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軟糖

暗戀祁妄第六年，我意外跟他聯姻了。
婚後，我們相敬如賓，超薄 001 每週固定 2 個。
因爲祁妄的一句：「沒有感情的聯姻最爲穩固。」
我小心翼翼藏好對他的洶湧愛意。
直到祁妄的白月光回國。
他開始頻繁夜不歸宿，寧願洗冷水澡也不再碰我。
自覺擬好離婚協議去找祁妄時。
我聽到了他的心聲。
【好喜歡老婆好喜歡老婆好喜歡老婆好喜歡老婆……】

-1-
和祁妄的新婚夜。
我爲了壯膽，一口氣灌下大半瓶酒。
酒氣逐漸上頭，臉頰泛起不正常的潮紅。
祁妄骨節分明的手托住我後頸，細密的吻輕柔地落了下來。
「喝了酒？我可以繼續嗎？」他問。
我從喉間擠出一聲低低的「嗯……」
心底卻不合時宜地想。
祁妄連做這種事，也如此清冷自持麼。
也對，畢竟我和他的婚約本就是聯姻。
很快我就沒有心思再想了。
中式婚服半褪。
肌膚接觸空氣的剎那，我莫名打了個顫。
而祁妄才單單解開了兩粒襯衫紐扣。
領帶鬆垮地掛在頸間，露出小麥色的肌膚，隱約可見緊實的胸肌輪廓，隨着呼吸上下起伏。
我看得口乾舌燥。
「祁妄……」
他低笑着安撫。
「糖糖，別緊張。」
我被祁妄單手固定到婚牀邊緣。
他半跪在地上仰頭，毫無預兆地吻住紅痣。
暗啞低沉的嗓音，混合着灼熱的呼吸拂過我耳畔。
「不舒服，隨時喊停。」
我驟然抓緊了他的黑色碎髮。
怎麼形容和祁妄結婚的感覺呢？
像是抬頭突然看見天際的極光。
我既驚喜，又覺不真實。
但我想用力抓住祁妄。
再後來的事。
大抵是酒精作祟，我記不太清了。
只是第二天起牀時，腿軟得險些栽倒。
以及。ẗù⁼
祁妄嚴肅正經地跟我探討，超薄 001 的使用頻率。
「……一週五次？」
我魂遊天外回來將將聽到他最後幾個字。
瞬間瞪大了雙眼。
「五次？」
祁妄看了我一眼，不動聲色地改口：
「那就一週兩次。」

-2-
蜜月旅行，我主動提了延後。
祁妄集團事務繁忙。
而我則是下月即將開啓跟組編劇工作。
不過，延後最主要原因。
我想留到和祁妄有感情時，一點點也好，做出來的也罷。
婚後我和祁妄意外的合拍，不管是生活還是身體。
他的某種服務意識還出奇的好。
就是超薄 001 從每週兩個，變成兩次，一次一盒。
第二天一早。
我雙腿發顫，被祁妄撈起來給他系領帶時。
腦子都是懵的。
「祁妄，以後工作日，我們……」我頓了頓，委婉勸他：「還是不要到這麼晚了吧。」
雖然我一直饞祁妄身子。
但資源還是可持續比較好。
「我不是拒絕夫妻生活的意思。就是，就是，爲了身體健康，我們還是改成一週兩次？」
一邊說着我一邊偷偷觀察祁妄的神色。
手上系領帶的動作沒停，很快就係好。
只要祁妄在家，他的領帶都是經由我手。
同樣，每次我洗完頭髮都是他來吹乾和護理。
我總是會不好意思。
祁妄卻說：「難道糖糖嫌我手笨？」
「夫妻之間，不用這麼客氣的。」
我格外貪戀這個時候。
有一種祁妄愛我的錯覺。
可惜我知道他心裏有放不下的白月光。
但沒關係，他以後生活裏都是我。
祁妄聽完我的建議，眉梢輕挑。
冷峻如刀削般的下頜線微動。
「抱歉，昨晚是我沒有剋制住。但糖糖，我也是有需求的。」
我愣住。
他指腹隔着睡衣貼上我酸脹的腰腹，輕輕揉按着繼續說。
「昨晚臨時有個會議，才導致我們太晚開始。之後我會注意時間，早點開始。」
「糖糖。昨天，有不舒服？需要我幫你上藥麼。」祁妄漫不經心地問。
我頓時面紅耳赤，細聲細氣地擠出一個字。
「……沒。」
祁妄黑眸一沉，修長的手指輕捏起我的下頜，沉腰俯身。
滾燙的吻落下。
又轉爲不容置喙、密不透風的掠奪。
手被祁妄引導着觸及他的八塊腹肌再往下時。
我呼吸一沉。
良久，祁妄沙啞着開口。
「不過，糖糖說的都對。」
「爲了健康着想，以後你每週抽三天，早起陪我一起健身？」
我：「……」
天塌了。

