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懷孕七個月,一天夜裏加班,我和女下屬在辦公室裏沒控制住。
我本以爲自己是一時糊塗。
可這種事真的只有零次和無數次。
我只控制了三天,就又控制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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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之後,我徹底陷入瘋狂,只要有機會就會和汪淼來一次。
發展到後面,沒有機會也要創造機會來一次。
因爲汪淼簡直太棒了。
她不僅人如其名,還不嫌我髒。
許諾不肯的事,她次次都肯。
最主要的是她的性格,我實在是太喜歡了。
在第三次發生關係後,她就直截了當地向我坦白。
她說她之所以勾搭我,一是因爲我是她的部門總監,她的考勤和績效等一切利益相關的事都是由我決定的。
二是她聽到同事們傳言,我不光是集團董事長的親戚,還是董事長的親外甥,所以她認爲我只是在分公司暫時鍍金,她只要攀上了我,就早晚會跟着我一塊起飛的。
說真的,當她把這些話說完後,我真的認爲自己撿到寶了。
原因很簡單,我已經三十二歲了,最近這兩年身材還有些發福起來。
如果這時候跳出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跟我說:大叔,我不圖你的錢,也不圖你的權,只圖你這個人。
那我得傻到什麼程度才能相信她的鬼話?
所以,汪淼的直接,不僅沒讓我感到失落,還讓我特有安全感。
這樣人間清醒的好姑娘,肯定是不會想小三上位的。
這就意味着,只要我跟她小心一些,許諾是永遠都不會發現的。
然而這份好心情沒持續多久,遲到的失落感還是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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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落的原因很簡單。
每次完事,汪淼都會乾脆利落地穿好衣服,然後幾乎不做片刻停留就轉身走人。
看着她的背影,我每次都在想,我是找了個情人,還是找了個小姐呢?
難ţŭ̀ₒ道我跟她之間真的就只有骯髒的職場交易嗎?
我的征服欲,就這樣在她一次次的轉身中,被徹底激發出來了。
我想離婚的念頭,也是這麼出現的。
因爲有一次我實在受不了了,在她又一次利落地穿好衣服時,我問她:「我們已經做了這麼多次,你對我就一點感情也沒產生嗎?」
當ŧű₆時的她愣了一下,然後就苦笑着說:「趙總,你都有家庭了,還馬上就有孩子了,我如果真對你產生了感情,除了自取其辱,又能多得到什麼呢?」
聽完她的話,我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根源是在於我有家庭。
所以,我才動起了離婚的念頭。
無數個夜裏,我都在想,如果我真離婚了,那麼她會不會就不再這麼理性,漸漸地愛上我呢?
然而這種念頭,也就只能是個念頭罷了。
我可不敢真跟許諾離婚。
倒不是因爲她離預產期只剩下三個月,而是一旦離了婚,我的事業就沒了。
要知道,我如今的這份年薪百萬的工作,可是許諾的大伯給安排的。
汪淼聽到的傳言有一半是真的,我的確是集團董事長的親戚。
但有一半卻是不準確的,我並不是董事長的親外甥,而是董事長的親侄女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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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有這層關係,所以我不僅不敢跟許諾離婚,還得在她面前時時刻刻裝出一副好丈夫的形象。
就比如現在,我剛給她洗完腫得像豬蹄一樣的腳,她就提出讓我聽聽寶寶的心跳。
我看着她那圓滾滾像是爬滿了蜈蚣一樣的肚子,雖然噁心得要命,卻仍會裝作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將耳朵貼上去。
我真不明白,她大學的時候好歹也是院裏的院花。
如今只是懷孕了七個月而已,怎麼就長得一點人樣都沒有了?
身材變得就像是一口水缸。
更可氣的是,她睡覺前還會經常問我一個特別腦殘的問題:老公,我這麼久不讓你碰,你會不會很難受?
