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霸當着全校向我表白:「做我女朋友,我想跟你一起上清華。」
那肯定得同意啊!
同時我亮出收款碼:「課時費一千,一年時間包提 400 分。」
他笑容凝固了。
「連課時費都不想出,還要做我男友?想白嫖啊。」
說着,我收起手機。
校霸咬牙道:「我給。」
一年後,我賬戶餘額突破七位數,他的成績從 250 分衝到 689。
我也以女朋友的身份,拿到了他的吻,還畫了他的身體。
高考前夜,校霸發來定位:「來我家,給你個驚喜。」
我知道,他是要揭露當初的告白是和小青梅的賭約,想看我情緒崩潰導致高考失利。
誰破防還不知道呢!
我直接住進早就訂好的酒店,關機睡覺。
-1-
我穿進了一本校園甜寵文,成了被男女主拿來打賭的學霸炮灰。
原文裏,男主江焰帶着一身痞氣打跑欺負我的人時,夕陽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我看着站在光影交界處的他,恍惚以爲遇見了救贖。
高二放暑假前夜,他在女生宿舍樓下用蠟燭寫出我的名字。
「做我女朋友,我想跟你一起上清華。」
我信了。
整個暑假,我白天打工,夜裏給他整理筆記。
困得撐不住時,就用圓規扎大腿。
一年時間,我硬是把吊車尾的他,拽進了全年級前五十。
高考前夜,班級羣突然炸了。
江焰發了我跪着ţű̂⁺給他擦球鞋的照片,後頸被他 P 了條狗繩。
還有我在儲物間蜷着腿整理重點的背影,配文是「看這狗多賣力」。
最後那張是我累得趴在桌子上熟睡,他撩開我衣襬畫下的烏龜,墨跡順着腰線蜿蜒。
「江少玩得真花,優等生也這麼騷?」
「她給江少補課就是想傍個富二代,沒想到只是被人家玩。」
我站在天台邊緣時,手機還在震動。
江焰的語音混着笑聲刺進耳膜:「跳啊,死了算我的。」
既然我穿到這本書裏,自然不會按原劇情走。
我要把他眼裏的光,一寸寸捏滅。
-2-
我穿來的時間點恰到好處,正是江焰在宿舍樓下表白的那一刻。
暮色下,他懶散地倚在那輛改裝機車上,見我出現在宿舍樓門口,立即直起身來。
機車前燈「啪」地亮起,將他手中的紅玫瑰照得格外刺眼。
「蘇晚晴,做我女朋友。」
他嘴角掛着勢在必得的笑,「我想跟你一起上清華。」
按照原劇情,此刻的我應該害羞低頭接過玫瑰,錯過他朝女主宋雅妍投去得意的眼神。
「好啊!只要你肯學,包你提分數。」
我利落地掏出手機,亮出收款碼:「課時費一千,一年包提 400 分,江少可以先付暑假這兩個月的,試試效果。」
江焰嘴角的弧度瞬間凝固。
「連補課費都不捨得出。」
我從花束中抽出一枝玫瑰,輕點他胸口,「江少想上清華的決心不大嘛。」
江焰笑了,修長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隨意劃了幾下。
機械女聲清晰響起,足夠讓圍觀的人羣清晰聽到支付寶到賬三十萬元。
「錢給了,現在你是我女朋友了。」他伸手要來攬我的腰。
「江少,你付的只是暑假補課費。」
我後退半步,躲開他的手,「不是女朋友體驗卡。」
「明天八點圖書館見。」
江焰攥住我的手腕,「去什麼圖書館啊,這個暑假住我家好了。」
「江焰。」
宋雅妍的尖叫聲適時響起。
我趁機抽回手,轉身小跑離開。
回到宿舍,手機亮起。
江焰發來定位信息和一條消息:「想給我補課,就來找我。」
我點開租房軟件。
三小時後,站在與他一街之隔的公寓裏。
這次,他客廳監控鏡頭裏,只會有一個專業的補習老師。
那些原著裏我跪着擦地板、爲他熨襯衫的畫面,再也不會出現了。
-3-
第二天清晨,我拎着早餐站在江焰住處門口。
門鈴按了十分鐘,裏面依然毫無動靜。
撥通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
「誰啊?大清早的。」江焰沙啞的聲音裏滿是不耐。
「你重金聘請的補習老師。」
門開了。
江焰頂着一頭亂髮站在門口。
他眯着惺忪的睡眼:「你神經病吧?這麼早。」
「八點準時上課。」
我徑直越過他走進屋內,將豆漿油條放在茶几上,「你有二十五分鐘洗漱用餐。」
江焰煩躁地抓了抓頭髮:「錢都給你了,少在這裝模作樣。」
說完,他轉身回了臥室。
我打量着這個臨時租住的兩居室。
劣質的複合地板,發黃的牆壁,連茶几都是廉價的仿木紋。
整個房間處處透着廉價感,與江焰在學校刻意維持的富二代人設形成強烈反差。
原著中的我就是被這種刻意的反差欺騙。
只當他是個窮學生,故作闊氣。
不僅免費給他補課,還要自掏腰包給他買菜做飯,活像個倒貼的保姆。
這次我收課時費,既是爲了不用再靠打零工賺生活費,更是要給自己立個收費標準。
以後開輔導班,這就是我的收費參考價。
走進廚房,我擰開水龍頭,沒有水流出來。
我沒有像原著裏那樣折騰管道,而是直接撥通了上樓前就記好的物業電話。
維修工的大嗓門很快把江焰從臥室裏吵了出來。
「搞什麼。」他暴躁地推開臥室門。
維修工已經檢查完了:「水卡欠費了,去物業充值就行。」
說完,他帶上門離開了。
江焰靠在門框上,居高臨下地睨着我:「連這點常識都沒有?」
