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說,我們家族的女人被詛咒了,過了二十歲就會變成狐狸精,必須要吸到元陽才能恢復人身。
我求了高冷竹馬很久,他終於答應幫我解咒。
可生日那天,他卻放了我鴿子,任由他的學妹把我鎖進學校器材室。
求救的電話裏,他嗤笑,「狐狸精?蘇純,你撒謊也要用腦子。」
後來,他打開器材室的門,卻看到他那個脾氣惡劣的室友赤裸着上身,精壯漂亮的後背上兩道抓痕格外醒目,正手足無措地低聲哄我,「別哭了,裙子髒了我再賠給你好不好?」
-1-
器材室的門被關上了。
光線一下子昏暗了下來。
我心口突的一跳,升起不好的預感。
連忙回到門邊試圖開門,卻聽見那頭響起落鎖的聲音。
我連忙拍門,「等一下!我還在裏面!」
門後響起一道女聲,帶着意外,「哎呀,不好意思,沒注意裏面還有人。」
她笑嘻嘻的說,「鑰匙不在我身上,你等着啊,我去找。」
我只能等。
過了一小時左右,那個女生來了一次,告訴我鑰匙匹配不上,她去找老師過來。
器材室裏悶熱不通風,我抱膝蹲在地上,沒多久身上的衣服就被汗溼透了。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
這一年裏,爲了讓周曜喜歡上我,我做了很多努力。
好不容易,他終於答應和我約會,幫我解咒了……
爲了吸元陽的過程更加愉快,我特意穿了平時不常穿的吊帶短裙,化了妝弄了頭髮。
連內衣都是閨蜜推薦的燒燒純欲風。
可我卻被關在這裏了。
我給周曜發了消息,告訴他我被困在器材室了。
他沒有回覆。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那個女生卻遲遲沒有來。
我忽然意識到,她可能是故意的。
她壓根沒打算放我出去。
媽蛋!
我緊急求助室友,可不等消息發出去,身體裏就湧現出一股難以形容的燥意,頭上好像長出了什麼東西,我伸手一摸。
這毛茸茸的觸感……等等!
我狐狸耳朵長出來了!
我慌亂地給竹馬打去電話。
一通,兩通。
電話響了好幾遍,他才接起。
「周曜,我被關在器材室了,你能來救我嗎?」
那頭頓了一下,開口卻不是回答我的話,「你真把她關進去了?」
女聲故作驚訝,「哎呀,怎麼辦?玩得太開心我把這件事忘了。」
「胡鬧。」他低斥了一聲,卻沒什麼責怪的意思。
身上的燥意越發嚴重,我掐着手心忍耐,「周曜……你能快點來嗎?我好像……」
「阿曜,我身上好癢,是不是酒精過敏了?」那頭的女生抱怨道。
「不是都讓你不要喝了嗎?」周曜安撫她,語氣是少見的耐心和溫柔,「待會我送你去醫院。」
他轉頭告訴我,「我這邊有事情要處理,你打電話給室友或者輔導員,讓她們來救你。」
「你忘了你答應過我什麼嗎?」我呼吸不穩,身體越來越燙,「你今天你必須和我睡覺……否則我會變成……」
「狐狸精?」他嗤笑,有些不耐,「蘇純,你撒謊也要用腦子。」
我感覺自己的心臟瑟縮了一下,傳來一陣細微的疼楚。
不等我說什麼,他已經掛斷了電話。
忽然。
角落裏傳出一道慵懶的男聲,「狐狸精?」
-2-
誰在說話?
我一哆嗦,警覺地尋聲探去。
無人注意的角落裏,有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抓住了貨架,再接着是一截健壯有力的小臂。
我不由瞪大眼睛。
器材室裏竟然還有人?
貨架不堪重負的晃了晃,男生也終於從紙箱後面慢慢站了起來。
他穿着簡單的白 T 和長褲,略長的額髮搭在眼前,一張臉逆着光,越發顯得棱角分明,輪廓優越。
這是……肖鐸?