每次聽到她這麼問,我都想大聲地告訴她:你想多了,別說你不讓我碰了,你就是跪地上給我磕頭,我都不會碰你,你現在這水缸一樣的身材,我就是找一百塊錢的剪頭阿姨玩,都比玩你舒服。
當然,我嘴上肯定不敢這麼說的,我嘴上永遠都會義正言辭地說:「爲了寶寶的健康,這點難受算什麼。」
每當我說完這句話,都會迎來她的一個吻和一句誇讚,然後過不了多久,我就會聽到她的呼嚕聲。
以往,只要她開始打呼嚕了,我就會立馬用降噪耳機堵住耳朵。
但今天不同,在她沉沉睡去後,我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了手機,給汪淼發去一條消息。
【今天下班時,來接你的那個男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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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發出去後,卻遲遲沒有等到汪淼的回覆。
就在我抓心撓肝,準備去書房給她打電話時,她終於回覆了。
【趙總,不好意思,剛洗澡了,沒看手機。】
【他是我上週的相親對象,對我還挺有好感的,就來公司接我下Ṱüₜ班了,怎麼了?】
讀完消息,我血壓一下子就上來了。
就連打字的手也有些顫抖起來。
【你相親去了??】
【是啊,老家親戚幫忙安排的,說男方各方面條件都不錯,我就去看了看。】
我的呼吸又是一滯。
但心裏卻也知道,我和她當前這種純粹利益交換的關係,確實沒理由阻止她相親。
努力深吸口氣,我才讓自己勉強平靜了一些。
我又問她:「那你看上了麼?」
不知爲何,發完這條消息後,手機那頭的汪淼又消失了。
等待過程中,我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煎熬極了。
就在我感覺呼吸都快要衰竭的時候,她終於回覆了。
「不好意思,剛接了個電話。」
「你是問我對他的感覺麼?怎麼說呢,本來感覺一般,但今天他來接我的時候,給我帶了個蔻馳的包,看起來條件確實還可以,打算先相處相處再說。」
「趙總,太晚了,我該睡覺了,你也早點休息吧,晚安。」
這一刻,我的心裏就像是被塞進去了一顆石子,堵得特別難受。
與此同時,我的腦子裏幾乎不受控制地在想着一個問題——
剛剛給她打電話的人,是那個男的麼?
最終,我被折磨得實在受不了了,就起身去了書房,直接給她打去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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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淼,剛纔是不是那個男的給你打的Ťù₉電話?」
「你們都聊了些什麼?爲什麼聊了那麼久?」
電話那端的汪淼在聽到我的質問後,卻表現得很平靜。
「趙總,你管得是不是有點寬了?」
我被她問得一愣,語氣下意識放緩了一些。
「咱倆現在都這種關係了,你還準備跟別人相處相處,對我是不是有點太不公平了?」
汪淼竟然笑了。
「趙總,咱倆現在是什麼關係?是情侶?還是夫妻?」
「我……」
「你看,你也知道,咱倆既不是情侶,也不是夫妻,那我和別的男的相處相處,有什麼問題呢?」
我被汪淼這番話說得啞口無言。
「趙總,你不要忘了,你可是有家庭的人。」
「我之前還聽你說過,你和你老婆是大學同學,所以,從最初開始,我就知道,你是不可能爲我放棄家庭的。」
「這也是我在咱倆這段關係中,爲什麼可以一直保持理性的原因所在。」
「我還是那句話,我如果真對你產生了感情,除了自取其辱,又能多得到什麼呢?」
聽到這裏,一股邪火直竄腦門,我近乎本能地脫口而出:「誰說我不能爲你放棄家庭了??」
電話那端的汪淼卻又笑了一聲。
「趙總,別開玩笑了,好麼?」
「你的孩子馬上就要出生了,你能爲我放棄家庭?」
「你是不是把我當成三歲小孩子了?」
汪淼的話,讓我瞬間冷靜了幾分。
不過,一想到只要我不向她承諾我會放棄家庭,她就會跟別的男人繼續相處,我的心就像是被刀割一樣痛。
於是我一咬牙,反問道:「有孩子怎麼了?有孩子就不能離婚嗎?那社會中那些離異家庭的孩子,是怎麼出現的?」
爲了進一步表明我的決心,我又補充道:「再說了,我老婆現在肚裏的孩子是個女孩,我是有傳宗接代觀念的人,並不喜歡女孩。」
這下,汪淼終於不再笑了。
我猜,她應該是感覺到了我的認真。
沉默了好一會,她忽然開口問我:「趙總,你怎麼向我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見她態度變得認真,我心中一喜,直接回答道:「你想讓我怎麼證明,我就怎麼證明。」
