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拍悸動

結婚三月,丈夫意外撞壞腦袋。
最開始還沒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直到再次做恨。
容瀾漲紅了臉,結巴着喘氣:
「可以下來一下嗎?我想尿尿。」
正在興頭上的我:……
放他下去後,廁所突然傳來尖銳爆鳴。
容瀾跌跌撞撞衝開門,手腳並用往我身上爬,滿臉驚恐:
「爲什麼尿是白色的!我是不是要死了!」
梅開二度的我:?

-1-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始終看不出來,面前這個腫成豬頭的男人,是我的丈夫容瀾。
思索三秒,毅然決然抓起一旁的包包,邊轉身邊開口:
「離婚協Ťűₖ議我明天找人給你送過來,算了,就今晚吧。」
剛擰到門把手。
兩個黑皮彪漢直接架住我胳肢窩給我擡回牀前。
轉頭。
豬頭眯起眼,朝我嘿嘿笑了兩聲。
嘴角淌下兩行口水。
我閉了閉眼,想裝死。
又怕摔到地上痛,無奈還是睜開了眼。
身側傳來聲音:「林小姐,老爺子吩咐過,你從小到大都忘本,還喜歡把親爹當日本人整,丈夫出事肯定要跑,讓我們看好你。」
我:……
他說的沒錯。
願意停留三秒,已經是我忘本的極限。
失算了。
早知道收到容瀾出車禍的消息就該扛着飛機跑的。
多餘過來看他一眼!
重新坐回牀前。
左右站着兩大護法,面前躺着一扇豬。
無論跟誰大眼對小眼都是對我的精神折磨。
閒着也是閒着,容瀾好歹名義上也是我的丈夫,剛想裝模作樣慰問兩句。
一抬頭。
腫成豬頭的容瀾面部表情:O.o
不好意思。
沒忍住笑出了聲。

-2-
我就知道。
好事輪不上我,壞事亂輪我。
我跟容瀾是家族聯姻。
甚至都算不上是什麼正兒八經聯姻,戲劇化到我都沒反應過來就跟容瀾扯了證。
前男友嫌我自私刻薄脾氣大,背地裏偷着出軌小學妹。
被我抓包的那天,還倒打一耙說我這種性格的八輩子都嫁不出去。
我經不起別人刺激。
頭腦冒火時,正巧看見擱一ťṻ₁旁幸災樂禍的容瀾豎着耳朵偷聽。
說我嫁不出去。
我偏要證明人格魅力。
本打算賄賂容瀾讓他配合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我說的送他一輛賓利給他開心昏了頭。
他竟然自作主張當場說我們要結婚。
前男友臉一綠,表示不信。
容瀾眉一挑,表示可以給他發請帖。
七天而已,那場婚禮就像提前準備好的一樣。
容瀾扯着一臉懵逼的我直接走完了流程。
當天臺下,就屬那腦癱前男友摟席摟得最歡。
他喫完不走也就算了,還問是不是爲了騙他辦的假婚禮。
他一激,我一怒,又去扯着容瀾領了證。
隔天回門,容瀾不知道抽什麼風,說我是不是沒喫過好的。
他剛洗完澡,身上圍了一條比我短裙還短的浴巾。
烏黑的髮絲往下滴着水。
流過飽滿的胸膛。
經過溝壑分明的腹肌。
最後順着人魚線滑入神祕地帶。
撐在門框上的手臂凸顯出流暢的肌肉線條,空氣中充斥着爆炸的荷爾蒙。
明知有蓄意勾引行爲。
偏偏我天生就是塊色胚。
口水一吞就被激的撲了上去。
一夜三盒超薄。
確實沒喫過這麼好的。
等這一場鬧劇結束後,我給容瀾的嘴脣都睡白了。
又被我佔了頭婚名額,又被我榨乾了身體,沒好意思說戲演完了我要回家了。
誰知道我不說他也不說,兩個人乾瞪眼裝糊塗。
裝就裝唄。
他器大活好我又不虧。
自那天起,我跟他就開始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做恨模式。
不提別的。
只存在生理需求。
但我沒想到,這纔剛爽三個月呢,容瀾就出了車禍。
車禍還不小,一下給腦子創壞了,什麼時候恢復都沒個準信。
我跟他什麼關係?
除掉一紙聯姻的定期合約。
也就算得上個虛假青梅竹馬情分。
結果現在竟然還要我留下來照顧他?
人,還是不要太好強。
不然就會像我一樣,賠了自己不說,還收穫了一個撞壞頭的笨蛋丈夫。
望着被窩裏,努力將兩隻眼睛睜到一樣大看我的容瀾。
我嘆了口氣。
沒忍住懷疑人生。
「痛痛。」
容瀾突然捏住我的手,拉出被子外,兩眼淚汪汪。
……想得太投入,沒忍住。
兩位彪漢當場愣住,紅着臉轉身。
空氣突然凝固。
被抓包的我惱羞成怒,「我摸摸怎麼了!給我老公撞成這樣,我不得看看壞沒壞啊!我沒有檢查權嗎!」
彪漢不語,只是一味臉紅。
容瀾沒懂我在嘰裏呱啦些什麼,又拉過我的手。
「摸摸。」
我瞪大眼睛,板起臉,「醫院禁止隨地大小 play 哈。」
不過嘛。
我清了清嗓子,小手順勢上滑,「檢查下腹肌。」
不錯。
還是熟悉的手感。

