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存的彩禮錢被沈清歡私自拿給陳璟意治病。
上門討要的時候，沈清歡正在哄着他喫藥。
她說陳璟意是她的竹馬哥哥，他沒爹沒孃，她得永遠管着他。
再說了，彩禮本來也是給她的，她提前用用怎麼了！
知道真相的我心灰意冷。
後來婚禮現場，我設計公開他倆的牀照。
當我轉身瀟灑離去時，沈清歡卻崩潰了。
像被主人拋棄的傻狗一樣，開始死纏着我不放。
-1-
正在纏綿時，沈清歡的手機響了。
是獨屬於陳璟意的鈴聲。
她幾乎是瞬間推開我，接通電話。
陳璟意略顯疲憊的聲音傳來。
「歡歡，原諒我的自私，我不想隱瞞你的，可我真的做不到親眼看着你穿上婚紗嫁給別的男人。」
「我就要離開了，沒有我陪伴的日子希望你能幸福。」
「璟意哥哥，發生什麼事了？」
沈清歡瞬間慌了神，她迫不及待地追問着。
陳璟意這才說出一個地址。
他說他在醫院，醫生已經宣判了他的死刑，他得了絕症，就要死了。
沈清歡手機都驚得掉在牀上。
短暫的愣神過後，她抱着衣服衝出臥室。
「沈清歡，你要去哪兒？」
看着她着急忙慌的樣子，我氣血上湧。
幾步上前擒住她的手腕將她拖回來。
「陳璟意到底是你什麼人，每次我們恩愛他都要打電話過來破壞。」
「他都被醫生宣判了多少次死刑了，不還活得好好的，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我滿眼腥紅，沈清歡卻沒有半點愧疚。
反倒怪我太冷漠。
「成野，你不要這麼小氣好不好，我們都已經訂婚了，你還怕我跟別人跑了麼？」
「璟意哥哥是我最親的人，他有事我當然要去了，你怎麼總和一個病人計較這麼多。」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被陳璟意破壞了，我真懷疑他個王八蛋是想卡着點搞廢我。
不顧我的阻攔，沈清歡急匆匆趕去醫院了。
我一身的火氣無處發泄，只能進浴室衝冷水。
冷靜過後，我開始認真思考我和沈清歡還有陳璟意之間的關係。
我想起了五年前。
我和沈清歡戀愛後，陳璟意瘋了一樣找上門衝我叫喚，非說我對沈清歡是別有所圖。
他逼着沈清歡和我分手。
「你他媽算哪根蔥，我和我女朋友的事關你屁事。」
我一拳砸在陳璟意臉上。
他落了下風，卻急壞了沈清歡。
她一邊和陳璟意解釋我脾氣暴躁，一邊帶着他去看醫生。
事後沈清歡哭着和我說，陳璟意雖然和她沒有血緣關係卻比親哥還要親。
我是她交往的第一個男朋友，陳璟意是因爲擔心她纔會情緒激動。
她雖然沒有說出口，但我知道她心裏在怪我。
我忍着脾氣問她是不是要聽陳璟意的話和我分手，沈清歡突然就哭得更兇了。
「你說什麼呢，他只是我的哥哥，你纔是我喜歡的人。」
「成野，我好不容易纔說服他接受你，你現在是要放棄我了麼？」
沈清歡哭得梨花帶雨。
她像小貓一樣賴在我懷裏抽泣。
我的心瞬間軟得一塌糊塗，不知不覺就原諒了她。
-2-
隔天，我在酒吧和朋友玩，卻遇到了陳璟意。
他故意向我炫耀脖子上那條和沈清歡同款的情侶項鍊。
還拍着我肩膀說，「兄弟，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歡歡可以找一百個男朋友，但她心中的哥哥永遠只能是我。」
「不管是你還是未來的隨便哪一個人，都別想贏過我。」
他帶着挑釁的語氣令我很不滿。
同爲男人，我一眼看穿他的意圖。
他根本就是想借着哥哥的名義和沈清歡搞曖昧。
下賤！
我警告他別再妄想破壞我和沈清歡之間的感情，否則我會把沈清歡帶到一個他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
我這樣想的，也這樣做了。
我和沈清歡提了要換工作到別的城市的事。
沈清歡並沒有反對，還興高采烈地要和我一起去闖蕩。
她是網絡寫手，自由職業無拘無束。
可我不一樣，換個城市對我來說相當於一切都要從頭開始。
但爲了能夠和她有一個不被打擾的美好未來，我願意接受一切挑戰。
離開原來的城市後。
沈清歡和陳璟意的來往稍微淡了一些。
可好景不長。
就在我生日這天，沈清歡突然說要給我一個驚喜。
我看着她嬌俏羞紅的小臉，心中難掩激動。
雖然我這個年齡當爸爸早了一點，但我絕不忍心讓沈清歡的身體受到傷害。
我甚至偷偷買好了鑽戒。
做好了準備要和她互換驚喜。
結果就在我的手伸進口袋摸到鑽戒盒的時候，一道令人生厭的聲音響起。
「嗨，成野，好久不見。」
我抬頭，視線落在沈清歡和陳璟意交握的雙手上。
見我冷了臉，沈清歡才尷尬地鬆開陳璟意。
