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膚飢渴症最嚴重那年,我包了個清純男大。
好不容易將人哄上牀,卻發現他給自己內褲上了鎖。
懵逼之際,眼前突然出現一串彈幕:
【笑死我了,爲了把第一次留給女主,男主連貞操鎖都用上了。】
【鑰匙都在女主那,女配不會這麼不要臉,還準備強上吧?】
【畢竟是 A 大把妹王,老女人沒睡到肯定不甘心啊。】
我笑笑沒說話,停了江鬱辭的黑卡。
轉頭就在學校論壇發了個帖子:
【找小狗,一月十萬。】
什麼憂鬱把妹王?我還歡樂逗弟主呢。
-1-
半年前,閨蜜給我介紹了一個男大學生。
說是 A 大校草,長着一張明星臉,身材更是不輸當紅男模。
最初,我對此嗤之以鼻。
結果見到江鬱辭的第一眼,我就徹底淪陷了。
勤勤懇懇地追了三個月,不僅替人還清了家中債務,還補上了他奶奶的醫藥費。
少年的聲音清冷又倔強。
「就當是我借的,以後我都會還給你。」
我沒接遞過ŧū́ₕ來的欠條,只撐着下巴笑意盈盈看着他。
表示自己並不缺錢。
江鬱辭呆愣片刻,隨後明白了什麼,臉色鐵青。
「我不是出來賣的……」
他眼尾泛着紅,像是自尊被踩在腳下,整個人被打擊得搖搖欲墜。
我認țŭ̀ₕ真思考片刻,決定換個說法。
「那我想和你交往,可以嗎?」
江鬱辭耳朵紅了,在我灼熱的目光中點了頭。
我咧開嘴,踮腳親了他一口,當即就要拉着他去酒店開房。
嚇得人立馬推開我,以有兼職爲由,慌忙跑了路。
後來我每天都纏着他,問什麼時候可以去開房。
江鬱辭的態度卻出乎意料的保守,始終堅守底線。
說戀愛的正確順序應該是,牽手擁抱接吻,最後纔是親密接觸。
我反駁:「可我之前都是直接……」
「你那不叫談戀愛!」江鬱辭冷聲打斷我,「我是你的初戀,記住了嗎?」
彳亍!
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長得好看的人總是有點特權。
-2-
本打算跟着他的腳步慢慢來,卻沒想到在我生日這天,皮膚飢渴症突然發作。
慾望來得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洶湧。
燥熱裹挾全身,心底是壓抑不住的渴求。
我強撐着給江鬱辭發去消息。
人剛進門,就被我壓在玄關親了個遍。
手從胸口滑至結實的小腹時,我不禁發出一聲喟嘆。
「寶寶,你這裏好硬啊。」
腰上的手驟然收緊,江鬱辭垂眼,深幽的雙眸中欲色翻滾。
他緊咬着下脣,沉默不語。
身體的慾望和理智在心底拉扯翻滾。
我脣角微勾,決定再添把火。
臥室門大開,我將人推倒在牀上,隨即跨坐上去,一口咬住了他的脖子。
江鬱辭的喉結上有顆小痣,我垂涎已久,他卻總是不讓我碰。
這次我抓住機會直接親了個夠。
喉結上下滾動,耳邊的喘息聲越來越重。
我抬起頭,想要去追他的脣,卻被人一手抓住後頸。
「你當初爲什麼選擇我?」
他聲音微顫,像是問出了一個憋在心底很久的問題。
「因爲你長得好看啊!」
我不假思索道。
「就因爲這張臉?」
「那不然……」
直覺這句話好像有些不對,我聲音越來越弱,直到抬眼撞進一雙墨色深眸。
雙脣被人狠狠咬住,這次的吻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兇猛。
「你弄疼我了!輕點!」
我拍打着男人胸膛,回應我的卻是更加強勢的侵入。
見求饒無果,我也不甘示弱,伸手去脫他的衣服。
觸及腰間的布料時,江鬱辭猛然鬆開我。
眼神在瞬間恢復清明,他臉上罕見地閃過一絲侷促,死死拽着皮帶不放。
可惜我精蟲上腦,什麼都沒有察覺到。
只一昧地扒他的褲子。
用渣男般的語氣,邊脫邊哄:「別害怕,姐姐會對你負責的,咱們乖乖地脫了嗷。」
在我的循循善誘之下,江鬱辭終於鬆了手。
他閉眼偏過頭,默許我接下來的動作。
-3-
褲子被無情扔到牀下,剛準備上下其手,眼前的一幕卻突然讓我哽住。
比想象中還有分量。
就是誰能告訴我一下,這個像鳥籠一樣的黑色皮革三角帶是什麼東西?
