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將我截骨變矮後,追悔莫及

公司簽署合同時。
因爲合作方的一句,我比總裁妻子的竹馬高,站在妻子身邊更合適登對。
妻子便爲了竹馬的尊嚴,強行讓我截骨變矮。
她不顧我的哀求,堅持讓醫生取下我一節腿骨。
我疼的差點在手術過程中去世時,妻子卻拿着我的骨頭碎片,做成了掛墜送給竹馬。
「當初要不是因爲他,你纔不會淪落成這幅樣子,這是他應得的!」
她把竹馬破產的事情怪罪在我頭上。
卻不知道當初是我發現竹馬偷偷盜竊妻子公司機密,纔出手讓他破產。
事到如今,我再也不想做這些傻事了。
醒來後,我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陳曉東倒賣公司股份的事,你不用插手了,就讓她喫一次苦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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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助理在那頭震驚地連連感慨。
這個頂級戀愛腦的老大,終於清醒了。
悶聲幫忙這麼多次,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被辜負。
剛掛斷電話,許紫寧就雙手抱臂走了進來。
她眼中沒有一點強迫我手術的歉意,反而不屑地笑出聲。
「聽說你差點失去求生意識,真是沒用。」
「曉東這個項目失敗了,窟窿你補吧。」
她隨手將合同扔在我的身上,毫不顧忌地拿起手機給陳曉東發去語音。
「乖,我馬上過來,你先選餐廳。」
我隨手看了眼合同,忍不住冷笑出聲。
每當陳曉東搞砸項目,她不僅毫不追究,還讓我給錢填窟窿。
從一開始的十萬小項目,到現在的上億大項目。
她似乎是想變相掏空我,爲陳曉東當年的事報仇。
她篤定我會爲了她傻傻掏錢補窟窿,囑咐我按時打錢就要趕去赴約。
我卻突然將合同扔在地上,平靜說到。
「我不會補的,這次你…」
話沒說完,我就因爲手術副作用開始劇烈咳嗽起來,胸膛起伏地厲害。
許紫寧從一開始的錯愕到現在的嘲諷。
「裴思明,你現在爲了博同情都開始演苦肉計了?」
「這錢你要是不補,我們的婚姻也就結束了,你自己看着辦!」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高跟鞋踩地用力,像是彰顯她的威氣。
全然將醫生叮囑的我最近下不了牀,需要人陪同照顧的事項拋擲腦後。
宛如之前一樣,她生病我寸步不離,我生病時,她不聞不問。
我低頭看向短了一截的雙腿,血肉淋漓地痛楚彷彿再次浮現。
我沒忍住問自己。
盡心盡力呵護的愛情,最後卻得到了什麼?
下午,我在牀上辦公時,收到了助理的電話。
陳曉東跑到我的賽車場飆車,因爲車技差撞毀了幾個富家公子的豪車。
許紫寧把我搬出來說事,想讓我承擔一切責任和費用。
我不由感到好笑,我的妻子和其他男人跑到我的地盤約會,出了事還要我擔責。
完完全全讓我當冤大頭。
我不顧圈內最好丈夫的口碑,冷冰冰吩咐道。
「該賠多少,讓他們自己掏,我一概不管。」
話音剛落,許紫寧一把搶過手機,怒不可遏地吼道。
「裴思明!你什麼意思啊!」
「這點錢你都不願意出,這些年如果不是我替你打理公司,你能過得這麼風生水起嗎!」
電話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
大概意思都是,我這個表明看起來光鮮亮麗的人,背地卻是靠女人撐起來的。
甚至還立愛妻人設,真是讓人倒胃口。
可實際卻是許紫寧說想要鍛鍊能力,讓我把項目交給她負責。
甚至因她擔心我婚後變心,沒有安全感,我便將公司全權交給她,只爲博她一笑。
但她不僅毫不感激,做的事還一件比一件噁心。