他眼神裏的輕蔑毫不掩飾,脣角勾起譏諷的弧度。
這是他慣用的伎倆,用居高臨下的態度打擊我的自尊。
原著裏的我就是這樣被他一步步摧毀自信的。
「我們村偏僻,都是用壓水井。」
我平靜地迎上他的視線,「學校宿舍停水也都是管道維修。」
江焰明顯愣了一下,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早餐要涼了。」
我指了指桌上的豆漿油條,「江少是先用餐,還是現在就開始補課?」
「按照三十萬的課時費計算,每天要補夠六個小時。」
「我建議早上三小時,下午三小時。」
江焰突然逼近,將我困在他與牆壁之間:「真當自己是我女朋友了?」
「我以爲江少說想考清華是認真的。」
我掏出手機,調出轉賬頁面:「既然江少沒興趣學,我現在就退款。」
江焰眼神驟暗,一把扣住我的手腕:「耍我?」
「怎麼會呢。」
我掙開他的手,從包裏抽出一沓裝訂整齊的資料。
「從初一到高二所有複習重點,保證讓江少在暑假結束前脫胎換骨。」
江焰的呼吸明顯粗重了幾分。
我明白他正在衡量。
是聽我安排繼續這場遊戲,還是向宋雅妍認輸。
無論哪種選擇,這場遊戲的主動權都已經不在他手中了。
-4-
「行啊,那就看看女朋友有什麼本事。」江焰伸手就要搶我手裏的資料。
「先喫早飯。」
我側身避開,指了指牆上的掛鐘,「八點整開始摸底測試。」
江焰陰沉着臉坐回餐桌前,粗暴地撕開豆漿包裝。
我伸手拿了個包子:「江少待會可要拿出真本事。像你這種從小讀國際學校的,怎麼可能真墊底?」
江焰的動作頓住,豆漿從吸管邊緣濺出,在桌面上暈開一小片水漬。
「除非。」
我用紙巾擦拭嘴角,「是你自願當吊車尾。」
「不愧是我女朋友,觀察力果然敏銳。」
他傾身靠近,溫熱的呼吸拂過我的耳際,「我這不是想多些時間和你相處?」
「等高考時一鳴驚人考進清華,我爸媽肯定對你滿意得很。」
原著裏從未交代過江焰是假扮學渣。
我記得清清楚楚,原文中他明明知道我白天要打工,硬是擠出晚上休息的時間給他補課。
可他就是故意把題目寫錯,反反覆覆地挑戰我的忍耐極限。
現在,我只是隨口試探了一句,沒想到就這麼輕易地揭穿了他的僞裝。
「江少可真爲我這個女朋友着想。」
我一臉假笑,「那現在,可以讓我見識下你的真本事了嗎?」
鋼筆在紙上沙沙作響時,我端起豆漿掩飾嘴角的弧度。
不管他是真學渣還是假學渣。
這個「學渣逆襲締造者」的美名,我要定了。
他做題速度很快,僅用一天就完成了整套理科試卷的測試。
數學勉強拿了 73 分,英語差強人意。
語文最差只有 40 分。
我將批改好的試卷推到他面前。
「比起之前我科科墊底的成績,算不錯了。」
江焰傾身向前,「不如我們玩一天,學習一天。」
「先完成每天六小時補課。」
我將一疊習題推到他面前,「等各科都能穩定在 70 分以上,就按你說的來。」
「成交。」
江焰低笑,「不過學習聽你的,玩得聽我的。」
「可以。」
我直視他,「開學後不許再裝學渣,不然顯得我收三十萬沒幹活。」
「行。」
他懶洋洋地應下,眼裏閃過一絲玩味。
就這樣,我們逐漸形成了固定的相處模式:
每天清晨七點,我準時帶着早餐敲響他的房門,上午三小時補課。
中午他點外賣,下午題海戰術。
一個月後,他各科成績都穩穩越過了 70 分線。
「現在該兌現承諾了吧。」
江焰倚在桌邊,指尖轉着車鑰匙,「先帶你玩個刺激的。」
-5-
江焰騎着一輛改裝過的黑色機車,載着我來到盤山公路的山腳下。
樹蔭下散落着十幾輛造型誇張的機車,一羣打扮新潮的年輕人正聚在一起說笑。
看到江焰出現,他們紛紛按響喇叭,發動機的轟鳴聲此起彼伏。
「喲,江少破天荒帶妹子來了?還是個乖乖女。」一個染着黃髮的男人吹着口哨。
「眼瞎啊?這不就是他們學校的尖子生嗎?」
旁邊的人立即接話,已經有幾個舉起手機開始錄像。
江焰對此置若罔聞,繼續向前駛去。
他在一個長髮男人面前停下。
「上次約好了,帶人比一場。」
和原劇情一樣,江焰全程都沒問過我是否願意。
長髮男上下掃視着我,露出玩味的笑:「行啊,不過你這小女友看着挺單薄,得籤個免責聲明。」
江焰滿不在乎地聳肩,接過文件唰唰簽完,轉手塞給我:「籤吧,信我就行。」
「建議你仔細看看條款。」
長髮男用手指叩了叩紙張,「這條公道急轉彎多,防護欄年久失修。」
「真要出了事,救護車都來不及上山。」他加重語氣。
我接過筆,不在意地笑道:「反正我無親無故,能和男朋友做對亡命鴛鴦也不錯。」
四周頓時爆發出尖銳的口哨聲和哄笑聲。
原文裏的我雖然這麼想,但終究沒說出口。
此刻,我清晰感覺到江焰的後背瞬間繃緊,我傾身向前,身體緊貼他的後背。
比賽開始的瞬間,機車如離弦之箭衝了出去。
在震耳欲聾的轟鳴聲中,我把頭緊緊貼在他的後背,感受着速度在盤山公路上瘋狂攀升。
每一次過彎,車身都以近乎極限的角度傾斜。
夏夜的山風被速度撕扯得支離破碎,像無數細小的冰刃劃過裸露的肌膚。
「抓緊了。」
江焰在急轉彎處突然加速。
後輪在彎心打滑的瞬間,我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整個人極力保持着絕對的靜止,就像長在他身上的一個零件。
