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彈幕得知,我的兩個繼兄雙生子哥哥有感官共享。
繼父讓我二選一,我選了老大。
新婚夜,厲斯寒壓着我,聲音喑啞又帶着難以壓下的情慾。
「虞梨,喜歡嗎?」
我嬌羞地點了點頭。
「喜歡。」
於是我看到了彈幕:
【女鵝啊,你真的喜歡嗎?你真的看不出壓着你的是你二哥厲九川?】
【大哥被這變態綁在隔壁小黑屋,兩人還有感官共享。】
【我女鵝以後不會要被這兩人壓成柿餅了吧?】
-1-
我媽憑藉自己的年輕貌美成功嫁入豪門一步登天。
富豪年輕時,妻子離世,留有一對雙胞胎。
老大厲斯寒,老二厲九川。
同卵雙生,除了穿衣風格不同,性子不一樣,其他幾乎一模一樣。
我是我媽收養的,她還想讓我跟她一樣嫁入豪門,就把主意打到這對雙胞胎身上。
我不會勾引,我媽手把手教我。
她給我倒了杯牛奶,讓我去書房送給大哥厲斯寒。
我點頭乖乖照做。
書房內,佈局簡約大方,裝飾以黑色爲主調。
厲斯寒散漫慵懶地靠在辦公椅上,黑色襯衫,黑色曜石扣鈕隨意解開兩顆。
橘黃的燈光打在他的喉結上,只一瞥,便足以奪人心神。
我小心臟急促跳動,臉頰微紅,握着牛奶杯的手不由攥緊。
我走到厲斯寒面前,把牛奶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一角。
「大哥哥,你這麼晚工作辛苦了,喝杯牛奶吧。」
厲九川目光深沉地盯着牛奶片刻,抬眸看向我,瞳孔如同窗外的夜色。
他靠在椅子上,嘴角上揚,輕佻地笑了笑。
「虞梨,我是二哥哥呀。」
我嘴角微抽。
「呃……」
太尷尬了。
我十歲時,跟我媽一塊來到厲家。
如今已有十年。
到現在都還沒分清厲斯寒和厲九川兩人。
兩人實在是太像了,一模一樣。
大哥厲斯寒皮膚略白一些,病態一些。
據說是厲九川在母胎吸收厲斯寒的營養,才導致大哥身子骨一向不太好。
我試着找回面子,眉眼彎彎開口:「二哥,今天怎麼是你在書房啊?」
平日裏二哥很討厭工作上的事情,一向懶得處理。
厲九川端起牛奶,一飲而盡。
我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我媽讓我給厲斯寒送牛奶,雖然給的是厲九川,但是這兩人長得一模一樣,也算是任務完成了吧。
厲九川喝完牛奶,才散漫地拖着腔調回答。
「大哥身子不舒服,回房間休息去了。」
我點了點頭:「哦,二哥,那我就不打擾你工作啦。」
-2-
我轉身離開,有種落荒而逃的既視感。
剛打開書房的門,一雙大手將我開到一半的門縫給按了回去。
我轉身看向厲九川,見他俊美絕倫的臉上染上一抹紅暈,不太對勁。
他聲音變得喑啞,眉眼攝人心魄。
「妹啊,給哥哥下藥了?」ṱų₂
我立即搖頭否認,心裏恐慌得一批。
「我沒有。」
厲九川低低輕笑一聲,眼睛深沉如漩渦一般勾人。
「可是你看哥哥這臉色正常嗎?」
我想到什麼,杏眸微微放大。
我媽!
這牛奶是我媽給我的。
他一直想讓我勾引這對雙生子。
厲九川抬起我的下巴,另一隻手握住我的腰肢,吻了上去。
突如其來的親吻讓我措手不及,腦袋一片空白。
他的吻急促又強勢。
我很想推開他。
可是,他身上彷彿有靈氣一般源源不斷灌輸在我體內。
我享受着靈氣的滋養。
我好像推不開。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我來到這裏是有任務的。
厲九川從脣瓣開始慢慢往下,吻到脖子。
如夢初醒一般,我推了推他。
「二哥,我是你妹妹,你不可以。」
厲九川把頭埋在我的脖頸處,用力吸吮着。
「嘖,又不是親的。」
我清晰地感受到我的小腹被頂着,瞳孔不由放大。
我才意識到我這從小遊戲人間放蕩的二哥,他可能是準備來真的。
我使出喫奶的勁,推開厲九川,跑出房間。
-3-
我跑出書房,腿腳還是軟的。
我媽她竟然來真的!
我準備跑回自己的臥室,聽到隔壁房間傳來低喘難耐的聲音。
這是大哥厲斯寒的臥室。
這聲音似乎不太對。
他是生病了嗎?
大哥平日裏也很疼我,我理應關心一下他。
我輕輕敲了敲門,見沒人回應我,我推門走了進去。
面前出現一片奇怪的彈幕:
【傻女主不要進啊!】
【OMG,這女主來了這個世界十年了,怎麼還是一副涉世未深的樣子?到時候被這倆雙生子喫得骨頭都不剩啊!】
等我看到這些彈幕時,已經爲時已晚。
大哥厲斯寒靠在沙發上,黑色襯衣上的扣子解到第三顆,露出性感的鎖骨。
他仰着頭,面色潮紅,從嘴角溢出曖昧又難耐的喘息。
見到大哥時,我愣住了。
這症狀怎麼跟二哥厲九川一模一樣?
