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江暨南身邊的第五年,他把我丟給了他的好兄弟疼愛。
「就算我放她出去找男人,她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最後還是得乖乖回到我的身邊。」
「要不說沈辭啊,除了我,還有誰能輕易容下她?」
後來,我被江暨南的好兄弟抵在昏暗的賓利車裏熱吻。
江暨南一拳擊碎了車窗,陰翳的眼神緊盯着掛在傅行川腰間的性感維密:「沈辭,現在、馬上跟我回家!」
傅行川卻順勢將我撈起,一把護在懷中,嗓音凜然:「江少難道忘了,小辭可是你親手交給我的嗎?」
-1-
跟在江暨南身邊的第五年,他包養了個年輕貌美的女大學生。
學生妹不僅顏值出衆,身材也火辣無比,堪稱頂尖尤物。
江暨南從見她的第一次開始,就被她迷得團團轉。
燈紅酒綠的包間裏,姜念正肆意大膽地跨坐在江暨南的大腿上,順勢癱軟在他的懷裏,猶如一灘湖水,正等待着江暨南的撩撥。
我站在門口,注視着江暨南的指尖從姜唸的腰肢一路往下,在即將要接觸到姜念大腿根處的時候,我終是帶着隱忍的怒火推開了包間門。
江暨南放縱的動作在看到我進門的那一刻,不由得停滯了一拍。
他臉上卻是閃過一副無所謂的表情,語氣中甚至夾雜着幾分薄然問候我:「沈辭,你來了。」
江暨南話落,包間裏上一秒還熱情似火的氛圍在這一刻瞬間降到冰點。
誰都知道,我是待在江暨南身邊最久的女人。
江暨南身邊的所有人幾乎都知道,我和江暨南,是奔着結婚去的。
可如今呢,江暨南竟光明正大地在我面前,懷中正摟着一個青春洋溢的性感少女。
無聲的疼痛在這一Ṱũₓ刻不斷蔓延,我冰冷的眸子只是兀自注視着江暨南那有些乖張的笑容。
見狀,江暨南卻只是漫不經心地垂着眸子看我,目光飄散。
他不以爲然地緩緩吐出一口薄煙,主動開口向我介紹:「沈辭啊,這是念念,我和你說過的,就是我資助的那個小孩。」
說到這,江暨南順勢又補充一句,不痛不癢:「今天我就是帶她出來玩玩,見見世面,你別多心。」
姜念聞言,指尖在不經意間纏上了江暨南的領帶,勾住他襯衫的紐扣正一路向下,又衝我投來一個諂媚的譏笑。
江暨南沒說話,默認地放縱着姜念正放肆大膽的行爲。
他的目光卻是停留在我的身上,像是在刻意注意着我的情緒。
-2-
我和江暨南都默契地沒有說話。
幾乎在同時,包間裏立馬便響起了瑣碎的議論聲:「江少這是又要換女人了?」
「害,你懂什麼,這只不過是男人換換口味罷了,有什麼稀奇的?」
「啊,那沈辭就不會喫醋嗎?」
呵呵,我當然會喫醋,江暨南反駁的話還沒說出口的時候。
我便藉口去洗手間,直接摔門離開了。
江暨南的那副樣子,放到現在,我依舊是看不下去的。
我離開的腳步停滯在門口,霎時,包間裏再度傳來江暨南的洋洋自誇聲:「要說沈辭啊,是我談了五年的女朋友,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對我有一顆真心。」
在人羣中正被衆星拱月一般捧起來的江暨南話鋒緊接着又一轉:「除了我,還真沒有幾個人能輕易滿足她。」
「她是離不開我的!」
江暨南在說這話時,我依稀透過薄薄的門框玻璃瞧見姜念嫩臉一紅,指尖卻正在江暨南的腰腹間不停跳躍,惹得江暨南轉而繼續譏諷:「就算我把她放出去找別的男人,她也找不到比我更好的。到時候,她沈辭還是會乖乖回到我的牀上!」
江暨南這話,說得無比堅定,就好比我只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提線玩偶,被他死死攥在手裏,任由他操控。
-3-
我和江暨南在一起五年了。
原本我以爲我和他的感情會一成不變,可直到三個月前,他資助了一個女大學生——姜念。
姜念比我新鮮,比我熱情,更比我會討江暨南的關心。
我對江暨南的一顆真心,他身邊整個圈子裏的人都知道,所有人都斷定是我離不開江暨南,江暨南也是這樣認爲的。
他會肆意張揚地帶着姜念出入各式各樣的酒局,讓她陪在他的身邊,給她買奢侈品,甚至陪她追星和過生日。
肆意張揚的愛意,讓江暨南和姜念都在不停淪陷,屬於我的記憶卻好像在被江暨南刻意淡忘。
曾經有人替我問過江暨南,就真的不會怕我喫醋嗎?