我把自己安危完全交給他。
不是因爲信任,而是我知道身爲書中男主,他絕不會在這場比賽中出事。
我只需要緊緊抱住他,不要被甩出去就夠了。
江焰的機車率先衝過終點線。
出乎所有人意料,他沒有停下接受歡呼。
反而猛地擰動油門,機車如離弦之箭般衝出人羣,將喧囂聲遠遠拋在身後。
機車最終緩緩停在我租住的小區門口。
引擎聲熄滅後,我仍保持着環抱他的姿勢沒動,直到他輕輕拍了拍我的手。
下車時,我故意讓腿微微發顫。
站在昏黃的路燈下,我抬眼望向他,眼神帶着恰到好處的恍惚。
「怕了?」
他單腳撐地,眉梢微挑。
「嗯。」
我點點頭,手指無意識地絞着衣角。
「小學三年級那年。」
我的聲音突然變得很輕,「爸媽爲了趕回來給我過生日,連夜開車,結果……」
後半句哽在喉嚨裏,但我知道,他聽懂了。
他的嗓音沙啞得厲害:「那你剛纔……」
「你想讓我陪你,不是嗎?」
我打斷他,「約定好的各科考到 70 分,你都做到了,我不想掃你的興。」
我直視他的眼睛:「再說,我信你。」
最後三個字輕若無聲,卻讓他渾身一僵。
我看見他瞳孔猛地收縮,握車把的手背青筋暴起。
「明天。」
他的聲音啞得幾乎聽不清,「休息一天。」
「好。」
我轉身朝小區內走,沒有回頭,卻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追着我的背影。
身後,始終沒有響起機車發動的轟鳴聲。
-6-
第二天一早,我照常來到江焰的公寓。
在開門的那一刻,他原本還有些朦朧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你來幹什麼?」
他抵着門框,聲音還帶着剛睡醒的沙啞。
我舉起手中的塑料袋,除了早餐和青菜,還有碘酒、藥棉和繃帶。
「昨晚回家,發現我褲子上沾了血。」
我視線落在他短褲下的小腿上,「檢查了半天,不是我受傷。」
我側身從他與門框的縫隙間擠了進去,將早餐一樣樣擺在茶几上。
沙發邊那條隨意扔着的褲子,膝蓋處暗褐色的血漬已經乾涸。
「坐下。」
我擰開碘酒瓶,棉籤在瓶口輕輕颳去多餘的液體。
他沒動。
「江少爺是想讓我幫你脫褲子?」
這句話終於讓他有了反應。
他大步走過來重重坐在沙發上,一把卷起右邊褲腿。
當那片猙獰的傷口完全暴露在陽光下時,我聽見自己倒吸了一口冷氣。
整個膝蓋幾乎磨掉一層皮,傷口邊緣已經泛紅。
「昨晚怎麼不說。」
「說了你會心疼嗎。」
他勾起慣常的痞笑,卻在棉球觸到傷口時繃緊了大腿肌肉。
我沒回答,只是放輕動作。
當第二個棉球擦過最嚴重的傷口時,一滴溫熱的液體落在他的手背上。
他猛地抬頭:「疼的是我,你哭什麼?」
嗓音低啞,拇指無意識地蹭過我眼角。
這個動作讓他自己都怔住,手指僵在半空。
我低頭繼續處理傷口,將紗布的邊緣仔細固定好。
中午我沒讓他點外賣,蒸了米飯,炒了幾個清淡小菜。
「就給我喫這個。」
江焰用筷子撥弄着青菜,滿臉嫌棄,「傷員不該補點肉?」
「傷口發炎期間要忌口。」
我把米飯推到他面前,「辛辣刺激的都不能喫。」
江焰的筷子突然停在半空:「我媽以前也這樣說。」
他夾起一筷子青菜放進嘴裏,忽然頓住。
「這青菜。」
「炒老了?」我低頭扒飯。
「好喫。」
他又夾了一筷子,「比外賣強多了。」
江焰突然用探究的眼神看着我:「既然你會做飯,之前爲什麼天天讓我點外賣?」
「我們Ṫũ̂₉村裏的女孩個頭還沒竈臺高,就學做炒菜了。」
我夾了筷青菜,「十二歲那年,鄰居阿姨因爲一道菜沒做好,被丈夫趕出了家門。」
「第二天他就帶了個新女人回來,那女人壓根就不會做飯。」
我頓了頓,「那天起我就想,除非遇到值得的人,否則絕不動鍋鏟。」
「所以你覺得。」
他的聲音低了幾度,指尖在碗沿無意識地划着圈,「我值得?」
「噗。」
我忍不住笑出聲,夾了筷青菜給他,「別多想,只是因爲青菜要現炒現喫,外賣送來不好喫了。」
他低笑:「是沒你做得好喫。」
-7-
飯後,我狀似隨意地問:「你有賽車視頻嗎?我也想看看。」
他明顯怔了一下,眼底卻閃過興奮的光:「怎麼突然對這個感興趣?」
「想了解你喜歡的東西。」我輕聲回答。
看視頻時,他不斷按下暫停鍵:「看這個彎道,油門控制纔是關鍵。」
我安靜地聽,注視着他眼中跳動的光芒。
漸漸地,我們的日程變成了上午補課,下午不是看賽車視頻,就是在小區散步。
有天散步時,他突然問:「你喜歡看什麼類型的電影?」
「在遇見你之前,我的生活只有題海。」
他腳步一頓,拉着我去了小區影院。
放映廳裏,當荒誕的情節引發全場大笑時,我湊近他耳邊:「還以爲你會選愛情片。」
他低聲道:「你要先學會爲自己笑。」
我側頭看他,這個在原劇情中從不顧我感受的人,此刻的側臉竟透着一絲罕見的溫柔。
看來我的攻心計奏效了。
但要徹底攻陷他,還得用個苦肉計。
當然,苦得由他來喫。
散場後,我晃了晃他的手臂:「聽說北郊新開了家烤肉店。」
那家店的宣傳單我早就見過。
上次賽車時,我瞥見長髮男口袋裏露出一疊宣傳單,邊角還印着店名 logo。
像他這樣的人,怎會隨身帶着烤肉店廣告?
