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集團總裁陸宴州深夜發了一張碩大粉鑽的照片,並配文:【探班老婆。】
幾個小時後,當紅小花曬出兩杯紅酒,並露出無名指上碩大的粉鑽,配文:【謝謝探班,小酌兩杯。】
全網炸鍋,紛紛喊話嗑的 CP 原來是真夫妻。
我一臉懵逼地看着正給我煮「事後粥」的陸宴州:「你在外面還有個老婆?」
聞言,陸宴州驚恐:「老婆你不要亂說啊,重婚罪是犯法的!」
-1-
我家破產後,死對頭陸宴州找到我,提出契約婚姻,爲期三年。
三年後,他給我一個億,我們離婚。
其間我還可以隨便刷他的卡,條件只有一個,就是我得和他扮演一對恩愛的夫妻。
於是,我就和陸宴州領了結婚證。
我也不想向金錢低頭。
但他給得實在太多了啊嗚嗚!
拿到結婚證後,陸宴州馬不停蹄地拍了一張照片發到朋友圈,配文——【人夫。】
不一會兒,他的朋友圈就 99+了。
同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我還能騙您不成?」
「……我沒騙人。」
「……奶奶,我沒做假證,做假證是犯法的!」
……
陸宴州解釋了半天,最後放棄解釋了。
掛了電話後,他有氣無力道:「奶奶說我是在騙她,還說我這是假證,你得和我回家解釋解釋。」
看着銀行卡里多出來的五千萬定金,我愉快地答應了陸宴州。
-2-
陸家老宅。
陸奶奶拿着老花鏡反覆看着結婚證,又拿了放大鏡看,還讓陸媽媽給她搜鑑別結婚證真假的方法,最後確定了這就是真證後,高興地發出土撥鼠叫。
「奶奶終於在有生之年看到你們結婚了,真好,真好。」
陸奶奶高興地把一對成色極好的玉鐲給了我,還從保險櫃裏找了五十幾個珠寶盒子給我。
陸媽媽同樣高興,她和我早逝的媽媽是閨蜜,所以高興得幾乎要把家底掏給我了。
兩個長輩給的禮物,裝了一個大麻袋。
對,就是那種能把人都裝進去的大麻袋。
最後還一人給了我一張卡。
我着實有點受寵若驚了。我家破產了,陸家非但沒有因此介意,反而還加倍對我好。
喫飯時,陸宴州看着桌上的菜,高興得痛哭流涕。
他一邊扒飯,一邊含糊不清道:「真好,真好啊,再也不用看見雕着【結婚】二字的胡蘿蔔黃瓜了……」
我也高興,陸宴州給的定金能讓我還清負債,今天陸家長輩給的作爲陸家媳婦的見面禮,更是讓我又變成了小富婆!
我和陸宴州有約在先,這些禮物紅包,都是歸我的。
喫完飯,兩位長輩就開始商量婚禮的事。
作爲當事人,我和陸宴州也一起發表意見。
直到半夜十二點,我們困得睜不開眼睛時,兩個長輩才大手一揮說「明天再議」。
因爲要準備婚禮的事,所以陸家兩個長輩讓我們最近就住老宅,這樣方便溝通。
我們雖然是契約婚姻,但是兩個長輩不知道啊!
做戲做全套,所以我們倆自然是一個房間。
洗完澡後,對於怎麼睡,我們產生了分歧。
「我這輩子都沒睡過沙發,我不睡,我要睡牀!」陸宴州無賴地往牀上一滾,閉着眼睛裝死。
「陸宴州,你白天求我和你結婚時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我讓你往東你就往東,讓你站着你就站着!現在我讓你睡沙發!」
我被陸宴州的無賴氣到,上手扒拉他,想把他從牀上拽下來去睡沙發。
「除了睡沙發,別的我都聽你的。」陸宴州死死扒住牀。
「你這件事先聽我的!」我死活拽不動陸宴州,累得大喘氣。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小宴,棠棠,你們睡了嗎?」
聞言,我們一個激靈,我彈跳上牀,陸宴州也張開手臂把我摟在懷裏,我們瞬間抱在一起。
抱在一起後,陸宴州才清了清嗓子,平緩了一下情緒,開口道:「要睡了,奶奶怎麼了?」
「也沒什麼事兒。」陸奶奶開門進來,然後看到我們兩個人抱在一起躺着,笑得像朵花兒一樣,「我就是進來搬個東西。」
然後在我們震驚又迷茫的眼神中,陸奶奶指揮家裏的兩個保鏢搬走了沙發。
我:……
陸宴州:……
「睡吧睡吧,明天不用早起啊!」陸奶奶笑眯眯地揮着手出去了,還一邊唸叨着什麼「年輕人感情就是好」「不行,明天得給他們燉點什麼補補」之類的。
陸奶奶帶上門出去後,我們陷入了長達三分鐘的沉默。
「這下真得睡一起了,你總不能讓我去睡地板吧?」陸宴州看着原本放沙發的地方,生無可戀道。
「睡一起?」我笑眯眯地抬起陸宴州的下巴,他沒有防備的臉一紅,就在這時,我伸腿直接將他踹下牀——
「免談!」我毫不留情道。
開玩笑,這一個億可只是假扮夫妻的價格!
