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說他喜歡我

被反派大佬關進別墅後,我氣得扇了他一巴掌,手腕上的鎖鏈叮噹。
彈幕飆升:
【惡毒女配眼瞎啊,除了反派大佬,還有誰真心對你好?】
【笑死,女配唯愛男主好嗎,等着看她怎麼作死了。】
我疑惑抬臉。
彈幕凝滯了一瞬,鋪天蓋地而來:
【臥槽,怎麼沒人跟我說過女配長成這樣?!】
【反派你眼瞎啊!這你都不給她當狗的?!你不來我來了!】
【寶寶別獎勵他,他老變態了,我怕他舔你手!】
話音未落,我感覺手掌傳來一陣濡溼。

-1-
我瞪圓了眼睛,連忙撤回手。
江潮推了一下金絲眼鏡,聲音沉沉的:
「還打嗎?」
西裝下的肌肉線條流暢,肩膀寬闊,腰部勁瘦。
冷峻、疏離、氣場強大。
一點也看不出來他是剛剛舔了我手心的人。
我慫了,不敢再打,揣着手怒視他。
京城裏,關於江潮的傳言很多。
MIT 畢業,二十二歲進入國際維和隊,二十四歲接管江家。
而我對他更多的印象,來自於去年,我跟着前未婚夫去江家晚宴。
ƭûₒ錯拿了江潮的醫療報告,看着上面幾行大字:
功能障礙。
我呆滯地抬起頭,
「那個,小叔,你、你……」
我難以啓齒:
「不行了?」
江潮兩隻修長的手指捏着報告,毫無羞澀地說:
「嗯,在戰場上傷到了。」
「還、還能用嗎?」
他想了想,笑了一聲:
「碰到特別特別喜歡的人,就能用了。」
我腦袋裏一片漿糊:
「哈哈、嗯、那個、好呀,祝你早日能用。」
我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
「不不不,我是說,祝你早日找到喜歡的人。」
兜兜轉轉,迴旋鏢紮在了我身上。
我晃了晃手腕上的鎖鏈,氣鼓鼓地問:
「你什麼時候才能把我放出去?」
江潮語調轉冷:
「怎麼,迫不及待去找你前未婚夫了?」
我想了想,認真地說:
「不是,你突然把我綁過來,我網吧的工作還沒辭職呢。」

-2-
我是盛家的千金大小姐,錦衣玉食地被養大,還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
一個月前,我正在舉辦二十歲生日宴。
班裏的貧困上突然找上門來,當着所有人的面,「噗通」一聲給我跪下了,哭哭啼啼地說:
「盛小姐,你爲什麼要誣陷我偷了你的黃金項鍊?
「對不起,我真的賠不起,我來你家做女傭還債可以嗎?」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不是,妹兒,你誰?
還有,我盛緋然不戴黃金項鍊,只戴鑽石的。
不等我解釋,她立刻暈倒在我家大廳。
兵荒馬亂地被送到了醫院,一查,哦豁,竟然跟我媽用了同一套 DNA。
人家纔是真千金,我是冒牌貨。
父母指着我的鼻子罵:
「你這個討債鬼,要不是你心思惡毒,佔了皎皎的位置,我們會跟皎皎骨肉分離這麼久嗎?!」
未婚夫也冷着臉:
「我看錯你了,皎皎善良堅強,你連她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十二月的天,我連一件厚衣服都沒有,被趕出了盛家大門。
我搓了搓胳膊,嘆了口氣。
大女子能屈能伸,總不能把自己給餓死吧。
去搖奶茶?時薪聽說有二十塊呢。
還是去當網吧小妹,晚上還能過夜。
我認真思考了一下,網吧性價比更高。
泡了三百份泡麪、賣了一百根火腿腸之後,一輛邁巴赫停在網吧門前。
我未婚夫的小叔,也是江家那位真正的掌權者,江潮。
撐着一把黑傘,站在我面前。
一身西裝,矜貴淡漠地說:
「盛緋然,跟我走。」
我熟練地撕開泡麪的塑料膜,往裏面澆熱水:
「你是這個月第十三個說要包養我的老男人了,請在這邊取號。」
江潮眉心微蹙,氣場凌厲:
「還有人騷擾你?」
他揮了下手,身後的黑西裝保鏢越衆而出,輕聲說:
「盛小姐,得罪了。」
然後把兩腳亂蹬的我塞進了邁巴赫後座,絕塵而去。