他似乎還沒完全清醒,眼睛半睜不睜地落在我身上,「……蘇純,你在這裏玩 cosplay?」
頭上的耳朵不自覺動了動,我伸手捂住,往後縮了縮,「你爲什麼在這裏?」
肖鐸是我的高中同學,印象裏他一直吊兒郎當,逃課,打架,即使來了教室也只是在後排睡覺,作業不寫課不聽,因爲家裏有點關係,老師當他是空氣,同學也不敢招惹他。
我也有點怕他。
但怎麼說呢,他的成績就是好的離譜,輕而易舉就能擊垮周曜的努力。
上大學後,又偏偏成了他的室友。
「打球打累了,在這裏睡個午覺。」他打了個哈欠,有些彆扭地偏過頭,「你要不換個姿勢吧,你這樣……我能看到你的打底褲。」
我俏臉一紅,連忙站起身,把裙子往下壓了壓。
他這才把頭轉回來,邁開長腿超我走來,「剛剛聽你說,門被鎖了?」
他試着拉了一下。
果然,打不開。
肖鐸轉頭打量我,Ťûₓ眉頭微挑,語氣促狹,「周曜呢?他不來救你?」
扎心了。
我抿着脣,搖搖頭,越想越傷心,「他不來……」
「嘖,早就告訴你他不是好人了,你不聽。」肖鐸的語氣透着幸災樂禍。
我低着頭正難過呢,他忽然伸手揉了一把我的耳朵,「你這個耳朵挺有意思的……還會動。」
我猝不及防地呻吟了一聲,連忙推開他護住耳朵。
剛剛被揉耳朵的感覺……好奇怪。
肖鐸也愣了一下,「……不像假的。」
他的視線向下,短暫的沉默過後,「你炸毛了。」
我順着他的視線向後看去……一條碩大的尾巴把我的裙子頂了起來,正張揚地微微擺動。
肖鐸一眨不眨地盯着尾巴,顯然很錯愕。
我羞憤地坐在地上,把尾巴抱到胸前,懷着僅有的一絲希望問他,「我說這是新科技的話……你信嗎?」
肖鐸沉思了幾秒,「剛長出來的新科技嗎?」
我們陷入了寂靜。
我沒有力氣再去狡辯,我身上……又開始難受了。
肖鐸的臉莫名紅了紅,他不自然地別過臉拿出手機,「……嗯,你先別緊張,我現在發消息給室友,讓他來救我們。」
「等一下……」我抓着他的褲腿,嗓音細弱,「我這個樣子……不能給別人看見。」
他臉上的表情有些掙扎,艱難地問,「……你真的是狐狸精?」
我絕望又委屈地點點頭,「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別人?我不想被抓去研究。」
肖鐸深吸一口氣,握了握拳頭,「……好,我可以不告訴其他人,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你說。」
他盯着我,脣角勾起一絲笑,「我想摸摸你的耳朵。」
-3-
高考結束那天,老媽告訴我,我們家族的女人都被詛咒了,過了二十歲就會變成狐狸精,必須要吸到元陽才能恢復人身。
她叮囑我趕緊搞對象,抓緊時間把人辦了,省的到時候出亂子。
這還是我那嚴防死守不許我早戀的老媽嗎?
直到我親眼看到她在我面前變成一隻紅色的狐狸……還給我現場表演了一曲科目三。
垂死病中驚坐起,妲己竟是我自己。
周曜是我的竹馬,也是我整個青春裏最難忘懷的人。
就算睡,我也只想睡他。
當晚,我敲開了周曜家的門,邀請他去電影院看了一場《封神一》。
「你想不想擁有一隻自己的哈基米?」我眼巴巴的問。
他蹙了蹙眉,「我不喜歡動物。」
「哦。」
我有些失望。
畢竟我就是動物啊。
「那你想不想要女朋友?」我鼓足勇氣道。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瞳仁黑而幽深,讓我心頭一陣陣發緊。
良久,他終於彎了彎脣,「蘇純,你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
電影散場,人陸陸續續走完了,清潔阿姨拿着掃把走了上來。
周曜站起身,我只能跟着起身,惦記着他的回答,怕他忘記,小心翼翼扯了扯他的袖子。
「你不是說,如果我能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學,你就考慮一下。」
周曜望着我,光線晦暗的影院裏,他的眼睛像是在笑,「嗯。」
這一聲真是嗯進了我心裏。
我從未那麼焦急的期盼過 A 大的錄取通知書。
每天一睜開眼就去查官網。
通知書拿到了,我興沖沖地去找周曜。
「周曜,胖純來找你了。」他的兩個兄弟正好也在他家,看見我氣喘吁吁的樣子直樂,「我還記得她小時候跑起來就跟個石墩子似的,在地上滾啊滾。」
我的臉漲紅了,不知是羞恥還是熱的。
胖純是我的外號。
我以前是個小胖妹,在學校裏被霸凌的很慘,是周曜制止了他們。
之後再有人欺負我,或者辱罵我,周曜都會站出來保護我。
我得以有了一段相對快樂的學生生涯。
雖然長大後我高了,也瘦了,但在他們眼裏,我似乎一直都是那個沒跑幾步就喘粗氣,圓滾滾的胖丫頭。
正坐在沙發上打遊戲的周曜抬眸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我輕聲說,「周曜,我考上 A 大了。」