「成野，璟意哥哥來這邊出差，我事先沒有和你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他帶了禮物給你。」
去他媽的驚喜。
我很想當場翻臉將陳璟意轟走。
還不等我開口，沈清歡又說陳璟意要在我們家借住幾天。
她看不出來我很討厭這個人麼！
沈清歡扯着我的袖子一個勁地說好話。
「璟意哥哥在這裏也沒有其他朋友了，我們就是他的親人啊，就讓他住幾天好了。」
「幾天？」
我看向陳璟意，勾脣笑道：「你出差公司都不給安排住宿麼，還是說你想住在我們家裏把出差費省下來裝進自己腰包。」
陳璟意臉上有些尷尬。
他看了眼沈清歡，善解人意道：「既然成野不歡迎我那就算了，我住酒店一樣的。」
「那怎麼行，酒店哪有家舒服。」
沈清歡護犢子一樣擋在他面前。
「成野，你怎麼這樣說璟意哥哥，你這話也太傷人了。」
「你現在就向他道歉。」
我聳了聳肩，無所謂道：「對不起。」
沈清歡給了我一個算你識相的表情。
轉身又拉着陳璟意的手笑道：「我跟你說過的，我們家成野只是脾氣不好，但大小事他都會順着我的。」
下一秒，她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我問陳璟意，「所以，你到底是住哪家酒店？」
在我生日當天冒出來給我添晦氣，還想住到我家裏去。
他做夢呢！
-3-
接下來無論沈清歡說什麼，我都沒有同意讓她帶陳璟意住進我們家。
「別說住幾天，他就是踏進一步都不行。」
「沈清歡，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帶你離開 A 市麼？」
「我從來不țṻₛ相信男女之間會有血緣外的親情，你以後也別拿這話來蒙我。」
停車場，我和沈清歡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吵到最後，我把求婚戒指拿出來扔給她。
「你知不知道今天我打算向你求婚的，清歡，我是真心實意想和你在一起。」
「我也絕不可能接受你有一個像陳璟意這樣的好哥哥。」
雖然很心痛，但我還是把選擇權交給她。
「如果你在乎陳璟意多過我，那我們就分手吧。」
戀愛兩年。
我一直對沈清歡呵護備至。
她胃不好半夜總疼，我就搓熱手用掌心給她揉到不疼爲止。
她喜歡喫冰淇淋，姨媽期又哭得死去活來。
每個月我都卡着點給她衝紅糖水，提前備好暖寶寶。
我帶着她全國各地跑着看中醫，燉雞燉魚熬粥煮湯想方設法地爲她調理身體。
她卻把我的好當成是理所當然。
她以爲她做過的事我都不知情。
半年前陳璟意就藉口出差來找過她一次了。
那次她把我燉給她的雞湯拿去給陳璟意喝。
兩個人在酒店餐廳的落地窗前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喂着。
我站在樓下像個小丑一樣看着。
當時就決定，如果沈清歡敢跟着陳璟意走進他酒店的房門，我絕對要分手。
好在她喫完飯就下樓了。
我一路跟着沈清歡，看到她買了我最愛喫的烤肉。
她站在路邊攤和老闆強調不放辣椒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還是很打動我的。
「這串不要烤太久，我男朋友不喜歡喫烤焦的肉。」
「還有這個韭菜單獨打包，我男朋友不喫刺激性的食物。」
「對對，這些都不要加香料，他也不喫。」
我以爲她眼裏只有陳璟意，沒想到我的喜好她也都記着。
「老公，你幾點回來，我等你一起回家喫飯。」
沈清歡提着大包小包拍照發語音給我。
聽到我說要加班後，她臉上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我不想一次次都這麼妥協退讓。
我刻意等到很晚纔回去。
一進房門就聞到了一股燒烤味，再一看餐廳，餐桌上的食物還是我看到的那些。
她一口沒動，人已經窩在沙發上睡着了。
我看了眼她身邊掉落的毛毯，還是忍不住撿起來給她蓋好。
我的動作吵到了她。
沈清歡幾乎是下意識地就伸手朝我要抱抱。
「老公，你回來好晚，寶寶肚子都餓扁了。」
她環着我的腰，把臉貼在我腹部蹭了蹭。
我沒有拆穿她的謊言。
順着她的話問她要不要起來喫東西。
「你去洗把臉清醒一下，我去熱飯。」
沈清歡被我拉開後有些不滿地嘟了嘟嘴。
「幹嘛冷着一張臉。」
我不出聲，就站在沙發邊靜靜地看着她。
心裏猶豫着如果我現在問她晚上去了哪兒，她會不會和我說實話。
許是我的眼神太過冰冷，沈清歡徹底清醒了過來。
她眼神閃躲着推我去浴室。
「你去洗澡我來熱飯好了。」
我沒有推辭。
我現在確實需要單獨的空間冷靜一下。