-3-
領帶最終還是白繫了。
結束後，祁妄抱着我去浴室清理。
他忽然垂眸，呼吸掃過我發頂。
「蘇丞約我們下週聚餐，有時間麼？」
「他新投資的一家酒吧正好開業，邀請了一圈高中的好友去玩兒，你都認識的。」他解釋道。
高中聚會啊。
那蘇丞邀請宋苒夕了嗎？
我思考了兩秒，搖了搖頭，拒絕了。
「我手頭的劇本因爲資方要求，臨時加了個重要女配角。」
「我負責的部分要改動的地方很多。馬上要進組，應該沒有時間去。」
「抱歉啊。」
蘇丞和祁妄還有我親哥，三人是發小。
我們就讀於一個高中。
我高一時，祁妄高三。
我常常跟着我哥和他們一圈人玩。
因爲暗戀祁妄，加上性格慢熱內向的緣故。
我更多是在一旁聽大家打鬧聊天。
默默眼神追隨祁妄，觀察他的一舉一動，喜好憎惡。
爲了更靠近他一點。
我考物理時，會故意做錯幾道大題。
只爲有藉口去找祁妄輔導學習。
直到下學期，宋苒夕突然轉入祁妄班級。
她成績優異性格開朗，不僅和祁妄是舊識，還很快融入了祁妄的好友圈。
但我沒想到，宋苒夕會單獨來找我。
「姜阮棠，你喜歡祁妄？」
我睫毛不受控地輕顫了下，一時間不知道回她什麼。
ṭü⁶暗戀祁妄這件事，明明連我哥都不知道。
宋苒夕歪着頭，眼神似笑非笑。
「可祁妄和我說，他只把你當妹妹哦。」
「我準備和祁妄告白，要是他接受了。」
「姜阮棠，你以後就別假借學習之名故意接近祁妄了唄？」
而宋苒夕和祁妄表白後。
還特意來找我「談心」。
「我和祁妄從小認識，轉學也是因爲他，也多虧祁妄，我才能在高三下學期能轉學進常郡。」
「本來是想高考後和祁妄在一起，但我現在拿到了保送生名額，不想再等了。」
「妹妹你以後……心思還是多放在學習上吧。」
再後來。
宋苒夕和祁妄不知道因爲什麼分手了。
《白月光與硃砂痣》歌爆火那陣。
聚會時他們聊起白月光。
蘇丞笑了聲，語氣曖昧：
「祁妄有啊，因爲等某人，他一直單着呢。」

-4-
萬惡的資本一句話。
我通宵改劇本忙得腳不沾地。
睡在書房的第五天。
祁妄在深夜敲開了書房的門。
「姜阮棠。」
祁妄很少喊我全名。
我疑惑抬頭。
祁妄緩步走近，一股冷意裹着潮溼的水汽撲面而來。
男人語調意味不明：「你是不是忘了還有老公這件事？」
「打算以後要一直睡在書房，跟我分居麼。」
被祁妄按在書桌上，勾着脣，呼吸糾纏時。
我才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
紅着臉主動回應祁妄。
哄他。
「糖糖，以後別再突然不理我好不好？」祁妄忽然開口道。
我下意識眨了眨眼，結結巴巴解釋：
「我只是忘記了，那啥。」
「這幾天沒有不理你呀？……」
話還沒說完，祁妄眸光一暗，輕咬着撬開脣齒，將餘下的話盡數吞沒。
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頭頂的燈好似不停在晃動。
我咬着脣，側頭看向我和祁妄十指緊扣的雙手。
我開始有點不滿足，和祁妄的夫妻關係只是相敬如賓。
或許。
可以努力和他日久生情。
我悄悄生出壓在心底，從來不敢奢望的一個念頭。
【祁妄會不會有一點喜歡我了？】

-5-
聚會這天，晚上十一點半。
祁妄還沒回來。
我猶豫着要不要給他發個消息。
祁妄的消息先進來了。
【喝醉了，不方便開車，今晚宿在蘇丞店內，不用等我回家。】
鬼使神差地，我找蘇丞問了地址，打算去接祁妄給他一個驚喜。
可惜我哥上一週就飛去巴黎出差了。
不然可以悄無聲息地問他。
我掐着以往聚會結束的時間，開車到了蘇丞新開的酒吧。
環視一圈，剛要打電話問蘇丞位置，目光驟然被牢牢勾住。
昏暗燈光下，祁妄倚着吧檯脊背筆直，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輕晃酒杯。
清雋矜貴的氣質獨一份。
我脣角揚起笑意，盯着他看了好一會，才緩步走上前。
卻聽見祁妄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句：「……沒有感情的聯姻最爲穩固。」
我笑容僵在了臉上。
冰冷的字句直直剜入心口。
眼眶瞬間泛起滾燙的灼燒感。
我不敢再繼續往下聽，倉皇逃離。
卻不知，錯過了蘇丞的下一句。
「拉倒吧祁妄，你自己都做不到，用這話來勸我聯姻……」
我腳步踉蹌地衝進洗手間。
鹹澀的淚水混合着冷水滑進嘴角。
人心是貪婪的。
婚後祁妄對我太好。
他行程會報備，記得我的喜好，知道我怕黑每日特意爲我留燈……
所以，我把他對婚姻的責任錯認成了愛意。
半晌。
我抬起頭，對着鏡子擠出一抹難看至極的笑容。
「姜阮棠，人要知足。」我喃喃道。
希望暗戀祁妄這件事，他永遠不會知道。
整理好心情轉身出去時。
就看到蘇丞他們一行人迎面走來。
祁妄在低頭看手機，走在末尾。
蘇丞眼尖先看到了我，他晃了晃手，跟我打了個招呼。
「糖糖……」蘇丞說着，又踢了腳身旁還在叨叨的陳永然。
但顯然陳永然沒接收到信號。
他自顧自繼續說着：
「糖糖？」
「我們不是在聊宋苒夕回國在找工作的事嗎？」
「你說她要是早點回國，是不是祁妄……」

