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了賀家太子爺強制愛後瀟灑離開。
隔天面試。
太子爺坐在主位,眉眼森寒。
他覷了眼我的簡歷。
「上過研究生?」
我淡定地斜他:「你不就是嗎?」
太子爺:「……」
在場其他人:「6。」
-1-
賀晏初被綁在椅子上。
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嘴巴被塞着一整個夢龍雪糕,只能發出「嗯嗯」怪聲。
我踉蹌着走到他面前。
提起一腳踩在他兩根大腿之間。
嚇得他瞳孔變形。
哈喇子都流了出來。
「呵,男人。」
我打了個酒嗝。
手背拍着他被雪糕冷透的臉。
「賀晏初,你很拽嘛?」
「拒絕和我聯姻,嗯?」
他晃了晃腦袋,口水甩到了我身上,帶着巧克力的香甜。
我大力揉搓着他帥氣的臉。
「賀晏初,你是不是出趟國就忘了當初我對你的恩情了?」
「是誰在你剛轉學來時就伸出友誼之手?」
「是誰在你爸媽打你時上去轉移話題?」
「是誰在小混混欺負你時爲你出頭?」
「是我是我,還是我。」
我拉扯着他兩邊臉。
雪糕順勢從他嘴裏掉落。
「顧南衣,你是瘋入味兒了?」
他紅着眼,眼眶裏似有淚水。
我猛地坐在他腿上,捏着他的下巴。
「還差點兒。」
我把桌上自己喝剩下的半杯酒灌進他嘴裏。
「等姐姐欺負了你,就差不多了。」
-2-
賀晏初從最初的抗拒到逐漸適應再到急不可耐。
不過 5 分鐘。
「顧南衣,你會不會啊?」
「給我鬆綁,我教你。」
呵,男人。
小瞧我?
我纔不會上他的當。
鬆了綁,我就要倒大黴了。
我憑藉從閨蜜那臨時抱佛腳來的理論知識和想象力。
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
結束時,我倆都累得喘氣。
賀晏初嗓音暗啞:「顧南衣,你是真的想嫁給我嗎?」
我酒醒了大半,揉了揉痠軟的後背。
「不想了。」
賀晏初再次瞳孔變形:「所以今晚這事你不打算負責?」
「廢話。」
「就許你打我的臉,不許我渣你?」
我穿戴整齊收拾好。
順便幫賀晏初理清楚了凌亂的衣褲。
「賀晏初,咱們兩清。」
「以後江湖不再見。」
說完轉身,背向他揮手告別。
沒有理會賀晏初帶着不忿的表情口吐芬芳。
-3-
隔天,我還沒起來。
就聽到門外窸窸窣窣的人聲。
我坐直身體,豎起耳朵。
是我爸媽和我哥。
我媽:「她昨晚怎麼回來了?」
「老賀不是說都安排好了嗎?」
我爸:「賀晏初這小子出趟國回來換腦子了?」
「以前粘在衣衣身後像小尾巴,還以爲他非衣衣莫屬呢。」
「老賀這什麼破產聯姻辦法,根本不靠譜。」
我哥:「賀晏初這小子不是不識好歹,就是不行。」
「下回我見着他,拳頭招呼。」
……
思緒倒帶。
幾天前我畢業旅行回來。
全家哭喪着臉,說家裏破產了,需要我這個門面擔當聯姻拯救。
聯姻對象是和我從小廝混到大的賀晏初。
我倆算是知根知底,他長得又風光霽月。
於是我欣然答應。
卻在昨天被告知,賀晏初不樂意聯姻。
我氣急敗壞搞到他的地址殺過去。
就見桌上一瓶酒,牀上一個他。
可原來——
一切都是陰謀。
-4-
洗漱完我打開房門。
貼門上三人猝不及防差點摔進屋。
而後表情各異。
簇擁着我往餐桌去。
明裏暗裏探聽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故作憂傷地顧左右而言他。
三人面面相覷後,改爲安慰口吻。
「沒事,衣衣,那賀家小子也不咋樣,咱犯不着爲他傷心,爸爸給你錢花,消愁。」
「就是,把你喜歡的類型跟我說一下,哥改天給你安排幾個,今天先拿着錢玩玩別的。」
「媽媽也有,之前誇張了,咱家還不至於非得巴上賀家。」
我強壓下想上翹的嘴角,感恩地收下三張卡。
「謝謝,謝謝我親愛的家人們。」
「不過,我決定了,人還得靠自己,我要去賺錢,我要去打工。」
前幾天他們跟我說家裏破產後,我就在網上投了幾份簡歷。
今天正好有場面試。
離開家時,爸媽和我哥還在後悔。
不該跟賀家一起誆我,害我受了刺激。
很好,我就是要他們帶着這份愧疚。
等我出去上一段時間班回來抱怨。
屆時我就可以實現躺平大計了。
想到這,我心情就倍兒爽。
保持着笑開牙花子的面部表情一直到進了面試房間。
笑容凝固。
坐主位上的,是賀晏初?
-5-
我用簡歷虛掩着,點開手機短信確認。
賀晏初他們家公司什麼時候改名了?
