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閨蜜哥哥結婚後,我贏麻了

跟閨蜜哥哥結婚後,我成了圈子裏的小富婆。
天天帶着閨蜜江嶼熙喫喫喝喝,帶她去酒吧找男模。
後來酒吧來了個身材高大、長相出挑的。
我大手一指:「熙熙,這個不錯,我給你買下來!」
閨蜜看到後哆嗦了:「嫂子,這是我哥啊!」
她說完就跑。
而我被她哥扛起來,朝包間走:「我真是對你太縱容了,導致你連老公都忘了。」
「我這麼縱容你,今天晚上你縱容縱容我。」
那天晚上。
我腰都快斷了。

-1-
和江嶼白剛從民政局出來,兩人就各自拿着結婚證各奔東西。
【熙熙,晚上『夜色』見啊,慶祝我和你哥新婚。】
把結婚證塞進口袋,我一邊往地鐵口走一邊給閨蜜發信息。
「不是,你倆真的結婚了?」
信息剛發出去,江嶼熙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這還能有假?」
我和江嶼白的地下戀情在圈子裏鮮爲人知。
他不提公開,我也不主動問。
感情嘛,認真的人總是喫虧一些。
江嶼白出國前的一晚,我收到了民政局結婚登記的預約信息。
我:【?】
江嶼白:【明天沒空?】
我:【有空。】
聽完我的話,江嶼熙整個人都快裂了,聲音拔高了八度:
「Excuse me?!他敢發你就敢結啊?」
我擠出地鐵,掃了個共享單車往 4s 店騎去。
「你哥每個月給我五百萬。」
江嶼熙:「嫂子,苟富貴,勿相忘。」

-2-
夜晚,A 城最大的酒吧。
一輛新款的 911 穩穩地停在門口。
「姐妹,我們潑天的富貴來了。」
我勾脣一笑,帶着江嶼熙跨入「夜色」的大門。
今天之後,我成了圈子裏的小富婆。
整日帶着江嶼熙喫喫喝喝,帶她去酒吧找男模。
而江嶼白出了國以後,除了每個月固定打錢,幾乎沒有交流。
好在和他戀愛多年,我早就習慣了。
「熙,聽說夜色最近來了一批新的男模誒。」
我看着這個月剛到賬的利息,嘆了口氣。
這麼花下去,一個月的利息都花不完了。
看着夜色老闆發來的 party 邀請,我毫不猶豫地拎起江嶼熙直衝酒吧。
「今天是霸道總裁主題派對?」
剛進入夜色,我們就被一衆身材高挑的西裝男吸引了目光。
外面男人那麼多。
老公不回家又如何?
我昏君一般靠在沙發上,享受着夜晚的喧囂。
今天調酒師下手有些重,才喝了幾杯我的思緒就開始飄了。
視線飄到大門口,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正在向我靠近。
應該是老闆說的,新來的男模。
嗯,長得有幾分姿色。
可以和江嶼白比一比了。
但我畢竟是個有原則的人,雖然他像江嶼白,但我也不能隨便找替身。
所以就便宜我姐妹了。
我大手一指:「熙熙,這個你喜歡嗎?我給你買下來!」
剛還蹦得歡的江嶼熙突然僵在原地。
應該是被我感動到了。
江嶼熙看清來人後卻是一哆嗦,聲音都打着顫:
「嫂子,這是我哥啊……」

-3-
江嶼熙說完,人就跑了。
我的酒醒了大半,眼神心虛地向上移動,很快就與皮笑肉不笑的江嶼白對上。
沉默片刻後,我伸出一隻手在空氣中虛虛地抓了幾下:
「Hi!」
頭頂傳來一聲冷笑,周遭的氣溫好像變低了。
我一邊瘋狂計算着逃跑路線,一邊緩慢地向外蠕動。
屁股剛離開沙發,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我被江嶼白扛在了肩上。

