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耽美文女配後,我意外糟蹋了萬人迷兔子精受。
想到暗中覬覦他的師尊師兄還有魔君。
看着在我身下滿身紅痕,哭得破碎的兔子精。
我深感小命難保。
爲了活命,我抱着他哄道:「乖啊,別哭,姐姐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然後從他的世界消失。
後來,我在妖界摟着蛇妖樂不思蜀時。
他已經成了人人畏懼的魔尊。
魔宮裏,他大着肚子將我鎖住牀上,眼眸猩紅含淚質問:
「爲什麼拋棄我和孩子?」 
-1-
我眼前一片混沌,精疲力盡時再也坐不穩。
身體控制不住向前傾倒。
一雙手扶着我的腰,耳邊響起痛苦難耐的聲音。
「姐姐,姐姐……」
「我好疼。」
斷斷續續的啜泣聲讓我恢復了幾分神志。
垂眸便看見白洛衣衫碎裂,滿身紅痕躺在我身下瑟瑟發抖。
臉上滿是淚痕,嘴脣紅腫。
淚瑩瑩的眼眸望着我,神情破碎又可憐。
在看到白洛的眉心已經沒有代表貞潔的硃砂痣時,我如遭雷擊。
忍着痠痛的身體連滾帶爬從他身上離開。
欲哭無淚看向白洛:「阿洛,我不是故意的……」
白洛曲起修長的腿,環抱住自己,搖頭。
聲音又乖又軟:「不怪姐姐,都是阿洛沒用,讓姐姐中了魅妖的情毒。」
我嘴角抽了抽,暗歎白洛不愧是萬人迷受。
這麼漂亮,性子又乖軟的兔子精,誰會不喜歡?
可他是古言耽美文裏的萬人迷受,終究不會屬於我。
現在,我腦子裏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趕緊逃命。
「姐姐,我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你會跟我成親嗎?」
正想着逃去哪裏的我,心虛看向白洛。
他鎖骨上清晰的咬痕提醒着我犯下的罪行。
我慌亂地從儲物戒中取出衣服披在他身上。
「快把衣服穿好,小心着涼。」
白洛察覺到我有意迴避,握住我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眼淚說掉就掉:「姐姐,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不能不要我。」
掌心軟爛的漿果燙得我整條手臂發麻。
我在心裏不斷提醒自己色字頭上一把刀。
撇開眼,我飛快抽回手,將衣服給他攏緊幾分。
不知道事情爲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2-
八年前,我穿成了修仙耽美文裏的炮灰女配。
成了青雲宗的內門弟子林晚清。
白洛則是書裏的萬人迷兔子精受。
原書裏白洛的官配攻有三個人。
青雲宗師尊妄塵,師兄玉無瑕,還有魔尊姬野。
他們都瘋狂迷戀白洛,對他有着很強的佔有慾。
其餘人但凡多看一眼,碰一下,都要被挫骨揚灰。
偏偏這三人勢均力敵,誰也殺不了誰。
於是從一開始的相互敵對,變成了共同擁有。
白洛每天都會在不同的地方,被不同的人,釀釀醬醬。
他從一開始的反抗逃離,到最後變成了享受,徹底淪爲三人的禁臠。
彼時,我穿到書裏,故事纔剛剛開始。
他Ţū́₄還是個在青雲城裏掙扎求生的小可憐。
因他是人族和妖族所生的半妖,還自幼父母早亡,無人庇護。
人、妖兩界又都將他視爲異類,他從小就受盡排擠和欺負。
想到書裏對他幼年時期的描寫,我忍不住偷溜下山去看他。
找到他時,他正被一羣半大的孩子捆在木頭上,橫掛在柴火堆上烤。
幾個孩子一邊嬉笑,一邊用滾燙的掏火棍戳他的兔子耳朵。
我看得氣血上湧,救下白洛後,將那些孩子教訓得哭爹喊娘。
這時的白洛才十四歲的樣子。
本就瘦得不成人形,縮成一團顯得更小了。
我想看看他耳朵上的傷,他嚇得抱住頭全身發抖。
我放柔了語氣,拿出一隻兔子形狀的糕點哄他:「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他睜着血紅的眼睛小心翼翼看我,好半天才快速拿過我手心裏的糕點,狼吞虎嚥喫起來。
「慢點喫,還有。」
我拍了拍他的背,把水遞給他。
等他喫完東西沒那麼怕我了,我開始給他處理耳朵上的傷。
毛茸茸的耳朵實在太好摸,我沒忍住狀似不經意多捏了幾下。
誰知這傢伙那麼敏感,在我手上狠咬一口就跑了。   
-3-
氣歸氣,第二天我又去找他了。
這次他被獵戶放的捕獸夾,夾住了腿,血流如注。
我將捕獸夾弄開,抱起他。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全身僵硬。
我尋了一處破廟將他放下,就要給他處理腿上的傷口。
結果我還沒碰到他的腿,他就後縮躲避。
氣得我滿含怨念看他:「我長得很像壞人嗎?」
良久才聽到他幾不可聞吐出兩ŧű̂⁽個字:「我臭。」