汪淼又沉默了片刻,說:「那這樣,你現在就來我這,今晚在我這過夜,你敢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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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淼的這個提議,讓我有些始料未及,也讓我爲難至極。
畢竟從許諾懷孕那天開始,她就跟我提出了要求,說希望我在她整個孕期的每個晚上,都能陪在她的身旁。
她還說這樣做孩子也能一直感受到爸爸的磁場,也會有安全感。
當時的我根本沒想到自己會有出軌的這一天,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可現在,這個承諾卻變成了我向汪淼證明決心的阻礙。
我倒是不怕違背這Ťũ³個承諾後,會引起許諾的傷心。
我擔心的是違背這個承諾後,會讓許諾察覺到我的反常。
沒錯,我雖然剛剛在電話裏跟汪淼信誓旦旦地保證,可以爲她放棄家庭。
但我內心卻並不是這麼想的。
放棄家庭就等於放棄了現在的事業。
汪淼再棒,但相比這個代價,也是不值得的。
更何況,我真沒了事業以後,汪淼還可能繼續跟我嗎?
這個道理,我還是拎得清的。
所以,我剛剛對汪淼說的話,雖然有一定衝動成分,但本質上卻是一種謊言。
謊言的目的,只是想讓她對我動點真格的,讓她不再把我跟她的關係,永遠都看得那麼毫無溫度可言。
「呵呵,趙總,你果然是在騙我,你根本就沒想過爲我放棄家庭,你還是老老實實在家陪你老婆吧,從今以後,我們都好好遵守遊戲規則,都不去打擾彼此的生活,好嗎?」
汪淼的話,將我的思緒迅速拉回。
爲了防止計劃還沒開始就泡湯,我硬着頭皮說:「你等着,我馬上過去!」
放下電話,我快速找來了紙和筆,寫下了一個紙條——
【老婆,公司那邊臨時有點事,我要過去處理一下,如果處理得太晚,我今晚就住在公司了。】
然後,我將這張紙條送到了臥室的牀頭櫃。
昏暗的臥室裏,我看了眼牀上的許諾,腦海裏頓時浮現出了一個字:豬。
身材像豬。
睡姿像豬。
呼嚕聲也像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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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汪淼住所時,剛好是凌晨 12 點。
剛進門,我就皺了下眉。
原因無它,汪淼租住的房子,空間實在是太小了。
最多也就 15 平米。
廚房和和牀頭是緊挨着的。
衛生間和牀尾是緊挨着的。
這種租住環境,確實是我始料未及的。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爲平時在公司裏光鮮亮麗的汪淼,居住的環境不會很差。
現在看來,也不怪汪淼之前對我那麼理性,我竟然對她的實際生活從未關心過。
汪淼此時已經蹲下身,開始幫我解腰帶。
她一邊解,一邊問我:「趙總,讓你來這裏住一晚,是不是有點委屈你了,你從來也沒有住過這麼小的房子吧?」
我連忙搖頭:「不委屈的,當初剛畢業時,我和許諾也住……」
話還沒說完,我就硬生生嚥了回去。
這個時候提許諾,顯然是不合適的。
未曾想,汪淼卻對這個話題產生了興趣。
「你舅舅是這麼大個集團的老總,你怎麼還艱苦奮鬥過呢?」
我嚥了口唾沫,撒謊道:「當時年紀小,不想借住家裏的力量,就在外面瞎折騰了一段時間。」
其實嚴格來說,我也不算撒Ŧůₗ謊。
當初剛畢業時,許諾就告訴我她有一個很牛的大伯,可以幫我安排一份很好的工作。
那會的我多少有點中二,覺得我作爲一個男人,靠女朋友的關係找工作和喫軟飯沒什麼區別。
於是,我就執意自己找工作,想靠自己的能力一點點混出頭。
那段時間裏,我帶着許諾在外面租房子住,居住環境跟汪淼現在租的這種房子其實差不多。
後來,我大概堅持了一年左右,卻仍舊看不到升職加薪的希望。
迫於無奈,我只好向現實妥協,就同意了許諾的提議,讓她大伯幫我安排工作。
汪淼沒有再問我什麼,因爲此刻的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嘴了。
這一夜,我們折騰了三次。
在最後一次結束後,我向汪淼做出了承諾。
明天開始,我要給她租一個大房子,每個月還會給她兩萬元的生活費,還會定期送她一些名牌包和化妝品之類的禮物。
我這麼慷慨的目的很簡單,我既然不能真的爲她而離婚,又不想讓她接觸別的男人,那唯一的辦法,就是把她徹底包養了。
你喫我的穿我的住我的,總不能再去跟別人相親吧?