「你——」地板鋪了厚厚一層地毯,所以摔下去沒多痛。但陸宴州被我踹下去時沒有防備,所以狼狽極了。
他爬起來時,我已經四仰八叉躺好了。
「好好好,好男不跟女鬥!」陸宴州氣呼呼地拿了枕頭,找了個離我最遠的地方躺下了。
「阮棠,嗚嗚,總有一天,我要翻身農奴把歌唱——」
我睡過去前,聽到的是陸宴州委屈巴巴的聲音。
-3-
我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就在我準備摸手機關靜音繼續睡的時候,我發現我半個身子被人壓着,一條腿和一雙手,麻得動不了。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陸宴州那放大數倍的臉。
「啊!」我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就又想踹陸宴州下去,但我手腳都是麻的,動一下就是幾百根針扎的感覺,疼得我齜牙咧嘴。
陸宴州被我這聲驚叫嚇醒,他睜開眼睛,看見我氣紅的臉,還呆愣愣地問我爲什麼在他家。
「陸——宴——州!」我咬牙切齒,「給我滾下去!」
聞言,陸宴州下意識就要動,可剛動了一下,他臉上就浮現痛苦的表情:「嘶,腿麻了……手也麻。」
「你——」我氣得想揍他,但動一下又是幾百根針一起扎。
於是我們倆只能大眼瞪小眼地躺在一起。
「你個狗東西,怎麼上我的牀!」我咬牙切齒地看着陸宴州,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塊。
「這也是我牀好嗎?」陸宴州沒好氣道,「我怎麼知道,我只記得我半夜起來上了個廁所,迷迷糊糊的,可能下意識就回牀上睡了。」
聞言,我眼睛上下掃了他一眼,幽幽嘲笑道:「你半夜還起來上廁所啊?看來腎一般嘛!」
「你——」陸宴州看着我明晃晃的嘲笑,憋紅了臉,「你能不能有點女孩子的樣子,你不知道這是在挑釁嗎?」
「沒事沒事,不要諱疾忌醫,看在你給我這麼多錢的分上,我可以用我的名義幫你預約男科……」
「阮棠。」我正嘲笑到一半的時候,陸宴州突然抓住我的手壓在頭頂,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Ťűₛ某個地方抵在了我的小腹上。
「你再挑釁一下,我就認真了。」陸宴州不同於以往和我賤賤鬥嘴時的吊兒郎當模樣,他呼吸有些沉,眸子有一絲翻滾上來的暗色。
我被嚇得噤聲,老老實實地像只鵪鶉一樣不敢再嘴強王者了。
「阮小棠,我們要不要假戲真做?」陸宴州的聲音有幾分沙啞,聽在耳朵裏酥酥麻麻的。
我抬眸看向陸宴州,大概是兩個人離得實在太近,我居然開始心跳加速,臉迅速紅了起來。
而陸宴州這時,捏起我的下巴,輕輕吻了我一下。
他柔軟的脣壓在我脣的那一刻,我腦子一片空白,幾乎什麼都忘了,只緊張地抓着他的衣領。
陸宴州的吻從最開始的青澀小心翼翼,到後來的熱烈綿長。
我被吻得暈頭轉向,陸宴州的手也探入我的衣內,就在我們意亂情迷時,門突然被敲響。
「小宴,棠棠,你們醒了嗎?奶奶給你們熬了點兒湯,得趁熱喝……」
陸奶奶的聲音驚醒了我們,我驚嚇地推開陸宴州,陸宴州猝不及防被我推開,一臉懵逼。
幾秒鐘後,他才回過神,憋屈地應了奶奶一聲:「知道了,一會兒下來。」
陸宴州說話的工夫,我已經麻溜下牀了。
「阮小棠。」陸宴州叫住我。
「幹嗎?」
「要不那份契約作廢吧?」陸宴州認真地問我。
我看着陸宴州,認真地思考了三秒後問道:「你不會是不想給剩下的五千萬了吧?」
聞言,陸宴州無力望天崩潰:「……阮棠,和我假戲真做,要一百個五千萬都有啊!!」
-4-
我和陸宴州洗漱換完衣服就下樓了。
桌上的一大鍋湯,讓我有些目瞪口呆。
雞腰、生蠔、豬腰、甲魚、海蔘、牛鞭等等。
「奶奶,這個喫了會流鼻血吧?」我看着陸奶奶遞過來的碗,顫抖着手過去接了。
「不會不會,這個,大補,你們年輕氣盛的……得多補補。」陸奶奶笑眯眯地又給我舀了一勺湯添進碗裏。
我剛想婉拒,一抬頭就看見了陸宴州碗裏冒尖的豬腰和雞腰。陸奶奶還在和他說你得多補補,男人可不能腎虛,會被嫌棄的。
陸宴州一臉有口難言的哀怨。
見狀,我怕我笑出聲來,慌忙低下頭咬着脣,然後抖動着肩膀。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我們一人連喝三碗湯,陸奶奶才放過我們。
陸奶奶和陸媽媽動作很快,上午就有婚紗設計師來家裏和我溝通樣式。
於是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中午喫飯的時候,我看着一大鍋的人蔘雞湯,有些笑不出來了。
「你喫雞翅,雞腿給棠棠喫。」陸奶奶笑眯眯地給我盛了一碗湯,還給我夾了根人蔘,「這是百年人蔘,你湊合湊合先喫着。奶奶讓人去找千年人蔘了。」
聞言,我想婉拒,但看着陸奶奶期待的目光,我只能咬了一口雞腿,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好喫。」
「好喫就多喫。」陸奶奶慈祥道。
於是我在陸奶奶慈祥的眼光下,含淚啃了兩根大雞腿和一根百年老參。
晚上睡覺前,我看着面前那碗黑漆漆的補湯,呼吸一滯。
真的不能再補了!
早上和中午喫的補湯,已經讓我整個下午都燥熱得坐立難安了!
現在再把這碗湯喝下去,我晚上都不用睡了!
於是我趁陸奶奶進廚房的工夫,手疾眼快地把陸宴州按在椅子上,掰開他的嘴就把我碗裏的那碗湯給他灌進去了。
陸宴州沒有防備,全喝了。
「你——」喝完後,陸宴州不敢置信地指着我。
「乖。」我一邊看陸奶奶出來沒,一邊抽了幾張紙胡亂給陸宴州擦掉嘴邊的補湯。
「酒釀小丸子來嘍~」陸奶奶端出兩碗酒釀小丸子時,看到我面前已經空掉的湯碗,一臉喜色。
又看了看陸宴州面前還是滿着的碗,敲ẗŭ₇了敲他的腦袋念道:「臭小子,這是我熬了三小時的補湯,快喝掉!」
陸宴州看着我有苦難言,只能欲哭無淚地接着喝補湯。
而我出於道義,把他那份香甜香甜的酒釀小丸子一起喫掉了。
我洗完澡後,躺在牀上點開經紀人給我發的微信,她說明天有個生活類的綜藝,當飛行嘉賓,錄兩期,問我接不接。
我秒回:【接!接!不要錢也接!】
我實在不想再留在陸家一天三頓地喝補湯了啊嗚嗚!
