喝藥,給我勾的玩偶。
「你說他笨手笨腳的,能做這小玩意哄我開心,難道不愛我嗎?」
謝延舟手裏的玻璃杯「咔嚓」一下碎了。
我喫驚不小:「你流血了。」
謝延舟渾然不覺得疼,只是問:「所以,你對他死心塌地?」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我趕緊和慌張的服務員,一起幫他處理手上的傷口。
等傷口包紮好,謝延舟還是不死心地問那個問題。
「告訴我,是不是?」
我胡亂點點頭:「算是吧。他對我用心,我當然要真心對待。
「所以,我們以後別接觸了。
「也請你高抬貴手,別告訴他那些事,求求你。」
謝延舟手上纏的紗布,漸漸滲出血跡。
他臉上陰晴不定,抓住我的手:
「你本該是我的。
「陪在你身邊的人是我!」
「你別發瘋!」
我揚手給他一巴掌,逃也似地跑了。
回家後,我又把那個醜醜的小企鵝拿出來端詳。
我怎麼會不知道,那個跟我同喫同睡一個月之久的人,是謝延舟呢。
我當然知道。
那時候謝臨川聽說林小姐失戀又生病。
就拜託他哥來假扮他,而謝臨川自己,則跑去國外陪林小姐散心。
既然男朋友自己想當王八。
我怎麼好不滿足。
所以,那期間儘管謝延舟恪守本分,不跟我有身體接觸。
可耐不住我本來就不是個好的。
勾勾手指,便讓他陷入溫柔鄉中。
所以,我們的第一面,其實是重逢啊。
我能感受到,謝臨川牽着我出現時,謝延舟熾熱的目光。
恨不得將我剝個乾淨,就地正法。
可偏偏我表現得懵然不知,對他避之不及。
謝延舟本就是個病嬌的性子,表面看上去正人君子,內裏陰暗潮溼,佔有慾極強。
我等着他,被逼瘋的那天。
-10-
訂婚的日期漸近。
林小姐終於忍不住,在我眼前刷存在感。
這天我下班回來,打開門,看到林若舉着鏟子在客廳亂跑。
「誒呀,死小子油濺出來了!」
謝臨川跟在後面好笑道:
「都說了讓沈梨做,你非要嘗試。
「我看看有沒有燙傷。」
就在謝臨川牽起林若的手,輕輕吹時,我笑着開口:
「做什麼?」
「做菜,我算是服了,真不會這種伺候人的活。」
林若大大咧咧把鏟子給我,「臨川說你做飯好喫,我就來蹭飯啦。」
我溫柔笑笑:「好巧,我剛叫了外賣。」
謝臨川將我拉到臥室:「生氣了?」
「沒有,上班很累,下次想喫我做飯,提前說好嗎?」
謝臨川心疼地揉揉我的頭髮:「我就說沈梨沒有這麼小氣。」
是啊。
畢竟誰會爲一條賤狗生氣呢。
喫飯的時候,林若問道外賣的魚味,忽然嘔了一下。
【女主現在就懷孕了,可惜到國外才知道。】
【可惜女配撒謊自己有孕,導致男主一心陪着女配,錯過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
【嘖嘖嘖,女主怎麼茶香四溢的。】
【拜託,對情敵綠茶一點怎麼了?】
我挑眉,對啊,綠茶點怎麼了。
當晚,我給謝延舟發去一張照片。
測試紙上,赫然顯示兩道槓。
下一刻,謝延舟的電話打過來:「我的?」
我嗚嗚哭泣:「不知道,我該怎麼辦?」
「別怕,我在外地,明天就飛回來。
「你等我,我陪你去醫院。別怕,好嗎?」
他溫聲軟語,儘量安撫我。
我抽泣着答應。
如同彈幕說的一樣。
我要假孕生事。
不過,這次我的目標不是謝臨川,而是謝延舟。
自小缺乏父母關愛的謝延舟,最期待的,就是有個自己的孩子。
然後對她很好很好。
好到可以彌補謝延舟童年所有的遺憾。
第二天,我自己去了醫院。
遠遠看到林若,我拿出手機給謝延舟發信息。
「哥哥,醫院檢查我確實懷孕了。
「只會是你的。因爲臨川這段時間忙着陪林小姐,根本沒碰過我。
「我想你說的對。我該放棄臨川了。
「爲了孩子,我願意和你在一起試試。你會對我好嗎?」
謝延舟幾乎是立刻就回復:
「當然。沈梨,我遠比你想象的,還要愛你。
「哪怕這個孩子不是我的,只要你願意,我就是她的父親。」
信息到這,林若正好走到我身邊,而我的孕檢單掉在地上。
「沈小姐。」林若頓下腳步,幫我撿起單子。
卻在看清上面寫了什麼後。
倏然變了臉色:「你懷孕了?」
「是啊。」我一臉幸福地摸了摸肚子,「才兩個月,還不穩定。」
「臨川他知道嗎?」
林若自己都沒發覺,她說話的時候,聲音在顫抖。
