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時,我正在大罵都市文糙漢男主。
「你是我哥,你不養我誰養我?你出錢就是天經地義的!」
面對此時還是修車工的謝澤宴時,哪怕看着他鼓鼓的肌肉,我還是囂張得可怕。
下一秒,劇情侵入腦海。
我傻眼了,開始瑟瑟發抖。
後來,發達了的謝澤宴將我摁在牀上反覆揉搓捏扁:
「對,我是你哥,養你一輩子都是應該的。」
「別想着逃跑了,乖。」
「不然,你又得被關起來了。」
-1-
覺醒劇情的前一刻,我還在跟名義上的哥大吵大鬧。
「你是我哥,你不養我誰養我?你掙錢給我花,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我不管,我就要錢,我要出去旅遊,人家都可以畢業旅行,爲什麼就我不行!」
我成功把謝澤宴的額角氣得直跳。
他一向嘴笨,連一句反駁的話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着我吱哇亂叫,他卻堵不上我的嘴。
他更氣了。
穿着老頭汗衫的肌肉鼓起,八塊腹肌在溼透的白色衣服下若隱若現,一具極有爆發力的身體,配上他好看英俊的臉蛋,看上去格外有衝擊力。
我絲毫不慌。
我可是謝澤宴的弟弟。
他怎麼敢兇我?
就算他餓壞他自己,也得讓我喫飽飯。
所以我格外囂張。
「你等我下個月工資發了,我就給你,讓你出去玩。」沉默好一會,謝澤宴還是妥協了。
我是誰?
南塘山第一小霸王,向來最會順着杆子往上爬,恃寵而驕。
「不是這個月十五號要發工資嗎,我不管,我這個月就要去。」
謝澤宴都快被我氣死了。
我得意地大笑。
下一秒,我就笑不出來了。
因爲一段陌生的記憶侵入我的腦海,「啪嘰」一聲,我臉色蒼白地摔倒在地上。
面對臉色大變,急忙來扶我的謝澤宴,我身子不自覺瑟縮了。
該死,我居然會害怕他了。
謝澤宴感受到我的身體在發抖,強行把我摟在懷裏,漂亮的丹鳳眼關切地看着我:「你怎麼了,生病了嗎?我都半夜起來給你空調溫度調高了,結果你還要調低,是感冒了嗎?」
一碰上我身體健康的問題,他就從冷麪酷哥變成了絮絮叨叨的老媽子。
「好吧,我答應你,這個月就讓你出去玩,但你千萬別再跟你的狐朋狗友一起出去浪了,聽到沒?」
我愣愣地看着英俊不凡的他,哪怕在這個小小的修車鋪裏,他看上去也不是池中物。
我心裏發苦,這濃眉大眼的便宜哥哥怎麼就成了男主啊?!
-2-
我覺醒了。
但覺醒的時機不太行。
上一刻,我還在耀武揚威地跟謝澤宴要錢,哪怕把他氣個半死,我態度依然囂張得不得了。
覺醒後,我趴在謝澤宴的懷裏不敢動彈,呼吸間都是他濃烈的荷爾蒙氣息,壓根不敢動彈。
要死了要死了。
只要我一看見他的臉,我就能想到侵入我腦海裏的劇情:
原來我是大男主都市文裏的惡毒炮灰,因爲我的存在,謝澤宴被迫走了不少彎路來養我。可我依然作威作福,騎在他頭上作死。直到有一天,他發達了,有錢了,在我又接着作了一個大死後,他不再忍耐我了。
然後我就被他關在黑暗的地下室裏,死命欺負。
不給我喫,不給我穿,還不讓我睡覺。
我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傻眼了。
尤其是想到腦海裏悽慘可憐的下場,向來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居然會覺得害怕。
我手腳發軟地從謝澤宴懷裏擠出來,然後頭也不回就跑了:
「哥,我不要錢了,也不想出去玩了,我突然覺得,我還是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我先回家看書去了哈,你先忙你先忙。」
沒等他說話,我跑得飛快,壓根不敢回頭。
生怕自己會落入跟腦海中劇情同樣的下場。
以至於我沒注意到,身後謝澤宴看着我的背影笑容寵溺無奈,甚至還帶着點少見的溫柔,眼神晦暗。
-3-
我想活着。
還想要自由自在地好好活着。
回到房間後,我就開始琢磨自己的未來的出路。
還掏出萬年不用的筆記本,將我在劇情中作死的地方一一寫下來。
不得不說,我是個極其有生命力的人。
劇情裏作的死包括但不限於跟謝澤宴鬧脾氣,讓他這個堂堂大男主處處遷就我,順着我,明明是個糙漢,卻不得不爲了我變成一個廚子和二十四小時圍着我轉悠的保姆。
等到他事業開始騰飛的時候,更是把他的全部銀行卡給我管,他還在爲事業拼命,我已經提前過上了富家少爺的生活,花銷奢糜。可我對他的態度依然是橫挑鼻子豎挑眼,一天不給他找點麻煩我就心裏不舒服。
他忙完工作還要奔波在爲我收拾爛攤子的路上。
後來我更是以弟弟的身份直接看上了他的女友,我還試圖拐走這個嫂子。終於,一直忍耐的他爆發了,把我關進了地下室裏,結束了我漫漫作死之路。
身邊的朋友都無奈地形容我是生命不停,作死不息。
我:……
我思考我要怎麼避開劇情裏的人生。
巴結討好男主,讓謝澤宴捨不得對我下手?
