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第一次覺醒狼人體質時，朋友喊我過來幫他緩解，竹馬卻說：
「真不想便宜她，我們狼人愛情最專一，第一次標記了誰，終生都會把她當作唯一的伴侶。
「等曉曉來了，就算她求着幫我緩解，我也要忍住。」
可是他左等右等，我都沒有來。
他不知道，他哥的保鏢早就把我的手機打爆了：
「葉小姐，大少爺早就把你當作唯一的伴侶。
「求求你，能不能過來親親他？」
原來五年前我滑雪墜入山谷不幸身亡，他哥爲了救我，通過標記分了一半狼人壽命給我，才把我從死神手裏搶了回來。
深夜，我摟着他哥的脖子誘哄：「肖大哥，別忍着，說，偷偷暗戀我幾年了？」
-1-
竹馬一家都是狼人體質，20 歲後每到月圓之夜就會進入發情期，第一次標記了誰，終生都會把她當作唯一的伴侶。
我以爲竹馬肖衍想標記的人肯定是我。
可是他第一次覺醒狼人體質時，朋友喊我過來幫他緩解。
我卻在包廂外聽到肖衍煩躁地說：
「真不想便宜曉曉。
「想追校花，可她不是隨便的女生。
「不像曉曉，像一條隨叫隨到的小舔狗。
「等她來了，就算她求着幫我緩解，我也要忍住。
「我可不想一睡誤終身，從此被她喫得死死的。」
我站在包廂外，腦袋一片空白。
萬萬沒想到，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肖衍竟是這麼看我的。
朋友們都是踩地捧高的主兒，全都笑了：
「原來在你眼裏，她不過是個玩意兒。」
「要不我打電話叫她別來了，免得她今晚對你乘人之危，靠爬牀上位，說實話，我覺得便宜沒好貨。」
肖衍卻阻止朋友打電話，渾身難受地說：
「算了，現在喊她不要來，她會怎麼想？
「就算是個玩意兒，也是我從小寵到大的玩意兒，我捨不得她難受。
「等她來了，我看看能不能忍住不碰她。
「有些話我不想挑明，正好藉此機會讓她看個明白。」
那一刻我特別想衝進去對肖衍吼：
「捨不得我難受，還在朋友面前把我比喻成一條隨叫隨到的狗，任由他們嘲笑輕賤我，你也配我對你執迷不悟？」
但我忍住了，何必和Ŧüₔ不珍惜我的人浪費口舌。
我轉身就走，狼狽逃離現場，告訴自己不要哭。
想了想，給他哥的保鏢打電話：
「你剛纔求我給肖衍他哥緩解的事，現在還需要嗎?
「把地址發給我，我馬上去。」
-2-
半個小時前，保鏢打電話告訴我一個肖衍刻意隱瞞的真相：
「葉小姐，你還記得五年前二少帶你去雪山滑雪，害你不幸墜入山谷嗎？
「大少帶着我們前去救援，找了三天三夜才找到被埋在雪地裏已經被凍成冰雕的你，當時你已經沒了呼吸。
「大少告訴二少，狼人能把自己的壽命分一半給自己的伴侶，只要在月圓之夜血祭。
「血祭是另一種方式的標記。
「一旦血祭，就會終生把你當作唯一的伴侶。
「可是二少不願意，又不甘心你這麼死去，抱着你哭得昏天黑地。
「最後，是大少救活了你。
「你的運氣真的很好，當晚正好是月圓之夜。
「大少爲了救你，通過血祭把自己的壽命分一半給了你，卻也因此標記了你，此生只能把你當作唯一的伴侶。
「二少卻求大少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你。
「這五年每到月圓之夜大少都是一個人扛，從來沒有打擾過你，更嚴令任何人向你透露血祭之事。
「可是今晚他真的扛不住了，他受了重傷生死攸關，又遇月圓之夜，沒有你他撐不過去的。
「求求你，能不能過來幫幫他？」
那一刻，我大腦一片空白。
萬萬沒想到，五年前我竟然死過一次？
從小把我捧在掌心的肖衍不肯犧牲一半壽命救我，反而是肖衍那個「冷麪閻王」的哥哥把我從死神手裏救了回來。
可我依舊硬着心腸告訴保鏢：
「對不起，肖衍今晚更需要我。」
我寧願忘恩負義也要趕過來給肖衍緩解。
卻被肖衍嘲諷是一條隨叫隨到的狗，什麼都不是的玩意兒。
是啊，我可真賤。
活該被人輕賤。
不過，我以後不會再犯賤了。
我用力擦掉傷心屈辱的眼淚，攥緊手機對保鏢說：