「嗯咳——」
一聲假咳喚回我的注意力。
我趕緊端坐在他們面前。
悄悄掃了眼賀晏初。
他正一眼不眨地盯着我,眉眼森冷。
昨晚的畫面悉數在腦子裏回放。
狗男人,肯定早知道是我,故意來報復的。
賀晏初覷了眼我的簡歷。
「上過研究生?」
可能是才把和他的釀釀醬醬回憶了一遍。
我聽劈叉了。
淡定地斜他:「你不就是嗎?」
幾秒後,衆人皆悟:
賀晏初:「……」
在場其他人:「6。」
-4-
面試不歡而散。
我被賀晏初領進他辦公室。
門剛關上,他便反鎖、降窗簾。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賀晏初,你想幹……」
「嘛」字還卡在喉嚨裏,人就被他按壓在裏間的門上。
「顧南衣,我問的是你的學歷,你在亂答什麼?」
賀晏初羞紅着臉,眼底有點點怒意。
昨晚酒精作祟,只想把他喫幹抹淨。
沒好好看他。
這會兒距離咫尺,他俊朗的五官堪堪入眼,惹得我心跳加速。
幾年不見,賀晏初早褪去了青澀。
輪廓清俊,眉眼深邃。
黑色高定襯衫禁慾感十足。
我沒忍住嚥了下口水。
賀晏初笑出聲來。
「顧南衣,昨天還說江湖不再見的,我看你這會兒有點走不動道了。」
我不服地揪過他的領帶,瞟了下他滾動的喉結。
「那你呢?」
「身體繃這麼僵,不是因爲緊張,難道是因爲有病?」
賀晏初扶上我的腰,作勢慢慢往下滑動。
「笑話,有沒有病,你不知道嗎?」
「顧南衣,昨晚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我踮着腳,湊近他的脣。
「不過一場男歡女愛,算什麼賬?」
「賀總該不會想訛上我,讓我嫁給你吧?」
正僵持間,門被人打開了。
一張清麗的臉探進來。
「晏初哥……」
「啊,你們在幹什麼?」
我倆迅速拉開距離。
背向而立。
-5-
「怎麼進來不敲門?」
賀晏初的語氣生硬,帶着責備。
身着 JK 的女人眨着委屈的杏眼,小碎步移到賀晏初身邊。
「我見打不開,還以爲出了什麼事,纔拿鑰匙開的。」
「晏初哥,抱歉,我下次不會了。」
看她欲哭不哭的樣子,賀晏初沒再說什麼。
她立馬轉向我。
「晏初哥,這位是?」
「面試的,沒通過,走了。」
不等賀晏初答話,我先三連拋。
到門口時,賀晏初斂了笑。
「顧南衣,我不是隨便的人。」
SO?
「那你開個價,聯繫我哥。」
扔下這話,我扭着腰身出了他辦公室。
剛纔面試時見過的幾位考官,這會兒以一種探究的眼神目送我。
堅持到公司樓下,我就繃不住了。
半小時後,閨蜜坐在會所包廂。
一邊安慰我一邊幫我擦被哭掉的睫毛膏。
-6-
「衣衣,要真這麼傷心,你怎麼不直接跟賀晏初攤牌,說你喜歡他。」
閨蜜實在看不下去了。
我聳着鼻子,上氣不接下氣。
「我怎麼可能給同一個人二次羞辱我的機會?」
「聯姻還可以說是爲了兩家的生意,要真表了白,我就丟人丟大發了。」
閨蜜撫着我的後背。
「行行,面子比天大。」
「那你就把他當草紙,撕掉翻篇吧。」
我狠狠點頭。
「我發四,這是最後一次。」
「爲賀晏初傷心流淚。」
對,這是最後一次。
之前有過很多次。
見到賀晏初收下情書時。
賀晏初出國時。
賀晏初在國外不回我信息時。
閨蜜曾說,會不會是我對賀晏初太兇了。
他感受不到我的喜歡。
我兇嗎?