褲頭上還有一個黑金色的鎖。
難道是什麼新型情趣用品?
還沒等我仔細研究,眼前突然飄過幾行彈幕。
【笑發財了,爲了把第一次留給女主,連貞操褲都穿上了,他真的,我哭死。】
【鑰匙都給了女主,這不是宣誓主權是什麼!貞潔小狗我大愛!】
【哈哈哈哈哈,給人炮灰女配都看懵逼了,她還以爲男主是真的喜歡她呢。殊不知自己只是人家小情侶的喫醋工具。】
【啊啊啊,小狗只能是女主的!這個老女人不會還想着霸王硬上弓吧?】
……
彈幕討論得熱火朝天。
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我恍然得知,原來自己所處的是一個小說世界。
江鬱辭是這個世界的男主,女主是和他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蘇念念。
而我只是其中的一個小小炮灰。
因爲在男主落魄時期屢次拿錢羞辱他,後來被搞得公司破產。
只能靠乞討爲生,最後被街邊的流浪漢糟蹋而死。
而陪着江鬱辭一起喫苦,在低谷時不斷鼓勵他的女主,則成了他此生摯愛。
說通俗一點,我就是他們愛情路上的一塊墊腳石。
……
江鬱辭赤裸躺在牀上,還保持着最開始的動作。
我的心卻像是被潑了一盆涼水。
剛剛有多熱情,現在就有多冷靜。
我伸手探向他的腰腹。
食指在黑金色的鎖上輕輕點一下,身下的人就被刺激得弓身輕顫。
耳邊傳來性感的喘息。
要是之前,我早就被他這個樣子給迷得找不到北了。
可現在,卻怎麼都提不起興趣。
「這是什麼?鎖起來,是不想讓我碰?」
我故意問他。
江鬱辭卻別過頭,怎麼都不肯看我。
他死死咬着下嘴脣,隱忍的樣子活像一個被強迫的良家少男。
我自嘲一笑,起身下了牀。
江鬱辭有些不明所以,猶豫着爬到牀邊,小心翼翼地扯我的衣角。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突然不想做了。」
我將衣服扔到他身上,語氣淡淡。
江鬱辭臉色卻瞬間變得慘白。
「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好?」
我張了張嘴,滿腹的話在口中繞了一圈,卻一句也沒有說出來。
最終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出了那句渣男語錄:「別想太多,我只是今天有點累了。」
空氣突然安靜下來,只剩下細細簌簌地穿衣聲。
等他扣上最後一顆釦子,我就開始趕人。
「你不是還有兼職?沒什麼事你ƭü₀就先走吧。」
「我請假了。晚上陪你過生日好不好?」
江鬱辭將我拉進懷裏,狠狠咬在脣上。
還沒等我反抗,就鬆開了手,跟個沒事人一樣提着菜進了廚房。
沒過一會兒,又探出腦袋,像是不經意提起。
「對了,客廳桌子上有東西,別忘了看。」
-4-
什麼玩意兒,搞這麼神祕?
我暗自吐槽,腳步卻沒停。
客廳的正中央,擺着一個小小的木盒子。
還沒來得及打開,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響了。
是江鬱辭的。
上面的名字跳動閃爍,蘇念念。
直至屏幕暗下後又再一次亮起,鈴聲響個不停,江鬱辭才推開廚房門出來,有些疑惑地問道。
「怎麼不接電話?」
我站在原地沒有說話,目光隨着男人的動作移動。
江鬱辭拿起手機,卻沒有立刻接,反倒是先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悄悄去了陽臺。
彈幕再次出現:
【劇情高潮點來了!女主在會所裏被人下了藥,現在正躲在廁所等着男主過去接呢!】
【就是今晚,兩人互訴衷腸,瘋狂做恨!女主幾天都沒能下得了牀。】
【嘿嘿嘿小狗要開鎖了,希望女配識相點,別去打擾人家小情侶。】
陽臺門被打開,江鬱辭面色鐵青,深邃的雙眸中閃出幾分暴怒的寒光。
對上我的眼神,他勉強收斂戾氣,語氣中有些抱歉。
「溫黎,奶奶那邊有點急事,需要過去一趟。」
「放心!我處理完就回來。只是可能趕不上和你一起喫晚飯了!」
我撐着下巴,興致缺缺。
卻又在他出門那刻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
「你把鑰匙給了蘇念念嗎?」
「什麼?」
江鬱辭眉頭緊蹙,似乎沒聽懂。
我突然覺得好沒意思,只擺了擺手。
「沒什麼。你走吧。」
關門聲響起,屋內重歸寂靜。
我看着手上的小木盒子,一時也沒了探究的慾望。
只隨意拉開茶几,將它丟進了抽屜的最深處。
打開手機,給江鬱辭發了最後一條消息。
「以後你就別過來了。」
拉黑刪除,乾淨利落。
-5-
看清我的動作,彈幕又零星跳出幾句惋惜聲。
【其實炮灰女配也沒那麼壞吧。身材樣貌都不錯,還有錢。就是年紀大了點。】
【誰讓她愛上了男主呢?所有破壞男女主感情的賤人都該死!】
【只能說男主魅力太大了。光站在那的憂鬱氣質,就能吸引數不清的情書往上送。不愧是把妹王。】
誰年紀大?