不行。
我拉不下臉。
我在他面前一向都是高昂着頭的,實在拉不下面子去討好他。
那眼下就只有遠離他這一條路了。
遠離主角,是保護配角幸福人生的宗旨。
說幹就幹,跑路要趁早。
越早遠離我這個配角越幸福。
等會謝澤宴下班回家,我就跟他提出要搬出去住,再也不回來了。
離他遠遠的,越遠越好。
-4-
今天謝澤宴下班很早,回來的時候還拎着一條魚。
看見我穿戴整齊地從房間裏出來,挑了挑眉:「我買了鯽魚,你不是一直囔囔要ţű̂⁽喝鯽魚湯嗎?等會給你熬湯,你先喫點水果,我剛切好的。」
說完,他熟練地套上圍裙。
鼓起的胸肌配上我特意羞辱他,給他買的粉色圍裙,胸肌更明顯了,隨着呼吸一鼓一鼓。
一瞬間就從高冷酷哥變成了溫柔居家好廚娘。
反差感簡直強到爆。
見我還呆呆地站在原地,他頗爲不習慣我今天居然沒有挑刺,也沒有嘰裏咕嚕提出自己明天想要喫什麼,頗爲擔憂地回頭看了我一眼:「你真生病了?」
手上煎魚的動作不停,嫺熟地給魚翻了個面,關上了火。
沒等我說話,他已經快速朝我走了過來,骨節分明帶着一層繭的手放在我的額頭上,英俊的臉上滿是焦急:「也不燙啊,要去醫院嗎?」
我張了張嘴,艱澀地開口:「哥,我想要搬出去住。」
有點難受。
悶悶的·。
心口疼。
想到自己再也喫不到謝澤宴做的飯菜了,就難受。
他的廚藝是真的好,好像專門去進修過一樣,做出來的每一道菜都格外合我胃口。
我心在滴血。
但是爲了不被關進黑漆漆的地下室,我覺得忍耐一點口腹之慾也是值得的。
謝澤宴的臉色猛地陰沉下來。
呼吸急促,分明的肌肉被氣得鼓了起來。
「你要搬出去住,爲什麼?」下頷線鋒利的俊臉跟我對視。
他捏着我的肩膀,黑瞳緊緊地盯着我:「你早戀了?還是又被你的狐朋狗友蠱惑了?」
「你別聽他們胡說八道……」
他的力氣格外大,我是個成年男人了,身材是正常的,結果他體型還比我大一倍,像一座小山把我籠罩,加上他常年運動做苦活,身上的腱子肉硬邦邦的,我像是被他困在懷裏一樣,我怎麼都掙扎不開。
「我不是,我沒談戀愛,你放開我——」
「我疼,謝澤宴,我疼!」
謝澤宴如夢初醒一樣鬆開手。
我趁亂狠狠踩了他幾腳報仇。
看到他陰沉的臉色,我就忍不住聯想到自己劇情裏的結局,身體忍不住發抖,對他一點好氣都沒有。
「我就是想搬出去,離開你,怎麼了?」
「不關其他人的事情,我就是想自己住了。」
「謝澤宴,你有沒有覺得你管得太多了,成天跟個老媽子一樣……」
「我是你哥,我肯定要管着你。」他脫口而出。
我卻打斷他的話,嗓門很大:「你又不是我親哥,我現在不想讓你管我了,有問題嗎?!」
「你又不是我的親人,你只是我家養的一條狗而已!」我口不擇言地說着。
「謝澤宴,我現在不想要你這條狗,我就想離開你了!」
-5-
是夜。
我躺在出租屋的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
只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裏就能浮現好多天前我跟謝澤宴不歡而散後,他那狼狽又受傷的表情。
「你一直都是這麼想的嗎?」他嗓子有點啞,聲音低低的。
那時我毫不猶豫點頭,瞪着他:「對,我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什麼人啊,手勁這麼大,肩膀都要被他握散架了。
「我搬出去住,你別搬,外面不安全。」謝澤宴臉色難看,深呼吸好幾次,平復好情緒後纔對我說。
我搖頭:「不,我要自己出去住。」
那一刻,他的表情格外難過。
「你就這麼想遠離我?」
「你不再需要我了,對嗎?」
我胡亂點頭,只覺得屋子裏的氣氛凝固了,呼吸都有點困難。
謝澤宴難過的表情只是一刻,下一秒,他又恢復了往日的冷臉,只是眼眶微紅:「行,我給你拿些錢,在外面要學會照顧好自己。」
「然後一日三餐我做好給你送過去,乖。」
他抬手想摸我的頭,被我飛快躲開,我一字一句地昂着頭說:「不需要這些,我覺得我們以後,再也不要見面了。」
他的眼圈越來越紅,呆愣地站在原地。
我拖着下午就收拾好的行李箱走出家門的時候,還看見他站在那裏沒動彈,渾身寂寥像一座沉默的大山。
關上門的時候我都覺得自己眼花了,怎麼會看到謝澤宴的眼睛裏水光一片的。
