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歸來我的孩子是九尾狐

我是青丘九尾狐族獨生女,上一世我爲丈夫生出了一尾的雜毛灰狐狸。
丈夫厭棄我使他蒙羞,一把火燒了我和孩子。
死之前我選擇自爆和他雙雙隕落。
再次睜開雙眼,我和丈夫都回到了當初族內定親那天。
這一次丈夫毫不猶豫選擇了上一世生出九尾狐的一尾白狐的妹妹。
他以爲遵循上一世,自己就能得到一隻九尾狐。
殊不知他一隻上不得檯面的灰狐如何能生出九尾狐呢?

-1-
灼灼的熱氣彷彿還在我耳邊湧動。
皮開肉綻的畫面還留在我腦海深處一晃而過,直到身邊有人輕晃我的肩頭我才回過神來。
母親一臉擔憂地看着我,我回以一笑,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重生了。
「清兒,過一會兒八長老的兒子就快過來了,人家是族內除你外唯二的九尾狐了,你也準備準備,可別怠慢了人家。」
我母親輕聲細語地在我旁邊唸叨着。
我看了看旁邊的佈置,不是當初定親時的大殿還能是哪裏。
我蹙眉剛準備跟母親說想要拒絕定親的想法,門口已經傳來爽朗的笑聲和熱情交談的聲音。
「白絕啊,你來看看吧這就是我的大女兒,胡清兒。」
我父親將我推到白絕身前,上一世的一幕幕開始在我眼前閃現。
上一世白絕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我,十里紅妝好不熱鬧,婚後也是人人稱讚的對象,誰人不羨慕我們這對夫妻。
而我生下那隻一尾灰狐才知道,白絕是八長老在外和一隻灰狐狸的私生子。
如果不是八長老無法再有孩子,怎會冒着巨大風險用了祕法將他的身份隱藏住。
「族長,我並不想和胡小姐定親,我想迎娶你家二小姐胡小玉。」
白絕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抬頭看向他,他也低頭看向我。
我看到了他眼睛裏滿滿的厭惡,我迅速低下頭去。
我知道了他也重生了,他想迎娶我爹繼室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妹妹。
上一世我的妹妹意外和一隻外族的八尾狐成了親,生出了一隻九尾,而我嫁給了族內的九尾狐卻生出了一隻一尾灰狐。
白絕厭棄我使他蒙羞,不僅污衊我與別的野狐苟合甚至於毫無情義地一把火將我和孩兒燒死在了柴房裏。
我縮在袖子裏的手緊緊交握,想讓自己不要露出破綻。
我並不想讓他知道我也是重生的。
母親不知不覺來到了我身後,她溫暖的手放在了我的肩頭,輕輕拂過。
「白絕,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女兒乃青丘帝姬,豈容得你如此放肆?說不迎娶就不迎娶了?」
母親的聲音如鋼鐵一般在身後支撐着我,我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抬頭看向白絕:「你如何能這般折煞我?」
我演得那叫一個傷心欲絕。
白絕強忍着厭惡,拂袖冷哼:「來人將人帶上來吧。」
我眉頭一挑,越過他看向殿門口。
八長老手下的人將我的貼身侍女壓了過Ŧŭ³來,我盯着小花的臉看過去。
小花迅速看了我一眼,又急忙躲開。
她被按着跪下,語速極快地叫道:「是,是我…我,看到小姐和別的公狐狸偷偷私會,欲要跟他們度過發情期,我不忍白公子被隱瞞這才找八長老做主。」
殿內即刻響起了議論聲,我父親黑沉着臉,我只覺一陣勁風撲面而來。
「啪。」
這聲響亮的巴掌聲打破了大殿裏的喧鬧,所有人都看向我父親,也包括我……

-2-
他滿臉失望地看向我:「胡清兒你可真是讓我失望。」