沒想到他還在意形象,一時間我不由笑出了聲。
「不臭不臭,你是世界上最香噴噴的小兔子。」
白洛緊抿着脣,髒兮兮的小臉上似乎透着害羞的紅。
我給他的腿上藥,給他喫的,又準備了新的衣服。
捏了個法訣幫他做了簡單的清潔後,整個人煥然一新。
還沒張開的五官已經過分好看,一雙兔子耳朵勾得我手癢。
我清了清嗓子:「我幫你這麼多次,你準備怎麼謝我?」
他怔怔抬頭,攥緊衣服的手指泄露了他的窘迫。
「我也不要別的,你把耳朵給我摸摸。」
我露出狼外婆的微笑,搓搓手。
他立馬捂住耳朵,退後幾步,看着我滿是防備。
「不讓摸算了。」
見他這麼不好騙,我轉身就走。
剛走到破廟門口,袖子就被他拉住:「你……你別走,我讓你摸。」
轉頭看見白洛紅着眼眶,我莫名有些心虛,彷彿自己是個十足的惡棍。
白洛見我不動,有些着急。
大着膽子拉着我的手放在他耳朵上。
毛茸茸的耳朵一到手,我的那點心虛立馬消失不見。
我可沒有逼他,是他自己送上來給我摸的。   
-4-
那之後,我偷跑下山更勤快了。
突然體會到養紙片人的樂趣。
爲了讓白洛更好地融入人類生活,我找了化形的術法讓他修煉。
讓他可以隱去妖族特徵,不至於成爲大家眼中的異類。
又教他宗門的修煉術法,讓他不被人隨意欺凌。
可惜他化形學得好,修煉半點長進也沒有。
但凡我有幾天沒去看他,他準被人欺負地無力反抗只會掉眼淚。
又一次幫他趕走壞人,我生氣兇他。
「就知道哭,要是沒有我,你怎麼辦?」
白洛緊緊抓住我的手,神情緊張:「姐姐,我不哭了。」
「我會努力修煉的,你別不要我。」
如白洛所說,他更加刻苦修煉,然而收效甚微。
看到他練劍磨出血泡的手,我忍不住心疼又發愁。
白洛把頭埋在我肩上蹭了蹭:「姐姐,阿洛不疼。」
我拍了拍他的頭:「算了,有我護着你,修煉差就差吧。」
我不再強求他變強,開始給他找各種法器或符咒護身。
時光匆匆,六年過去。
白洛身上再也看不出曾經的膽怯畏縮。
現在的他長身玉立,白衣勝雪,像不染纖塵的翩翩謫仙。
原以爲我的介入已經讓劇情發生了改變。
直到白洛生辰那天,我陪他逛街,玉無瑕驀然出現。
那探究的眼神看向白洛時,我快速擋住他的視線迎上去。
「師兄,你怎麼在這兒?」
「剛剛跟你一起的那個人……」
「沒人跟我一起,師兄看錯了吧。」心臟提到嗓子眼,我拉住他轉身就走。
只慶幸白洛戴了帷帽遮住了臉。
-5-
回到宗門又得知師尊已經出關,我心神不安的感覺加劇。
跟白洛相處這幾年,他對我的意義已經不是紙片人了。
我不希望他再走上被人強取豪奪的命運。
夜裏,我輾轉不能入眠。
突然想起,白天我把白洛丟在了街上。
也不知道這傢伙會不會又一個人躲着哭,趕忙偷溜去找他。
竹屋裏沒發現人,我又去了街上我們分開的地方。
看到他像小狗一樣等在路邊,我沒好氣點點他的額頭。
「你傻嗎?天都黑了不回……」家。
不等我說完,他已經緊緊將我抱進懷裏。
「我怕你回來找不到我。」
我心一下就軟了:「好了,快回去吧。」
把白洛送回竹屋,他鬧着要我給他過生辰。
原計劃白天看他喜歡什麼給他買什麼,計劃臨時變動,以至於我兩手空空。
想了半天,我帶他去了凌雲峯。
挑了處視野最開闊的地方陪他躺着看星星。
見他伸手隔空去碰星星,我捏了個法訣。
片刻間,山上的螢火蟲匯聚到一起,在他面前閃着光。
白洛側頭看我,眼眸幽深,眼底情緒不明。
我撓了撓頭:「你不喜歡嗎?」
「喜歡,很喜歡。」他側過身,驀地抱住我。
這個姿勢讓我心裏有些異樣,想推開他。
腰間的手驟然用力,白洛將我抱得更緊:「姐姐,我怕,讓我再抱抱。」
「你怕什麼?」
白洛閉着眼睛不語,彷彿睡着了。
須臾時間,我也沉入夢想。
眼前浮現出白洛被師尊師兄欺辱的場景,我一身冷汗驚醒。
轉頭看着白洛出塵脫俗的姿容,我想也不想開口:
「阿洛,我們離開青雲城吧。」
但一切都是我一廂情願。 
-6-
我給白洛準備了盤纏行李,叫他先離開。
我隨後找機會讓宗門同意我下山歷煉,再去找他。
可白洛沒有聽我的話。
他不知怎麼認識了玉無瑕,通過他的引薦進了宗門,甚至主動拜妄塵爲師。
事情如原書劇情一樣,他因那張臉很快引得妄塵和玉無瑕爲他側目。
他們看白洛的眼神,和狀似不經意的觸碰,都寫滿了對白洛的渴望。
偏偏白洛對他們十分信任依賴。
我突然覺得自己想讓他避開劇情的想法很可笑。
我勸說自己不要多管閒事,避免跟他見面。
又一日修煉後,白洛攔住我:「姐姐,你在生我的氣嗎?」
「別叫我姐姐,叫師姐。」
「以後沒有什麼正事,不要找我。」
我繞過他要走,白洛拉着我的手不放,眼中滿是委屈。
我狠心將他的手甩開,頭也不回離開。
原書裏,妄塵和玉無瑕最喜歡暗中偷窺白洛。
但凡誰跟他走得近,都會成爲他們的眼中釘。
我自以爲已經很有分寸,可第二天,妄塵以我修煉懈怠爲由,罰我去思過崖思過半年。
我平靜領命,心裏卻將他罵了八百遍。
炮灰的命就不是命嗎? 