-4-
沈清歡很少下廚。
只是用個微波爐她也能把手燙傷。
看到她捧着手指大顆大顆掉眼淚的樣子，我又心疼又好氣。
「你做什麼虧心事了，要在我面前演苦肉計？」
我故意調侃她。
給她上藥的動作卻小心謹慎，生怕再弄疼她。
沈清歡委屈地撇了撇嘴沒出聲。
我又把烤串拿到她面前。
「不是說很餓，還喫不喫得下？」
像是爲了向我證明什麼似的，沈清歡開始大口大口地喫串。
結果喫多了半夜起來吐了兩回。
她像只蝦米一樣在我懷裏蜷着身子，嘴裏哼哼唧唧地喊疼。
「成野，你今天加班不順利麼，爲什麼回家後一直也沒個笑臉。」
她都疼得冒冷汗了，還能說出關心我的話。
那一刻我承認我又心軟了。
沈清歡睡熟後，我起身到陽臺去吹了吹風。
客廳裏有光亮閃爍。
我走近一看是沈清歡的手機，屏幕上顯示着陳璟意發來的問侯短信。
我試着輸入沈清歡的屏保密碼，手機居然解鎖了。
配圖是他躺在酒店雙人大牀上的半身照。
我順着聊天記錄往上翻了翻，差點氣到吐血。
她竟然一直揹着我和陳璟意有視頻語音。
爲了不讓我察覺，她還給陳璟意備註了其他名字。
像剛剛纔那樣露骨又帶着特殊意味的圖片，不止一張。
更令我無法接受的是，沈清歡也發了自己的不少照片給對方。
有剛剛洗過澡繫着睡衣的，還有散着頭髮穿着吊帶的。
領口鬆鬆垮垮，再配上她嬌美的笑容，我越看越冒火。
甚至照片放大時還能看清她的敏感處。
她居然！
我氣得想將她的手機捏碎。
手指碰到了觸屏按鈕，竟然又讓我看到了沈清歡的祕密。
她居然還給陳璟意轉賬。
數額大大小小加起來也有幾萬塊了。
就連陳璟意這次住酒店的錢也是她出的。
我心裏一萬個不理解。
不明白陳璟意到底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讓她這麼捨得。
我們在一起的幾年，房租水電費家用一直是我在負擔。
沈清歡從來沒有想要分擔的意思。
當然我也養得起，並不需要她付出什麼。
而且她自己明確表示她掙的錢要攢起來買車。
我支持她，偶爾還會貼補她一些。
結果她買車的計劃推了一年又一年，竟是因爲錢都貼給了陳璟意。
這時陳璟意又發來一條信息。
「歡歡，哥哥好想你，你明天來陪哥哥一晚好不好？」
「我們就像小時候一樣坐着看星星看月亮，你離開的這兩年哥哥有太多的心事沒人傾訴，攢了好多話想和你說。」
想到還在熟睡中的沈清歡，我將手機默默地放回原處。
我完全可以刪除陳璟意發來的短信，又或者學着沈清歡的語氣拒絕他。
但我不想那樣做。
我要看看沈清歡究竟會怎麼選。
-5-
第二天早起後她依舊有些胃疼，我給她熬了粥後就去上班了。
我離開家時故意和她說我要加班會晚回來。
「會有多晚？」
沈清歡抱着被子有些可憐兮兮地看着我。
「老公不在家，寶寶會很無聊的。」
我衝她笑了笑，「這可不好說，總之你別等我自己早點睡，睡前別忘了喫藥。」
一上午，我都在公司心事重重。
中午過後，我和領導請了假提前回了小區。
和保安閒聊了一會兒後得知沈清歡今天並沒有出門。
也沒有訪客來找她。
我開始在小區樓下盯梢。
傍晚時分，沈清歡出門了。
我看着她盛裝打扮的樣子，心涼了半截。
爲了讓自己死心，我不動聲色地跟在她身後。
一路跟她到了一傢俬人會所。
門口的保安和我說這裏是會員制。
爲了探清究竟，我一狠心咬牙辦了張會員。
結果發現沈清歡是約了書友在這裏搞互動玩劇本殺。
我心裏不知道該不該慶幸。
沈清歡沒有去見陳璟意，是不是說明她還知道守着那一點邊界感。
可他們的聊天記錄實在是過火。
我心裏始終膈應。
但我很愛她。
我願意給她機會。
前提是，她不能做背叛我的事。
那次之後，我開始有意關注沈清歡和陳璟意的聊天記錄。
沈清歡信任我，她對我不設防。
手機密碼也沒有更改過。
她洗澡或是熟睡後，我輕而易舉就可以拿到她的手機。
從前的我不屑偷窺她的隱私，也ŧũ̂₎覺得沒那個必要。
但現在不同了。
我必須要知道沈清歡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
到底是我高估了沈清歡對我的感情。
她和陳璟意把我當成了傻子，揹着我一次又一次偷偷見面。
爲了回 A 市和陳璟意私會，沈清歡編了各種各樣的藉口。
被我發現後，她竟還委屈上了。
「我是去見了璟意哥哥，可那又怎麼樣，我們兩個清清白白的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我倒是想和你說實話，我這不是怕你誤會麼！」
「成野，你這樣懷疑我真的會傷心。」
我無數次給沈清歡機會，她卻把我的真心當成是我的退讓軟弱。
她以爲是我離不開她纔會次次妥協。