還有面前這些奇怪的字,又是怎麼一回事?
彈幕:
【女主還不知道這對雙生子有感官共享,能互相感受對方的感覺。】
【所以老二喝了那杯下了藥的牛奶,老大也會產生一樣的感受。】
厲斯寒目光突然落在我的身上,眼神炙熱又帶着毫不避諱的慾望。
我被看得有些心虛。
「大……大哥。」
厲斯寒滾了滾喉嚨,聲音喑啞得厲害。
「過來。」
我雖然有些緊張,但腳步像是不受控制地朝厲斯寒走過去。
他伸手握住我的手腕,一把將我拽到他懷裏。
我的屁股被硌得有點疼。
手腕的溫度十分炙熱。
-4-
彈幕:
【斯哈,女主被二哥硌完被大哥硌,喫得真好。】
【換我進去穿成女主吧,女主不想做的事,我想啊。】
【樓上的,六百六十六,演都不演了。】
厲斯寒拇指摩挲着我的脣瓣,輕聲開口:
「大哥平ẗů₁日裏對你好不好?」
我窩在他懷裏,乖巧地點了點頭。
可是大哥你這樣,我有點怕。
厲斯寒把頭埋在我的脖頸間,深吸一口氣。
聲音低沉又喑啞。
「幫幫我,好嗎?」
我貪戀厲斯寒的懷抱,用ṭũ̂ₚ僅存的一絲理智搖了搖頭。
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再過兩年,我就要完成任務離開了。
我不能跟這個世界的人沾染任何關係。
可是,我不知道爲什麼只要一靠近這對雙生子,我體內就像是被充了電一樣,讓我這蔫了吧唧的身子恢復靈氣。
彈幕:
【女鵝,大哥帳篷鼓起來了,你就幫幫他吧,說到底牛奶還是你端的,我們得負責任,對不對呀。】
【寶貝女主,爭點氣啊,你媽絞盡腦汁ƭųₘ讓你嫁給他們兩兄弟中的其中一個,這機會不就來了?】
【你們別忘了,老二那裏也是這副狀態,女主給大哥了,那二哥那裏怎麼辦?】
【反正他們倆有感官共享,大哥爽了,那二哥也就爽了呀。】
【也對!但是你們說二哥沒有親自上,感覺會一樣嗎?】
彈幕只是告訴我,這兄弟倆感官共享。
可是沒人告訴我,爲什麼一靠近他們兄弟倆,我內心竟意外地感到舒服。
-5-
那副脣齒挪到耳畔以及脖頸,輕舔慢咬,拿捏分寸慢慢下移。
我的身子抖成篩子。
一股莫名的舒適感從脣角溢出。
厲斯寒低笑一聲。
「虞梨,真的不幫幫哥哥嗎?」
我小心翼翼開口:「那……那你會娶我嗎?」
我媽養育了我十年。
在我離開之前,我想幫她完成這個讓我嫁入豪門的心願,來報答她的養育之恩。
而且我一靠近厲斯寒和厲九川,以往虛弱無力的破身體立馬就來了精神。
我的身體貪戀這種滋味。
厲斯寒輕笑一聲,緩緩發出低沉曖昧的聲音:「虞梨原來是想嫁給大哥啊,只要虞梨願意,我當然願意。」
我點了點頭,臉上浮現一抹嬌羞。
「那你輕點。」
「好。」
下一秒,我的脣瓣被堵住,對方開始了攻城略地。
我的身子軟成一攤水。
「咔嚓」一聲。
我聽到皮帶解開的聲音。
厲斯寒把我壓在沙發上,大手摩挲着我衣裙的拉鍊。
-6-
千鈞一髮時,突然響起敲門聲。
「哥。」
是厲九川的聲音。
我睜開眼睛。
厲斯寒沾染情慾的臉色一黑。
「滾!」
房間沉寂兩秒,敲門聲再一次響起。
「哥,工作上的急事。」
彈幕:
【二哥,我叫你一聲二哥,我勸你這個時候善良一點,我看得正起勁呢!】
【老二啊,雖然我知道你在喫醋,可是你跟你大哥有感官共享啊,大哥的藥解了,你身子不也就舒服了?】
厲斯寒臉色森寒,隨手抄起菸灰缸,朝門上砸去。
「厲九川,老子讓你滾!」
彈幕:
【大哥溫柔病態嬌弱人設崩塌啊。】
【大哥,溫柔點,小心嚇到我們單純的小女主。】
【實在不行,這兄弟倆出去打一架吧,誰贏誰上。】
【那不行!我們大哥在母體被二哥吸收了太多營養,本身身子就弱。】
門口沒有再傳來敲門聲。
厲斯寒又恢復以往溫柔的樣子,垂眸深沉地看向我。
「嚇到你了?」
我搖了搖頭:「沒有。」
厲斯寒解開我的內衣紐扣。
「我們繼續。」
「啊,好疼。」
「寶貝,不疼。」
「疼。」
「一會兒就好了,再忍忍好不好。」
-7-
彈幕:
【老子充了會員,憑啥給老子黑屏?】
【算了,少兒不宜都這樣。】
【可老子成年了啊。】