還沒等我開口反駁,陳曉東佯裝委屈的聲音就傳來了。
「許姐,你別因爲我跟思明哥吵架,本來就是我的錯,思明哥不願意幫我也正常的。」
「畢竟這段時間你一直陪在我身邊指導我做事,思明哥心有不滿是可以理解的。」
他表面調解,實際卻在赤裸裸炫耀許紫寧對他的偏袒。
就連一開始氣憤於被撞車的富家公子,也開始笑着調侃。
「原來圈內人盡皆知的愛妻人設,不過是妻子套不牢,花盡心思博取一點愛的可憐人罷了!」
「連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都比不上,看來裴家大少爺也沒別人口中的那麼厲害嘛!」
看着他們對我百般羞辱,身爲我妻子的許紫寧不僅不替我說話,反而更有底氣威脅道。
「看見沒!今天你要是不給曉東道歉,替他賠錢,就別想我去醫院照顧你!」
「這次你就算跪下來求我,我都不會去看你一眼!」
聽聞,我抬頭看了眼剛請來的金牌護工,笑着回道。
「不勞你操心,自會有人照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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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紫寧愣了一瞬,沒想到我會一點面子都不給。
換作之前,我早就低三下四道歉求和,央求她來照顧我。
可現在我覺得之前的自己蠢的離譜,爲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失去了原本的自己。
她氣憤地掛了電話,然後報復性拉黑我所有聯繫方式。
直到出院那天,我們纔在街上碰上。
因還沒徹底恢復,我一隻手拄着柺杖,一隻手被護工攙扶着。
而陳曉東親暱攬着許紫寧的腰肢,舔去她嘴邊的冰淇淋漬。
胃裏一陣翻湧,我噁心地差點吐出來。
對上我視線時,許紫寧恍惚了一下,隨即揚起下巴說道。
「怎麼?終於知道錯了,來找我道歉?」
看向我身旁的女護工時,她嘴角僵住了,質問道。
「你護工怎麼找個這麼年輕的?難不成還要帶她回家?」
「現在立馬給我辭退!」
面對她的無理取鬧,我只覺得好笑。
我疼得夜不能寐,小便需要尿袋解決時,都是這個護工在照顧我。
而她呢,陪陳曉東全球玩了一遍,還專門寄帶有他們合照的明信片來膈應我。
事到如今,我還圖這段可悲的愛情什麼?
見我不搭理她就要走,許紫寧急忙上來拉住我。
我剛厭惡地摔開她的手,背後就傳來陶瓷破碎的聲音。
「啊,怎麼辦,我送給阿姨的咖啡杯碎了!」
陳曉東蹲下身撿碎片,故意劃破了幾道口子,許紫寧心疼地立馬將他扶起。
「思明哥,你有氣衝我撒就好了,爲什麼要故意打掉我的杯子,這是我送阿姨的禮物。」
他委屈巴巴捧着碎片,上面還沾着他的血。
許紫寧頓時皺起眉頭,將冰淇淋砸在我的衣服上,一臉怨恨地看向我。
「裴思明,你鬧夠了沒有,你知不知道這個咖啡杯他跑了多少地方纔買到!」
我不知道他跑了多少地方,我只知道我身上全球最新款定製襯衫被她弄髒了。
「我身上這件襯衫三萬,你賠還是他賠?」
面對我的答非所問,許紫寧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怒火不斷往上蹭。
「裴思明,你騙誰呢?」
「你平常連給自己買一件三百塊的衣服都捨不得,還三萬!」
「你要是因爲離開我窮得喫不上飯,需要靠這種方式勒索,還不如跪下道歉,我還能考慮一下。」
她的話提醒了我過去的不堪。
那時的我,愛她愛到無法自拔,所有卡上交,給自己留下的錢還不夠買一件三百塊的衣服。
而她滿身珠寶,奢侈品傍身,甚至拿着我的錢給陳曉東開公司。
卻不知道人家恩將仇報,半夜溜進她的辦公室盜取機密。
要不是我及時發現阻止,她早就宣佈破產,還要賠償合作商鉅額違約金。
現在的陳曉東甚至背地裏倒賣她公司股份,而她還傻傻地維護兇手。
想到這,我突然很好奇,她知道真相的那天,會是什麼反應?