-6-
蘇丞對準陳永然的腹部一個肘擊，強行打斷。
我聽到熟悉的名字。
出神了瞬。
宋苒夕，她回國了？
祁妄和她有聯繫嗎……
「就說我沒騙人，糖糖要地址就是來接她老公回家的。」
「祁妄——」
蘇丞回頭一把拽過祁妄，將他手臂塞進我懷裏。
「回家吧回家吧你。」
「糖糖，祁妄喝醉了，酩酊大醉！你可以隨便~折騰他哦。」
我一愣，抬眼就撞見蘇丞對着祁妄擠眉弄眼的。
我疑惑地打量祁妄。
他周身酒氣淡薄，眼神清明，姿態閒適。
哪有半點醉態？
正想着。
祁妄眸光忽地蒙上一層暗翳，修長的身形虛晃了下。
然後，他精準地將額頭埋進了我肩頸處。
「好暈。」他啞着嗓子呢喃。
「他們灌我酒……糖糖特地來接我回家的嗎？」
祁妄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頸間。
激起一陣戰慄。
在蘇丞他們的起鬨聲中。
我有些不知所措，只好輕輕「嗯」了聲。
祁妄揚了揚脣，骨節分明的手覆上來與我十指相扣。
我慌亂低頭，牽着他小心翼翼地往外走。
【這是老婆第一次來接我回家。】
祁妄低沉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
我怔住，側眸看向他。
祁妄嘴角噙着一抹得逞的笑。
他喉結滾動了下。
並未開口，我卻又聽到他的聲音：
【蘇丞提的建議還是有點用。】
【老婆害羞的樣子好可愛。】
【嗯，我等下是不是能用第三盒超薄 001 了？】

-7-
開車等紅綠燈間隙。
我目光忍不住偷偷瞥向副駕駛的祁妄。
他單手撐頭，闔着眼，呼吸輕緩似是睡着了。
剛剛……我聽到的是祁妄心聲嗎？
原本跌入谷底的情緒，像坐過山車般，又升上半空。
我猶疑了瞬，開口試探道。
「祁妄，你真喝醉了？」
「不舒服的話，我去藥店給你買點醒酒藥？」
他緩緩睜開眼，黑沉的眸子像是蒙上了一層薄霧。
「不用。」祁妄抬手揉了揉額角，「只是頭有點疼……」
我點點頭，目光凝在他淡漠的神情上。
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實在有點問不出口。
過於玄幻了。
紅燈跳向綠燈。
開車前，我又轉頭看了眼祁妄。
他換了個姿勢，清冷的面容清晰映入眼簾，脣角似有若無地勾起一抹弧度。
車內我再也沒有聽到別的聲音。
疑惑糾結一直持續到家。
我剛停好車。
祁妄的手機突然響了。
眼尖的我一眼就看到了來電提示，是【宋苒夕】。
「阿妄，你現在能來接我嗎？……」
我手懸停在車把手上。
喉間湧上酸澀的瞬間，我關上車門，沒管「喝醉」的祁妄獨自上樓。
祁妄握着手機頓了頓。
電話那頭宋苒夕聲音還在繼續：
「祁爺爺知道我買的新房還在裝修，邀請我去老宅住，順便陪他解悶。」
「但是我太久沒去啦，不知道怎麼過去。」
「聽然哥說你們今晚聚餐了？怎麼沒喊我呀，我雖然忙，也能抽出時間的。」
祁妄凝視着我的背影，神情疑惑。
半晌，他輕嘖了聲，纔開口回覆宋苒夕。