我一時覺得好笑,上一世父親也是如此不分青紅皁白。
收斂了情緒我目光平淡地直視他:「可有證據?父親就偏信他一面之詞?」
我父親蹙着眉,指着小花道:「她跟你一同長大,有何目的非要誣陷於你?」
「好,那我今天就以青丘帝姬的名義起誓!」
隨着我話音的落下,大殿外突然烏雲密佈,我是純正的青丘九尾狐,得天地喜愛誕生,我的起誓自有天地爲我證明。
「我胡清兒,毫無對不起白絕之事,如有隱瞞天打雷劈,散盡功力,魂飛魄散!」
我的話剛落下,外面適時響起電閃雷鳴應合着我。
殿內的議論聲突然又響了起來,我父親和白絕一臉陰沉看向我。
我無所畏懼,直直望向兩人:「如今不是他白絕要悔婚,而是我青丘帝姬胡清兒不嫁了,你要擇我妹妹作妻子,也要受我三次鞭刑,否則你將帝姬之名放於何處?」
白絕拍拍掌,連說了三個好:「族長你也看到了,帝姬竟然這麼說,我今天便要和胡小玉定親,白某自然會來受鞭刑。」
他停頓了會,表情隱晦難掩:「只不過……我在這裏把話放下,胡清兒已經被我族大祭司斷言以後子嗣定爲灰狐!」
「什麼?」我父親的聲音和大殿的議論聲一起響起。
我也沒料到他會買通大祭司,如此我今後結伴侶絕對會受牽連。
白絕得逞地笑了笑朝我父親拱手,「還請族長抓緊時間將胡小玉小姐請出來,祭司大人可是已經算好了我與她成親定然可爲青丘誕下第三隻九尾狐!」
說完白絕厭惡地瞥了我一眼。
我父親一聽大祭司,根本不管別的,直接將胡小玉找了過來。
胡小玉剛過來好像已經聽說了這邊的事情,一臉含羞帶怯看向白絕。
連帶着她的母親也是仰起了脖子,目光輕蔑地看着我和我母親。
我淡淡一笑,拉住我母親想要上前的動作:「好啊,我們拭目以待。」
我死死咬着後槽牙,隱ŧũ₇忍了下來,目光好笑地瞥了眼我好妹妹的肚子。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沒過幾日,我妹妹十里紅妝出嫁,天邊是八長老準備的天馬拉車,白絕穿着一襲喜袍,眉眼帶笑,兩人宴請四海八荒,成爲青丘的模範夫妻。
而我也因爲白絕當初大祭司的預言連個上門提親的人都沒有。
我母親天天以淚洗面,我父親抬了胡小玉的母親當平妻,和我母親平起平坐。
過了三日,白絕和胡小玉回門,柳虞仰着腦袋坐在我父親身旁,我母親則被擠到了她的下首。
我輕輕拍打我母親的手,爲她舒緩情緒。
白絕帶着胡小玉看見我諷刺道:「我們帝姬這是怎麼了?如此響亮的身份怎的一個求娶的人都沒有?」
我看都沒看他,瞧向我的好妹妹:「希望你真的能如願生出一隻九尾狐,到時候我青丘帝姬的名號也讓給你如何?」
胡小玉驚喜地看向我:「姐姐可是當真?」
我點點頭:「當然。」
另一邊被我忽視的白絕,一臉陰沉地看向我:「胡清兒,如今你是硬氣起來了?我還是那句話,你絕對生不出一隻九尾狐。」
一旁得了便宜的胡小玉嚶嚶笑着,看我瞧她,極其得意地牽過白絕的胳膊:「是啊姐姐,空有帝姬名頭也是不夠用的,無法將青丘血脈延續下去就不要在這裏擺你帝姬的架子了。」
「放肆,你一個一尾的白狐怎麼敢頂撞我女兒?」我母親掙脫開了我的手,指向胡小玉。
胡小玉浮誇地大叫一聲連忙躲到了白絕身後,白絕拍拍她的肩膀,眼神不帶情緒地看着我母親:「族長夫人,你現在有什麼資格對我夫人耀武揚威?」
一旁的柳虞也陰陽怪氣着:「可不是,自己女兒是個肚皮子不爭氣的,還不准我女兒運氣好是個天命之女了?」
我聽着她們一唱一和也快忍不下怒氣,我父親的聲音這時也傳了過來:「好了,清兒以後就在家待着,發情期我自會找幾個族內靠譜的狐狸,剩下的也不必多說了,你帶着你母親速速回去吧。」
胡小玉得意地看着我,白絕朝我父親拱拱手:「不必了,岳父岳母,今天女婿過來也只是給我夫人撐撐腰。」
