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在阻止反派男友作死

覺醒時,男友正將校園文男主踩在地上羞辱。
我當即一腳將他踹趴在地。
擰着他的耳朵哄道:「給他道歉,回去我讓你隨便親。」
向來囂張跋扈的大少爺秒變臉,摟着男主又是道歉又是稱兄道弟。
後來,我嘴巴每天都被親腫,以爲攔住了他作死。
誰知這傢伙當面一套背地裏一套。
欺負男主的事情一件沒少做。
我忍無可忍,跟他吵架鬧分手。
他氣紅了眼,轉頭將男主綁到我面前:
「你敢分手,我就敢打斷他的腿!」

-1-
半個小時前,男朋友給我發來一個視頻。
「汐寶,看我發現了什麼?你最喜歡的小喵喵。」
視頻中,他一身白色球服,被汗水打溼的頭髮下一雙桃花眼笑意散漫,正蹲在地上逗一隻流浪貓。
這副模樣要是被外人看到,一定會大跌眼鏡。
畢竟他可是陳煥,江城富二代裏出了名的混世魔王。
所以,看到眼前他踩着校園文男主的臉羞辱這一幕時,我毫不驚訝。
只是肝膽俱裂,想喊一句:活爹!
得罪誰不好得罪男主!
那可是未來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他家破產,讓他從高高在上的大少爺變成流浪漢的存在。
「我 TM 沒主動找你麻煩,你倒是親自送上門來了。」
「今天不弄折你一條腿,老子就不叫陳煥!」
陳煥嘴角帶血,踩着陸時宴的臉越發用力。
周圍跟着看熱鬧的小弟還在起鬨。
「煥哥,別跟他廢話了,直接把他腿廢了算了。」
「敢跟我們煥哥動手,真是活膩了。」
狼狽趴在地上的陸時宴眼眶猩紅,目眥欲裂,眼看着他的手抓到半截鋼筋就要玩兒命反抗。
我等不及消化腦子裏覺醒的劇情,直接衝了上去。
想也沒想就將身體微傾的陳煥踹了個狗喫屎。
「艹……」
「汐寶?」滿臉憤怒的陳煥在轉頭看到偷襲的人是我後,臉上的憤怒轉爲震驚。
我瞥了眼男主臉上的腳印,和滿是狠勁的眼神。
一把捏住陳煥的耳朵,俯身在耳邊小聲道:「給他道歉。」
「老子憑什麼……」
不等陳煥憤怒叫囂完,我誘哄道:「回去我讓你隨便親。」

-2-
他視線落在我脣上,眸色暗了幾分,將沒說完的話嚥了下去。
臉上立馬浮現出吊兒郎當的笑意,起身一個箭步就將手搭在剛爬起來的陸時宴肩上。
「兄弟,不打不相識,剛剛是我下手太重,抱歉啊。」
陸時宴將陳煥的手冷漠揮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
「我阿婆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一定弄死ťṻ³你!」
陳煥手握成拳,眼看脾氣又要上來。
我趕忙握住他的手:「你們有話好好說。」
陳煥還沒開口,一旁的小弟先坐不住,伸手就推搡着陸時宴叫囂。
「撒手,別 TM 給臉不要臉。」
「閉嘴,一邊兒去。」我瞪了那羣小弟一眼,阻止他們繼續火上澆油。
「嫂子,你怎麼向着外人,明明是他先動手的……」
「都給老子滾。」陳煥丟了面子又沒辦法發作,只能朝小弟撒氣。
被他這麼一吼,一羣人立馬散得沒影。
我又對陸時宴請求道:「陸同學,你可以鬆開他了嗎?」
陸時宴鬆了手,看陳煥的眼神卻凍得可以殺死人。
我搓了搓手臂,小心翼翼開口:
「你阿婆的事,是阿煥處理得不對,但當務之急不是去醫院照顧阿婆要緊嗎?
「住院治療的所有費用我們會全部承擔,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計較。」
說着我又扯了扯陳煥的手,示意他說點什麼。
陳煥冷哼了聲:「對不起。」
語氣裏卻半點真誠也沒有。
我氣得踢了陳煥一腳,對陸時宴擠出一個尷尬的笑。
陸時宴面無表情瞥了我一眼,撿起地上的揹包,擦了擦脣邊的血,撞過陳煥的肩膀離開。
慣性讓陳煥身體微偏,他爆了句粗口,像條炸毛的二哈又要撲上去幹架。
我死死拉住他的手:「陳煥!」
「他什麼態度?是他先動的手還敢給老子甩臉子。」
「那還不是你先強拆人家房子,還把人家阿婆氣住院了。」
「我給了錢,我拆他家房子怎麼了!」