-8-
回家後，我在玄關處站了很久。
腦子亂糟糟的。
糾結了會。
我捧着手機給閨蜜發消息。
齊橙是我高中同學兼閨蜜，也是唯一知道我暗戀祁妄六年的人。
【橙子，宋苒夕回來了。】
【剛打電話讓祁妄去接她……】
齊橙回覆得很快。
【？】
【凌晨一兩點，打電話讓有婚之夫去接她？】
【沒病吧這姐。】
【姜阮棠，你支棱點，雖說是聯姻吧，但你和祁妄現在是合法夫妻。】
【就算宋苒夕是初戀，但他們已經分手了呀！她現在可是小三行爲！】
【況且是不是初戀還兩說。】
【他去國外留學那幾年，不是還超級關心你嗎？還主動說他是單身。】
盯着屏幕上的這句話，我不禁有些出神。
高二時，祁妄已經出國留學了。
但是他會時不時給我發消息問我學業，關心我。
好幾次後，我有些氣惱，回覆道。
「我哥說你最近一天忙得就睡六小時，空閒時間你還是留給和女朋友好好相處吧。」
「我學習很好，不用你操心了。」
祁妄：「？」
「正在輸入中」閃了很久，他才發來下一句。
「糖糖，我單身。」
「謝謝關心，但是輔導你學習的時間還是有的。」
我愣住，他這是和宋苒夕分手了？
驚喜、疑惑、雀躍複雜的心情在胸腔轟然對撞。
我大膽地決定，想高考結束後試着去追祁妄。
可是後來。
蘇丞親口認證祁妄爲了等白月光一直單身……
齊橙的消息還在不停地轟炸時。
祁妄突然推門而入。
四目相對的瞬間，我張了張嘴，最後慌亂地移開了視線。
總是這樣。
只要一見到祁妄，滿肚子的話都會化成泡影。
我攥緊手機，匆匆拐進臥室。
【祁妄回來了，他沒去。】
【但是今天發生了一點事。】
【我現在不確定，他心裏怎麼想的。】
齊橙秒發了個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直接問。】
【你不要一有事就縮回自己烏龜殼，急死我了！】
【難不成你要宋苒夕一直成爲你和祁妄喉間一根刺？】
【你聽我的。你現在去穿上我之前送你的那件戰袍，邊做邊問，這樣你就沒有力氣想太多。我包你能得到答案。】
【之前去你家喫飯，祁妄看你的眼神可不清白。根據你們超薄使用頻率，我覺得祁妄最起碼也是饞你身子，其他的也不是沒可能。】
【去吧糖。】

-9-
我苦思一陣。
最後咬着脣翻出了齊橙送的，湖藍色輕紗露背睡衣進了浴室。
出來後，祁妄還沒回臥室。
書房燈亮着，估計在忙工作。
我扯了扯堪堪遮住大腿根的睡裙。
把發燙的臉埋進被子。
這ŧŭ̀ₒ樣真的會有用嗎……
凌晨三點。
我昏昏欲睡時祁妄纔回房。
祁妄站在牀邊。
他的目光沉沉落下，定在因睡覺姿勢半撩起的睡裙上，底下透出來的肌膚瑩白如玉，泛着誘人的柔光。
我感受到他掌心溫度透過睡裙烙在後腰。
「糖糖？」
我裝作迷迷糊糊應了聲。
被祁妄撈進懷裏時，我順勢將手臂掛上他的脖頸，吊帶從肩頭掉落。
心跳得格外快，手心也沁出薄汗。
祁妄動作一僵。
我聽見了他驟然變沉的呼吸，喉結滾動了下。
祁妄抬眸看了眼時間。
然後……祁妄把我抱進被子裏，轉身去了浴室。
我躺在牀上蒙了一瞬。
他是想洗完澡才做？
可我翻來覆去，左等右等，不知道等了多久。
我光着腳下牀走到浴室門口，正想敲門。
突然聽到了一陣極爲壓抑的喘息聲。
耳尖一燙，趕忙回了牀上。
半小時後祁妄才從浴室出來。
他從背後將我摟入懷中。
冰涼的手指摩挲着我的臉頰，「睡吧，晚安。」
我緊緊咬住下脣，在黑夜裏驟然睜開雙眼。
他就睡了？
我這才反ṭṻ₈應過來。
祁妄剛剛是在裏面洗冷水澡。
原來他寧願洗冷水澡也不碰我。
這難道就是白月光的殺傷力嗎……
我有些氣惱又有些委屈。

-10-
我和祁妄莫名就進入了冷戰。
我單方面的。
冷戰第三天，我進組了。
祁妄每天會給我發消息。
有時候是工作日程。
有時候是午飯。ƭů₆
我沒有像以前一樣和他聊天，每次只發個表情包回覆。
直到我給阿姨王媽打電話，想讓她幫忙從家裏寄個東西。
王媽疑惑了瞬。
「啊，姜小姐，祁先生給我放了半個月假，他沒有和你商量嗎？」
我愣住，「這樣啊。」
「姜小姐，我現在手頭也沒什麼事，等下就去幫你寄快遞。」
「祁先生最近工作好像很忙，沒回家，再加上你也不在家，他纔給我放假的。」王媽解釋了句。
掛了電話。
我立馬發消ṭųₛ息給祁妄：【..你最近沒回家？】
祁妄：【嗯。】
【劇組進度怎麼樣，你什麼時候回京市？】
看着他明顯轉移話題的態度。
我微哽。
沒回家也沒來探班，祁妄睡哪呢？
而且，之前說好的每週兩次，現在都欠兩週了。
好像祁妄並不在意了。
【拍的是短劇，半個多月就能拍完。】
【你最近和宋苒夕有聯繫嗎？】
我指腹懸在發送鍵上好幾分鐘，猶豫再三，一咬牙點了發送。
祁妄：【？】
【沒有。】
【怎麼，你找她有事？】