可我還是低估了汪淼的理智。
雖然她在聽完我給出的方案後,眼中閃過了我從未見過的光。
但她還是很快就冷靜下來。
「趙總,你之前在電話裏,可是跟我說過,你願意爲我放棄家庭的。」
「這件事,你是真打算做?還是說,你只是爲了騙我?」
面對她的突然發問,我卻沒有慌亂,因爲我早已有了準備。
「我怎麼可能騙你呢?」
「婚我肯定是會離的,但現在肯定是沒法離。」
「原因很簡單,她的預產期只剩下不到三個月了。」
「這個時候離婚的話,我肯定是絕對的過錯方,不僅會身敗名裂,婚內的財產絕大部分也會被分走的。」
「這個結果,你也是不想見到的,對吧?」
果然,隨着我將這番話說出來後,汪淼原本警惕的目光,慢慢變得柔和。
看來,我這番說辭確實是天衣無縫的。
這時,汪淼又問:「那等她生完孩子後,你真會跟她離婚麼?」
這個問題,我也早有準備,我掐了掐她高挺的鼻尖,眼神逗弄看着她說:「那就得看你的表現了,如果你沒事就去相個親什麼的,那我可就不離了。」
汪淼的臉上瞬間蒙上了一層紅暈。
她使勁掐了一下我的胳膊,嬌嗔道:「你討厭!」
這樣的汪淼,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一刻,我的內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這種滿足感,甚至比第一次跟她發生關係時還要強烈。
這是一種征服的快樂。
我知道,從此刻開始,我跟她之間的關係,攻守易型了。
雖然這種新的關係,對我而言會埋下一顆不大不小的隱患。
但我相信,憑藉我對人性的瞭解,我是有能力讓這個隱患永遠都不暴雷的。
簡單點來說,就是許諾生下孩子之後,如果汪淼催我離婚的話,我就一個字:拖。
拖到她開始接受自己只能成爲我在外面包養的情人爲止。
說白了,我就是要讓她認命。
讓她在跟我撕逼後失去一切和接受我的包養之間,做出一個選擇。
心理學上有句話說得好,人的一切行爲都是爲了利益的獲取。
所以,她看似有兩個選擇,其實只有一個選擇。
那就是接受我的包養。
她既然能租住在這樣一個房子裏,就足以證明她的家境不是很好。
對於一個家境不是很好又隻身一人北漂的女孩來說,我給她提供的包養條件,很可能是靠她自己奮鬥一輩子也奮鬥不出來的結果。
所以,她既然可以一下子就抵達終點,又怎麼可能會選擇回到起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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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付出果然是有回報的。
從那晚開始,汪淼對我的態度徹底變了。
她不僅當着我的面,將那個相親男的微信刪掉,還把那男的手機號碼也拉黑了。
此外,她對我的稱呼也有了潛移默化的轉變。
以前她總是一口一個趙總的叫我,現在她開始叫我光哥了。
甚至在一些特殊的時刻裏,她還會喊我爸爸。
最主要的是,之前每次結束後就提褲子走人的她,現如今卻會在每次結束後,都變得像個小鳥一樣趴伏在我的胸膛,還會說着一些讓我倍感心暖的話。
不過,有好處,自然也會有壞處。
自打她開始對我投入感情後,她對我的控Ŧų₉制欲也在變強。
她總會時不時地提出讓我陪她住上一夜。
說實話,她的這個要求是最讓我爲難的。
好在許諾是個神經大條的人。
她雖然很渴望在她整個孕期我都能陪着她睡。
但只要聽到我說公司那邊有急事,她就能表示理解。
我曾多次仔細觀察過她的反應,她的確是沒有任何察覺。
就這樣,時間一點點地流逝着。
不知不覺間,就來到了許諾的預產期。
生產那天,一個女醫生對我說,她們醫院是允許家屬陪產的,她希望我能進去陪產,讓我看看女人在生產過程中有多麼不容易。
說實話,那一刻,我心裏恨透了這個女醫生。
因爲我聽人說過,女人生產時,幾乎全部都會大小便失禁,有些人甚至還會脫肛。
如今,我已經跟豬一樣的許諾生活了這麼久,難道還非得讓我看看豬是怎麼拉屎的麼?