只是聲音大點,霸道點,下手重了點而已吧。
我驀地想起剛纔叫他「晏初哥」的小白花安寧。
連他辦公室的鑰匙都有。
兩人的關係可見親密。
酸澀感再次湧上心尖。
好吧。
他喜歡的是那種類型。
我確實無能爲力。
-7-
哭完哭累我餓了。
閨蜜本來安排了 18 個各有特色的小哥哥撫慰我受傷的心靈。
只能延時了。
火鍋店裏,熱氣騰騰。
看着鍋裏翻湧的辣油。
被治癒到。
菜上來後,閨蜜接了通電話要出去一會兒。
我自己呼啦啦喫起來。
氣氛原本很好。
忽聽隔壁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帶着哭腔,有點耳熟。
「我哪裏不好,你爲什麼不喜歡我?」
我端着酒杯一飲而盡。
「你樣樣都好就非得喜歡你了?」
我莫名想到了自己和賀晏初。
不禁接了個話茬。
接着,那妹子又問:「我爲了你拒絕了國外的 offer 回國來,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我:「無情的人都沒長眼的,你付出再多他也看不見。」
妹子:「我訂了明早的機票,如果你留我,我就不走。」
ṭůₕ我:「趕緊走吧,再晚趕不上 2 路汽車了。」
……
片刻後,頭頂落下賀晏初的聲音:「顧南衣,你搗什麼亂?」
我仰頭望去。
賀晏初脣角勾笑,旁邊是那朵小白花。
我「噗嗤」笑出聲。
原來她沒搞定賀晏初啊。
我至少上過。
這局我贏。
-8-
安寧認清我的臉後,當即以爲是賀晏初和我串通好的。
她一杯飲料潑在賀晏初臉上。
我慌忙從旁邊拿包擋住臉。
潑完他就不能潑我咯。
「賀晏初,你太過分了。」
「不喜歡就不喜歡,弄這一出埋汰誰呢?」
「渣男!」
吼完哭着跑走了。
路過的服務員想看不敢看,一步三回頭。
有兩個差點撞上。
我沒壓住,又笑了。
「顧南衣,你故意的吧?」
「看我這樣,很開心?」
賀晏初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擦臉,目光灼灼盯住我。
我嚥下嘴裏的肥腸:「關我什麼事?」
「你自己不喜歡又不和人姑娘講清楚,活該。」
「渣男。」
我藉機發泄。
「我能渣過你?」
「睡了我不認賬,還到處說。」
「我什麼時候到處說了?」
「面試的時候。」
我:……
旁邊「吧嗒」掉落一個手機。
閨蜜回來了。
從她震驚的表情,她恐怕聽到了所有。
-9-
我來不及跟她解釋,更來不及堵住她的嘴。
「顧南衣,可以啊。」
「下午跟我這哭得昏天黑地的,原來早就偷香竊玉了。」
「那你何必呢,直接趁火打劫唔嗯&%#¥@@……」
我抓一把酥肉塞住她的嘴。
用哀求的眼神拜託她別展示自己的成語功底了。
可惜賀晏初不是聾子,更不是傻子。
「下午你哭了?」
「因爲我?」
他難以置信的表情中又透着幾分驚喜。
我認命般嘆口氣。
「是。」
賀晏初欣慰的笑容剛掛上,被我澆上冷水。
「因爲你沒給我通過面試。」
埋頭吞肉的閨蜜一副噎住的表情,對我擠眉弄眼。
臉上寫着 8 個字:你的嘴敢再硬點嗎?
「誰說沒通過?」
賀晏初的臉在繚繞煙霧的氤氳下,添加了幾分柔情。
他起身走近我,半彎下腰來湊近我耳廓。
「明天記得來報到。」
他走後,閨蜜笑噴了。
「自己挖的坑,好好跳。」
-10-
一大早。
家裏的門鈴就被按爆。
我煩躁地從被窩裏鑽出頭,想打電話叫人去開門。
纔想起來,家裏只剩我一個了。
昨晚回來,本想找個人商量解決去賀晏初公司上班的事。
結果看到冰箱上的紙條。
旅行的旅行,出差的出差。
我只得揉開惺忪的眼,嘟囔着誰這麼討厭,然後往樓下走。
心煩氣躁,一個沒踩穩。
「啊——」
我從樓梯上滾下去。
雖然沒幾層,卻還是痛的我爬不起來。
敲門聲變得急促。
「顧南衣,你叫什麼?」
「發生什麼事了?」
「快給我開門。」
居然是賀晏初。
「別敲了,我摔了。」
片刻後,賀晏初打開門跑了進來,神色慌張。
小心翼翼地將我公主抱。
貼着他的胸口。
皮膚的灼熱透出衣裳。
腦中浮現往事。
-11-
初二那年。
體育課上我跑步崴了腳。
痛得眼淚狂飆。
坐地上歇了會兒,勉強站起。
打算由兩個好朋友扶着去醫務室。
那時在籃球場上和人打比賽的賀晏初不知從哪裏得知我受傷的事。
放棄比賽跑了過來。
二話不說,將我打橫抱起就走。
餘暉照在他張揚的側臉,勾出令人怦然的輪廓。
聽着他起伏的心跳,我小鹿亂撞。
應該就是那會兒對賀晏初埋下了喜歡。
「怎麼不說話?」
「很痛?」
賀晏初關切的詢問將我拉回現實。
我輕輕搖頭。
「對了,你知道我家密碼還敲門?」
「剛找你哥要的。」
「早知道你這麼迷糊,我就該直接找他要。」
「忍一下,馬上到醫院。」
其實這會兒沒那麼痛了。
但看着賀晏初擔驚受怕的樣子,有一種詭異的享受。
顧南衣。
說什麼要撕掉翻篇。
你根本辦不到!