-3-
「你吼我?」我一把甩開陳煥的手質問。
看到我生氣,他慌了神,連忙來拉我:
「汐寶,我不是吼你,我是氣暈了頭,說話聲音大了一點點。」
我將手抽回,不理會他的解釋,面無表情走在前面。
身後的陳煥急得在我身邊左右轉着道歉。
「汐寶,我承認,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跟你大聲說話。」
「你別不理我,我回去跪鍵盤好不好?」
我當然沒有真的生氣,只是爲了轉移這隻「二哈」的注意力。
這混蛋根本不知道,我救了他的命。
按照書中劇情,今晚兩人並不是一點挫傷這麼簡單。
陸時宴是書中的男主,身爲頂級豪門繼承人,卻自幼流落在外受盡欺辱。
是一個瞎眼阿婆把他撿回家,養他長大,兩人相依爲命感情深厚。
而陳煥則是陸時宴在大學時期的死對頭。
從開學第一天起,陳煥就看不慣他。
囂張跋扈慣了的大少爺,不會允許有人比他還狂妄。
十八歲生日時他從陳父手裏拿了塊地,好巧不巧,阿婆就住在那片區域。
陳煥要拆了那片貧民窟建遊樂場,阿婆說什麼都不願意搬。
可是阿婆的混蛋兒子早就拿了錢,簽了同意書跑了。
陳煥覺得他們家就是想訛更多的錢,於是直接來硬的,把人趕出去,強拆了房子。
老人氣得心臟病發作進了醫院。
陸時宴性子冷淡又孤僻,唯獨在面對阿婆的事情上理智全無,聽到消息後直接找陳煥動手。
兩個本就互相看不慣的人,氣憤上頭下手更是沒個輕重。
陸時宴被刺激得狠了,撿起地上的半截鋼筋就捅了陳煥。

-4-
招惹了小的,來了老的。
陳煥他爹是出了名的護犢子,知道兒子受傷了還得了。
不問來龍去脈,直接把陸時宴弄進了警察局。
阿婆也就這麼死在了醫院,陸時宴連她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於是一條人命橫亙在陸時宴和陳家之間。
陸時宴被接回陸家後,陳家就是他報復的第一個目標。
而陳煥則是在知道陸時宴的真實身份後,第一時間將我送到了我父母身邊。
還記得在機場分開時,他依舊笑得張揚跟我說:
「汐寶,乖乖等着我把你娶回家。」
可惜等來的卻是陳家破產的消息。
車上,管家看着陳煥臉上的傷面色嚴肅:
「少爺,誰這麼大膽子敢跟你動手?要不要我讓人去教訓一頓?」
這話聽得我眼皮直跳。
真不怨陳煥長成現在這副囂張的樣子,全都是家裏人慣的。
我生怕管家背後去調查橫生枝節,趕忙接話:「我打的。」
管家咳嗽了幾聲:「林汐丫頭打的呀,那當我沒說。」
陳煥見我終於說話,立馬借杆往上爬,把受傷的臉往我面前湊。
可憐巴巴道:「汐寶,我臉好疼,給我呼呼好不好?」
我伸手將他的臉推開。
他又跟只大狗狗一樣把頭埋在我肩膀上撒嬌。
「汐寶,汐寶,理理我吧。」
前面管家傳來的笑聲,羞得我耳朵泛紅:「陳煥,你鬆開我。」
「汐寶,你終於願意跟我說話了。」

-5-
車子剛到陳家別墅大門口,陳煥就叫停了。
表示今晚要去我家住。
管家一點不覺得詫異:「那晚膳,我讓家裏的廚師去汐丫頭家做?」
「可……」陳煥剛想答應,想到什麼話在嘴邊又拐了彎兒:
「可以不用這麼麻煩,做好了送過來就行。」
管家樂呵呵地走了。
我瞪了陳煥一眼:「我答應讓你去我家住了嗎?」
「汐寶,我這不是怕我爸看到我臉上帶傷又叨叨個不停嗎?你就收留我一晚好不好?」
嘴上是求我收留他,可用指紋解鎖我家大門時,絲毫不帶客氣的。
誰讓我們兩家是鄰居,而我們的緣分可以追溯到還在母親肚子裏的時候。
當年兩家同時懷上,同時生產。
陳煥踩着點比我先出來一刻鐘,從小就仗着這一刻鐘哄着我叫他哥哥。
明明差不多大,說話走路樣樣比我快一步。
還霸道又不講理得要命,從小就覺得我是他家的,我媽抱我回家他就哭。
只要把我們分開,就要了他的命一樣。
所以,要麼他來我家住,要麼我去他家住,我們就沒分開過。
而這些年,我長大後,我爸媽就將全精力投入科研實驗中,常常幾個月或是半年纔回一次家。
我基本就是待在陳家的,回自己家都少了。
上一次我們單獨過來住,還是高考結束,陳煥跟我表白。
答應在一起後,他就更躁動不已,總想跟我探索身體的祕密。
但我一直沒同意,連接吻都點到爲止。
開學才一個月,他好像已經憋瘋了。
門剛打開,他就將我壓在了門上。