說完頓了一下,瞥了我一眼:「省得一些不長眼的趁我不在爲難岳母。」
「白絕啊,你真是的這麼客氣,誰能欺負得了我呢。」柳虞笑吟吟地。
我父親也連忙擺手說不能發生這種事。
我看着這一家四口,拉着我母親迅速地離開了。
等到坐在我的房間,我母親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
「我苦命的孩兒啊,這可怎麼辦啊……」
我知道母親爲何難過,她在傷心我絕情的父親,還有我即將到來的發情期。
每隻青丘狐狸都要在發情期到來之前定親,好平平穩穩度過發情期,如今被白絕這麼一搞,我連個上門提親的人都沒有。
我看着母親憔悴的臉,心裏暗暗下了決定。
我拉過母親的手:「母親,你不用擔心,我自會生出九尾狐來,母親在家照顧好自己,我出趟門。」
母親淚眼模糊地看了我一眼,似乎要說什麼,最後看到我堅定的眼神,只餘一句:「去吧,你已經大了,母親永遠支持你。」
等到走出門,白絕已經帶着我妹妹準備離開了,我妹妹瞧了我一眼語氣鄙夷:「真是小家子氣。」
我冷哼一聲:「胡小玉,還是回去好好研究研究怎麼生你的九尾狐吧,就算是天生好運,基因在那擺着……」
後面的話我沒說下去,白絕已經滿含兇光地看向我。
我的目的也達到了,膈應到了白絕。
「胡清兒!我告訴你,從前是從前,現在我是白絕的妻子!我們自會生出九尾狐!你就是羨慕我恨我吧!從小到大都沒現在這麼憋屈吧?」
白絕攬過胡小玉走出了殿門:「走吧,無須跟這種人多費口舌,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

-4-
倆人很快消失在我的視野裏,我強忍下噁心,才忍下不捅死這兩個狗男女的衝動。
看了眼不遠處連綿的高山,我已經下定了主意。
九尾狐族有兩派,一爲青丘二爲塗山。
塗山隱世不出,所以很少看見他們家的狐狸。
青丘子嗣不豐,數量更是少得可憐,我今天要去的也是上一世偶然聽說的。
塗山一妖ƭų₁狐,天生九尾,剛出生天降異象,最後因爲走火入魔封在了青丘與塗山交界的地方。
上一世碰巧他剛破開封印,聽說一出來便屍橫遍野,最後青丘塗山聯合滅了。
根據上一世的記憶,我來到了他出世的地方。
剛踏進來這裏便格外寒冷,周遭沒有任何生命跡象,連草木都幾近枯萎。
偶然有些響動也是陰風吹過帶動樹葉沙沙作響。
天上的太陽在這裏也被烏雲擋得嚴嚴實實,只餘朦朦朧朧的霧氣阻隔着我的視線。
我抿抿脣,一言不發地朝一個方向走,走了很久很久。
走到我都有些累了,眼皮子有些張不開了。
前面還是一模一樣的霧氣,一模一樣的景觀。
我感覺到不對,空氣中好像有股淡淡的幽香。
聞得我身體發熱,眼睛發暈,大腦也開始停止運轉。
等到我再清醒過來,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了一處洞穴門口,裏面的幽香更加明顯,我吞了吞口水。
不知怎麼的裏面有種莫名其妙的吸引力,引得我渾身燥熱。
在這一刻我的理智也徹底崩盤,眼神發直地朝洞裏走去。
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潔白細膩的額頭上滾落下汗珠,我身後不知不覺間九條毛茸茸的尾巴不受控制冒了出來。
頭頂的狐狸耳朵也窸窸窣窣地抖動着,臉頰泛紅,眼神迷離。
前面的亮光裏閃爍着紅光,我直直朝着他走了過去。
那裏是一處天然的景觀,鬱鬱蔥蔥的樹林,粗壯的樹下一大團毛毛絨絨躺在那裏。
屏住了呼吸……
他……難道就是……
我心中已經有了猜測,緩慢地朝他靠了過去,隨着距離越來越近,我的身上也越發舒服。
他只是那麼安安靜靜地匍匐在那裏,一團熱情似火的紅色絨毛,身後九條赤色的尾巴在無意識地甩動。
這是一隻九尾赤狐!