【笑死了,快去看二哥那裏,那裏可以看,一個人在牀上嗯哼嗯哼的。】
【嗚嗚嗚,牛奶是二哥喝的,肉還喫不到,終究是二哥扛下了一切。】
翌日一早,我醒來雙腿發軟。
身子骨雖然疼,但是身子卻如魚得水、久旱逢甘霖般神清氣爽。
厲斯寒愧疚地向我道歉。
「對不起,昨晚讓你受累了,下次我輕點。」
大哥都向我道歉了,我心裏也不好生出責怪的想法,嬌羞地搖了搖頭。
「沒關係的。」
門外傳來傭人的聲音。
「不好了,二少爺暈倒了。」
我倆穿上衣服,來到厲九川的臥室。
我繼父和我媽都在。
厲城看向躺在Ṱų₃牀榻上臉色虛弱蒼白的厲九川,眉頭緊皺。
「你平日裏壯得跟頭牛一樣,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
家庭醫生給他檢查完,笑眯眯地收起聽診器。
「厲先生,二少爺沒事,就是昨晚縱慾過度,發了個燒。」
「沒事,年輕人嘛,很正常。」
此話一出,厲城臉色宛如黑雲壓城城欲摧。
因爲有外人在,沒好發作。
等醫生離開後,他才把所有人叫到客廳,面容陰沉地盯着厲九川。
「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昨晚你帶什麼樣的女人回家了?」
厲家家規比較嚴。
繼父不允許這對雙生子在外亂來。
如果Ṱũ̂⁽有喜歡的女人,必須名正言順給人家名分。
厲斯寒從來都是一副不近女色的模樣,又從小體弱多病懂事聽話,讓人省心。
厲九川從小就比較貪玩,愛惹事。
所以繼父對老二從來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厲九川跪在地上,雙手握拳,倔強又委屈地辯駁一句。
「我沒有。」
厲城言辭犀利又充滿無奈。
「你啊,從小就不讓我省心,公司不上心,家裏也不讓人省點心,你給我跪在這裏反省。」
厲斯寒瞥了眼厲九川,輕咳一聲。
「爸,我看這就算了吧,我相信弟弟以後不會了。」
我媽也會審時度勢,諂笑地哄着厲城。
「是啊,老二也不是小孩子了,有喜歡的女人很正常。」
厲城淡淡瞥了眼厲斯寒。
「每次他犯事,都是你幫他說話,他才一直這樣肆無忌憚。」
「必須給我跪上兩小時。」
-8-
彈幕:
【嚶嚶嚶,心疼二哥。】
【突然覺得感官共享也不是什麼好事。】
【一開始我還心疼大哥病弱感,現在發現大哥就是個腹黑男啊,老二鬥不過他。】
【不一定,老二也是個腹黑男,一個比一個腹黑,別爲他操心了,看小時候他做過的事情就知道,他什麼時候委屈過自己啊?】
【放心,大哥不爭不搶得到的一切,二哥又爭又搶也會得到的。】
回到臥室,我媽賊兮兮地將臥室的門反鎖。
「昨晚得逞了嗎?」
我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雖然牛奶給錯了人,但結果還是對的。
我媽眉眼彎彎給我豎起大拇指。
「行,既然這樣,咱們就不二選一了,老二太花心了,還是老大看起來更爲穩重。」
厲斯寒坐在皮質的沙發上,雙腿疊起,清冷矜貴。
他慢條斯理轉動着手中的鉑金戒指,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厲九川,輕笑一聲調侃厲九川。
「嘖,老二,你體格不行啊,怎麼就暈倒了呢?」
厲九川一雙猩紅的眼眸瞪着他,咬牙切齒怒罵一句。
「混蛋!」
厲斯寒挑了下眉,也不生氣,反而很受用。
「等一會兒,我就要跟爸說一下,我們倆已經在一起了,我會娶虞梨。」
「九川,我知道你心裏的想法,可她只能是你嫂子。」
厲九川眼底的戾氣乍現,雙手緩緩攥緊,手腕的青筋凸起。
-9-
三天後,繼父單獨把我叫到書房,說我大哥喜歡我,問我對厲斯寒有什麼想法。
我媽又經常給我洗腦,讓我嫁給他們兄弟二人中的其中一個。
我說:「我挺喜歡大哥的。」
厲城點了點頭。
「我明白,可是昨晚你二哥也過來找我,說他也喜歡你,希望你能嫁給他。」
我聞言,微微驚愕。
二哥他也喜歡我?