-3-
見我不說話,許紫寧以爲我是聽進去,退縮了。
她走上前,看着我手中的柺杖,揚起笑容。
「裴思明,你現在看起來真的好好笑,不僅矮了一截,還拄着柺杖,像只喪家犬。」
「只要你以後好好聽話,我可以考慮養着你,讓你別那麼可憐。」
「畢竟現在公司的掌控權在我手上,而你的錢也因爲補窟窿所剩無幾了吧,和當初的處境可不一樣了。」
當初,她父親因使用違規材料建房,導致二十多名人死亡。
最後慘遭報復,全家就活下來她一個。
她藉着我們母親是摯友的名義,讓我母親收留了她。
爲了鞏固地位,她對我進行猛烈地追求,百般討好。
即使母親早就提醒過我,但我還是沒忍住墜入愛河。
可她不知道,我能走到如今的地位,腦子不是傻的。
我自有我自己的後路,我能讓她擁有的,也能讓她毫無保留地失去!
想到這,我沒忍住笑出聲,手在柺杖上輕點。
「是嗎,我只希望後面你別哭得太難看,讓人看了笑話。」
許紫寧臉色瞬間青了,沒料到我會如此硬氣。
她還沒來得及開口,一輛車就停在我的身邊,助理緊跟着下來。
「裴總,宴會馬上開始了,我接您過去。」
今天是全球頂級集團發起的內部宴會,選舉新一屆合作商,圈內人擠破了腦袋想參加。
許紫寧懷疑地打量我,眼中充滿了諷刺。
「裴思明,你這份邀請該不會是仗着我的公司要來的吧!」
「我記得這一片,只有我公司收到了邀請,你這個是怎麼來的?」
我剛想開口,就被陳曉東打斷。
「許姐,他肯定是仗着你的名頭,舔着臉去要邀請函的呢!」
「就憑他現在這個落魄樣,誰會邀請他,都恨不得離他遠點,免得被拖累!」
他們的一唱一和,聽得我直髮笑。
雖然現在公司是許紫寧在掌控,但圈內人誰不知道實際的董事長一直是我。
這邀請函到底是發給許紫寧的還是發給我的,她心裏沒點數嗎?
我懶得在這上面浪費時間,就要上車時,陳曉東突然挑釁道。
「許姐,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三個一起去?」
「我倒很好奇思明哥這副樣子,別人看到會是什麼反應。」
「而且之前那個說我身高站你身旁不夠思明哥般配的合作商也去呢!」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他垂下頭,眼底閃過悲傷。
偏偏許紫寧對這種拙劣演技,深感興趣。
她牽着陳曉東一屁股坐進我的車裏,只留下助理喫驚地看向我。
助理剛想說些什麼時,我先一步說道。
「行,你們別後悔就可以。」
既然他們想把災難提前,就別怪我不手下留情。

-4-
陳曉東坐在後排時,故意拿出那枚用我骨頭做的掛墜出來曬。
ŧū⁺彷彿是在二選一感情中贏下我的戰利品。
可他不知道,沒被選的纔是幸運的。
車子在宴會門口停下,陳曉東扶着許紫寧下車時,深深看我一眼。
眼中的嘲笑挑釁得意,等一下都會變成他插向自己的利刀。
原本就熱鬧的場子,因爲許紫寧的到來,更加活躍起來。
幾個老總殷勤地貼上去,笑呵呵說道。
「呀,許總好久不見,又變漂亮了呢!」
「你又把曉東帶來啦,全公司你就最器重他疼愛他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是夫妻呢!」
聽聞,陳曉東高傲地抬頭挺胸,像只用力過猛的蛤蟆。
忽然,他們把視線轉在拄着柺杖的我,錯愕於我的變化。
許紫寧不慌不忙站出來,解釋道。
「他太久沒管公司,要被時代淘汰了,所以帶他過來看看世面!」
「今天被邀請的人本來只有我,但是看他那麼可憐,一直求我,就破了規矩,大家見諒啊!」
她這副落落大方,暗地提及自己功勞的模樣騙到了很多人。
那些原本就嫉妒我名聲和威望的有錢公子哥全部圍了過來。