-6-
「汐寶,你說了讓我隨便親的。」
他目光幽深,說話像帶了鉤子。
「你臭死了,先去洗澡。」我嫌棄地推了推他。
他扯着球服聞了下,狡辯地點了點我額頭:「哪裏臭了,這明明是爺們荷爾蒙的味道。」
「3……」
見我開始倒數,陳煥做投降狀:「去去去,我現在就去。」
他出來時,只穿了一條運動短褲,頭髮上的水都沒擦乾。
順毛的陳煥少了幾分張揚,髮梢上的水珠滴落在他結實的腹肌上帶着別樣的誘惑。
這一刻我倒是感受到了他說的男性荷爾蒙。
「汐寶,我不臭了,親親。」
他的手撐在沙發上,將我圈在他的胸前。
「你先坐好,我幫你把頭髮擦乾。」我低頭從他手臂下鑽了出來,將他按坐在沙發上。
剛用毛巾擦了幾下,就被他伸手一攬,拉坐到他腿上。
「汐寶,我等不及了。」
大手固定着我的後腦勺,細密的吻就落了下來。
區別於以前的蜻蜓點水,他的吻加重了很多。
男生對於這方面好像有着天然的領悟力,明明那麼生澀,卻會遵從本能掠奪。
似吻似舔似咬,輕易就讓我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攀附上他的肩膀。
「汐寶,張嘴。」
我全身發軟,心尖一片酥麻,連思考都慢了。
他退開半許,手指撫上我的脣:「乖寶,張嘴讓哥哥親親。」
我茫然張嘴,被他侵入得徹底,現在不止心尖酥麻,連脣舌都是麻的。
他滾燙的手從衣服下襬探入,剛撫上我的腰,房門突然被敲響。
我嚇得一把推開他。
陳煥皺眉,不悅地去開門。
傭人帶着餐食進Ţũ₆入餐廳。

-7-
飯桌上,陳煥突然說起今天的事。
「汐寶,城郊那塊拆遷的事你怎麼知道得那麼詳細?誰告訴你的?」
我啞然,一時Ţūₒ竟不知要怎麼跟他解釋。
難道要告訴他我覺醒了,所以知道書中劇情?
猶豫了下,我試探道:
「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假如,你發現你所在的世界是一本書,而你是書中跟男主作對的反派炮灰,你會怎麼做?」
「當然是先下手爲強,弄死男主取而代之。」
我:「……」
果然很符合他的性格。
「汐寶,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大腦飛速轉動,想到陳煥母親跟他父親發火的畫面,於是將筷子往桌上一拍。
「你好意思問我怎麼知道的?我還沒問你爲什麼要瞞着我?
「你現在就開始對我有祕密了,以後是不是在外面養小三我都不知道?」
陳煥難得見我發火,整個人都驚呆了。
滿臉委屈道:「汐寶,你冤枉我,我怎麼可能會有小三?」
陳煥的思路成功被帶跑偏。
接下來,他開始了長達半個小時的不會有小三論證和深情保證。
最後我隨口問了句:「那你爲什麼要瞞着我建遊樂場的事?」
「因爲這是我想送給你的驚喜,你的專屬遊樂場。」
心臟像撒了酵Ţú₀母的麪糰,複雜的情緒將心房填滿。
原來一切竟是爲了我。
可惜,原劇情中他的遊樂場並沒有等到完工那天。
我吸了吸鼻子,看着陳煥嚴肅道:「你以後一定不要找陸時宴麻煩,離他遠一點知道嗎?」
「你怎麼那麼在意他?今天你已經叫他的名字好多次了。」
陳煥醋意大發。
我剛升起的感動情緒瞬間被打破。
「你不招惹他,我怎麼會提他的名字?
「反正你記住了,不許跟他作對,能離多遠就多遠,不然你以後都別想親我。」
「好好好,我保證不會跟他作對,行了吧?」
得了陳煥的保證我鬆了口氣。