可是我已經跟大哥做了。
厲城無奈地嘆了口氣。
「虞梨,兩個都是我兒子,我不想偏心任何一個,所以我問問你是怎麼想的?」
我抿了抿脣,難以抉擇。
都長得一樣,都挺喜歡的。
我猶豫半晌,才說:「爸,我喜歡的是大哥。」
厲城:「我問過你媽了,她非常贊同你嫁進來,既然這樣,我給你們兩個選個好日子,你們儘早結婚。」
彈幕:
【嗚嗚嗚,爲什麼不能兩個都選呢?】
【大哥二哥在門口偷聽,虞梨寶貝沒選二哥,二哥要哭暈在廁所了。】
我看到彈幕,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書房。
對不起二哥。
我只能選一個。
我走出書房,看到這對雙生子。
厲九川神色落寞地看向我,眼眸黯然猶如撒了一層灰。
他自嘲一笑。
「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們倆面前礙你們的眼了。」
他離開的背影顯得十分孤寂,沒了以往的肆意。
不知爲何,我心裏微微痛了一下。
-10-
我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才十歲。
我媽年輕時被渣男騙過,導致不孕。
她見到我時,我坐在京城中最大的一家酒吧門口不遠處的路燈下,整張臉虛弱蒼白。
虞姝來到路燈下,嘴裏含着煙,垂下眼簾以一種複雜的神情看向我。
「你媽呢?」
我抬起頭,看着這位美豔的女子吞雲吐霧。
「我沒爸媽。」
虞姝嗤笑一聲:「小小年紀就長得這麼好看,小心長大被狗男人騙,以後就跟我吧。」
我被撿來之前,虞姝一直想釣又帥又有錢的富豪。
至今三十歲未嫁。
撿到我一個月後,竟真的被她釣到了。
就是現在的厲城。
她樂不可支地親着我的臉頰:「寶貝,你真是我的錦鯉。」
她成功嫁入豪門,也不忘帶上我。
遇見比我大五歲的雙生子哥哥。
這十年來,厲斯寒和厲九川一直對我很好。
所以傷他們兩個任何一個的心,我都會心痛。
我在這個世界需要歷練十二年,就要離開。
如今已滿十年,再過兩年就該離開了。
最近一段時間,我真的很久沒見過厲九川。
就算他回到厲家,也是早出晚歸,連一句話也不跟我說。
-11-
婚禮那天,在酒莊舉辦。
遠處就是浩瀚的大海。
風中卷着海水淡淡鹹溼的氣息。
婚禮倒計時,厲九川出現在我梳妝的包間。
我見到他,激動到眼含霧氣。
「二哥,我以爲你不會參加我跟大哥的婚禮了。」
厲九川溫柔地凝視着我,摸了摸我的頭。
「虞梨,你今天真好看。」
厲斯寒立馬將我拽到他懷裏,警告般瞪着他。
厲九川笑着開口:「你們倆一個是我大哥,一個是我妹妹,是我在這個世上至親的人,我怎麼會不參加呢?」
厲斯寒淡淡道:「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
厲九川笑着看向厲斯寒。
「哥,恭喜你啊。新婚夜,我送給你們的新婚禮物,一定記得看。」
彈幕:
【二哥這笑,笑得我心裏發慌啊。】
【總覺得二哥心裏憋着壞。】
【對啊,他從小就強勢,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棄自己喜歡的東西?】
【不會是搶婚吧?】
我看着這些彈幕,心裏戰戰兢兢跟厲斯寒舉行完婚禮。
發現厲九川並沒有如彈幕所言。
搶婚或者是搞什麼歪心思。
看來彈幕說的,也並不是全對。
-12-
晚上,我累到連頭上插的無數顆珍珠都沒來得及拆卸,就睡着了。
我昏沉之中聽到身旁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睜開眼,我看到大哥壓着我,一隻手解襯衣上的紐扣。
他語氣放浪又富有磁性。
「寶貝,新婚夜怎麼自己先睡了?」
「還穿着婚紗。」
「虞梨是想穿着婚紗跟哥哥做?」
我臉頰的嫣紅暈染到脖頸以及鎖骨,猶如採摘的玫瑰鮮豔欲滴。
大哥言語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浪蕩了?!
奢華定製的婚紗被撕壞。
一層煙霞流雲般的白紗落在地毯上。
牀頭花瓶裏紅玫瑰搖搖欲墜。
「砰」一聲。
落在地上。
花瓶被摔碎,沾染水珠嬌豔欲滴的玫瑰落在那層白紗上。
他扶着我的腰肢,手背上的青筋乍現。
聲音低沉又喑啞,攝人心魄。
「寶寶,喜歡嗎?」
我羞澀地點了點頭。
「喜歡。」
混沌之中,我眼前出現彈幕:
【靠,真刺激,女主還不知道今晚壓着她的,是她的二哥。】
【女鵝啊,你真的喜歡嗎?你真的看不出壓着你的是你二哥厲九川嗎!】
【大哥被這變態綁在隔壁小黑屋,情慾難耐的模樣,勾得我心癢癢。】
【我女鵝以後不會要被這兩人壓成柿餅了吧?】
看見彈幕後的我臉色大變,情慾褪去,驚愕地盯着我面前的人。
厲九川見我臉色慘淡,便停了下來。
「寶貝,怎麼了?」
我想開口,卻發現喉嚨喑啞得不成樣子。
我狠狠推開厲九川。
「你是二哥?」
厲九川低低笑了一聲。
「寶貝,你是怎麼發現的?」