突然那雙如火焰般熾熱的眼睛毫無徵兆地張開了,攝人心魄般直直望向了我……
這是我從沒見過的一雙眼睛,像紅寶石一樣奪目。
他繞着我轉了好幾圈,身後那些毛茸茸的九條赤色大尾巴像鉤子一樣蹭過我的身體。
不知怎麼我腦袋更加昏沉漸漸暈了過去。
最後的余光中一個赤身裸體的人好像接住了我的身體……
「青丘的小狐狸啊……」

-5-
等到我再次睜開眼睛發現我身上衣服有些凌亂的貼在身上,我臉側好像有什麼東西癢癢的。
我側目看過去,他已經變幻成一隻足足三米長的身形將我圈在了懷裏。
我從他懷裏出來,最後看了一眼他。
「對不起,我需要藉助你的幫助,算是我欠你的。」
目光復雜地看了眼他赤色的絨毛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知道這事成了,塗山的狐狸向來子嗣都很容易……
走在這處地界,這裏的景象還是荒涼的,只不過霧氣淡去了,陽光也從雲朵裏偷溜了出來。
我看向暖和的日光,抬手遮了遮,還是覺得這次的經歷很奇妙。
不過我也來不及思考,不知我離開了幾日,我父親那邊有沒有爲難我母親。
我運起靈力朝家中趕去,卻沒留意到身後有一團赤色的毛絨絨也悄悄地跟了上來……
「胡千柔,你就是這麼看女兒的?」父親帶着怒意惡狠狠地看向跪在地上的母親。
我回到家看到母親哭花的臉心疼極了,連忙上前。
父親看到我更是沒好氣:「你如今婚嫁艱難,還敢瞎跑?」
我看也沒看他:「不勞您老費心。」
父親拂袖而去只留下話:「明天你妹妹宴請四海八荒,正好你同去,那天也有不少青年才俊。」
我蹙眉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母親的聲音喚回了我:「清兒,你爹要把你隨便嫁出去啊……」
我低頭看着母親笑笑:「娘沒事的,我會處理好的。」
送母親回去後,我朝自己的寢殿走去,旁邊的草叢突然響起了聲響。
「誰?」我運起靈力,眉眼凌厲地看過去。
「嗷嗷……」還沒等我出手一隻白色的小狗邁着優雅的步子走出來和我四目相對。
他蹲坐下來看着我,眼神纏綿……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這麼形容一隻狗的眼神……
「你想跟我回家?」我試探問着。
誰知他點了點頭,直到我抱着他坐到了自己的牀上我還覺得不可思議,我竟然還有閒心養狗……
直視着他的眼睛我說:「明天我要去赴鴻門宴,指不定就要在裏面擇夫,沒辦法帶你去了,你在家好好待着。」
小狗眼睛裏好像有很多東西我來不及細想準備着明天的硬仗。
來到白絕的寢殿看着熟悉的景觀我還是有些不適。
直到裏面有人喚我……
「喲,這不是我的好姐姐嗎?來來來,快來看看這是我夫君專門爲你挑選的夫君們……」
胡小玉穿着華麗,整個人透出驕縱的滋味。
我看向她身後那一排排雜毛狐狸,呵呵笑了。
「妹妹成親有些日子了,怎麼還不懷孕啊?」
不知是不是我戳中了她心裏的東西,胡小玉面目猙獰地看向我。
我呵呵笑着,當然知道她因爲白絕根本生不出九尾狐。
越過她朝裏面走去,今天來了很多人。
青丘的長老都在,我父親坐在主位。
他朝我招手:「你來挑挑吧,這些狐狸是願意接納你的。」
我看向那邊眼神垂涎看着我的狐狸心中最後的期望也散了。
「我不嫁。」我冷冷地說着。
「啪!」我父親手拍在桌子上。
「這裏豈容得你做選擇?」
「是啊,清兒,你爹也是爲你好,這些可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的呢~」柳虞笑盈盈地指着那邊的雜毛狐狸。
我蹙眉在想對策,身後突然呼嘯過一陣風,感覺很熟悉……
「青丘族長你看我可以嗎?」
我扭頭看去,這人甩動着身後的一條尾巴,眉眼帶笑看着我,那張臉帶着邪氣又不覺得突兀,一雙多情的狐狸眼閃着光,他是Ťûₐ一隻美的雌雄莫辨的狐狸……

-6-
柳虞愣愣看了一會這人的長相,臉色登時變得極其難看,嘴角扯着假笑:「不知你是哪裏的狐狸,怎麼沒見過你?」
來人沒看柳虞一眼,而是直直看向我。
「我叫相酌。」
我愣愣地點頭。
「胡清兒…」
「既然也是來娶小女的,那更好不過,你是何處的狐狸。」我父親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相酌瞥了一眼他,我父親愣了一下。
「你不需要知道。」
頓了頓看向我:「你可滿意,清兒。」
他聲音纏綿,我卻慌了神。