他們看着我突然變矮的身高,和手中的柺杖,小人得志說道。
「喲,昔日盛氣凌人的裴總怎麼變成這副摸樣?!」
「該不會是因爲害怕被時代淘汰,所以懦弱地想不開吧!」
「聽說現在公司都是你老婆在管,而且還要靠老婆養你!我要是你都沒臉來參加了!」
此話一出,周圍瞬間鬨笑一團,對我的失意感到得意。
就連那些曾經跟我關係要好的合作商,也避而遠之。
彷彿靠近我,就沾上了什麼奇恥大辱。
我感慨地嘆了口氣,果然最牢固的關係只存在於利益之中。
陳曉東以爲我是傷心屈服的表現,拍了拍我的肩膀,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說道。
「思明,別難過,等我談完這次大單,把獎金分你一半!」
他謊話信口拈來,卻忘了那麼多次搞砸的項目,全是我幫他擦屁股。
就他這商業頭腦,別說談單,怕是放羊都放不明白!
也難怪他要ṭũ̂₅背地裏倒賣股份,不然早就餓死了。
我一把打掉他的手,嫌惡心地拿紙擦他碰過的地方。
「是嗎,我怎麼聽說,你負責的項目全搞砸了?」
沒想到我當衆拆臺,陳曉東臉瞬間青了,然後一腳踹掉我的柺杖,不再掩飾。
「你現在算什麼東西,敢教育我!一個瘸子?」
「我現在不妨告訴你,許姐馬上要跟你離婚,和我在一起了!」
周圍人聽聞,見風使舵地起鬨。
「連女人都留不住的男人,能有什麼本事,現在還成瘸子了,等着被拋棄成野狗吧!」
「陳哥,我早就覺得你比他有實力多了,董事長的位置就該你坐!而不是這種廢物!」
我冷笑出聲,掃過面前羞辱我的人,最後定格在許紫寧身上。
「所以你也認同他們說的,而且還要跟我離婚?」
許紫寧點點頭,直言不諱說道。
「裴思明,你現在是我的拖累。」
「你要是願意往ţū́⁸後照顧我和曉東的生活起居,我可以考慮收留你,不讓你流浪在外。」
說完,她笑聲響起,像是提ṭù⁴前爲我的屈服喝彩。
可我只是一副瞭然於胸的模樣,然後平靜說道。
「好啊,明天民政局見。」
許紫寧怔愣一瞬,隨即覺得我是在逞強,說起安慰我的話。
沒了柺杖身體有些不平衡,我險些摔倒時,身旁的許紫寧故意躲開,想看我笑話。
可一隻雄厚有力的手卻及時扶住了我,聲音讓人心生畏懼。
「阿明,誰把你變成這個樣子的?」
人羣中,不知誰喊了一聲。
「這…這是今天宴會的主辦人!快打ẗŭⁱ招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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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顧不上看戲湊熱鬧,連忙點頭哈腰說道。
「李總,李總好。」
「李總,我是國內前五百強企業的王剛,你叫我小王就好。」
就連剛剛還執着於羞辱我的許紫寧,也立馬換了副溫文儒雅的樣子自我介紹。
「您就是他們口中實力不凡的李總吧,現實一見果然氣質驚人!」
「我是裴氏集團的董事長,許紫寧,很榮幸被你們專門邀請而來!」
說着,她看了眼被李總攙扶地我,立馬嫌棄地將我拉到她身邊。
「見笑了,他第一次來這種場合,難免沒有分寸。」
李總沒有理會她的話,而是親自彎腰撿起地上的柺杖,遞到我的手裏。
然後俯視看向許紫寧,冰冷的眼神中充滿壓迫。
「裴氏集團的董事長,什麼時候姓許了?」
「誰給你發的邀請函,這點東西都能搞錯,讓人事通知他明天不用來了。」
說完,他吩咐手下的助理,當衆開除了派發邀請函的負責人員。
周圍瞬間噤聲,彼此之間互看,不知道怎麼惹毛了這位李總。