「考上哪?A 大?牛逼啊胖純!」
「我靠那我也趕緊查查我的。」
「你以後也別再叫人家胖純了,你沒看她現在這身材,咱班裏有哪個能比得上她?」
「也是啊,幾天沒見,胖純是不是變漂亮了?」
周曜卻蹙了蹙眉,臉上有明顯的不悅,「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我愣住了。
夜裏回到家,周曜給我發來消息。
他說,之前那麼說,只是爲了鼓勵我學習。
他說,他現在還沒有談戀愛的想法。
也對,他只是說考慮一下,又沒有說一定會答應我。
可怎麼辦。
我還是很難過。
在我生出想要放棄的念頭的時候,周曜卻又約我去了遊樂園。
我嘟嘟囔囔的說着等上了大學,我也要找個又帥又聰明主要是很喜歡我的男生談戀愛……
他卻在摩天輪升上最高點時按住我的肩膀,魯莽地低頭親了我。
「你幹嘛?」我驚恐地看着他,紅透了臉。
他眼裏的煩躁和戾氣褪去,沉默地望了我幾秒。
「考上 A 大的獎勵。」
「嗯???」
那之後的一年裏,這樣的獎勵出現了很多次。
在我一次次感到失望的時候,又給了我希望。
小時候,周曜的爸爸經常打他,媽媽又只會哭,家裏總是亂糟糟的,他經常餓肚子。
我就常常把他叫到家裏喫飯,我媽也很心疼,每次都會紅着眼睛幫他上藥。
直到高一那年,周曜的父母終於離婚了。
父親被他打折了一隻胳膊,站在學校門口唾沫橫飛的罵他。
我走過去,像從前他保護我那樣,默默擋在了他身前。
我常常安慰自己,他這麼冷漠,也許是因爲父母婚姻不幸和爸爸常年家暴造成的陰影。
所以纔沒法相信別人。
我要給他更多溫暖纔行。
也許有一天,他就會答應跟我睡覺了。
可我努力了這麼久,才終於發覺。
他從沒喜歡過我。
-4-
「……可以,但你要輕一點。」我猶猶豫豫的說。
他嗯了一聲,慢慢把手伸向我的耳朵。
輕輕揉了揉。
「唔……」我咬着脣,忍耐那種奇怪的感覺。
肖鐸好像有些愛不釋手。
「好了嗎?」
幾分鐘後,我受不住了,眼淚汪汪的問。
肖鐸戀戀不捨地收回手,臉上多了一抹奇怪的紅暈。
他掩飾性地乾咳一聲,「嗯……你這個樣子怎麼才能變回人形?」
我低着頭,沒好意思說。
畢竟有點炸裂。
他卻似乎猜出來了,「不會是要吸男人的陽氣之類的吧?」
我喫驚,「你怎麼知道?」
「還真是這樣。」他若有所思,「所以你今天約周曜出來,是想做這個。」
「嗯。」
肖鐸的表情莫名有些冷,「你吸不到陽氣,就變不回去?」
「……嗯。」
「哦。」他淡淡的,「那你只能將就一下了。」
嗯……嗯?
我正在愕然,肖鐸突然托住我的後腦,低頭吻了下來。
好純的陽氣……
比周曜的還要純。
我的眼裏泛出水光,一下子就沉醉在裏面。
不知過了多久,肖鐸驀然鬆開我,微微喘着粗氣。
「夠了嗎?」他的聲音有些啞。
我搖搖頭,覺得整個人都暈暈的,「不夠……」
「還要親?」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要別的……」
「要什麼?」他喉頭微鼓。
我的視線下滑,肖鐸卻突然伸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他像是在磨牙,「果然是狐狸精。」
肖鐸脫了上衣,胸腹之間壁壘縱深。
好帥。
我的眼睛都看花了。
手禁不住就摸了上去。
「想要繼續的話,你得回答我一個問題。」
「好……」
「你還喜歡周曜?」他緩緩靠近,呼吸糾纏。
聲音裏有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我更暈了,「以前喜歡……」
他眉頭蹙得更深了,距離被他硬生生拉開,語氣也變得生硬,「那現在呢?」
我沒說話。
他攥着我的胳膊的手無意識收緊,最終咬着牙,「那我替你決定。」
-5-
結束了。
我慢慢爬起身,Ťŭ̀ₓ整理衣服。
發覺裙襬上濺到的東西,我低頭僵硬地擦拭着。
「喂……」肖鐸像是有些尷尬,清咳了一聲,「那什麼,你的耳朵和尾巴都消失了……」
我點點頭。
他碰碰我的胳膊,「你怎麼了?」
我沒說話。
他俯下身伸着脖子看我的臉,「怎麼了?」
我搖搖頭,嗓音裏不自覺夾帶了一絲哭腔,「你把我裙子弄髒了……」
說完我有點臉紅。
媽的我好茶……
肖鐸低下頭看到那一抹白漬,臉也紅了。
就在此時,器材室的門開了,一道明亮的光柱打了過來,讓人無所遁形。
肖鐸正手忙腳亂,笨拙地安慰我,「別哭了,是我的錯……裙子髒了我賠給你好不好?」
我心口猝然一跳,像做了壞事一樣心虛地蜷縮起來,眼睛被強光刺激得有些難受。
我聽見周曜的聲音,透着遲疑,「……蘇純?」
肖鐸將我藏在身後,抬起胳膊遮擋光線,「你先把手電筒關掉。」
等眼睛稍微能適應一些,我纔看清周曜鐵青的臉。
他撂下手電筒,衝過來一拳打在了肖鐸的臉上,「誰讓你他媽碰她的!」
肖鐸也不示弱,兩個人當即扭打在了一起,撞翻了好幾個馬紮和一排放雜物的架子。
我急了。
他在對我的恩公做什麼?!!