終於，在我提出分手並且搬到公司宿舍後，沈清歡慌了。
她開始收斂以往的驕縱任性。
一日三餐，沈清歡像個盡職盡責的保姆一樣送到公司來討好我。
同事們都誇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找了個又漂亮又賢惠的女朋友。
我不想讓她難堪，告訴她別白費功夫了。
「房子還有三個月到期，這段時間你可以考慮清楚以後是回 A 市發展還是繼續留在這裏。」
「清歡，我對你從來都是負責任的，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你也是時候好好反省一下了。」
沈清歡抹着淚跑出公司。
有一週的時間她沒有聯繫過我，我以爲她是想通了。
想到她可能已經和陳璟意在一起了，我甚至還有些不甘心。
我自認身高樣貌都不輸陳璟意。
我的工作待遇以及我能給沈清歡創造的未來生活條件也不會比別人差在哪兒。
可我怎麼就沒辦法讓她爲了我遠離那個渣男呢。
失戀的人哪有不痛的。
我喝了酒走在夜晚的街道，神情有些恍惚。
一道刺耳的剎車聲響起時，我被人猛地用力撞到一邊。
我回過神來時，沈清歡已經被撞飛數米遠。
-6-
送沈清歡進醫院的路上我整個人緊張得都快要不能呼吸了。
好在她的傷並沒有危及生命。
小腿骨折，全身多處擦傷。
她躺在病牀上蒼白着一張小臉，小心翼翼地叫着我。
「成野，我們不分手好不好？」
我第三次心軟了。
一個爲了我可以不顧性命的女人，我怎麼可以不愛她。
我們重新回到熱戀時期。
沈清歡當着我的面刪除了和陳璟意的所有聯繫方式。
她說雖然她很心痛，但她更在乎的人永遠是我。
沈清歡腿傷好後，我向她鄭重求婚。
我把自己積攢多年的存款都雙手奉上。
這些錢足夠我們付一套大平層的首付。
以我現在的工資，不出十年就țű₆能還清貸款。
未來的所有支出，我從來沒有想過動用沈清歡的錢。
她賺多賺少都由她自己支配，我只要她做好稱職的成太太就夠了。
可現實總是事與願違。
我們訂婚沒多久，陳璟意又出現了。
他開始頻繁找沈清歡，不是病了就是殘了。
今天一個小手術，明天又意外摔斷了胳膊腿。
真真假假混在一起。
最後乾脆說自己得了絕症。
沈清歡哭着求我。
「成野，你就讓我去見見他吧，他都要死了，我怎麼能看着不管呢！」
我的一次不忍心，換來了她的變本加歷。
最初她還會問詢我的意見，在乎我的感受。
次數多了，陳璟意一句話她就恨不得立馬飛到他身邊去。
對我也越來越無所謂。
「成野，我們還沒結婚呢，你就對我這麼不信任，以後要是結了婚，你會不會連我和男人說句話都要管。」
手機提示音接二連三響起。
我思緒回籠，打開手機就看到一長串的銀行取款消息。
受網絡電信詐騙影響，我把銀行卡的取款轉賬都設置了限額。
一次最高兩萬。
銀行卡一直在沈清歡手上保管。
我數了數她一共取款六次。
整整十二萬，她取這麼多錢幹什麼。
我忙打電話過去詢問，結果她電話顯示關機。
一想到她現在可能正和陳璟意待在一起，我心裏就隱隱有種不安。
簡單收拾了一下，我出門開車去到醫院。
-7-
通過詢問護士臺我找到了陳璟意的病房。
房門虛掩着，我在門口聽到他正在打電話。
「勇哥你再給我幾天寬限期，我保證會把錢還上。」
「三天，我女朋友已經在想辦法幫我籌錢了。」
「我怎麼敢騙你呢，我現在就把她的照片發過去給你看。」
醫生查房，我跟着他們混進去躲到了洗手間。
親耳聽到醫生說陳璟意除了有點酒精肝外並沒有其他大問題。
他完全可以出院了。
我氣得握緊了拳頭。
就知道這個王八蛋一直在騙沈清歡。
「璟意哥哥，我買了熱粥，我先餵你把飯前的藥喝了再喝粥。」
沈清歡也回來了。
她聲音甜得發膩，陳璟意十分享受地應了聲。
迫不及待地詢問沈清歡什麼時候可以再取錢給他。
「歡歡，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剛剛醫生來通知我有了適合我移植的肝臟，但我必須要在兩天交齊剩下的手術費用，否則就錯過這次的機會了。」
沈清歡語氣中也帶了些許興奮。
「真的麼？璟意哥哥你終於有救了。」
轉瞬，她又惆悵起來。
「可是成野的銀行卡有限額，我一天最多能取十二萬出來，這時間也來不及了呀。」
聽着他們的對話，我無聲冷笑。
原來十二萬只是一個開頭。
陳璟意居然勸說沈清歡回家說服我，一次性再取六十萬給他。
「他是不會同意我把錢給你用的」
沈清歡十分爲難。
陳璟意接下來的話簡直震驚了我。
「歡歡，你別忘了你當初找他複合是爲了什麼？」
「你爲了他傷了一條腿，難道他不該給你經濟補償麼，你再努努力，除了我的醫藥費，能多從他手上爭取一些就多爭取，到時候就算他和你分手，你也有錢傍身。」