-7-
從思過崖出來後,白洛已經成了宗門團寵。
眉心多了一顆硃砂痣,據說是師尊送他極品法寶時留下的印記。
我卻知道,那其實跟守宮砂差不多。
這也是原文裏,爲什麼白洛被魔尊強佔後,妄塵第一時間知道的原因。
白洛再次見到我時,眼中已經沒有多餘的情緒。
他跟在玉無瑕身邊,淡淡叫我:「師姐。」
彷彿跟其他師姐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我怔了下,微微頷首,跟他擦肩而過。
心裏莫名堵得慌,明明讓他這麼叫的是我,現在難受的也是我。
那些隱祕的感情,顯得可笑極了。
不願越陷越深,我以外出歷練爲由離開青雲宗。
臨走那日,白洛前來送我。
我收斂好所有情緒,跟他道別:「好好修煉,照顧好自己,保重。」
白洛突然伸手將我攬進懷裏,貼着我的耳朵低聲道:「姐姐,等我。」
他很快鬆手,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獨留我,心情如過山車起伏跌宕。
看着早已高出我一個腦袋的白洛,我突然看不懂他了,或許我從未懂過。
離開青雲宗後,我徹底放鬆了,哪裏有好風景去哪裏。
歷練半年,認識了很多有意思的人和妖。
偶爾喝醉酒時,也還是會想念白洛。
抓着楚樓裏跟他身形相似的小倌,逼人家叫姐姐。
然後恍惚看見白洛來了,抱起爛醉如泥的我,咬我耳朵。
冷冰冰對我說:「姐姐不乖。」 
-8-
又是半年,我輾轉到了禹州城。
竟意外見到了白洛。
他身邊跟着一個陌生男人。
根據劇情猜測,這人十有八九就是魔尊姬野。
原書裏,魔尊得知他在妄塵心中的重要性後,刻意接近,並在這個過程中愛上了他。
然後假借中了魅妖情毒強佔白洛的清白。
我告誡自己不要多管閒事。
可糾結後還是選擇跟蹤他們,入住了同一家客棧。
後半夜,盯上白洛的魅妖開始行動。
我準備上樓觀察情況,剛開門,一團紫色濃霧襲來。
腰間一股力量捲起,我毫無意識地被迅速帶離。
「姐姐。」
回憶和現實裏的喊聲重合,我猛地回神。
如今擺在我眼前的事實就是我糟蹋了白洛。
而當事人要我負責。
可他的三個老攻會讓我挫骨揚灰。
這個責任,我根本負不起。
-9-
見我不說話,白洛拉住我的手,眼淚跟珍珠似的不斷掉落。
我心裏暗暗說了聲抱歉。
伸手抱住白洛哄道:「乖啊,別哭,姐姐一定會對你負責的。」
他回抱住我:「姐姐,你說的是真的嗎?」
我說出違心的話:「當然是真的。」
白洛哭聲一止,看向我的眼神滿是喜悅。
抬頭吻上我的脣,我忍住回應的衝動,狠心推開他就要起身。
白洛伸手勾住我的脖子,往後躺,披着的衣服再次滑落。
「姐姐,天還沒亮,阿洛繼續伺候你好不好?」
看似詢問,雙腿卻已經緊緊纏住了我的腰。
我腦子裏天人交戰,在拒絕和再喫一次兔子間來回搖擺。
白洛並沒有給我多少猶豫的時間。
帶着我的手撫上他的身體:「姐姐,喜歡阿洛的身體嗎?」
視覺和觸覺的雙重刺激下,我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喜歡,小兔子最好看了。」
他仰頭追逐着我的脣:「我是晚晚一個人的小兔子。」
聽他突然叫我名字,我驚訝了一瞬,但很快又陷入他帶給我的極樂中。
在白洛纏着我還想再來一次時,我將一粒丹藥渡進他口中。
我撫上他的臉:「阿洛……對不起。」
他眼眸驟然睜大,隨即徹底暈了過去。
我扶着痠軟的腰起身,長舒一口氣。
得虧在外遊歷這一年,我收藏了不少稀奇古怪的東西。
否則照白洛這體力,我跑路都沒機會。
也不知道這平日裏乖軟的兔子,怎麼在牀上就換了性子。
穿好衣服,我頭也不回御劍跑了。
-10-
四年後,妖界極樂坊。
我正聽着瓜精講妖怪們最喜歡聽的八卦。
人羣裏突然竄出一個三四歲大小,露着兔子耳朵的小孩兒喊救命。
身後幾個凶神惡煞的人正在追他。
眼見他就要被抓住,我一把拉過他,將幾人掀飛。
低頭看着糯米糰子一樣可愛的兔寶,我萌得不行。
手癢捏了捏他的兔子耳朵:「好了,沒事了。」
正想問他家人在哪兒,他抱住我的腿興奮喊我:「孃親!」
我笑着搖頭:「兔寶,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孃親。」
兔寶很是傷心,小嘴一張就哭了。
「孃親,你爲什麼不要我和爹爹?」
「你在外面是不是有別的寶寶了?」
周圍聽八卦的妖齊齊朝我看來,眼神隱隱帶着鄙夷。
「這人我知道,家裏有個黑蛇相好。」
「沒想到還藏了個兔兒子,這下有好戲看了。」
話音剛落,不知何時出現的梵天,幻化出蛇形對兔寶張開血盆大口。
兔寶嚇得炸毛後退,一屁股坐到地上。
我一巴掌拍向蛇腦袋:「你嚇他一個小孩子幹嘛?」
梵天恢復人形,沒骨頭似的靠在我身上。