我隨手抄起Ťŭ₃一顆皮球,重重地砸在了周曜身上,「別打了!再打一會兒把保安引過來了!」
周曜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砸疼了,頓了好一會兒才偏頭看向我,眼睛紅得可怕,一字一句的低聲問,「你自願的?」
他的臉色異常蒼白,執拗地等着我的回答。
我點了點頭。
-6-
可能是陽氣吸得太過了。
回到寢室的我,水靈靈地睡了兩天一夜。
要不是鼻子裏還有氣,室友差點就要報警了。
醒來之後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餓。
前胸貼後背的那種。
我抓着室友火速趕往校外的夜宵攤子上狂喫了一頓。
回去的路上,卻發覺肖鐸站在宿舍樓下,一身黑衣黑褲幾乎要和夜色融爲一體。
他抬眼,直勾勾地盯着我,「不回消息?」
我一愣。
啊?
稍作停頓,他又加了一句,「始亂終棄?」
室友掐着我的胳膊,我知道她心裏都開始尖叫了。
她超級喫肖鐸的顏。
我艱難的說,「……我沒看消息。」
肖鐸挑了挑脣。
很顯然,他沒信。
換我我也很難相信。
室友幫我解釋,「她這兩天一直在睡覺。」
肖鐸的表情更加冷漠了。
室友無力,「……真的。」
他涼涼的看了我一眼,轉身走了。
回到寢室,驅趕走八卦之心旺盛的室友後,我打開微信,肖鐸的消息唰唰跳了出來,足足有十幾條。
可能是遲遲等不到我的回覆,到後面,竟然還有點卑微。
我連忙回覆:抱歉,我纔看到。
肖鐸:呵呵。
我:你說你有話要跟我講……什麼話啊?
對面顯示了很久的正在輸入,隔了幾分鐘肖鐸纔回複道:就算是在古代,狐狸被救之後也應該報恩吧?
我想了想,他說的不是沒有道理。
如果不是肖鐸捨身餵我,我現在沒準已經變成一隻狐狸在校園裏亂竄了。
懷着感恩的心,我真誠發問:恩公需要我做些什麼?
-7-
於是接下來的兩週,以肖鐸爲半徑五十米內,都能看到我操勞的身影。
每天早上八點半,我都會出現在男生宿舍樓下,提着肖鐸愛喫的雞蛋玉米,等着他款款出現拿走早餐,再輕飄飄的說一聲謝謝。
還要幫他搶課佔座,陪他聽我聽完頭都大的邏輯哲學。
有一次我聽睡着了被老師盯上,當衆叫我起來回答問題。
說實話,我連問題都沒有聽懂,冷汗都下來了。
老師笑眯眯的說,「這姑娘看着面生,不是我們專業的吧?說吧,是誰的小女朋友?天天陪着來上課。」
不知是誰在後面喊了一聲,「肖鐸,老師問你話呢。」
大家都笑了。
我尷尬的不行。
肖鐸面不改色地用筆在課本上劃了一段話,我照着唸了出來,纔算矇混過關。
他在球場上肆意揮灑年輕的荷爾蒙,矯健的身姿引得底下的迷弟迷妹頻頻尖叫的時候,我得擠在人羣裏等他結束之後給他遞水。
原本想着晚上總能歇息一會兒。
恰好那段時間體測,800 米,我沒及格。
肖鐸蹙眉看着我,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你也太弱了。」
我咬手指。
他淡淡的,「怪不得那麼快就不行了。」
?
等等。
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肖鐸看了一眼時間,「晚上有空嗎?」
我想說沒空,在他的眼神威懾下還是老實回答,「有。」
「來操場夜跑。」他說,「一直到下次補測前。」
看到我不可置信的眼神,他微微笑了笑,「別擔心,我陪你。」
「……」
媽的,早知道就變成狐狸在校園裏亂竄了。
-8-
沒多久,校園網上就都在傳我是肖鐸的舔狗。
我苦澀地把謠言發給肖鐸。
我:嗚嗚嗚他們都說我喜歡你,找各種機會接近你。
肖鐸:補測及格了嗎?
我:及格了。
肖鐸:ok。
我:要不要闢謠呀,好像越傳越厲害了。
我:他們還說你表面不在意,其實很享受。
我:有人磕我倆 cp 了。
肖鐸:怎麼闢?告訴他們你只是狐狸的報恩ṱű̂ₜ?
我:……算了流言畢竟只是流言。
我猶豫了一下,慢慢敲出幾個字:但是這樣會不會影響你交女朋友?
隔了一會兒,肖鐸纔回復我:不影響。
我:那你有喜歡的女生嗎?
不知道爲什麼,我心跳驟然加速。
肖鐸:嗯。
我乾巴巴地打出兩個哈哈,又刪掉了:我認識嗎?