「我現在想報答救命之恩還來得及嗎？
「如果今晚肖擎非我不可的話，我現在就去，管夠！」
保鏢喜極而泣：
「來得及，來得及。
「葉小姐，我馬上把定位發給您。
「若不是大少這次身受重傷生死攸關，又遇月圓之夜，我絕不敢違抗大少的命令向你透露這件事的，大少家法很嚴。」
我理解的，肖擎可能只是單純地想救我一命而已。
並不想被我纏上。
而我也只是單純地想要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更不是被弟弟傷透了心，轉身就投入哥哥的懷抱。
-3-
但我萬萬沒想到，我趕到醫院 VIP 病房的時候。
竟然看見校花凌妙妙站在病房門口心急如焚地想往裏衝：
「你們快讓我進去。
「今晚不是月圓之夜嗎？你們怎知肖大少不需要我？
「肖哥哥，肖哥哥，就讓我進去幫幫你吧？」
我忽然覺得好笑。
肖衍說凌妙妙不是隨便的女生，可她卻在他哥這自薦枕蓆。
不肯讓凌妙妙進去的保鏢，看見我立刻開門，熱淚盈眶：
「葉小姐，你終於來了。
「快請進，大少今晚真的非你不可。」
羨慕嫉妒恨讓凌妙妙面目全非，她歇斯底里地問：
「憑什麼葉曉曉可以進去？
「肖哥哥就是爲了救她才傷得這麼ŧűₙ重的。
「她就是個掃把精，你們怎麼還敢放她進去？」
我愣了一瞬，又救我，什麼意思？
病房裏已經亂成一鍋粥。
我看到肖擎赤着上半身趴在牀上，滿臉潮紅，短髮溼透。
指尖因爲情潮翻湧用力蜷縮起來，後背因爲受傷纏繞着厚厚的白色繃帶，此刻已經被鮮紅的血液滲透。
醫生站在旁邊急吼吼地喊：
「我的爺，別硬抗了，我求你了，趕緊找個女人幫幫你，剛剛換的ƭùₗ紗布又溼透了，你身上有多少血可以讓你這樣隱忍煎熬？
「何況月圓之夜，狼血活躍的兇猛程度本來就超乎想象，凝血功能又失效，我給您用了最好的止血藥都沒有用。
「現在必須想辦法緩解你體內洶湧沸騰的情潮，否則你身上的血液恐怕要在今晚流乾而死！
「你們看口中那個能救大少的女孩到底什麼時候能到？」
牀邊站立的幾個保鏢早就看見了我。
竟然用恭敬感激的姿態對我九十度躬身。
「醫生，她來了。」
聞言，趴在牀上獨自在地獄裏煎熬的男人忽然睜開眼。
一雙充滿威懾力的暗紅眸子，冷冰冰又十足耀眼，剋制住洶湧又濃烈的慾望，猝不及防落在我的臉上，意外又惱火：
「誰把她喊來的？帶走！」
保鏢躬身說：
「少爺，是我。
「只要葉小姐今晚能幫你緩解，我自願領罰。
「何況您這次身受重傷，也是爲了救葉小姐。
「您兩次捨身救人，做好事不留名，您自己不覺得委屈，可我們真的替您委屈。」
我偷偷打量趴在牀上壓迫感極強的男人。
雖然我和肖衍是青梅竹馬，平日裏對肖擎卻避之如恐不及。
因爲他是公認的活閻王。
圈裏再囂張的混世魔王在他面前都變得秒慫。
那是手段和氣場的絕對壓制。
我平時見到他都恨不得繞道走。
此刻那樣令衆人聞風喪膽的男人Ţŭ̀₁卻抓着牀單，忍得腳都不由自主蜷縮起來，全身每一個細微處都泛着熱浪，炙熱的喘息聲越來越明顯，反差萌太強烈，美人臥榻，攝人心魄。
不過：「你們說他這次重傷又是因爲我？」
保鏢想說話，肖擎厲聲打斷：
「閉嘴，再多說一個字試試！」
又儘量換了溫柔又疏離的語氣對我說：
「葉曉曉，你出去，我這裏不需要你。」
保鏢不怕死地說：
「少爺，您別再裝了，嘴硬是討不到老婆的。」
「全身上下嘴最硬，心卻軟成繞指柔，葉小姐一旦有危險，你命都可以不要，也要衝進火海去救她，當我們眼瞎？」
-4-
病房裏不止一個保鏢，竟都不怕死地開始吐槽：
「就是，上個月的月圓之夜也不知道是誰偷偷盯着手機屏保上葉小姐的照片望眼欲穿，熬到神志不清嘴裏一直喊着葉小姐的名字，恐怕夢裏也全是葉小姐吧？
「還有上上個月的月圓之夜，您開着車在葉小姐的宿舍樓下停了一整晚，以後多少次想衝進宿舍最後又硬生生地愣住，忍者神龜都要跪下來喊爸爸。」
「我們若是不說，葉小姐永遠不會知道，難道您真的要自己熬一輩子嗎？」
「閉嘴，我可以熬。」肖擎淡淡垂下眸子。
醫生站在旁邊急吼吼地喊：