-3-
擱醫院折磨兩月,終於將容瀾弄回了家。
經過一系列康復治療,好算不流口水,行動也算正常。
最大的問題就是他的腦袋有塊淤血,什麼時候好還得定期檢查。
我想過腦袋撞壞多少會有點抽風。
但我沒想到。
洗完澡的容瀾,一絲不掛,頭也不擦,徑直從浴缸裏衝到了我面前。
對上他那一雙呆滯又純潔的大眼睛,又上下掃視一遍。
太陽穴瘋狂跳動,我氣笑了,「你遛鳥呢?」
容瀾轉頭看了看,又擱角落到處翻了翻,再次用那雙過分愚蠢的眼睛望向我。
「林醫生家裏養鳥了嗎?」
見他還要往角落鑽,我壓抑怒氣一把給他拔了出來。
「鳥沒養,養了頭豬。」
「豬在哪?我要看豬!」
「……」
胡亂給他套上睡衣,隨手指了下牀頭的豬豬俠玩偶,敷衍道:
「那呢,玩去吧。」
容瀾跳上牀,抱着玩偶自娛自樂起來。
懶得逗小孩,索性自己上網衝浪。
只是沒一會兒,衣角被拉住,容瀾皺着鼻子委屈巴巴。
「林醫生,想喫糖。」
臉一熱。
手一抖。
手機啪嘰一下摔下了牀。
轉身準備去撿,腰已經被背後那位抱住,低頭直接拱了上來。
「喫糖,要喫兩顆。」
擱醫院被人盯得像坐牢,再三跟老頭保證不會臨陣脫逃後,撤走了那兩位彪漢。
彪漢走後,天天除了面對傻子一般的容瀾,就只能玩玩手機。
太無趣。
無趣到我這個小天才沒忍住打起別的主意——
角色扮演。
反正容瀾也是個傻子。
我說我是負責給他做檢查的醫生,他也只會乖乖點頭。ŧü₁
任由我檢查胸肌,腹肌……
其實我之前跟他在牀上做恨時,有點對抗路那味。
我想這樣,他偏向那樣。
我想那樣,他偏向這樣。
做恨做到最後,難免又來一番互毆,雖然大多數是我給他揍得鼻青臉腫。
不像現在。
我說什麼,容瀾做什麼。
感覺自己是皇帝。
至於喫糖……
當然也是他取悅我的一種方式。
在醫院無法隨地大小做,只能用別的方式舒緩一下躁動。
然而現在。
容瀾已經自顧自掀開我的衣角,喫上他每晚固定要喫的糖。
那絲燥熱再也不用被壓制。
我嚥了咽口水,抓起他的頭髮,拍了拍他躁紅的臉。
一個翻轉,將他壓到身下。
「林醫生還有新獎勵,咱試試。」

-4-
久旱逢甘露。
得虧沒撞壞。
我再一次鬆了口氣。
我閉上眼睛,剛準備沉浸式。
容瀾突然掐緊了我的腰。
我迷茫睜開眼。
映入眼前的,就是他漲紅的臉。
「怎麼了?」
容瀾猶豫再三,邊挺腰邊結巴着喘氣:
「可以下來一下嗎?我想尿尿。」
正在興頭上的我:……
腦子撞壞連生理反應都分不清嗎!
我牙都要咬碎了,「你就這樣尿啊!」
容瀾停了動作,幾乎要哭出聲。
「可是別人說尿尿都是要去廁所的,我尿你身上不禮貌。」
以前跟我互毆的時候怎麼沒見他這麼禮貌過。
實話說,有點萎掉了。
突然失了興致。
我閉眼從他身上翻了下來,「滾去尿吧。」
放他下去後,廁所突然爆發尖銳爆鳴。
一絲不掛的容瀾跌跌撞撞衝開門,手腳並用往我身上爬,滿臉驚恐:
「爲什麼我的尿是白色的!我是不是要死了!」
低頭。
看見他所說的白色的尿。
不敢睜開眼。
離了吧。
跟這樣一個弱智過五年,不如讓我死。
不就是提前解除婚姻合約要賠錢,給我家老頭公司賣了也賠得起。
「難道是因爲我晚上喝了牛奶?」
容瀾的眼睛突然亮起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懶得解釋,我隨口敷衍,「對對對。」
他又疑惑,「可是林醫生晚上也喝了牛奶呀。」
那確實,容瀾他爸聽說自己兒子腦袋撞壞了,特意送了什麼進口牛奶說給他補補腦。
價格十分昂貴,我也理所當然喝了點。
「我知道了!」
容瀾一下竄起來,嚇得我心跳漏了一拍。
巴掌還沒甩過去,他指了指自己下面,一臉睿智。
「喝掉的牛奶會從這裏尿出來,所以林醫生喝的牛奶——」
容瀾落在我身上的視線緩緩下移。
然後,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