確定完工作後,我才覺得人暈乎乎的。
剛剛那兩碗酒糧丸子看來酒精含量不低。
我放下手機,準備睡時,陸宴州洗完澡出來了。
他的臉看起來比我喫了兩碗酒糧丸子的還紅。
「我今晚睡ẗųₜ牀。」陸宴州微微喘着氣直接躺在牀上。
「不行!」我一骨碌爬起來,正準備和他 battle 時,陸宴州直接給我轉了一百萬。
我瞬間消音,甚至還貼心地把被子往他那邊挪了挪。
嗚嗚,找個大方的假老公就是好哇!
帶着賬戶上新增的一百萬,我以爲我能美滋滋地睡個好覺,然後明天幹勁十足地去工作,但……
我翻來覆去躺了兩個小時了,水都喝了四杯了,還睡不着!
躺在我旁邊的陸宴州也沒好到哪裏去,來來回回洗了五次冷水澡了。
我越躺越燥熱,那種感覺,就像小說裏中了那什麼藥一樣的反應。
於是我拉住又準備去衝冷水澡的陸宴州道:「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對勁?」
聞言,陸宴州回頭看我。
在看到我微微走光的睡衣時,他呼吸一滯,隨後像是用了很大的自制力一樣,偏開視線。
「嗯,有點熱。」陸宴州沙啞着嗓子道。
陸宴州說完後,我們就陷入了長達五分鐘的沉默。
直到——
陸宴州試探性地問:「要不……」
我:「來吧。」
這不做今晚別想睡了!
和陸宴州,也不虧,他長得好看,身材也好!
聽到我的話,陸宴州似乎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呆愣愣地看着我。
我被看得面紅耳赤。
我都鬆口了,他還不主動,臉都丟光了!
「你要不想就算了,我去洗澡。」我有些惱羞成怒地甩開陸宴州的手,正準備爬起來也去洗個冷水澡時,被陸宴州一把壓在牀上。
「一會兒再一起洗。」陸宴州神色幽暗地吻了上來。
我:……
我以爲能早點做完早點睡,但沒想到壓根沒得睡!
「陸宴州。」
「嗯?」
「你放過我吧,我真的不行了啊嗚嗚!」
「你行,你看,你還有力氣說話。」
「……嗚嗚,禽獸!」
「謝謝老婆的誇獎。」
……
我幾乎一夜沒睡,直到天光大亮時,陸宴州才放過我。
我困得秒睡。
再醒來時,已經下午兩點了。
陸宴州還睡着,手臂摟着我的腰。
我一睜眼,就是他的睡顏。
看到他,我氣不打一處來。
長得好看是好看,可惜是禽獸啊嗚嗚!
雖說昨天是我主動,但也有酒精的作用,現在酒醒了,我實在沒想好要怎麼面對陸宴州。
於是我匆匆收了兩件衣服,抖着兩條軟綿綿的腿,趕往綜藝錄製地點了。
-5-
我是到了錄製地點,才知道我的死對頭葉初雪也在。
她和我同期出道,立的都是小白花人設。本來大家都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她粉絲總是莫名拉踩我。
後來她碰瓷我家,含糊其詞地說自己是阮氏的千金,發一堆微博秀豪宅生活,就差直接管我爸叫「爸」了。
這我能忍?當場撕碎她 strong 姐的面具,然後就被她粉絲網暴了。
我氣得起訴那些粉絲,還讓人停了她一些資源,她這才老實下來。她託中間人約我見面,聲淚俱下地和我道歉,後來見到我都是恭恭敬敬喊一聲「棠姐」。
然後就又被誤會她是我堂妹了。
再後來我家破產,她連夜發微博澄清,說和我家一點關係都沒有,渾然忘了叫我「棠姐」時喫到的紅利,最後還落井下石了,於是我們就成了死對頭。
所以見到她,我真的沒有好臉色。
這是一檔直播綜藝,從嘉賓一進場就開始直播了。
葉初雪已經在直播了,看到她我就煩,於是只淡淡地對鏡頭點了個頭,就準備落座了。
落座前,我看到直播彈幕有人在問葉初雪是不是真的和陸氏集團總裁陸宴州結婚了。
見狀,我頓住了腳步。
「這個……反正大家到時候就知道啦!」葉初雪一臉嬌羞,沒有正面回答,但卻用含糊的話坐實了她和陸宴州的「婚姻」。
聞言,我一臉無語。
她真的狗改不了喫屎。
我懶得再看葉初雪一眼,徑直走過去落座。
但沒想到,葉初雪的粉絲炸了。
【剛剛走過去的是阮棠吧?她這是什麼表情?!】
【樓上的姐妹,阮棠是羨慕嫉妒恨的表情!她羨慕我們家初初能找到這麼好的老公,而她,下輩子都不可能找到!】
【就是就是,一個破產的窮狗,還好意思在我們陸氏集團總裁夫人的面前擺譜?!呸!】
【阮棠酸死了,哈哈哈哈!】
葉初雪的粉絲對我進行全方位的羣嘲。
我的粉絲們看不下去了。
【不是,我說你們這些顛趴,還想收律師函是不是?當初個個痛哭流涕求我們棠棠放過你們的事,這麼快就忘了?】
【狗改不了喫屎,你們是真的不怕再被告啊!】
【一羣顛趴腦殘粉,你們除了口嗨和拉踩,還會什麼?】
……
葉初雪的粉絲拉踩我,我的粉絲維護我,於是彈幕掐得一塌糊塗。而葉初雪的粉絲戰鬥力明顯沒有我的粉絲高,於是開始造我黃謠。
我拿出手機,開始錄屏直播,準備進行區塊鏈取證,起訴葉初雪這些粉絲。
我聯繫了陸宴州的法務團隊,之前領結婚證、簽訂契約的時候,我留了他們的聯繫方式。
我讓他們同時跟進,這一次,我不會再撤訴!