「熬個屁，再熬你就見不到明早的太陽了。」
「這位美女，你還傻站着幹什麼，趕緊想辦法給他緩解。」
牀邊站立的幾個保鏢都用畢恭畢敬的姿態對我九十度躬身。
可是，「我該怎麼做？我不會啊。」
醫生ṭũ̂ₛ一邊拿剪刀剪掉被血浸透的紗布，一邊說：
「親他！」
我臉皮薄，臉頰緋紅。
站在牀頭不知道該怎麼當衆親那個拒人千里之外的男人。
保鏢忽然大喊：
「葉小姐，你知道大少是怎麼受傷的嗎？
「前天你們學校大禮堂發生火災，你是不是被困在大火裏出不來，還因爲吸入濃煙暈了過去，差點窒息而亡？
「我告訴你，是大少把你從大火裏救了出來。
「因爲標記，大少能感知到伴侶的危險。
「大少不顧衆人阻攔，衝進火海里尋找你，抱你出來的時候不幸被房梁砸中，整個後背都着火了。
「可他依舊忍着劇痛，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把你從火海里抱了出來，還被二少截了胡。
「二少看大少把你抱出火海，立刻衝上去把你從大少懷裏搶了過去，既然這麼緊張你，他怎麼不自己衝進去救呢？」
什麼？
我不敢置信，肖擎竟然是這麼受傷的？
我記得前天從昏迷中甦醒過來，守在我身邊的是肖衍。
我還以爲，是肖衍救的我。
今天接收的信息實在太多，讓我無暇矯情害羞。
不管了，救人要緊。
情急之下，我俯身靠近肖擎。
盯着他性感的脣用力親了一口。
「別碰。」肖擎語氣很兇，拒人於千里之外，雙手卻越來越用力地抓着牀單，忍得喉嚨上下滑動，眼眶紅得嚇人。
那美人臥榻的畫面，真是誘人犯罪。
可他語氣更冷淡了：「葉曉曉，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平時不是見到我就恨不得躲到十萬八千里那麼遠嗎？別爲了報恩做自己不喜歡的事，何況別聽他們胡說，沒用的，你親我，我內心毫無波動。」
醫生卻忽然激動地大呼：
「有效果！狼血往外流的速度慢了。
「葉小姐，你趕緊的，繼續親！
「大少的身體比他的嘴誠實多了，給我狠狠親！」
醫生激動的話，像是在狠狠打肖擎那張死硬死硬的嘴。
肖擎的臉很不自在，一瞬間竟然把臉埋進被子裏。
他竟然害羞了？
兩隻耳朵紅得能滴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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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鏢們也全都喜極而泣慫恿我：
「我就知道找葉小姐來一定有用。」
「葉小姐，從現在你起大少嘴裏吐出來的任何話你都不要信，大少就是死裝男，嘴上說不要，心裏別提有多渴望！」
「你看他耳根都紅透了，嗓音喑啞得都快着火了，大少就是害羞，又不想爲難你，誰讓你心裏只有二少呢！」
肖擎抬起頭，冷冷地瞪了一眼保鏢們：「閉嘴！」
可惜爲了他的性命，保鏢們集體無視他慍怒的眼神。
我趁機膽大包天地把肖擎英俊的臉盤側向我這邊。
扣着他的後腦勺，直接封住他的脣。
不管他有多嘴硬，他兩次救我的心意，我不能無動於衷。
更不能辜負。
脣齒相觸的那一刻，我明顯感覺到肖擎動情到全身發顫。
可他依舊死守着最後一絲理智：
「曉曉，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我並不需要你因爲感恩而這樣報答我。
「你當我肖擎是什麼人，需要你施捨？」
我眼眶溼潤：
「肖大哥，我也是自願的，沒有任何一絲勉強。」
我抓着他的手摁在我的心口。
他的瞳孔驟然緊縮，像是摸到什麼不該摸的東西。
非禮勿視，非禮勿碰。
用力想要抽回他自己的手。
我卻抓着他的手不肯放開：
「肖大哥，你摸摸我的心。
「這裏真的沒有任何一絲勉強，你不要有心理壓力。」
肖擎喉結滾動得更快了，剋制得更隱忍：
「別騙我，我知道你心裏只容得下我弟弟肖衍。
「之前保鏢給你打電話，其實我偷聽到了。