江暨南聽着,只是勾起脣角無所謂地笑了笑,語氣卻莫名篤定:「沈辭嘛,就乖乖女一個,用來戀愛結婚,當然是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她喜歡我,我知道的。現在我只不過是隨便玩玩而已,大不了,我也讓她去玩玩。」
「我就不信,除了我,在她沈辭眼裏,會看得上別的男人一分一毫。」
江暨南篤定我自視清高,瞧不上除他以外的任何男人。
可江暨南卻似乎忽略了一種可能,並不是,我不願意。
事實上,江暨南是這樣說的,更是這樣做的。
等我從洗手間回到包間的時候,江暨南的好兄弟恰巧也來了。
傅行川從一進門便看見了全程軟坐在江暨南懷裏的姜念,不停向他撒嬌求愛。
傅行川或許是有點反胃。
此時此刻,他正陰沉着臉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一言不發,獨自喝着悶酒。
我剛進門,卻恰好對上了傅行川那古井不波的眸子。
他眼神中驀然泛起一陣漣漪。
說起傅行川,曾經他還和江暨南一起追求過我,但最後我卻選擇了江暨南,拒絕了傅行川。
至於傅行川,卻又恰好是江暨南身邊最好的兄弟。
見ẗũ̂⁴江暨南玩得開心,傅行川則是在一旁沒說話,彷彿司空見慣般,一如既往地沉寂。
他的目光總是不受控制地停留在我的身上。
我知道,他是在在意我的情緒。
傅行川喜歡我,我一直都知道。
就算我選擇了江暨南,傅行川也只不過是把他的愛意埋藏得更深了,深到我一眼還是能看穿。
正癱倒在真皮沙發上的江暨南見狀,藉着醉意,滿臉不屑地指了指一旁許久沒說話的傅行川,語氣裏隱隱帶有幾分不屑開口:「行川,你不是很喜歡沈辭嗎?
「現在,我把她給你,你還要嗎?」
-4-
江暨南不惜把我當作一個物品傳遞。
沒來由的痠痛衝我席捲而來,幾乎快要淹沒我。
傅行川聞言,沒說話,抬眸看了我一眼,眸子裏驀然閃過一絲關懷。
我聞言,苦笑一聲,先一步傅行川出聲,質問着此刻正醉意潦倒的江暨南:「江暨南,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我對於你來說,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玩物,是嗎?」
江暨南聽着,驀然輕笑一聲,指尖隨即在姜唸的水蛇腰間劃過,語氣中夾雜着他早已蓄滿的漫不經心道:「我早就說過,你沈辭要是在離開我以後,能看得上除我以外的第二人,就算我輸。」
江暨南乖張一笑,胸有成竹,似乎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控中,包括我。
我注視着江暨南那乖張的表情,心尖猶如針扎,終是問出了那句猶豫很久的話:「所以,你是不想要我了?」
江暨南聽着,卻是哈哈一笑,充滿嘲諷意味。
他摟過姜念,貪婪吸吮,語氣裏帶着十足的醉意和自信開口:「你可以這麼理解,跟傅行川走吧,你去試試他,不滿意再回來。」
「我不介意你再回來求着我收留你。」
「畢竟,這是你最擅長的。」
江暨南在刻意拔高語調,他響亮的聲音一字不差地落入包間裏每個人的耳朵裏:「別人都說是我江暨南離不開你沈辭,可我就是想讓那些人知道,到底是誰離不開誰!」「沈辭,你說呢?」
話落,江暨南一把撈起姜念。
他在我面前撫摸着她的天鵝頸,順延帶到她的直角肩,江暨南還在肆意一路往下。
姜唸的臉頰漲紅了一片,動作諂媚地捶打着江暨南的胸膛:「親愛的,你對人家真好。」
我沒說話,冰涼的眼淚劃過ťű̂⁰臉頰,帶起陣陣鑽心的疼痛,輕聲應了個「好」字,兀自轉身離開包間。
我已經沒有勇氣再往下看了,也不想再看下去了。
我想我和江暨南,就到這爲止吧。
-5-
我和江暨南的感情是什麼時候出現了問題的呢?