「是不是發現這方面,我比大哥強?」
大腦一陣空白,我驚恐地搖了搖頭。
厲九川宛如一隻惡魔緩緩湊近我,在我耳畔輕聲道:「大哥就在隔壁聽着我們倆呢。」
我抬手狠狠甩給厲九川一個耳光,怒目而視瞪着他。
厲九川順勢握住我的手腕,病態地舔舐我的手心。
「小梨兒,還打嗎?」
手心傳來溫熱的酥麻感。
我猛然從他手裏抽回自己的手。
-13-
穿好衣服,我來到隔壁的臥室。
厲斯寒被銀鏈鎖在大牀上,眼睛也被一條黑布矇住。
俊美絕倫的臉頰泛着潮紅。
厲九川的變態程度讓我感到驚駭。
「你瘋了?他是你大哥?」
厲九川走過來,扯掉厲斯寒眼睛上的黑布。
「大哥,我喜歡虞梨,憑什麼虞梨跟你睡了一覺之後,就選擇你?這不公平。」
厲斯寒額頭青筋暴起,隱忍地閉了閉眼。
「厲九川!」
「給我解開。」
厲九川掏出鑰匙,將厲斯寒手腕上的手銬打開。
剛一打開,厲斯寒的雙眸便染上戾氣的猩紅,抬手給了厲九川一拳。
這一拳用了十足的力道。
厲九川被打到連連後退,撞到身後的櫃子,嘴角滲出血絲。
他擦了擦嘴角,輕笑一聲。
「哥,別動怒啊。」
「咱倆感官共享,我洞房跟你洞房不都一樣?」
厲斯寒衝上去,抓住厲九川的衣領,又給了他一拳。
不知道是不是厲九川自知做錯了事,還是擔心厲斯寒的身體。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動厲斯寒一根手指頭。
厲九川的臉頰腫成一個包。
我上前拉住厲斯寒。
「哥,別打了……」
厲斯寒動作停下來,難以置信地側頭看向我。
「你在替他求情?」
我看向倒在地上的厲九川,宛如一隻奄奄一息的小狗。
我不忍地挪開眼睛。
「再打就打死了。」
「而且,你們倆不是有感官共享嗎?他痛你也痛啊。」
「我是心疼你。」
我順勢抱住厲斯寒的腰肢,安撫蟄伏陰鷙的野獸。
彈幕:
【靠,女主一下這麼有心機嗎?】
【女鵝,你是心疼大哥還是心疼二哥呀。】
我窩在厲斯寒懷裏。
都心疼。
厲斯寒冷睨一眼厲九川,牽着我離開。
-14-
回到我倆的婚房。
厲斯寒看着旖旎過後的遍地狼藉,他眼睛瞬間又佈滿血絲。
他從保險櫃裏掏出一把手槍。
我腦海彷彿被炸出一道驚雷,雙眸驚恐地瞪大。
不是。
他怎麼還有手槍。
厲斯寒將手槍上膛,走出臥室。
我心裏燃起一種不好的預感,連忙跟在身後。
厲斯寒危險地眯着黑眸,手握槍支指着厲九川。
厲九川笑意慢慢收斂,對上厲斯寒的眼眸。
兩人劍拔弩張。
寂靜的別墅婚房,壓抑至極。
只有我被嚇得臉色發白,渾身發抖。
「大哥,他可是你親弟弟啊。」
厲斯寒低沉可怖的聲音宛如修羅。
「我沒有這樣的弟弟。」
兩兄弟鬧成這樣,我真的很想說。
不管我嫁給誰,我過兩年都要離開了。
厲九川雙眸通紅,委屈得像只小狗。
「哥,我不是你最疼愛的弟弟嗎?」
「小時候什麼東西,你不都是讓給我嗎?」
「你要殺了我嗎?」
厲斯寒:「小梨兒是人,是你嫂子。」
厲九川不怕死地央求:「你把小梨兒讓給我,她就是你的弟媳了。」
「大哥,你把小梨兒還給我好不好?」
「我會好好對她的。」
厲斯寒太陽穴隱隱暴動,他緩緩閉上眼睛,再睜眼,深沉的眼底一片肅殺。
-15-
「砰」一聲。
我整個身子驀然僵住。
身子如機械般僵硬,朝厲九川看去。
厲九川完好無損,眼角帶着一絲絲笑意。
厲斯寒最終沒忍心對他這個弟弟下手。
打的是他身後的房門。
厲斯寒沉聲怒吼:「滾,永遠不準踏入這裏。」
厲九川心不甘情不願地離開。
厲斯寒陡然鬆開手中的槍支。
他把我抱在懷裏,眼中含着一層淚光,愧疚道:「小梨兒,對不起。」
我同樣心懷愧疚,吸着鼻子,輕輕搖了搖頭。
「大哥,是我的錯,是我沒認出你。」
我居然沒認出大哥!
剛走了幾步的厲九川停下腳步,駐足在樓梯的拐角處。
他的胳膊搭在蜿蜒盤旋的扶手上。
「嘖,看來到底是我礙着你倆了。」
「那我走?」
厲斯寒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厲九川,你能不能去死?」
厲九川聳聳肩。
「剛剛在鬼門關走了一趟,沒死成。」
厲斯寒眼底戾光乍現。
「我可以現在送你。」
-16-
厲九川離開後,厲斯寒把我抱進另一間臥室。
他放開洗澡水,將我抱進去。
浴室內很快霧氣繚繞。
我知道,他還挺介意我跟厲九川的。
洗過澡之後,厲斯寒將我抱出來,吻上我的脣瓣。
雖然每次靠近這對雙生子,我都會得到源源不斷的靈力。
但我的身子還是有些喫不消。
今晚原本是我跟大哥的新婚夜,大哥卻被老二那個變態綁在隔壁房間。
想着,我忍了忍。
厲九川打來電話。
「嗯……大哥,我現在開着車呢,嗯啊……」
「啪」一聲。
厲斯寒黑着臉把電話給掛了。
不管厲九川死活。
-17-
我跟厲斯寒結婚一個多月,他帶着我回到老家,儘量避開厲九川。
但還是不免撞到。
厲九川找到厲斯寒,商量道:「哥,咱倆有感官共享,我以後娶個媳婦,那你豈不是跟我一樣感受?」
「你總不能讓我單身一輩子吧。」
「而且我真的不喜歡別的女孩子。」
厲斯寒諱莫如深地盯着厲九川。
該死的感官共享!