-12-
在醫院跑上跑下檢查。
全程被賀晏初抱着。
他長得惹眼,又身着價值不菲的西裝。
時不時有女生投來羨慕的眼光。
「這是拍電視劇嗎?這麼帥這麼有型的男友,我也想摔一個。」
「我願用身上所有脂肪換一個這樣的男友。」
也有疑惑的眼光。
「不是,這哥們兒估計還沒追到手吧?不然也不會放着輪椅不用,除非腦子不好使。」
這話飄出,我明顯感覺賀晏初摟着我的手顫了下。
坐在走廊裏等着照 CT,我戳了戳賀晏初。
「要不你去借個輪椅?」
他站我身邊,垂眼睨我。
「就你這小土豆,我一手一個都沒問題。」
「輪椅?你在侮辱我。」
我:……
論嘴硬,我遇到了對手。
隨他便,反正累的又不是我。
檢查完,賀晏初抱我回病房。
電梯人多,空氣又差。
就一層樓,他抱着我往樓梯去。
我才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解開了襯衣頂端的三顆釦子。
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正見若隱若現的鎖骨和胸肌。
手總是比腦子有想法。
還在回憶那晚賀晏初身上的腹肌脈絡,手已經插進他襯衣縫隙。
「顧南衣,你往哪兒摸呢?」
賀晏初一個低吼嚇得我激靈。
身體搖晃,手揪住他衣服前襟。
他被我這麼一拽,腳下失衡。
「啊啊啊——」
我倆一起撲下樓。
他還壓到了我受傷的那條腿。
很好,梅開二度。
-13-
賀叔叔和阿姨趕來的時候,我和賀晏初一人躺一張牀上在拌嘴。
「就說咱能不能不逞能?」
「你要是去借了輪椅會是這個局面?」
賀晏初冷哼一聲,牙縫裏擠出幾個字:「不該怪你好色?」
「你……」
病房門被推開,賀叔叔和阿姨提着鮮花水果奔我而來。
「衣衣啊,受苦了,哎喲,想喫什麼跟阿姨說,我讓人做了給你送來。」
「衣衣啊,你爸媽一時半會兒回不來,有什麼需要就跟我們說。」
我有點不好意思。
「謝謝叔叔阿姨。」
賀晏初走了過來,舉起他纏了紗布的手在他爸媽眼前晃悠。
「爸,媽,你們兒子在這兒呢。」
賀叔叔一秒垮臉。
「還好意思提?」
「你顧叔叔一家不在,想讓你幫着照顧衣衣,你可好,害得人家要多住一星期醫院。」
「行了,回去躺着吧,指望不上你了。」
我垂頭憋笑。
餘光瞄見賀晏初鼓着張受氣小媳婦的臉回了自己病牀。
叔叔阿姨給我削了幾個水果,囑咐我好好休息後先走了。
走前不忘警告賀晏初配合護工照顧好我。
-14-
病房安靜下來。
只聽得見賀晏初點擊手機的聲音。
閒得無聊,拍了張傷腿照片發朋友圈。
結果閨蜜一句評論,讓我冷清的朋友圈瞬間像燒沸的水。
閨蜜:【乖乖,就爲了不去賀晏初公司上班,你至於把自己整殘嗎?】
同學 1 號:【什麼情況?南衣跟賀晏初終於在一起了嗎?】
同學 2 號:【上學時就覺得他倆有曖昧,什麼時候的事?】
同學 3 號:【小板凳,瓜子,把我錯過的全部講出來。】
我:……
編輯好了【誤會】還沒發出。
彈出一條新的評論。
賀晏初:【病人現在需要休息,勿擾。】
結果……擾得更嚴重了。
閨蜜還私聊我。
閨蜜:【衣衣,你和賀晏初什麼情況,上次你睡了他沒和我說我就不計較了,這次我再是最後一個知道,你就等着絕交。】
我:【白眼,他害我摔了一跤,不對,是兩跤,住院了。】
閨蜜:【是又——睡他的時候摔的嗎?】
我:【……】
我:【廢料裝太多,你腦子藥丸。】
閨蜜:【奸笑.jpg 他在你旁邊吧,孤男寡女,你要再搞不定他……】
我:【這裏是醫院啊,而且他也受傷了,別胡鬧。】
閨蜜:【纔不是胡鬧,旁觀者清,就上學那會兒賀晏初每次瞅着你那帶絲的眼神,要說他對你沒意思,那絕對就是和你一樣,死鴨子嘴硬。】
【你就趁生病試試他,這麼好的機會,別錯過了又來抱着我哭。】
-15-
摁熄手機。
回想着閨蜜的話。
往事歷歷在目。
賀晏初家和我家是世交。
他剛轉學來時,就引起了全校女生的關注。
人帥,性子冷,話不多。
就是最流行的那種高嶺之花。
作爲近水樓臺的我,一度成爲全校女生的公敵。
但其實,我除了能離賀晏初近一點,跟他相處時間多一點,並沒有多少特殊。
他常常對着我也是一言不發,似笑非笑。
我這人,脾氣向來硬。
本對他沒什麼朋友以外的心思。
就從那次體育課被他抱了後,春心萌動。
見他那次那麼緊張我,我以爲他跟我一樣動了情。
可後來,被我撞見他收下隔壁班班花的情書。
雖然兩人沒成。
卻還是給了我不小的打擊。
這讓我徹底覺悟,自己在賀晏初那裏,沒什麼特別。
大概他對我的所有關心,都來自長輩的威壓。
那之後,我強迫自己剋制對他的喜歡,拿他當兄弟處。
再後來,他莫名其妙出了國。
出國前,也沒對我多說什麼。
國外那幾年,更是對我冷淡如霜。
發給他的信息,我打十句,他回一句。
所以,閨蜜所稱他看我眼帶拉絲……
這姑娘怕是忘了自己 800 度的近視,平時也不愛戴眼鏡吧。
-16-
「顧南衣,睡着了?」
賀晏初與我之間隔着一個簾子。
「沒有。」
我語氣懨懨。
「又痛了?」
他疾步越過簾子來察看我的腿。
這帶着幾分急切的關心,讓我覺得閨蜜的話也不是全無根據
這時,護士推着小車進來。
「顧南衣輸液了。」
「嗯?」
我聞言大驚。
「扭傷腳還要輸液?」
護士利索地把小藥瓶掛牀邊的吊杆上:「嗯,活血化瘀的,能恢復的更好更快。」
我不自覺地身體後退。
「我有的是時間,不着急,能不能不輸液?」
說這話時,護士已經插好針頭,調節輸液管了。
「那可不行,藥都開了。」
「這對你有好處。」
「來吧,我輕一點扎。」
再輕也疼啊。
我最怕打針了。
「別怕。」
就在我快哭出來時,賀晏初伸出他的修長大手,覆蓋住我的雙眼。
「有我在。」
溫柔的聲線成功轉移了我的注意力。
「嘖——」
針頭刺進皮膚的一剎,我掐住賀晏初的手。
等藥液成功輸上,賀晏初的手背被我掐出深深的指甲印。
護士推車走時,打趣我倆。
「你這男朋友合格,受傷了還來陪着。」
賀晏初沒澄清。
而是耐心地幫我將手放進被子裏捂着。
「輸液手會涼,這樣暖和。」
-17-
賀晏初。
承認吧,你喜歡我是不是?