我看着鏡子裏光滑的臉蛋,一根細紋都沒有。
每年幾百萬的美容保養費沒白花。
還有,三十歲能算年紀大?
那叫風華正茂好吧!
我不理會彈幕上的惡言惡語,找到 A 大的學校論壇,隨手發了個帖子。
【找小狗,一月十萬。】
不過三分鐘,私信爆炸。
手機震動不停。
我咬着棒棒糖,慢條斯理地補充。
【附加條款:需提供無鎖襠接觸服務。】
把妹王是個什麼東西?
我嗤笑。
我還逗弟主呢。
……
-6-
做飯的人跑了,廚房也只收拾了一半。
看着眼前的狼藉,我頓時沒了胃口。
剛叫阿姨打掃乾淨,閨蜜沈箐就打來了電話。
說是給我辦了個生日派對。
十八層落地窗外燈光璀璨,牆上的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一點。
那個說很快就會回來的人也沒有出現,大概此時正和他那小青梅乾柴烈火,耳鬢廝磨吧。
我自嘲一笑。
說不上傷心,只是被人耍了這麼久總歸還是有一點不爽。
推開包廂時,沈箐正和一個小奶狗吻得難捨難分。
我一巴掌拍在她腦袋上:「壽星還沒到,你就先喫上了?」
沈箐也不生氣,從男人身上下來,笑嘻嘻地湊到Ṭŭ⁻跟前。
「誰又惹你了,語氣這麼衝。」說完她衝門口望了望,「你家那個大學生呢?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分了。」我抿了口酒,淡淡開口。
「那正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話音剛落,包廂門大開。
領班帶着十幾個身條盤順的年輕男孩走了進來。
「都是今天剛來的,挑挑?」沈箐湊到我耳邊輕聲道。
因爲皮膚飢渴症的緣故,我一向不喜歡人太多的地方。
陌生的環境,陌生人的接觸,這些不確定因素很容易讓人失控。
但今天,我突然想破個例。
抬眸掃視,看到左邊第二個男孩。
長着一雙和江鬱辭一模一樣的桃花眼,眼尾處也有一顆褐色小痣。
我勾勾手指,男孩邁步靠近,白襯衫領口彆着的工牌晃過「祁深」兩個字。
似乎是第一天招呼客人,祁深倒酒的動作有些拘謹。
可惜我今天沒什麼興趣給人當知心大姐姐。
一杯杯烈酒下肚,胃裏翻江倒海。
我到底沒忍住,去廁所吐了乾淨。
起身時一陣頭昏,眼看着要摔,腰間突然出現一隻手,將我撈了回來。
祁深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過來了。
「我扶你回去吧。」
他聲音清冽,語氣中帶着不容置疑。
只是觸及我的目光,他仍舊有些羞澀地偏過頭。
回去路上,有個包廂門沒關,裏面傳出陣陣呻吟。
我和祁深對視,從彼此眼中都讀出了一絲尷尬。
正打算快步離開時,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鬱辭哥,我好難受……」
「求你幫幫ťŭ̀ₘ我!」
一瞬間,我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妹寶衣服都要脫光了,男主怎麼還傻兮兮地站着啊!】
【就是就是。現在不上,下次哪裏還有這種好機會?】
【這叫得我都快受不了了,這男主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就讓我上。】
【來了!來了!他開始解皮帶了!】
眼前彈幕又開始瘋狂滾動起來。
嘴上說着不在意,可真正聽到的瞬間,心臟還是猛地抽了一下。
像是被一隻大手無情地掐住,連呼吸都停滯下來。
接受江鬱辭出軌果然很難。
確定他是個渣男的同時,更證明了我當時看人的眼光有多差。
這是變相地否定了我自己。
-7-
「怎麼了?」
祁深察覺到異常,輕輕捏了捏我的手。