「你說，今晚肖衍更需要你。」
我想解釋，肖擎放在牀頭的手機忽然響了。
我看了一眼屏幕，竟然是肖衍。
肖擎也看了一眼手機，劃過接聽鍵：
「阿衍，什麼事？」
肖衍同樣難受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
「哥，今晚我覺醒出狼人體質了，好難受。
「偏偏曉曉那死丫頭到現在還沒來。
「我以爲我能忍的，還是高估了我自己。」
肖擎看我一眼：「曉曉她……」
我立刻吻住肖擎的脣，堵住他即將開口的話。
肖擎因爲我一而再地主動而失控，瞳孔猛地收縮。
寬大有力的手掌下意識扣住我的後腦勺，似乎想要更多。
但很快理智又壓住衝動。
他推開了我，來不及開口說我在這裏。
電話裏就傳來肖衍的抱怨：
「我當然知道曉曉只是路上堵車耽擱了。
「她現在肯定恨不得飛過來給我緩解。
「一顆心都要開心瘋了。
「可太容易到手的總覺得差點意思。
「我真不想被她乘人之危，從此只能認定她爲唯一的伴侶，爲什麼我們狼人的愛情從骨子裏就被烙印下必須專一？」
肖擎紅得嚇人的眸子染上一絲意外和慍怒：
「你不想對她專一？
「那你從小招惹她幹什麼？」
肖衍跟親哥哥說話毫無顧慮：
「以前年紀小沒見過女人唄。
「不知道外面的風景有多精彩。」
「肖衍！」肖擎忽然語氣很重地喊弟弟的名字：「你若不珍惜，別怪我珍惜她！」
-6-
肖擎語氣很重地落下話：「到時候你可別後悔！」
肖衍愣了一下，忽然笑道：
「我纔不會後悔。
「要是她能不纏着我，我做夢都能笑醒噢。
「不過大哥還是不要惦記曉曉了。
「雖然我能把心空出來，曉曉卻做不到。
「曉曉心裏只有我，根本容不下第二個人。
「我看她八成想要纏我一輩子。
「哎，大哥難道要玩霸道狼王強制愛，強迫曉曉瞳孔失焦不成？
「可強迫來的愛一點意義都沒有，就算你攻下她的身也攻不進她的心，大哥何必……」
我很煩肖衍那股莫名的自信。
怕肖擎又打退堂鼓，把我推出去。
情急之下，兩隻手摟住肖擎的脖子，輕咬他的耳朵。
肖擎本就深陷情慾的漩渦，哪裏受得住這樣的刺激？
他冷聲打斷肖衍的話：「那可未必。」
肖衍卻很自信：
「大哥，不是我跟你吹，曉曉現在肯定十萬火急地想要趕過來給我緩解呢，估計在路上已經開心到起飛。
「可憐我明明已經深陷情潮難受得要命，等會兒還要分出更強的意志力來抵抗她乘虛而入，弟弟的痛苦你不懂。」
肖擎冷笑着落下四個字：「庸人自擾。」
他一邊聽着電話，一邊看着乘虛而入的我。
眼神不知何時已經變了。
什麼剋制、理智、掙扎，全都被他拋到了九ẗũₛ霄雲外。
大掌扣住我的後腦勺。
甚至將我整個人拉上病牀，側身抱入懷裏。
病房裏的保鏢和醫生，特有眼力見兒，齊刷刷退了出去。
當病房裏只剩下我和肖擎兩個人。
無聲的曖昧，悄然而迅速地滋長。
我感覺自己貼上了一具滾燙的火爐。
嚇得小鹿跳跳。
肖擎的聲音有些嘶啞：
「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趕緊走。
「否則我……
「我這人要麼不染指，一旦下了決定，死都不會放手。」
我的心猛地一顫，忽然有些害怕。
但想到他後背觸目驚心的傷，我硬着頭皮搖頭：
口腔裏的空氣忽然被掠奪。
肖擎反客爲主，將我壓在下面深深淺淺地吻我。
像是對待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我難以自控地發出呻吟聲，被電話另一端的肖衍聽到了：
「哥，怎麼回事，你那邊有女人？
「是誰？」
-7-
肖擎說：「今晚你不必知道，明天我讓你見見未來大嫂。」
肖衍笑了一聲：
「那好吧，我就不打擾大哥的好事了。
「明天，一定要讓我見見未來大嫂長什麼樣。」
掛斷電話前，我聽到肖衍煩躁地問：
「曉曉怎麼還沒到？打電話催催她。」
我聽到朋友打趣他：
「你不是不想便宜她，不稀罕她趕過來嗎？
「怎麼，現在熬不住又後悔了？」
肖衍大笑着反駁：
「怎麼可能，我只是擔心她路上是不是出了意外？