氣氛都到這兒了,我尋思着不問一句對不起蒼天大地。
「賀……」
「晏初哥,你真在這兒啊。」
我的後半句,被人搶先了。
還是個嗲死人不償命的女聲。
我腳指頭都猜到是誰了。
可她不是說訂了早上的機票?
合着她的目的地是醫院?
賀晏初顯然對她的到來也很意外。
且並不歡迎。
「你不是走了嗎?」
安寧夾着嗓子:「晏初哥,你不會還在生我的氣吧?」
「昨天人家是誤會了嘛。」
「我已經知道你退了和南衣姐的婚約,你們之間是清白的。」
我雙目瞪大,看向賀晏初。
頭一回覺得「清白」不是什麼好詞。
賀晏初沉下臉,不耐道:「閉嘴。」
「不是嗎?」
安寧繼續賣萌:「我聽說是南衣姐家破產了,她想和你結婚,可是你不同意。」
「賀晏初!」
我羞惱地不顧身邊是什麼,掄起砸向他。
「我是很賤的人嗎?」
「你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賀晏初被硬物砸到頭。
悶響後,硬物落地,我看清是我的手機。
屏幕摔的稀碎。
回看賀晏初,額角鼓起一坨烏青。
-18-
「你怎麼打人呢?」
安寧心疼地質問。
我也被那傷勢嚇一跳。
可嘴上仍不饒人。
「我又沒讓他不躲。」
安寧上前想安慰賀晏初,他卻徑Ţű₄直回到我身邊。
微蹙起眉,檢查我打吊針的那隻手。
「還好沒事。」
而後抬眸:「下次別這麼激動,要是針移位,就得重新紮。」
盅人的眼睛差點就讓我忘掉砸他的原因和破碎的手機。
我用另一隻手推開他。
「不用你管,帶着你的女人滾出去。」
「她不是我的女人。」
「晏初哥~」
安寧揪着格子裙,不甘心地撒嬌。
「滾出去。」
我和賀晏初異口同聲吼道。
「叫誰滾呢?」
我哥的聲音慢悠悠響起。
探頭看過去。
還真是他。
「你怎麼回來了?」
我驚喜地眼眶都溼潤了。
胸中底氣加滿。
我哥揉了把我的頭:「爸媽擔心啊,他們又不想回來,我只好把事情安排妥當趕回來了。」
說完他又準備揉賀晏初的頭,卻瞧見他頭上的包。
「人才,你是怎麼把她照顧的自己渾身是傷的?」
賀晏初笑而不語。
ẗů₇
我等着安寧爲他申冤。
可等半天,她怎麼也不吱聲?
-19-
「喲,要滾了?」
我哥和賀晏初聊得正歡。
我逮住想溜的安寧問道。
幾個人的注意力全集中到她身上。
尤其是我哥。
他擰眉瞪眼,對着安寧打量半晌。
安寧被看得手足無措。
正想開口說什麼,我哥指着她恍然大悟。
「哎呀,我就說眼熟,剛進來沒把你認出來。」
「換風格了,這是走可愛路線了?」
我嗅到了大瓜的味道。
「你倆認識?」
難怪從我哥進來,安寧的神情就不太自然。
我哥賤兮兮笑道:「豈止認識,她和你虎哥還有一段未解之緣呢。」
「說起來,虎子最近好像迷上了蘿莉,巧了不是,我幫你把他叫來。」
「不要!」
安寧聽到我哥朋友的名字,跟見鬼似的。
矯揉造作的臉驟然慘白。
她苦笑着揮手告別,轉瞬消失在病房。
-20-
「什麼,她是你們同學?」
我哥講了安寧的故事。
我和賀晏初二臉懵逼。
「那她還叫我南衣……姐?」
生氣。
想抓她回來,把卸妝油噴她臉上。
舉着她的身份證,讓她大念三遍自己的出生年月。
我哥笑笑:「她就是愛裝,茶的很,以前上學扮御姐,迷得虎子團團轉,對她展開猛烈追求,她收了他一大筆錢後就跑去國外了。」
「難怪虎子找她幾年沒找到,原來改身份了。」
「看起來好像還整容了。」
「我剛不仔細看,真沒認出來。」
「不行,我得給虎子打個電話,至少得讓她把錢還回來。」
我哥邊唸叨邊出了門,病房裏又只剩下我和賀晏初。
我腦子裏驀然出現那女的叫賀晏初「晏初哥」的樣。
雞皮疙瘩冒出來。
「賀晏初,咱以後再餓也擦亮眼行嗎?」
「別什麼人都下得去口。」
「瞧你找的這女人……」
「我說了她不是我女人。」
賀晏初嚴厲地打斷我。
表情帶着一絲不悅。
「不是你女人,怎麼有你辦公室鑰匙?」
賀晏初眼神晦澀。
本就離我不遠的他又靠近幾步。
傾身湊到我面前。
「顧南衣,你在喫醋?」
-21-
空氣靜滯片刻。
我感覺臉頰逐漸燃燒。
可說好試探他,怎麼反過來了?