大概是他覺得我實在是太容易掌控了,甚至在他面前出現的時候,總會是一副刻板乖乖女的模樣吧。
剛在一起的時候,江暨南總會在外人面前表現出一副愛我至深的樣子。
彼時,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會說是江暨南單方面愛慘了我,對我情比金堅。
他們卻不知道,我同樣也放不下江暨南。
坐在傅行川車裏的時候,我的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般,兀自大顆大顆地墜落,緩緩直扎心尖。
端坐在駕駛位上的傅行川見狀,很想給我遞上紙巾,卻又不知該以何種身份。
畢竟當初,是我主動拒絕了他。
「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我最終還是自己伸手接過了傅行川手裏的紙巾,擦乾了淚痕,包間裏的景象卻依舊歷歷在目。
我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卻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麼快。
酸澀感填滿我的胸腔,淚腺彷彿被強行打開了開關。
一旁的傅行川聞言,神情頓了一拍。
再次開口的話語裏,竟然還略帶幾分想要替江暨南勉強找補的意味:「其實,暨南他……」
傅行川想勸我回去。
他知道我輕易放不下江暨南,他只是不想看我破碎傷心,再遍體鱗傷地回去繼續遭受反覆的被傷害。
我知道,我對江暨南已近絕望,實在是沒可能了,於是我主動出言打斷他:「現在,我只想回家。」
「你能送我回家嗎?」
傅行川話都沒說完,驚恐地抬眸與我對視一眼。
他的眸子裏閃過幾分驚訝,聲音有些嘶啞地輕「嗯」了一聲。
恐怕連傅行川都不明白,爲什麼這次我能放棄得這麼幹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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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只是將手中被眼淚浸溼的紙巾都盡數丟進了垃圾桶裏,釋然一聲:「他江暨南都想讓我去勇敢肆意地追求新的生活,我爲什麼還要不樂意呢?」
「我也很想逃離他了呢!」
「誰說我就一定放不下他江暨南了呢?」
畢竟,江暨南讓我傷心,不止三兩次。
我的確很想逃離他,但在此之前,我沒這個勇氣也不捨得。
直至今天,江暨南的那些話,是壓垮我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是他江暨南不要我了,而是我不想要他了。
熟悉我的傅行川自然知道我這是在賭氣。
他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暖心地側身過來幫我係好了安全帶。
傅行川靠近我的時候,他身上那股若隱若現的薄荷雪松味在瞬間侵入我的鼻腔,就好似突然帶着我的思緒回到了他追求我的那個時候。
江暨南和傅行川是大學室友。
他們兩個人既是好兄弟,也是好朋友,甚至在同時,都喜歡上了我。
爲了我,他們決定公平競爭。
大學幾年,傅行川的愛意是隱忍而又剋制的,就像他身上的那股雪松味,若隱若現。
江暨南卻不一樣,他肆意張揚,如同他身上那股嗆人的苦味一般,直入心腔。
他們追求了我很久,最後我還是選擇了江暨南,跟了他五年,一直到今天,他讓我Ṱű̂₆離開他。
我照做了,選擇和傅行川回了家。
當傅行川密密麻麻的熱吻如同雨點般向我襲來的時候,我才發覺,我已然被他給抱到了牀上。
陡然凹陷的牀墊在那一刻盡數包裹住了正在乾柴烈火的我和傅行川。
-7-
傅行川的吻霸道而熱烈,猶如洪水猛獸,侵略意味十足。
他剛剛喝了不少悶酒,此刻正醉意使然:「沈辭,再往下,你就真的回不去了。」
傅行川隱忍剋制的語氣在警醒着他自己,同時也提醒我。
我卻是不以爲意地笑了笑,動作迅速地卸下了傅行川的領帶,並在瞬間纏上了他的指尖。
臥室裏的躁熱氣氛在這一刻被我烘托到頂峯。
講實話,這些都是我和江暨南沒做過的。
他總是嫌我太木訥無趣,卻不知,只是他不足夠了解我,更是不配去享有我。
我溫熱的指腹此刻正撫過傅行川莫名發燙的臉頰,又順勢帶過他身上一塊塊堅硬的滾燙壁壘。
我張揚大膽的指腹正不斷閃爍跳躍,低沉挑逗的語氣裏則是充斥着躍躍欲試,強行帶動着傅行川那股隱忍了數十年的情緒在飛昇:「我也想知道,你比江暨南,到底強多少。」