-8-
第二天,趁着陳煥上課的時間我去了趟醫院。
找到陸時宴阿婆時,她正一個人拄着盲杖下樓梯。
顫顫巍巍的樣子彷彿隨時會摔下來,我趕忙將人扶住。
身後幾個護士剛好追來,一個勁兒勸她回去。
一問才知,她是偷跑出來的,根本沒有辦理出院。
阿婆固執得厲害,吵着要回家。
先不說她的家已經沒了,就是她的病也根本拖不得,若再不及時治療半年時間都撐不過。
我只好跟她說,我是陸時宴的同學,受託專門來看着她的。
一聽到陸時宴的名字,她立馬變乖:「小宴的同學啊,我這就回去,你別告訴我亂跑,他知道要生氣。」
「好,我一定幫你保密。」將她扶回病房,陪着她聊了會兒天。
幾個小時後,陸時宴才氣喘吁吁來到病房。
看到我在他愣了下,聽到阿婆叫他才立馬走到牀邊握住阿婆的手。
「阿婆,今天有按時喫藥嗎?」
「你都叫小汐專門看着我了,我能不按時喫藥。」
阿婆說完又將我好一頓誇。
陸時宴眸色冷然看我一眼:「這裏不需要你了,請回吧。」
「小宴,你怎麼說話的,連句謝謝都沒有就知道趕人。」
阿婆望着虛空,跟我解釋:「小汐,你別放在心上,他性子一向這樣。」
我趁機跟阿婆告別,又跟陸時宴暗示有話要跟他說。
病房外,我將一張銀行卡遞給陸時宴。
「這是給阿婆的賠償,除了住院治療的費用,還有房子的賠償款。」
他沒接,冷笑了聲,譏諷道:
「這就是你們有錢人的把戲?蠻橫得讓人無家可歸,又假惺惺裝好人。」
我嘆了口氣,將銀行卡放在椅子上。
「陸時宴,我承認陳煥做的事蠻橫無理。
「但你也要知道,是阿婆的兒子拿了賠償款,簽了拆遷同意書,讓阿婆無家可歸的是她兒子。
「至於你說的假惺惺裝好人,隨你怎麼認爲,這只是我替陳煥表達歉意。
「你可以選擇不要這筆錢,但也請你理智地爲阿婆考慮一下,她的身體耗不起。」
說完這些,我又將病例分析報告和一張名片放在椅子上。
「如果你想通了,就聯繫這位醫生,他是心臟病方面的權威專家。」

-9-
那天之後,陸時宴在學校請假了好長一段時間。
我猜他應該是爲了阿婆的手術,專門請假照顧她。
但我沒想到的是,陸時宴會找我。
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弄到的我的手機號,打來電話時陳煥剛壓着我一頓親。
「別親了,電話。」我喘着氣推他。
他慾求不滿地在我鎖骨上咬了Ṱù₀一口才放開。
我摸到電話接起,電話那頭傳來陌生的聲音:「抱歉,可以求你來趟醫院看看我阿婆嗎?」
「汐寶,誰呀?」陳煥湊過來聽。
我下意識掛了電話:「垃圾電話。」
按陳煥喫醋的勁兒,要是讓他知道陸時宴給我打電話,絕對沒完。
將陳煥趕出門給我買榮記的甜點後,我才又打電話過去詢問。
得知阿婆臨到手術前突然反悔說不做了,陸時宴怎麼勸都沒用。
最後阿婆提出說,做手術可以,但要見我。
我看了下時間,上午九點,陳煥排隊買東西最多一個小時就回來。
可是不去阿婆那邊又等着做手術。
猶豫過後,我還是決定去。
於是給陳煥發了條短信,藉口有事要馬上去學校一趟。
就立馬趕去了醫院。
陸時宴見到我來,激動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上前幾步:「很抱歉麻煩你了。」
「阿婆人呢?」
「她把自己鎖在房間裏誰都不見。」
陸時宴說着,來到病房前敲了敲門:「阿婆,你不是要見……小汐嗎?她來了。」

-10-
半晌,病房門打開。
一雙乾枯的手在空中摸着:「小汐來了?」
「阿婆。」我握住她的手,扶着她往病牀走。
陸時宴跟着進來,沒走幾步就被阿婆趕了出去。
病房裏,阿婆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包用塑料袋裝起來的東西。
層層報紙打開,是幾根金條還有一條長命鎖。
她顫顫巍巍塞到我手裏,佈滿皺紋的臉笑成了一朵花:
「這些都是我從小宴小時候起攢下的,他都不知道,要是我這次手術去了,你幫我交給他。」
「阿婆……」我想勸慰她。
她卻搖頭:
「小汐,你不用寬慰我,我身體什麼樣子我清楚,本來也沒多少時間好活。
「活到現在已經是賺了,當年要不是撿到小宴,老婆子我早沒了活下去的希望。
「我現在只是擔心他,這孩子自幼性子冷,身邊連個朋友都沒有,要是我沒出得了手術室,請你幫我照顧他一二。」
阿婆像交代後事一樣,事無鉅細地將陸時宴的事告訴我。
這才同意手術。
臨近手術室前都不忘握着我的手叮囑我不要忘記。
「阿婆,你放心,你說下的話我都記着,你安心手術,一定會沒事的。」