要命,我都有點心軟,差點說要不我不走了。
但想到觸手可得的自由,我還會毅然決然關上了大門。
關上門的剎那,謝澤宴的眼淚落了下來。
是錯覺吧。
我想。
像這種全身都硬邦邦的人怎麼會哭。
他只會兇巴巴地看着我,跟劇情最後一樣,冷冷地對我說:
「是我把你寵壞了嗎?你要好好,一五一十承擔我的報復。」
……
我在牀上滾了一圈,還是睡不着。
好多天沒有喫到謝澤宴親手做的飯菜了,外面喫的一點也不合我口味。
感覺自己都要暴瘦了。
在糾結半個小時後,我肚子已經餓得咕嚕咕嚕叫了,猶豫一會,我還是爬起牀叫了外賣。
我不缺錢。
因爲每年我的壓歲錢都很多,謝澤宴會把他一年打工的大部分存款,在除夕夜發守歲紅包給我。
平日裏我的開銷也全部都是他給的。
還天天擔心我錢不夠花,要多給我一點。
身邊的朋友都說要不是知道他是我哥,我們兩個都是男人,不然都要懷疑他是不是在把我當老婆養着了。
謝澤宴開銷不大,基本上大的開銷都是在給我買禮物。他之前爲了供我讀書,在工地上搬磚養我,工地上的男人都會抽菸喝酒,就他不會,因爲要把錢省下來給我花。
翻了一圈外賣平臺,一個讓我有食慾的店都沒有。
索性點開朋友圈,入眼就是謝澤宴在曬廚藝。
照片中他做了我最愛喝的鯽魚湯,奶白的湯汁上撒着點點蔥花。
另外幾張圖片曬出來的美食也都是我最喜歡喫的菜。
不知道他受了什麼刺激,平日裏從來不發朋友圈的人,現在恨不得天天發好幾條,條條還都是各類美食。
我想跟以前一樣罵他。
點開他的微信頁面,打了一排字卻猶豫了,怕未來發達後的他記恨我,到時候又要報復我。
我又一個字一個字刪掉了,退出來時手心出汗,一不小心拍了拍他的頭像。
我想撤回,他秒回:「怎麼了?」
「外面喫飯習慣嗎,要不要我給你送喫的過去?」
「要不你回家住吧,不能影響自己的身體啊。」
「……」
我裝死沒回。
他也不在意,一連給我發了好多張他做好的美食圖片。
「你不想回家嚐嚐嗎?」
「我不知道你哪裏生氣了,但肯定就是我做錯了。我剛發了工資,我留五百,其他都轉給你了,你想出去就出去玩吧。」
「只要記得回家,記得我就好。」
我看着整整兩萬元的轉賬,沒跟以前一樣收下,而是點了拒收。
對面很快出現正在輸入中的字樣。
「滾蛋!」
手一抖,我直接把他微信刪除了。
眼不見心不煩。
我倒回牀上矇頭就睡。
睡覺睡覺,睡着就不餓了。
-6-
憑着應屆生的簡歷,我成功應聘上一個活很多工資很少的工作。
忙了一天下來,我頭昏腦脹。
下班後同事還說要聚餐,歡迎我這個新人入職。
但我沒想到,我會在這裏碰到謝澤宴。
炎熱的夏日,他穿着火鍋店員的工作服,臉上帶着口罩,露出一雙狹長的鳳眼。長身玉立,身材高大,哪怕隔着一層口罩,也能感受到他大帥哥的氛圍。
店裏的空調溫度打得很低,但因爲他一直傳菜服務,額頭冒出細細的汗。
他看見人羣中的我,也愣住了,神色複雜地看了我一眼,扭過頭就不搭理我了。
我當即就來氣了。
這麼多年,向來只有我不搭理他,哪有他不搭理我的份。
我也扭過頭不搭理他。
結果謝澤宴看我不理他後,抿着嘴脣,生悶氣了。
但我沒有想到,只是去洗手間上個廁所的功夫,出來就看到他正在被我的同事刁難。
「說了讓你們給我加個果盤,怎麼不加啊?你就是個破服務員!」
這家店消費不低,我生日的時候謝澤宴就帶我來喫過,每桌會贈送一個果盤,但要是再喫一份就要給錢。
刁難謝澤宴的同事,也是下班後鬧着要聚餐的同事,他髒話說個不停,而謝澤宴垂着眼睛沉默地聽着,一言不發。
我很生氣。
這麼多年謝澤宴只有我欺負的份,哪裏還能輪得到別人欺負。
我擠開人羣擋在謝澤宴面前:「你說什麼呢,罵誰破服務員啊?你是天王祖宗嗎,他是我哥哥。」
「還有,你就這麼窮嗎?我是新入職的同事,今天你鬧着要聚餐,喫飯的時候非要讓我請客,我不願意,結果你現在爲難服務員給你送個果盤,你就這麼窮嗎?窮到喫不起飯?」我雙手叉腰,直接回懟。
不知道是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謝澤宴錯愕地看着我,似乎沒有想到,我會爲他說話。
同事漲紅了臉,惱怒地看着我。
「我是老員工,你是不想好好上班了嗎?」
「對啊,我要離職。」一天下來,繁重的工作量,還有剛剛同事們事不關己的態度,讓我得出這個公司氛圍極度不好的態度,我離開是必然的。