-5-
心一驚。
扯過一旁的被子連忙蓋上。
我惱羞成怒,「你往哪看呢!」
這傻子怎麼能頂着一副純良要命的表情,做出這麼讓人羞恥的動作。
容瀾不語。
只是一味舔嘴脣。
……我喉嚨突然有點幹。
容瀾車禍時那張腫成豬頭的臉已經消了腫,算他運氣好,沒有傷及五官。
此刻對上那張精緻俊朗的帥臉,劇烈動作後臉頰上掛着的潮紅。
半乾的黑髮微微垂落,襯得那雙霧濛濛的狐狸眼更爲性感。
以前的容瀾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他但凡跟我對視超過三秒,嘴裏必然冒出欠揍的話。
也不知道我跟他是什麼時候關係急轉直下的。
明明小時候還是穿一條褲子的交情。
棒棒冰Ŧŭ̀ₒ一人一半,偷雞摸狗幹壞事也共同圓謊。
可狼狽爲奸的大小王,自從我高中偷偷早戀後,就惡化成了死對頭。
我知道,他就是氣我偷着談了對象沒告訴他,他自己又找不着對象。
我以前偷摸揹着他做過不少忘本的事。
每次都是給他整得氣急敗壞又屁顛屁顛回頭哄,最後總能重新和好。
心裏有落差,我也能理解。
本想像以前一樣請他喝杯奶茶,多哄兩句就又是天下最好的鐵哥們。
誰知他壓根不領情。
天天一張冷臉無視我。
熱臉貼冷屁股一回兩回就算了。
貼了整整五回後,我怒了。
誰的尊嚴不是尊嚴,我又不是隻有他一個朋友!
自那天起,見面不是針鋒相對就是陰陽怪氣。
直到我跟初戀分手,他的臭臉好轉不少,時不時還能主動跟我嘮兩句。
直到某次掉了作業回校。
撞見他擱我桌子邊撕爛了別人偷偷送我的情書。
我就說我這麼漂亮怎麼會沒有人追。
敢情都被他中途禍害了!
剛升溫的關係徹底破裂。
自那天后,我跟他再也沒有好好說過一句話。
偏偏又見鬼一般考上同一所大學,好在他沒有惡意破壞我的桃花緣。
直到後來談的戀愛慘遭出軌,再到讓他假裝男友裝到了婚禮上。
結婚,睡覺,一場鬧劇的誕生。
結果現在。
一向討厭的容瀾出場車禍成了傻子。
他聽不懂複雜的人話。
嘴裏也不會說髒話。
像條溫順的大狗乖乖任我使喚。
望着面前容瀾整整齊齊的八塊腹肌,性感分明的人魚線。
我臉一紅。
其實……未必不能試試。
畢竟之前的鬥毆式做恨,解鎖的姿勢少之又少。
我有些猶豫,扭捏着挪開被子,「你口渴嗎?」
容瀾眼睛一亮,使勁點了點頭,又重重吞了吞口水。
我下定決心,閉上眼睛,「那我們……」
「我知道了!」
容瀾突然叫出聲,又嚇我一大跳。
不是。
他又知道什麼了?
「我要喝牛奶!牛奶是王管家泡的,我應該去找王管家!」
沒等我反應過來。
容瀾已經蹦下了牀,嘴裏一邊喊着王管家,一邊光腳扭着大屁股咚咚咚出了門。
只剩一臉懵逼的我坐在牀上。
突然,腦袋一聲轟鳴。
我僵着脖子機械般轉頭,看見落了一地的衣服褲子。
發出尖銳爆鳴,「容瀾!!!!!」
這活爹沒穿衣服!

-6-
等我隨便抓了兩件衣服套上出去找他時。
容瀾已經穿上了老頭背心大褲衩,乖乖擱桌前捧着牛奶喝。
一旁的王管家瞥見我,剛想開口,又老臉一紅,低下視線。
「夫人,容少爺他剛剛跑進我房裏說要喝牛奶。」
他指了指桌上的牛奶,又看了看悶頭喝奶的容瀾,再次壓低聲音。
「夫人,醫生說過小少爺現在身體狀況還算恢復得好,但大腿那根骨頭斷過,還是不能過於劇烈……」
運動。
我默默在心底補全了他的話。
容瀾剛剛光着身子溜進他房間時,肯定被他看見容瀾大腿上的牙印了。
我咬緊牙關,忽視尷尬到天靈蓋的氣氛,努力憋出一抹笑。
「我知道了,王管家您先去休息吧。」
王管家點了點頭,兩條腿邁出殘影。
氣氛再次陷入沉寂。
只剩容瀾咕嚕咕嚕灌牛奶的聲音。
見我看他,他又抬起頭,用那副無辜的神情望向我。
「林醫生也想喝嗎?那我去找王管家給你泡。」
「……我真是謝謝你。」
「林醫生謝早了,我先去找王管家……唔!」
他邊說邊起身。
我沉着臉,將還剩的小半碗直接灌進他嘴裏。
容瀾發懵。
些微奶漬從嘴角流了下來。
沒來得及擦,就被我提着脖子帶回了房間。
換上睡衣。
腰間打上死結。
襯衫打上死結。
以免他又一聲不吭出去遛鳥。
幹完這一切後,我已經精疲力盡。
看見他嘴角的奶漬。
又想到半小時前自己的內心想法,再次對上容瀾純真無邪的雙眸。
心臟。
看什麼都髒。