好在許諾有自知之明。
「大夫,還是別讓我老公跟進來了,我不想讓我最難堪的樣子被他看到。」
「那,那好吧……」
看到醫生點頭,我暗暗長舒了一口氣。
許諾被推進產房後不久,我就聽到了她撕心裂肺的叫聲。
許諾的媽媽和爸爸聽到女兒的哭喊後,也跟着止不住地掉眼淚。
我其實心裏是毫無感覺的,甚至還覺得有點煩。
因爲明明可以剖腹產的,她卻非說什麼順產對孩子好,非要堅持所謂的順產,而且還堅持不肯打麻藥。
所以她的痛苦,純屬自找的。
活該!
可迫於形勢,我不哭的話,又會顯得很冷血。
於是我也只能硬着頭皮,硬是擠出幾滴眼淚。
恰在這時,手機忽然進來了一條消息。
我低頭一看,是汪淼發來的。
【老婆正在生小孩,是不是很心疼呢?】
我知道汪淼這是在喫我過來陪產的醋。
於是就打字回道:【對於她,我內心毫無波瀾,如果是你的話,我會萬箭穿心。】
很快,汪淼的回覆又出現了。
【我在醫院的地下車庫,你要不要下來一趟?】
看到這條消息,我的心臟猛地一跳。
我自然明白她說的下來一趟指的是什麼。
可眼下我的老婆正在裏面生產,岳父岳母也坐在我身邊,這個時候下去的話,是不是就有點玩得太過了?
就在我猶豫時,ẗũ̂⁹汪淼又發來一條消息。
【我只給你五分鐘的時間,不下來的話,我可就走了。】
讀完消息,我一咬牙,站起了身。
「爸,媽,我聽諾諾的哭聲實在是太難受了,我感覺快要上不來氣了,我需要出去透口氣。」
就這樣,在許諾爸媽心疼的目光中,我轉身走進了電梯,然後直達 B2 層地庫,找到我前不久送給汪淼的那輛車後,迅速鑽進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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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出生後的第三天,許諾住進了月子中心。
我本以爲,汪淼很快就會問我準備什麼時候兌現承諾,什麼時候開始離婚。
爲此,我準備了很多搪塞她的話術。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從孩子出生到現在,足足過去了二十多天,孩子都快滿月了,汪淼卻從來沒有再提過這茬。
就在我滿腦子問號,甚至都開始考慮要不要主動問汪淼爲何不再提這茬時,一個令我怎麼也沒有想到的事發生了。
我在公司正開會,許諾給接連我發來了兩條消息。
【剛剛有個人加了我的微信,她說她是你的同事,叫汪淼。】
【她還給我發了一段錄音,你太過分了。】
讀完消息的瞬間,我猶如遭受到了五雷轟頂。
大腦已經完全空白,身旁的同事在討論什麼一個字都聽不見了。
足足過了十幾秒,我才騰的一下子站起身,不顧衆人詫異的目光,直接就推開了會議室的門。
來到工位區,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電腦前的汪淼。
此刻我也顧不上其他人會怎麼看我了,直接吼道:「汪淼,過來!」
汪淼被我的吼聲嚇了一跳,緩了緩神,才站起了身。
就這樣,我和她一前一後進了我的辦公室。
我把辦公室的門重重關上的瞬間,就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領:「你是怎麼知道我老婆微信的?你給她發了什麼??」
此刻的汪淼,已恢復了她向來冷靜的模樣。
面對我的憤怒,她不僅沒有害怕,反而嘴角還掛出了一絲微笑的弧度。