這頓飯最後是 AA,我的那一份錢,謝澤宴幫我付了,給錢的時候,他在我耳邊悄悄說:「等會你等等我,我馬上就要下班了。」
溫熱的氣息像羽毛一樣鑽入我脖頸,我冒出一身的熱汗。
下班後,他換上洗得薄薄的 T 恤,勾勒出明顯的腹肌,喉結滾動,飽滿的肌肉隨着他的呼吸間起起伏伏。
我沒好氣:「你啞巴了?白喫那麼多飯,白長那麼多肉了!剛剛別人罵你,你不知道反駁,你傻站着幹什麼啊!」
「你現在還不說話?你真啞巴了,上趕着受委屈……」我上手揍他。
太久沒打了,看着這幅不爭氣的樣子我就手癢,
謝澤宴突然低頭埋在我的肩膀,聲音悶悶的:「我以爲你嫌我丟人,所以我不敢跟你相認,我怕你嫌棄我沒上過大學,只是個幹苦活的。」
我安靜了。
往他胳膊上擰的手也停了下來。
「但你肯認我,我真的很高興。」謝澤宴在笑,嗓音低沉磁性,「你把我的微信加回來吧。」
我猛地踹了他一腳:「謝澤宴,你是我哥哥!我頂多就是對你兇點,怎麼可能會不認你。」
「再說了,哪個傻逼會覺得幹服務員就低人一等啊!往上數三代,都是農民嘞。」
況且謝澤宴未來纔不會沒錢,他是男主,未來會成爲商業大佬,走上人生巔峯。按照劇情的時間線,他謝澤宴這個時候已經開始創業了。
他格外委屈,語氣也很兇:「可是你都搬出去了,還把我刪了。我每天還是跟以前一樣給你做飯做菜,你都不回來喫。」
「我是不是做錯什麼了,你說吧,我改!」兇巴巴的語氣配上這示弱的話。
可我還是冷着臉拒絕了:「算了吧,我覺得在外面一個人住着挺好的。」
雖然就是每天沒有切好的水果喫,也沒有好喫合口的飯菜,也沒有個冷着臉的人天天唸叨我身體了。
沒等他回我,我就走進了黑夜裏。
走出老遠我回頭看Ŧū⁵,謝澤宴還站在那裏。
嗯。
像一條失去主人的狼狗。
-7-
謝澤宴不是我親哥。
他是我爸撿回來的孤兒,撿回家後,我家就收養了他。
從小到大,我對他的態度一直都不好。
小時候是因爲老是有大人跟我嚼舌根,說他是我爸的私生子。
甚至還有大人說我媽離開,就是因爲發現我爸養了一個謝澤宴。
鄰居家的胖子總要在我面前炫耀,說他媽媽對他有多好,每天給他做好喫的,處處關心他。
我嫉妒壞了。
回到家裏的我氣急敗壞,加倍針對起謝澤宴。
那時候我年紀小,缺愛,想媽媽想得不得了,把對媽媽的思念化作怨恨惡意全砸到謝澤宴身上。
可那時的他總是默默承受,也不跟我爸告狀,就好像我怎麼欺負他都行。
我越看他越來氣。
想不到一個比我還高的大男孩是個逆來順受的性格,我連欺負他都沒勁。
結果他還Ṱû₎使勁往我眼前湊,故意噁心我。
上學後,他比我大兩歲,讀書高兩級。
從上學開始,他就是風雲人物,人帥腿長皮膚白,成績還好,簡直 buff 拉滿,收情書收到手軟。
甚至還有不少女生打聽到我是他弟弟,拐着彎給我送零食,想拜託我來給謝澤宴送情書。
我每次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拒絕,咬牙切齒地看着謝澤宴被淹沒在女生堆裏。
便瞪着眼睛看,邊想,等我大了也要跟他一樣受歡迎。
但沒有想到,謝澤宴的身世會曝光。
是班級裏嫉妒總有女生喜歡的男孩爆料的,他還添油加醋了不少。
比如謝澤宴真是我家的私生子,甚至他媽媽在我沒有出生之前,就跟我爸搞上了。
又或者這麼多年裏,我一直飽受他的欺負。
我真想罵這羣傳播流言蜚語的人是不是傻子。
我飽受他欺壓?
從小到大我壓根沒幹過活,都是謝澤宴把我照顧得無微不至,好伐?
同學們看我的眼神都隱隱帶着同情。
一連好幾天,謝澤宴都沒有跟我說過他在班上被人排擠欺負了。
連比他低兩個年紀,隔着大半校園的我都知道他被混混同學找麻煩,甚至放學後嘴角還帶着傷。
放學路上,他很安靜,推着自行車,垂着腦袋,夕陽灑在他的身上,皮膚白皙,神態蔫蔫。
沒忍住我出聲了:「你被潑髒水了,你不澄清?」
現在我不是小孩子了,自然知道謝澤宴不是我爸的私生子,他只是孤兒,順手被我爸帶回家來養着的。
我媽小時候不要我,也只是因爲跟我爸離婚了,不想見到傷心人。而他們離婚的原因也很簡單,就是單純感情破裂了。
他眼睫毛微微顫抖,「我以爲是你讓他們這樣說的,你很討厭我……」
以爲是我讓人散播的,他就全盤接受了?