求生的本能告訴我,今天不跑我會死得很慘。
但江嶼白有力的手臂桎梏着我的腰,我根本動彈不得。
「我真是太縱容你了,導致你連老公都忘了。」
江嶼白屏退衆人,扛着我就往樓上的包間走。
我被顛得頭昏腦漲,只能拍打着他的肩膀垂死掙扎:
「江嶼țü₉白,你放我下來!」
啪的一聲,臀部傳來一陣刺痛。
我蒙了一瞬後,掙扎得更厲害了,渾身紅得像一隻大蝦:
「啊啊啊啊!江嶼白,你變態!我媽都沒打過我屁股!」
「閉嘴,再吵把你丟了。」
江嶼白的聲音突然沙啞。
畢竟戀愛這麼多年,我對他的任何反應都瞭如指掌。
在尊嚴和保命之間。
我選擇了後者。
乖順地任由江嶼白將我扛上樓。
夜色的服務全面,VIP 的包間連着休息室。
我抬頭一看。
真是好大一張牀。
江嶼白將我丟到牀上。
骨節分明的大手一把扯下了喉間的領帶:
「平時我這麼縱容你,要不你今天也縱容縱容我?」
嗅到危險的氣息,我連滾帶爬地縮在牀頭:
「你那是縱容我嗎?分明是流放!」
誰家好老公剛結婚就飛國外一整年不回來的?
可江嶼白顯然沒打算與我多言,白色的襯衫兜頭套下擋住了我的視線。
等我七手八腳地把襯衣拿走時,江嶼白放大的臉出現在我面前。
「噓,省點力氣吧,老婆。」
這一夜,我的腰都快斷了。

-4-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鑽入房間,照亮了一室旖旎。
我睜開眼,剛準備舒展一下身體。
渾身的痠痛刺得我一激靈。
「哎喲……」
我齜牙咧嘴地從牀上爬起來,手指觸及一處溫暖。
江嶼白還在睡。
從他身上新鮮的抓痕和牙印,不難看出昨夜的荒唐。
生怕吵醒他,我躡手躡腳地往牀邊移動。
「還跑得動嗎老婆?」
我驚恐地回頭,江嶼白惺忪着睡眼,單手撐着腦袋看着我。
光影將他襯托得像西方的神像油畫。
我又沒出息地看呆了。
「還想再來?」
江嶼白起身貼近我。
大手託着我的後腦,修長有力的手指在我的後脖頸曖昧地打圈。
炸了我一身雞皮疙瘩。
「不不不不了!」
我飛快跳下牀套上衣服,奈何腰痠腿軟跑不動。
江嶼白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穿好衣服,又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我肩上:
「一起去喫早餐,補一補。」
「補什麼補啊……一點都不正經。」
我紅着臉,整理着外套下都是褶皺的衣服。
一年沒見,江嶼白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這難道就是小別勝新婚的魅力嗎?
還沒走到大門口,一個電話就打破了我和江嶼白直接和諧的氛圍。
「嗯,沒事吧?那我現在過來。」
掛斷電話後,江嶼白神色有些抱歉:
「陶苒說項目那邊出了點問題,我需要過去一下。」
一盆冷水兜頭而下,澆滅了我剛燃起的甜蜜。
「哦,你去吧。」
我淡淡地回應,徑直走向自己的車。
「蘇瑤,晚上一起喫飯?」
江嶼白拉住我。
「再說吧。」
我鑽進車裏,踩下油門落荒而逃。
再不走,就要在江嶼白麪前哭了。
「好險,差點就陷進去了。」
靠在車座上,我長吁一口氣。
差點,就忘了自己是個替身了。

-5-
陶苒是江嶼白年少時的白月光。
要不是陶學霸太優秀了,連跳兩級還被國外的大學提前錄取。
我恐怕連和江嶼白地下戀的機會都沒有。
陶苒飛去國外的那天,江嶼白接受了我的告白。
陶苒在朋友圈官宣結婚那天,江嶼白預約了結婚登記。
我或許該慶幸,昨晚放縱的時候,陶苒的電話沒有打進來。
手機信息提示音將我從情緒中喚醒。
叮的一聲,我的銀行卡提示入賬了五百萬。
嗯,這樣也挺好的。
信號燈變綠,車子如離弦的箭飛馳而去。
「嫂子!你還好嗎?」
開出沒多遠,江嶼熙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不提還好,一提一肚子氣。
「你還好意思問?昨天是誰腳底抹油跑得飛快?」
「說好了做彼此的天使呢?!」
我對着江嶼熙一頓輸出,越說越委屈。
「我昨天不跑,當晚我哥就能送我下地獄。」
「話說回來,我哥呢?」
我苦笑一聲:
「去普度衆生了。」
江嶼熙:「?」
「不提他了,前幾天在 H 家訂的包包到了哦。」
「嗷嗷,那你來接我?」
「十分鐘後下樓。」
包治百病,我決定試試看。