沈清歡猶豫了，「成野的收入很固定，這張卡應該就是他全部的積蓄了。」
「璟意哥哥，要不我們再想想其他辦法吧。」
「什麼辦法能在兩天內湊齊六十萬，貸款麼？」
陳璟意突然怒了。
「歡歡你名下至少七張信用卡全部透支了，你覺得哪家銀行還會貸給你錢？」
「我就更不行了，這幾年爲了治病，我不僅掏空了家底，同樣欠了銀行很多錢。」
他說着又頹喪起來。
「算了，我賤命一條，大不了不治了。」
「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兩年前親手把你推給成野，我不該爲了多活一段時間錯過你。」
「璟意哥哥，你別這樣說。」
「我人雖然在成野身邊，可我心裏一直想着你。」
我心裏慪得想吐血。
趁着護士領其他病人進門的空離開了病房。
至始至終，我都沒讓沈清歡知道我來過。
我走出醫院第一時間就打電話掛失了銀行卡。
不到天黑，沈清歡就打電話過來質問我。
「成野，你爲什麼把銀行卡掛失了？」
「我現在連飯錢都沒辦法結，你快點轉兩千塊給我。」
我沒說話，直接掛斷。
-8-
半個小時後，她氣沖沖地回到家。
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說什麼我讓她在飯店丟盡了臉面。
「你知不知道那個服務員有多大聲告訴卡是被掛失的，所有人都盯着我看。」
「我像個小偷一樣被他們質疑！成野，你到底爲什麼要這樣做？」
「你問我爲什麼？」
我將銀行打印出來的賬單甩在她面前。
「不如你先給我解釋一下你取這麼多錢都幹什麼用了？」
「沈清歡，你別告訴我說錢被拿去給了陳璟意。」
沈清歡面上有些心虛。
不過很快就挺直脊背承認道：「是，我把錢借給璟意哥哥看病用了。」
「我很早就告訴過你，他父母雙亡沒有其他親戚朋友，我就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有事我不能不管。」
我氣笑了。
「你想管他可以，別拿我的錢啊！」
哪料我一句話就讓沈清歡像被點着的炸藥一樣。
「這錢不是你給我的麼，給了我就是我的，我用用怎麼了？」
「成野，你一個大男人說出這種話不覺得丟臉麼！」
「我今天回來就是要和你說清楚，你明天一早就和我去銀行把卡解鎖，順便把限額也解了。」
沈清歡居然還能理直氣壯地提出和我要六十萬的事。
「你也別覺得這錢花得多，璟意哥哥滿腹才華，等他病好了賺了錢會還你的。」
「再說了，我都已經是你老婆了，我的親人也是你的親人，你同樣有責任給他花錢治病。」
我隱忍沒有爆發。
沉默半晌後，解釋說銀行卡不是我鎖定的。
「不是你會是誰？」
「你取款次數太多，被銀行認定是遭到了電信詐騙。」
我找了個藉口，沈清歡半信半疑地看着我。
「那現在怎麼辦？」
「最遲後天我就要把錢給璟意哥哥，成野，你能不能和你的同事領導借一借，先轉六十萬給我。」
我看着沈清歡焦急的雙眸，很想一眼看透她。
她究竟是心甘情願被陳璟意欺騙，還是真就一直被矇在鼓裏。
她又和陳璟意聯手騙了我多少次，這些我都會查清楚。
我捂着額頭說已經問過銀行了，需要我們先去警局做個備案才能解卡。
「至於借錢的事，我試着問問吧。」
沈清歡跺了跺腳。
「那你現在就問吧，璟意哥哥……」
她話說一半，對上我冰冷的雙眸噎了一下。
「成野，我真的只是把璟意當成哥哥，只要你肯幫他度過這次難關，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哪怕你要我再也不見他，我也可以做到的。」
呵。
我冷笑出聲。
「你的保證已經失效過一次了。」
「清歡，別把我當傻子，我是愛你不是失智。」
-9-
晚上我在書房睡下。
沈清歡幾次躡手躡腳地在門口晃。
僵持到半夜她悄悄爬上我的牀，急切地吻上我脣。
我心裏清楚得很。
她這樣做的目的只是想從我這裏騙到六十萬。
「成野，你拒絕我！」
被我推開後，沈清歡惱羞成怒地大叫出聲。
「你一定要我眼睜睜看着璟意死掉不管麼？」
「我如果是那樣絕情的人，成野，你不覺得我很可怕麼！」
現在的她纔是真正的可怕。
可怕到我懷疑自己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她。
我沒有出聲，抱着被子又去了客廳。
「你喜歡睡這裏我讓給你。」
半個小時後，我聽到沈清歡在臥室和陳璟意視頻。
她說我很難搞。
陳璟意反覆勸她要有耐心，沈清歡最後都急哭了。
「成野從來沒有這樣對我，他一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那你就和他快點把婚禮辦了，等到你們結婚後纔是真正的一家人，他的錢他名下的財產就都是你的了。」