肖鐸:有機會讓你見見她。
放下手機,我心情莫名有些煩悶。
原來肖鐸有喜歡的人,那他爲什麼還要和我在器材室……
莫非那個女生不喜歡他,他只是暗戀?
這麼說起來,好像的確聽說過肖鐸心裏有個難以忘懷的人,所以才一直不談戀愛。
他長得那麼禍水,沒想到還挺深情的。
我搖搖頭,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
詛咒已經破除了。
等我報完恩,我們就不會再有什麼交集。
好不容易碰上週五下午沒課,我正在寢室裏躺屍追劇,又收到了肖鐸的消息。
肖鐸:下午去看電影嗎?
我:可是我想在寢室睡覺。
肖鐸:我今天心情不好,想出去走走,這不正是你報恩的機會嗎?
又來。
我只能憋屈地打出三個字:那好吧。
畢竟是出去玩,我特意穿了一條清新的小綠裙,還化了一個淡妝。
室友默默對我表示了羨慕。
畢竟我是肖鐸衆多舔狗裏最受青睞的一個。
我真是謝謝她。
-9-
肖鐸穿着簡單的衛衣灰褲在宿舍樓下等我。
果然時尚完成度靠臉。
他光是這樣就已經帥的我呼吸困難了。
路上,我忍不住八卦,「你爲什麼心情不好啊?」
他看了我一眼,沒說話。
切。
不就是女神不搭理他嗎。
我禁不住開始猜想連肖鐸都得不到的女人到底長什麼樣。
沒想到肖鐸帶我看電影的位置是……汽車影院。
看的電影是——《封神第一部:朝歌風雲》
我小聲抗議:「這部電影我已經看過了。」
他淡淡的,「我也看過。」
「那你再看一遍的意義是什麼?」
「學習如何馴化狐狸。」
「……」
電影看到一半,隔壁的車裏傳來了一些難以啓齒的聲音,伴隨着強烈的震感。
我覺得他們整個車都在震。
我正要轉頭去看,一雙大手從旁邊遮住了我的眼睛。
肖鐸低沉的聲音傳入我的耳中,「少兒不宜。」
他靠得很近,溫熱的氣息撲在我敏感的頸側。
那他爲什麼可以看?
我不敢問,僵直了脊背,大氣都不敢出。
男女的聲音越發不堪入耳,奇怪的是肖鐸也不關窗。
「你也不許看。」我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肖鐸低笑了一聲,「好,我不看。」
氣氛越發旖旎,我的掌心出了汗,甚至聽見了肖鐸喉頭滾動的聲音。
……再這樣下去,我又要變身了。
大概是覺得悶熱,他伸手關上車窗,開低了空調。
ŧú₈
我正要睜眼,肖鐸微微用力捂住我的眼睛,嗓音有着莫名的啞意,「再閉一會兒。」
-8-
回到寢室,有人給我打了電話,是周曜的媽媽。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她的語氣有些焦急,周曜好像生病了,高燒,好幾天都沒去上課。
那天從器材室出來之後,周曜就再也沒有聯繫過我。
以往他超過三天沒有和我說話,我就會很焦慮,做什麼事都無法集中精神,控制不住一直看對話框,期待他給我回消息。
一般最遲不超過五天,我就會放下身段找他求和。
不論之前是因爲什麼原因和他慪氣,不論是不是我的錯。
回想起來,他似乎很少主動找我。
每次都是我巴巴的湊上去。
可能最近太忙了,我竟然忘了這一茬。
最近倒是也偶遇過他幾次。
在我去男寢樓下給肖鐸送早餐,還有在球場上給他遞水的時候。
周曜站在人羣裏,看我的眼神冷冷的,面色鐵青。
周媽媽在電話裏拜託我照顧他,勸他去醫院。
我握着手機,「阿姨,周曜他不需要我照顧,他應該有女朋友了。」
周媽媽一愣,「啊?你和小曜不是在談戀愛嗎?」
我沒說話。
她沉默了一會兒,「好,阿姨知道了。」
半個小時後。
周曜給我打了語音通話,他語氣慍怒,「你和我媽說了什麼?」
「怎麼了?」
「下樓。」他咳嗽了幾聲,「我在樓下等你。」
我本來不想去的,想到阿姨的囑託,還是下去了。
畢竟周媽媽平常對我還挺好的。
周曜大概真的生病了,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站在風口Ṭų₎顯得整個人分外單薄。
見我下來,他陰沉着臉,沒有說話。
「要不還是去醫院吧,聽阿姨說,你已經燒了好幾天了。」
周曜卻沒有回答我的話,「器材室的事情,你沒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來往的行人紛紛看過來,周曜一貫討厭被人議論,此刻卻沒有動,執拗地盯着我。
「這是我的私事,周曜。」我說,「我沒有義務跟你解釋。」
-9-
肖鐸逼着我加入了登山社,讓我跟他一起去爬山。
作爲一個爬宿舍樓梯都費勁的人,我是拒絕的。
但是肖鐸拒絕了我的拒絕。
媽媽,這份債,我還要償還到什麼時候?