-6-
我們參加的這檔綜藝直播名叫「今天喫什麼」,是一檔生活類的綜藝節目,由飛行嘉賓點菜,常駐嘉賓給我們做,然後大家一邊喫飯,一邊聊天。
喫飯時,席間有人問葉初雪是不是結婚了。
聞言,葉初雪害羞地捂住臉,一臉嬌嗔道:「哎呀,大家不要一直問我這個問題了,現在我想先把事業做好,他也支持我的想法……」
葉初雪模棱兩可地再次坐實她和陸宴州的「婚姻」。
我坐在她旁邊,聽得都快翻白眼了。
她是不是有懿症啊!
我是真的很無語,但葉初雪的粉絲以爲我又在羨慕嫉妒恨,於是彈幕又炸了。
【阮棠妒恨到翻白眼了哈哈!可惜啊,這麼優秀的男人,這輩子都不會是你的!】
【家裏都破產了,怎麼可能還有優秀的男人要你?還不如趁臉還沒垮,麻溜地找個金主吧哈哈!】
【樓上,我同意你說的哈哈!(偷笑)】
【我覺得阮棠應該被包了,不然怎麼破產了還能和我們家初初上同一檔綜藝節目?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檔次。】
【純路人,你們這些葉初雪的粉絲是不是都有毛病?張嘴就是造黃謠,你們也是女生,用黃謠攻擊女生,太過分了!】
【就是就是,我都看不下去了。】
【樓上兩位小姐姐,謝謝你們的維護。】
【你們這些雪粉,再給老孃造一句我家棠棠的謠,我撕爛你們的嘴!】
【你們是忘了當初痛哭流涕,錄視頻和我們棠棠道歉,說再也不造謠的事了是嗎?】
【你們主專業碰瓷,之前碰我們棠棠,現在八成又是碰瓷!服了,真是粉隨正主,神經!】
【切,還起訴我們,真當阮棠還是千金大小姐啊!她現在有錢起訴我們嗎?】
【哦,有的,可以找金主要呀!哈哈哈!(偷笑)】
【你們這兩個純路人,你們知道什麼嗎就替阮棠說話?難道阮棠和你們是被同一個金主包了嗎哈哈!】
……
這次的彈幕我沒看到,因爲陸宴州正瘋狂給我發信息。
【不是,阮棠,你把我睡了後,人跑了??
【你提起裙子不認人?!
【你是不是對我表現不滿意?
【嗚嗚,不滿意你說啊,搞失蹤算什麼。
【你到底跑去哪裏了嗚嗚。
「此刻一個被老婆拋棄的小男孩悄悄碎了。】
……
【你去工作了啊?那沒事了,嘿嘿,我在家等你~
【你這工作要錄製一週啊?那不行,我離不ŧů₋開你。
【我現在就收拾行李去找你~】
一點開陸宴州的信息,就「噌噌噌」的。
而最新一條,是他說要來找我。
我:??
陸宴州要來找我?!
我嚇得手一抖,手機差點摔了,飛快回道:【你不要過來啊!!!!】
但陸宴州沒有回我。
在我連續發了五條信息讓他不要過來後,他都沒有回我。
而這時我的手機也沒電了,現在是直播,我也不好意思突然去拿充電寶,所以只能先這樣。
正好這時,常駐嘉賓石哥問我最近有沒有戀愛的打算。
我頓了頓,道:「沒有。」
聞言,葉初雪輕輕捂着嘴溫柔笑道:「沒想到阮棠和我一樣,都是想要先拼事業呢……」
葉初雪話裏話外的都是我在學她。
我打斷她給自己臉上貼金順便拉踩我的行爲,直接道:「因爲我結婚了。」
葉初雪冷不丁被打斷,有些尷尬:「是嗎?怎麼沒聽說?」
我端起桌上的果酒抿了一口,平靜道:「我不習慣拿來營銷。」
當初和陸宴州結婚,雖然是契約婚姻,但我還是在我的粉絲羣裏說了,併發了很多大紅包。
同時因爲是契約婚姻,三年後就要離婚,所以我和粉絲說好低調。於是我已婚的消息,只有粉絲知道。
葉初雪被我的話接二連三地噎住,表情險些繃不住,她微微沉下臉,不再理過我。
而她的粉絲又開始蹦躂了。
【怎麼可能結婚沒人知道,我看就是被包了不好意思說吧,還結婚,笑死人了!】
【就是就是,什麼時候娛樂圈把被包說成「結婚」這麼高大上了?】
【像這種被包養的劣跡藝人應該滾出娛樂圈!】
【同意+10086!滾出娛樂圈!!】
【滾出娛樂圈!滾出娛樂圈!】
……
滿屏都在刷讓我滾出娛樂圈。
而我的粉絲因爲葉初雪粉絲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又和她們掐起來了。
但是我因爲手機關機了,所以看不到。
我端着果酒,看着正侃侃而談她和陸宴州的「戀愛史」的葉初雪,認真地想着要不要封殺她算了。
她這樣碰瓷我、碰瓷我身邊的人,真的受不了啊!
想得入神,我不自覺果酒就多喝Ṭŭₘ了一些。
等錄製結束時,我喝得有點多了,到下榻的酒店時,步伐都有些不穩。
助理送我到房間門口時,我就讓她先回自己的房間了,明早又要很早出去錄製,能早點睡就早點睡。
我迷迷糊糊地開門進去,剛關上門,就被人從身後抱住。
「媽呀!」我嚇得一激靈,瞬間酒醒,腎上腺素飆升,手腳並用,瘋狂捶抱我的那個人。
「嘶——」那人倒抽一口氣,聽聲音,是陸宴州。
聽到是陸宴州,我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開了燈沒好氣道:「捶死你活該!」
把燈關了,還躲在門後突然抱我,不捶他捶誰?