-11-
可是宋苒夕的 V 博不僅曬住在祁家老宅。
還進了祁氏集團工作。
我發呆了好長時間後。
拿起手機，再次點進了宋苒夕的 V 博。
她頭像用的是祁妄的背影。
我扯了扯脣角。
目光掃過她每條微博右下角孤零零的「閱讀數 1」，隨即落在最新動態上。
【和 Q 先生一起出差，又是心動的一天。】
配圖是一張祁妄沒有露臉，身着西裝跟人在談事的圖片。
我繼續往下滑。
【Q 先生送我的手機前幾年被偷了，好多珍藏的圖片也不見了，但近期意外找回了不少，都是回憶~】
這次她放了九宮格照片。
都是高中時拍的。
我視線定格在其中一張照片。
祁妄眉眼舒展，脣角高高揚起，連眼底都溢滿笑意。
這般肆意張揚的神態，我從未在他身上見過。
【和 Q 先生爺爺一起喫飯，聊了好多他童年時期的糗事，男神如他，也會有這麼皮的童年呀~】
【我和 Q 先生說，這麼多年我還是喜歡你。Q 先生說，再給他一些時間。我會等的~】
我手指顫抖着鎖屏。
鼻尖泛起尖銳的酸意。
突然覺得這段時間的自己像個小丑。
我給擅長打離婚官司的老同學發了條消息。
請他幫忙擬一份離婚協議。
既然這根刺越來越深，還是丟掉比較好。

-12-
盛安聞效率驚人。
三天後就將離婚協議擬訂完成。
他直接開車來了影視基地。
我有些意外：「其實寄快遞就行的。」
「來橫市出差，順路。」
「而且具體的條目還得讓你確定，我也好及時修改。」盛安聞解釋道。
猶豫片刻，我決定請他在影視基地外的飯店喫飯。
等菜間隙。
盛安聞將協議遞給我，示意我翻看。
我盯着離婚協議書五個字莫名有些出神。
盛安聞打量着我，試探問道：「姜同學，方便問下怎麼突然想離婚？」
話剛出口，他就意識到不妥。
低聲說了句抱歉。
「我只是隨口一問，別往心裏去。」
「……你還喜歡祁妄嗎？」
我沉默了幾秒。
怎麼會不喜歡祁妄呢？
那是從年少時就開始默默暗戀的人啊。
我腦海裏瞬間跳出關於他的無數畫面，眼眶有些發酸。
不知道怎麼拒絕別人時，祁妄會主動幫我解圍。
我哥和祁妄在打遊戲機時，我鬱悶地在角落寫作業，他會突然拍拍我的肩膀，遞來兩顆草莓軟糖安慰。
打籃球時，我去給我哥送水。
路過祁妄不小心踩到他腳，我低着頭小聲和他說：「抱歉……」
祁妄垂眸，目光落在我身上：「沒關係，糖糖要不你把給姜晏的水給我賠罪？」
我一愣，趕緊遞給他。
祁妄嘴角勾起一抹很溫柔的弧度，從兜裏掏出一把熟悉的草莓軟糖遞來。
「禮尚往來，請你喫糖。」
幫我輔導功課時，做錯了祁妄也只是淡淡地對我說：「很不一樣的解題思路，不過……」尾音帶着縱容的調侃。
做對了，他會遞上熟悉的草莓軟糖作爲獎勵。
在外面喫飯時，祁妄知道我不能喫辣，每次會特意換掉兩道辣菜，以及讓服務生專門送給我的草莓牛奶。
再後來。
我得知可能要和祁家聯姻時。
祁妄主動來問我：「糖糖，你願意嫁給我嗎？」
「如果你不願意，我會出面拒絕家裏，你不用擔心。」
樁樁件件，我怎麼能不對他心動。
可是。
暗戀終究只是一個人的兵荒馬亂。
我抬頭，回覆盛安聞。
「這不重要了。」