「這麼心疼,真是你養在外面的兔兒子?」
「我兩根伺候你還不夠嗎?」
聽他光天化日說騷話,我伸手去堵他的嘴。
他順勢摟住我調笑:「這麼熱情投懷送抱?昨晚我沒餵飽你?」
我剛想動手揍他,一股黑霧化成的手掐住梵天的脖子,將他掀翻出去,牆壁砸得粉碎。
我都想鼓掌了,卻發現身體被釘住,根本動不了。
正前方,一張戴着修羅面具的男人緩緩朝我走來。
剛剛要抓兔寶的幾人朝他行禮:「尊上,就是他們抓了小主子。」
兔寶從地上爬起,乖乖走過去,朝戴着面具的男人喊:「爹爹。」
竟是誤會,我準備解釋:「這位朋友,我們沒有抓你孩子,一切都是……」
「誤會?」他閃現到我眼前,打斷我的話。
冰冷修長的手指掐住我的臉頰。
「是指四年前把我睡完就拋棄,還是四年後和你的相好誘拐我的孩子?」
我一驚,全身血液彷彿都凝結了。
「你是……阿洛?」
白洛冷笑了聲,湊近我耳側,語氣溫柔:「姐姐,這四年來我好痛苦。」
「也讓姐姐嚐嚐我的痛苦好不好?」
-11-
我被白洛帶回魔域關小黑屋了。
我實在想不通,當年乖軟可愛的少年怎麼變成了如今人人畏懼的魔尊。
這幾年我一直隱居在妖界,雖聽其他妖說過魔尊換人的事。
也只以爲是魔尊姬野爲了白洛棄暗投明,未曾想,竟是白洛成了魔尊。
那他的孩子又是跟誰生的?
那三個主角攻知道有女人給他生孩子都不鬧嗎?
正滿腦子疑問,寢殿門打開。
白洛走了進來,臉上帶笑:「姐姐,該喫飯了。」
他牽着我在桌前坐下,端菜的侍從排隊而入。
菜齊齊擺上桌,卻並未揭蓋。
「姐姐,這些菜都是我特地爲你準備的,打開看看。」
此時的白洛已經沒戴面具,一張臉冷峻又危險,狹長的眼眸帶着邪氣。
我直覺不是什麼好事,推辭道:「不用了,我已經辟穀多年。」
「姐姐還是看一眼吧,否則可惜了。」
白洛親自將菜餚上的蓋子揭開,爲我一一介紹。
「蛇羹、紅燒蛇片、白灼蛇皮、香酥蛇段、滷……」
「白洛!」
我厲聲打斷他:「你把梵天怎麼了?」
白洛的臉陰沉了幾分:「姐姐別急,還有最重要的一道菜沒介紹。」
桌上最中間的一道菜揭開,兩根烤得黑漆漆的東西映入眼簾。
白洛漫不經心,一字一頓道:「烤蛇根。」
「姐姐知道這道菜多難做嗎?我取材的時候那黑蛇慘叫個不停……」
「你閉嘴!」我再也控制不住,紅着眼眶一耳光扇去。
梵天雖然嘴賤,愛說葷話。
卻是我在妖界少有的好友。
這幾年我能在妖界安穩度日他沒少幫忙,可現在他卻因爲我,生死難料。
-12-
譁一聲,白洛將桌上的菜餚掀翻在地。
朝侍從怒吼:「都滾出去!」
隨着房門一關,白洛抱起我扔到牀上。
一手製住我的雙手,一手抬起我的下巴。
眼圈發紅,厲聲質問:「林晚清,你竟然爲了別的男人打我?你就這麼愛他?」
我怒視着他,只覺得他不可理喻。
「我愛不愛他,跟你有什麼關係?」
「如果你是對當年我睡了你的事耿耿於懷,你大可刺我兩劍扯平,而不是傷害無辜。」
白洛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掉落。
說出的話卻狠厲非常:「傷害無辜?好,我現在就去扒了他的皮,活颳了他!」
眼見着白洛一臉戾氣轉身要走,我趕忙從身後拉住他。
「白洛,你放過他吧,有什麼仇什麼怨衝我來。」
一聲冷笑,白洛紅着眼眶回頭。
「想我放過他,可以,你讓我睡兩次。」
我眉頭緊皺:「你都有孩子了,還要我跟你睡?」
簡直不守男德!
可想到他都有三個老攻,還跟其他女人生孩子,又覺得這是他能提出的要求。
白洛氣炸了,轉身靠近我咄咄逼人:「我有孩子怎麼了?」
「你現在嫌棄我老了?醜了?身材不好了?不如那蛇妖鮮嫩?」
我步步後退,不小心撞到牀沿跌坐到牀上。
「我不是那個意思。」
白洛居高臨下看着我,冷冰冰命令:「給我脫衣服。」
我緊了緊拳頭,猶豫片刻低頭,開始解自己的衣服。
白洛攥着我的手一拉,我趔趄起身靠在他胸前。
「脫我的衣服,」白洛咬牙切齒:「碰我你就這麼難受?」
我暗暗看他一眼,只覺得現在的白洛太過喜怒無常。
扯開他的腰帶,將他的衣服漸漸剝落。
白皙如玉的胸膛浮現在眼前,肌肉線條堪稱完美,不多不少剛剛好。
可一想到已經被那麼多人品嚐過,我瞬間失了欣賞的心情。
半天沒聽到白洛新的指示,我抬頭看他,發現他眼圈又紅了。
「我衣服都脫了,你就這反應?」
「林晚清,你混蛋!」
白洛滿臉屈辱,含淚將衣服穿好,嘭的一聲甩上門離去。
我呆愣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怎麼混蛋了。
-13-
夜裏,我翻來覆去睡不着。
半夜聽見房門被輕輕打開,瞬間不敢動了。
我直覺來人是白洛。
片刻後,身邊的牀榻一沉,他躺在了我身邊。
一股陌生的花香縈繞滿鼻腔,心裏一股無名火升起。
合着他前半夜睡了別的女人,後半夜又來睡我?