「歡歡，我是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否則我也不會這樣求你的。」
「璟意哥哥你別這樣說，你放心，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沈清歡不會想到我會在臥室安裝監控。
那是因爲我晚上加班多，擔心她半夜胃病犯了沒人管才揹着她偷偷安了一個。
監控裏，她和陳璟意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落入我耳中。
我裝作不知情。
果然第二天沈清歡又在我面前伏低做小。
她提出早點辦婚禮，甚至編出自己已經懷孕的謊話。
見我臉上沒有表現出欣喜，沈清歡尷尬又無措地看着我。
「成野，你不想娶我了麼？」
「就算你現在對我有意見，我肚子裏的孩子你也嫌棄不想負責了麼？」
我正要開口，我和她的手機同時傳來提示音。
她最先拿着手機回到臥室。
不用問也知道是陳璟意打來的。
我壓着心頭的怒火也打開了手機。
越看越心涼。
雖然ŧų⁺早在意料之中，可我還是被狠狠震驚到。
手機屏幕的倒影中，我的臉色冷得駭人。
眼底都是血紅的殺氣。
慶幸我們都生活在法Ṱù⁺制社會，否則我一定會把陳璟意大卸八塊。
至於沈清歡。
我不打女人，但如果事實允許，我恨不能親手掐死她。
沈清歡走出臥室時被我臉上的表情嚇到。
她結結巴巴地詢問我發生什麼事了。
我靜靜地看着她。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裏，我腦中已經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報復計劃。
「同事和領導都拒絕借錢給我，我覺得很失敗。」
我爲自己的失態找了藉口。
見我臉色緩和，沈清歡也鬆了口氣。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開始緊鑼密鼓地準備婚禮。
考慮到沈清歡的親戚朋友都在 A 市，我們打算回去請客。
至於我這邊，我一個親戚也沒叫。
只通知了一些和我關係好的朋友，以及見證過我和沈清歡愛情的同學們。
我和沈清歡說：「親愛的，婚禮當天我會給你一個大大的驚喜。」
沈清歡的思緒一半被婚禮的瑣事佔着，一半被陳璟意驅策着。
我敢打賭，她沒有認真想過我說的話。
-10-
我帶着沈清歡去警局報備。
當着警察同志的面，沈清歡將自己取款前後緣由以及錢款去向全部交待了。
出了警局她有些急切地問我。
「成野，我們都已經證明我不是被人詐騙，銀行卡應該很快就會解凍了吧。」
我敷衍地應了聲。
「等通知吧，這事我說了也不算。」
雖然我心裏清楚那轉給陳璟意的十二萬大概率是討不回來了，可該收集的證據卻不能少。
婚禮進入倒計時。
我和沈清歡一直是分房睡。
她幾次暗示，我都裝作看不懂。
她急了，開始向我撒嬌。
「乖，你肚子裏還有寶寶，三個月後纔可以。」
沈清歡咬着下脣，嬌豔欲滴地望着我。
「成野，你就一點兒也不想麼？」
我搖頭。
「爲了孩子，我可以忍。」
沈清歡到底做不到對我霸王硬上弓。
自然也就沒辦法趁我興頭上時提出要錢的要求。
知道她心裏惦記什麼，我故意在她面前抱怨銀行解卡太慢。
這天我問她陳璟意在哪家醫院。
「錯過這次肝臟移植他還能活多久？」
「清歡，我們的婚禮你邀請他沒有，我要不要給他定做一身西服。」
沈清歡眼神閃躲。
說陳璟意早就不在醫院了。
他當然不會在醫院。
我找私家偵查了陳璟意後才知道他爲什麼着急要六十萬。
早在我和沈清歡戀愛前陳璟意就迷上了網絡賭博。
這幾年他差不多是靠沈清歡在供養。
爲了從沈清歡這裏要到更多的錢，他開始撒謊自己得了絕症，還僞造了各種診斷記錄。
可再多的錢也不夠陳璟意揮霍的。
他越沉迷賭博越沒下限，不僅擼爆信用卡網貸，還在有心人的引薦下借了高利貸。
雖然現在是法催時代，可借給他錢的人本身就不講法。
有的是辦法讓他生不如死。
陳璟意答應對方三天內還錢，現在已經不知道第幾個三天了。
他怎麼還會在醫院等着被抓，指不定躲到哪個下水道去了。
陳璟意失聯後，沈清歡變得寢食難安。
她開始厚着臉皮和親戚朋友借錢。
而我一早就和我家的親戚都打好了招呼，無論沈清歡說什麼他們都不會拿出一分錢的。
至於同學們，我更是拉了一個大羣。
直接在羣裏公告我和沈清歡最近微信異常，如果有向大家借錢的消息發出那一定是被盜了。
可我還是低估了沈清歡。
她不知道從哪兒弄到了二十萬。