厲九川看着厲斯寒略微動容,又把目光落在我身上。
「小梨兒,你都同意我大哥了,就把我也收了可以嗎?反正我跟大哥長得一模一樣。」
我抬頭看向厲斯寒。
厲斯寒將我往身後一拉,寒冽的目光射向厲九川。
「不行。」
厲九川見商量無果,撕開臉上的僞裝,眼眸閃過一抹犀利,嘴角揚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哥,你是知道弟弟的手段的,得不到就搶,搶不到就往死裏搶。」
「憑什麼一塊陪着虞梨長大,同樣喜歡虞梨,你卻能得到小梨兒,而我就不行?這不公平!」
這時,久違的彈幕又出現了。
【女鵝啊,你都收了吧,不收的話,二哥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只會又爭又搶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大哥會繼續被他綁在小黑屋,或者是陰暗潮溼的地下室。】
【病嬌二哥?】
【不,大哥也是病嬌。劇情中,大哥是被困在地下室一年,出來後,第一時間挑斷二哥的手筋和腳筋,讓他生活不能自理。】
【身體共享又不是真的共享,大哥頂多是受點和二哥一樣的挑筋之痛。】
【這兄弟倆怎麼一個比一個瘋批?】
我看着彈幕,不由打了個寒戰。
我握起厲斯寒的手,顫巍巍地開口:「大……大哥,我其實……也蠻喜歡……二哥的。」
厲九川見狀,立馬笑着說:「大哥你看,小梨兒都不介意,我也不介意,你就別介意了。」
厲斯寒臉色緊繃陰鷙,緩緩閉上猩紅的雙眸。
再睜眼,眼底滿是如刀鋒般寒冽的肅殺。
「厲九川,你最好死了這條心,其他東西我都可以讓給你,唯獨小梨兒不可能。」
-18-
避免厲九川對我起不好的心思,厲斯寒出差都帶着我。
但是厲斯寒在公司上任後,用雷厲風行的手段裁掉不少公司裏的小股東。
他仇家比較多,帶着我又怕我遭遇危險。
再三思量後,還是選擇將我留在家裏。
厲斯寒再三叮囑我,離厲九川遠一點。
厲九川卻是無孔不入。
前腳得知厲斯寒離開,後腳就敲我臥室的門。
「嫂子開門。」
我有些頭疼,打開房門。
「厲九川,你每天無所事事,明知道你哥身子不好,公司讓你哥管,你都不知道管一下,你還時不時騷擾我。」
厲九川嘴角的笑意慢慢收斂。
他滾動喉嚨,問我:「小梨兒,爲什麼選擇我哥?」
我沉默不語。
其實選老大也好選老二也好,對我來說都一樣。
選老大不過是因爲那一夜的纏綿。
可是我跟厲斯寒結婚半年多以來,也是慢慢喜歡上厲斯寒了。
我抿了抿脣,說:「二哥,你會找到喜歡你的女孩子的。」
厲九川抱住我,眼尾泛紅。
「我不要,我就要小梨兒。」
可是我還有一年的時間就要離開了。
我不知道如果厲斯寒知道我離開後會怎麼樣?