聞言,陸宴州一手抱着超大束紅玫瑰,一手捂着被我捶到的鼻子,疼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委屈道:「老婆,你這也太狠了吧,謀殺親夫啊!」
我看着陸宴州捂着鼻子可憐兮兮的模樣,沒忍住撲哧笑了出來。
我還以爲昨晚的事後,再看到他會很尷尬,沒想到這樣一鬧,倒不覺得尷尬了。
「我看看流血沒有。」我拉下陸宴州捂着鼻子的手看了一下,「沒流血沒腫,就是有點紅。」
聞言,陸宴州一邊哀號一邊往我身上靠:「老婆你好狠的心啊!」
「你——」我被陸宴州不要臉的行爲氣笑,推了推他,沒好氣道,「大半夜的你來幹嗎?」
「來找老婆負責啊!」陸宴州將那束紅玫瑰塞到我懷裏,然後扒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身上的抓痕,委屈巴巴道,「老婆,你昨天把我撓成這樣,你得負責~」
陸宴州的身上都是我的抓痕,是昨天他折騰我折騰狠了,我撓的。
「你——」陸宴州還不要臉地握着我的手讓我摸摸。我力氣本來就沒他大,還一手艱難地抱着花束,根本掙脫不開,最後只能一邊摸,一邊又羞又氣地罵道:「不要臉!」
聞言,陸宴州卻理直氣壯地說,不要臉纔能有老婆。
再然後,畫風就逐漸不對勁了。
要不是我強烈抗議明天要早起,就又是個不眠夜。
凌晨三點,我一腳把陸宴州踹下牀,讓他去給我弄喫的。
晚上的飯菜其實並不好喫,我沒喫多少,還被陸宴州拉着鍛鍊,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
「遵命,老婆大人。」陸宴州饜足地吻了吻我的手,起身去打電話。
我躺在牀上,無名指上的十克拉粉鑽璀璨奪目。
這是剛剛情到深處時,陸宴州給我戴上的。
當時他虔誠地吻着我的手指,說等這一刻等很久了。
等很久了?我們領證也不過三四天,這很久嗎?還是……
愣怔間,陸宴州換好了衣服,拿來我的衣服讓我換:「我開了頂樓的總統套房,我們去那裏住。」
我:……壕無人性啊!
頂樓總統套房的風景很好,我站在陽臺,感受着徐徐的夜風。
陸宴州讓我玩會兒手機休息一下,飯菜一會兒送到。
等的過程中,陸宴州聽我晚上喝了酒,還去廚房給我熬了點小米粥。
他熬粥的時候,我就坐在他旁邊刷微博,刷着刷着,就刷到了葉初雪的微博。
她曬出兩杯紅酒,並露出無名指上碩大的粉鑽,配文:【謝謝探班,小酌兩杯。】
點開她的評論區,全炸了。
【嗷嗷嗷!好甜!你們看姐夫的微博!「陸宴州:(圖片)探班老婆。」】
【天!原來我嗑的 CP 是真夫妻啊!】
【白天初初剛提姐夫,晚上姐夫就探班,真的好甜!】
【真夫妻就是好嗑!】
【嗚嗚,你們什麼時候要孩子?我去天台辦點事嗚嗚!】
……
看着葉初雪的評論區,我一臉Ṭű⁾懵逼,這戒指……怎麼和我的一模一樣?
我點開陸宴州的微博,看到他四小時前發了一條微博——
他拍了一束嬌豔欲滴的紅玫瑰,玫瑰中間靜靜地躺着一枚璀璨奪目的粉鑽,配文:【探班老婆。】
我仔細看照片裏的粉鑽,是我手上這個沒錯,那葉初雪的粉鑽和評論區……
我直接問正認真給我熬小米粥的陸宴州:「你在外面還有個老婆?」
聞言,陸宴州一臉驚恐:「老婆你不要亂說啊,重婚罪是犯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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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舉起手機給陸宴州看葉初雪的評論區:「那這是……」
「這是污衊!赤裸裸地污衊!她們怎麼能壞我名聲?!不知道已婚男人的名聲最重要了嗎?!」
陸宴州看完葉初雪的微博,氣得就要給集團法務打電話告葉初雪,我拉住了他。
「大哥,現在是凌晨三點二十四分,大半夜的,你叫人家起來工作?雖然你給人家百萬年薪,但牛馬的命也是命啊!」
「況且……」我看着葉初雪的評論區,實在厭煩她總是碰瓷我,既然她喜歡在直播上胡說八道,那我就在直播上讓她社死。
「OK,都聽你的,需要我怎麼做你告訴我就可以。」
我看向陸宴州:「明天你就空降直播間給她一個驚喜吧。」
-7-
經過一晚上的發酵,全網都知道了陸宴州是葉初雪「老公」了。
ƭũ̂ⁱ第二天一早,節目開始直播時,大家都在調侃葉初雪錄個節目,家屬都要來探班。
「他是比較黏人啦!」葉初雪有些害羞地將頭髮挽到耳後,適時露出左手無名指上的粉鑽。
【大家快看初初手上的鑽戒!】
【嗚嗚!戴無名指?婚戒!我就說他們是真夫妻!】
【天!這粉鑽,得有十克拉吧?】
【樓上,有!科普:這枚鑽戒如果我沒看錯,在 17 年拍出了近五億人民幣的天價!】
【十克拉?!我戴假的都不敢戴這麼大!我們初初果然是陸總心尖尖上的女人!(羨慕)】
……
葉初雪的鑽戒一露出來,整個彈幕都在羨慕她。
而我低頭看向自己無名指上的粉鑽。
這顆鑽戒要五億人民幣?!
我呼吸一滯,瞪大了眼睛想摘下戒指看,但戒圈做得剛剛好,並不好摘,我又怕真的要五億人民幣,所以不敢強摘下來,只能湊近了看。
昨晚沒仔細看,現在在陽光下,粉鑽更加璀璨奪目了。
我顫抖着手,五億人民幣啊!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絲毫沒注意到有一臺直播機位對準了我。
【你們看,阮棠手上是不是也有個粉鑽戒指?】
【還真是!不僅有!好像還和初初手上的,一模一樣!】
【難道昨天陸總送的人是她?】
【樓上,你癲了是不是?陸總送她?送一個破產的心機女?】
【就是,我看是她偷窺陸總和我們初初的微博,連夜做的吧!】
【哈哈,她手上的怕是粉色大冰糖吧!】
【喂,阮棠,別曬了,小心冰糖給曬化了哈哈哈!】
……
對於彈幕的羣嘲,我並沒注意,我剛拿出手機準備問問陸宴州這粉鑽是不是真的要五億的時候,葉初雪過來了。
「阮棠,大家都在那邊掰玉米,你怎麼一個人在這邊呢?你可以和我們一起呀,一個人多無聊……」葉初雪一副貼心怕我孤獨的樣子,卻字字暗指我躲活兒。
我看着我腳邊的幾個菜盆,中午的菜都是我一個人摘的,她說我躲活?