許紫寧被駁了面子,臉色有點難看,強撐着勇氣說道。
「李總,您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這些年集團一直是我在打理,忙前忙後,全集團上下人都知道掌控權在我手裏。」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看向我,然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哦,您是不是以爲集團還是裴思明的?」
「實不相瞞,這些年他半點不管公司,整天遊手好閒,早就被集團股東架空了。」
「要不是看在他是我丈夫的份上,集團早就容不下他了,是我苦苦爭取來的。」
她將所有功勞攬在自己身上,然後把罪行扣在我頭上。
卻沒注意到李總愈發黑沉的臉,他身側的那隻手早就十指緊握。
周圍人見狀,爲了拉攏關係,也幫着做起假證。
「就是啊!我親眼看着許總一個女生跑業務,喝酒喝到胃出血!」
「就連自己妻子在賽車場出事,也不管不顧,還聲稱和自己沒半點關係,哪像個丈夫!」
我低下頭,笑得肩膀都在顫抖。
「你被妻子戴上綠帽,還要笑着感謝她的饋贈?」
「老王,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純愛,爲了女人甘願做三?」
王剛氣得將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死死瞪着我。
「裴思明!誰給你的膽子敢這樣跟我說話!」
「你現在不過是許總養的一條狗,還敢跟我叫囂!」
聽聞,我看向許紫寧,眼中的嘲諷越來越濃。
「是嗎,我怎麼聽說許總父親之前違規建房,被人報復,全家就剩下許總一個。ẗũ₀」
「然後可憐兮兮地跑來我家,求我們收養她,甚至不惜出賣色相來獲得地位。」
「到底誰纔是被圈養的狗啊?」
不堪的過去被當場揭露,許紫寧氣得臉色漲紅,抬起手就要給我一巴掌。
還沒等我出手制止,李總就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質問道。
「誰給你的膽子動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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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許紫寧僵愣在原地,周圍的人也跟着傻眼。
他們互相推搡,小聲討論着。
「真的假的啊,我怎麼不知道裴思明還有這一層關係?」
「要我說應該是李總看不下去了,好心出手幫他,這兩個八竿子打不到的人,怎麼可能認識!」
「我也覺得是,估計知道自己要被拋棄了,來之前特地求了李總幫他,真是不要臉!」
聽到周圍人都這樣說,許紫寧才放下心來。
她收回手,一臉惋惜地對李總說。
「李總,您別被他騙了,他招數很多的!」
「當初曉東就是因爲被他騙了,才落得破產的下場!」
看到自己被提及,一直被忽視的陳曉東立馬站出來,委屈巴巴說道。
「對啊,李總,他心眼很多的,一直在算計別人。」
「我全心全意相信他,戰戰兢兢和他合作,結果他卻倒打我一靶,害我破產。」
「與其相信他,你不如跟我合作,我絕對忠心耿耿,爲你前仆後繼!」
我被他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謊逗笑,真是當初教訓給少了!
才能讓這隻被踩了尾巴的狗,還敢豎起尾巴狗叫!