陳璟意一聯繫她，她立馬就把錢轉賬給對方。
還哭着求他千萬不要想不開。
「璟意哥哥，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的。」
「我馬上就要結婚了，等以後你需要多少錢我都能轉給你。」
知道陳璟意暫時獲得自由後，我親自給他打電話邀請他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清歡肚子裏有了我們的孩子，她既然叫你一聲哥哥，那你就是我的大舅子了。」
「我希望清歡能在婚禮上挽着你的手臂走上禮臺，由你親自把她交給我。」
沈清歡的父親早些年就去逝了，我這個要求合情合理。
陳璟意很快被我說服。
我們在 A 市匯合。
沈清歡一看到他滿身的傷，瞬間泣不成聲。
「璟意哥哥，你這是怎麼搞的？」
陳璟意不敢說自己是被人打了，謊稱出了車禍。
我看破不說破。
好戲當然要留到觀衆最多的時候上演。
-11-
我找了兩個最好的哥們 24 小時看着陳璟意。
有人想找他催債，我哥們輕而易舉就擋了回去。
「婚禮前這人必須活着，婚禮後隨便你們處置。」
對方做着見不得光的事，也不想節外生枝。
陳璟意對此毫不知情。
他每天忙着找機會和沈清歡見面。
催着她想辦法和我套錢。
婚禮當天，賓客如雲。
沈清歡看了眼臺下發現並沒有我家的親戚後有些不解。
我安撫她說他們都在路上。
她放鬆下來。
我回到提前安排好的站位。
沈清歡一身聖潔美麗白紗裙和我遙遙相望。
隔着薄薄的頭紗，我看到她眼眶紅了。
我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她發Ṫùₙ給我的消息。
她說能夠嫁給我是她此生最大的幸運。
我相信這句話是出自她的肺腑。
可一切都晚了。
不論是她的告白，還是她的懺悔。
按照我設計好的，沈清歡挽着陳璟意的手臂緩緩走向我。
就在他們走到舞臺中間時，我從司儀手中接過了話筒。
宣佈婚禮正式開始。
「有請新娘沈清歡，新郎陳璟意！」
我一句話，現場一片譁然。
所有人都不解地看向臺上的我們三個。
沈清歡和陳璟意同樣面露驚詫。
沈清歡想要衝過來問我怎麼回事，我給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別急，我說過要送你一份大禮，現在纔剛剛開始。」
全場滅燈，舞臺上亮起了大屏幕。
是我親手製作的 PPT。
上面每一張每一頁都詳盡記錄了沈清歡和陳璟意偷情的證據。
有酒店開房的賬單和他們出入的照片。
有露骨的聊天截圖和沈清歡甜到發膩的嗲聲。
最後是打了馬塞克的動作片。
「歡歡寶貝，和成野比起來哥哥厲害不？」
「真想把你現在的騷樣拍下來給他看看，看他還怎麼在我面前得意。」
更多不堪入耳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每一個人耳中。
今天這場我精心策劃的鑑渣現場可以說是驚掉了每一個人的下巴。
在衆人的指指點點中，沈清歡驚叫着衝到大屏幕前。
她想遮擋那些羞恥的畫面，卻徒勞無功。
陳璟意到底聰明一些，他想去拔電源。
可很快就被我兩個哥們按趴在地上。
「媽的，敢給我兄弟戴綠帽，你小子死定了。」
「什麼戴綠帽，沒有的事。」
陳璟意死鴨子嘴硬。
說那是我和沈清歡分手那段時間發生的事。
「你們那個時候還沒有複合，我和歡歡屬於正常戀愛，成野你別斷章取義胡說八道。」
沈清歡也一瞬間抓住重點。
「成野，你聽我解釋，和你分手那段時間我痛不欲生，我只是一時糊塗找璟意哥哥當了發泄口，我不是要背叛你。」
她跪坐在地上抱着我的大腿哭。
「成野，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瞭解麼？」
「你從前那樣愛我難道都是假的麼，你有什麼話不能當面問我，爲什麼一定要當衆這樣羞辱我！」
我一腳將她踹倒在地。
「你個婊子，你羞辱老子的時候還少麼？」
「你給我戴了兩年的綠帽，如果不是被我發現了，你是不是還打算揹着我和他偷情一輩子！」
-12-
沈清歡捂着胸口瘋狂搖頭。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忘了我爲你出車禍的事了麼，我爲了你可以連命都不要，我怎麼忍心傷害你。」
她不提這件事還好，提起來我就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幾個耳光。
我怎麼就這麼容易被這個女人騙呢！
我扯着她的胳膊將她拖到大屏幕前。
按下搖控切換畫面，是她替我擋下撞車的那一晚。