-13-
盛安聞送我回了劇組拍攝的門口。
離開時，他笑着說。
「姜同學，如果有什麼麻煩儘可以聯繫我。」
「之後有空我請你喫頓飯？」
「還沒感謝當年高中你的 1v1 幫扶。」
我腳步微頓，側頭看向他。
盛安聞神情格外緊張。
「不用了吧，都是同學間應該做的……」
話音未落，一道清潤磁性的嗓音強勢插入。
「老婆，這位是？」
祁妄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
黑色西裝筆挺，看向盛安聞時眉眼籠罩着若有似無的寒意。
盛安聞沒有多說什麼，掃了眼祁妄莫名揚了揚脣。
纔打招呼道：「你好，盛安聞。」
「祁總，我們婚禮時見過。我還有事，就先不打擾了。」
「姜同學，協議如果有什麼要修改的，V 信上面聯繫我，再見。」
我點點頭，跟盛安聞道別。
祁妄上前一步自然地摟住我的腰，他掌心的溫度讓我莫名一僵。
接着，我聽到了疑惑許久的祁妄心聲。
【盛安聞說的協議是什麼，嘖，這小子眼神我很不喜歡。】
【越看越覺得他長得有點像老婆高中聚會時送她來的機車男。】
我：「？」
他在說什麼。
我退後一步和祁妄拉開距離，仰ṱū́₊頭仔細打量他。
「你……怎麼突然來這了？」
「我來探班。」祁妄道。
但祁妄爲什麼選擇在我決定不喜歡他的時候纔過來。
難道是爲了宋苒夕過來跟我聊？
我特地等了起碼半分鐘。
在沒聽到祁妄的心聲繼續響起時。
我大概確定了。
原來是要肢體接觸才能聽到嗎？

-14-
沉默地同祁妄走進劇組時。
人羣中突然爆發一陣歡呼。
「謝謝姜編劇！」
「謝謝姜編劇老公！」
我抬眼望去，面前擺滿了流水線般一排的自助美食長龍。
不僅有某瑞某霸某茶某星各個大牌奶茶咖啡。
還有藍鰭金槍魚，波士頓大龍蝦，東星斑，象拔蚌，中餐西餐應有盡有。
甚至禮品袋人手一個。
我呆住。
這什麼情況？
祁妄勾脣道。
「不客氣，我就是來探班老婆的，如果影響大家工作還請莫要見怪。」
然後工作人員們歡呼起鬨聲更大了。
劇組女主拿着杯咖啡來調侃我，她眉眼彎彎。
「姜編劇你之前怎麼沒跟我說結婚了，我本來還想給你介紹男朋友呢。」
我不知道回什麼，只是笑了笑。
而祁妄笑容一僵。
她後知後覺，補了句：
「哎呀，是我造次了。」
「你們兩站一起也太般配了，天生一對。」
最後，導演大手一揮給我放了一下午假。
我恍若夢遊般帶着祁妄回到酒店房間，才緩過神來。
手指無意識地搓了搓。
沉默半晌，我乾巴巴擠出來一句：「祁妄，你什麼時候走？」
祁妄臉霎時一黑。
「糖糖，我纔剛來，就要趕我走？」
我趕忙解釋：「現在拍攝旺季，附近酒店爆滿，我就是怕你沒地方住嘛。」
祁妄臉更黑了，「我們是夫妻，我難道不能跟你住一起？」
「而且我最近瘋狂加班睡在公司，就是準備接下來一個月都有時間，好好、陪你。」
我忍不住撇撇嘴。
小聲嘟囔：「之前還洗冷水澡不願意碰我……」
話一出口，才反應我竟然把心裏話直接說出來了。
我瞬間僵住。
惱羞成怒地瞪着他。
祁妄緊繃的神情鬆了鬆，上前牽住我手，沉聲解釋：
「糖糖，原來這段時間你不理我是因爲這個……」
「你之前跟我說不想到那麼晚，你忘記了？」
【而且，你當時眼下青黑這麼明顯。】
【我怎麼可能再繼續做下去。】
【我捨不得。】