這對兄弟倆會不會反目成仇。
-19-
厲九川沉痛地悶哼一聲,捂着胸口。
疼痛讓他臉色瞬間慘白。
他整個身子搖搖欲墜,就要落在我身上。
我伸手扶住厲九川。
「你怎麼了?」
厲九川疼痛地捂着胸口。
「大哥……好像出事了。」
厲九川虛弱地說完這句話,再也承受不住胸口帶給他的劇烈疼痛,暈了過去。
彈幕:
【靠,燒腦,不按劇情發展啊。】
【不會是這個腹黑老二派人槍殺大哥的吧?】
【依照他病嬌的秉性,爲了得到女主,是有可能的啊。】
【嗚嗚嗚,我不喜歡二哥了,大哥對他那麼好,他自私自利爲了得到女主,竟然派人槍殺大哥。】
我慌忙跑下樓。
厲城戴着金絲眼鏡,坐在客廳看着財經報刊。
我媽正給他煮了一杯紅茶,端過來。
「爸,大哥出事了。」
厲城眯了眯眼:「你怎麼知道?」
我說:「他們倆有感官共享,老二他暈倒了。」
厲城聞言臉色大變,他立馬帶着人去國外尋找厲斯寒的蹤跡。
-20-
厲九川醒來。
我坐在他身旁異常冷靜,眼底沒了以往的溫度。
「厲九川,是你找來殺手,殺害大哥的對嗎?」
厲九川捂着胸口。
「不是……」
我根本不相信厲九川的話。
「從小到大,大哥什麼東西都讓着你,你爲了佔有我,不擇手段去殺害大哥。」
「厲九川,我瞧不起你。」
我起身離開房間,厲九川想要抓住我,沒有抓到。
哐噹一聲,從牀上掉了下來。
「小梨兒,我沒有做任何傷害大哥的事……」
厲九川面色蒼白,痛苦地捂着胸口,向我解釋。
我眼底氤氳一層霧氣。
雖然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跟彈幕所說的大差不差,但我心底還是有那麼一絲信任,是相信厲九川的。
我走上前,將厲九川扶起來。
「找到大哥再說。」
-21-
我跟着繼父來到國外,去尋找厲斯寒。
找了一個月,還沒有找到。
我身子越發虛弱,就連呼吸都感到薄弱。
平日裏,都是厲斯寒在滋養我。
我本是活了三百年的無根的紫鈴藤。
在我們那個世界,遍地是植物成精的人,簡稱「植物人」。
獸人想要侵佔我們藤蔓一族的領地。
藤蔓大戰獸人那一年,獸人族咬斷我的根。
植物沒有根部,就會死。
我也一樣。
所以我跑來這個世界,歷練十二年便會長出新的根莖。
但奇怪的是,我一靠近這對雙生子,原本病懨懨的身子就立馬得到精氣神。
彷彿有靈氣灌輸進我的體內。
厲九川見我身子虛弱,便抱住我,讓我靠在他懷裏。
「小梨兒,你怎麼了?」
厲九川蹙緊眉頭,神色擔憂。
我靠在厲九川懷裏,虛弱的身子才稍微緩和幾分。
「二哥,大哥……真的跟你沒有任何關係嗎?」
或許是跟厲斯寒在一起生活,喫得太好了。
只是靠在二哥身上,吸收的靈氣遠遠不夠。
厲九川一臉凝重,抬手向我發誓。
「大哥受害,若跟我有關,我必遭天打雷劈。」
他的眼尾閃過一抹受傷。
我徹底信了。
-22-
歷經一個月,在國外的醫院見到厲斯寒。
他從遇害至今,一直陷入昏迷。
醫生說子彈離他的胸口只差五毫米。
至於什麼時候醒來,不能保證。
我媽見我面色蒼白,心疼地扶住我。
「你這孩子,剛撿到你時,你就病懨懨的,面色蠟黃,跟我這麼多年,也沒缺着你喫喝,怎麼還是這麼虛弱?」
因爲我本就是無根的紫鈴藤。
就連面前出現的彈幕,都不知道我的身世。
厲九川去調查殺害厲斯寒的那些兇手。
兇手是公司的三位股東,他們在此之前曾經多次抽逃出資,導致公司利益受損。
厲斯寒召開股東會,將三人清退。
我曾遠遠看到厲九川乖戾陰鷙的模樣,他將那三人折磨得不成人樣,送到警察局。
厲斯寒昏迷兩個月,沒醒。
我守在醫院,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我醒來剛想坐起身,虞姝連忙讓我躺下。
「你懷孕了。」
「但是醫生說你的身子特別虛弱,這個孩子怕是保不住。」
怪不得我靠近厲九川時,沒有以前讓我感到久旱逢甘霖般解渴。
彈幕:
【這劇情已經不受控制了,好燒腦。】
【大哥兩個月都沒醒來,不知以後還會不會醒來,二哥會在這個時候娶虞梨嗎?】
【以後大哥醒來,發現二哥娶了自己的老婆,會不會又變成Ṱŭ̀⁻一個病嬌瘋批?】
【喂喂喂,怎麼黑屏了?】
【對啊,沒有少兒不宜的畫面,怎麼黑屏了?】
【我可是尊貴的 VIP 會員,就這待遇?】
【……】
厲斯寒一直不醒。
我沒辦法從他身上獲得靈氣。
病懨懨地躺在牀榻上,日漸消瘦,差一點現出真身。
只差一年。
我原本只差一年就可以歷練成功,回到大千世界。
可我現在好像等不到一年了。
-23-
厲九川來到我病房,心疼地將我抱在懷裏。
「虞梨,我知道你的祕密了。」
「你不是人。」
我無力地掀了掀眼皮。
「你纔不是人。」
厲九川低頭看着我:「保住你腹中孩子唯一的辦法,就是跟我一起。」
我苦笑道:「這個孩子,我寧願不要。」
厲斯寒還在昏迷不醒。
我爲了活命,卻要跟他的弟弟苟合。
這我做不到。
厲九川臉色凝重地皺着眉:「現在已經不是你能選擇要不要了,而是不管你要不要孩子,你的身子沒有靈氣灌輸都會承受不住。」
「已經來這個世界十一年了,只差一年,你甘心就這樣死去嗎?」
我垂下眼簾,嘴角蔓延一抹苦澀。
不甘心啊。
可是,我又做不到爲了活命,背叛厲斯寒。
總不能離開前,還讓他們兄弟反目吧!