「你在我那過了那麼多次夜,我想知道你老婆的微信很難嗎?」
這下我終於反應過來了,她一定是趁着我睡覺的時候,偷偷打開過我的手機,然後找到了許諾的微信。
這一刻,我真的十分懊悔當初將自己的手機開屏密碼告訴了她。
但眼下顯然不是後悔的時候,我用力將她推到牆邊:「你是不是瘋了?你到底給她發了什麼??」
汪淼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重新站穩後,她不僅沒生氣,反而又對我笑了。
然後,她拿出手機,點了幾下屏幕,將手機遞給了我。
我接過手機一看,是一段錄音。
點擊屏幕之後,錄音播放起來。
「光哥,你老婆正在樓上爲你生孩子,正受着最痛的痛,你卻下來找我,她以後要是知道了,會不會瘋啊?」
「我管她瘋不瘋呢,她生她的,我們做我們的,互不干涉。」
「你說什麼呢,我只是讓你下來聊聊天而已,誰要跟你做了?」
「別裝了,你都穿這麼好看的黑絲了,還跟我裝什麼!」
「討厭!你怎麼跟個急猴似的!」
「能不急嗎,我跟那頭豬的爸媽說我出去透口氣,回去晚了沒法解釋的,快點,先幫我一下!」
「嗚……」
接下來,就是一些更加不堪入耳的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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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錄音後,我完全傻掉了。
我萬萬沒想到,那天在醫院 B2 層車庫的放縱,竟然被汪淼全程錄了音。
更絕的是,她還把這段錄音發給了許諾。
霎時間,我雙膝一軟,也差點摔在地上。
我扶着牆,看着汪淼,一時間竟是被她氣得完全說不出話來。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都低估她了。
我本以爲許諾生完孩子後,汪淼會逼着我離婚,爲此我準備了那麼多話術和方案。
然而,汪淼卻直接越過了我,抬手就是殺招。
這時,她走了過來,雙手環住我的脖子,又吻了一口我的嘴脣。
「光哥,我這麼做,只是爲了幫你下定決心。」
「你和她是大學同學,她又剛剛幫你生了小孩,所以我知道,我直接逼你離婚的話,你是會有些爲難的。」
「現在你不用再爲難了,可以去找她離婚了。」
「你不用有什麼愧疚感,你那麼優秀,未來就算不能接替你舅舅的班,也肯定會成爲集團大領導的,可她已經人老珠黃,真的是配不上你了。」
汪淼的話,忽然點醒了我。
我一把扯開她的胳膊,急匆匆地向月子中心趕去。
一路上,我瘋狂開動腦筋,想着如何向許諾解釋。
最終,我想出了一個解釋口徑。
那就是咬定那段錄音是假的。
畢竟現在聲音克隆技術這麼強大,沒準這個說辭可以矇混過關。
然而,當我來到月子中心見到許諾後,我才發現,什麼說辭也矇混不了了。
因爲,在我趕來的這一路上,汪淼又給許諾發去了多條消息。
不僅有我和她的對話截圖。
還有大量我跟她的親密照片。
在看到許諾亮出這些證據的那一刻,我真後悔剛剛在辦公室裏,爲什麼不直接掐死汪淼。
「趙光,我們從大三開始談戀愛,到現在,已經十一個年頭了。」
「當初我決定嫁給你時,我爸媽和我大伯就勸我再考慮考慮,可我還是執意嫁給了你。」
「可你,可你卻做出了這樣荒唐的事。」
許諾說着說着,忽然閉上了眼睛,兩行淚水順着她的臉頰靜靜滑落。
不知爲何,自打從孕中期開始,我就討厭無比的她,此刻在我眼中忽然變得沒那麼討厭了。