除非是替在意的人發的。
江焰比賽後揚長而去的畫面,我現在還記得清楚。
後視鏡裏,長髮男雖然面無表情,但他那羣小弟已經氣得跳腳。
尤其是那個黃毛,一把摔了手裏的啤酒罐。
這種街頭混混最重面子。
老大可以故作大度,但底下人若不把場子找回來,以後還怎麼混?
這場架早晚要打,那我不妨幫他們一把。
-8-
烤肉確實不錯,只是沒遇到我想見的人。
直到我們牽着手走出店門,在取車的路上,迎面撞上了長髮男和他那羣跟班。
黃毛叼着煙,斜眼睨着我們:「喲,這不是江少嗎。」
「現在改當好學生了?帶着學霸妹妹逛街呢。」
長髮男皺眉喝止:「閉嘴,走了。」
黃毛假裝順從,卻在經過我身邊時伸手摸向我屁股。
「小妹妹看着瘦,還挺有肉啊。」
黃毛的手還在半空,江焰的腿已經帶着風聲掃過去。
那一腳又快又狠,黃毛整個人撞翻路邊的垃圾桶。
長髮男的幾個小弟對視一眼,齊衝了過來。
江焰一把將我推到牆邊:「待着別動!」就迎了上去。
他打架的樣子像頭獵豹,有個紅毛被他過肩摔,砸翻了路邊的小喫攤ťũ₋。
但對方人多勢衆,等他把最後一個人撂倒時,白 T 恤已經沾了血。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黃毛的匕首寒光一閃。
「夠了。」
長髮男在江焰受傷後,才一把扣住黃毛的手腕,匕首「咣噹」落地。
江焰肩膀和腿上已經受了傷,半跪在地上。
長髮男冷冷地掃了一眼,對我抬了抬下巴:「帶他走。」
我架着江焰艱難前行,溫熱的鮮血順着指縫滴落,在身後拖出一道蜿蜒的血痕。
黃毛在身後不甘心地咒罵,長髮男冷喝一聲:「閉嘴。」
我拽緊江焰的手腕:「跑!」
他腿上的刀傷讓我們的腳步變得踉蹌,拐過三個彎後,面前赫然是道水泥牆。
遠處傳來雜亂的腳步聲,黃毛的叫罵如同催命符。
「對不起。」
我聲音發抖,「都怪我走錯路。」
江焰按住我的肩膀。失血讓他的脣色慘白,眼神卻依然銳利:「聽着,」
他喘着粗氣湊近我耳邊,「前面右拐,穿過垃圾站……」
沒等他說完,我猛地捧住他的臉,在脣上落下一個帶着血腥味的吻。
我轉身跑出去,在黃毛他們的叫罵聲中,朝着與江焰指引完全相反的方向跑去。
「回來。」
江焰撕心裂肺的吼聲在巷中迴盪,「別碰她!」
我把黃毛他們引到,我之前注意到的那片廢棄的工地。
月光下,半截生鏽的鐵管正斜插在沙堆裏,我抄起鐵管的瞬間,黃毛他們剛好衝進工地大門。
黃毛第一個衝上來,我側身躲過他的拳頭,鐵管狠狠砸在他膝窩。
「媽的!這書呆子會打架。」
另一個小混混剛喊出聲,就被我掄起的鐵管擊中膝蓋。
收拾完最後一個混混,我用他身上的血擦了擦手,將血跡全抹在自己衣服上。
回到巷子時,江焰已陷入昏迷。
我躲在轉角處,直到看見他撐着牆搖搖晃晃站起來,才抓亂頭髮走出去。
「他們有沒有……」
他抓住我染血的衣袖,話未說完就劇烈咳嗽起來。
我輕拍他的背,卻被他猛地摟進懷裏。
他渾身顫抖:「對不起……對不起……」
滾燙的液體滴落在我頸間。
「我發誓。」
他額頭抵着我的,每個字都帶着血腥氣,「這輩子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傷。」
我仰頭望進他通紅的眼睛,輕聲說:「我信你。」
-9-
我撐着江焰回到公寓時,私人醫生已在門口等候。
包紮完傷口,醫生臨走前交代:「失血較多,可能會昏睡到傍晚。」
黃昏的光線裏,粥香瀰漫整個客廳。
我拖着椅子守在牀邊,不知不覺伏在牀沿睡去。
半夢半醒間,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
睜開眼,正對上他專注的目光,他懸在我頰邊的手指來不及收回。
「醒了?」
我起身端來溫着的粥,舀起一勺遞到他脣邊。
他呼吸一滯,還是乖乖張開嘴。
小菜夾到他嘴邊時,他耳尖已經紅得透明。
喂到第三天時,我故意說:「明天早上有事,下午才能來。」
次日中午,中午我躲在樓下,看着外賣員給江焰送餐。
等他上去五分鐘後,我用鑰匙開門,正好撞見他左手靈活地夾着排骨。
「原來你左手也會用筷子?」我靠在門框上挑眉。
他筷子「啪」地掉在桌上,眼底閃過一絲慌亂,轉瞬又換上那副痞笑:「你又沒問。」
「正好,沒幾天就開學了。」
我轉身作勢離開,「我要買東西,你這幾天自己點外賣。」
「別啊。」
他起身伸手拽住我的衣角,扯到傷口疼得直吸氣也不鬆手。
「你喂的飯比較香。」
他聲音低了下去,手指卻悄悄勾住我的手。
看着他泛紅的耳尖和強裝鎮定的表情,我忍不住輕笑。
這個平時囂張的校霸,現在活像個初戀的毛頭小子。
只是不知道,當開學後他的小青梅挑唆別人把我堵在廁所,往我頭上澆冷水時。
現在這個勾着我手指的江焰,會不會像原著裏那樣冷漠地走開。