「呵呵,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呢。」白絕聲音陰冷看着我。
我自然不理,反而看向相酌。
「走,我們談談。」說着拉着他的手朝外面走。
「不知羞恥,和外男拉拉扯扯!」白絕聲音從我身邊一晃而過。
我懶得搭理他朝前面走去,沒看的是相酌在我身後目光冰冷地看了眼他。
白絕怔住了,目光復雜盯了一會。
來到一處假山,我停下來看着他帶笑的眼睛。
「你是認真的?」
「當然。」
我目光有些複雜,他身後還甩着自己的尾巴,昭示着自己的歡喜。
「我已經有孕了,你還是換一個人吧。」
我有些不敢看他,不知怎的我對他有種熟悉感。
相酌主動拉住我的手:「我只是喜歡你這個人。」
我臉紅了,沒敢看他:「你,你千萬別後悔。」
相酌笑笑:「當然不悔,三日後,我定來娶你爲妻。」
直到坐在榻上,我還有些不敢相信,竟然有個這樣的人求娶我。
我扯了扯懷裏小白狗的耳朵:「你說這人是不是傻……」
「啊!幹嘛咬我!小壞狗!」我低頭看向明顯有些不高興的小白狗。
「你還挺滿意他?」我好笑地看着他。
小白狗竟真的點點頭。
三日之間,相酌來了好幾趟給了無數彩禮。
都是天上有ŧű₂地上無的物件……
九九八十一抬聘禮擺得我家水泄不通,震了四海八荒好幾下。
誰能料到一隻一條尾巴的狐狸家裏竟然這麼有錢。
這樣對比下白絕的結親簡直就是小孩過家家,柳虞這兩天也可謂是咬碎了銀牙。

-7-
我父親這次看向我目光和藹了許多,一旁站着的柳虞狠狠盯着我。
我娘則是牢牢抱着我,「好孩子總算是好運到了。」
塗山青丘的狐狸哪見過這等場面,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四海八荒也來了不少看熱鬧的,有人議論紛紛。
「這真是好大的派頭。」
「可不是,現在的狐狸都這麼有錢?」
「呵呵,指不定是靠什麼手段得來的……」
「這隻白狐狸是青丘哪的?」
「好像是外地來的……」
「砰!」
看熱鬧的人們面前突然起了狂風,吹得他們零零散散。
相酌從空中踏虛而來,僅一個眼神震得他們不敢再多看速速離開了。
我父親看着他的身影,二話不說連忙笑臉相迎:「賢婿啊,你這多讓人不好意思。」
相酌淡淡看了我父親一眼:「這是清兒應得的,只是清兒的。」
我父親擦了擦汗,點頭哈腰稱是。
他越過父親,向我走過來,那雙漂亮的狐狸眼含情脈脈地瞧着我。
「明日,清兒你會成爲我的妻。」他這麼說着。
直到坐在了榻上我也還在想這句話。
一夜難眠,第二天天沒亮,我已經被外面吵醒,轉頭才發現那隻小白狗不見了。
我只能按捺住心思等完婚再去尋他。
敲鑼打鼓,十里紅妝,天邊的彩霞也在祝賀我和他的喜結連理。
婚服是隆重又繁瑣的,就連接新娘的馬車都是九重天上御賜的神馬。
這次大婚驚動了四海八荒,青丘的所有狐狸無不羨慕。
我透過紅蓋頭看着他,直到禮成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這次大婚讓所有人都意外的是,塗山狐族也來了。
我心中隱隱猜測卻沒有證據。
難道是妖狐要來搶親?
塗山的狐狸多爲赤狐,大多都在五尾以上,青丘喜聞樂見他們出山。
誰人都想去摻合一腳,想認識他們。
白絕帶着胡小玉坐在一桌,他面帶譏諷看着相酌。
「一個破鞋也好意思要……」
「碰!」
我手中多了一根鞭子,破空聲伴隨着白絕的慘叫響徹雲霄。
我揚起下巴,睥睨着他:「還有兩鞭。」
白絕被人攙扶着:「好,白某自然不忘!」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惡狠狠地嘲弄道:「一ẗṻ⁰只廢物白狐我看你能生出什麼高貴的貨色!」
這次我的鞭子他有了防範,可是不知爲何他還是動不了硬生生承受了下來,噗地吐出一口鮮血搖搖欲墜。
我冷冷看着他:「管好自己的嘴,青丘還是我說得算。」
最後以白絕被人攙扶離開落幕……
大婚結束,剛躺到牀榻上我就看見相酌笑意盈盈地朝我走來。
我有些緊張,不敢直視他:「你,你這是何意?」
相酌走到我跟前點了點我的鼻子:「小傻狐狸,你在孕中我怎麼敢對你做出什麼?」
我輕哼一聲,抬頭看向他。
這人目光帶着纏綿的愛意看着我的肚子,那雙大手也只是輕輕拂過小腹。
不知怎地我好像看到了他眼睛裏如有實質的愛意。
直到他安安靜靜躺在我身邊,我蜷縮在他懷裏我的腦海裏還在思考。
這人爲什麼如此輕易就接受了自己喜當爹的事,還格外地愛護我肚子裏的孩子?