到了目的地,一行人紛紛背起行囊拿上登山杖,整裝待發。
我看了看肖鐸,自覺地拿起他的揹包往背上扛。
一背上,我的肩膀就垮下去了幾分。
媽的,好沉。
他在裏面藏了鐵嗎?
肖鐸在一旁好整以暇的看着我,眼裏帶笑。
「重嗎?」他問。
狗男人終於良心發現了?
我忙不迭地點頭。
「重就對了。」
「……」
我步履維艱地準備進山,忽然聽見一道熟悉的女聲,「周曜,我們和他們一起嗎?」
我偏頭看過去。
周曜穿着藏藍色衝鋒衣,帶着帽子和口罩,帽檐壓的很低,只露出一雙狹長的眼睛。
而他身邊的女生穿着配套的粉色,長達披散在肩頭,整扭頭看着我們這邊。
我有種直覺。
她就是那天關我的女生。
察覺到我在看她,她歪頭對我笑了笑。
我認出她是沈禾。
沈禾在學校挺有名的,她父親是知名生物學教授,在校外有自己的科研團隊,在學校這邊的職位只是掛名,
很少帶課,但每一節課都爆滿。
恰好周曜就是生物科學專業。
「走了。」肖鐸沉聲說了一句,邁開長腿走在前面。
這次要爬的山相對陡峭,也沒有被過度開發,上山的路都是靠遊客一步步踩出來的。
步行了一段路,社長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讓我們不要分散開獨自活動,避免出現意外無法救援,然後就開始登山了。
肖鐸像拎小雞似的把我拎到身邊,扒下我肩上的揹包背到自己身上,順帶把我的包也甩到了背上。
我整個人一下子就輕鬆了。
來不及喘口氣,肖鐸捉住我的手腕,「走。」
這成了我接下來聽到最多的一個字。
爬了不知多久,我腿痠的抬不起來,渾身上下都被汗溼透了,虛脫的往地上一癱。
肖鐸蹙了蹙眉,「又不行了?」
這句話好熟悉。
我搖搖頭把腦子裏的黃色廢料甩出去,自暴自棄地擺擺手,「你就是拿鞭子抽我我也爬不動了。」
天空不作美,細密的雨點打了下來。
肖鐸看了一眼漸行漸遠的大部隊,屁股一放坐在了我身邊。
我選的位置剛好在一棵大樹下面,雨落不進來。
肖鐸遞了一瓶水給我。
-10-
「我們高中都沒有說過幾句話吧?」絲絲涼風裏,我打趣道,「那時候覺得你好可怕,不知道爲什麼每次都能考出那麼高的分。」
肖鐸這個人,我和他的交集一直不多。
爲數不多有印象的,是一次我幫我媽買菜經過一個老街口,旁邊職高裏的混混輕挑地扯了一下我的肩帶,「發育的不錯啊妹妹。」
我倉促躲開,另外幾個混混發出噁心的鬨笑。
不知是誰從背後一腳踹在小混混身上,把他踹的一個趔趄。
回過頭,才發現是穿着校服的肖鐸。
他沒ṭūⁿ有看我,漫不經心地走在前面,「走吧。」
我把這件事敘述給他聽,「這麼一想,你其實是個好人。」
肖鐸卻說,「五次。」
我一愣,「什麼?」
肖鐸環住我的腰,把我帶到了他大腿上。
?
這個姿勢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很丟人的紅了臉,剛掙扎着想下去。
肖鐸淡淡的說,「地上是溼的,而且有蟲子。」
「可我們這樣被別人看見的話……」
「這裏沒有別人。」
一下子我竟然不知道怎麼反駁。
肖鐸平靜的看着我,脣角忽然勾起一抹笑,「何況我們又不是沒有過這種姿勢。」
……是誰教他這樣說葷話的?
肖鐸的身上好燙,兩個人貼的太近了,呼吸交織,我如坐鍼氈。
「等等。」我腦中靈光一閃,忽然明白過來,「你剛剛的意思是……我們說過五次話?」
肖鐸摁住我的脖子,吻了上來。
他吻得很用力,我懷疑他是想堵住我的嘴。
好純的陽氣……
我享受地眯起眼睛,腦子裏暈乎乎的想……他數我們說話的次數幹什麼?難不成他暗戀我?