按照劇情,暴發戶女兒陳寶珠是高三轉學到我們班來的。
暑假時她偶然看到宋雅妍手機裏江焰的照片,就魔怔似的非要轉學。
她以爲自己是在追愛,卻不知道只是宋雅妍手裏的一把刀。
-10-
開學前一天,我收拾好行李準備搬回宿舍。
江焰靠在門邊看我整理,突然開口:「收款碼呢?」
「你成績已經穩定,只需要跟着老師的節奏就行。」
「我也該專心準備自己的高考了。」
我將最後一件衣服放到行李箱裏,抬頭看他,「不過,補課結束,不代表我們結束。」
江焰嘴角揚起,拎起我的行李箱就往外走。
女生宿舍走廊上,幾個女生探頭張望。
陳寶珠晃着水晶指甲,聲音尖銳:「喲,學霸搬出校草家啦。」
江焰一個眼神掃過去,陳寶珠立刻縮回了宿舍。
高三第一次摸底考,江焰各科全部突破 80 分,全班炸開了鍋。
「臥槽,江哥開掛了吧。」後排男生猛拍桌子。
「學霸補課效果也太神了吧。」
學習委員推着眼鏡,「上次期末江焰數學才 38 分。」
坐我前排的陳寶珠轉過身:「大學霸也給我補補課唄!作爲轉班生,我最缺的就是學霸。」
她刻意加重語氣,眼睛一直瞟向江焰。
「不會的去問老師。」
江焰頭也不抬地轉着筆,「蘇晚晴難道不要學習?」
全班鬨笑聲中,陳寶珠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她猛地轉身,手肘「不小心」撞上了我的筆袋。
江焰彎腰去撿的瞬間,他手機屏幕亮起:「賭約進度:80%」
消息一閃而過。
我低頭整理散落的文具,餘光瞥見教室後牆的高考倒計時——270 天。
是時候結束這場遊戲了。
-11-
我被陳寶珠帶人推進臨時隔離間時,就知道她喫準了我沒背景好欺負。
「去外面守着。」陳寶珠示意一個短髮女生。
同時掏出手機調出攝像模式,「你們幾個,把她衣服扒了。」
四眼女生攥着衣角沒動:「這是犯法的。」
「怕什麼。」
陳寶珠的指甲掐進我下巴,「她除了是學霸,還有什麼?」
「她只要被我們拍了不雅照,你看江焰還會要他。」
我盯着她手機閃爍的紅點:「就算他不要我,也不會要你。」
「你!」
她惱羞成怒,伸手「嘶啦」一聲扯開我校服領口。
幾個女生一擁而上,校服紐扣崩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刺眼的閃光燈亮起,我下意識抬手遮擋,卻聽見陳寶珠尖利的笑聲:「繼續脫!把她內衣也脫了。」
窗外突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陳寶珠慌忙鎖屏。
我趁機撞開她衝向門口,手指剛碰到門鎖,頭皮就傳來撕裂般的劇痛。
「啪!」
我被打得撞在牆上,鮮血頓時從眉骨湧出。
陳寶珠拽着我的頭髮逼我抬頭:「繼續拍。」
「她眼睛在流血。」四眼女生聲音發抖,「不送醫院,會瞎的。」
「瞎就瞎唄,怕什麼。」陳寶珠毫不在意。
「砰。」
門被踹開,江焰出現在門口。
他目光落在我染血的校服上,瞳孔猛地收縮。
下一秒,他幾步過來一把掐住陳寶珠的脖子,將她整個人提起狠狠砸在牆上。
他扶起我時,聲音裏帶着從未有過的慌亂:「晚晴,你怎麼樣?」
「頭暈。」我虛弱地靠在他肩上。
他彎腰要揹我。
出門前,我拽住他衣角:「她拍了我照片,要手機。」
江焰轉身伸手,陳寶珠哆嗦着交出手機。
我接過:「密碼。」
在江焰注視下,陳寶珠顫抖着報出數字。
我解鎖後,攥緊手機:「先送我去醫院。」
急診室裏,醫生仔細清理着我眉骨的傷口:「視神經受損,需要住院觀察。」
「醫生。」我輕聲問,「會瞎嗎?」
醫生眉頭緊鎖:「目前是視神經挫傷,出血導致暫時性視力模糊。需要住院觀察三天,如果血腫能自行吸收,視力會慢慢恢復。」
「用最好的藥,安排單人病房。」江焰立即說道。
醫生遞過住院單:「先去辦手續吧。」
江焰揹着我穿過醫院長廊時,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接通瞬間,宋雅妍焦急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來:「江焰,把手機拿回來!陳寶珠錄了我和她的對話。」
「這事你也有份。」
他後背肌肉瞬間繃緊,「你最好祈禱蘇晚晴沒事,不然要你好看。」
電話那頭傳來東西摔碎的聲音。
他直接掛斷,託着我腿彎的手緊了緊:「信我,會爲你討回公道。」
「那,報警嗎?」我輕聲問。
江焰的腳步突然停住:「先別報警,這事我來處理更穩妥。」
「好的。」我輕笑。
住進單人病房後,護士說明早才檢查,讓我先休息。
我示意江焰反鎖房門,抽出素描本:「既然她們要拍我裸照,不如我給你畫一張。」
江焰瞳孔收縮:「胡鬧。」