-7-
第二天一早的我,是被舔醒的。
掌心傳來一抹溫熱。
我睜開眼,看見容瀾跟狗一樣的姿勢跪在牀上,整張臉埋在我的掌心不停蠕動。
不是。
這是給他打爽了?
昨晚尷尬得快扣出三室一廳,沒忍住往他臉上甩了兩巴掌緩解情緒。
他竟然還爽上了???
我攥緊拳頭,捏住他那張還在亂舔的嘴。
「香香。」
「林醫生手香香。」
「還要。」
「像昨晚一樣。」
他抽出自己的嘴,又重新將臉貼上來。
勾起脣角安詳閉上了眼睛。
一副迎接獎勵的欠揍表情。
我極力壓抑怒氣,說服自己不要跟傻子計較。
輕飄飄甩過去一巴掌。
容瀾銷魂地啊了一聲,又唧唧歪歪將臉湊過來。
「還要。」
我:?
又一巴掌。
「還要。」
「還要。」
「還要。」
這混賬拿我當存檔點刷呢!
一怒之下沒控制好力氣,再次重重一巴掌下去——

-8-
容瀾坐在飯桌前,腫着半張臉,不嘻嘻。
我大牙有點熱。
放出來通通風。
還是傻了好啊。
擱以前扇容瀾一巴掌不得當場跟我幹起來。
望着面前乖得像孫子的容瀾,差點笑出聲。
轉念又想到他爹一個月給我八百萬的照顧費。
微微將呲着的牙收了回去。
收了錢還打他現在智商只有幾歲的兒子,好像是有點不像話。
逗狗似的揉了揉他的頭,將油燜大蝦往他面前推了推。
「喫飯,喫了飯臉就不痛了。」
容瀾半信半疑擦掉眼角的小珍珠,朝盤子伸出手,然後。
一把抓起塞進了自己嘴裏。
我:他不剝殼的嗎?
他:蝦怎麼扎嘴啊!
眼看又要哇的一聲哭出來。
我連忙拿起一隻,三兩下剝掉殼塞進他嘴裏。
他就着我的手嚼了嚼,笑了。
「林醫生我還要。」
一旁的保姆走上前準備給容瀾剝蝦,容瀾又癟起嘴。
「我不認識她,林醫生說過不能喫陌生人給的東西,會下藥毒死我。」
……記得還挺牢。
有點心虛。
之前擱醫院照顧他時,實在無聊得要命。
有時會偷偷溜出去瀟灑下,出門前叮囑他不要喫任何人給的東西。
我瀟灑的那幾天,硬生生讓容瀾這個病患過上了三天餓九頓的生活。
後來被我家老頭抓包,老老實實在病房陪他過了兩個月。
王管家笑着走上前,拿起手套,「小少爺,老奴……」
話剛開口。
容瀾抱着碗默默背過了身體,有意無意用哀怨的目光掃了我一眼。
昨晚纔給他穿過衣服泡過牛奶的王管家:……
這不擺明了讓我剝?
八百萬。
一個月八百萬。
我深吸一口氣。
人至少不能跟錢過不去。

-9-
跟錢過得去的後果就是。
喫飯我喂。
睡覺我哄。
甚至現在。
一臉無辜站在我面前,嘴裏嚷着要尿尿。
一口氣梗在喉嚨裏,我震驚,「你去啊,廁所在哪裏還需要我給你指嗎?」
下一秒。
容瀾條件反射掀了衣服。
露出標準的八塊腹肌,還是那副無辜表情。
「快摸吧。」
就像我是什麼大饞丫頭一樣。
雖然說得沒錯。
但——
「還不夠嗎?那摸摸這裏吧。」
他的手摸上皮帶,卡扣崩開的瞬間,我的思緒也斷了。
但話又說回來。
美色在面前而不爲所動者。
大大的裝貨。
更何況喂他飯哄他睡時我沒少摸。
給他造成摸了腹肌就會答應他要求的刻板印象,我就沒錯嗎?
我也有錯。
我好色。
我趁人之危。
我,我再摸一下。
「林醫生,我憋不住了。」
容瀾漲紅了臉,制止了我的下一步行爲。
「一會兒再接着摸可以嗎?」
……
美色誤人。
容瀾挺直腰,笑得像哈士奇轉世,露出一嘴大白牙。
「林醫生,響不響?」
「……」
……
用洗手液搓手時。
耳邊響亮的水聲也久久揮散不去。
容瀾洗好手,又咧着嘴湊近,「林醫生,我跟你說我不僅響還……」
我忍無可忍,「滾!」
真滾了。
半夜醒來,容瀾不見了。