我噗通一聲跪在她的面前,祈求的看着她,說:「諾諾,我們十一年的感情,你再給我一次機會行嗎?」
許諾突然睜開眼睛,眼神冰冷又決絕。
「趙光,我不可能再跟你一塊生活了,我要馬上跟你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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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太絕了。
她不僅讓她大伯派人把我趕出了月子中心。
還直接讓她大伯安排的律師來見我。
咖啡廳裏,律師拿出了一份離婚協議。
「趙先生,這是一份離婚協議,你看一下,如果覺得沒問題,就可以簽字了。」
我接過離婚協議後,一眼沒看,直接撕碎:「我不會和許諾離婚的!」
律師平靜地看着我。
「趙先生,許小姐向我交代了,你直接同意離婚的話,孩子撫養權歸她,你可以拿走你們共有財產的五成,未來孩子也不需要你出撫養費。」
「如果你不同意離婚的話,她就委託我直接起訴你,讓你最終能拿走的財產一定要少於五成,並且還要你出孩子的撫養費。」
「趙先生,我是一名老律師,從業二十幾年了,經辦過很多離婚案件。」
「我向你保證,像你這麼惡劣的出軌情況,真打起官司的話,肯定是拿不到五成的。」
「從現在開始,我只給你一天的考慮時間。」
「明天這個時間前,如果你不能給我答覆,我這邊就直接發起訴訟了。」
「你放心,像你這麼惡劣的情況,訴訟流程會走得很快,最多也就是一個月的時間,甚至比走正常離婚流程都快。」
律師說完這番話後,就夾起公文包走人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就像被壓上了一塊巨石一樣沉重。
此刻,讓我最鬧心的並不是離婚後我究竟能拿到幾成。
事實上,我跟許諾的共有財產,全都是我這幾年的工資存款。
我薪水雖然高,但平時個人花銷也大,特別是最近幾個月還包養了汪淼,因此花銷更大。
所以,我的全部存款目前只剩下二百來萬。
其實我和許諾最重的資產是我們住的那套別墅,但這套別墅,是她大伯在我們婚前送給她個人的,屬於婚前財產,我完全分不到。
讓我最鬧心的是,許諾既然這麼絕,那麼,我的工作怕是要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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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
律師走後沒多久,我就接到了公司人力資源部老周的電話。
「喂,趙光,我是老周。」
「我這邊剛接到集團總部人力打來的電話,集團那邊讓我馬上解除你的職務,還要求我從現在開始不允許你回公司了。」
「你這是得罪誰了啊,你不是許總的外甥嗎?」
「咱倆雖然交情不錯,但總部的指令我可不敢不聽啊。」
我嚥了口唾沫,硬着頭皮說道:「老周,我不會給你添麻煩,但集團開除我這事,你幫我保密,行嗎?」
我向老周提出這個請求,是因爲我徹底意識到,我和許諾的關係不可能再有緩和了。
也就是說,即便我不同意離婚,許諾也一定會起訴離婚的。
那麼,如果老周再把我被集團開除的消息放出去了……
這個消息又傳到汪淼的耳朵裏,她會怎麼想?
會不會懷疑起我不是許總的親外甥了呢?