-15-
聽到祁妄的心聲，我表情一僵。
但轉念一想。
本來就是打算和祁妄聊清楚，再去離婚的。
現在正是好時機。
我沒有甩開祁妄，反扣住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
嗯，這樣比較方便偷聽他的心聲。
祁妄一頓，低頭看了眼緊緊相握的手，神色淡然。
【老婆不生氣了？她主動牽我手了！】
【好喜歡老婆好喜歡老婆好喜歡老婆好喜歡老婆……】
我心跳不可避免地加快了一拍。
但一想到宋苒夕，我又冷靜了。
我抬眼緊緊盯着祁妄，深呼吸一口氣，問他：「你……準備要和宋苒夕複合了嗎？」
祁妄瞳孔震顫了下。
【老婆這是問的什麼？我快不認識這幾個字了。】
【她怎麼會有這麼離譜的誤會！！！！！】
他喉結滾動半晌，聲音發澀：
「糖糖，我記得你高二時，我和你說過，我單身。」
「所以。」
「你怎麼會有這個誤會？我從未和宋苒夕在一起過，我也不喜歡她。」
我瞪大了雙眼。
如果說宋苒夕回國後我可能會誤會。
但是高中時他們竟然也沒有在一起嗎？
「可高中時宋苒夕和你告白，你點頭……之後大家都在傳你和她在一起了。」我補充道。
祁妄回憶了片刻。
「我確定她沒跟我表白過。」
「我很少會和她主動說什麼。如果你說點頭，大概只有那次。」
「她來問我，我是不是也準備出國留學和是否確認去 MIT。」
祁妄認真地看着我。
「當時陳永然他們起鬨，我記得宋苒夕還主動解釋說我們只是普通朋友，我纔沒有額外解釋。」
我：「……」
宋苒夕當時一臉嬌羞地說：「你們不要瞎起鬨啦，我們真的真的只是普通朋友而已。」
這個樣子，任誰都會會錯意。
再加上宋苒夕當時幾乎和祁妄形影不離。
有他在的地方，宋苒夕也在。
甚至宋苒夕還偶爾住在祁家老宅。
祁妄嘆了一口氣。
「糖糖，我當時注意力只在你身上。」
「真的沒有在有過多精力關注別人。」
我又把宋苒夕的微博拿出來給祁妄看。
「這個呢？」
祁妄全程蹙着眉看完，又拿出他的微博搜宋苒夕。
除了宋苒夕發的自拍和風景照。
剩下的我之前看到的 V 博，只有我這個賬號能看到。
我：……
我突然懂了。
祁妄解釋道：「我沒有給宋苒夕送過東西，也沒說過這些莫名其妙的話。至於其他，爺爺和宋苒夕確實有點淵源，這件事我來解釋可能太片面，我讓爺爺和你說吧。」
我莫名緊張：「啊？……也，不至於。」
祁妄直勾勾地盯着我的雙眼，眼神翻湧着滾燙的光。
「姜阮棠，祁妄喜歡了你六年，直到現在也很喜歡很喜歡你。」
「我愛你，姜阮棠。」

-16-
發現暗戀對象竟然也喜歡自己，同時兩人還是差點離婚的夫妻怎麼辦？
我……一把將祁妄推進了浴室。
結結巴巴地說：
「你，你先洗漱下。」
「特地趕來探班，你肯定累了，總之……你先洗個澡。」
我心臟快得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祁妄挑眉看向我，眼底藏着我看不懂的情緒，順從地走進了浴室。
我背靠在牆上，雙手捂住通紅的臉，嘴角控制不住地瘋狂上揚。
祁妄喜歡我……
祁妄喜歡我。
祁妄喜歡我！
我傻笑半天，終於想起來放在包裏的離婚協議。
做賊心虛般，鬼鬼祟祟地回頭看了一眼。
這才放心拿出來。
銷燬銷燬，不能給祁妄看到了。
結果剛撕成四半。
祁妄在我頭頂咬牙切齒道：「原來盛安聞說的協議是指離婚協議。」
「老婆，我今天要是不來，你就準備寄給我離婚協議然後直接跟我離婚了嗎？」
我咬着脣，心虛地不敢看他。
但祁妄竟然很快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糖糖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這麼在乎我~」
他笑得肆意張揚。
看得我心尖發癢。
祁妄目光凝在我脣角，呼吸微沉，挑着我的下巴不由分說地吻住。
強烈的佔有慾彷彿要將我碾碎。
許久。
他輕輕釦住我的後腦勺，收起剛剛泄出的霸道。
轉爲溫柔的呼吸交換。
從嘴脣，到鎖骨，到*，最後一路往下。
我呼吸愈發急促。
【老婆好甜。】
我身體猛地一抖。
下意識將祁妄往外一推。
紅着臉一把捂住祁妄的嘴。
「做就做……你別亂說話呀。」
祁妄：「？」
「老婆我剛沒說話……」
「我們一起洗澡。」
說罷，他乾脆利落打橫抱起我，抬腿進了浴室。
踏進淋浴區時。
祁妄小心翼翼取下了戴在手腕上的手串。
我分神看了一眼。
是我之前去廟裏拜的時候，特意請的手串送給的祁妄。
最後。
意識迷離之際。
我想。
原來是帶上手串就能聽到祁妄的心聲。
以後這個時候一定要給他取下。
不然，真的會受不住。