我沒再憋着,叫助理從公文包裏掏出合同,甩在他臉上。
「你哪來的臉,敢在我面前狂妄自大!」
「這些都是你這些年負責的項目,無一例外都黃了,窟窿全是我幫你補的。」
「別說現在,就算你沒破產,都掏不出這些錢吧。」
「就你這商業頭腦,我還跟你合作?我怕是嫌自己錢多的沒地方花!」
合同零零散散掉落在地,站他附近的人順手拿起來翻,震驚道。
「我的天,還真的是,項目負責人全是陳曉東,沒一個成功的!」
「沒想到啊,原來只是一個二混子,工作能力一塌糊塗!」
陳曉東氣得一把奪過那些合同,撕得粉碎。
「假的!這全是你胡編亂造的!」
「裴思明我勸你現在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一個馬上成野狗的人,先想想以後怎麼辦!」
說完,許紫寧走到他身邊,攬住他的手臂,笑着附和。
「沒錯,裴思明,今天我要跟你離婚!」
「從今以後,你跟裴氏集團沒半毛錢關係,你被趕去出去了!」
說完,周圍響起熱烈地鬨笑聲。
主持人害怕地看向我們這邊,心驚膽戰問道。
「李總,我們這次活動還進行嗎?」
李總見我點頭,輕聲說道。
「現在就開始。」
主持人鬆了口氣,開始走流程。
「首先,讓我們歡迎這次宴會的主辦方及全球頂級集團的股東李佩華和裴思明!」
臺下,瞬間鴉雀無聲。

-7-
我整理了一下西裝,拄着柺杖漫步走上臺,李總怕我摔倒,一直跟在我身後。
我輕咳兩聲,平靜說道。
「忘了自我介紹,全球頂級集團那位一直沒露臉的股東是我。」
「今天的宴會也是我主辦的,我只是想尋找新的合作商,給大家一次掙錢的機會。」
「只是沒想到有人狗仗人勢,簡直讓我大跌眼鏡。」
說着,我放出了自己郵箱的自薦信。
全部都是在場老總,想偷偷拉近關係的手筆。
他們不知道背後的收件人到底是誰,他們只知道,拉攏這個人,以後可以在商業裏大鵬展翅。
但他們也萬萬沒想到,這個人會是我。
是他們剛剛口中被羞辱的野狗,是需要被女人養着的廢物,也是被架空的閒雜人。
在他們顫抖着嘴脣,震驚地說不出一句話時,我開始念他們的自薦信。
「老總您好,早就聽聞你的豐功偉績,特別想有幸能和您合作一次,送了幾瓶茅臺到您公司,望笑納。」
「老總您好,聽聞你愛打高爾夫,送了幾套球具給您,希望您喜歡,順便了解一下我們公司!」
翻到一個熟悉的名字時,我忍不住笑出聲唸到。
「老總您好,我是陳曉東,雖然您沒邀請我參加宴會,但我還是想自我介紹一下。」
「現在的裴氏集團表面是許紫寧在打理,實際卻是我一直忙前忙後,我自認爲比許紫寧更具有資格參加此次宴會!」
話落,我抬頭看向許紫寧。
果然一向注重名利的許紫寧,立刻上前拽住他的衣領質問。
「陳曉東,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替你處理了那麼多次爛攤子,你卻在背後搞我?!」
陳曉東心虛地躲開她咄咄逼人的視線,狡辯道。
「怎麼可能呢,許姐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我只是聽說參加宴會的都是男人,怕你一個女人應付不來,會受委屈!」
「我擔心你才這樣做的,你別中了他挑撥離間的詭計!」
看他依舊死不悔改的掙扎,我佩服地點了點頭。
「是嗎?」
「陳曉東,我還有一筆賬沒跟你算呢。」
「當初我把你弄破產,到底是因爲什麼,你心裏沒數嗎?」
陳曉東臉色蒼白,卻仍不肯認錯。
我沒了耐心陪他玩,直接在大屏幕播放一段監控視頻。

-8-
監控裏,陳曉東在半夜潛入許紫寧的辦公室,用鑰匙開了保險櫃。
就在他即將得到機密時,是我出現,攔住了他。
爭執間,陳曉東惱羞成怒地拿起菸灰缸砸在我的額頭上。
血從額頭往下流,可我毫不在乎,只是死死攥緊懷中的機密,守護着許紫寧的心血。
這個場面看起來觸目驚心,在場人紛紛皺起眉,唏噓一片。