「他都讓我來找你了,你難道還不願意嗎?」
「嗯?」
就在這一刻,我好像突然不想再做曾經只會依附在江暨南身邊的那個沈辭了。
我想做回真正的沈辭,就從這一步開始,開始我的新生。
「傅行川,嗯……這樣?可以嗎?」
傅行川聞言,脹起的眸子似乎能直接浸出血一般可怖。
不是我不會玩,只是取決於我想不想。
幾乎在瞬間,傅行川溫軟的熱脣覆上我冰涼的薄脣,絲絲熱意隨之不斷奔湧Ṭú⁼。
傅行川咬着牙在我耳畔低語呢喃,語氣像是兇狠飢餓的豺狼:「沈辭,這次,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回去的,一定一定。」
傅行川終於開始發力了,他被迫隱忍了那麼多年的真心終於可以在此刻得到釋放。
他的指腹正肆意順着我的天鵝頸和直角肩,不斷摩挲着打圈。
我則是軟靠在他的懷裏,猶如一隻乖乖兔,根本不想反抗。
「傅行川,別讓我看不起你。」
我低沉挑釁的語氣更像是傅行川的加速器,再一次在他耳畔響起時,徹底讓他漲紅了臉,情緒也隨之高漲了起來。
「沈辭,你不要後悔。」
「江暨南那個蠢貨,根本比不上我。」
「扶住我……」
傅行川低沉而又性感的聲線讓我沒來由地緊跟着他沉淪。
-8-
我的意識遊走在渙散的邊緣。
記憶中那張熟悉的臉正在被另一張熟悉的面孔所替代。
跟了五年的那張臉,在此刻卻突然換成了傅行川的臉,我好像也沒有很不習慣。
本以爲我會抱着傅行川痛哭一場,將傷心難過抖他一身。
事實卻是,現在的我幾乎都快要忘記了傷心是什麼樣的感覺了。
傅行川在幫我主動忘懷。
第一次被人刻進骨子裏疼愛,這種感覺,真挺好的。
或許從一開始,我是不是就選錯了?
傅行川纔是那個一直被我忽略的人,他比江暨南實在是強太多了。
恰逢此時,被我隨意丟棄在傅行川牀尾的手機卻正țù₆在不停震動。
屏幕上一次又一次消失又湧現的只有三個字。
是江暨南的電話。
-9-
時間已過凌晨,江暨南終於醒酒了,他的腦袋正沒來由突突地疼。
他下意識地就想讓沈辭給他泡一杯蜂蜜檸檬水,可他喊了一遍又一遍,卻怎麼也找不到沈辭。
江暨南生氣地摔碎了好幾只名貴的高腳杯,在房間裏怒吼了一次又一次,更是直接就嚇醒了在他一旁正熟睡着的姜念。
江暨南情緒非常不愉快,因爲他在過去的兩個小時裏,壓根就沒得到沈辭的一句回應,哪怕連她的一個字都沒有。
江暨南終於徹底急紅了眼,對於他來說,他始終認爲沈辭只不過是他隨意便能牢牢握在掌心的玩物,不會真的同他生氣的。
就算沈辭生氣了,也不會不理他,更不會同他一直置氣。
他有把握相信,沈辭只不過是暫時這樣的。
只需要他去主動哄一鬨,沈辭就又會像之前很多次一樣,繼續回到他的身邊,給他當賢惠女朋友的好招牌的。
可是現在,當江暨南情緒着急地一個接着一個的電話打過去時,他的手機裏卻盡是系統冰冷的機械音,提示對面無人接聽。江暨南莫名地慌了。
江暨南有些不敢置信,或者說,他壓根就不願意相信。
畢竟過去的好幾年,沈辭好像,從來都沒有這樣對過他。
江暨南想了很久,也猶豫掙扎了很久,最終還是給傅行川打去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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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中,傅行川好像接通了一個電話。
我聽得雲裏霧裏,但熟悉的聲音強行扯住了我的神經末梢。
聽着江暨南熟悉的嗓音在傅行川的手機裏響起時,我倒是覺得,還別有幾分韻味。
「江少,這麼晚打電話來,有事?」
倚靠在沙發上的傅行川挑動着語氣,反問在電話那頭情緒幾乎要崩潰的江暨南。
江暨南帶着怒意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傅行川,沈辭呢?」
「她在哪?讓她現在就給我回來!」
江暨南還天真地以爲我是會隨時隨地都聽他使喚的乖乖兔,不惜透過傅行川也要命令我趕回去舔他。
聞言,傅行川臉上不耐煩的表情再度加劇了幾分,語氣隱隱有些不滿:「她回不去的,現在正在我的牀上睡着呢。江少,你還是先解決好你自己的事情再說吧。」
江暨南怒吼一聲,隨即便被傅行川強行給掛斷了電話。
我聞聲起來的時候,傅行川注意到了我。
他走過來摟住我,將我的腦袋深埋進他的頸窩,輕聲在詢問我:「怎麼了,還有不舒服嗎?」
傅行川真的比江暨南貼心溫柔太多了,爲什麼我就不能早一點發現呢?