我回過神,嘴角扯起一抹苦笑。
隨即深吸一口氣,一把推開了僅僅只是微掩的包廂門。
想象中淫亂不堪的場面並未出現。
包廂中央,蘇念念滿臉潮紅,襯衫的扣子崩開幾顆,露出雪白的肩頭……
她雙手被皮帶緊緊捆住,嘴裏還塞着一塊不知道從哪弄來的破抹布。
此刻正無助地在地上蠕動。
江鬱辭手裏拿着兩瓶礦泉水,雙管齊下,全部衝着蘇念念頭上淋了下去。
【不是,我褲子都脫了,就給我看這個?】
【怎麼和原著不太一樣啊?這裏不應該是男女主互相表白,然後大幹三天三夜嗎?】
【炮灰女配突然出現破壞劇情了唄!】
【我就說這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吧,成天就想着破壞小情侶的感情。活該最後被乞丐糟蹋死。】
【女配能不能滾啊,看到她那張老臉就想吐。】
【沒事的,沒事的。現在敢推開妹寶,後期火葬場了有他跪舔的。】
「溫黎,你怎麼在這?」
看到我,江鬱辭微怔。
下一秒,目光落到祁深搭在我腰間的手時,他猛地變了臉色。
「他是誰?」
我瞥了他一眼,沒什麼語氣地反問。
「你呢?不是說處理你奶奶的事嗎?」
可江鬱辭就像沒聽到一般,死死盯着祁深不放,語氣痛苦絕望。
「不肯和我做,原來是因爲他嗎?」
「他哪裏比我好?有我大嗎?他也會爲你穿那種褲子嗎?」
「你在說什麼?」我皺眉。
江鬱辭眼眸森然,他緊緊攥拳,嗓音中壓抑着怒氣。
「寶寶,一定是這個男人勾引你對不對!」
「沒錯,一定是這樣!」
話音剛落,他就猛地衝上前,一拳揮在了祁深臉上。
「勾引我女朋友!下賤!」
祁深明顯也不是喫素的,兩人很快就扭打在了一起。
動靜不小,不少人都從包廂探出頭看熱鬧,掏出了手機。
深更半夜,我可不想進警察局。
費了老大勁纔將兩人拉開。
在江鬱辭再一次衝上來時,我擋在了祁深前面,不耐煩道。
「鬧夠了沒?」
「你爲了他兇我?」
江鬱辭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聲音中帶着哽咽。
一滴淚瞬間滴落,我心頭一震。
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他哭,委屈的樣子像只被拋棄的落魄小狗。
「你……」
正想開口說些什麼,耳邊突然傳來痛苦的抽氣聲。
祁深正捂着流血的嘴角,面露難色。
「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沒關係的,姐姐,我可以一個人也可以的。」
祁深眼神溫和,表現得十分善解人意。
「沒人陪也沒關係,反正我都習慣了……」
「靠,你個不要臉的死綠茶!」
江鬱辭怒罵,還想動手,卻被趕過來的工作人員給攔了下來。
【你們不要再打了!看看屋裏的女主吧!她好像有點死了。】
【這男主什麼毛病啊,竟然爲了女配大打出手?不會真愛上她了吧。】
【什麼愛不愛的,這不就是佔有慾在作祟嗎。】
【要是妹寶和別的男人站在一起,你信不信他能把人幹得下不來牀?】
我看了江鬱辭一眼,冷哼道。
「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你的小青梅吧。」
會所的人打了急救電話。
蘇念念被送去醫院,作爲在場唯一一個認識她的江鬱辭,也被強制性帶走付醫藥費去了。
本想讓祁深跟着一起,可他死活不肯。
-8-
江鬱辭下手一點沒留情,祁深嘴角都泛起了淤青。
畢竟是因爲我才受的傷,多少還是有些過意不去。
回到包廂,我打開藥箱給他上藥。
「嘶!」
「Ţũ¹很疼嗎?」
「嗯,姐姐輕點。」
捱了頓打,祁深倒是放開了不少,都會主動撒嬌了。
「那我給你吹吹?」
本來是個玩笑話,卻不想他眨了眨眼,當真湊了上來。