「越來是他盜取機密,裴思明才讓他破產的!明明是做好事,卻被冤Ṱûₓ枉了這麼久!」
「要我說許紫寧也有錯,我不信裴總沒解釋過,不過她不信罷了,只信小白臉!」
「裴總真慘啊,因爲一個女人,腿瘸了,就連事業也差點被毀,這對狗男女真噁心!」
聽着他們無休止地謾罵,一向高高在上的許紫寧,竟然沒有出聲反駁。
就連自己看視頻的雙眼也不受控制地泛起淚。
她回想起了一切。
那天,是我們結婚三週年。
她沒有按約定在公司門口等我,而是陪陳曉東回家看電影。
看電影途中,她被哄着喝下了酒,最後昏睡過去。
而那時,我因等不到許紫寧,着急地進去公司找她,卻撞見了這麼一幕。
我死死守護着她的心血,可等她醒來回家我告訴她這一切時。
她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無可奈何說道。
「裴思明,他還小,你不要老是惡意揣測別人好嗎?」
但凡她用點心,她就能知道這一切。
我受傷的額頭,她包裏鑰匙變動的位置,都在提醒着發生的一切。
可她不願親自去打破對陳曉東的美好想象。
所以知道陳曉東破產時,她第一次動手扇了我,怒吼道。
「爲什麼!你爲什麼就是不願意放過他!」
「我真是後悔嫁給你!」
從那以後,她變本加厲地報復我,只爲逗陳曉東開心。
卻忽略了我承受的痛苦有多沉重。
回過神,許紫寧呼吸不上,雙腿發軟地扶着桌邊。
她眼眶通紅,看我的眼神中難得不是厭惡而是心疼。
「思明…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我錯了…對不起…思明。」
如今再聽她叫的親暱,早就沒了當初的歡喜,只剩噁心。
我緩緩走下臺,將早就擬好的離婚協議遞到她面前,冷冷說道。
「事到如今,離婚吧。」

-9-
許紫寧卻一把打掉離婚協議,抱着我哭到。
「不離了!我們不離婚了!」
「我剛剛說的都是氣話,你不要相信,我從始至終都沒想過和你離婚!」
一向要強的她,第一次在我面前哭得像個孩子。
彷彿看到她當初追求我時,怕我不答應,哭着求我的樣子。
那時,她說,她只有我了,要是我也不要她,她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我信了,竭盡全力對她好,把自己壓榨地沒了當初的魄力。
可她卻是怎麼對我的?
罵我,打我,傷我,跟着其他人一起嘲諷我。
這種卑微,失去自尊的愛情有一次就夠了。
現在我該找回我自己了。
我將她從我身上推開,用柺杖指着她,防止她的再次靠近。
「許紫寧,你愛的不是我,而是我身上附屬的地位和權力。」
「和你在一起的這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時候。」
「你其實根本配不上我,是我的愛爲你加上了光環,沒有我的愛,你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人。」
許紫寧拼命搖着頭,她想要出聲解釋,卻哭得喉嚨沙啞,發不出聲了。
最後,她無力地癱倒在地,無聲的哭着。
陳曉東知道事蹟敗露,轉頭就想逃跑。
我叫門口保鏢攔住了他,把他綁到我面前。
他奮力掙扎地,一副寧死不屈地樣子,嘶吼道。
「你不就是有點臭錢嗎,得意什麼,早有一天你…」
話還沒說完,我嫌太吵,舉起一把椅子砸在他的身上。
椅子散架,他疼得倒在地上,痛苦哀嚎着。
我嫌不夠過癮,又往他身上砸了五把椅子。
直到滿頭是血,站都站不起時,陳曉東受不住求饒了。
「思明哥,是…是我狗眼看人低,您別跟我這個廢物計較。」
「我對不住您,以後我…我給您做牛做馬,任憑差遣。」
我總算滿意地點點頭,吩咐保安把他丟出去。
其他在場的人面面相覷,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最後還是一個年紀最大的,壯着膽子走到我面前,彎腰說道。