有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可真傻,傻到跟了江暨南那麼久,被他傷了那麼多次,還是不厭其煩。
我眨着小鹿般無辜的眼神抬眸同傅行川對視一眼,語氣嗔嗔道:「你和他,連兄弟都不做了嗎?」
傅行川輕笑一聲:「有你,還要他幹嗎?」
嗯,這話我愛聽。
爲了我,傅行川和江暨南以後到底是連朋友都做不了的。
想到這,我下意識地便抱住了傅行川,甚至想用力抱他抱得更緊一些。
可傅行川卻緩慢卸開我的雙手,正當我感到奇怪的時候。
他卻是再一次抱起了我,緩緩褪去了睡袍:「小辭,天還沒亮。」
「你懂我意思嗎?」
我輕嗯一聲,迎上傅行川真誠的目光。
其實,我更不希望它亮。
這樣,能夠讓眼前這份幸福一直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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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我終於醒了,渾身如同散架般的疼痛襲來,讓我都不確定,我是否還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畢竟,這麼多年了,我好像從來都沒有這麼放縱過。
說起來,還是江暨南幫了我。
一旁的傅行川早就醒了,正用手扶着腦袋注視我,眼眸溫柔得彷彿能掐出水般。
對上他的目光,我心底沒來由地一暖,不禁輕聲問他:「你看着我幹嗎?」
傅行川笑笑,嘴角的酒窩幾乎能讓我瞬間淪陷:「我的女朋友,我就不可以看看?」
我不禁想起昨晚,意識迷亂中,我竟失口答應了做傅行川的女朋友。
可問題是,我還沒和江暨南正式分手,當然,如果昨天那也算的話。
「那爲什麼不能算呢?」
傅行川像是看出了我的內心想法,突然反問我。
我笑笑:「算,當然算!」
如果這都不算的話,那要怎麼樣纔算呢?
傅行川失聲一笑,再次堵住了我的脣。
中午的時候,我要趕回家處理一些事情,傅行川便親自將我送回了家。
黑色賓利停在我家門口的時候,我竟有種不真實的恍惚感。
恍若昨夜,只是一夜刺激。
我在心底擔憂害怕,這種刺激能維繫多久。
可當傅行川溫熱的吻落在我額頭的時候,又迅速將我拉回現實。
「快進去吧,晚上我就來接你。」
我笑着同傅行川道別,轉身回家。
過去的十幾個小時,卻好似比我和江暨南的幾年都要自在快活。
做回真正的沈辭,好像也不是那麼難。
等我進門的時候,爸媽已經在沙發上等着我了。
江家與我們家有着生意上的往來,江暨南不開心了,我爸媽自然是第一個就能知道。
我進門連拖鞋還沒換好,便被我媽一把給強拉了過去。
我爸坐在沙發上含着似有似無的怒意問我:「暨南給我來過電話了,昨晚,你去哪裏了?」
「暨南他很生氣,你知道嗎?」
我媽在一旁朝我使着眼色。
我知道,她想說,她也幫不了我,只能讓我自求多福。
我迎上我爸那審視的目光,輕鬆一笑:「和傅行川在一塊兒,怎麼了?