「屁咧——」
我反手掀他,卻打在他臉上,脆響。
我:……
尷尬了。
恰時,賀晏初的手機震動,我哥也從外面進來。
「衣衣,你怎麼了?」
「臉這麼紅。」
我哥問這話時,賀晏初接電話的動作頓了下。
側頭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等他再次回來,便把我交待給我哥。
自己要回公司處理事情。
走前,他瞥過來。
沉思幾秒後,走近我。
也不管我哥就在旁邊看着。
他湊到我耳邊:「我平時不在那裏辦公,只是看到面試者是你纔去的。」
「所以鑰匙的錯,不能怪我。」
賀宴初的聲音如和煦的暖風。
吹癢了心。
吹臊了臉。
等我醒神,賀晏初早走了。
「妹妹啊,矜持點成嗎?」
「嘴都要笑咧到後腦勺了。Ṭüₒ」
我哥翹着腿,抿嘴偷笑。
我躺下用被子遮住臉,死不承認。
-22-
晚上,我哥陪我喫過飯就被我攆走了。
從傍晚開始,他的手機就沒停歇過。
我要是再留他,可別想清靜。
躺牀上刷手機。
閨蜜 2 分鐘前的動態吸引了我。
我一個語音撥了過去。
接通便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
閨蜜大喊道:「衣衣,如果不是你把賀晏初拿下了,就改天聊,我這還有正事要辦。」
我:……
「我在醫院喫素,你在外面享福,你可真行。」我大聲與她對喊。
「不要生氣嘛,大不了開視頻,讓你望梅止渴。」
「好啊好啊,快點快點。」
我舉着手機等來閨蜜視頻。
哇哦——
這不是那天被我們延時的 18 男模?
「左邊左邊,我看不到腹肌。」
「往下往下,人魚線被擋着了。」
閨蜜自知喫獨食理虧,配合着我上下左右調整鏡頭。
「哎,看得見摸不着,更難受了。」
我指尖在屏幕上游走。
根本沒留意有人進來了。
「顧南衣,這就是你不願意負責的原因?」
-23-
我抬起頭。
只見賀晏初扯嘴輕笑,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
倏地把手機藏到身後。
這是我哥新給我買的,可不能再因賀晏初毀了。
閨蜜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見屏幕黑了,她又卯勁嚷道:「衣衣,是信號不好嗎,怎麼看不到了?」
「要不今天先到這,等你出院了,我再給你點一遍,或者再加 ẗúₓ8 個。」
「衣衣,衣衣?」
「怎麼不說話?」
我眼見賀晏初的臉越來越黑。
揹着手按半天也沒按到掛斷鍵。
「怎麼不說話?」
賀晏初拽過我握手機的手,挨嘴邊問了句。
1 秒後,閨蜜掛了。
賀晏初還一動不動攥着我手腕。
眼睛死死盯着我。
漾在眸子裏的水波飄了層火光。
鬼使神差的,我想到個一舉兩得的辦法。
藏在身後的另一隻手狠捏了自己的腰間肉。
身子一軟,溼着眼。
「賀晏初,你弄疼我了。」
他惶然鬆開:「我沒用力啊,哪裏疼?」
此時他眸光中的火早被擔憂驅散。
聲音也柔和的不像話。
我圈住他的脖子,脣角噙着得逞。
「賀晏初,還不承認喜歡我?」
-24-
燈光陡然熄滅。
我摟着賀晏初的手緊了些。
「怎麼回……唔?」
賀晏初按着我的後頸親了過來。
脣舌交纏,溫柔繾綣。
原來那晚他沒有騙我。
他真的,比我會。
燈光恢復。
賀晏初本沒有結束的意思。
直到我的手在他的腹肌上跳舞。
他實在沒忍住破防。
「顧南衣,你的身體比你誠實。」
我倔強扭頭:「彼此彼此。」
他捏過我的下巴,溫聲細語:「我以後不會了。」
說完又想吻下來,我卻用手捂住他的嘴。
「等等,先把拒婚這事解釋解釋。」
賀晏初皺着眉頭:「該你先解釋,高二爲什麼跟別人說只當我是兄弟?」
我在大腦裏摸索半天,才記起他說的這件事。
心下一「咯噔」。
而後梗着脖子:「還是該你先解釋,高一爲什麼收其他女生的情書?」
賀晏初嗤笑道:「這就更該你先解釋,初中畢業爲什麼答應別的男生的約會?」
我:……
沒完了?