我看到他這幅樣子氣不打一處來,人高馬大的,結果都沒有膽量來問我。
我一字一句地告訴他:「就算我要搞你也不會用這種方式,你少誤會我。」
「你這是造謠誹謗我!」
……
到了第二天,我拎着塊磚頭在大課間就來到他教室。
走到安靜寫作業的謝澤宴面前,我叫他:「哥,造謠你的同學是哪個?」
謝澤宴臉色明顯變了,有點喜悅,又帶着點難過。
「你叫我哥哥?」他聲音顫抖,似乎不敢相信。
這麼多年,這是我第一次叫他哥哥。
我不太習慣地應了一聲,懶得看他扇形統計圖的表情,「造謠的人是哪個,自己站出來!」
一個身材偏瘦小的男生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我愛運動,發育早,站在他面前比他還要高上半個頭。
我的身高在男生裏面已經算很高的了,見過的ŧü⁵男生裏只有謝澤宴還是比我高一點。
拿着磚頭用力丟在課桌上,發出巨大的聲響:「你傻子吧?你說我哥是私生子,我是誰?他比我大兩歲,要是私生子也得我是啊!」
「還有,下次再說他欺負我之前,麻煩你先看一下我們平時的相處好嗎?從來只有我欺負他的份,他也配欺負我?」
「道歉,跟我哥道歉!」
直到男生在我的暴力脅迫下不情不願跟謝澤宴道歉後,我還是不打算放過他,舉着沙包大的拳頭就打算往他臉上招呼。
謝澤宴卻攔住了我,強行摟着我的腰,力氣很大,大到我居然都不能掙脫。
「夠了,乖,謝謝你。」
我被他強行拖離了教室,手裏還拽着板磚不放手。
我想不通,力氣這麼大的人,是怎麼被人欺負的,還在臉上留傷。
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這廝就是故意的,想讓我心疼他,想讓我爲他出頭。
可那時的我再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8-
等到了空無一人的樓梯間,謝澤宴才放開了我。
我對他沒好氣:「你剛剛就應該讓我把他揍一頓,讓他再也不敢胡說八道了。」
謝澤宴卻捧着我的臉,認真地告訴我:「我很開心,你爲我出頭了。」
他臉上掛着燦爛的笑容,嗓音愉悅。
不知道爲什麼,我心亂跳了半拍。
挪開視線,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從這天開始,謝澤宴比對我以前還要好。
不僅處處順着我,我想要的筆記本,還是午後睡一覺起來的牛奶跟水果。
同桌每次看到謝澤宴來找我,眼睛都亮亮的:「怎麼辦,要不是知道你們是兄弟,我都要磕你們了。」
「啊啊啊,路過,喫一口,好香,愛了。」
我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但謝澤宴就好像聽得懂,每次都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然後會在她面前跟我更親近,引得同桌尖叫連連。
我很討厭這種有謝澤宴在我卻融入不了的場合。
每次我都惡狠狠地瞪着他。
……
但誰都不會想到,意外會來得這麼快。
我高一下學期,我爸出意外,沒來得及見他最後一面,就只能見到他的屍體了。
平心而論,我對他並沒有太深的感情。
他總是到處跑,居無定所,把我丟給謝澤宴帶。
只是偶爾匯點錢回來。
其實也可以說,我是謝澤宴一手帶大的。
我有時候都懷疑過,他不會把謝澤宴帶回來就是爲了讓他養我吧。
辦完我爸葬禮後,謝澤宴陪在我身邊,把我摁在他的胸口,呼吸間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的香味,和聽着他穩健有力的心跳。
「想哭就哭吧,我在,一直都在。」
他乾巴巴地安慰我,我從他懷裏探出頭,輕聲說:「咋辦啊,哥,我們要沒錢讀書了。」
不知道我爸這些年在外面幹了些什麼,除了匯回來的錢,他全身上下就幾千的存款。
這點錢哪裏夠我兩讀書。
謝澤宴繃着下巴,似乎早就有準備了,「我去打工,供你讀書,別怕,乖。」
「不行,你成績好,要供也是我供你。」
他不容我拒絕:「我已經跟班主任說了,你年紀小,我是哥哥,理應就是我來照顧你。ẗűₒ」
「你供我也沒用,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再讀書的了。」
他十七歲,就要獨立養我了。
他說:「這下,我們是真的相依爲命了。」
這天開始,不顧老師的反對,他毅然決然退學了。
沒有學歷,最開始就只能去工地搬磚,幹苦力活。
幾天下來,他人就黑了一個度,也瘦了不少。
明明他之前的皮膚很白很嫩了,還有人開玩笑說他的手指天生就是彈鋼琴的手指,白皙修長,骨節分明。
可現在卻有了一層薄繭。
又幾個月下來,他人是徹底黑了。
人也糙了。
整個人都帶着混不吝的氣質,唯獨對我,還是跟以前一樣溫柔體貼,甚至比以前更好了。
我胸口悶悶的。
放節假日想去幫他,他直接攔住了我,冷着一張臉:「你是覺得我給你錢不夠,還是對你的照顧不行?」
「不準去上班,我養你綽綽有餘。」
「聽到沒?」
「我有安排的。等把上大學的學費掙出來,我就去學修車,學門手藝,現在有手藝的人好喫飯,餓不死。」
「所以你只要過好你自己的生活,就行了,乖。」
他摸我的頭,順毛手段像在摸一條狗。
但頭一次,我沒躲開。
-9-
夢醒。
天色已經大亮,我看了一眼時間,大聲朝外面喊,「哥,你做飯沒,我快餓死了。」
一陣安靜。
我這纔想到我已經搬出來了,以後都要我自己做飯了。
或許是剛剛做夢夢到了以前的事情,我恍惚之下,以爲自己還在跟謝澤宴住在一起的時候。
我搖搖頭,踢拉着拖鞋倒了一杯水一口喝了,乾啞的喉嚨才感覺活了過來。
……
我安靜在出租屋裏躺平了幾天。
餓了喫外賣,困了就睡,精神好就打遊戲,過得那叫一個醉生夢死。
當中午收到我跟謝澤宴共友的信息時,我還有點回不過神。
「你哥真厲害啊,創業成功了,現在估計身價不菲了吧,我之前就覺得你哥不是池中之物。」
「按照你哥寵你的勁,現在是不是忙着看別墅跟豪車啊?別忘記好哥們,記得帶着你的路虎車鑰匙來接我兜風。」
「……」
後面還有還幾條,我卻沒有看了。
謝澤宴創業成功了。
這麼快的嗎?