我肯定白絕根本生不出九尾狐,而這隻突然冒出來的相酌我也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8-
成親有一段時間,我說出了我已經懷有身孕,恰好我的好妹妹也這時候懷上了。
我心裏暗笑,成親這麼久才懷上,白絕的血脈一定被發現了,這一次沒了我,他只會更加艱難才能僞造出一隻九尾狐。
而青丘所有人都很重視我們姐妹二人的肚子,誰人都知曉白絕的預言。
而我的父親在得知妹妹也懷孕了之後,無數珍寶駱駱不絕地送到他家裏。
他做夢都想再有一隻九尾,他下一任族長的位置就穩了。
回族裏聚會,白絕帶着胡小玉過來。
這次看見我,他一改往常地厭惡嘴臉,有些過度殷勤地朝我這邊看過來。
白絕臉上帶着淺笑:「恭喜帝姬喜得貴子。」
我看着他的表情忍住想吐,蹙眉道:「擇日不如撞日鞭刑今日就受。」
「好啊。」
白絕答應得十分痛快,我有些奇怪。
我和他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上一次的兩鞭子抽得他半死不活怎麼可能還會這麼客氣。
他已經朝我這邊走了過來,相酌見狀立馬擋在了我身前。
我拉住相酌,和白絕面對面。
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目的……
我警惕地盯着白絕來到我近前,誰知一時失神手指上傳來刺痛我立馬低頭看去。
「嘶!」指腹上的傷口還在冒着血珠。
在我查看傷口的時候,白絕卻一改剛纔作態,直接毀約跑得飛快,只餘一句:「帝姬改日再續這一鞭子吧。」
說完迅速帶着胡小玉離開了。
我看着還在出血的傷口,眉頭蹙着。
上一世我是一隻九尾狐也免不了喫祕藥才能補足他的基因缺陷,最後還是生出一隻灰狐。
而胡小玉不過是一條一尾的白狐狸,普通的祕藥怎麼可能讓他僞造出一隻九尾狐出來,所以他這才又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而這隻飛蟲絕對就是白絕的手段之一。
我強忍下怒氣,從回憶中脫離,下定決心一定要揭穿他的真面目。
我突然想到什麼……
他想在孩子身上動手腳,借用我的血做些什麼。
心中已經有了推斷,我已經做好準備接下來他的孩子絕對會是一隻僞造的九尾狐,或者說我們倆人的孩子會發生什麼符合他預期的事情。
……
時間過得很快,我和胡小玉前後腳到了產子的時候。
我雖然有信心,但是那天的事情在我心裏還是有些惴Ṱű̂₀惴不安。
腹痛打斷了我的思考,過了好一陣我額角佈滿汗珠,身下的牀褥都浸溼了我才生出了這個孩子。
天邊出現霞光,屋內卻十分安靜。
我感覺有些不對……
「我的孩子呢?」我焦急問道。
產婆有點猶豫:「帝姬,您這孩子……」
我直起身招呼她送過來:「給我看看!」
等到一隻渾身灰撲撲的小狐狸送到了我面前我就知道我猜對了,白絕果然做了手腳。
幾天前那隻飛蟲闖進我腦海中,白絕的反常在結合孩子的異狀,有了答案是好。
但是我不知道這個祕法對我的孩子會不會產生影響。
相酌早就聽見聲響進來抱住了我和孩子,他目光溫柔看着我懷裏呼吸平緩的小狐狸。
「小傢伙誕生天地送了他天降異象,不要着急娘子,過幾天我給你個驚喜。」他下巴擱在我頭上。
我跟他說了我的擔憂,白絕拍了拍我示意我不要擔心。
「這種祕法你應該也會知道,青丘的祕術。」
相酌說了出來我腦中浮出了一個答案心安了不少。
……
沒過幾日整個青丘都在歡呼,白絕得了一隻九尾白狐。
我在得知消息後幾乎已經確定他做了手腳。

-9-
我和胡小玉一同產子,那天青丘的天乍現鮮紅似火的霞光所有人都以爲是胡小玉生的九尾引起的。
白絕心情大好,大擺筵席,宴請四海八荒。
宴席上衆人臉上都帶着笑,誰都在誇讚那隻九尾。
「真是難得一見,誕生後天地賜予異象啊……」
「可不是,我記得上一次出生引起異象還是一千年前塗山那隻……」
「等到滿月小狐賜福,那時候定然前途不可限量啊,」
九尾狐族有一傳統,每逢新生子都要在滿月禮上賜福。
而剛出生的小狐狸會一直沉睡,直到滿月禮將他們喚醒,那一日纔是定強弱的真正時候。
……
周圍來賓的恭維我父親很受用,哈哈大笑着回應,我看見這次身後我娘也沒有跟來,只有柳虞巧笑嫣然地挽着我父親的胳膊。
白絕也看到了我夫妻二人,帶着抱着一隻白狐狸的胡小玉朝我倆走來。
「如何?我說過帝姬之子必爲灰狐。」他頗爲得意。
「帝姬這名號你也該讓出來了吧,肚皮不爭氣的傢伙有什麼本事引領青丘?」胡小玉漫不經心看着我,表情嗤笑。
我以靈力發聲,直視在場所有人:「一個月後滿月禮,我送大家一個驚喜。」
隨後看向胡小玉,聲音極低:「喫那些東西好受嗎?」
胡小雨臉色霎時蒼白無比,我瞥了一眼帶着相酌離開,不再看衆人直接朝後院走去,無人敢攔。