我失笑,輕輕吹了一口。
對待乖巧懂事的弟弟,我一向比較縱容。
四下安靜沉寂。
祁深定定看着我,清冷的眸子裏閃爍着柔和的星光。
「你對每個人都這樣嗎?」
他突然開口。
「什麼?」
「你是他們口中的逗弟主嗎?」
「噓。」
我湊近,手指抵在他的脣上。
「我從來不知道什麼逗弟主。我只知道讓你開心是我的真情流露。」
「我喜歡聽小男生說話,耍小脾氣像是在撒嬌,傷心訴說心事也像是在撒嬌。而我一般稱自己爲『聆聽者』。」
【哇塞,女配這麼會釣嗎?三兩句給人小男生說的眼淚花花。】
【比把妹王更權威的逗弟主來了,我將學習逐幀所有逗弟主語錄!】
【女配真是昏了頭,有錢有顏,幹什麼不好,非得當小三破壞男女主感情。】
【雖然但是,現在女配和男主好像纔是正經情侶吧?】
【沒聽說過一句話嗎?不被愛的纔是小三,男主都不喜歡她。】
……
真是小刀拉屁股,開了眼了。
彈幕的三觀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沒等吐槽,身旁的男人突然湊近,高大的身軀幾乎將我罩在身下。
「姐姐,還要找小狗嗎?」
「可以提供無鎖襠服務的。」
我微怔,目光落在他清秀的臉上。
「你是 A 大的?」
祁深挑挑眉,不置可否。
我記起來了。
祁深是發完帖子後第一個私信我的人。
【祁深,身高 186,體重 75kg,18+處男,單身無曖昧對象,隨叫隨到,可 s 可 m。】
很長一段的自我介紹後面,還附帶了一張最近的體檢報告單。
「資料這麼齊全,你之前真沒做過?」
我有些狐疑。
「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嘛,不然怎麼能讓你對我留下印象。」
祁深勾了勾脣,笑得很不正經。
「姐姐考慮考慮我?」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沒同意也沒拒絕。
祁深瞭然,也不着急。
加上聯繫方式後就施施然回了學校。
身旁,沈箐和小奶狗調情的聲音傳來。
污言穢語,不堪入耳。
嘖。
我沒好氣地踢了她一腳。
「收斂點吧你,整個包廂都是你的淫笑。」
沈箐一手摸着男人的腹肌,另一隻將手機舉到我跟前。
「新玩具,你也挑兩個回去試試?」
屏幕裏,一個穿着女僕裝的男人跪在地上。
黑色項圈環繞着脖頸,身後還戴着個小貓尾巴……
看起來異常澀情。
沈箐是個抖 s,家裏裝滿了各種各樣的小玩具。
她不僅自己喜歡,還老是想把我也拉進那個圈子。
「泛紅的眼尾,溼漉漉的雙眸,難以抑制的輕喘。很爽的!你真的不想試試嗎?」
我屢次拒絕,她愈戰愈勇。
上次給男友買了貞操褲,還給我分享使用體驗。
零幀起手,我藏都來不及藏。
一旁的江鬱辭湊過來,語氣複雜。
「原來你喜歡這種?」
我三連否認。
「不是我,我沒有,別亂說。」
江鬱辭哦了一聲,雙手抱臂若有所思。
-10-
手機傳來震動。
一個陌生號碼發來了一張照片。
照片裏,江鬱辭靠在椅子上昏睡,搭在病牀上的手和另一個人十指緊扣。
一把金色的鑰匙放在旁邊,十分顯眼。
號碼的主人是誰不言而喻。
「溫小姐,金錢是砸不出愛情的。我和鬱辭哥從小就定了娃娃親,他這輩子只會娶我一個。」
「如果你還知道廉恥的話,以後就不要再覬覦別人的丈夫了。這樣真的很下賤。」
什麼年代了,還娃娃親?
我嗤笑出聲。
彈幕卻顯得異常興奮:
【我靠!妹寶好勇!就這麼水靈靈地向女配宣戰了?】
【要是我當年有這勇氣,也不至於親眼看着男神和別的女人結婚了。】
【現在也不晚啊!結婚了還能離呢。】
【愛情不分先後,喜歡就上啊。】
不少人開始分享自己「撬牆角」的經驗,討論得熱火朝天。
我不由得蹙眉。
什麼噁心玩意兒?