「我想他應該會很高興。林小姐,你和臨川真的只是在演戲吧。
「請你不要和我搶他好不好,孩子不能沒有父親。」
林若沒有說話,眼眶卻溼潤了。
她眼睛盯着報告單,張嘴想說什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林小姐,不要搶走他。」
我上前握住林若的手。
她本就是個千寵萬愛的大小姐。
驟然得知心上人的女友有孕,又驚又怒。
大小姐脾氣上來,一把甩開我的手。
於是,我就像根羽毛似的,被這個力道推出去。
再接着,重重摔在地上。
血,慢慢的,慢慢地在我身下聚成一灘。
林若慌了神,嘴裏喊着:「我不是故意的。」
然後和周圍人一起,手忙腳亂地將我扶到醫院。
彈幕也是一片譁然。
【等會,劇情不對啊,女配怎麼還真的懷了?】
【剛剛是女配自己摔倒的吧,她心真狠,這樣來離間男女主。】
【所以孩子到底是哥哥還是弟弟的?】
……
等謝延舟匆匆從下飛機,馬不停蹄趕到醫院時。
就見到蜷縮在病牀角落,小臉慘白的我。
我一看到他,眼淚撲簌簌往下落。
「孩子沒了,你走吧。」
謝延舟上前幾步,走過來抱住我:
「別哭,我一定給你出氣。」
我淚眼朦朧,苦笑不已:
「她是林家大小姐,而我算什麼?」
「不論是誰,都要爲此付出代價。」
謝延舟輕輕給我拭淚,語氣森冷。
-11-
這件事裏,謝臨川的反應最好笑。
在他看來,我懷的必然是他的孩子。
可聽到林若害我流產的消息。
第一時間不是照顧我,而是對我說:
「這其中一定有誤會,我去找那個臭丫頭問清楚。」
一去不返。
直到我回家,他才醉醺醺回來。
張口就是:「她也不是故意的,沈梨,你不要怪她。
「孩子我們以後,還會有的。」
要不是我早就看透了他溫柔背後的怯弱自私,不懂擔當,我還真會心痛。
現在,計劃都做完了。
留在他身邊也沒有意義。
我抹了抹淚:「我們分手吧。」
謝臨川沒有第一時間同意分手。
他給我轉了兩百萬,註明是自願贈與,讓我去旅遊散心。
好戲沒開場,我怎麼會真的離開。
沒過幾天,突然有記者爆料林家董事長與過一樁謀殺案。
一名豔星,玩遊戲窒息而亡。
參與者裏,就有林董事長。
很早之前的案子了,不知怎麼忽然被提出來。
網友議論紛紛。
越討論,疑點越多。
驚動上層立案調查。
還沒查呢,林董事長嚇得出國逃遁。
原來林董事長還犯了不少經濟案子。
林氏集團股票暴跌。
巧的是,這位林董事長,正是林若的親爸。
林家很快有了新的話事人。
而林若一家,則從高不可攀的貴人,變成了現在地溝裏的臭老鼠。
我站在落地窗前,點燃一支菸。
外面大雨滂沱,林若站在宅院外,哭着求謝臨川見她一面。
可惜,她不知道。
謝臨川爲了幫林家,挪用公款去堵窟窿,現正被林老爺子關禁閉。
老爺子也被氣得進了醫院。
現在謝家大宅裏,只有謝延舟能做主。
真是一對苦命鴛鴦。
我垂目看着遠處,林若被雨淋成落湯雞的模樣,笑得快意。
「你終於肯笑了。」
謝延舟不知在我身後站了多久。
我轉身,指尖夾着煙,對他緩緩吐出菸圈。
我以爲,他見到我並不乖順的一面,起碼會皺眉頭。
沒想到,他見怪不怪一般,摸了摸我的臉。
「一會飯桌上,就不能抽菸了。」
我覺得很沒意思,摁滅菸頭:
「行了,遊戲到此爲止。
「你早知道我故意接近你?」
謝延舟不說話,沉默地看着我。
好半晌,他才說:
「是,那晚你很主動。我知道你是爲了報復謝臨川和林若
「不過沒關係,我對你也別有用心。」
-12-
林若家倒臺,曾經的仇家也終於找到機會動手。
比如一直被林若父親壓得抬不起頭的林家叔伯。
或是林父做生意時,曾招惹的仇家。
林若的日子不好過。
必然要求助謝臨川。
謝臨川一不做二不休,捲走家裏的流動資金,帶林若出國避禍。
他想的很簡單。
謝家不救林若,他一定要救。
謝老爺子,氣得腦梗。
清醒時說:
「這個孽障,他畢竟不是我老頭子一手帶大的。對謝家不忠心!」
好在轉移資金沒那麼快。
在帽子叔叔和銀行的多方配合下。
謝臨川並只帶走十幾萬的現金出國。
和我設想的走向一樣。
原本的計劃就是,讓謝延舟去對付林家。
林家有難,謝臨川不會袖手旁觀。
他又是個蠢的,能想到幫林家的辦法就是給錢。
那麼大一筆鉅款,謝臨川只有挪用公款才能做到。