-6-
拎着大包小包的購物袋回了家。
將手上的東西隨意丟在地上,我累得燈都不想開,憑着記憶走到沙發前將自己投進去。
客廳響徹低沉的痛呼。
我飛快彈起身。
燈光亮起,江嶼白正蜷縮在沙發上,捂着重要部位。
「你怎麼在這裏?!」
「我回自己家很奇怪嗎?」
江嶼白這下是真的白了。
我蹲在沙發邊有些手足無措:
「你還好吧?」
「不好,感覺要廢了。」
江嶼白臉埋在沙發裏,聲音帶着痛苦的沉悶:
「你說現在怎麼辦吧?」
我沉默片刻,猶豫着開口:
「那我給你倒杯熱水?」
「蘇瑤!」

-7-
「你回來怎麼也不開燈?」
將做好的四菜一湯從廚房端出來,我示意江嶼白來喫飯。
「等着你就睡着了。」
「等我?」
江嶼白沒好氣地看了我一眼:
「不是說了,今天一起喫飯嗎?」
我默默扒了一口飯,誰知道他說真的還是假的。
這麼多年我被鴿得還少嗎?
見我沉默,江嶼白也不說話了。
他從來就不會主動哄我。
我也習慣了。
只是心裏難免有些苦澀。
「今天把項目上的問題解決了,後面一段時間我就在家陪你。」
我從碗裏震驚抬頭,眼神彷彿在看一個神經病。
這一年他在國外被人奪舍了?
「你什麼眼神?」
「江嶼白?」
「嗯?」
「你真是江嶼白吧?」
我伸手拂過他的臉,沒有易容痕跡。
「又把自己老公忘了?那我今天再幫你複習一下?」
江嶼白伸手按住我在他臉上作亂的手,笑得邪氣十足。
空氣安靜了三秒。
然後客廳響徹一ṱű̂⁾聲慘叫。
江嶼白捂着自己的臉,疼得齜牙咧嘴。
我更疑惑了:
「會痛,沒被寄生啊!」
江嶼白的臉黑得馬上就要下暴雨,聲音森冷:
「蘇瑤,少看看動漫吧!」

-8-
如今是深秋,我看着客房還是盛夏裝備的牀,陷入沉思。
湊合一晚應該不會怎麼樣吧?
「蘇瑤,你別告訴我你準備讓我住客房。」
江嶼白慵懶地靠着門,嘴角勾起冷笑。
我歪了歪頭,爲什麼不行?
江嶼白似乎是被我的反應氣笑了,傾身向前將我圈在他和房間門之間:
「需要提醒你一下,我是你的誰嗎?」
江嶼白說得咬牙切齒。
我眨巴着Ţűₔ無辜的眼睛,立志將裝傻進行到底。
「又忘了?我幫你回憶一下?」
江嶼白挑起我的下巴,霸道的吻直白地侵略我的口腔。
血液中的氧氣被瘋狂消耗。
在我感覺自己要窒息之前,江嶼白放開了我。
「想起來了沒?」
我眼淚汪汪:
「想起來了。」
江嶼白得意洋洋:
「乖。」