-10-
翻身手揮空的那刻,我猛然清醒。
牀的另一邊,本該躺着容瀾的位置,空了。
從我讓他滾後,一下午興致都不高,耷拉着腦袋自己擱客廳看動畫片。
是我吼他的聲音太大了嗎?
可我平時也沒少吼他啊。
奇怪歸奇怪。
哄他一下也不是什麼天大的事。
拿給他最愛的哇哈哈,他不喝。
拿給他最愛的小熊餅乾,他不喫。
拿給他最愛的阿貝貝,他不要。
怒火層層疊加,沒忍住抬起手,「再不張嘴給你一巴掌!」
容瀾當場就紅了眼眶,咚咚咚衝回了房間,還反鎖了門。
直到喫晚飯,人也沒有出來過。
本以爲這場彆扭要持續下去時,臥室的門又開了。
只是仍然不理我。
躺在牀上背對我。
不喫糖不喝牛奶不講話。
耳根突然少了他平常唸叨的幼稚話,倒是有點不習慣。
腦子裏亂七八糟東西想太多,一不小心睡了過去。
等再醒來,人就不見了。
背後驚出一身冷汗。
就他現在那六歲智商,踏出房門一步,明天就得被捆到緬甸東一塊西一塊了吧!
火速起身準備出去找。
剛打開房門,漆黑的大廳裏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循着聲音源頭望去。
朦朧月色下,廚房門口投射出一片陰影。
像個人。
雙肩抖動得厲害。
難不成進賊了?

-11-
我大叫一聲:「誰!」
手摸上一旁電燈開關,另一隻手舉起牆角邊的滅火器。
黑影突然蹦了起來,直衝衝向我跑來。
脖子被用力勒住,腰被兩隻腿夾住,腦袋被死死抱住。
「誰啊誰啊誰啊誰啊!」
熟悉的聲音響起。
快被壓死的我:……
「容瀾,滾下去。」
我咬着牙,丟掉手裏滅火器,把他埋在我胸前的頭揪了起來。
白淨的臉頰上掛着嚇出的淚珠。
嘴巴一圈糊了一層火龍果汁水。
像極了鬥地主裏的那個農民。
「誰啊,林醫生誰啊。」
腰間的腿又夾得緊了些,他又想把頭往我懷裏埋。
抓賊的沒嚇到。
做賊的嚇到了。
我氣笑了,「一天不進米水,還以爲你不知道餓呢。」
左手抓個火龍果,右手抓個哈密瓜。
脖子上還掛着一串小麪包。
倒也沒虧欠自己。
胸前的容瀾這才緩緩睜開霧濛濛的眼睛,看見是我的那刻。
小心將火龍果遞到我面前,「你七不七轟隆果?甜。」
他嘴裏塞得滿滿當當,說話也含糊不清。
見我沒做聲,以爲我想喫他另一隻手的。
又舉起哈密瓜搖了搖頭,「這個沒轟隆果甜。」
沒憋住。
噗嗤一下笑出聲。
還怪可愛的。
比以前那個賤嗖嗖的容瀾可愛不少。
好說歹說將他從我身上哄下來後。
我大發善心給他煮了一碗番茄雞蛋麪。
煮麪中途。
容瀾喫完了手上那個跟臉一樣大的火龍果,又喫完了他說不甜的哈密瓜。
期間還去冰箱又扒了兩個蘋果三根香蕉四個橘子。
面剛端上來,他又迫不及待埋進碗裏暴風進食。
我託着下巴,看着餓狼般的容瀾,緩緩開口。
「爲什麼晚上不喫飯?」
話音剛落。
他的眼角又紅了。
停下喫麪的動作,雙手將碗推到前面,縮着身子默默轉到一邊。
低着頭小聲嘟囔,「你討厭我。」
「什麼?」
「你討厭我!」
容瀾大叫,眼角的小珍珠順勢滑落。
我懵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討厭他了?
剛要細想,容瀾突然推開凳子猛地站了起來。
一把脫下褲子,挺到我面前,理直氣壯。
「下午我問你我尿尿響不響你不理我,我要跟你說話你的眼神也很不耐煩,你嫌棄我討厭我!」