想到他這個堂堂男主這麼早就事業成功,成爲商業新貴,而我這個廢材是個連錢多活少的單位都找不到時,我心口的酸澀達到了頂峯。
猶豫了一會,我給謝澤宴發了恭喜兩個字。
他沒回。
但我想,這個時候他應該遇到他命中註定的女主角了。
也就是我的嫂子。
這輩子沒有我去勾引嫂子,也沒有我去囔囔「嫂子開門,我是我哥」,他們應該會過得很幸福吧。
我抿着脣,打算去睡個回籠覺。
手機鈴聲卻突然猛烈響了起來!
是謝澤宴打來的。
接通電話,我沒有說話,他先說話了:「知道我創業有錢了?」
「嗯。」
「那你要不要搬回來住,我把我掙的錢都給你花,你可以買別墅,買豪宅,到處旅遊,但一切前提是,你得搬家,回來跟我住。」
我掛斷了電話。
可是他要有女朋友了啊。
他也不氣餒,轉頭給我發微信。
我沒回。
謝澤宴沒等到我的回覆後,很快就着急了:
「不願意搬回來?也不是不行,那我就只能給你三千萬了,這是我賬面的全部流動資金。」
「還有,必須接受我每天給你送一日三餐,要按時喫我做的飯跟水果。」
「……」
「不想喫我做的飯啊。那錢你先收着,我到時候再給你做飯,你什麼時候想喫就跟我說。」
「三千萬有點少,你應該看不上,我過段時間就給你轉股份,現在不太合適,你要承擔一部分風險,等完全可以盈利了,我就全轉你。」
我終於回他了:「不用,你自己掙的錢,你自己留着當老婆本。」
他輸入很久,一顯示正在輸入中,過了好久,他才說:「可我壓根就不喜歡女人。」
???
演戲呢?
要是不喜歡女人,那劇情中的女主是咋回事。
他還爲了這個女主,把我囚禁在地下室了嘞。
我打字回他:「滾!」
-10-
我還是決定出去找份工作乾乾。
不能天天待在出租屋裏,做喫山空不幹活,雖然這幾天謝澤宴陸陸續續轉了五千萬給我,比三千萬還要多出差不多一倍。
我知道,這是他的全部現金了。
他轉給我。
我又給他轉回去。
結果他又轉過來。
我再轉回去的時候,就接到反詐的電話了。
我:……
咬牙切齒地約他一起出來ṭû₉轉錢,他語氣怪異,「你要把這個當老婆本也沒問題。」
「滾。」
「好。」
我個子高,長得還算帥氣,身材也不錯,成功應聘上了一個保鏢的崗位。
等到崗後,看着我的僱主漂亮明豔的臉,我愣住了。
這不是劇情裏我試圖拐跑的嫂子嗎?
我傻眼了。
但沒有想到這個嫂子也是同樣一言難盡的表情。
尤其是想到在劇情裏,我還對着獨自在臥房的嫂子敲門說:「嫂嫂開門,我是我哥。」
我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要冒出來了。
「老闆你好。」
我說完這話後,白清清踉蹌了下,差點來了個平地摔。
皮笑肉不笑地說:「你好。」
我覺得更奇怪了。
我兢兢業業跟在白清清身邊好幾天,發現她天天都要去逛男模店。
而且一會到男模店就跟回到快樂老家一樣,笑起來格外真誠。
「清清,好想你啊。」
「姐姐是爲我來的嗎?我也想你了,特別特別想哦。」
「……」
白清清被簇擁在人羣中央,朝我笑容放蕩。
我不由往後退了一步。
但沒有想到有哥高大的男人將我摟在懷裏,聲音低沉,像好聽的大提琴聲:「你怎麼在這裏?」
是謝澤宴。
很多天不見了,他整個人都大變樣了。
穿着名貴西裝,手長腳長的看上去像天生的衣架子。
或許是錢權養人,整個人的氣場矜貴,舉手投足間氣質明顯,哪裏還有之前的修車工模樣。
皮膚也在辦公室捂白了一點,剪着利落的短髮,五官俊美,配合着黑色西裝,身上的荷爾蒙氣質迎面而來。
我呆愣地仰頭看他,他眼神剋制懷念,上下打量我一下,見我沒怎麼瘦,才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好久不見。」
「嗯。」余光中,我怎麼看到白清清扒着門縫正滿臉喜悅好奇地看着我兩?