「你指的是這一次麼？」
「爲了和我複合, 你們聯手上演了苦肉計。」
「沈清歡, 你還記得你給了陳璟意兩萬塊當司機的封口費麼，可實際他纔給了肇事司機五千塊。」
肇事司機親口錄音承認是沈清歡和陳璟意僱他撞的我。
「當時那個男的說只要輕輕碰一下，他們都是親戚不會纏上我，可是那女的衝上去的時候那男的突然猛踩油門。」
「還好我在旁邊扯了一把方向盤，不然那個女的不死也殘廢了。」
沈清歡這才知道當時是陳璟意開車撞的她。
事後他趁亂逃離了現場，肇事司機主動出來承擔責任。
因爲沈清歡是受害者，她簽下了諒解同意書，也就沒有再追究司機的責任。
沈清歡無比震驚地看向陳璟意。
「璟意哥哥，他說的都是真的麼？」
「你少給司機多少錢我並不在乎, 可你就不怕一失手真的撞死我麼？」
她失控地哭喊着。
「璟意哥哥, 我掏心掏肺地爲你, 爲什麼你要對我這麼狠心！」
我輕輕拍了拍沈清歡的肩膀。
「你先緩一緩，我保準你看了接下來的事, 恨不得殺了他。」
沈清歡抬頭, 失神地看向我。
「成野，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衝她勾脣冷笑, 「你毀了我對愛情最美好的期待，你對我做下最殘忍的事, 你猜我想幹什麼？」
我提了提褲腿蹲在她面前, 彎腰湊近她耳邊。
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道：「我要毀了你，就在今天，我要所有人都看清楚，是你沈清歡對不起我。」
大屏幕上的圖片視頻接連播放。
臺下的人嘴巴張得能吞下一整個雞蛋。
陳璟意這幾年沉迷網賭的事被曝光, 附帶他輸掉的金額。
沈清歡給他轉賬的記錄也十分詳盡。
每一筆我都着重標註了時間和備註。
幾乎都是在我們戀愛關係存續期間產生的。
而且大多時候沈清歡還會和我要錢湊個整數再轉給陳璟意。
最令沈清歡絕望的並不是陳璟意對她的欺騙。
陳璟意個混球, 他爲了錢居然把和沈清歡在一起的視頻賣給了網站。
那些沈清歡發給他的胸前帶凸起的照片也都被他賣到了各種平臺。
沈清歡長得漂亮十分吸睛。
陳璟意冒充是她本人和對方聊天，以此斂財。
「沈清歡, 你現在知道真相了。」
我伸手掐着她的下巴, 看着她滿臉絕望的淚水冷嘲出聲。
「你的璟意哥哥從來都只把你當成是他斂財的工具, 他和你上牀也是爲了賺錢，你在他眼裏唯一的價值就是能給他提供源源不斷的賭資。」
「不,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13-
沈清歡徹底崩潰了。
她掙脫我，哭叫着衝向陳璟意。
兩個人像兩條失控的瘋狗一樣扭打在一起。
陳璟意被沈清歡抓撓得滿臉都是血痕。
沈清歡同樣被他扇了好幾個耳光，肚子上也捱了幾腳。
沈清歡的家人上臺幫忙, 把陳璟意按在地下暴揍。
看着她形同瘋婦的模樣, 我心臟深處不由地抽動着。
到底是我真心愛過的女人，我怎麼能不痛。
不過再痛，我也會把她從我心裏剜出去。
哪怕鮮血淋漓, 哪怕痛入骨髓。
從今往後, 我的世界裏將不再有沈清歡的存在。
沈清歡被陳璟意打到流產。
婚禮差點變成葬禮。
不過這些已經不關我的事了。
我在揭穿所有真相後就帶着我的人離開了現場。
事後沈清歡家人找我, 要我對她肚子裏的孩子負責。
我不屑輕笑。
「那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
自從知道她和陳璟意的關係後我們已經有半年沒同牀了。
沈清歡居然還好意思和我說她懷了我的孩子。
她是被陳璟意騙傻了麼，連日子也不會算了。
我刪除了所有和沈清歡有關的人。
很久後從朋友口中得知她患上了嚴重的抑鬱症。
「成野, 沈清歡真挺慘的。」
「聽ƭù₉ṱûₓ人說她現在每天嘴裏唸叨的都是你, 還經常抱着枕頭當孩子哄。」
「不過她這也算是自作自受, 放着你這麼好的男朋友不珍惜，非要和陳璟意那個人渣勾搭在一起……」
朋友又說了什麼我沒注意聽。
對我來說，沈清歡已經死在我心裏了。
不過我倒是對陳璟意的下場很感興趣。
我專門找人去打聽過。
沒了沈清歡繼續給他提供資金, 陳璟意又騙不到其他人，很快就因爲還不上錢被追債的綁了賣出國。
聽說當地有個詞叫「豬仔」。
那些人是不會叫他死的。
因爲死人的價值遠遠低於活人，特別是陳璟意這種身體器官不太健康的人。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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