「怎麼?」我抬頭,「她們因你欺侮我,我就不能遷怒你?」
江焰呼吸一滯:「可以,但有兩個條件。」
「第一,不報警。」
「第二,手機還我。」
我摩挲着素描本邊緣,笑出聲:「成交。」
江焰按住我拿着素描本的手,聲音低沉:「你眼睛受傷了,需要休息。」
「那就拍照。」
我解開他襯衫的第一顆紐扣:「我想看看,她們發現懲罰落在你身上時的表情。」
江焰沒有躲閃。
他站在原地,任由紐扣彈開。
我們沉默對視。
-12-
第二天檢查結束後,我將陳寶珠的手機遞給江焰。
「這事我來處理。」
他接過手機時,指腹在我掌心短暫停留,「她必須給你交代。」
站在窗前,我看着他身影消失在醫院轉角,拿起手機按下 110。
警察來得很快。
我點開備份的視頻,陳寶珠尖銳的聲音刺破病房的安靜:「繼續拍!把她內衣也脫了。」
驗傷報告上「視神經挫傷」幾個字的旁邊,醫生特意標註:會影響患者視力。
做筆錄的年輕女警攥緊了筆。
當天下午,舍友發來消息:
「全校炸了!警察到學校把陳寶珠她們帶走了!」
「都在傳是宋雅妍指使的,說你眼睛被弄瞎了!」
「教導處擠滿了記者!」
病房門被推開,班主任和警察一前一後走進來。
「你的傷情鑑定結果出來了。」
警察遞過文件,「構成輕傷二級,符合立案標準。」
班主任欲言又止:「蘇晚晴。」
我適時打斷,聲音輕顫:「那是不是說等我回學校後,不會再有人打我、拍那些照片了?」
警察合上記錄本:「立案後涉案人員會被採取強制措施,學校必須保障你的安全。」
「老師。」
我轉向班主任,「您剛纔要說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朝我點頭:「我支持你維權。」
我低下頭,在所有人都看不見的角度,脣角輕輕揚起。
-13-
陳寶珠父母推門進來時,我正靠在病牀上輸液。
「蘇同學。」
陳母把愛馬仕包往牀頭一放,鑽石戒指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這一百萬是補償,就算你高考受影響,我也能給你個工作。」
她將支票放在病牀上,伸手要來握我的手:「給寶珠一個改過的機會,好嗎?」
我輕聲說:「醫生說我的視力可能永遠好不了。」
「要是那天沒拿到手機……」
我摸着纏着紗布的眼睛,「那些視頻傳上網,我這輩子就完了。」
「再加五十萬。」陳父插話。
我笑了:「我上次摸底考是年級第一。」
「50 萬現在看是很多,但沒這事的話,我大學期間說不定就能賺到。」
「我和陳寶珠無冤無仇。」
我聲音開始發抖,「就因爲她看我不順眼,就要拍我不雅照片,打我。」
「我憑什麼要原諒她?這次放過她,下次就會有別人遭殃。」
監護儀突然發出尖銳的警報,護士衝進來:「病人需要靜養,請你們立即離開。」
「江焰!」
陳父猛地轉向門口,「你父親讓你來,是當擺設的嗎?」
江焰終於走進來:「撤案吧,條件隨你開。」
我摘下血氧儀,警報聲戛然而止:「陳家要給你家注資?」
「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低着頭不看我。
「我信過你三次。」
我拔掉針頭,血珠濺在支票上。「第一次賽車場,第二次巷子裏。」
「第三次是那天你對我說,會讓陳寶珠付出代價。」
他抓住我手腕:「最後一次,信我。」
我抽回手:「江焰,我們分手吧。」
陳父一把拽住江焰:「你搞什麼?不是說好能擺平嗎?」
江焰甩開他的手,死死盯着我。
護士帶着保安進來:「請你們立即離開。」
「不就是個窮學生,我看她能硬氣到什麼時候。」
陳父拽着妻子往外走,病房門被狠狠摔上。
江焰站在原地,我示意護士不用趕他。
「你就爲這事和我分手?」他聲音啞得不成樣子。
「那天,我並沒有給你拍照。」
我輕聲說,「只是想要你嚐嚐被羞辱的滋味。」
他點頭:「我知道。」
「班主任原本想阻止我立案。」
我平靜地說,「這件事往大了說會影響學校的名聲,往小了說會影響她評級。」
「可當她聽見我問警察,立案後是不是就沒人敢打我了,她改口支持我。」
江焰想摟我的手懸在半空,最終落在牀欄上。
「我以爲,暑假時,我們相處的那兩個月。」
我無意識地揪着被單,「就算不是真正的交往,至少也會有真感情。」
「沒想到我還是高估了自己,所以,分手吧。」
「分手可以。」
江焰伸手將我揪皺的被單一點點撫平,「但別轉學,也別轉班。」
「我沒想轉班,班主任爲我丟了評級,我得還她個狀元。」
我看向江焰,「所以,你轉校吧!轉班也行。」
江焰的手指攥緊牀欄,半晌才鬆開:「好,我轉班。」
「不許變回學渣。」
我抬頭看他,「我不想自己辛苦補的分數就這麼沒了。」
「好。」
他關上門的那一刻,我長出口氣。
終於不用再陪他做戲了。