「行,我正好把中午的菜都備完了,可以掰玉米了。」我笑眯眯直接說出我剛剛一個人在備菜,不是她話裏話外的躲活。
葉初雪聞言,笑容有些僵地點了點頭。
一起掰玉米的時候,另一個小花江夢看到我手上的鑽戒,驚訝了一下:「阮棠,你和初雪居然戴了同款戒指,好巧。」
大家因爲這句話,視線紛紛落在我手上。
我還沒開口,葉初雪的目光也落在了我手上,微微笑道:「是好巧,和我手上的,一模一樣呢。」
葉初雪話音落下後,衆人都意味深長地看着我。
「初雪的戒指是她老公陸氏集團總裁送的,阮棠你的呢?」周佳陰陽怪氣地問道。
自從知道葉初雪的「老公」是陸宴州後,她就一直捧着葉初雪。
我看着葉初雪微微揚着下巴,得意高貴地享受着周佳吹捧的模樣,冷笑一聲:
「這麼巧,我的戒指,也是陸宴州送的。」
我的話音落下後,衆人蒙了。
【臥槽!我聽見什麼了?!阮棠的戒指也是陸宴州送的?!】
【不是,現在當小三的都這麼理直氣壯了?!挑釁到原配面前了?!】
【阮棠可真賤啊,居然當初初的面,說戒指是初初老公送的!】
【我忍不了了!我要扇死這個不要臉的阮小三!】
【我拜託你們這些初粉,能別開口就造謠嗎?誰是小三還不一定!】
【我們家阮棠已婚,戒指戴在無名指上,這個叫婚戒。婚戒是老公送的,陸宴州是我們阮棠的老公好嗎!】
【樓上,你們別意淫了行不行?還陸宴州是阮棠老公,如果陸宴州是阮棠老公,我直播喫屎!】
【樓上,同意+1!要是陸宴州是阮棠老公,我也直播喫屎!】
彈幕上,一羣葉初雪的粉絲說如果陸宴州是我老公,她們就直播喫屎。
看得我一陣噁心,真的粉隨正主,神經!
大概是有了粉絲刷屏支持,葉初雪底氣更足了,她看似苦口婆心地勸我:「阮棠,我家那位脾氣不是很好,你不要亂說,不然他真的會封殺你的。」
「就是就是!」周佳附和。
我看着得意綠茶的葉初雪,又看了看彈幕上我的粉絲和葉初雪粉絲掐架的評論,沒了耐心。
「這樣吧,你給陸宴州打電話,讓他來封殺我。」我語氣不耐道。
聽到我讓她給陸宴州打電話,葉初雪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但稍縱即逝。
她看着我,擺出一副不和我計較的樣子出來,道:「阮棠,我們家那位很忙的,沒空來。」
「沒空?他昨天不還來探班嗎?現在應該還沒走吧?」我面無表情地戳破她話裏的漏洞。
被我一提,葉初雪蒙了一下,顯然她忘了這個漏洞。
見葉初雪不想打電話,周佳急了,她拉了拉葉初雪的胳膊道:「初雪你別怕,你現在就給陸總打電話,讓他來打臉阮棠封殺她!」
我冷眼旁觀地看周佳那副着急要葉初雪給陸宴州打電話來封殺我的樣子,冷笑,她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就是就是,打吧,也能讓大家知道真相是什麼。」另一個嘉賓開口道。
「我……」被大家催促着打電話,葉初雪臉上沒有了從容的笑,她有些緊張,「我家那位是真沒空……」
「那就打視頻電話,再怎麼沒空,不會連老婆電話都沒空接吧?他不是昨天還來深夜探班你的嗎?」我絲毫不放過葉初雪,這次,我一定要錘死她!
被我一說,衆人都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再次催促葉初雪。
此刻葉初雪完全沒有剛剛的淡定從容,她額角滲出冷汗,腦子一片空白,在周佳半推半就下,拿起了手機。
但她根本沒有陸宴州的微信,怎麼打?
她看着衆人期待的目光,呼吸都要暫停了,忽然,她眼睛一亮,像是想到什麼了一樣,立刻轉頭對我道:「你說你的戒指是陸宴州送的,那你給陸宴州打電話吧!」
說完,葉初雪放鬆了下來,有些得意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那副嘴臉,嗤笑一聲。
她這副樣子,是以爲我和她一樣是意淫的?