-12-
嚯。
看樣子是很生氣了。
林醫生都不叫了。
容瀾氣鼓鼓,臉漲得像個發麪饅頭。
發麪饅頭生氣。
發麪饅頭尖叫。
發麪饅頭勢必要我給個交代。
將視線從那裏挪開,我耐着性子,「我沒有討厭你,我最喜歡的就是你。」
哄哄六歲智障的傻子,甜言蜜語手拿把掐。
「最喜歡我嗎?」
果然,容瀾鼓着的臉癟了不少,憤怒的語氣也帶上幾絲羞澀。
我點點頭,「當然。」
結果下一秒。
容瀾向前一步,直接把腹肌挺到我面前,語氣不容置疑。
「那你親親它。」

??
???
六歲智商的傻子這麼會調情的嗎?
容瀾一臉真誠。
絲毫沒有意識到這個行爲代表着什麼。
耳根有點熱,我摸了摸桌子,又摸了摸喫麪的碗,最後將視線定格在他的脣上。
「換個地方親好不好?」
容瀾退後一步,倒也沒倔着。
「親親就代表喜歡我?」
我點點頭,扯過他的襯衫領口。
容瀾順着我的動作低下頭,視線與我平行,漂亮的狐狸眼眨了眨。
我湊上去,輕輕碰了碰。
容瀾的嘴脣很軟。
靠近的瞬間,鼻腔充斥住他沐浴露的薄荷香。
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從結婚到現在。
我跟他壓根沒有正兒八經接過吻。
一上牀就是擂臺,各自較勁,全是技巧。
比急眼了就開始撕咬。
從未像現在。
寂靜的深夜,昏黃的燈光。
一臉懵懂的容瀾,主動親上去的我。
沒有技巧,沒有雜念。
很淺的一個吻。
就像七年前的那個夏天,每一次跟他鬧彆扭後抽屜出現的薄荷糖。
一點點涼,也有點衝。
卻剛好能驅散每一個夏夜的燥熱。
我吞了吞口水,倒是有點想念。
揪住他的領口,想貼上去再品嚐一番。
容瀾卻發瘋似地推開我的脣。
突然直起腰,捂住自己胸口,驚慌失措。
「林醫生你是不是給我下毒了!我心臟怎麼不跳了!」
嘭咚一聲倒在地上。
我被嚇得沒有反應過來。
地上躺平的人突然坐起來,摸了摸胸口,又摸了摸腦袋。
「奇怪,現在怎麼又跳了?」
曖昧氣氛被瞬間打破。
我:想把他毒啞。

-13-
再次帶容瀾去複查時。
醫生先簡單複述了下上次會診情況,剛要講到重點時。
「親親!」
安分了兩分鐘的容瀾再次搗亂,揪着我要親親。
自從上次發現親我心跳會停兩秒後,不怕死又上來貼着親兩口試試。
親到後面發現心跳不會發生變化後。
還是天天追着我要親親,就像得了那個什麼嘴脣飢渴症。
「林醫生,要親!」
嘴撅起來的瞬間,我伸手掐住。
容瀾瞪大眼睛,沒想到我會拒絕他,眼底又飄起淚花。
面前的診治醫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容瀾,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讓保鏢把容瀾架出去後,我剛關上門,身後悠悠開口。
「林醫生在哪所醫院高就?病人只有容瀾一個嗎?醫院正規嗎?」
頭皮一緊。
尬得我腳趾扣地,「張叔,你老打趣我。」
爲了容瀾的腦袋,容瀾他爸特意把早就退休去國外頤養天年的張叔抓了回來。
張叔也是從小看着我跟容瀾長大的長輩。
在腦科方面的成就數不勝數,沒想到擱自己看着長大的孩子這犯了難。
張叔笑了笑,拿起桌上的片子說起正事。
「容瀾的腦袋不太樂觀,淤血按理說會按時間消退,可能以後也有奇蹟,但是現在。」
話音戛然而止。
意思已經明瞭。
如果淤血不退,容瀾這輩子可能就這智商,再也恢復不到正常人的模樣。
「小林,我也是看着你長大的。
不可能用你跟容瀾多年青梅竹馬情分綁架你。
但我還是想替他說兩句,雖然容瀾這孩子性格不怎麼樣——」
張叔噎住。
「素質好像也不怎麼樣。」
「人品也不行。」
「說話更是欠揍。」
我:「……」
「我家那顆蘭花移植過來就費了幾個月,第二天就被那死小子拔完了花瓣!
要不是他家老頭又給我送了一盆更貴的,看我不把他屁股打開花!」
張叔神色激動,似乎是又想到當年那株蘭花。
……好像也有我的手筆來着。
當初捏着幾片花瓣回家,跟自家老頭說是從張叔那裏拔的後。
當場讓我把說的話爛進屁股裏,拉了就忘掉。
沒想到容瀾倒是仗義,平常跟我對着幹,關鍵時刻一聲不吭全扛了下來。
「離婚!容瀾那Ţųₖ個混賬玩意真是渾身上下沒一點優點!他根本就配不上你!」
「離,得離的。」
我戰戰兢兢,頭點成搗蒜。
死活沒敢說他剛剛怒罵的十大罪名裏我佔了七條。
張叔越說越氣憤。
「容瀾他家那老頭還好意思喊我來當說客。
知道容瀾腦子好不了想用公司一半股份挽留你,真是笑話!
我說小林這丫頭是我看着長大的,怎麼會那麼膚淺!」
握到門把手準備出逃的手一頓。
我猛地回頭,「奪少?」
「你說奪少?」