錯覺吧。
她不是我未來的嫂子嗎,想到劇情裏謝澤宴僅僅是因爲我勾引嫂子的關係,就將我囚禁在地下室裏,我的眉眼冷了下來。
我的喜悅漸漸冷淡,只是點了點頭,「哥。」
聲音很平靜。
謝澤宴猛地愣住了。
想到什麼,我說:「我在上班,你要去見見我的老闆嗎,她是個很好的人。」
也許提前見到白清清,兩人就會提前相愛。
想到這裏。
我的心口悶悶的,說不出來的沮喪難過。
我把這歸咎於是一直伺候我的哥哥沒了,要去伺候嫂子了,心中湧起的正常的難過。
「你要把我推給別人?」謝澤宴的臉色格外冷,店裏五光十色的燈光照在他臉上,莫名多了幾分寂寥。
我直覺告訴我不要點頭。
但我還是點頭了:「對。」
「啊——」身後傳來白清清的痛苦哀嚎聲。
我轉頭看她,沒注意到白清清跟謝澤宴的視線在空中交融,交換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你先進來吧,我找你有事情。」白清清叫我。
但沒有想到,她把我叫進來就是讓我喝酒。
「沒怎麼喝過酒吧?今天放開喝。」
之前謝澤宴跟個老媽子一樣管着我,我作上天,騎着他頭上拉屎都沒事,但他就是不給我喝酒不給我打架,不然他就要揍我。
我很不服。
但自從我兩打過一架後,我服了。
他在牀上死死摁着我的脖子,我的雙腿夾着他的腰,目光沉沉:「以後別瞎出去玩,知不知道,不然我見你一次,就這樣收拾你一次。」
我老實了。
「對,沒怎麼喝過酒。」
白清清笑眯眯的,明明是勸我喝酒的姿態,身體卻離我八百米遠:「現在喝吧,說明你馬上要長大了。」
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我端着酒一口悶了。
越喝越上頭,導致我後來迷迷糊糊聽到謝澤宴過來勸我少喝酒,要帶我回家的話,我還在喝。
看着謝澤宴的俊臉從一張變成了兩張,再變成了三張,我嘿嘿傻笑:「這不是我養的狗嗎,狗狗來接主人回家了?」
他眼神晦暗,目溫柔,低聲誘哄:「對,主人,狗狗來接你回家了。」
白清清一副沒眼看的樣子,捂着眼睛,跌落在十八歲男大們的懷裏。
「姐姐,我也是你的狗。」
「我也是,我也是。」
我被謝澤宴公主抱回了他新買的別墅。
一路上,我很鬧騰:「我討厭謝澤宴,特別特別討厭他。」
「爲什麼?」
「因爲他會爲了嫂子,他的女友把我關在地下室裏,不給我喫飯不給喝水,還不讓我穿衣服。」
「而且我就是搶他的女朋友而已,結果他要這麼對我,我很難受,心口像是被人捅了一刀,悶悶的。」
謝澤宴揉揉我的頭,「謝澤宴不會有女友,也不會有所謂的嫂子,他只喜歡你。」
我臉紅了,心口動了動,一直埋藏在心裏的情緒像死火山復活,猛地噴出岩漿,將我燙壞淹沒在裏面。
「我好像……」
「嗯?」謝澤宴把臉湊近我耳朵。
「喜歡上謝澤宴了。」
「嗯。」他剋制地點頭,整個人身上是壓抑不住的喜悅,「那謝澤宴比你多一點,他對你是愛。」
番外 1:
我一度懷疑是不是自己睜開眼睛的姿勢不對,怎麼自己又回到這個熟悉的地下室了。
頭疼欲裂。
我躺在柔軟的大牀上,呼吸間居然全是謝澤宴身上的味道,將我包裹得密不透風。
我唯一的記憶就是昨晚陪着老闆去男模店找男模,結果意外遇到了謝澤宴,再過一會我就去喝酒了,之後的事情我全忘記了。
我掀開了被子。
還好還好。
身上的衣服都還在。
「你醒了?」謝澤宴慢條斯理地朝我走了過來。
我想不通,明明這一次我沒有橫在中間阻撓他們感情,我心口悶悶的,爲什麼他還要把我關在地下室。
「你關着我幹什麼?」我瞪着他。
他笑容從容:「我愛你。」
直接的告白把我打了個措手不及。
「你……你胡說什麼?」
「我不是一個好的哥哥。」剛開始說時,他還有些不習慣,但後面解剖自己的心,越說越順暢,「我一直對你有不軌之心。」
「???」
「當你哥哥這些年,我一直隱藏我的私心,我知道我噁心,可我喜歡你,想當你一輩子的狗都行,只要你答應。」
我腦袋被巨大的信息量砸ẗŭ̀ₔ得迷迷糊糊的。
「那你爲什麼要囚禁我,還要跟白清清交往後,他們都說你們要結婚了。」
我嘀咕的聲音很小,但謝澤宴還是聽見了。
他露出無奈地笑:「你也覺醒了,對嗎?」
「我跟白清清是小說男女主,這個世界就是要我們一直在一起,可我不喜歡她,我只愛你,很早的時候就愛上了。」