-9-
江嶼白洗完澡正坐在牀上看書。
我躲在衛生間給江嶼熙發信息:
【你確定自己只有一個哥哥?】
江嶼熙:
【你又癲哪門子風?】
我又把江嶼白剛纔的行爲說了一遍,這下連江嶼熙都凌亂了。
【莫非,其實我有一對雙胞胎哥哥?】
【那你豈不是有雙倍零花錢?】
我無語地抽了抽嘴角。
在衛生間磨磨蹭蹭了半天才出門,江嶼白還維持着剛纔的動作。
「你還不睡?」
江嶼白掀開另一邊的被子:
「等你一起。」
沉默。
無止境的沉默。
江嶼白抬眸與我對視,我抖着嗓子開口:
「你還是江嶼白嗎?」
別是假冒的來謀財害命的吧?
「我還是去睡客房。」
「蘇瑤!」
又是一陣天旋地轉,我被江嶼白拉到牀上。
依舊是Ţū́₄那張好看得驚爲天人的臉,只是此刻正散發着危險氣息。
「我以前對你很差嗎?」
江嶼白問。
「也不是……」
至少給錢是真大方。
「那你這是唱哪出?」
江嶼白的眸子眯起,上下審視着我。
「你這次回國,是不是因爲陶苒回來了?」
這是我第一次,因爲陶苒質問他。
江嶼白愣住,然後臉上爬上迷茫:
「這跟陶苒有什麼關係?」
我想翻身坐起來,奈何被他按住了手腕動彈不得。
乾脆扭過頭不再看他。
看久了,就要哭了。
江嶼白捏着我的臉將我轉過來:
「蘇瑤,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陶苒只是我這次的項目合作伙伴,僅此而已。」
我避開他的視線,開口已經帶着哭腔:
「嗯,我知道的。」
江嶼白捏着我的下巴讓我與他對視,聲音帶着一絲冷冽:
「你不知道,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原來我在你心裏是這種腳踏兩條船的人。」
我忍不住笑了,眼淚滑過眼角:
「我累了,睡吧。」
真相對我來說早就沒那麼重要了。
趁着江嶼白分神,我掙開他的手起身關了燈。
「睡吧,江嶼白。」
我和江嶼白背對背躺着,房間隨着黑暗陷入寂靜。
身後是他平穩的呼吸,而我卻毫無睡意。
明明可以安靜地做一個替身,卻還是忍不住想要他的感情。
蘇瑤,做人不能太貪心。
腰後傳來一陣溫暖,江嶼白貼近我的身體。
或許是夜晚過於寒冷,我忍不住陷進他的懷抱。
至少是現在,他是屬於我的。
江嶼白的手在我後背輕輕地拍着:
「沒有別人,蘇瑤。」
「從來沒有。」

-10-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
牀邊早就空無一人。
摩挲着沒有餘溫的牀鋪,我又開始傷春悲秋。
看來今天沒有兩個包是不會好了。
跟江嶼熙約好在商場碰面。
「今天你要買什麼都行。」
我豪氣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跟我哥吵架了?」
「很明顯嗎?」
江嶼熙點了點頭。
我聳肩,無所謂,反正花的是江嶼白的錢。
「瑤瑤,那個是不是陶苒啊?」
江嶼熙戳了戳我的胳膊小聲道。
我循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還真是。
暗戀江嶼白七年,他如果是我最瞭解的人,那陶苒絕對是第二個。
「你是,蘇瑤?」
似乎是察覺到我們的視線,陶苒回頭望着我和江嶼熙。
白月光和替身的第一次正面交鋒,居然格外地平靜。
「好久不見。」
我微笑着和陶苒打招呼。
顯然對方比我熱情多了:
「但我感覺一直見到你誒。」
陶苒笑得眼睛彎彎,煞是可愛。
「可能是因爲江嶼白總是拿着你照片看吧。」
要不是她笑得太過真誠。
我都快懷疑是江嶼白提前和她串通好的。
「江嶼白?」
「對啊,你是不知道,在國外的時候,每次和我先生一起聚餐,他總是一副哀怨的樣子,說等回了國一定要反餵我們狗糧呢。」
陶苒笑得更開心了。
我的大腦已經不能處理接收的訊息,直接宕機在原地。
「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
一道溫柔的男聲插進來,陶苒又拉着男人介紹:
「阿城,這位就是嶼白的太太,蘇瑤。」
「你好,久仰大名。」
男人摟着陶苒的腰禮貌地點頭。
寒暄了幾句以後,江嶼熙藉口要和我去買喝的,提前把腦袋還在短路的我拉走了。
「看來,我哥真是一個人承受了許多啊!」
江嶼熙戳了戳我的腰,一臉壞笑。
「可是我好像把他惹生氣了……今天出門都沒有叫我。」
我欲哭無淚,恨自己沒長嘴從來不問。
「哎喲~別的男人我不知道,我哥可是最好哄了。」
說着,她示意我看向一邊。
內衣專櫃的玻璃櫥窗內,赫然掛着一條性感的蕾絲睡裙。
醒目的大字:
妻子的戰袍。
我:「……」