-11-
手術室的燈亮起。
我明顯看到陸時宴的手在抖。
想勸他不要緊張先坐下,還沒開口他先說話了。
「可以陪我說說話嗎?」向來冷漠的人此時臉上盡是脆弱。
我到底沒有拒絕:「坐下說吧。」
四人座的椅子,我們各坐一邊。
陸時宴十指交握,開始說着他跟阿婆的往事。
我靜靜聽着,時而讚歎。
十點鐘時,我的手機開始震動,是陳煥打來的電話。
我側目看了眼還在講述過往的陸時宴,到底不好開口打斷。
掛了電話,給陳煥發了條消息,表示有事在忙。
那邊很快回復:【汐寶,什麼時候忙完,我去接你。】
我看了眼手術室亮着的燈,一時半會兒是完成不了的。
於是回道:【不用接我,忙完了我自己回去。】
中午一點,手術終於結束。
手術很成功,病人還在等待麻醉解除。
陸時宴還沒反應過來,直到我晃了晃他,再次告訴他:「手術成功,你阿婆沒事。」
他竟哭了起來,破碎的眼神終於有了希望。
雙手抓着我的肩膀再次確認:「我阿婆……她沒事了?」
「對,沒事了。」我後退幾步,想脫離他的雙手。
這時一道憤怒的聲音響起:「鬆開你的髒手!」
隨即就是一腳飛踹,陸時宴撞倒在座椅靠背上,巨大的撞擊讓椅子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陳煥!」我拉住他,阻止他再繼續動手。
他回頭看我,眼中滿是憤怒和委屈:「你心疼他?」
「沒有,我回去跟你解釋好嗎?」

-12-
陸時宴捂着腰起身,看陳煥的眼神不善。
卻難得沒再跟他動手,而是跟我道歉:
「對不起,剛剛是我情緒失控,做了讓人誤會的事情。」
又跟陳煥解釋:「今天是我求林汐過來的,跟她無關,這一腳我認了,你別爲難她。」
陳煥卻更生氣了:
「你什麼東西?林汐的名字是你配叫的嗎?
「臭蟲就該待在陰暗的角落裏,少出來噁心人。」
「陳煥,你別說了,我們回家。」
想起阿婆的東西還在我這裏,我拿出來連忙遞給陸時宴:「你阿婆給你的……」
陸時宴還沒接過,陳煥就先從我手裏奪過,揚手就扔了出去,像扔垃圾一樣。
「陳煥,你是不是有病?」
我走過去幾步,想要將地上的東西撿起來。
卻被陳煥扛在了肩上:「別什麼髒東西都碰,誰知道有沒有病毒。」
「陳煥,你放我下來!」
我的掙扎捶打根本沒用,眼睜睜被他帶走。
直到被他塞進車裏,我纔有機會泄憤踹向他。
腳腕卻被他直接攥在手裏,身材頎長的他一進來,輕易就將我雙腿禁錮住。
他抬手就扯我的上衣。
「你混蛋!」我想也沒想,紅着眼眶一耳光扇了過去。
他頂了頂腮,手中動作更加用力,衣服直接被他暴力扯爛。
夏季的衣服本就清涼,被他這麼一扯就只剩一件黑色吊帶內衣。
我蜷縮成一團哭得眼眶泛紅:「陳煥,你敢欺負我,我就不要你了。」
一件外套包裹住我,他將我抱進懷裏:
「我怎麼會欺負你,只是你的衣服被別人弄髒了,幫你丟掉而已。」

-13-
回到家,陳煥依舊固執地要親自給我洗澡。
「你出去,我自己會洗。」
「汐寶,我要親自洗心裏纔不會那麼難受。」
我第一次見識到陳煥這麼偏執。
整個過程說是洗澡,不如說是一場戰爭。
我像只貓被他強硬控制清洗,無論我怎麼抓撓打他,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臉上脖子上都撓出血印子都不鬆手。
我從來沒覺得這麼羞恥過,哪怕已經是情侶關係,可平日裏也只是接吻撫摸。
哪裏像現在這麼一絲不掛。
最後我哭幹了眼淚,連打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任由他將我擦乾淨抱上牀。
他的清洗儀式卻還沒有完。
他開始吻我,吻過我每一寸皮膚。
到肩膀處則變成了咬,壓抑着怒火,卻又不敢太過用力。
我只能環抱住自己紅着眼眶咒罵,什麼時候哭暈過去的都不知道。
醒來時,我正在輸液。
陳煥跪在我牀邊,看到我醒了,伸手探我額頭的溫度。
「汐寶,對不起,我錯了。」
我咳嗽了一聲,將臉轉到另一邊。
陳母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端着廚房一直煨着的藥膳。
她將我扶坐起來,揉了揉我的臉:「汐寶,乾媽餵你喫點東西好不好?」
看到她,我眼眶一下紅了,撲進她懷裏告狀。
「我不要看到他,乾媽你讓他出去。」
混不吝的玩意兒,還不滾出去跪着。」
等人走了,陳母才輕柔開口:「汐寶,是那渾小子不對,你受驚了。
「昨天他爸已經狠狠抽過他了,皮帶都抽斷了一根,也罰他跪了一天一夜,你要是不解氣,等病好了,親自抽他。」
「但別不要他,否則他會瘋的,再給他一次機會好不好?」