「白清清也不喜歡我,她只喜歡十八歲的男大,她說男大是永遠都神,四十歲還要去男模店裏點男大。」
「我們上輩子只是演戲而已,就是爲了不讓劇情線發現我們覺醒了,劇情線一結束,我們就分開。」
我巴巴地問他:「那你爲什麼還要把我關在地下室裏。」
他露出一抹雲淡風輕的笑容,摸摸我的腦袋:「因爲你不乖,我要給你留點教訓。」
「在地下室裏的日子裏,我們每天都過得很快樂。」
我終於想明白了,爲什麼在我知道的劇情裏,我在地下室是經常沒有衣服穿的。
那時我以爲他在故意羞辱我。
現在……
他緊緊摟着我:「乖,我只有你了,你千萬不能離開我。」他口齒清晰,吐出來的字眼格外令人心寒,「不然,你就在這地下室裏, 一輩子都不能穿衣服!」
我傻眼了。
Ṫûₖ
這便宜哥哥怎麼還是個病嬌啊。
在我好說歹說的保證下, 他滿意地把我放出了地下室。
剛走出燈光昏暗的空間,我眼睛還有點花。
客廳卻站着三個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手上拿着一疊合同。
「過來籤合同吧, 我的全部淨資產這些全部都是你的。」
見我站在原地不動彈,謝澤宴挑眉:「上輩子我也是把自己的全部資產給你了, 你要是不收,就別想着出地下室了。」
「而且到時候我天天給你做你不喜歡喫的菜。」
我抿脣:「這些都是你掙的, 我不能要。」
「可我都是爲你掙的, 我的所有一切都是你的, 包括我。」
「只有你要了我的東西,我纔會有安全感。」
「所以, 你別拒絕。」
番外 2:
時隔很久之後,我跟謝澤宴已經變成了牀上赤裸相對很久很久的兄弟了。
因爲我前幾天上班去外面出差, 回家後他直接就把我摁在他頭上了。
「乖, 我喫你。」
「想嚐嚐你的味。」
「有沒有在外面亂搞, 或者還想着逃跑。」
我踹了他寬厚的背一腳才紅着臉喘息:「真是屬狗的你, 想喫就喫,別瞎找理由。」
我抓着他的頭髮,頭高高揚起。
……
「你可以嚐嚐我的嗎?」
「比如。」
「我們可以先接吻,你從我嘴巴里喫出你的味道。」
「然後你再作出跟我一樣的動作。」
「最後我們再接一個吻。」謝澤宴說得無比正經,好像正在莊嚴的會議室說着一份大合同。
「滾蛋,滾一邊去!」
我卻被他牢牢摁着大腿, 「當你同意了。」
「接吻!」
「……」
「喫!」
「……」
「該下一步了。」
「???不是你有病吧!」
他一本正經:「我攢了很多的量,就等着你回來, 你不會不滿足我這個心願吧?」
我喫軟不喫硬。
面對硬茬我格外冷, 但要是軟軟的,我就會心軟。
謝澤宴最近就越發不要臉, 常常跟我示弱撒嬌。
我哪裏遭受得住這個。
心軟了,猶豫了一下, 然後被他快速壓在身下,語氣得意:「這個我也當你答應了。」
「我們會有非常美好的一個夜晚。」
番外 3:
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在國外結婚的很久之後,我做了一個夢。
夢到我跟謝澤宴的上輩子。
這下我終於知道了謝澤宴爲什麼要囚禁我了。
不是因爲白清清, 我所謂的勾引不過是在知道劇情下,我想幫幫謝澤宴而已,感情沒有波折怎麼行。
是因爲我說:「謝澤宴, 我恨死你了,最討厭的人就是你,我跑到其他城市都不會再跟你見一面!」
本來是我氣急敗壞的時候說出來的話,謝澤宴當真了。
好看的鳳眸裏聚滿陰沉:「好好好, 我知道了。」
於是隔天我就衣不蔽體出現在了地下室的牀上。
我呼吸滾燙。
他也是。
趁他勞累過後睡着了, 我轉頭想爬出被子,卻被他一點點抓着大腿拖回到被子裏,他的身下:「原來你這麼精神, 乖, 我們再來一次。」
……
很奇怪。
太奇怪了。
謝澤宴囚禁我居然不生氣,還帶着隱隱的歡喜。
原來他是喜歡我的麼?
但很快,我就一點都不喜歡他了。
因爲他太硬太猛了。
壓在我試試,我渾身難受。
而且時間還一弄就要弄很長。
他說讓我忍耐一下, 畢竟是老房子着火。
我罵他:「你就比我大兩歲,你老個頭!」
他笑:「那你就當我對你的愛壓抑太久了,把自己搞成變態了。」
作者:周魚魚
-完-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