我本就是讓他徹底失去繼承家業的資格。
如今,一切圓滿。
至於爲什麼非要演一出流產的戲碼。
那是因爲,林家和謝家關係甚密。
如果沒有觸及到謝延舟的核心利益,或是真正惹怒謝延舟,他不太可能對付林家。
我在倫敦見到謝臨川的時候。
他正蹲在公園的長椅上,喫從垃圾桶裏撈的半個漢堡。
見到我,謝臨川的第一反應是跑。
不過他摔了一跤,被我慢吞吞趕上了。
「你帶人抓我回去?」
謝臨川挪用公款的數額巨大,回國也是蹲笆籬子。
老爺子一毛錢沒給他留。
我笑眯眯地:「不是,來看看我的老情人混的怎樣。」
謝臨川嚥下漢堡:「沈梨,當初我帶林若跑,不是因爲我喜歡她——」
果然是言情文的男主嗎,這個時候還在說喜不喜歡的事。
我不太感興趣。
「林若呢?」
「她,她嫁給了一個白人。不過日子也不好過
「我爲她付出那麼多,她轉頭就嫁給別人了!」
那還不錯。
看來,沒有我這個女配攪局,這倆根本走不到一塊。
謝臨川侷促地搓搓手:「你還是和從前一樣漂亮。
「我們,我們從前還有一個孩子,可惜沒留住。」
說起這個,我忍不住彎起脣角:
「騙你們的,我根本沒懷孕。」
謝臨川臉上的表情可謂精彩,他愣愣地看着我,問:「什麼?
「那,那些報告, 還有醫生給你做的清宮手術怎麼回事?」
真是個好問題。
我指了指後面正在拍照的,圓圓臉的女士。
「那就是當年的主治陳醫生,你有印象嗎?」
謝臨川全然是懵的。
他搖頭。
「你不記得她是當初的陳醫生, 也不會記得她也是你和林若愛情的犧牲品。」
在謝臨川驚詫的目光下,我說一個故事。
謝臨川和林若高中時,就是一對冤家。
謝臨川是學霸。
林若是嬌寵的大小姐, 脾氣差。
陳醫生,當時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女生。
青春期,有些圓潤。
她很崇拜, 或者說喜歡謝臨川。
林若不知怎麼知道這回事,慫恿小陳同學寫情書,她轉交給謝臨川。
謝臨川收到情書, 心動之下, 以爲是林若寫的, 紅着臉說:
「學生時期, 學業爲重。」
這本是林若趁機對謝臨川表白。
沒想到謝臨川既沒同意, 也沒拒絕。
她當時氣炸了, 冷笑着說:「除了小陳,誰會喜歡你這種書呆子!」
謝臨川這才知道情書的主人是小陳。
當着衆人的面歸還情書, 還對小陳說:「我不會喜歡你,死了這條心。」
從此, 小陳就被貼上了各種惡意標籤。
【死肥豬】
【癩蛤蟆想喫天鵝肉】
【表白姐】
…….
主角的生活依舊,胖小陳卻在最敏感的年紀,遭到校園霸凌。
此後小陳抑鬱至停學。
後來在家人的陪伴下, 才逐漸迴歸正常生活。
再接着,就是我主動找到她, 求合作。
謝臨川更茫然了:「可我並沒有做錯什麼啊。」
「我也沒做錯什麼。你和林若的愛情, 爲什麼要牽扯我?
「所以這些都是你該受的。
「對了,以後見到我, 要叫嫂子。」
不過,估計也不會再見面了。
-13-
倫敦下雪了。
陳醫生和家人在一起。
而我獨自在聖誕樹下, 看來往的人。
其實,我又騙了謝臨川。
我並沒有跟謝延舟結婚。
只是這麼說,氣得謝臨川破口大罵。
看他破防的樣子, 還蠻搞笑的。
我不禁笑起來。
頭頂忽然投下一片陰影。
黑色的傘, 擋住了那些風雪。
抬頭,就看到謝延舟那張禁慾, 寒冰一樣的臉。
「你來做什麼?」
「接你回家。」
謝延舟俯身親親我額頭, 將傘遞給我。
然後他蹲下, 幫我整理靴子的帶子。
繫好蝴蝶結,他抬頭看我。
一片雪花, 落在他睫毛上。
我伸手幫他拂去, 便被他捉住手。
虔誠地在我手心一吻。
他拿出鑽石戒指,對我屈膝道:「沈梨,你願意嫁給我嗎?」
鑽石碩大而閃耀。
但我沒去看戒指, 而是輕輕抬起謝延舟的下巴。
「看你表現吧。」
彈幕一片完結撒花。
【蕪湖, 誰能想到配角上桌了。】
【嗚嗚,你們好好的。】
【一對生下來的孩子,估計心比黑洞還黑。】
贏了的才能當主角。
所以接下來, 我依舊會是那個主導者。
不論以前,現在,還是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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