-14-
從診室出來後。
見誰我都賞個大笑臉。
你看這太陽多圓。
這天空多藍Ṱū́₀。
這花開得多豔。
這人生多麼有奔頭!
一路呲着大牙找到保鏢時,身後沒有容瀾的影子。
我疑惑,「容瀾呢?」
保鏢指了指門口柱子後的角落,又攔住我說了剛剛發生的事。
本來他們帶着容瀾在門口等我,結果碰上我前男友。
前男友看見容瀾,湊上前調侃了兩句。
兩句後感覺容瀾不對勁,發現他腦子出了問題。
擱那故意挑逗容瀾,說我喜歡他。
容瀾聽見這話就急了眼,說我只喜歡他一個。
前男友又說我跟他親過嘴,本來腦容量就不夠的容瀾更是當場就炸了,撲上去跟他扭打在了一起。
心頭一緊。
沒來得及聽完剩下的話。
快步走到那個角落。
容瀾背對着人羣蹲在地上,抱腿嚎啕大哭。
看見我的瞬間,哭聲一瞬間停止,抱着膝蓋換了個方向接着小聲哭泣。
我走到跟前,還沒開口,他先仰起頭硬着嘴ẗṻ⁾。
「又嫌我哭得讓你煩了嗎?」
「又要打我巴掌了嗎?」
「那你打死我好了,反正你喜歡的也不止我一個。」
「打死我吧。」
臉往我的掌心伸了伸。
眼底滿是不服。
傻子還會喫醋呢。
怪可愛。
我被逗笑,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
「打架有沒有受傷?」
容瀾撅着嘴,「沒有。」
「真沒有?」
「沒有!」
「……那我走了。」
我假裝轉身,果不其然,身後那位慌了。
立馬站起身來拉我的手,語氣很急,「耳朵痛。」
視線落回他耳朵上,上方紅了一片,還有道細微劃痕。
「被你的寶貝打的。」
他癟着嘴,滿臉幽怨。
……寶貝。
腦袋不聰明,爭風喫醋倒是會得很。
「只有你,只親你,只喜歡你,好不好?」
我踮腳,輕輕啄了下他的脣。
傻子的臉色肉眼可見放了晴。
我牽住他的手,帶他往車庫走。
上車的瞬間,保鏢看着我們十指緊扣的手,欲言又止。
最後還是沒憋住。
「夫人,少爺跟您前男友打架的時候嫌那個男人話太多,想找東西堵他嘴。」
內心突然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路邊剛好有兩坨風乾的牛糞。」
我低頭。
看着被容瀾兩隻手緊緊包裹的我的右手。
兩眼一黑。
不敢睜開眼,希望是我的幻覺。

-15-
坦然接受容瀾可能就這樣後。
我開始引導他的社會行爲,他很聽我的話,教導起來倒有點童養夫那味。
只是每到做恨,總讓我有股犯罪的感覺。
「老婆,我想尿尿。」
容瀾一邊喘氣一邊挺腰,眼巴巴盯着我。
「……」
這跟最開始有什麼兩樣。
見我閉眼不理他,他又伸出手扒開我眼睛, 語氣很急。
「老婆我想尿尿!」
我無力, 「那你下去吧。」
他不動,反而挺得更加兇猛。
我猛地瞪大眼睛, 「你之前不是說這樣不禮貌嗎?」
容瀾一臉無辜,「那老婆可以讓我不禮貌嗎?」
我沒出聲。
他抬起我的腿,更近一步。
……早知道少給他看點小電影了。
正的沒學會,邪門歪道倒是學了不少。
「老婆說準我不禮貌。」
「準我不禮貌。」
「不對!你要說準你不禮貌!」
「……」
他不動了。
被折磨的心癢癢, 我妥協。
連忙摟過他脖子,「準你不禮貌準你不禮貌!」
沒來得及出口的下一句話被撞碎,跌進洶湧的海浪裏。
直達慾望頂峯, 容瀾突然抬起頭,舔了舔脣角, 「老婆,我想喝牛奶。」
夜還很長。
不禮貌的事……
還可以做很多很多。
容瀾番外