-17-
回京市以後，爺爺邀我去了一趟老宅。
我走進茶室時，看到跟在爺爺身邊的宋苒夕，有些意外。
爺爺佈滿皺紋的手，拍了拍我的腦袋。
眼神溫和中帶着歉意。
「糖糖，宋苒夕有話跟你說，等她說完，你來書房找爺爺我們在好好聊聊好嗎？」
爺爺走後。
宋苒夕面無表情地坐到我對面。
冷聲開口。
直接進入正題。
「祁妄不喜歡我，我也沒和他表過白，更沒和他在一起過，都是我的一廂情願。」
我抬眸平靜地看着她，沒說話。
不懂她到底要做什麼。
這些祁妄那天已經告訴我了。
宋苒夕扯了扯嘴角：「爺爺讓我跟你解釋清楚，抱歉，害你和祁妄誤會這麼多年……」
她緩慢地將以前從中作梗的事，一件件跟我說。
我聽到一半，不是很想聽了。
「就這樣吧，就當你已經跟我講過了。」
我出聲打斷道。
起身就走。
宋苒夕愣了愣，艱澀地繼續說道。
「姜阮棠，有時候我真羨慕你。」
「你喜歡的人剛好喜歡你。」
「只要有你在，祁妄的視線永遠只在你身上——」
我回身再次打斷道。
「宋苒夕，其實我也羨慕過你的。」
「你性格開朗，學習成績優異，人緣好，和大家很快打成一片。」
我不在意地笑笑。
「但是我現在也很喜歡自己, 性格內向也很好啊。」
我去書房找爺爺的時候。
爺爺捧着一張相片正在走神。
見我來了，他將相片翻轉過來給我看。
泛黃的相片上，身着軍裝的爺爺與另一位英氣男子並肩而立, 笑容燦爛。
「宋苒夕, 是我多年至交好友也是救命恩人的孫女，我也是看着她長大的。」
爺爺眼中閃過淚花。
「她爸爸在她讀高中時應工殉職了，老宋受不了白髮人送黑髮人, 再加上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好一下就撐不住了, 而她媽媽又再婚有兒子。」
「所以老宋彌留之際, 拜託我如果方便照顧她一二……於是我做主將她轉去了你們高中, 還囑咐祁妄多多照拂她。」
「糖糖, 宋苒夕今天之後我會安排她去海外, 不會再影響你和祁妄。」
「我這次來和你說這麼多, 也不是想着讓你原諒宋苒夕這孩子……只是想讓你原諒我這個念舊的老人家。因爲老宋, 我確實做不到不管她……」

-18-
祁妄在半夜發了條朋友圈。
我第二天起牀時才發現。
【祁妄：My beloved】
配圖是一張我和祁妄十指緊扣的雙手。
還有一張我高中時期和他的合照。
我疑惑了瞬。
高中時我和祁妄好像沒合照過？
我盯了半晌, 記起來了。
這張明明是我和我哥還有祁妄的三人合照。
我看着角落被裁去只剩衣角的哥哥，笑出了聲。
我點了個贊繼續翻看。
祁妄這條朋友圈的評論也格外有趣。
【陳永然：是我有眼無珠, 祝妄哥和嫂子 99！！！】
下面跟着一溜的祝 99。
再然後是蘇丞的辣評：【兄弟你終於有嘴啦，恭喜, 祝 99。】
姜晏：【恭喜。】
看着我哥這條評論, 我莫名品出了別的意味。
當即私戳了他。
我：【哥, 項目還順利？什麼時候從巴黎回來, 你都快去好幾個月了。】
【你不會是去追妻的吧？不會突然一下就給我帶個嫂子回來吧？】
姜晏：【……】
【你生日前會回來。】
【你不用試探我。】
【我確實很早就知道祁妄暗戀你，但是我當時是不贊成的，直截了當的和祁妄說過, 高中不可以, 大學看情況。】
【你高考那幾天, 祁妄也在陪着你, 不過我全程壓着他在車裏, 不想讓他打擾你。】
【你最後一科的時候，祁妄臨時有事先走了。】
【你大學時幾乎和祁妄斷聯, 所以我一直沒跟你提過這事。】
【關於聯姻。是祁妄主動找的爸, 不過我們說好了, 你點頭纔會有下一步。】
【我也很疑惑，你暗戀祁妄這事我怎麼沒看出來過，不然不能讓你們白白錯過這幾年……】
【我知道的就是這些了。】
【糖糖，也恭喜你得償所願。】
番外
齊橙談了個男大。
過了段時間, 她有些糾結地問我。
「糖糖，我和男大睡了。」
「……我懷疑我這麼多年看的小 H 文是假的。」
「但是我好痛哦，一點都不舒服, 一點都不喜歡。」
「糖糖，不然，你……分享點心得？姿勢？」
我有些不好意思。
我……覺得還挺舒服的？
但是這麼說橙子會不會更煩躁？
最後, 我結結巴巴回道：「沒……祁妄也是一個姿勢啦……」
我臉紅耳赤ṭúₐ地和齊橙打着電話。
完全沒注意門外有個偷聽閨房密聊許久的男人。
後來。
久等祁妄沒回臥室。
我跑去書房找他, 問「祁妄，你還不睡嗎？」
祁妄戴着耳機在對着電腦看什麼。
聽到聲音，他眼神飛快閃過一絲慌亂, 抬眸看了我一眼。
「馬上。」他回。
祁妄拿下耳機，關閉電腦。
抱我回了臥室。
結果做到一半，我又聽到了祁妄的心聲。
【老婆會喜歡我這個新學的姿勢嗎？】
我趕緊伸手將祁妄手腕上的手串取下。
怎麼又給忘了這事 QAQ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