白洛伸手將我往懷裏摟,我故作不經意推開他,又伸腳踹他。
一聲悶響,牀榻旁邊一輕。
不一會兒,牀邊就傳來悶悶的哭聲,像是捂着嘴,不敢哭得太大聲。
我滿腦子問號,不懂他爲什麼又哭了?
他在外面不是冷漠又無情,很威風嗎?
我現在都記得被他抓回魔域時,有不知死活的其他勢力來找他麻煩。
他說了句聒噪,伸手就將對方捏碎了,連渣都不剩。
現在不過是被我踹下了牀,就哭哭啼啼的,簡直割裂。
聽他哭了半天,我忍不住出聲:「你哭夠了沒有?」
哭聲一止,彷彿房間裏從未有過他的存在。
「要上牀睡,就把自己洗乾淨。」
半晌沒聽到動靜,我也懶得管了,將被子一拉閉眼入睡。
睡得迷迷糊糊時,好像被人隔着被子抱進了懷裏。
第二天醒來,房間並沒有白洛的身影。
我都懷疑昨晚發生的一切是不是自己做的一場夢。
早晨,我又試着去解白洛施在房間的禁制。
可忙活半天,禁制紋絲不動。
正泄氣,兔寶推開門伸進來一個腦袋。
作賊似的小聲叫我:「孃親。」
我已經懶得糾正了。
走到門前,我含笑看他:「怎麼不進來?」
他皺了皺眉毛,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我惹爹爹生氣了,他罰我關禁閉,我是偷溜出來的,一會兒還要回去。」
我捏了捏他的兔子耳朵,問:「你爲什麼叫我孃親?」
兔寶蹭着我的手,天真道:「因爲爹爹經常給我看你的畫像,說你就是我孃親。」
我都開始懷疑,兔寶的生母是否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畢竟我沒有失憶過,也堅信自己沒生過孩子。
-14-
正要細問,房門拉開。
白洛一手將兔寶拎起,冷臉丟給隨從。
關上門,他沒頭沒腦問了句:「你喜歡孩子?」
我點了點頭:「嗯,挺可愛的。」
他表情柔和了幾分,拉着我坐下:「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我立馬接道:「你決定要放我和梵天離開了?」
抓着我的手驟然收緊,白洛的臉一下陰沉下來:「你想都別想!」
我肩膀一垮,沒精打采「哦」了聲,靜等着跟我毫無關係的好消息。
白洛緊抿着脣,壓下情緒拉過我的手按在他肚子上。
「感受到了嗎?」他問。
我摸了摸他微微隆起的肚子,腦子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你……喫多了?」
「林晚清,我懷孕了!」他咬牙切齒。
「懷……懷孕?你?」
我開始懷疑是他腦子出問題了,還是我聽力出問題了。
「對,我懷了你的孩子。」
「啊????」我驚得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不想要這ŧū⁷個孩子?」
白洛周身寒氣四溢,房間的溫度都降了幾分。
我訕訕收回手,委婉道:「先不說你一個男人能不能生孩子,關鍵是我都沒碰你……」
「你是懷疑我揹着你跟別人有染?」
白洛打斷我的話,眼眶蓄滿眼淚,嘴脣咬出一圈血痕。
身上的魔氣紊亂四溢,彷彿在失控邊緣。
我趕忙撫了撫他的背:「跟誰在一起是你的自由,我沒資格懷疑你。」
誰知我的話不但沒有安撫到他,反而吐出一口血。
看到白洛徹底暈過去,眉心浮現出魔紋,我心臟一緊。
「阿洛,你醒醒……」
「你別嚇我。」
眼看他情況越來越糟,我打開門趕忙叫他的侍從叫大夫。
-15-
魔醫眉頭緊皺把了半天脈,臉色越來越難看。
眼神欲言又止的模樣讓人着急上火。
「到底什麼情況,你說呀。」
魔醫收回手:「尊上假孕了。」
「假孕?」
「尊上本體爲兔,假孕是這一種族特有的,會有臨產行爲,卻不會有子兔產出。」
說着他不禁搖頭:「按理來說,只有未開靈智的兔子纔會出現這類情況。」
「以尊上半妖之體,先天有靈,不該出現這種情況纔對。」
「那他現在這種情況要怎麼辦?」
「假孕的情況必須處理掉,用外力強行打掉,或者喝藥打掉。」
有辦法解決就好,我鬆了口氣:「那麻煩你趕緊備藥吧。」
魔醫苦着一張臉。
「準備藥不難,難的是尊上隱隱生出了心魔。
「若將認知存在的孩子解決掉,怕他會失控徹底被心魔掌控。」
我腦袋亂成了漿糊,不敢輕易下決斷。
「他的那些老……我是說他師尊師兄,還有前任魔尊在哪兒?」
魔醫看向我眼神奇怪:「夫人是問妄塵、玉無瑕?這些人幾年前就身死道消了。」
「至於前任魔尊,幾年前被尊上重傷後就不知所蹤。」
「你說什麼?」我心口傳來隱隱的痛感,像是被什麼壓得喘不過來氣。
似乎有什麼我一直不知道的事情呼之欲出。
「這些年你們魔尊身邊沒有什麼特別要好的男子嗎?」
魔醫搖頭。
「那女子呢?你們小主子的生母?」
「小主子的生母屬下也未曾見過,不過尊上成爲新任魔尊後閉關了半年。」
「然後……」
魔醫話語一止,像是知道了什麼。
「小主子是……是尊上所生。」
「究竟是誰?竟能讓尊上卑微至此,甘願以男子之軀生下孩子。」
-16-
我手指摳進掌心,遲到幾年的痛與悔席捲心臟。
四年前若是我沒有一味地相信原書劇情。
沒有拋下白洛一走了之。
他或許就不會一個人面對這麼多事情。
白洛說得沒錯,我確實是混蛋。