不等我問出來,耳邊突然到細碎的腳步聲,意識到有人來了,我用力錘了錘肖鐸的肩膀。
我急得眼淚都出來,肖鐸才放手,我連忙從他腿上下來坐到旁邊,假裝若無其事。
來的人是周曜和沈禾。
也不知道他們看見了什麼沒有。
雨越下越大,他們默不作聲地坐在了我們旁邊。
我覺得有點尷尬,但是肖鐸還是一如既往的厚臉皮。
他從包裏拿出一顆薄荷糖放進自己嘴裏。
「你不是不喫糖嗎?」我疑惑。
他點點自己的脣,眼裏噙笑,「消消腫。」
周曜見狀臉色越來越陰沉,
沈禾給他遞水,周曜甩開她的手走到了一邊。
雨越下越大,我們都穿上了雨衣,之前上山的人也都陸陸續續退了下來。
中間發生了一段小插曲,有條小花蛇鑽到了沈禾腳邊的草叢裏,我眼疾手快把她拉了過來,然後把登山杖甩了過去。
蛇被趕跑了,沈禾一愣,表情複雜的看着我。
下山後,沈禾把我拉到一邊,紅着臉,有些彆扭的跟我道歉,「對不起,你是好人。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好。」
她的眼眶也紅了,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我會補償你的!」
然後就小跑着回到了車上,動作迅猛地關上了車門。
我:「……」
回去的路上,大家絮絮叨叨的抱怨着這雨說下就下,說停就停,導致沒能按照原計劃登頂露營看日出。
唯獨肖鐸彎着脣,看上去心情不錯。
找了家烤肉店聚過餐,再回到學校已經是晚上。
肖鐸送我回宿舍,兩個人一路無話。
直到我擺擺手要跟他道別,他攥住我的手,慢慢收緊掌心。
雨後的夜空格外澄淨,月光和星星好像倒映進了肖鐸的眼睛裏,明亮的讓我不敢直視。
「蘇純,和我在一起吧。」他的語氣是難得的溫柔。
「對不起。」我卻像是被燙到了,緊張的縮回手。
肖鐸的眼神一寸寸黯淡了下去。
我逃也似的回了寢室。
-11-
拒絕肖鐸的第五天。
我終於又回到了原本頹廢的生活裏,不用再早睡早起,也不用再鍛鍊身體。
好的,我的胃病又犯了。
回學校後,沈禾陸陸續續給我送了不少禮物,什麼海藍之謎,神仙水,赫蓮娜黑繃帶。
看着琳琅滿目的一牀,我室友差一點就要原諒她了。
沈禾說,如果我後面有實習的想法,她可以拜託她父親安排我進自家的實驗室,無論我未來是想考研讀博,或者就業一類的應該都會有比較大的幫助。
她說,很感謝我不計前嫌的救了她,如果我還是不解氣的話,她可以進器材室裏呆一晚。
我說,「額,那倒也不必……」
臨近月底的時候,老媽突然給我發來消息,問我男朋友找的怎麼樣了?
我:詛咒不是已經解了嗎?
老媽:爲了保持人形,最好每個月都要吸取一次元陽。
我:……
媽的,拒絕早了。
我只能腆着臉再去求肖鐸。
我:恩公,在嗎?
肖鐸:怎麼了?
我:那個……我可能還要再吸一次。
肖鐸:……
沒辦法,我只能跑到肖鐸面前努力刷存在感。
第二天,早上八點半,我拎着早餐準時出現在男生宿舍樓下。
等了不知多久,我的腿都站酸了,肖鐸終於冷着臉下樓了。
我可憐巴巴的看着他,把早餐遞過去,「好像有點涼了。」
肖鐸淡淡的說了一聲謝謝,轉身回了寢室。
路人紛紛對我投來同情的目光,我毫不在意,暗自決定要再接再厲。
肖鐸很喜歡喫三號食堂的糖醋排骨,但是因爲太受歡迎了每次都賣得特別快,我和室友每天中午一起蹲點排隊纔買上。
然後再由我打包帶走,拜託肖鐸室友幫忙帶給他。
我:寶寶,排骨好喫嗎?
肖鐸:好喫,下次別買了。
我:好喫爲什麼不買?不行,我要天天給你買。
ṭű₉
肖鐸:喫膩了。
我:哦。
肖鐸有在下午泡圖書館的習慣,他喜歡坐在靠窗的位置,我穿着他以前買給我的小裙子,默默抱着書坐在了他對面。
肖鐸抬眸掃了我一眼,又重新把視線放回了書上。
他的反應好平淡啊,我有點失望。
就連他夜跑的時候,我也跟着一起跑。
雖然追的時候很狼狽,但是一般他跑到第二圈的時候,我就能夠在中途跟他匯合了。
經過我的不懈努力,肖鐸似乎有所鬆動。
他主動跟我說話了,「你有病?」
我眨眨眼,「是啊,相思病。」
肖鐸的臉瞬間沉了下去。
他步也不跑了,轉頭就要離開操場。
他怎麼更生氣了?