「娘,我來接你走。」我看見孃親坐在榻上抱着她喊着。
她輕輕拍打我的肩膀:「好孩子,不管幾尾都是我的好外孫,走吧帶娘去看看他。」

-10-
很快就到了滿月禮這天,青丘所有狐狸都來了,甚至於來了不少塗山的狐狸。
我父親笑得合不攏嘴,他以爲這些塗山的狐狸都是給他面子來的。
白絕也是難掩開心,他爹和他站在一處父子倆昂首挺胸,十分自信。
塗山來的人,位份不低,我爹跟人家相談甚歡。
直到我抱着孩子出來,所有人才停下了議論。
胡小玉也出來了,她穿着華麗,臉上表情驕傲得很,將小白狐狸安置在了天地鑑的臺子上。
我也將孩子放了上去,胡小玉冷哼一聲:「真是個醜東西。」
「啪!」所有人都沒有料到,我一巴掌扇在了胡小玉臉上。
相酌很快來到我身邊,白絕也緊隨其後。
胡小玉委屈極了,淚眼婆沙地指着我好一通告狀。
白絕自然憤怒異常,剛要朝我走來,相酌只是站在那裏,我來到他身旁看向白絕道:「打了又如何?今天這帝姬之名也給看看她有沒有福氣拿。」
白絕一臉菜色,胡小玉憤恨地瞪了我一眼,眼看着滿月禮要開始了,沒人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纏。
我也同樣不善地看着胡小玉,小聲道:「嘴巴放乾淨點,下一次就不是臉了。」
「你……!」胡小玉剛想說什麼,這邊大祭司已經開始了,她只好閉上嘴死死盯着我。
「天地洪澤,今有二狐得天地恩賞,今日賜福於他們,望保佑青丘萬世永存!」大祭司說着供詞。
這邊天地鑑上的九尾白狐和我的孩子渾身顫抖起來,全場人都注視着這裏。
白絕和我父親哈哈大笑起來。
「這是我的孩子,青丘的九尾狐!」
白絕的孩子渾身冒着白光,小狐狸在光影裏慢慢顯現出來。
「今天諸位就來見證我的孩子得天地賜福!我就是青丘的王!」
他的話音剛落,那隻小白狐已經睜開了眼睛,嚶嚶叫着,身上的光芒也散去,誰知衆人看到這隻狐狸紛紛驚呼。
所有人都抻着脖子看,白絕還沒有注意到不對,哈哈大笑道:「青丘九尾,爾等還不朝拜?」
直到有人喊出:「快看好醜的一隻灰狐狸。」
場面不可控了起來,白絕一怔,慢慢低下頭看去,哪裏還有什麼九尾白狐,他孩子那裏只剩下一隻眼神溼漉,搖着一條尾巴的灰狐。
白絕眼眸瞪大不敢相信這眼前的一切。
他目光呆滯,喃喃自語:「不對不對不對,爹說這祕法天地鑑都查不出來的啊!」
八長老在一旁也是震驚得說不出來話,更不要說我父親了人直接栽倒在了地上。
還沒等衆人緩過神,另一旁我的小灰狐狸突然綻放出了耀眼的紅光,天邊即刻變色,一束極光穿過青丘,頭頂白鶴長鳴。
「這,這是天地異象啊!」有人驚呼。
大夥愣愣看着光團裏的小傢伙,這紅光耀眼奪目,和天邊彩霞相呼應。
突然,周遭顫抖,光芒漸熄,一聲悅耳的鳴叫響徹雲霄。
他的身影慢慢顯露出來,渾身都是火焰般閃耀的絨毛,身後九條赤尾窸窸窣窣地甩動着,那雙眼睛格外不同是一雙冰藍色的眼睛,攝人心魄。
「孃親,爹爹!」那隻赤狐鳴叫道。
我愣住了,直到相酌拍我,我才猛然反應過來。
小傢伙身姿輕盈在空中踏虛朝我奔來,我眼含淚花接住了他。
小狐狸手感極好,他的絨毛亮閃閃的,相酌也寵溺地看着我和孩子。
小赤狐也格外親相酌,我目光探究地看了他一眼。
白絕看到此番景象,目光欲裂,他手顫抖指向我們:「胡清兒你個蕩婦,你和你丈夫都是白狐狸,如何能產出一隻塗山赤狐!」

-11-
我拉住想要動手的相酌,從空間戒指裏抽出長鞭二話不說朝他甩了過去。
我如此不管不顧不是因爲我自信過頭,而是我知道他這祕法極其耗費精血,如今的白絕扛不住我幾鞭子。
這麼想着鞭子已經如約而至,白絕果然躲不開硬生生接住了這一鞭子。
「咳咳咳。」他噴出鮮血跪倒在天地鑑旁邊。
身邊的小灰狐還想親近他,被白絕一記靈力擊飛了。
胡小玉看到連忙跑過去抱住他的孩子,眼角通紅大喊:「我說了用胡清兒的血不管用的,騙子!騙子!白絕你個該死的灰狐!你騙我!」
胡小玉崩潰喊着,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停不下來,柳虞從一旁衝出來心疼地抱住她。
而另一邊已經爬起來的白絕,塗了一大口鮮血,目光兇狠地看向我。
「我就是九尾, 我就是青丘的王,這不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絕不可能是一隻灰狐!」
喊完速度迅猛地朝我和小狐狸撲過來, 相酌反應極快輕鬆擋下了他的招數。
白絕目光顫抖, 嘴裏喃喃:「怎麼可能你靈力爲何如此雄厚!?」
相酌眼神不帶溫度地看着他,躍向空中,一陣紅光閃過,一隻足有三人高的赤狐出現在半空中睥睨着所有人。
我目光愣住, 原來真的是他!