「夫人?」
我回神,眼眶不知何時溢出了眼淚。
我穩了穩心神:「處理假孕的藥你先備好,我隨時可能要。」
「另外,尊上的身體情況嚴禁外傳。」
魔醫領命退下,房間歸於安靜。
看着沉睡着的白洛,時隔四年,我第一次仔細看他。
相比以前,他的臉棱角更加分明,眉眼也更鋒利。
冷笑時一張臉帶着邪氣,哭時又楚楚可憐,像全世界的人都對不起他。
此時才發現,他早已跟書中的白洛不同。
就這麼靜靜看了他好久,直到他的睫毛開始顫抖。
知道他在裝睡,我覺得好笑又心疼。
我低頭在他眉心吻了下,白洛全身僵住,連睫毛都不敢動了。
我繼續親吻他的鼻尖,吻上他的嘴脣。
他的氣息明顯亂了。
撬開他的牙齒深入,他從一開始的呆滯,到狀似不經意回應。
我驟然撤離:「還不醒?那不親了。」
白洛反應極快睜開眼。
眼中帶着幾分羞澀和不敢置信。
舔了舔脣,他一副乖學生模樣:「姐姐,我醒了。」
他眼眸亮亮的,滿是期待。
我勾了勾脣,在他耳朵上吻了下:「阿洛,把兔子耳朵變出來。」
他臉頰微紅,偏頭變出兔子耳朵,似乎覺得有些羞恥。
我轉過他的臉,摸他毛茸茸的耳朵,吻他的脣。
「乖兔子,張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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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吻得越來越深入,白洛想壓下我反客爲主。
我捏了個法訣,他的雙手被束縛住壓至頭頂。
「不許解開。」
他臉色緋紅,眼睛帶着水光,微微蹙眉,想反抗又不敢,可憐極了。
「我問你答,要是說錯,我就罰你。」
見他點頭,我開始問出我滿腔疑惑。
「當初爲什麼不聽我的話離開,而是進入青雲宗?」
白洛緊抿着脣別開臉,對這個問題十分排斥。
我只好威脅:「不說以後我就不親你。」
白洛瞬間轉頭看我,眼神中寫滿了生氣。
見我開始倒數,他立馬開口。
「我們第一次見面後,我開始頻繁做一個夢。」
「夢裏的我,不斷被三個人……」
「欺負。」像是羞於啓齒,半天才想出這個詞。
我卻瞬間明白這欺負二字背後的含義。
他是覺醒了,知道書中自己會遭遇的事情。
「他們是我的夢魘,讓我夜夜不能安寢。」
「只有接近他們,親手毀了他們,我的噩夢纔會消失。」
那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連當初我被罰去思過崖,怕也是他故意的。
爲的只是不想讓我看到他周旋在幾個男人之間。
若是我沒有主動提及下山歷練,或許我還會經常被罰去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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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眼一挑想到一件事。
「當初你修煉天賦那麼差,怎麼打過他們?」
白洛避開我的眼神,臉上寫滿了心虛。
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當初我教你修煉的時候,你都是裝的,一直在隱藏實力?」
白洛不答,我氣得在他鎖骨上咬了一口。
虧我當初總是提心吊膽怕他被欺負,合着他一直在扮豬喫老虎。
難怪那麼巧,我每次去找他就正好被欺負。
我還沒怎麼出手,欺負他的人就見鬼一樣跑了。
至於他的那些謀劃,我多少也猜到了。
以獵物的姿態入局,表現出天真無邪又軟弱可欺。
在對方最掉以輕心時,給以致命一擊。
如果我當初沒有跟着進入客棧,或許他會默默將一切解決,來找我。
這也是我下山時,他說『等我』的真正含義。
我捏了捏他的臉:「爲什麼不告訴我兔寶是你給我生的?」
白洛眼神哀怨:「你都有黑蛇相好了,又不喜歡我。
「兔寶叫你娘,你又不信,我說了你也不會信。」
他像是想起什麼,手上的繩子解開,拉着我的手撫上他的肚子。
「現在你信了吧?我真的可以生孩子。」
我臉上表情僵住,半天也無法說出他沒有懷孕的事。
白洛抱住我,依戀地蹭着我的臉。
「姐姐,你別喜歡黑蛇好不好?」
「你把他趕走,我會給他很多金銀Ṱŭ̀₊財寶,將這個魔尊的位置給他也可以。」
「我們現在有第二個兔寶了,它不能出生就沒有孃親。」
我用力咬了咬脣,纔將眼淚憋住。
從白洛懷裏退開幾分,看着他的眼睛,認真道:
「梵天只是我的朋友,不是我相好。」
「我只喜歡你。」
只是以前誤以爲白洛喜歡男人,又因爲劇情的原因,一直告誡自己不要彌足深陷。
白洛紅了眼眶:「姐姐,你再說一遍。」
我雙手捧住他的臉,一字一句道:「白洛,我喜歡你,想要和你永遠在一起。」
「還有,對不起,我當初不該拋下你。」
白洛眼眶溢滿眼淚,笑着搖頭:
「姐姐,我不怪你,你離開一定是我做得不夠好。」
「我只是生氣,氣自己無能,讓你對我失望了。」