厲九川見我不爲所動,他氣憤地咒罵一聲。
「該死。」
隨後他掏出一把水果刀。
我盯着這冷冰冰銀白的水果刀,睫毛微微顫抖。
他要殺了我。
厲九川用水果刀劃破手心。
掌心流出鮮紅的血液。
他喂到我嘴邊,沉聲命令。
「喝。」
鐵鏽味的血液喂到我嘴裏,滋潤了我整個身子。
我這纔想起,他剛纔所說的話。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厲九川掀了掀眼皮,說:「因爲我和大哥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我抬頭驚愕地望向厲九川。
他又說:「應該說,我與大哥是同一個人。」
我:「???」
厲九川嘆了口氣,說:「自從我的那具分身昏迷後,我也是最近才恢復記憶。」
「本想來這個世界歷練三十年,沒想到出了差錯,一魂兩身。」
「等我回到大千世界,我的兩具分身就會融爲一體。」
我聽明白了。
捂着自己的小腹,小心翼翼地開口:「那我肚子裏的孩子你還認嗎?」
厲九川挑了挑眉,輕笑一聲。
「當然認。」
然後,他鄭重其事地看向我。
「白虞梨,我心悅你好久了。」
他叫的是我在另一個世界的名字。
-24-
回到大千世界,我才得知, 原來我肚子裏的孩子的爹是妖王,厲寒川。
但是我屬於藤蔓一族, 在植物界地位比較低微, 平日裏也見不到妖王。
在原先的世界, 我們失去操控靈力的能力, 跟普通人別無二致。
我並沒有待滿十二年才離開。
厲九川告訴我,根斷了就是斷了, 不存在歷練多少年就會長出新的根莖。
我和厲寒川離開那天。
我繼父和我媽兩人抱頭痛哭。
他們一下要失去兩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還有一個未出世的孫子。
我輕聲安慰他們說:「我會經常回來的。」
他們哭得更厲害了。
算了, 我不安慰了。
也不知道厲寒川對兩人說了啥,兩人的情緒才稍微止住一些。
我懷着孩子需要大量的靈力, 厲寒川每日端着櫻桃餵我。
我好奇地問他:「厲寒川,你的真身是什麼啊?」
厲寒川在我嘴裏塞了一顆櫻桃。
「櫻桃。」
我:「……」
-25-
我傍上妖王, 在這裏橫ŧųₕ着走。
不亞於在原先的世界裏,平民傍上豪門世家。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我把我原先的閨蜜, 多肉莫莞清、含羞草原姌姌、仙人掌復雅。
全都從貧民窟搬到這偌大的宮殿住着。
多肉羨慕地仰視着富麗堂皇的宮殿, 激動得直跺腳。
「小梨兒,你是怎麼傍到妖王的?」
「就是去別的世界歷練一番。」
多肉猛拍自己大腿,激動道:「我也要去。」
含羞草:「一起!」
仙人掌:「那我也去,選擇同一地點, 咱仨別忘了相互之間的情誼。」
我:「……」
-26-
她們仨去我原本的世界歷練去了。
我一個人待在宮殿更無聊了。
我找到厲寒川, 自然而然地坐在他腿上,勾住他的脖子。
「老公。」
厲寒川手搭在我的腿上抱緊。
「怎麼了?」
我說:「我覺得櫻桃給的靈氣不太足, 我喫膩了。」
厲寒川低笑一聲:「你是想喫我?」
我大方承認點了點頭。
我們藤蔓一族受孕後可不是十月懷胎, 而是需要懷上足足三年。
一開始考慮到胎兒在我腹中不穩,厲寒川半年沒碰我。
此刻,厲寒川眉眼帶笑地將我抱到大牀上。
果然。
還是這種方法最有效!
事後,他側躺在牀上, 恣肆散漫地支着額頭。
「你告訴我,我和那兩具分身, 你更喜歡誰?」
我愣住了, 抬頭看向厲寒川。
「不都是你嗎?」
厲寒川輕佻地挑了挑眉,意味深長地看着我。
「確實都是我,但意義上還是不同的。」
在那個世界歷練十多年, 我已經被調教得見人說人話,見妖說妖話了。
我翻了個身,抱住厲寒川。
「我喜歡你,我最喜歡你了。」
「那兩具分身都不行。」
「還得是正主。」
厲寒川被我哄得心情愉悅, 又壓着我來了一次。
月份大些的時候, 就沒辦法用這種辦法獲取靈氣。
我沒了根, 腹中的小妖王又需要大量靈氣。
我懨懨地靠在厲寒川身上, 一點都不想動。
厲寒川嘆了口氣, 抱着我在宮殿的後花園內顯出真身。
一棵巨大的櫻桃樹。
怪不得他每天都餵我喫櫻桃。
我顯出真身後,藤蔓蜿蜒攀附在厲寒川身上,吸收大量的靈氣。
番外
跟白虞梨是怎麼認識的呢?
一見鍾情。
二百年前, 在我最虛弱不能顯出人身那天, 有個小丫頭鬼鬼祟祟, 將我滿身紅豔欲滴的櫻桃摘個精光。
就連葉子也差不多薅禿了。
後來跟獸人族大戰。
她衝得最快。
哦,是往相反的方向衝的。
不過還是被一隻獸人給抓住,嚇得她顯出真身, 被獸人族割斷根莖。
植物無根不能活。
我將她抱回宮殿,給她嫁接了我的根莖,勉勉強強可以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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