真是辣眼睛。
沈箐適時打斷我。
「誒,上次發你的那個褲子,江鬱辭到底穿了沒?」
「穿了。」
我盯着手機上的照片,沒什麼語氣地補充。
「只是不是穿給我看的。」
-11-
自會所那天后,江鬱辭每天都給我打好幾個電話。
拉黑了,就換個號碼繼續打。
我煩不勝煩,接起來張口便罵。
「你到底有完沒完?」
「姐姐怎麼了?」
祁深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我很快反應過來,解釋道:
「認錯人了。」
「哦,我還以爲姐姐不想聽到我的聲音呢。」
他嗓音清亮,帶着少年人獨有的朝氣。
聽着人心情都好了不少。
「你想讓我做你校慶宴會上的女伴?」
「可以嗎?」
祁深小心翼翼地請求。
【就是這裏!女主在宴會上被別的男人告白,男主醋死了,當場強吻妹寶,宣誓主權。】
【把人拉進更衣室裏,做得人連連求饒。】
【完事了還揣着妹寶的內褲,在所有人面前演講。這種隱祕的曖昧,不要太好嗑!】
【不是,怎麼又有這女配的事啊,簡直陰魂不散!】
越來越離譜了。
彈幕上說的男主,和我認識的江鬱辭簡直判若兩人。
江鬱辭或許不喜歡我,可我也並不認爲,他會在一個如此正式的場合做這麼荒謬的事情。
我無聲皺眉,指節叩了叩紅木辦公桌。
那上面放着一張邀請函。
【誠摯邀請溫黎同學作爲優秀畢業生回校參加 A 大百年校慶。】
我看着彈幕上滿屏的謾罵,思考片刻,答應了祁深的請求。
「好啊。」
「你真的同意了!」
電話那頭傳來少年的歡呼。
我無奈搖頭,撥通內線,讓助理有空帶他去置辦一身西裝。
祁深急忙推脫,卻被我出聲打斷。
「不是免費送的。這是你爲我提供情緒價值的等價交換。」
「少年,姐姐的笑可是很值錢呢。」
畢竟我人美又大方。
……
宴會很熱鬧,年輕的小帥哥小美女也不少。
看着十分養眼。
我跟着祁深緩緩步入主會場,迎頭就撞上了江鬱辭,還有——挽着他手臂的蘇念念。
一個月不見,江鬱辭消瘦了不少,身上顯現出無盡的疲憊和睏倦。
他面色蒼白,眼裏滿是紅血絲,像是很久都沒睡上一次好覺了。
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對上我的目光,江鬱辭的眼睛亮了起來。
只是很快又在看到我身旁的祁深後暗了下去。
他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你們……在一起了嗎?」
我靜靜地看着他,沉默不語。
倒是祁深,摟着腰將我拉進懷裏,言語挑釁。
「關你什麼事?」
還在記仇那天江鬱辭打了他。
「溫小姐都有了新歡,不會還念着舊愛吧?腳踏兩隻船可不是什麼好作風。」
蘇念念抓着江鬱辭的手,一副打了勝仗的正宮作派。
搶男人這種事我一向是不屑做的,特別是她年紀還比我小這麼多。
只是心術不正,品德敗壞。
這樣的人成爲女主,未來還不知道得教壞多少小姑娘。
彈幕的風氣也該正一正了。
我淡淡瞥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開口。
「知三當三的人也配教訓我?」
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不少人朝這邊看了過來,低聲議論。
蘇念念頓時面如土色。
她狠狠瞪了我一眼,也不敢當面跟我理論。
心虛地扯着失魂落魄的江鬱辭消失在了會場。
-12-
主持人的聲音將我的思緒拉回。
受校方的邀請,接下來我將作爲優秀畢業生代表,爲 A 大學子分享自己的創業經歷。
「大家好,我是溫黎。」
我拿着話筒,笑得溫柔。
當年的 A 大全額獎學金得主,提前兩年以 GPA3.99 畢業。
白手起家創立攬月公司,成爲三十歲就身價過億的女企業家。
臺下響起雷鳴般的掌聲,眼中都是欽佩和欣賞。
我自然也沒錯過這次機會,微笑着拋出橄欖枝。
「歡迎各位優秀的學弟學妹投來簡歷,期待未來與你們共事。」
A 大作爲 top 級別的百年名校,人才濟濟,公司需要這樣的新鮮血液。
這纔是我決定參加這次校慶的最終目的。
演講結束後,校長拉着我在後臺寒暄。
眼前彈幕又刷了起來。
【男主什麼毛病,妹寶都這麼主動了,他怎麼還不親上去啊?】
【看了這麼久,一口肉都沒喫上,命好苦。】
【臥槽,男主瘋了吧?爲了不讓女主碰他,竟然撞牆!】
【流這麼多血,他不怕疼的嗎?】
【這根本就不是我想看的青梅竹馬小甜劇!日內瓦,退錢!】
【退錢+1】
【退錢+10086】
……
彈幕亂成了一鍋粥。
不遠處,更衣室的門突然打開,江鬱辭從裏面衝出來,又很快消失在衆人的視線。
我下意識掏出手機打電話,無一例外,一個都沒接通。
此時我徹底沒了聊天的心思。
藉口公司有事後,就跟校長道了別。
在一邊圍觀全程的祁深跟上來,對我豎了個大拇指。
「敢當面拒絕校長,你是這個。」
那樣子,傻了吧唧的。
我對他招了招手,指着前方問:「這是什麼?」
「實驗樓啊,怎麼了?」
「我捐的。」
「你捐兩棟,以後在校長頭上拉屎他都得誇你腸胃好。」
祁深直接呆住了。
我忍俊不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努力吧,少年。下個優秀畢業生就是你。」