周圍立馬響起了吵鬧的議論聲。
「他,他是塗山那位!?」
「是了是了,塗山一千年前就該當選妖王的那位, 要不是他走火入魔早該是妖王了!」
相酌身後甩動着九條尾巴, 目光挑釁地看向白絕。
「可敢一戰?」
白絕手微微顫抖,咬牙喊道:「戰!」
霎時一隻通體灰色的狐狸衝了出來,一紅一灰戰鬥在一起。
「真是灰狐啊?」
八長老看向空中目光呆滯:「怎麼會露出原形?怎麼會?」
我冷嗤一聲:「我的血是那麼好用的嗎?你個青丘分支,私用祕術,純正的九尾狐血再加上他最近掏空精血僞造孩子早就維持不住了。」
說完我朝不遠處輕喊一聲:「拿下八長老及其黨羽。」
小赤狐目光炯炯有神地看着他爹在空中翻飛,眼神裏全是滿滿的崇拜。
我有些好笑,輕輕點了點他的頭。
沒過一會,白絕便從空中墜下來。
他落到地上無法再恢復成原形, 渾身血紅看不清本身的灰色絨毛。
臨死前他目光顫抖看向我:「你…也重生了……?」
他沒得到我的答案,身體就灰飛煙滅了, 我擋住小狐狸的眼睛,身上的擔子輕鬆了很多。
塗山來的長老朝我和相酌跪拜, 聲音洪亮:「拜見塗山妖王,妖王夫人!」
我父親呆愣看着這邊, 嘴脣囁嚅, 想上前卻又止住了步子,最後只能灰溜溜走了。
周圍的狐狸都朝着我們夫妻二人拜了拜,小狐狸眼中充滿好奇。
相酌從空中落到地面,一瞬間便恢復了人形。
他拉住了我的手,笑着說道:「走,我們回家夫人。」
我眼中含笑應道:「好。」

-12-
剛回到家我揪住相酌的耳朵:「說說怎麼回事?」
相酌誇張地喊疼, 惑人的狐狸眼滿是寵溺地看向我:「當初走火入魔, 我將自己封印在那裏,你的闖入讓我醒了過來,估計你的屬性偏寒,在那一次之後我再沒有失控過。」
寢殿裏我倆大Ţû₉眼瞪小眼, 我聽着他的敘述臉頰還有些泛紅。
「我還以爲你不記得了……」
相酌好笑地點了點我的鼻尖:「你剛起身我就察覺到了。」
相酌貼近我的耳邊朝我呵氣:「還記得那隻小狗嗎?」
我瞬間回過頭看向他目光震驚:「那也是你?!」
相酌點點頭。
我羞得恨不得藏起來, 小聲喃喃道:「那你爲何騙我說是一尾白狐。」
相酌擺擺手:「想逗逗你罷了……」
他頓了頓極其認真看向我:「幫你報仇也是原因。」
我眼睛四處飄就是不敢看他,相酌扳過我的臉,目光專一:「夫人, 青丘的九尾狐基因這麼好是不是不傳承下去可惜了……」
我看着他蠢蠢欲動的模樣,驚呼一聲:「孩子在隔壁呢!」
相酌埋在我胸前:「放心我布了結界……」
牀幔落下,屋內溫度漸漸升高……
(完 )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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