「他生氣了,關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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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媽作爲商人,自然以利益爲先。
我之所以會選擇江暨南作爲男朋友,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我爸媽的影響。
他們需要江家的助力,就算是犧牲我這個女兒,也是壓根就不帶眨眼的決定。
我爸在聽到傅行川的名字時,更爲震怒:「傅家那小子,好在哪?讓你這麼着迷?」
「他家裏的公司哪點都比不上江家,對我們家能有什麼用處,不倒貼就不錯了。」
「你馬上就和他斷了!」
我爸的語氣不容商量。
聽着,我剛準備反駁我爸,卻被我媽一把拉過。
媽媽語氣嚴厲地喝止我:「小辭,不要和爸爸頂嘴!」
好,我不說話,我爸便接着繼續:「暨南他很生氣,都告到我這裏來了,我總要給他一個解決方案。」
我爸清了清嗓子,夥同我媽給我下壓力:「那就這樣吧,你現在就趕回去給暨南服個軟。昨天的事可以既往不咎,以後兩家還是親家,聽明白了嗎?」
我爸不置可否的目光緊盯着我,我知道,他是不允許我說半個「不」字的。
可我就在這一刻說:「江暨南已經和我沒關係了,我和傅行川正式在一起了。」
「不管你們相不相信,我相信,傅行川他一定不會比江暨南差。」
「至於要我去向江暨南服軟,你們誰愛去誰去,反正我不去。」
話落,我準備轉身上樓,卻依舊不忘記補充一句:「我始終是我自己,纔是你們的女兒。過去的二十多年,我爲了你們而活,現在,我應該爲自己活一把了。」
「我不喜歡江暨南,一點都不喜歡!」
鬱結在我心頭的不痛快終於在此刻盡數被我傾灑而出。
我這話說得斬釘截鐵,恍若此時,我的人生才真正開始。
爲什麼我要在江暨南的身上浪費那麼多的時間呢?錯過了傅行川那麼久。
此時此刻,我竟隱約有些期待夜幕的降臨,我想快一點見到傅行川。
至於江暨南,他沒有我,過得應該也很開心吧。
-13-
夜幕降臨的時候,我已經收拾打包好了行李,我爸媽竟出奇地沒有在樓下堵住我。
相反,他們已不知所終,只有我一個人在家。
我拿好行李箱,剛踏進黑夜,便看到了那輛幾乎與暗夜融爲一體的賓利。
男人焦灼的目光透過車窗與我遙遙相望,是傅行川!
傅行川剛看見我,便主動走了過來替我提起行李箱,牽起我的手,將我帶進副駕駛。
薄荷雪松味充斥在整個車廂裏,似有似無。
傅行川焦灼的目光始終放在我的身上,移不開半分。
一天過去,傅行川剛從公司出來,穿着西裝就趕過來接我了。
我注視着穿着深黑色西裝的傅行川,白色襯衫鬆鬆散散,禁慾氣息十足。
被他肌肉強行撐起的板正西裝外套,襯得傅行川在此時此刻此景之下,倒莫名有些西裝暴徒的韻味。
這麼多年過去了,傅行川依舊風韻猶存。
我的指尖已不知在何時勾上了傅行川的脖頸,溫熱的氣息肆意噴灑在他的後頸。
傅行川撩起了我額間的碎髮,溫軟的吻正接踵而至。
車廂裏打到極暖的空調在此刻竟莫名拉高了躁熱的氣氛。
傅行川不受控制Ṫũ¹地脫下了他的西裝外套,襯衫上的扣子也被我順手解得不剩幾顆。
我的脊背抵靠在真皮的座椅上,生硬的觸感透過肌膚傳來。
傅行川卻依舊不肯罷休,溫軟熱感的薄脣正瘋狂索取。
身旁的座椅上正狼藉一片,衣物堆成一疊又一疊。
傅行川輕靠在我的耳邊吐氣:「小辭,喜歡這樣,是嗎?」
我模糊點頭,又應聲肯定。
傅行川行爲則更加瘋狂:「抓……緊我。」
在我和傅行川情緒達到頂峯的時候,車窗敲擊的聲音卻陡然響起。