我幫他抹掉眼淚,罵了句:「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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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實在太好哄了。
只需要幾個親親,抱抱Ṱü₍,甚至幾句好聽的話,他就乖得不行。
但就是太愛喫醋了。
我抱着兔寶多說幾句可愛,多摸了摸兔寶的耳朵。
他就會冷着臉不理人好久。
還會問出幼稚的問題,譬如:「我可愛還是兔寶可愛?」
「我們要是同時掉進水裏,你救誰?」
這種時候但凡我多猶豫一秒選他都不行。
至於梵天,我多提一句就炸毛。
白洛拿出正宮的地位拿錢去打發他時,梵天偏要我跟他一起走。
還說了好些引人遐想和氣人的話。
白洛氣不過,又把他關了起來。
țű̂¹回到寢宮就把我壓在牀上親。
「他說你既然能拋棄我第一次就能拋棄我第二次,是不是真的?」
我捂着酥麻紅腫的嘴連連搖頭。
「他還說,我如果敢傷害他,你會不要我,對不對?」
我剛想搖頭,突然意識到這問題有坑。
謹慎答道:「我相信你不會是非不分傷害他。」
當初即便誤會我和梵天的關係,他也只是將梵天關進水牢,沒有真的傷他。
所有的誤會解開後,我唯一擔憂的就是白洛的肚子。
我嘗試跟他說他沒有真的懷孕。
但他一聽這話就會很生氣,堅信自己就是懷孕了,把自己肚子護得很嚴。
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他肚子又大了幾分。
開始頻繁乾嘔,情緒低迷,整個人的氣血流失特別嚴重。
每天病懨懨的,不但更黏人也更愛哭。
魔醫一直催我儘快處理,拖得越久危害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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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下定決心,準備偷偷讓白洛喝下處理假孕的藥。
我親自下廚,給白洛煮了糖水圓子。
端着東西回到房間時,他正縮成一團可憐巴巴掉眼淚。
看見我,眼睛明明亮了,卻故作生氣不理我。
我失笑揉了揉他的腦袋。
「乖阿洛,我沒走,是給你煮好喫地去了。」
「來,嚐嚐。」
我舀起一勺,吹了吹,喂到他脣邊。
白洛眨眨眼睛,避開勺子,像小狗一樣湊上來親我。
往常我都會滿足他,今天我後移避開了。
「喫完東西纔可以親親,聽話。」
白洛有些不開心,但還是乖乖張嘴。
看着他喝進嘴裏,我正要鬆口氣,下一瞬他就吐了出來。
我手中的碗嘭的一聲被他打落在地。
「林晚清,你說的愛我,要跟我在一起,就是想親手打掉我們的孩子?」
「又想拋棄我!你根本就不愛我!」
他周身戾氣,攥住我的手,將我禁錮到牀上。
魔紋再次出現,眼神裏充滿了濃烈的佔有慾。
「你是我的,你只能是我的,你休想離開我!」
在我驚恐的目光中,他從牀榻下扯出一副鎖鏈。
我掙扎搖頭:「阿洛,你別這樣,你清醒一點!」
「清醒,我現在很清醒,孩子根本留不住你,我就該這樣把你鎖起來纔對!」
「讓你心裏眼裏只能看到我,依賴我,想要我。」
「什麼師尊師兄,臭蛇爛蛇,我要挖掉他們的眼睛,砍斷他們的手腳,讓他們挫骨揚灰,生不如死……」
鎖在我手腕的鏈子似乎專克我的功法,任由我怎麼用力都無法掙脫。
身上的衣服被撕爛,白洛如同野獸,遵循最原始的欲ťüŦú⁸ⁱ望,對我極盡掠奪。
「說你愛我,說你不會離開我。」
身體像被一柄斧頭一次又一次劈開。
一個接一個的咬痕如同烙印佈滿我全身。
眼淚不受控住流出,我啞着聲音斷斷續續出聲:「我愛你,我不會離開你。」
「阿洛,你放開姐姐好不好?」
「騙子,騙子!」白洛大着肚子發泄般更加用力。
眼眸猩紅含淚質問:「爲什麼拋棄我和孩子?就因爲他有兩根?」
「我比不上他嗎?我不能讓你體驗雙倍的快樂嗎?」
「你就那麼貪喫?明明我也可以餵飽你!」
無邊的羞恥將我籠罩,逃不開又跟他說不清道理。
這一刻,我彷彿除了哭就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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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鎖在牀上的不知道第幾天。
白洛被心魔控制還是沒有清醒。
現在的他冷漠到了極點,脾氣也更差。
稍微有一點惹他不滿意,就會拉着我瘋狂做恨。
在牀上說的話比梵天更葷,氣得我哭着叫他滾。
我絕望地以爲要一直這樣下去時,白洛帶了喜服給我試穿。
「你要跟我成親?」
「怎麼,不願意?」他掐住我的下巴,冷聲道:「可惜你沒有選擇的資格。」
我看了眼手上的鎖鏈,開始示弱:「阿洛,我願意嫁給你。」
「你把鏈子給我解開,我好試衣服。」
白洛笑了,眼神帶着幾分邪氣。
他一手按着我後腦勺,貼着我耳朵蠱惑道:
「晚晚,不解鎖鏈也是可以試衣服的。」