「快給她打電話，問問她到哪裏了？」
朋友說：「沒人接，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肖衍緊蹙眉頭：
「再打，繼續打，一直打到她接爲止。」
肖衍不知道，那不斷響起的電話鈴聲，像是黑夜裏激情的伴奏，鈴聲越響，肖擎抱着我就越緊，像是生怕我會一瞬間消失。
在我快要缺氧窒息時，肖擎用喑啞的低音問我：
「要不要接電話？
「也許肖衍後悔了。」
他抱着我，身體燙得驚人。
我紅着臉搖頭：
「肖大哥，這時候你不要說煞風景的話。」
我摸到他的手機，摁下掛機鍵丟在旁邊。
故意摟着肖擎的脖子誘哄：
「肖大哥，別忍着。
「今晚你想怎麼樣，我都配合。」
肖擎呼吸像是被一把火點燃，聲音喑啞得顫抖：
「曉曉，你不要老這樣勾引我。」
他的吻已經移到我的鎖骨，呼吸越來越亂。
我眨眨眼：「你不喜歡？」
「喜歡，就是太不真實。
「而且我心裏很清楚，你只是想要報恩。
「慾壑難填，我想要的其實更多。」
他嗓音裏的孤寂掩飾不住。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這句話：
「肖大哥，五年前你爲什麼要犧牲一半壽命救我
「連和我青梅竹馬的肖衍都做不到，你爲什麼肯？
「還把自己陷入這樣的困境，一到月圓之夜就瘋狂想我？」
肖擎沒回答，只有更密集的吻落在我身上。
半晌，我才聽到他說：
「並不是只有月圓之夜纔想你。
「平時，也想。
「可惜，你看見我就躲。」
肖擎自嘲地笑笑：
「我是有多讓你害怕？
「但是今晚過後，就算你躲我、怕我，我也不會放手了。
「曉曉，你既然招惹了我，這輩子就別想逃！」
他抱緊我，那力道重得恨不得把我揉進身體裏。
我愣住，生起幾分不切實際的幻想。
難道肖大哥一直在偷偷暗戀我？
可是，我爲什麼不害怕了，反而有點小小的竊喜？
原來這樣令人聞風喪膽的狼人，心裏也會對我化作繞指柔？
有點小自豪呢，怎麼辦？
我大膽地抱着他精瘦的腰，竟然不碰他後背的傷口。
揚起下巴讓他更方便品嚐：
「肖大哥，我不會逃。
「我說的話你不信，就看我未來的行動。
「我會把肖衍從心裏搬空，以後只讓你住進去。」
-8-
第二天早上，肖擎醒來卻沒有看見我。
我回家洗澡換衣服了，但是肖擎不知道，以爲我後悔了。
保鏢一個電話接着一個電話催：
「葉小姐，麻煩你親自給大少打個電話，告訴他你沒跑。
「我們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信，求你了。」
我不禁想笑，他可是外界令人忌憚的狠角色，聽說他正在競選狼人下一屆的王，面對任何事情都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但在我這裏，有什麼沒底氣，這麼患得患失嗎？
不過，意外讓我身心愉悅。
誰不喜歡被人這樣惦記？
我打開微信，主動給肖擎發消息：
【親愛噠，我馬上回去。】
許久都沒有看到回覆。
反而接到保鏢的電話：
「葉小姐，你給大少發了什麼？
「他激動得把手機掉水杯裏了，耳根紅得再次燒起來。
「害得醫生差點以爲他發情期還沒過去。
「平時永遠不苟言笑，剛纔卻偷偷笑了好幾次，當着我們的面都收不回嘴角的弧度，高嶺之花被拉下凡塵，嘖嘖，還得是您。」
我：「……」
我化了個精緻的妝，穿上衣櫃裏最漂亮的那條小裙子，還給頭髮捲了卷，對着鏡子看了半天，美美地。
然後拎包出門，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醫院。
卻在病房門口聽到裏面傳來肖衍精神萎靡的聲音：
「大哥，你說今天讓我見未來大嫂的。
「她人呢？」
下一秒，我握着門把手，推門走了進去。
「曉曉？」肖衍意外我會出現在這裏，片刻後又自以爲是地哼聲：「你還知道來找我，專門爲我打扮得這麼漂亮？」
我搖頭，態度冷淡：「不是爲了你。」
肖衍上下打量我，眼神有驚豔：