這個夜晚,我和賀晏初把藏在各自心裏多年的疑惑攤開來。
答疑結束,我倆都哭笑不得。
-25-
初中畢業那天,我們回教室搬東西。
當時的班長喜歡閨蜜。
想讓我幫他把閨蜜約出來喫飯。
賀晏初路過時,只聽到後半段我答應他的部分,誤以爲我喜歡那個班長,跟他去約會。
賀晏初:「我當時氣得想和你絕交,再暴揍他一頓。」
現在想來,那個假期,他的確比以往時候顯得更冷漠些。
可他平時也沒多熱情,我便忽略了他的情緒。
後來高中,賀晏初比初中時還受歡迎。
幾個學姐在學校憑自己的審美以訛傳訛,封他爲校草。
不過我沒太放心上。
大部分愛慕他的女生都是有賊心沒賊膽。
直到隔壁班班花追他,給他遞情書,他還接下了。
賀晏初:「她當着很多人的面給我,直接不理,對她一個女生不太好。」
「況且,我想看看你的反應。」
我冷笑:「呵,我的反應就是你後來聽到的,別人問我和你的關係,我答兄弟。」
「對這反應你滿意不?」
賀晏初在我的額頭恨恨啄了口。
「滿意個屁。」
「害得我跑到國外躲了幾年,想讓自己忘記你。」
「結果你還不停給老子發信息,擾亂我心神。」
「這就是你找那個女人的理由?」
他握住我的手十指相扣。
「別瞎猜,和她只是校友。」
「她是自己回國投的簡歷,與我無關。」
行。
上述我都不計較了。
但我的恥辱呢?
「爲什麼拒絕和我聯姻?」
-26-
賀晏初垂眸一笑。
指腹擦着我的脣。
「我不接受聯姻,只接受相愛。」
賀晏初吻了吻我,接着道:「其實我回國就是爲了把你追到手。」
「只是沒想到雙方父母早有意向。」
「搞什麼聯姻。」
「可如果你根本不喜歡我,用聯姻的方式困住你只會給你帶去傷害。」
「那不是我要的。」
「所以我得先摸清你對我有沒有感覺,然後多培養下感情,再結婚。」
「可你這爆脾氣真的讓我無語。」
「而且還喫霸王餐。」
聽到這,我臉紅了一半。
瞟了眼賀晏初額頭未完全消散的青紫,有點心疼。
「你爲什麼不早說?」
他又親上來:「還好,現在也不算晚。」
「顧南衣,別再想不負責,我賴上你了。」
「不用再培養培養感情了?」
「太慢,等不及了。」
……
賀宴初的傷比我輕,早就拆紗布了。
可他還是每天來 800 遍醫院。
來了就各種求貼貼,求抱抱,求親親。
好幾回他不知道我哥在。
摟着我撒嬌。
我哥從後面舉着手機出來,給他錄了個全乎。
「你這還有個總裁樣嗎?」
「以後敢對我妹不好,我就給你發上網。」
賀晏初並不在意。
「發吧發吧,最好讓全世界都知道,顧南衣有個粘人男友。」
我捏捏他的嘴脣:「正常情況,你不該嘴硬地警告他嗎?」
他眨着星星眼:「Ţū́₆嘴硬沒老婆。」
我:……
不久後,我喜提出院。
坐在賀晏初的車上。
眯眼迎着陽光,呼吸着沒有消毒水味的空氣。
享受這健康和自由的味道。
好半晌才留意到車子一路飛馳的方向並不是回家的。
「去哪兒?」
「拆驚喜。」
-27-
從車庫出來,賀晏初卻說他落了東西在車上。
讓我先過去。
獨自走到廣場中央,被人攔住。
「你好,請問你是顧南衣女士嗎?」
眼前的姑娘約摸 20 出頭,笑得燦爛。
但我確定自己不認識她。
「是的,請問你是?」
她從身後變出朵玫瑰遞給我:「賀晏初先生讓我交給你。」
「祝他求婚成功。」
我收下玫瑰,來不及多問兩句,姑娘笑着跑走了ṱũ̂ₕ。
又走了一段路,被一位小夥子攔住。
「你好,請問你是顧南衣女士嗎?」
「是的。」
他也從身後掏出玫瑰給我:「賀晏初先生讓我交給你。」
「你要答應他的求婚哦。」
接着是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男女老少皆有。
臺詞與前兩位大差不差。
最後幾個分別是我爸我媽我哥,和他爸他媽。
全都露着心滿意足的笑。
我手上的玫瑰已多到我捧着困難。
賀宴初出現了。
「衣衣,驚不驚喜?」
我用玫瑰遮住臉。
「驚加滿,喜沒有。」
「你敢不敢再老土一點?」
賀晏初指着我身後:「敢啊。」
我偏頭望去,是閨蜜帶着一羣身材勁爆的男模出現。
她小跑到我面前,悄聲跟我耳語。
「顧南衣,你家賀晏初會的咧。」
我還沒明白她的意思,就聽到科目三的音樂響起。
讓男模跳科目三助力你求婚?
賀晏初,你鬧哪樣?
-28-
鑽戒套在我無名指上,全場譁然。
賀晏初吻在我的耳廓。
「衣衣,看他們跳過科目三,你就算想摸他們也會笑場吧?」
「那以後,只能摸我的咯。」
我震驚地瞪向他。
原來目的在此。
「賀晏初,你真是用心險惡啊。」
「別急着誇,還有呢。」
我:……
1 小時後,我和賀宴初出現在我第一次欺負他的酒店房間裏。
他不是這麼小心眼吧?