-14-
我抬頭:「他受傷了?」
「這就心疼他了?」陳母失笑。
「我纔不心疼,都是他活該。」
雖然話是這麼說,我卻也知道,不能全怪陳煥,我也有責任。
是我先騙了他。
於是喫完東西,我就讓乾媽叫他進來了。
看着他一瘸一拐走路的樣子,就知道他跪了很久。
見他到牀邊又要跪着,我冷着臉道:「別跪了,坐着。」
陳煥規矩坐好,神情忐忑看着我:「汐寶,不生我的氣了?」
我沒回答,直叫他將上衣脫了。
他猶豫了下:「別了吧,不好看。」
「讓你脫你就脫。」
T 恤抬手一扯,露出滿身紅痕,顏色深的地方已經紅得發紫。
我眼眶紅了下,罵了句活該。
又說了句:「對不起,我不該騙你。」
「汐寶,不是你的錯,錯只錯在那些不要臉,妄圖勾引你的人身上。」
「陳煥,我認真聽我說,我和陸時宴真的沒什麼。」
我將整件事從頭到尾仔細跟他說了遍。
「我不該怕你生氣,就隱瞞你,這是我的錯。
「但你也不該不聽我解釋就動手,陳煥,你能不能改掉衝動的習慣?我真的會害怕。」
陳煥握着我的手:「好,我保證以後不衝動了。」
「你也不能隨便欺負人,誰都不可以。」
「好。」
「不尊重人也不行,我真的很不喜歡你對別人不禮貌。」
「好,我都改。」
「你自己說的就要做到,否則親親取消。」
「汐寶,相信我,我一定改。」他在我眉心吻了下。
我又讓他拿藥來,幫他上藥。

-15-
這件事後,陳煥主動帶我一起去看望阿婆。
「小汐,這位也是你們同學嗎?」阿婆望着陳煥說話的方向。
不等我介紹,陳煥笑着主動開口:「我是汐寶男朋友。」
「男……男朋友啊。」
阿婆乾笑幾聲:「你是有福氣的,有小汐這麼好的女朋友。」
「阿婆說的是,我也覺得我挺有福氣的,從小老天爺就把她送到我身邊。」
陳煥講了好些我們小時候的趣事,直到被陸時宴打斷。
「阿婆要休息了。」
「抱歉抱歉,是我話癆了。」
從病房出來後,陳煥又主動給陸時宴道歉:「上次是我誤會你了,抱歉了。」
「以後你就是我陳煥的兄弟了,以後有什麼困難都告訴我,我一定幫你。」
陸時宴冷漠道:「不必。」
「看來你還是沒有原諒我。」陳煥嘆了口氣。
「沒關係,你遲早會看到我的誠意。」
態度十分誠懇。
剛下樓,我就忍不住誇他:「這樣非常好,繼續保持。」
只要不繼續作死,陸時宴就不會針對陳家。
剛走到住院部樓下花壇,陳煥就抱着我索取了一個長達三分鐘的親吻。
直到嘴巴都親得腫了才放開我。
我喘着氣踢他一腳:「下次不許在大庭廣衆下親我,被人看見多尷尬啊。」
他漫不經心抬了下頭:「情侶接吻多正常,尷尬的不該是偷看的人嗎。」

-16-
陳煥真的有在改變。
學校裏再有人欺負陸時宴,他會直接幫陸時宴欺負回去。
有人背後說陸時宴閒話,他也直接回懟。
甚至還會給陸時宴準備生日驚喜和禮物。
只是陸時宴好像並不喜歡。
不僅掀翻了生日宴會,還打了陳煥。
我接到電話趕去時,陳煥正流着鼻血跟陸時宴道歉。
「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不喜歡過生日。」
我是希望陳煥跟陸時宴能交好最好,可不是這麼卑微地用熱臉貼對方的冷板凳。
「陳煥,你沒必要道歉。」
我一把拽過他,幫他擦鼻血:「你是傻子嗎?別人打你幹嘛不躲開。」
陳煥無所謂聳聳肩:「壽星最大嘛,挨一拳而已,沒關係。」
一直冷漠站在一旁的陸時宴突然開口:「陳煥,你是不是很得意自己的演技爐火純青。
「把別人當傻子耍很好玩嗎?」
陳煥臉色變了幾分:「我真誠以待,你說我在做戲,我是不是做戲大家不是有目共睹?」
周圍的人跟着應和:「陸時宴,你也太恩將仇報了,煥哥可是掏心掏肺對你好。」
「不領情就算了,還倒打一耙。」
「是嗎?那林汐你來看看這個。」