-11-
江嶼熙神神祕祕地塞給我一張房卡。
「姐妹,可別說我不幫你。」
把我送到酒店門口,江嶼熙邪笑一聲,絕塵而去。
頂樓的行政套房內,服務員得到了江嶼熙的授意,在牀上鋪滿了玫瑰。
就連屋內的香薰都用了帶着甜味的花香款。
桌上也開好了紅酒。
我端起高腳杯一飲而盡。
然後拎着手裏的購物袋進了浴室。
片刻後,又出來把一整瓶紅酒拿了進去。
等江嶼白到酒店的時候,我已經泡在浴缸裏喝得半醉了。
「不怕着涼嗎?」
江嶼白探了下水溫,英氣的眉蹙起。
「江嶼白,你怎麼纔回來?!」
酒勁上頭,我直接勾着江嶼白的脖子。
坐在浴缸邊緣的江嶼白毫無防備被我帶着跌入水中。
喝了好幾口洗澡水後,我被江嶼白拉出了水面。
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炙熱的吻就堵住了我的嘴。
「去牀上?」
江嶼白摟着我的後背,聲音低沉沙啞。
酒精加缺氧,腦子早就成了一團糨糊的我沒有回答,手上火急火燎地解開他的襯衣釦子。
幾番努力無果。
我不滿地吐槽:
「你穿這麼嚴實是爲了防賊嗎?」
頭頂傳來一聲輕笑,隨後是衣釦崩落的聲音。
這是一Ţú₌個坐辦公室的該有的力氣嗎……
最後我們還是沒等得及到牀上。
浴缸裏的水濺得到處都是,一地狼藉。
我和江嶼白的身上也是……
第二天,江嶼熙的電話是她哥親自接的。
「嫂子,昨天的戰袍效果可好啊?」
江嶼白看了一眼窩在被子裏睡得毫無知覺的我:
「什麼戰袍?」
江嶼熙沉默幾秒:
「哥?」
「嗯,你嫂子昨晚太累了,還在睡,你又出什麼餿主意了?」
「喂?誒怎麼沒信號了?」
一陣忙音,江嶼熙掛斷了電話。
我也悠悠轉醒。
江嶼白正從購物袋裏拎出一條布料極少的睡衣,表情意味深長。
「啊啊啊!那是……」
我紅着臉起身,被子滑落。
誒?我怎麼沒穿衣服?
「老婆這麼精心地準備,我怎麼能辜負呢?」
江嶼白單膝跪在牀上,真絲的布料劃過我的身體。
「穿上我看看。」
……
一個小時後,江嶼白神清氣爽地給前臺打電話:
「嗯,房間續住一晚。」
憋了一年的男人好恐怖。

-12-
休養了三天後,我終於拿回了自己雙腿的掌控權。
江嶼白帶着我和陶苒夫婦聚餐。
「可以了,江嶼白。我的眼睛都快瞎了。」
江嶼白給我擦去嘴角的醬汁,不屑地睨了一眼陶苒:
「我寵自己老婆,不樂意找你老公去。」
我按住他還想給我夾菜的手:
「真的可以了,江嶼白。」
再喫就吐了。
江嶼白委屈地放下刀叉,轉頭又給我切了塊小蛋糕。
「沒想到,江總還是個戀愛腦。」
陶苒用我們都聽得到的聲音,和她老公說悄悄話。
「真不知道以前在裝什麼?」
江嶼白:「……」
陶苒不會放過每個讓江嶼白喫癟的機會,拉着我開始掏他老底:
「你不知道吧?江嶼白這小子喜歡你很久,愣是不敢說。」
我難以置信地看着江嶼白: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
「我去買單。」
當事人跑了。
陶苒繼續道:
「江嶼白啊,臉上看着沒表情,其實心裏小心思多着呢。」
「您繼續。」
我給陶苒倒了一杯水。
「當年他們家公司高層把機密文件賣給對家,當時他一邊上學一邊還要接手家裏的公司。」
「這些,熙熙都沒跟我說過。」
我捏着手裏的餐巾,五味雜陳。
「因爲嶼熙也不知道,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
陶苒嘆了一口氣。
「你是不是以爲,江嶼白喜歡的人是我?」
我點了點頭。
「因爲我們家是世交,我研發的技術可以幫江氏力挽狂瀾。」
「後來,我在國外的項目穩定,就等他過來推進下一步了。」
就是那會兒,江嶼白讓我跟他結婚。
所以,不是因爲白月光訂婚了。
我也不是替身。
CPU 又燒掉了。