-13-
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手機沒有任何動靜。
江鬱辭沒有回我的電話,精準地貫徹了那句合格的前任就該跟死了一樣。
我嘆了口氣,還是有些遺憾。
也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找到像江鬱辭這種,長相身材性格都這麼對我胃口的人了。
剛抿了口紅酒,門鈴聲突然響起。
江鬱辭的臉出現在了顯示屏上。
他穿着一身睡衣,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是大片大片的紅痕。
門剛打開,他就紅着眼撲上來,緊緊將我抱住,就像是抱着某樣失而復得的珍寶。
「寶寶……你沒有死,沒有被我害死。」
「什麼?」
我有些錯愕,看着他驚恐的表情,心底突然萌生出一個荒謬的想法。
江鬱辭將頭埋在我的脖頸,淚水沾溼了睡衣。
「我夢見你死了。死前還在叫我的名字!而我袖手旁觀,身旁竟然還站着另外一個女人。」
「我睡不着,我不敢睡。一閉上眼,你慘死的樣子就會出現在我的眼前,而我什麼都做不了。」
他單膝跪地,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剝落,病態又卑微地祈求。
「每次一見到蘇念念,我就好像被操控的玩偶。靠近她,擁抱她,是我此生的任務。可是我根本就不愛她!我的心裏只有你一個。」
我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聽到江鬱辭的告白。
設定好的人物覺醒後,偏離了原本的軌道。
劇情一次次往回拉,江鬱辭一次次往外撞。
即使是頭破血流,也絕不妥協。
他要愛他愛的人,而不是劇情要他愛的人。
見我遲遲不說話,江鬱辭臉上出現了前所未有的自厭自棄。
「我知道你喜歡乾淨的小狗,我已經回家洗過很多很多遍了。」
他紅着眼,喉間溢出痛苦的哀鳴。
「寶寶,你別不要我……」
我鼻子一酸,伸手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
「別哭了,我會心疼的。」
似是不敢相信自己這麼輕易被原諒,江鬱辭呆呆站在原地,仍舊不敢碰我。
我嘆了口氣,扶着他的臉,踮腳吻了上去。
親密接觸最能激發人的本性,江鬱辭僵硬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
很快,他就掐着我的後頸,拿到了主動權。
從玄關到房間,衣服一件件散落。
扒掉他最後一條褲子,眼前出現熟悉的一幕。
江鬱辭帶着我的手一路向下,性感的喘息噴灑在我的耳畔。
「主人,給小狗開鎖好嗎?」
「可是我沒有……」
話剛說到一半,我猛然想起了什麼。
衝到客廳,拉開茶几抽屜,將裏面的小木盒子掏了出來。
上面是張銀行卡,銀行卡下面是一把金色的鑰匙。
原來他從一開始,就是穿給我看的。
江鬱辭從身後抱住我,解釋道:「卡里是我當初借你的錢。」
「不是說了不用還嗎?我不缺你這點……」
「那就當我上交工資吧。」江鬱辭也不固執,從善如流地改了口。
「寶寶,工資都給你,以後你得養我一輩子了。」
「放心,以姐的實力,養一百個都不在話下。」
江鬱辭咬牙切齒:「你還想包養誰!」
「你,只有你。」我摸着他的腦袋,連忙順毛。
「快開鎖吧,寶寶姐姐,我快忍不住了。」
掌心傳來一股濡溼。
這一晚,江鬱辭又兇又猛,弓起的身軀像只健壯的黑豹。
最後還是我哭着求饒:「真的不要了ẗŭ⁶,喫不下了……」
男人撕開又一個套,低聲誘哄:「寶寶,還剩三個,今天晚上用完好不好?」
-14-
開了葷的男人真可怕,整整一個禮拜,江鬱辭一次都沒出去過。
沙發,浴室,落地上……
他像只狗一樣,在屋子的各個角落都要做上記號。
後來我實在受不了,躲去了公司,天天藉口加班。
一到家就喊累,躺在牀上秒睡。
不給他任何可乘之機。
……
剛開完例會,內線電話響起。
助理說有位姓祁的先生找我。
我這纔想起,這些天祁深給我發了很多次消息,我都沒時間回。
「讓他上來吧。」
沒一會兒,祁深就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
「姐姐,你好久都沒找我了。」
他雙手撐在桌上,垂眸看我,聲音帶着顯而易見的委屈。
我輕咳一聲,解釋說太忙了。
得到如此敷衍的回答,祁深也不生氣,兀自坐在沙發上給我講起了八卦。
「蘇念念退學了,你知道嗎?」
我微怔,搖了搖頭。
「她往一個富二代同學的咖啡裏下春藥,被發現後死不承認。拿出監控視頻報了警,她就開始裝瘋賣傻。」
「說自己是什麼天選女主,未來的總裁夫人。所有人都得給她舔腳。」
「這事鬧得挺大的,ŧũ̂₂沒過多久她爸媽就來學校給她辦了退學。」
被江鬱辭纏了一個禮拜,我早就將蘇念念這個人忘到九霄雲外了。
沒想到原書中受到衆多喜愛的女主最終會是這個結局,不免感到有些唏噓。
此時我才驚覺,自從他們喊了退錢之後,我好像就再也沒有看到過彈幕了……
手心傳來酥癢,祁深摩挲着我的指節,極爲澀情地舔了舔脣。
這是在?勾引我?