「OK,我打。」我沒有絲毫猶豫地,拿起手機給陸宴州打去視頻。
聽到我乾脆利落地打視頻電話,葉初雪臉瞬間白了。
但我打的視頻電話,陸宴州沒有接通。
我正準備再打一個時,周佳在一旁冷嘲熱諷:「切,原來你是唬人的啊!」
聞言,葉初雪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回血了,她鬆了一口氣,開口道:「阮棠,做人還是要腳踏實地的好,別總想着碰瓷別人老公……」
葉初雪話音沒落下,十輛餐車井然有序朝我們駛來,最前面的,是一輛布加迪跑車。
跑車速度很快,一個急剎在我們不遠處停下後,陸宴州從車上下來。
他摘下墨鏡,看着我,笑着朝我走來。
【來了來了!姐夫居然親自來現場找初初!】
【啊啊啊!好甜!姐夫!打臉阮棠這個不要臉的小三!讓她碰瓷我初初!】
【封殺阮棠!封殺碰瓷怪!】
【樓上,你們別意淫了!陸宴州明顯是往我們阮棠的方向走好嗎!】
【哈哈,你們還沒睡醒呢?還往你們阮棠那邊走?如果我們姐夫是往阮棠方向走,我就直播喝尿!】
【……絕了,你們這些葉初雪的粉絲給我看沉默了,動不動就直播喫屎尿屁的,你們年齡加起來有我鞋碼大嗎?】
周佳看到陸宴州,興奮地立刻掏出口紅補妝,並且往葉初雪方向站了站,還不小心擠了葉初雪一下。
但葉初雪渾然不知,她臉白得毫無血色,人都有些恍恍惚惚的。
就這樣,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下,陸宴州走到我身邊,摟住了我的腰。
瞬間,此起彼伏的倒抽氣聲在現場響起。
「老婆,你看,我棒不棒?你昨天說飯菜不好喫,所以我剛剛去搞了十輛餐車過來,什麼喫的都有!」陸宴州驕傲得像一隻孔雀,臉上寫滿了「快誇我快誇我!」。
「你是阮棠老公?!那初雪是你誰?!」周佳蒙了。
聞言,陸宴州收起了和我說話時的溫柔,他冷淡道:「不認識。」
「不認識?!你還送了初雪一個大鑽戒呢!」周佳顯然是不信,她舉起葉初雪的手,將戒指展示給陸宴州看,試圖讓陸宴州改口葉初雪纔是他老婆。
葉初雪白着臉,抖着脣看着周佳,那眼神簡直想掐死周佳。
「你胡說八道什麼?」陸宴州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周佳,「我老婆手上的鑽戒全世界獨一無二,我怎麼知道她手上那顆大冰糖哪裏來的?」
聞言,周佳徹底蒙了,她手一鬆,葉初雪終於能扯回自己的手了,破口大罵周佳:「你是不是有病!」
「我有病?!」
周佳知道葉初雪不是陸宴州老婆後,惱羞成怒,狠狠地推了一把葉初雪後,指着葉初雪大罵:
「你纔有病!人家正牌老婆在這裏,你天天意淫自己纔是陸夫人,你腦殘啊!」
周佳是真的憤怒,她以爲葉初雪是陸氏集團總裁夫人,所以幫着她踩我,結果現在發現,我纔是正牌陸夫人。她到底還有點腦子,知道今天過後,她在娛樂圈是基本沒希望了。
所以就把火撒在了葉初雪身上,是撒氣,也是藉機挽回一些我的好感。
但我看着她這樣,沒有半分波動。
【我靠,原來一切都是葉初雪自己意淫的啊?!】
【碰瓷怪吧這是,她粉絲還說別人碰瓷,結果自己主子是第一碰瓷怪!】
【完嘍!葉初雪一定會被封殺的,聽說陸宴州最護短了。】
【陸宴州都不認識葉初雪,她怎麼敢在外面這樣說的啊!搞得我都差點信了她是陸宴州的老婆。】
【樓上,有些人裝久了,自己都信了。】
【真是活久見啊……】
【咦?葉初雪的那些粉絲呢?她們不是說如果阮棠是陸宴州老婆,就直播喫屎的嗎?什麼時候直播?我去打賞。】
【樓上,哈哈哈,帶我一個哈哈!】
……
彈幕風評一下就變了。
葉初雪和周佳打了起來,節目組見狀趕緊拉開她們。
葉初雪不是周佳的對手,臉被周佳撓了好幾道血痕,很深,都流血了。
於是葉初雪崩潰了,這時,有嘉賓小聲地蛐蛐說怎麼有這樣不要臉的人。
「我不要臉?!」
葉初雪聽到後,破防了,她情緒激動地指着我道:
「我比她阮棠差在哪裏?!以前她家世好,我不得已才和阮棠裝,現在她都破產了,我還裝什麼?!」
說完,葉初雪一副精神勝利法的樣子,看着我冷笑:
「阮棠,你一個破產的落魄千金,你以爲陸宴州對你是認真的?我告訴你,他只是玩玩你!他們這樣的豪門世家,那是要聯姻的,要強強聯手的!」
陸宴州一聽葉初雪污衊他,急了,立刻回嘴:「誰說我只是玩玩她?!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初中就開始暗戀她,整整十一年我才娶到她。你以爲人人都和你一樣沒人愛,要靠碰瓷意淫嗎?!」
陸宴州說要立刻向我表忠心:「老婆你別聽她胡說八道,我最愛你了,從來都沒有愛過別人,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或者是未來。我要是騙你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我還沒從陸宴州的「我暗戀她十一年」中走出來,就聽到陸宴州一張嘴叭叭地發誓,簡直什麼誓言毒,他就發什麼誓。
「你……」我剛想捂住陸宴州的嘴,一輛勞斯萊斯疾馳而來,我爸從車上西裝革履地下來了。
「誰說我們家破產了?」我爸一身剪裁得體的高級手工定製西裝,看着葉初雪,對身邊的劉祕書道,「再加一條,造謠。」
「是,董事長。」劉祕書恭敬地記下。
「阮棠家沒破產啊?!」一個嘉賓震驚道。
「我們阮家能破產?那叫重組上市。」我爸淡定道。
我:……
不是,爸啊,你之前可不是這麼和我說的啊!
你說我們家破產了,你要出去躲債,還說欠了幾千萬,讓我還啊!
我瞪大了眼睛看我爸,我爸有些心虛地抬頭望天。
我內心有什麼東西突然對上了,我轉頭看向我身邊的某人,某人也心虛地默默抬頭望天。
我:……
好,破案了,這兩人擱我這兒演戲呢!