-13-
「不開心?」
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副駕駛沉默無言。
江嶼白擔憂地看了我一眼。
「江嶼白。」
「嗯?」
我收回望着窗外的視線:
「我喜歡你。」
「一直都很喜歡。」
江嶼白沒有回答,車子七拐八拐繞到一個無人的小巷子。

熱情的帶着侵略性的吻回應了我的告白。
「江嶼白?」
我按着他解開我領口蝴蝶結的手,表情難以置信。
這是哪個高冷男神幹得出的事?
「閉嘴。」
江嶼白咬開我的衣釦,聲音啞得不像話。
一滴雨水落在窗戶上。
隨之而來的是傾盆大雨。
蓋住了黑夜中曖昧的動靜。
半夜時分,我被江嶼白打橫抱着回了家。
昏昏沉沉地被江嶼白放在牀上。
看來以後告白需謹慎。
最後一個念頭閃過,我徹底昏睡了過去。

-14-
陶苒的電話催命符一般響了半天。
「我要飛一趟國外,大概半個月。」
江嶼白不情不願地從牀上爬起來,我跟着起身準備給他收拾行李。
「蘇瑤。」
「嗯?」
我拿着手機查閱那邊的天氣,江嶼白蹲下身:
「你願不願跟我一起走?」
我默默起身,又從衣帽間拖了一個行李箱出來。
三天後,我和江嶼白出現在機場。
「到了,要不要去陶苒家喫飯?她老公做飯不錯。」
前面當司機的陶苒不滿地透過後視鏡瞪了江嶼白一眼:
「謝謝,狗糧都喫飽了。」
江嶼白不以爲意:
「我老婆還沒喫飯。」
陶苒:!!
我紅着臉,忍無可忍地捂住了江嶼白的嘴。
過去幾年我是瞎了眼纔會認爲他高冷。

-15-
到了國外,江嶼白和陶苒要忙項目,怕我無聊,就把自己的助理給了我當導遊。
臨出發前又給了我一張沒有限額的黑卡:
「忙完就回來陪你。」
江嶼白親了親我的額頭,戀戀不捨地出了門。
「太太,今天您想去哪裏玩?」
助理是個中國小夥。
在國ṱű̂₁外當了好多年留子。
「江嶼白一般都去哪裏玩?」
「江總每天都忙着工作,全年無休,根本沒有娛樂時間。」
助理恭恭敬敬地答道。
「那你帶我去他的公司可以嗎?」
說起來,我還從來沒見過江嶼白工作時的樣子。
我到江嶼白公司的時候,陶苒正好下樓。
「你和江嶼白爲啥不一起來?」
我默了默,淡定開口:
「情趣。」
陶苒:「再見。」
跟着前臺直接到了頂樓總裁辦公室,江嶼白正在處理文件。
「瑤瑤?」
見我進來,他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裏玩,就來看看你。」
拉開他對面的椅子坐下,纔剛到公司,堆在他桌上的文件已經錯開了幾疊。
桌上除了文件,還有已經快喫完的止痛藥。
他一直會頭疼。
這些他從來沒跟我說過。
想着,我的眼眶開始發熱。
「怎麼了?」
江嶼白急了,手忙腳亂地起身,捧着我的臉。
「以後不可以瞞着我。」
我咬牙切齒,抓過他的領帶強調:
「任何事!」
江嶼白雙撐在椅子上,俯身蜻蜓點水地一吻:
「我早上把你的面霜打碎了也要說嗎?」
我:……
「江嶼白!那是我剛買的!」
我捏着他的臉蹂躪。
「今天下班就陪你重新買幾箱。」
果然,霸總出手就是不一般。