-17-
接着電子光屏亮起。
偏僻的巷子裏,陳煥帶着一幫人打了一羣地痞流氓。
踩在爲首的男人頭上囂張得厲害:「江大陸時宴向你問好。」
說完就用棒球棍朝人腿上打去。
而陸時宴平白招惹了一羣地痞流氓被圍毆。
畫面一轉,阿婆的賭鬼兒子,跪在地上求饒。
「不是我想跟你作對,是陳家少爺要我找你麻煩的,你放過我吧。」
而陸時宴手掌心血流不止。
諸如此類的畫面還有很多,陳煥已經憤怒地拽起一把椅子朝屏幕砸了過去。
屏幕瞬間裂開凹陷。
「陸時宴,你 TM 有種!裝了這麼久的傻,故意放到今天讓林汐看到,你到底什麼心思?」
「想挑撥我們關係?想她討厭我?還是想她會跟你在一起!」
說着就是一拳揍了過去。
兩人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
「沒人要的野種,給老子舔鞋都不配,還 TM 敢跟老子叫囂。」
「你纔是野種!」
宴會廳毀了個徹底,無數餐具碎裂在地,兩人臉上各自都帶着血。
我一直以來看到的和諧美好,展現出了最真實的模樣。
這次我沒有再去阻攔,而是打了報警電話。
陳煥被抓起來時纔想起我。
「汐寶,給我爸打電話,叫他來撈我。」
「陳煥,我不會幫你傳話。」
「還有,我要跟你分手。」

-18-
陳煥帶血的眉梢微揚,像是懷疑自己聽錯了:「分手?」
「對,分手!我不要你了,你想怎麼作死以後都跟我無關。」
「汐寶,別跟我開玩笑。」
「我會離開這裏,離開你身邊。」我轉身離開,半點話也不想繼續跟他說了。
陳煥看着越來越遠的距離開始着急。
「汐寶,別走,你別走!」
「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回來!我求你回來!」
喊到後面我甚至聽到了他的哭腔。
可我不會心軟了,他總是仗着我不會離開他,一次次騙我。
回去後,我先跟學校休了假,然後收拾東西,買了最近的一場出國的航班。
到機場時纔跟陳母發了消息,說明了原委。
並讓她不要將我的行蹤告訴陳煥。
半個月時間,我沒有打聽國內的消息,也不再操心陳煥有沒有繼續作死。
離開一個陪伴十九年的人的確讓人難受,分開的第一天我就總忍不住想跟他打電話。
離開的第二天,我繼續失眠,身體彷彿丟失了一半靈魂。
我開始整夜看手機相冊裏我們的照片和視頻。
看到抓周的視頻時,我知道,我最終也逃離不開陳煥的。
他的霸道和任性從小就深入骨髓。
紅毯上那麼多物品,他卻只牢牢抓着我不放。
甚至看到我奮力夠到筆時,將筆從我手裏抽出來丟掉,換成讓我抓住他的手。
我哭鬧想甩開他,我也不放手,大人想將我們分開,他便誰碰撓誰。

-19-
我知道陳煥遲早會找到我。
只是沒想到會是這麼個場景。
當我回到家時,剛將燈打開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陳煥。
明明才十幾天沒見,看到他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想讓他抱我。
我剋制住想要衝向的腳步,面無表情站在門口。
「汐寶,真要分手?」他的聲音帶着沙啞。
「是我離開得還不夠遠嗎?你居然還會問出這種問題。」
「好得很,居然爲了別的男人要跟我分手!」
他冷笑站起身,彎腰就將一直躺在地上的人拎起來。
我這才發現,剛剛地上還綁着個人,還是陸時宴。
我血壓都瞬間高了不少。
「這狗東西哪裏比我好?是比我長得帥還是比我有錢?還是比我對你好?」
我看着昏迷的陸時宴,腦仁兒突突跳着。
直到他用陸時宴威脅我:「你敢跟我分手,我就敢把他腿打斷!」
我手指死死扣住掌心,才忍住爆粗口的衝動。
「有本事你就打斷他的腿試試,看我會不會原諒你。」
陳煥將腳對準陸時宴的膝蓋上,高高抬起,又在踩下去那刻爆了句粗口輕輕放下。
我鬆了口氣。
推開門下逐客令。
「怎麼把人帶來的,就怎麼把人帶走。」

-20-
陳煥拖着陸時宴到門口,咚的一聲將人放下。
我微閉了下眼,深呼吸準備關門。
下一刻,陳煥一把將我拽到懷裏,按着我的後腦勺強吻了下來。
力道大得彷彿要將我喫掉。
那熟悉的氣息,讓我心臟狂跳,差點控制不住回應他的吻。
卻還是在最後關頭,我咬了他的嘴脣,推開他。
我狠狠擦嘴:「我們已經分手了!」
陳煥將脣ẗű̂⁼上的血舔掉,動作邪氣又性感:
「汐寶可真狠心,我不過是討要我的獎勵罷了。」
若是以前,我該懟他厚顏無恥了,都分手了還討要獎勵。
獎勵他沒有廢掉陸時宴的腿嗎?
我不想跟他多言,直接用力摔上了門反鎖。
我這才驚覺自己多傻。
密碼居然還是我們的生日,也難怪陳煥進來得這麼輕鬆。
我躲在窗簾後,看陳煥帶着陸時宴離開。
陸時宴被他當成肉餅拖在地上走,走着走着這大少爺就擺爛了。
直接把人丟在地上。
自己蹲在街邊上抽菸。
像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等煙抽了不知道多少支才țů₊起身,用腳推了陸時宴幾下,像是在叫醒他。
見人沒醒,又拎着對方衣領,伸手要扇耳光將他扇醒。
手掌張開又握成拳,最後到底沒有下手。
認命讓陸時宴背了起來。
看着我一陣無語。
搞不懂陳煥大老遠把陸時宴弄過來,竟然只是爲了威脅我。
也不知道他是氣傻了,還是怎麼想的。