「別裝了，女爲悅己者容，你不打扮給我看，打扮給誰看？
「昨晚你跑到哪裏去了？不過幸虧你沒有出現。」
肖衍做出劫後餘生的表情：
「不然哥哥昨晚肯定要栽在你手裏。」
我懶得搭理他，無視他自信的表情，徑直走到肖擎面前。
有些嬌俏地問他：
「我好看嗎？」
肖擎趴在病牀上，眼神從我走進房間起，就沒挪開過：
「好看，若是再配一條珍珠項鍊就更襯你皮膚了。」
肖擎把門口的保鏢喊進來：
「去我放在書桌第二個抽屜裏的那條珍珠項鍊拿過來。」
保鏢問：「是去年您在拍賣會上重金拿下的那條澳白嗎？當時您買來讓二少爺送給葉小姐當生日禮物的，最後沒送出去。」
肖擎皺眉：「就你話多。」
保鏢嘿嘿一笑，趕緊閃人。
肖衍卻阻止道：
「大哥，我不是跟你說了，曉曉這個年紀不喜歡澳白？」
我立刻打斷肖衍的話：「誰說我不喜歡？澳白高貴、冷豔，女王範十足，我超愛的，就是太貴了，我平時都不捨得買。」
肖衍很不喜歡我跟他唱反調，朝我勾勾手：
「過來，你喜歡什麼我給你買，別和大哥這麼不見外。」
肖擎卻扣住我的手腕，握得很緊。
生怕我一不小心就會從他手裏溜走。
語氣更是霸道：
「她恐怕去不了你那邊。」
肖衍：「？」
肖擎無視弟弟眼裏的困惑和不解，第一次又爭又搶：
「還有，今天她是爲我而容。」
-9-
肖衍徹底傻了：「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肖擎不介意解釋得更清楚，周身都是孔雀開屏的冷傲氣場：
「不是要見未來嫂子嗎？
「現在你見到了，曉曉就是。
「乖，叫嫂子。」
肖衍的臉色剎那間難看到了極點，像是遭雷劈：
雙拳緊握：
「昨晚電話裏的那個女生，是曉曉？
「哥，你他媽知不知道，曉曉是我的人？」
肖擎直接將我往他懷裏一拉，用行動說明他的佔有慾。
語氣又諷刺又犀利：
「她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人？
「是被你標記了，還是被你拉去民政局領證了？
「不是擔心她一輩子糾纏你，讓你苦惱嗎？
「現在你不用煩惱了。
「她以後能糾纏的對象，只會是我。
「而我，甘之若飴，榮幸至極。」
保鏢激動地想飛：「大少，您終於知道爭取了，我現在就去給未來少夫人拿澳白，要不要把前幾年您給少夫人買的生日禮物都拿過來，再不送出去都要過時咯。」
肖擎竟然年年都有給我準備生日禮物？
我趕緊說：「要要要，都拿來，我不嫌多。」
肖衍一腳狠狠踢飛旁邊的椅子，走過來拉着我就往外走。
可惜門口的兩個保鏢寸步不讓，想帶我走，門兒都沒有。
肖衍火冒三丈，只能把我摁在病房的牆上：
「曉曉，告訴我，你是不是被我哥強迫的？
「只要你不同意，我絕不會允許我哥對你霸王硬上弓。」
我抬起手。
狠狠給了肖衍一巴掌。
肖衍不敢置信：「你敢打我？」
「長嫂如母，我打你，你就受着。」
昨晚我就想打他了。
我們一起長大，多少年的情分。
他就算不喜歡我，也不該在外人面前輕賤我。
說我是一條隨叫隨到的狗。
「還有，我是自願的。
「沒有人強迫我，昨晚是我主動的。
「既然你喜歡校花，那你就滾出我的世界，好好去追你想要追的人，不過你能不能追得到，那就難說咯。
「凌妙妙喜歡的好像是你哥呢，昨晚哭着求着要給他哥緩解，她隨便起來，也不比我優雅到哪裏去嘛。」
肖衍踉蹌倒退幾步，我冷笑：
「不信？醫院走廊有監控，不信你可以自己去查。」
肖衍現在關心的卻是另一件事：
「昨晚，你去找過我是不是？
「你……都聽到了？」
我用力擦不爭氣的眼淚：
「沒錯，我都聽到了。
「原來我在你眼裏那麼賤。
「肖衍，我以後不會再犯賤了。
「也不會再舔你了。
「你現在開心了嗎？」
說完我就推開他，走向肖擎。
肖衍在後面衝我吼：
「好，你不纏着我，我求之不得。
「我看你能堅持幾天。
「還有大哥，你真的以爲你拿下她了嗎？
「曉曉現在不過是在和我賭氣而已。
「過不了幾天，她就會哭哭唧唧跑回來跟我說，她離不開我，不信我們走着瞧，青梅永遠忘不了竹馬！」