「賀晏初,我今天累了,別折騰我。」
我慫慫地服軟求饒。
賀宴初寵溺地撫着我的臉。
「放心,今天我主場。」
「寶貝,喜歡哪款夢龍?」
我:……
良久,我被賀晏初帶着,沉淪在松露巧克力的漩渦。
番外(賀宴初)
-1-
顧南衣穿着婚紗,笑得甜美。
「好看嗎?」
她期待地問我。
「好看。」
太好看了。
這是我曾想象過的場景。
陪她試婚紗。
嗚嗚,幸好新郎是我。
-2-
在國外的最後一年,我猶豫過是否要回國。
我總是從爸媽口中繞着彎窺探顧南衣的消息。
知道她還沒有談戀愛。
心裏莫名安心。
那我是不是該回去爭取一把?
腦子裏突然又浮現她拍胸脯跟人說和我是兄弟的場景。
瞬間有點泄氣。
她平時不是挺聰明的嘛。
就真沒注意到我看她的眼神, 像斷藕?
算了,不糾結了。
既然逃出國這幾年也沒能放下她。
不如回去搏一搏。
-3-
顧南衣爲什麼對我拒絕聯姻表現的這麼憤怒?
她會不會是喜歡我呢?
不喜歡我爲什麼要蹂躪我?
可聽她那口氣又好像是爲了報復。
煩死了。
又想告訴她我很喜歡她。
又怕她不喜歡我。
有人說捅破窗戶紙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怎麼辦?
急得團團轉。
-4-
上過研究生?
「嗤——」
想撬開顧南衣的小腦袋, 看看裝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剛剛她盯着我的眼神,我覺得有慾念。
她是喜歡我的吧?
都怪安寧。
早不進來晚不進來。
得批評一下主管,這間辦公室的鑰匙怎麼隨便什麼人都能拿到。
-4-
安寧說請我喫飯。
我想着剛好跟她講清楚。
我們之間不可能。
結果又遇到顧南衣。
好消息, 安寧沒再糾纏,走了。
壞消息,我被潑了一臉飲料。
顧南衣還笑。
她面試的時候口不過腦。
現在所有員工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
她倒沒事人一樣。
爭執間聽到她閨蜜說她下午哭了,還爲了我。
心莫名軟了。
剛想跟她提聯姻的事,她卻說什麼是因爲面試沒過。
我……ťŭ̀ⁿ
好, 正合我意。
那就來上班。
上班時間我倆好好磨合。
-5-
顧南衣這小迷糊還是個小色魔。
公共場合手也不規矩。
我受點傷不要緊。
她的腿摔嚴重了。
心疼。
看着她害怕打吊針的樣子, 想起初中那次她崴腳。
老師給她上藥, 她痛的對我又掐又抓。
最後她倒是沒事了, 我胳膊腫了。
「嘶——」
正想着, 手又被她掐出指甲印。
-6-
還得感謝安寧來鬧這麼一出。
雖然頭被砸了個包,但值。
我明顯感覺到顧南衣是喜歡我的。
等忙完公司的事, 就跟她表白。
晚上,剛走到病房門口。
裏面傳出興奮的尖叫。
一開始還以爲她在追星。
走近了才發現,她在隔空摸男。
哼, 真是玩的不一般啊。
所以不想對我這一棵樹負責是不想放棄整座森林?
我要馬上聯繫爸媽,我同意聯姻。
我受不了她對着別人的身體呲牙咧嘴。
只能看我, 摸我, 親我。
-7-
事實證明,長了嘴得會用。
嗚嗚——
我到底是爲什麼要跑到國外孤苦伶仃這麼多年啊。
早問清楚早抱上老婆了。
再也不嘴硬了。
喜歡一個人很丟臉嗎?
不。
丟臉的是明明喜歡, 卻怕遭拒絕而不承認,結果錯過。
汲取教訓, 着手求婚。
-8-
顧南衣是我老婆了。
紅本本藏起來。
以後每天跟她三連。
親親,貼貼, 抱抱。
喲吼——
-9-
哎?
顧南衣不是說她的終極目標是躺平?
爲什麼最近她好像很忙?
等等。
不會又揹着我……找男模吧?
下班回家, 書房的燈亮着。
我悄悄探過頭。
她埋首伏案。
完全沒有察覺有人回來了。
輕輕推開門, 走到她身後。
「他袒着上身, 擦着半乾的頭髮, 脣角一抹淺笑……」
我讀出她屏幕上的字, 驚得她立馬蓋上電腦,羞着臉。
「你, 你怎麼回來都沒聲的?」
呵呵。
是我沒聲, 還是她過分投入?
搞半天,她最近廢寢忘食的就是在寫這小說?
-10-
顧南衣尬笑着來親我。
「哎呀, 我寫着玩的。」
我加深了那個吻。
「寫的很好,多寫點,我愛看。」
她如蒙大赦般, 欣喜地坐回去。
屁股還沒落椅, 就被我撈回來。
「你不是讓我多寫點嗎?」
我將她抱起往外走。
「幫你積攢點素材,要寫就寫我。」
她撲騰着雙腿,罵我小心眼。
呵, 我就是了。
不這樣,怎麼讓你的眼裏、心裏、電腦裏都是我呢?
我特麼真是個天才,6 的咧。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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