我的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下一瞬,車窗驀然被人擊碎。
傅行川見狀,動作迅速地一把撈起他的西裝,護在我的身前。
濺起的玻璃碴終是沒有落在我的身上。
可站在車外的江暨南,整隻手掌卻是都被可怖的鮮血包裹着。
-14-
江暨南陰沉着臉,任由手掌上的鮮血流動,不管不顧。
他陰翳的眼神始終緊盯着不知在何時掛在了傅行川腰間的性感維密,沒有作聲。
傅行川見狀,用他的西裝裹住了我。
在確認我沒有受傷後,傅行川才轉頭,側目看向江暨南,語氣明顯有些厭惡:「江暨南,你是不是有病啊!」
傅行川當然生氣,生氣江暨南不僅打斷了我們的興致,還差點弄傷了我。
可一向要強的江暨南在被傅行川無情謾罵的時候,竟意外地沒有生氣,也沒有反駁。
他冰冷的眸子從傅行川的身上轉移到了我的身上,鮮血正在順着他的指尖滴落。
江暨南凜冽的嗓音突然響起:「沈辭,現在、立刻跟我回家!」
江暨南企圖命令我,甚至還妄想把我當做從前那個沈辭。
但很可惜,我從昨天開始,就已經徹底不是了。
聞言,還沒等我作聲。
傅行川便一把將我撈起,順勢抱進了他的ţúₒ懷裏。
他的語氣比江暨南更加冰冷,還夾雜着幾分想要強行逼退江暨南的不耐煩:「江少,小辭可是你當初親手交給我的人,怎麼,難道還有要回去的道理?」
傅行川這話,讓江暨南的臉色更加難看。
但傅行川卻壓根就不把江暨南放在眼裏,只是給我蓋好衣服,又將我抱起,帶着我坐進了駕駛位:「江少,包養妹子玩玩就好了,小辭她不適合你,你知道的。」
「你也不要再來了,小辭她是不會跟你走的。」
傅行川帶着十足的自信說出了我的心聲。
只不過話還沒說完,江暨南的反駁聲驟然響起,嗓音不停拔高:「沈辭,難道你忘了,當初可是你說,你要一直喜歡我,一直在我身邊的。」
「我知道你生氣是怪我找了別的女人是不是,我已經把她給打發走了,從今以後,就我們兩個人好好過日子,行嗎?」
「要是你不信的話,我們明天就可以去領證。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回來看看我,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在我印象裏,一向居高自傲的江暨南,好像從未如此求過人,更別說是一個他始終覺得本就應該是被他牢牢掌錮在手心裏的女人。
我聽着,卻不免譏諷地笑出了聲:「呵,江暨南,我只覺得,你現在更加配不上我當初對你的愛意了。」
「你有你的學生妹,我有我的小狼狗,怎麼,有問題?」
傅行川輕笑着糾正我:「錯了,是大狼狗。」
「待會回家得懲罰你。」
話落,我頭也不回地埋進了傅行川的懷裏,任由傅行川一腳踩下油門,直抵他的私人公寓。
至於江暨南,我爲什麼還要在乎他?
-15-
江暨南始終都沒有想到,沈辭竟然會在今天徹底脫離了他的掌控。
他甚至從未想過,會有這麼一天。
當沈辭真的不願意再回來看他一眼時,他好像有些莫名地失控了。
他早就替沈辭着想,主動趕走了姜念,還放話出去,他和沈辭馬上就要結婚了。
他想用結婚來換回沈辭的回心轉意,可這卻依舊只是徒勞。
沈辭好像真的不在意他了。
江暨南理所當然地把這一切都怪到了傅行川的身上,要是沒有他,沈辭是不是就會願意回來看他一眼呢?
江暨南十分肯定地覺得,沈辭只是因爲被傅行川給暫時迷了心。
他始終堅信,他江暨南纔會是沈辭的不二選擇。
一定一定。
……
被傅行川帶回公寓後,我十分心疼地在幫傅行川處理着傷口。
剛剛那些本應該濺到我身前的玻璃碴盡數被傅行川給阻擋了下來。
傅行川自始至終都忍着沒有吭聲,他說不想讓我擔心。
可,我又怎麼可能會不擔心呢?