到那時,我失去的就不僅是許諾,汪淼也得跑了。
事到如今,我必須兩頭堵一頭。
否則的話,我真的就一無所有了。
-13-
晚上,我去了汪淼那裏。
在進門前,我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進門後,我一把將她抱起,又抱着她在地上轉了幾圈。
見我興致這麼好,汪淼滿臉激動地問我:「你和她談好了嗎?」
我點了點頭:「嗯,談好了,淼淼,謝謝你,如果不是你這樣做,我確實是難以下這個決心的。」
汪淼滿意一笑,將頭靠在我的心口:「光哥,說實話,爲了我們的以後,我都做好被你罵的準備了。」
我摸了摸她的頭:「淼淼,對不起,白天在辦公室那會,我不該對你發火的,你其實並沒做錯什麼。」
汪淼一陣感動,蹲下身,當即就要解開我的腰帶。
我此刻卻沒有了這個興致,將她拉了起來。
我看着她的眼睛,深情地說:「我和許諾離婚的當天,咱們就把結婚證領了,好麼?」
我這麼說,是怕夜長夢多,每耽誤一天時間,我就多一天的暴露風險。
一旦暴露了,她一跑路,我真的就一敗塗地了。
事實證明,我的演技非常不錯。
汪淼不僅沒有察覺到我的異常,還親了我一口,激動地說:「太好了!」
我乘勝追擊:「對了,淼淼,我打算給自己一個全新的生活,明天開始就不去公司上班了。」
汪淼頓時皺起眉頭:「不去上班了?爲什麼?你不是在分公司裏鍍金嗎?」
我早有準備:「不想繼續鍍了,我舅舅這破公司我並不喜歡,我準備自己創業。」
「自己創業?」
汪淼仍舊皺着眉頭。
我解釋說:「就是自己當老闆啊,我跟我舅舅都談好了,他會拿出一大筆錢來支持我的。」
汪淼的眼睛頓時一亮:「給你拿多少?」
「他說初始資金先給我拿五千萬,後面業務要是能有起色,他再追投我。」
汪淼忽然變得遲疑:「那如果五千萬用了,業務沒起色呢?」
我雙手一攤:「沒起色就回去繼續鍍金唄。」
這下,汪淼頓時變得眉開眼笑。
我知道,這場戲演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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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終選擇和許諾走正常離婚程序。
不爲別的,爲了多拿到點錢。
雖然共有財產就兩百萬,我只能分到一百萬,但也總比被起訴後, 連一百萬也分不到要好。
離婚那天, 汪淼也跟着一塊來了。
離婚鋼印蓋下的那一刻,她激動地鼓起了掌。
然後,她就迫不及待地把我領到了辦理結婚證的窗口前。
我回頭望了一眼許諾。
卻只能看見她的背影。
恍然間我才發現,許諾的身材已經恢復很多, 雖然還有點微胖,但已經稱不上臃腫了。
按照這個趨勢,可能最多再有三個月,她的身材就能恢復如初了。
這一刻,我的心像被人用手狠狠攥了一下那麼疼。
我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罵自己爲什麼那麼不是人。
一個女人在懷孕期間變胖,不是很正常嗎?
可那段時間裏,我爲什麼要那麼嫌棄她呢?
甚至還鬼迷心竅地和汪淼搞在了一塊, 如今落得了這樣一個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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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淼發現自己被騙,是在跟我領完證的八個月後。
那時, 她已經懷孕六個月了。
在她發現之前,我一直早出晚歸,假裝成自己在外面努力創業的樣子。
雖然她多次提出要去我的公司看看。
但我都以各種理由搪塞過去了。
事實上,我就一百萬元, 怎麼可能真去創業呢。
我每天去的地方是賭場。
起初時,我還贏了幾十萬。
然而, 一年之後, 我不僅輸光了那一百萬, 還欠了三百多萬的高利貸。
最終的暴露是債主催債引起的。
一羣社會閒散人員,找到了我家。
把門撬開後, 他們直接把我捆了起來,逼我還錢。
我哪裏還有錢, 只能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這羣人簡直是太混蛋了。
見我拿不出錢, 竟然把目光瞄向了滿臉不知所措的汪淼身上。
「哥幾個, 這女人長得還不錯, 不弄髒可惜了, 弄髒一次算她幫他老公還兩百塊錢,怎麼樣?」
「大哥, 她可大着肚子呢, 你口味這麼重嗎?」
「我只是說要弄髒她,又沒說要辦她啊, 辦她會判刑的,你當我傻啊?」
「那大哥說弄髒是指什麼?」
「哈哈, 待會你就知道了。」
然後,我就親眼目睹了這個混蛋的混蛋行爲。
臨走前,他還叫嚷着明天繼續來。
當晚,洗了無數次澡仍舊渾身惡臭的汪淼, 終於從我口中知道了全部實情。
她想打我, 卻氣得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最終,她只能咬着嘴脣說:「趙光,我要跟你離婚!」
我看着她決絕的眼神,忽然笑了。
「汪淼,你太不瞭解賭鬼的心態了。」
「別說離婚了,你哪怕敢在我面前消失,我就會讓你爸媽和你弟跟着你一塊消失。」
我走到她近前, 抓住她的頭髮,聲音陰森又恐怖:「這輩子,你都別想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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