我還沒明白什麼意思,身上驟然一涼。
我就這麼赤條條站在了他面前。
反應過來後,我狠狠扇了他一耳光:「你給我滾!」
我氣得眼眶發紅,就想往牀上躲。
白洛摸了下自己的臉,輕笑一聲,牀上的一應物件都消失不見。
「白洛,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蹲下身,環抱住自己,眼淚不爭氣掉落下來。
白洛坐在牀邊,將我抱進懷裏。
目光癡迷看着我,手指在我身體上滑過:「乖晚晚,又不是沒見過,害羞什麼?」
「我喜歡看你毫無保留在我面前的樣子。」
嘴脣咬出血痕,我想罵他變態,又不敢罵出聲。
只能緊緊貼着他身上的衣服乞求:「阿洛,不是要我試衣服嗎?快給我穿上。」
白洛不疾不徐開口:「叫聲夫君聽聽。」
我抿了抿脣:「夫君。」
「繼續。」
「夫君。」
……
一連叫了十來聲夫君,白洛還不滿意。
直到將我惹得火氣上頭,伸手打他,咬他,他纔給我換上喜服。
等他給我穿喜鞋時,我操起鞋子就朝他身上抽。
「混蛋!變態!神經病!」
最後將鞋子丟得老遠才稍稍消了些氣。
白洛見此眼神更加變態和興奮,像在看一隻炸毛的貓。
將我壓倒又是一頓疾風驟雨拆喫入腹。
-22-
新婚當天,白洛終於沒有再時刻守着我。
婚房門打開,出現了意想不到的人,魔醫。
我詫異看向他:「你怎麼來了?」
他面無表情走過來,眼神帶着輕蔑地笑。
我驚覺不對開口叫人,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房間裏的聲音根本傳不出去。
「你到底是誰?」
一道黑霧散開,來人真身顯露。
正是幾年前消失不見的前任魔尊,姬野。
他展開雙臂,活動了下筋骨, 這才漫不經心看向我。
「還真是沒有,讓你給白洛喂個藥都這麼難。」
我一驚,全身泛起涼意:「你給我的是毒藥?」
他嘖嘖搖頭:「錯,是蠱,如果你成功讓他喫下去,他會成爲我最完美的傀儡。」
「任由我做什麼, 他都會乖乖服從。」
姬野伸出舌頭舔脣, 噁心又猥瑣。
接着神情一變:「可惜!你是個廢物!」
「不過你讓他產生心魔失控了,也算有點用。」
「但還不夠,我要讓他徹底瘋魔。」
「白洛最怕的就是被你拋棄,你說新婚當日你跟別的男人逃婚,他會怎麼樣?」
「我簡直越來越期待了。」
我胸腔升起蓬勃的恨意,想將眼前的人碎屍萬段, 可身上的鎖鏈卻讓我半點法力也無。
只能眼睜睜在他的詭笑中失去意識。
再次醒來時,我置身妖界的住所, 房子被佈置成了喜堂。
而站在我對面的是一身喜服的梵天。
他似乎也被定住了身體, 無法隨意動彈, 也無法說話。
只能從他的眼睛中窺得一點茫然的情緒。
「拜堂可不能這麼直挺挺站着,我來給你們擺擺姿勢。」
姬野伸手就要將我們弄成夫妻對拜的姿勢。
只是手還沒碰到我,一把劍已經凌空而來。
電光石火間, 龐大的魔氣同時朝姬野襲去。
我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捲入熟悉的懷抱。
「抱歉, 我來晚了。」
我含笑搖了搖頭:「不晚。」
從廢墟里出來的姬野終於反應過來:「你們從頭到尾都在騙我!」
「你可以受死了。」
白洛嫌多跟他說句話都噁心。
招招都將他往死裏打,最終被白洛滅了神魂。
-23-
姬野說的從頭到尾都在騙他, 其實並不是。
白洛假孕是真, 我喂他藥, 心魔失控也是真。
只是白洛只有第一天是失控的,其餘時候都是裝的。
清醒後第一時間他就知道藥有問題。
背後之人是誰不言而喻。
知道白洛一直想徹底除掉姬野這個隱患。
我主動提出做誘餌,引對方上鉤。
白洛說什麼都不想我涉險, 後來我用牀上都聽他的,才勾得他答應。
想到此, 我不由咬牙。
白洛根本就不是什麼乖兔子。
這段時間我幾乎都是在牀上度過的。
要說唯一的好處, 那就是白洛的假孕被處理掉了。
說起來實在讓人羞恥。
現在耳邊都能響起白洛那句不要臉的控訴。
「晚晚,我們的孩子被你做掉了。」
明明是他自己低俗下流,不知節制,卻弄得像我飢渴難耐一樣。
「晚晚, 吉時快到了,我們快回去成親吧。」
回過神,白洛摟住我的腰就往魔域趕。
我總感覺忘了什麼事情, 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回到魔域拜堂成親, 入洞房時, 我纔想起。
「阿洛, 梵天的定身咒還沒解。」
我剛撐起身,又被他壓下。
「晚晚,這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那條臭蛇定一晚又不會怎樣。」
紅燭搖曳, 慾海沉浮。
天色漸亮, 我迷糊入睡時,腦袋閃過一個問題。
姬野死了,梵天的定身咒當時應該自動解開了纔對啊。
迷濛間似乎有人在外罵街。
我往白洛懷裏鑽了鑽, 嘟囔了聲吵。
一隻手覆上我的耳朵,臉頰上落下一吻。
「乖,安心睡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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