「裴總,我們也是被那個小人所騙,才出言不遜,您大人不計小人過,放過我們一馬吧!」
我掃視面前一羣低下頭不敢看我的人,冷笑道。
「好啊,只是以後合作你們要讓百分之三十的利,不然就不用在這片混下去了。」
讓這些人讓百分之三十的利,就跟割他們的肉一樣,心疼不已。
但爲了混下去,只好硬着頭皮答應,還簽下了合同做證據。
我宣佈今天宴會到此結束時,他們卸下重ţù⁸擔似的,一鬨而散。
生怕自己走的不夠快,又惹到我不開心。
我也打斷離開時,癱在地上的許紫寧突然拉住我的衣角,聲音近乎乞求。
「思明,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10-
當初說過的話,她又再次說了一遍。
像是在試探我心底最後的柔軟,會不會爲她開放。
我低頭看了她一眼,不屑地說道。
「你憑什麼我會爲了你這麼個糟糕的女人,自願入坑兩次?」
「許紫寧,我們之間結束了,離婚協議你不籤,我也可以和你訴訟。」
「往後你自己看着辦吧。」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沒理會背後傳來的哭喊聲。
因爲許紫寧不願意籤離婚協議, 我直接申請訴訟。
訴訟那天,我再一次見到了她。
她沒了往日的光彩耀人,蓬頭垢面, 眼眶下泛着厚重地青色。
看起來很久沒睡過一個好覺了。
訴訟過程中,她完全不在乎律師說了什麼,法官怎麼判決的。
只是一昧地看向我, 眼底流露出濃濃的不捨和眷戀。
我毫不意外贏下了訴訟,成功拿下了離婚證。
分別時,她輕聲叫住了我。
「裴思明。」
我轉過頭的瞬間,她立刻衝進了我的懷抱, 抱的很緊。
胸膛傳來一小片溼潤, 半響她哽咽說道。
「對不起,害你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你的腿…還疼嗎?」
說到最後一句時,她明顯格外小心翼翼,怕是會激起我的反感和憤怒。
可我只是輕輕推開她, 然後平靜說道。
「不疼了, 都過去了。」
「以後別再聯繫了。」
說完,我坐上車, 從她的視線徹底消失。
我開始專心忙於工作,擴展了海外業務。
每天忙得腳不沾地, 有一點時間都用在了睡覺和健身上。
我的腿恢復的很好。
雖然個子沒有以前高,但是因爲地位高, 站得高,衆人一樣需要仰視我。
外表的高, 人沒有辦法解決,可心裏的高,是實打實自己爭取來的。
我沒有因爲身高的變矮,而消沉自卑,反倒更努力工作。
將海外公司做到全球五百強。
陳曉東雖然懂得靠倒賣股份謀生。
卻沒想到那些買主的背後都是授我之意。
股份最後全部回到我的手裏, 我成了集團最大股東,重新擁有掌控權。
而許紫寧的股份早就被陳曉東私底下倒賣光。
每一份許紫寧出於信任簽下的空白合同,最後都成了她刺向自己的刀。
我將陳曉東倒賣股份的證據收集交給法院, 將他告上法庭。
可還沒等判決出來,他就已經被許紫寧送去緬甸,能不能留下全屍都不一定。
許紫寧被趕出集團,一下從雲端跌入泥潭,身無分文。
因集團成就優越, 我接受採訪時, 看到了一個流浪漢闖了進來。
即使就對視了兩秒, 我也認出了她,許紫寧。
她渾身髒兮兮, 冬天卻穿着夏天的破洞連衣裙。
或許是喫不飽,她瘦骨嶙峋,身上沒有一點肉。
見到我的那刻,她像是終於放下了什麼,轉頭走了。
後來,我再也沒見過她。
直到路過一個河邊時, 我看見了曾經送給她的鞋子,靜靜擺在岸邊。
樹枝上最後一朵花,也掉落在我肩頭。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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