-16-
項目告一段落的時候,連續加了半個月班的陶苒提議去她家開個小型慶功宴。
她老公做飯。
喫了一個多月的白人飯,我嘴裏都能淡出鳥來。
能喫上中餐,自然樂顛顛地去了。
「誒?你倆沒辦婚禮啊?」
餐桌上,我低頭炫着色香味俱全的中餐,感動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江嶼白身形僵硬,半晌後默默「嗯」了一聲。
被迫亮瞎了好幾次眼的陶苒抓住機會:
「江嶼白,沒想到你是這種管喫不管做的渣男!瑤瑤都跟了你這麼多年,你連一個婚禮都不給她!」
江嶼白:「……上升到渣男那麼嚴重了嗎?」
陶苒戲精附身,痛心疾首:
「瑤瑤,你真的這輩子就只看着他了嗎?」
我嚥下一口湯,慢條斯理地開口:
「在國內,我也是見過不少男模的。」
江嶼白的聲音幾乎從牙縫裏擠出來:
「蘇瑤!」
陶苒更來勁了:
「你看,他不但不辦婚禮,還兇你。」
「我知道有家酒吧的男模都很出挑……」
陶苒笑得像偷了腥了貓。
「我今晚就有空。」
我舉起酒杯,和陶苒碰杯。
「苒苒?」
一直在陶苒身邊溫柔佈菜的男人身形一頓,語氣透着絲絲涼意。
我喫完碗裏最後一口飯:
「突然想起來,晚上還有事,我們先走了。」
說完,我起身拉着江嶼白往門口走。
「誒?」
陶苒不理解。
「正好,我和苒苒也有些家事。」
「誒?!」
陶苒震驚。
看來今晚,陶苒也沒空找男模了。

-17-
我拉着江嶼白上車。
前排的隔擋緩緩升起。
我疑惑地看着江嶼白,心中隱約察覺出一絲不妙。
「找男模?」
江嶼白靠近一步。
「沒有,沒有,都是給江嶼熙找的。」
我向後退一步,毫不猶豫地把好閨蜜賣了。
「在這裏也想找?是我不夠努力?」
江嶼白又靠近一步。
大手捏着我的後脖頸,笑容涼涼的。
「那不是你都加半個月班了嘛。」
我退無可退,乾脆窩進江嶼白懷裏。
以攻爲守。
「原來老婆是寂寞了,那是爲夫的不是。」
「你要幹什麼!這是在車裏!」
我的抗議被江嶼白堵在嘴裏。
「那咋了?」
今天,小助理的車開得格外慢。
等我精疲力盡地被江嶼白抱着下車時,天都全黑了。
「嗚嗚嗚,變態,我都沒臉見人了。」
我憤憤地咬着江嶼白的肩膀,委屈得眼淚汪汪。
「那正好,以後天天給我看就行了。」
江嶼白抱着我腳步輕快地進了家門。
只有我一個人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18-
沒有辦婚禮這件事終歸是江嶼白心中的刺。
「我們結婚吧!」
收拾着回國的行李,江嶼白突然開口。
「我們沒結婚嗎?」
我探了探他的額頭,也沒燒啊。
怎麼就說胡話了?
江嶼白拍開我的手:
「我說的是婚禮,我想給你一個盛大的婚禮。」
「瑤瑤,我想把最好的都給你。」
江嶼白從口袋裏掏出一枚戒指:
「到國外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設計了這枚戒指,你是我支撐住一切的念想。」
該死的,開了竅的男人太會了。
我又想哭了。
「哪有人,求婚這麼草率的?」
我低頭隱去眸中的水光。
「那蘇瑤,你願意嫁給我嗎?」
江嶼白對我伸出手。
「無論什麼時候,都願意。」
我將手交到他的掌心,與他相視一笑。
無論何時何地, 我都會義無反顧去愛你。

-19-
回國後,江嶼白打ṭû₊了雞血一般開始籌備婚禮。
每晚翻來覆去的模樣,我都快以爲他得了婚前焦慮症。
「婚紗你喜歡拖尾的還是簡約的?」
「場地風格選哪個比較好?」
江嶼白拿着一本本厚重的冊子拉着我翻看。
我揉了揉他最近有些憔悴的臉:
「重要的不是這些,只要是你, 哪怕在河邊宣誓都行。」
江嶼白起身, 神情嚴肅:
「那怎麼行, 這是一輩子的大事!」
見他油鹽不進的樣子,我忍不住冷哼一聲:
「我一輩子的大事, 你當時可就一條預約短信給我打發了。」
江嶼白裝模作樣地環視了一圈,掏出手機給助理打電話:
「請柬都發出去了嗎?沒印錯人名吧?」
我:「……」