肖衍留下這句話，狼狽地從病房裏逃了出去。
-10-
可惜，過了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我都沒有再回頭。
聽說他開始熱情追求凌妙妙。
我以爲凌妙妙喜歡他哥，肖衍應該追不到校花。
沒想到一個月後，肖衍就在朋友圈官宣了。
我和肖擎也早就官宣了。
兩個月後，肖擎還帶我回家見家長。
肖爸爸肖媽媽我都認識。
但他們萬萬沒想到，帶我見家長的不是肖衍，而是肖擎。
我異常緊張：
「叔叔阿姨會不會因此不喜歡我？」
肖擎摟着我在懷，安撫我：
「別怕，我父母都是開明的人。
「何況阿衍現在也有了女朋友。」
肖媽媽給我包了一個很厚實的紅包。
拉着我坐在客廳裏聊個不停。
肖衍帶着凌妙妙掐着飯點趕回來。
飯桌上，他總是一邊殷勤地給凌妙妙夾菜，一邊偷偷看我。
我覺得很好笑，難道他還指望我喫醋不成？
肖擎把剝好的螃蟹肉放在我面前的盤子裏，被肖媽媽打趣：
「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麼細緻地照顧女孩子喫飯。
「這下媽媽放心了，差點懷疑你想打一輩子光棍。」
肖擎看着我溫柔地笑：
「第一次追女孩子，怕自己做得不夠好。
「媽，你和爸幫我去曉曉家提親吧。
「我想盡快把人娶到手。」
砰！
飯桌對面的肖衍捏碎了手中的紅酒杯。
卻被所有人無視。
肖媽媽說：
「好啊，選個黃道吉日，我和你媽親自上門。
「曉曉，你問問你爸媽什麼時候有空。」
肖衍猛地站起來：「我喫飽了！」
再次被所有人無視。
我臉紅心跳地點頭：「好。」
當晚，肖媽媽喊我留宿。
半夜，我下樓倒水。
看見肖衍喝得醉醺醺地坐在客廳裏發呆。
我無視他，倒了水就準備回他哥的房間。
肖衍卻攔住我的路，眼眶通紅地說：
「曉曉，昨晚月圓之夜，我沒有碰凌妙妙。」
我冷着臉：「那與我無關。」
肖衍卻攔着我不肯讓開：
「可笑嗎？我以爲得到了凌妙妙會很滿足。
「可是，昨晚那麼好的機會，只要我標記了她，終生都能把她當作唯一的伴侶，我卻遲疑了，昨晚我滿腦子都是你。
「原來，得到得太容易，失去得不經意，纔是最痛苦的。」
他雙手張開，想抱抱我。
以前不用他主動，我就會往他懷裏鑽。
現在我卻倒退了兩步，刺痛了他的眼。
他不甘心，想要強行把我抱在懷裏。
聲音竟然帶着一絲哭腔：
「我怎麼就把你弄丟了呢？
「這兩個月，我每天看無數遍手機。
「我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我渴望你像以前那樣黏着我，就是路邊的野花開得豔麗都要拍下來分享給我看。
「可是我左等右等，一條你的消息都等不到。」
我討厭他失去了再珍惜的自我感動。
拿着手裏的杯子，直接朝他的臉潑過去：
「清醒了嗎？」
肖衍扣住我的手腕：
「曉曉，你回頭看我一眼好不好？
「我們從小到大的感情，我不信你說忘就忘。
「連我都做不到，你怎麼可能放下地如此輕鬆？」
「求你了，別硬裝，你原諒我，我們重新開始。」
「放開她！」二樓的樓梯上，傳來一道冷怒的聲音。
-11-
轉眼，肖擎就下了樓梯。
一拳狠狠砸在肖衍狼狽的臉上。
又拎着他的胳膊拖出去，直接扔到庭院的游泳池裏。
肖擎居高臨下地站在游泳池邊上：
「現在清醒了嗎？
「如果還不夠，我就把你扔到太平洋裏！」
肖衍在游泳池裏哭吼：
「哥，你爲什麼非要和我搶曉曉？
「沒有你，她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
「因爲你不配！
「再敢繼續惦記你嫂子，別怪我把你逐出家門！」
上個月剛剛競選上狼王的肖擎，可不只是誰的兒子誰的哥哥，若動起真格來，生殺大權讓肖衍想造反也得憋着！
還對趕過來的保鏢道：
「看着二少！今晚讓他在泳池冷靜一整晚不許出來！」
我拿着外套趕出來給他披着。
肖擎反而將大衣披在我身上，將我攬在懷裏：
「不許後悔，我們回房。」
我雙手環住他精瘦的腰，捏捏他性感的腹肌。