「以後別忍着,要告訴我,知道嗎?」
傅行川咬着牙,卻依舊在笑着:「這麼多年,一個人忍着,習慣了。」
是啊,傅行川看着我和江暨南這麼多年,心裏的疼痛又該怎麼算呢。
我不知道,我只能盡全力地去彌補他。
以後的日子,我只想讓他過得更開心一點。
霧氣升騰的浴室裏,水霧與我的眼淚交織一片。
傅行川溫熱的手掌溫柔地撫住我的後腦勺,在我心中帶起的漣漪一陣接着一陣。
我低聲喚着傅行川的名字,只希望能靠他更近一點兒。
傅行川語氣熱烈地回應我,我們彼此的兩顆心在這一刻無限靠近。
我和傅行川的感情伴隨着霧氣升騰瞬間升溫,隱隱已更近了一步。
這一步,一直都是我所渴望的。
江暨南不能給的,傅行川都能毫無保留地給我。
江暨南能給的,傅行川總能加以倍數地給我。
他不用刻意去和江暨南做比較,但卻已經比江暨南強了千倍萬倍。
傅行川好似纔是我的不二選擇,從過去到現在,一直都是。
-16-
模糊中,我是被突然的電話鈴聲吵醒的, 是傅行川的電話。
電話裏傳來男人無比清晰又不解的聲音:「行川, 暨南他真是瘋了。他個瘋子竟直接怒砸幾千萬,準備一舉聯合業內所有投資商孤立你的公司,他這是想讓你的資金鍊徹底斷裂啊!」
「你們之間是怎麼了, 前兩天不還是好兄弟嗎, 怎麼現在搞成這個樣子了?」
傅行川輕聲應了個「好」字,也沒多說, 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看了傅行川一眼:「他是不是又無理取鬧了?」
傅行川輕笑一聲,主動安慰我:「隨他怎麼鬧吧, 諒他也翻不出什麼浪。」
傅行川胸有成竹地將指腹伸進我的髮絲,撫摸着,動作輕柔地將我的腦袋緊貼在他的胸膛上。
感受着那股驀然跳動的心跳, 我好像又回到了那個清純而又熱烈的少女時代。
傅行川總喜歡默默跟在我身後, 替我解決一些棘手的麻煩事。
江暨南從來都不會在意這些小事,但傅行川會。
他會貼心地提醒我經期應該注意些什麼, 也會趕在我生日前第一個給我送來生日祝福和禮物。
就算我後來選擇了江暨南,傅行川也只是默默站在我身後祝福我。
同時,他也在默默等我再看他一眼。
好在如今, 我終於看到了他。
傅行川, 原諒我忽略了你那麼多年。
只希望我這遲來的深情, 不會讓你覺得輕浮。
……
在沈辭睡着之後,傅行川獨自出去了一趟。
他揹着沈辭去處理江暨南的事情了。
他知道沈辭會爲了他,總是不間斷地替他擔心江暨南會不會對他出手。
與其這樣看沈辭總是爲了他操心, 傅行川決定要早點了結江暨南。
畢竟爲了這一天,他可等得太久了。
沈辭睡了很久,她一直都在夢裏不願醒過來。
夢裏有她和傅行川的無限可能, 她想抓得更牢一點。
直到傅行川在夜幕降臨的時候踏進臥室,沈辭才終於醒了過來。
-17-
「你去哪了?」
看着傅行川那副行色匆匆的樣子,我不禁問出聲。
傅行川走過來, 輕輕摩挲着我的脊背,微笑着安慰我:「沒事,去做了一些早就應該做的事。」
「小辭,從今天開始, 江暨南以後都不會來打擾我們了。」
傅行川這話, 讓我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緊接着第二天,我意外地接到了我爸媽給我打來的電話。
我略帶不悅地接通, 本以爲他們又是來勸我回去找江暨南服軟的。
「小辭啊,什麼時候把行川帶回家裏來喫飯啊?」
「爸爸媽媽知道了你和行川的事情,你看你要不要考慮早點帶他回來見見我們呢?」
「爸爸媽媽都爲你高興啊!」
爸媽主動獻媚的話音剛落下,我就收到了來自江暨南集團破產清算的熱搜通知。
江暨南因爲偷稅漏稅和肆意玩弄內幕消息, 主動引導惡意競爭被強行帶走調查。
江暨南一夜之間, 跌落神壇,從有到無。
我連想都不用想, 就知道這是傅行川乾的。
同時,能讓我爸媽對他的態度都連夜改觀,傅行川恐怕不僅僅是讓江暨南跌下神壇那麼簡單。
但那一切, 早就不是我應該操心的了。
我聞聲轉頭,發現傅行川正站在臥室門口含着愛意緊緊注視着我。
那個筆直挺拔的身影彷彿已經站在那裏等待已經很久了。
他一直在等我看見他,無聲而又堅守地等待着。
這次, 我終於透過人羣,看向了你。
縱觀點點烈焰星火攔路,也阻擋不住我永不止息奔向你的腳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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