-20-
終於熬到婚禮當天。
我化好妝換好婚紗從化妝間出去。
江嶼白坐立難安地在休息室等着。
手裏的發言稿都快捏爛了。
「江嶼白。」
江嶼白轉身,我們四目相對。
時間好像定格在這一瞬間。
我看到他逐漸泛紅的雙眼。
「我來嫁你了。」
江嶼白轉頭, 眼角滑過一滴晶瑩。
「你們還在磨蹭什麼?儀式都快開始了!」
江嶼熙和陶苒火急火燎地推開休息室的門, 看上去比我們兩個當事人都着急。
「哥, 別發呆了,賓客們都到了。」
江嶼熙將手裏的捧花塞到江嶼白手裏, 拉着他先出了門。
陶苒蹲下爲我整理了一下裙襬:
「緊張嗎?」
我垂眸淺笑:
「說實話,這個場景在快十年的時光裏我已經在心裏彩排了無數次。」
陶苒踮着腳,將鑲着碎鑽的頭紗遮蓋住我的臉:
「還好你沒放棄。」
休息室的大門被打開,我順着江嶼白爲我鋪好的花路, 一步一步朝他走去。
「請新娘入場。」
司儀話音剛落, 江嶼白先一步向我走來。
他幾步跨到我身邊, 臺下響起陣陣揶揄的笑聲:
「江總就這麼等不及啦?」
我也忍不住笑了。
江嶼白把捧花交給我,聲音些許哽咽:
「過去的幾年都是你在走向我, 以後都換我向你走去好不好?」
透過頭紗, 我凝視着他閃着光亮的眼眸:
「不好。」
江嶼白一頓, ťúₙ臉上浮現出不安。
正當他以爲我要如他這幾天夢裏一般悔婚時,我又向他靠近一步。
微微抬頭與他對視,語氣溫柔而堅定:
「以後的路, 我想和你並肩走。」
「永遠。」
臺下起鬨的聲音越來越大。
喫慣了狗糧的陶苒和江嶼熙見怪不怪地示意司儀婚禮繼續。
一旁的樂隊收到信號開始奏樂。
江嶼白牽着我一起走向屬於我們的神聖的宣誓臺。
以後的歲歲年年, 我們都要攜手共進。

-21-
「江嶼白,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我看着桌上籤了我名字的協議, 捏着他的臉質問。
「財產轉讓協議呀,你昨天自己籤的字。」
「那不是你灌醉我的嗎?」
協議上,江嶼白將他名下所有東西都轉給了我,他的所有財產只剩下微信錢包裏的情人節我回給他的紅包。
1314 元。
我捧着這個燙手山芋欲哭無淚。
江嶼白淡定多了:
「反正我的都是你的, 以後記得每個月給我零花錢就行了。」
說完,他哼着小曲進廚房做飯了。
我看着這一本沉甸甸的協議書。
如果說以前我是個小富婆。
那現在我大概能成爲圈內首富了。
戀愛腦的男人, 真瘋狂啊!
「老婆。」
江嶼白穿着卡通圍裙從廚房探出頭。
「幹嘛?」
我給自己倒了杯水冷靜了一下。
「那以後我就是你包養的男模了哦。」
我:「……」
江嶼白:
「那你包養了我, 就不能找別的男模了哦。」
我揮了揮手,自己去客廳靜一靜。
電話那頭,陶苒笑得快背過氣去:
「哈哈哈哈哈, 沒想到江總這麼沒安全感。」
我揉了揉眉心:
「誰家好霸總是這樣的?」
陶苒嘖嘖兩聲:
「我嚴重懷疑你是在秀恩愛。」
好了, 這個也不正常。
掛斷電話,江嶼白也把菜端上桌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
寬肩窄腰, 襯衣底下該有的肌肉都有。
上得廳堂, 下得廚房。
這哪還需要找什麼男模?
「老公。」
我從背後抱住江嶼白,蹭了蹭他的後背。
「你知道我很愛你的吧?」
良久都不見他有反應,我疑惑地抬起腦袋。
下一秒雙腳就離地了。
「不太知道,要不老婆今晚身體力行地給我講講?」
嗯, 不是沒反應。
是反應有點過激。
「江嶼白,我想先喫飯!」
被丟進牀榻的時候我還試圖掙扎。
江嶼白將我圈在身下:
「先讓我喫完。」
天色全黑時,江嶼白心滿意足地把飯菜重新熱了一下。
我紅着眼眶捧着飯碗的手都在微微發抖。
以後不能隨便告白了。
愛還是要藏在心底啊。
(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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