-1-
林覺從小就忘本。
從我跟她一起去掏鳥蛋路上遇見呲牙咧嘴的大黃狗,她電動車一跨就溜沒煙兒開始。
我就知道她除了對自己有心有肺, 對別人都是掏心掏肺。(此處的掏爲動詞)
但還是耐不住我喜歡她。
我也不知道自己具體喜歡她哪點。
只覺得她嘴角勾起的弧度剛剛好。
校服衣襬掀起的褶皺剛剛好。
今天扎的馬尾高度剛剛好。
甚至連她罵我的語氣……都剛剛好。
反正一切都是那麼剛剛好。
我註定就該喜歡她。
但我沒想到, 這麼多剛剛好裏,偏偏出了意外。
她談了戀愛。
她嘴角的弧度開始對別人揚起。
她衣服的褶皺會被別人撫平。
她扎的馬尾會被別人帶上蝴蝶結。
甚至連她對別人說話的語氣……都是那麼溫柔。
嫉妒使我發狂。
卻也只能在陰暗的角落裏偷窺她的幸福。
看她一個接一個的戀愛。
一次又一次對別的男生揚起嘴角的小梨渦。
我無能爲力。
只能默默偷窺。
看她一次又一次分手, 又一次一次牽起新的手。
直到出了意外。
她的男朋友揹着他出了軌。
剛趕到那裏的我猝不及防就被她拽了過去,那是我第一次看見她的慌張。
她賄賂我, 讓我幫她一把。
機會來了。
林覺經不起人刺激。
一刺激就愛對着幹。
從結婚到上牀, 全是我一步一步刺激來的。
我以爲她是在跟那個前男友賭氣,直到我後面問她。
她是怎麼說的呢?
林覺翹着二郎腿躺在沙發上往嘴裏丟着草莓,漫不經心。
「天大地大面子最大, 真給人比下去了我林覺的臉往哪放?」
我問她有沒有哪個前男友是她的例外。
她沒有絲毫猶豫。
沒有。
面子最大。
我很慶幸, 那說明在她心裏沒有白月光。
但也很難過,她這樣的人, 不會爲任何男人心動。
看着我用盡卑鄙手段得來的結婚證, 我用盡力氣麻痹自己。
不愛我又如何, 至少我是她第一個丈夫。
只要她不厭棄我, 我就是她一輩子的丈夫。
一輩子好短。
怎麼才三個月。
出車禍昏迷在座椅上的時候, 腦海裏浮現的全是林覺那張明媚動人的臉。
如果我死了, 她一定會丟下我的吧。
但我沒想到,比死更痛苦的是,我腦子撞壞了。

-2-
恢復正常那天。
腦海裏以往做過的事一件件在腦海裏如同 PPT 般呈現。
我的手抓過牛糞。
我的腳踩過狗屎。
我被林覺調教的舔過她腳喊過她爸爸。
她把我當狗玩!
胸腔湧起怒火, 別的畫面又湧上腦海。
林覺餵我喫飯。
林覺哄我睡覺。
林覺親我嘴脣。
林覺還會叫我老公。
不是吧。
傻子期間的我這麼巔峯?
算了。
狗就狗吧。
外面那麼多人想當林覺的狗, 排都排不上號呢。
一下午沉浸在欣喜中的我, 好不容易等到林覺回家, 迫不及待告訴她問恢復正常這件事。
但她呆住了。
望向我的眼神很陌生。
我怕了。
怕她要跟恢復正常的我提離婚。
我連忙開口想解釋自己還有當傻子時的記憶。
比解釋先來的,是她響亮的巴掌。
她抱着我的腦袋嘶吼:「你把我辛辛苦苦調教的香軟小蛋糕弄哪去了!還我小蛋糕!」
那巴掌。
我好像見到了太奶。

-3-
挺難懂的。
真的。
她竟然喜歡那個傻子。
是真的喜歡。
比她所謂的面子還重要。
例外是我。
又不是我。
我用了好段時間, 才向她證明那個香軟小蛋糕從來沒離去。
他存在我的腦海, 能輕易說出林覺愛聽的話。
但我現在是個聰明腦袋。
我會加工。
比如服務林覺時。
我會又傻又媚將她的手按到我越來越大的飽滿胸肌上,「老婆聽聽我的心慌不慌?」
再比如喝牛奶時。
比起ťű̂₈傻子時期的橫衝直撞,我更懂技巧的重要性, 又保留了一絲過往的青澀。
林覺眯起眼睛,滿意地拍了拍我的臉,說我勉強算得上是香軟老麪包。
老麪包就老麪包吧。
至少香香軟軟。
林覺很喜歡。

-4-
被林覺的愛慣得有點蹬鼻子上臉。
我想測試林覺對我的喜歡上升到了哪個高度。
於是我說:
「如果我那裏斷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林覺沒動。
看吧。
她對我已經包容到這種地步了。
她都要愛死我了。
沒忍住勾起脣角, 想得瑟。
林覺悠悠開口。
「這就是你給我泡腳的目的嗎?把你擱我腳上的手放開,我扛飛機跑。」
「……」
話真難聽。
不愛聽。
蠻橫堵上她的嘴。
小騙子。
明明身體一動不動。
嘴巴硬得像塊磚頭。
朦朧夜色。
硬的變軟,軟的變硬。
我偏執的將這看作。
林覺對我的真心。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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