「我纔不會後悔。
「你身材比肖衍好一百倍。
「我捏了還想捏。」
肖擎眼神深了再深，暗潮洶湧。
忽然騰空將我公主抱，盯着我脖子上的某些痕跡磨牙：
「昨晚還沒喫飽？還敢這樣勾引我？」
想到昨晚，我臉頰紅得要燒起來。
換來肖擎一聲低笑。
他抱着我回屋，腳步越來越快。
回到臥室，我摟着他的脖子誘哄：
「肖大哥，說，偷偷暗戀我幾年了？」
肖擎捧着我的臉，吻落在我的頸窩：
「不知道。
「等發現的時候，心已入了魔。
「可你和阿衍從小感情那麼好，我從不敢有任何奢望。
「直到那年在雪地裏找到失去呼吸的你。
「我覺得天崩地裂。
「阿衍不肯救你，我卻不能想象失去你的世界該有多灰暗，哪怕標記你之後，一輩子只能在暗處偷偷想着你，我也願意！」
我騎在他身上：
「所以，如果我不主動，你永遠不會主動爭取我是嗎？
「如果不是你的保鏢給我打電話, 你要忍到什麼時候？」
肖擎閉着眼睛想了想, 大概也覺得後怕：
「回頭給所有保鏢加年終獎。」
我說：「工資也必須翻倍。」
「好，聽老婆的。」
第二天，幾個保鏢全都跑過來感激我。
又偷偷跟我八卦了幾件肖擎以前對我望眼欲穿的小祕密。
-12-
很快，肖爸爸和肖媽媽就去我家提親了。
我和肖擎的婚期定在初夏。
拍婚紗照的那天, 凌妙妙主動找上我。
約我喝咖啡。
她面色憔悴：「肖衍和我分手了。」
我說：「你本來也不喜歡他。」
凌妙妙主動跟我坦白：
「對不起, 我最初接觸肖衍是因爲你。
「我喜歡肖擎, 發現他總是開車來學校, 偷偷關注你，又從不走進打擾你，我嫉妒成魔。
「我從小認識他，以爲他對所有女人都冷淡，可爲什麼偏偏你除外, 我不甘心，纔會想要搶走你喜歡的肖衍。
「沒想到反而把你推到了肖擎的身邊, 真是自作自受。
「更可笑的是, 我都答應肖衍的追求了。
「我想，嫁不了肖擎，我就做他弟妹, 也能天天看見他。
「可是幾次月圓之夜, 我都主動貼上去了，肖衍也沒碰我。
「他們兄弟倆都栽在了你手裏，我嫉妒死你了！」
我喝着咖啡：「那你就繼續嫉妒吧。」
凌妙妙說：「想得美, 我已經申請出國留學了, 我媽說年輕時候可以放任自己談幾場無疾而終的感情, 這樣才能治好戀愛腦！告別戀愛腦後的清醒人生, 生活纔會真的爽，我已經開始期待了。」
我覺得凌妙妙忽然變得有點可愛了。
凌妙妙起身：
「不過男人的戀愛腦, 是他們最好的嫁妝。
「提前祝福你新婚快樂。」
我：「謝謝。」
我覺得凌妙妙有一點說得對。
知道肖擎愛我，我也不能停止自己進步的步伐。
婚後，我繼續學業，考研又考博。
最ťų⁴後以優異的成績, 順利進入一流的研究所。
肖擎每次來研究所接我下班，都要以佔有慾十足的姿態宣告主權, 生怕研究所的男同事們打我的心思, 我覺得他想多啦。
不過男人雄競起來，超刺激。
尤其肖衍一直不肯談對象。
肖媽媽勸他找個伴, 他油鹽不進。
總是在被催婚時，偷偷地看了我一眼。
也不知道故意裝深情給誰看。
而我, 毫不在乎。
只有肖擎每每這時候都要把我摁在懷裏，不給肖衍看。
喫醋喫到夜裏非要狠狠取悅我才踏實。
而我覺得他偶爾喫醋的樣子, 可愛極了。
還會故意把牀搖得很大聲。
恨不得隔着三個房間讓肖衍聽到。
我低笑：「你真幼稚。」
肖擎抬眸也在笑。
笑得眼瞳裏全是我的倒影。
我忽然提議：
「我們去滑雪怎麼樣吧？
「那年滑雪出事後, 我對雪山總有陰影。
「我得Ţūⁱ攻克它，勇敢不是不害怕, 而是戰勝恐懼。」
肖擎其實也有陰影, 對我在雪山出事心有餘悸。
但他同意了, 帶我去滑雪。
保鏢們比我和肖擎還緊張，全程做好安保。
讓我和肖擎在雪山，度過了最浪漫的一個週末。
185 大帥哥公主抱滑雪, 被他玩明白了。
疾風劃過耳側，我摟着他的脖子尖叫：
「肖擎，我愛你。」
他深深吻我：「我也愛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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