讀懂他的意思,我哭笑不得。
無奈抽回手,又從抽屜掏出了一份文件遞給他。
「這是?」
「入職合同。」
「祁深,我知道你很缺錢, 剛好我很有錢, 可以解你的燃眉之急。」
「不過我也不是做慈善的,這些錢未來是要還的。」
祁深收起嬉皮笑臉,表情變得認真。
「我查過你的專業成績,很不錯。我們公司很缺像你這樣的技術性人才。簽了這份合同, 從現在開始,你拿走的每一筆錢,都是在提前支取你未來的工資。」
「可是我現在才大二……」
「沒錯。」我點頭,「所以我是在買股,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祁深定定地看着我,逐漸紅了眼眶。
「怎麼哭了?」我故意逗他,「不願意籤就還給我!」
「我籤!」
祁深抹了抹眼淚, 鄭重其事地在合同上籤上了自己的大名。
隨後像颶風一般衝上來,在我臉頰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姐姐, 我可太愛你了!」
我嚇了一大跳,還沒來得及推開,門口突然傳來「哐當」一聲。
江鬱辭站在門口,臉上血色盡褪。
腳邊是打翻的便當, 愛心雞蛋灰撲撲地躺在地上……
「這就是你說的在加班嗎?」
江鬱辭死死盯着我,眼底交織着痛苦和絕望。
「不是, 你聽我說……」
我踹了身旁人一腳, 低聲催促:「你惹的禍, 你去解釋。」
祁深看着江鬱辭黑沉的臉色,又想起了在會所裏挨的那頓打。
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呵呵, 我突然想起我下午還有堂課,要回學校!就不陪你們玩了!」
「姐, 你好自爲之……」
說完, 腳就跟抹了油一樣, 頓時沒了人影。
靠!過河拆橋!
-15-
辦公室門被關上, 緊跟着是落鎖的聲音。
江鬱辭沉默地向我靠近, 我不由自主地向後,直至抵到辦公桌, 退無可退。
「寶寶, 我可以解釋的……唔……」
寬大的手掌捂上我的嘴,修長的手指抵在舌根。
像過電一般, 酥麻從大腦一直蔓延至尾椎。
雙腿瞬間發軟,幾乎快要站不住。
腰間的手臂收緊, 江鬱辭將我撈起來抗進了休息室。
雙手被舉過頭頂,襯衫的紐扣一顆顆掉落。
男人吻過我的耳垂,聲音病態而瘋狂。
「我比他高,比他大, 你到底喜歡他什麼?」
「難道就因爲他比我小三個月?可年齡我改不了……」
「我不能讓我媽晚生我三個月……」
他語氣突然變得猶豫, 似乎真的在思考事情的可行性。
我瞪大雙眼,連忙勾着他的脖子親了上去。
「憋說話,吻我!」
口中空氣被奪乾淨,牀板開始發出痛苦的吱呀聲。
一下又一下……
再醒來時,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浴室燈亮着,卻沒有水聲。
我忍着不適下牀,卻看到江鬱辭赤裸着身軀對着鏡子自怨自艾。
「我已經二十二歲, 再也比不上那些青春靚麗的弟弟們了。」
「沒有了腹肌和這副皮囊,我該拿什麼留住你……」
聽着他制定的鍛鍊計劃,我不由得勾起了脣角。
服美役嗎?男人早該捲起來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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