-21-
直到第三天,陸時宴找到我。
我才知道,並非是陳煥將他綁來的。
而是陸家發現了他的存在,陸時宴的後媽怕他被接回去,先一步找人把他弄出國,準備將人徹底解決掉。
恰巧被陳煥發現。
所以那晚他才拖着個昏迷的陸時宴出現在我家。
陳煥竟然會救陸時宴,這簡直超出了我的認知。
他那我卻什麼都沒說。
不,或者已經說了,當他索取獎勵時。
「那他現在人在哪兒?」
陸時宴猶豫道:「醫院,情況很危急,你……要有心理準備。」
「什麼意思?他爲什麼會在醫院?」
陸時宴眉峯蹙起,臉上全是冷色:「有人暗殺我,他幫我擋了槍。」
我腿一軟,差點站不穩倒下。
「帶我去醫院!」
手術室外,這才換我焦慮不安,害怕顫抖。
心裏哽咽得厲害,我努力告訴自己不要哭,可眼淚還是止不住流下。
「林汐,跟我說說話吧,說說你和陳煥從小到大的事。」
我和陳煥的事啊,那可多了,再沒有誰在我生命中佔據那麼大的比重了。
我訴說着我們從小時候開始的故事,說陳煥的霸道不講理,說他的佔有慾。
說他對我的無微不至,說他的偏愛和雙標。
他真的有好多缺點, 可他又真的好愛我。
「林汐, 手術成功了。」
陸時宴伸手想扶我起來, 被我避開了。
陳煥是個醋精,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番外
1(陳煥視角)
我醒來時汐寶抱着我哭得很傷心。
她罵我傻, 爲什麼要用自己的命去救別人。
我沒有跟她解釋,其實我是故意的。
其一是讓她心疼,藉此更快挽回我們的關係。
其二是知道了陸時宴的真實身份後,我必須這麼做。
第一次救他, 只是爲了化解之前的矛盾, 讓汐寶看到我確實有所改變。
第二次救他,是我知道這狗東西在覬覦汐寶,他看汐寶時的眼神根本瞞不過我。
所以我厭惡他至極。
可之前我知道他的身份不如我,跟我搶他沒這個能力。
可這次,在知道他是京市頂級豪門權貴陸家的繼承人後,我必須得讓他欠我點恩情。
否則, 若哪天他不想將那份感情放在心底, 而是不顧一切強取豪奪, 我根本沒有勝算。
回國後, 我第一時間跟汐寶舉行了訂婚儀式, 這場訂婚十分隆重。
我恨不得報道上十天半個月, 讓所有人都知道,汐寶是我的,其他人甭惦記了。
等法定結婚年齡讓我很沒有安全感。
我知道,有雙眼睛時刻在暗處盯着我的汐寶。
那人甚至有意無意安排人勾引我,妄圖讓我犯下大錯,可惜他低估了我的感情。
終於等到可以領證結婚的年紀。
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
像是宣告勝利, 我特意給遠在京市的陸時宴送了請柬。
婚禮當天他沒有來,卻送了汐寶一套昂貴的珠寶,和一束花。
而那束花的話語是:無法宣之於口的愛戀。
這束花被我丟進了垃圾桶裏。
既然知道不該說, 那就永遠不要說出來。
2(陸時宴視角)
陳煥沒有冤枉我。
我確實對林汐有不軌的心思。
我甚至羨慕陳煥, 爲什麼他這種人居然能擁有林汐這樣美好的人。
狂妄傲慢的大Ṱûₐ少爺, 滿身的缺點,謊話連篇, 卻擁有讓人羨慕的一切。
世界實在不公平。
他自以爲聰明, 在林汐面前對我稱兄道弟, 友好關切,背地裏卻不斷給我找麻煩。
我都知道,因爲他就算再掩飾, 也掩飾不掉眼底我的不屑和厭惡。
我樂得看他演戲,真相總有被戳穿的一天。
林汐跟他分手時,我是興奮的, 我覺得我有希望。
直到, 陳煥手術,我陪着林汐那幾個小時, 我的希望徹底破滅了。
這份隱藏的愛意, 從一場手術開始,到另一場手術結束。
我清楚的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的羈絆是我無法斬斷的。
林汐愛他,這份愛早就經年累月刻入骨髓。
她的婚禮, 我其實去了。
我只是遠遠看着,看她走向那個從出生起就陪伴着她的人。
她永遠不會知道,還有一個人曾經默默喜歡着她。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点赞0 分享
評論 抢沙发

请登录后发表评论

    暂无评论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