原劇情裏,我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參加高考。
這次,我要爲班主任,更要爲自己,考出最好的成績。
-14-
網絡突然炸開一篇帖子《學霸真面目:勾引富二代不讓說。》
裏面是江焰向我表白時,我提出一小時千元補課費的視頻。
帖子顛倒黑白,將陳寶珠的霸凌美化成”看不慣我裝清高”,連我眉骨的傷都被說成”自導自演”。
我的身世被扒得乾乾淨淨:「一個孤女放着公立重點不去,偏要來私立中學,不就是想傍富二代。」
評論區充斥着「假清高」、「撈女」的辱罵。
最刺眼的一條寫着:「學霸人設?陪睡換補課費吧!」
陳父在本地電視臺聲淚俱下:「我女兒只是惡作劇,對方卻想毀了她一生。」
我把原始視頻放出來。
陳寶珠那張猙獰的臉,還有我臉上的恐懼,清清楚楚。
並附上我獎學金證明和診斷書,最後寫道:「孤兒就該被踐踏?有錢人就能爲所欲爲?」
深夜,江焰的微博突然更新。
九宮格里整齊排列着暑假補課的試卷,每張都有我紅筆批改的痕跡。
最後兩張對比鮮明:左邊是他高二期末科科墊底的分數,右邊是高三摸底科科 90 分以上的成績單。
配文只有一句話:【她教的,課時費一千,不值嗎?】
評論區瞬間炸開:
「臥槽,這進步太神了吧。」
「所以那些說人家勾引富二代的,應該出來道歉。」
「補課筆記賣嗎?學姐。」
輿論瞬間反轉。
陳父刪光了所有聲明,而我的私信塞滿補課諮詢。
風波平息後,江焰再沒聯繫過我。
回到學校,每當我落單時,總能感覺到身後不近不遠跟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就這樣,日子平靜地流逝。
直到高考前夜,我收到他的短信:「蘇晚晴,你還願意和我一起考清華嗎?」
我很快回復:「好。」
又一條消息彈出:「我想給你個驚喜,今天能來我公寓嗎?」
和原本的劇情一模一ṭŭ̀¹樣。
「明天就要高考了,不去了,有事考完說。」
「可是,考完就不是我的生日了。」
我等了一會,纔回復:「好。」
-15-
我仔細收好考試用品,對舍友說:「我出去一趟。」
「明天就高考了,你去哪?」她疑惑地問。
「給朋友過生日。」
我笑了笑,不確定她是不是宋雅妍的人,還是謹慎些好。
她盯着我手裏的准考證:「不回來了?」
「怕回來太晚。」
我晃了晃書包,「明天早上不用收拾,直接出發更方便。」
一出校門,我直奔江家的方向。
爲防止他今天派人跟蹤我,發現異常再生意外。
我提前在他家附近的酒店訂了房,連考試服裝都已備好。
辦理入住後,我立刻關機。
溫熱的水流沖走疲憊,躺在柔軟的大牀上,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好好休息,才能考出好成績。
-16-
第二天清晨,我在酒店用完早餐,準時坐上預約的網約車前往考點。
剛下車,就被等在門口的江焰和宋雅妍攔住。
「你昨晚去哪了?」
江焰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一臉擔憂,「我在公寓等了一夜,電話也打不通。」
「江焰你該向我道歉。」
宋雅妍在一旁尖聲道,「她明明好好的,你非說我把她綁走了。」
她身後還站着幾個知道賭約的同學,正用看好戲的眼神打量着我們。
「你們在說什麼?」我故作困惑地望着江焰。
「昨天,你答應要到我公寓。」
他攥着我的手微微發抖,「我以爲是宋雅妍搞鬼,綁了你。」
我輕笑出聲:「她怎麼會搗亂呢?你們不是ťũ⁵都在公寓等着公開賭約嗎?」
江焰的臉色瞬間變了。
我轉頭看向宋雅妍:「你和他打賭,不就是發現他對我這個學霸動了心思。」
「你自以爲成全他,賭他很快就會對我這個書呆子膩味。」
「可惜啊,整個暑假我們都形影不離,你很痛苦吧!」
「你知道陳寶珠喜歡江焰這掛的,所以故意讓她看到他照片,就爲引條瘋狗來咬我。」
宋雅妍的臉色變得煞白。
「多虧你的算計。」
我抽出被江焰握住的手,「省得我還要陪他演一年的戲。」
最後瞥了江焰一眼,擲出原劇情裏他那句經典臺詞:「想想就讓人反胃。」
轉身走向考場,身後傳來江焰的嘶吼聲:「蘇晚晴,昨晚的短信不是我發的,我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
我沒有回頭,真相遠沒有高考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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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考試結束後,我提前交卷,剛走出考點就被蹲守的記者攔住。