我不明所以地跟在後面,「對不起,我以後不亂說話了。」
肖鐸不開口,冷着臉加快了步子。
「等、等一下。」我吭哧吭哧爬到單槓上,表演了一個倒掛金鉤,「你看我厲害嗎?」
這可是我小時候的絕技。
然後……我就頭腦充血,下不來了。
肖鐸:「……」
最後還是肖鐸把我抱下來的。
我覺得非常丟臉,低着頭不做聲了。
「蘇純,你到底想怎麼樣?」他近乎是在嘆氣。
「可以先親個嘴嗎?」我打商量,「我就吸一點點。」
「你想清楚,你是想和我談戀愛,還是吸元陽?」
我猶豫,「吸元陽……」
他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我立馬說,「但是你想要談戀愛的話,也不是不行。」
這一次,他沒有回頭。
-12-
肖鐸徹底不理我了。
在憂傷中度過了一節體育課後,周曜把我堵在了器材室裏。
「你不是要吸元陽嗎?和我也一樣可以。」他將我困在逼仄的空間裏,呼吸拼撞間都是他的氣息。
明明不久前還那麼想要聽到的話,現在卻只覺得噁心。
「可我不是誰都可以。」我竭力掙開了他的手。
周曜像是被我的話刺痛了,眼睛變得更紅了,「你才和他在一起多久,就變得非他不可了?」
他低下頭想要親吻我,一個月前我還求而不得的吻,現在卻只覺得厭惡,躲開的同時下意識扇了他一巴掌。
周曜的臉被打的偏向一邊,他僵住了,久久回不過神。
「周曜,你不是已經做出選擇了嗎?」
這段時間他大概瘦了很多,原本就白皙的皮膚變得更加蒼白,下頜也顯得愈發尖削,倒襯托的脣瓣越發紅潤。
周曜有些男生女相。
但他很討厭別人這麼說他。
「……我也以爲我已經做出了選擇。」他用手蓋住眼睛,喉頭鼓動,「可是我不想看到你總是圍着另一個男人轉,花那麼多心思在他身上。明明過去,你這麼在意的人只有我一個。」
「看着你和其他男人親密……比我想象中還要難以忍受,光是想象那些畫面,我就覺得痛苦。」
「蘇純,如果我說我現在後悔了,還來得及嗎?」
我拉開器材室的門走了出去,「在你權衡利弊決定放棄我的那一刻,我們就再也沒有以後了。」
我終是走出了年少時的困境與執着。
-13-
肖鐸不理我的第十五天, 我陷入了寂寞,空虛,冷。
以及焦灼和痛苦。
這種痛苦不止是肉體上的,我還很想他。
想他想的飯也喫不下, 覺也睡不好。
滿腦子都是我們這段時間相處的點點滴滴, 和他對我說過的話。
但是我不敢再去找他了, 我怕他更加討厭我。
半夜, 我急性膽囊炎犯了,在牀上痛得打滾。
莫非這就是報應?
舍友急得不行, 給肖鐸發了消息。
十幾分鍾後,肖鐸來了。
他蹙着眉, 先是把手伸到上鋪試探地摸了摸我的額頭和臉頰, 然後對我室友說, 「麻煩你們把她攙扶下來, 我揹她去醫院。」
不知道他是怎麼說服宿管阿姨放他上來的。
我靠在他背上,感受到他額際都是汗水。
他安撫我,「蘇純, 你堅持住,我就讓你吸元陽。」
我紅着眼睛,搖搖頭, 「我不吸元陽了。」
他的脊背微微僵了僵。
我吧嗒吧嗒開始掉眼淚, 「我要和你談戀愛, 如果你願意和我談,不吸元陽也沒關係。」
他的嘴角彎了起來, 「好。」
一路走到校門外,他的室友已經替我們打好了車。
肖鐸小心翼翼地把我放進計程車裏,我餘光一掃, 瞥見了周曜。
差點忘了他們也是室友。
去了醫院, 醫生給我開了一劑解攣針, 好多了。
但我還是假裝成很痛的樣子,捂着肚子可憐兮兮的問肖鐸, 「你剛剛說的還算數嗎?」
他揉揉我的頭, 語氣是難得的溫柔,「算數。」
「那你現在是我男朋友了?」
「嗯。」
「肖鐸, 你以前的暗戀對象是我嗎?」
「是。」
「你爲什麼喜歡我呀?」
「我翻牆逃課的時候, 你幫我打了掩護。」
「肯定不是這個原因!」
他笑了,父母離婚那年是他最叛逆的時候, 有一次被幾個混混困在巷子裏圍毆, 他們手裏拿的碎酒瓶差一點就要戳進他的眼球,再不濟也是毀容。
這時有個女生遠遠喊了一聲警察來了,混混一鬨而散, 酒瓶被丟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差一點這個東西就要奪走他的人生。
女生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問他沒事吧?需不需要送他去醫院?
他撐着牆站起身,搖搖頭離開了。
那之後無趣的人生裏忽然就有了觀察對象,那個眼睛圓圓靈動的像某種動物的女生, 她喜歡喫巧克力, 聽數學課的時候容易發呆,偏偏又要學理科。她喜歡的男生成績很好,那他就試着考過周曜, 可即使這樣她的目光也不在他身上。
他開始有些嫉妒那個男生,嫉妒她一直圍在他身邊,對待他的態度總是耐心又溫柔……可週曜卻並不如何珍惜。
該慶幸嗎。
他最終還是等到機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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