葉初雪聽到我家不僅沒破產,還上市了,踉蹌着倒退一步,然後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周佳也面如土色,藉口身體不舒服,退出了錄製。
鬧成這樣,綜藝也沒辦法繼續了,只能中斷。
節目結束後,葉初雪被粉絲反噬,糊得透透的,又被我爸和陸宴州聯手封殺,這輩子都別再想出現在娛樂圈了。
而她的那些粉絲,但凡造謠罵過我或者造謠過我的粉絲和路人的,全部被我提告了,並且不接受和解。
而周佳也被娛樂圈軟封殺了。
-8-
我和陸宴州回了他在市中心的大平層。
「老婆,你不生氣嗎?要不你打我一頓吧,你這樣,我實在害怕。」陸宴州欲哭無淚地對正在熬湯的我道。
「我怎麼捨得打你呀?我最愛你了。」我放下鍋鏟,回頭溫柔地摸着陸宴州的臉龐道。
聞言,陸宴州都快哭出來了。
他知道我最討厭別人騙我,而他騙我和他結婚,我卻一點也沒生氣,還這樣和顏悅色,這很不對勁。
我不僅給陸宴州熬湯,我還給他下廚做了一桌子菜。
「這算是,我的最後一頓嗎?」陸宴州看着桌上豐富的飯菜,聲音都在顫抖。
「怎麼會呢?說什麼呢。」我「溫柔」地從陸宴州的酒櫃裏拿出十瓶紅酒,又拿出一個湯碗,往湯碗裏倒紅酒。
那湯碗很大,一次能裝一瓶的紅酒。
我把倒得滿滿的湯碗放在陸宴州面前,又給自己倒了一口紅酒,端起酒杯笑吟吟地對陸宴州道:「結婚這麼久了,我們還沒一起喝酒呢。」
我將酒杯裏少得可憐的紅酒一飲而盡,對着陸宴州溫柔道:「來,我幹了,到你了。」
陸宴州看看我,又看看自己面前的湯碗,猶豫了一下後,端起來一飲而盡。
我冷眼看着他一口氣喝完湯碗裏的紅酒,給他夾了一筷子的菜,冷笑:「特意給你炒的菜,來,嚐嚐。」
陸宴州緩了緩,然後沒有防備地將碗裏我夾給他的菜,喫了進去——
「咳咳咳……」陸宴州差點被齁死。
他四處找着水,但找不到,最後又一口氣喝了半瓶紅酒。
「好喫嗎?」我笑眯眯地問他。
「好喫。」陸宴州欲哭無淚。
「好喫那接着喫啊。」我又往陸宴州碗裏夾菜。
於是——
陸宴州:「咳咳……」這是苦的。
陸宴州:「咳咳咳咳咳……」這是辣的。
陸宴州喫這一桌菜,喫得臉上五顏六色的。
這桌菜,不是齁鹹就是沒味道或者辣得天靈蓋都要掀起來了。
於是他就着四瓶紅酒,勉強把桌上的菜喫了一半。
「老婆,我真不行了……」陸宴州說完這句話,就直接趴在桌上睡過去了。
我看着醉到直接睡着的陸宴州,冷笑一聲。
-9-
「來,醒醒。」陸宴州被我叫醒。
他顯然醉得厲害,醒的那一刻,眼神都沒有聚焦。
然後我一皮鞭打在了他腿上。
我把他衣服扒光到只剩一條內褲,這樣每鞭都能打在肉上。
「嘶——」陸宴州清醒了。
「老婆,玩這麼大嗎?」陸宴州看着拿着小皮鞭的我,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哼哼冷笑,他這是還以爲我和他玩情趣啊?
我又一皮鞭抽在他腹肌上,咬着後槽牙道:「老實交代,你爲什麼騙我結婚!」
「嘶——」陸宴州又是一聲倒抽氣聲,但這聲倒抽氣聲好像不太一樣,他好像……有點享受?
我來不及多想,就聽到陸宴州道:
「因爲愛你。阮小棠,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我從小學對你朦朧的感情,到初中暗戀你,再到高中我們因爲你那個破學長決裂,你去德國留學,整整十七年,我的人生裏都是你。」
聽到他的話,我蒙了。
陸宴州喜歡我這麼多年??
我和陸宴州算發小,兩家是世交,本來應該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劇本,但是陸宴州這人從小欠到大。
所以我們從小掐到大。直到我高中時期,一個我心儀很久的學長和我表白,我準備矜持一下,考慮一晚再答應他時,陸宴州把他揍了。把對方嚇得看見我就繞道走,最後更是轉學了。
從此,我和陸宴州就成了死對頭。
後來,我大學直接去了國外,就是不想再見到陸宴州。
但我大意了, 去的是德國。
再後來, 我大學畢業,準備回家繼承家業、大展宏圖時, 我爸告訴我家破產了, 再然後,就是陸宴州找到我說契約婚姻的事。
「那你喜歡我你怎麼不說啊……」我火氣小了點, 「你喜歡我你就告白啊!」
聞言,陸宴州都快哭了:
「我怎麼說?初中時你才幾歲啊?我要是和你告白,你爸不打斷我的腿啊?!
「我本來打算等你十八歲成年禮的時候,跟你告白。誰知道你那個破學長, 那個狗東西、渣男,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渣。他在我們男生圈子裏出了名的噁心,專欺騙女孩子的感情,他以玩弄女孩子爲榮。這我能忍?他傍晚和你告白, 晚上就被我揍了。
「我還警告他,但凡被我看到他和你的距離沒有保持在十米以上, 我就把他打得媽都不認識!」
聽到陸宴州的話,我終於知道爲什麼那個學長一看到我就躲, 最後還急匆匆地轉學了。
「你可以和我說的啊……」我弱弱道。
「我怎麼和你說啊?我剛要和你解釋,你就氣沖沖罵了我一頓。全篇一千九百二十一個字,不帶重複的。我老實挨完罵,剛想解釋,你就說絕交, 說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我, 然後把我拉黑了, 後來還直接出國。
「你都不知道, 你在德國那五年,我往返德國多少次。」
陸宴州的語氣緩和下來, 有些委屈巴巴道。
聞言, 我蒙了:「你去德國看過我?」
「當然, 你看看牀底下那個箱子。」
我聽陸宴州的話,從牀底下翻出來一個箱子。一打開,裏面滿滿的都是飛機票, 還有一張張各種角度, 我的照片。
有我在食堂和同學喫飯的,有我在圖書館奮筆疾書的,有我在地鐵上發呆的。
「這裏面, 有幾張機票啊……」我看着數也數不清的機票,眼眶熱熱的。
「記不清了,想你了, 我就飛去德國看你。」陸宴州的語氣平緩,但聽得我想哭。
原來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他偷偷地在愛我。
我把箱子重新整理好, 吸了吸鼻子, 準備把陸宴州解開,結果一抬頭,就看見陸宴州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已經解開了。
「我打的是死結!」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陸宴州手上的領帶道。
下一秒, 一陣天旋地轉,我被陸宴州拉到懷裏。
「打結技術有待提高。」陸宴州在我耳邊溫柔繾綣道:「來,老公教你怎麼綁。」
我:??救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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