「同學,你是第一個走出考場的,感覺考得怎麼樣?這次題目難不難?」記者舉着話筒問道。
「考得不錯。」
我語氣平靜,「數學題難度適中,說不定還能拿個滿分。」
說完,我徑直走向約好的網約車,沒再給對方追問的機會。
下午考完,又撞見那個記者,同樣的問題再次拋來。
我重複了早上的回答。
結果當晚,#高考學霸#的話題直接衝上熱搜。
鍵盤俠們冷嘲熱諷:「裝什麼裝?想紅想瘋了吧?」
我直接關機睡覺,專注準備後續考試。
第二天,那個記者再來採訪我時,我沒再客氣。
「我預估自己會是理科狀元,等分數出來再採訪吧。」
說完留下微博賬號轉身離去。
這段採訪讓我的微博粉絲一夜暴漲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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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分數公佈那天, 我準時開啓了直播查詢成績。
頁面果然沒有顯示具體分數——這意味着我進入了全省前 50 名。
手機鈴聲接連響起。
清華招生辦的電話剛掛斷, 班主任的電話就打了進來:「晚晴, 祝賀你,你是今年的理科狀元。」
「老師。」
我紅着眼眶對着鏡頭,「這個狀元是送給您的禮物, 感謝您當初支持我立案。」
那位記者很快趕到學校採訪。
他特意提起陳寶珠的事:「當初爲什麼拒絕私了?」
「因爲她傷害的不止我一個人。」
我看着鏡Ŧù₆頭, 「在我之前的受害者,我無能爲力。」
「但我想從自己這裏畫上句號,讓以後家境普通的學生, 不會再被她欺侮後,用錢打發。」
「就因爲出身貧寒, 我成了別人打賭的對象。」
我繼續說,「爲了不再任人欺凌,這個暑假我決定做一件事——線上輔導賺錢。」
「我會開設一對一輔導和小班課程,每天固定時間直播答疑。」
「所有收益的 10%, 將用於爲霸凌受害者提供法律諮詢和心理援助。」
「因爲, 那段日子確實很難熬。」我放低了聲音。
最後, 我鄭重感謝了學校和班主任。
儘管在這裏遭遇霸凌,但如果沒有學校的高額獎學金, 我就不得不兼職打工, 無法全心備考。
還有班主任,因爲我的事影響了職稱評定。
這段採訪再次引爆網絡。
陳寶珠家的舊事被重提, 江焰和宋雅妍拿我打賭的事也被爆了出來。
當年我陪江焰賽車的視頻被人傳到網上, 立即引發熱議。
「她當時是在拿命愛他吧!」
「看她臉色都嚇白了, 卻還一聲不吭地陪着江焰。」
舍友發來消息:「江焰瘋了似的求我們,幫他約你見面。」
「他想輕飄飄給我說句對不起?就想讓我原諒他?」
我早已拉黑江焰的所有聯繫方式。
每次他用新號碼打來, 只要聽到他的聲音就立即掛斷。
他在微博小號發的道歉私信, 我一律已讀不回。
最終,江焰在微博公開了打賭的全部細節, 並向我道歉。
他不僅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爲, 還曝光了所有參與者的信息。
帖子瞬間爆火。
「敢作敢當, 至少比那些死不認賬的強!」有人這樣評價江焰的道歉。
但更多網友憤怒發聲:「假借戀愛之名玩弄Ṱū₋貧困孤女, 還是在高三最關鍵的時候,簡直令人作嘔!」
宋氏集團隨即發表聲明,終止與江家所有商業合作。
與此同時, 我高考當天冷靜反擊的現場視頻在網上瘋傳。
網友們紛紛點贊:
「這纔是真學霸風範!」
「這纔是大女主劇本,身處弱勢最終完成完美反擊!」
江焰和蘇晚晴徹底淪爲了全網笑柄。
-19-
高考後的暑假, 我的線上輔導課爆火。
直播間每天爆滿,課程預約排到三個月後。
我將三年來的學習筆記整理成冊,定價 100 元, 收益很Ṭüₒ快突破七位數。
我捐出 10% 的收益,成立反校園霸凌援助基金。
陳寶珠一家在輿論壓力下, 最終搬離了這座城市。
江焰在公開道歉後銷聲匿跡,據說被家裏送去了國外。
而宋雅妍, 那個曾經趾高氣揚的大小姐, 在家族企業股價暴跌後,終於嚐到了「跌落雲端」的滋味。
九月,我拖着行李箱站在清華園裏。
手機震動,是基金會發來的短信:已有十七位受害者通過我們獲得了法律幫助。
「同學需要幫忙嗎?」迎新學長熱情地接過我的行李。
「謝謝。」
我微笑抬頭, 陽光正好穿過梧桐葉的間隙。
那些曾被踩進泥土的種子,終會破土而出,綻放成向陽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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