-3-
江潮把我關進他在森林間的別墅裏。
獨佔了一個山頭,每天的食物都是直升機空運來的。
第一次嘗試逃跑,江潮把別墅的大門上了鎖。
我氣得罵他:
「老變態,爲老不尊,綁架你前侄媳婦,不怕祖宗半夜跳出來撓你!」
其實江潮也才二十六歲,比我大六歲。
他掀起眼皮,似笑非笑:
「怎麼,你還想着我那個廢物侄子?」
古銅色的鑰匙把玩在他的手掌裏,像是在摩挲着誰的皮膚。
江潮慢條斯理地說:
「他上週已經跟盛家的真千金訂了婚,信誓旦旦地說,之前是被你矇騙,現在非她不娶呢。」
我怏怏地噘着嘴,當天晚上喫了兩塊鵝肝一塊牛排一塊羊排。
再關我(嚼嚼嚼)看我不把你給(嚼嚼ťûₔ嚼)喫窮了(嚼嚼嚼)。
在我第三次嘗試逃跑的時候,江潮金絲眼鏡後,一雙淺棕色的眼睛像是無機質的寶石,冷冷地盯着我:
「盛緋然,教不乖是吧?」
純金的細鎖鏈綁在我的手腕上,叮噹作響,襯得我的皮膚更白。
我氣急敗壞地扇了他一巴掌,然後就看到了彈幕。
【雪膚櫻頰圓眼睛,寶寶你是一隻布偶貓,我狂親親親親親。】
【好傢伙寶寶你可別扇他了,他臉皮厚也就算了,把ṭũ̂⁺我寶的手心給扇疼了怎麼辦。】
【沒看他正暗爽呢,用臉貼到寶寶的小手,可給你小子爽到了吧。】
我鼓起臉頰:
「我可看過你的醫療報告。
「你都不行了,還玩金屋藏嬌那一套有什麼用?不如早點把我放出去。」
江潮悶笑一聲,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我眼前一晃。
他的手指非常長,指尖Ṫū́⁰帶着槍繭,觸感粗糲,親暱地捏住我的臉頰:
「誰說,只能用那裏的?」
等我反應過他在說什麼的時候,臉頰驟然爆紅。
怎麼會有這麼下流的人!!
不敢打他,怕他舔我手。
不敢踢他,怕他摸我腳。
更不敢罵他,怕直接把他給罵爽了。
誰說我這個女配壞的?我這女配可太慘了!
弱小、無助、瑟瑟發抖。
我氣得原地轉了一圈:
「江潮,你不是在海外開拓市場嗎,突然回國幹什麼?」
他垂下眼眸,看着我。
我突然發現,江潮金絲鏡片後的睫毛很長,像是鴉羽一般黑。
垂眸看人的時候,無端給人一種情深的感覺:
「爲了你。」
彈幕給了更詳盡的答案:
【因爲你啊小傻瓜,反派大佬他再不回來,你可就要被餓死了!】
【寶寶你還記不記小時候做慈善的時候,那個孤兒院裏的小男孩?那個就是幼年反派大佬。】
【他當時瘦的骨頭都凸Ťū́ₑ出來了,渾身是傷。是你給他包紮,溫柔地安慰他,又給他糖喫,成了他唯一的救贖。】
【大佬的身世也挺苦的,他大哥被養歪了,變態老爹才把他這個私生子從孤兒院裏領回來,所有的壓力都壓到他身上。】
【他憋了一口氣,用幾年時間完成別人幾十年才能做到的事情,就是爲了能不被家族束縛,和你在一起。】
【拼死拼活終於成了江家的掌權人,回國一看,哦豁,白月光竟然喜歡上了他侄子!】
【反派大佬傷神離場,甚至申請去戰區自生自滅。誰知道這一去,連小兄弟也差點去了,笑死。】
【現在心尖尖上的寶貝被人給欺負了,可不是得急吼吼地回來撐腰嗎。】
我和江潮,竟然還有這樣的淵源?
我呆了片刻,睫毛顫抖,整個人都有點紅:
「你…喜歡我?」
江潮靜靜地看着我。
燈光落在他的眼底,像是一片湖。
他笑了一下,那片湖便泛起粼粼波光:
「這是我喜歡你的第十六年。」
我臉上湧起一陣難以抑制的熱意,從臉頰開始蔓延,直至耳根:
「那、那爲什麼,把我關進你的別墅這麼久,除了我扇你,你連碰都沒碰過我一下?」
等我意識到自己再說什麼的時候,連忙雙手捂住嘴巴。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江潮眼眸的顏色驟然轉深。
他單手攔腰抱住我,放倒在沙發上。
拽着我手上的鎖鏈,讓我連掙扎都做不到。
一個吻,落在我的嘴脣上。
輕柔的,顫抖的,溫柔的。
只是輕輕碰了碰嘴脣,不再有其他任何動作。
一點也不像他表現得那麼兇。
我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戰慄着,心在胸腔裏瘋狂地跳動。
他的親吻比蝴蝶的翅膀還要輕,我的嘴脣癢癢的,下意識地舔了一下嘴脣。
江潮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
下一刻,山呼海嘯一般的親吻席捲了我。
整個世界都在這個吻中搖搖欲墜。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放過了我。
骨節分明的手指撫摸着我的嘴脣,擦乾水漬,聲音低沉磁性:
「喜歡粗暴一點的,嗯?」

-4-
我落荒而逃。
跑回房間,像鴕鳥一樣把自己埋在被子裏,臉頰滾燙。
只能看到彈幕在不斷的滾動。
【反派的手指真的好長,誰懂,嘿嘿。】
【別看他現在養胃了,但是人家能喫藥啊!】
【而且反派哥可是貨真價實在維和隊待過幾年,那胸肌腹肌肱二頭肌人魚線,嘖嘖,真怕我寶被灌成小泡芙。】
【啊啊啊啊啊住口!!媽粉不允許!!!!】
我的臉更紅了。
什麼東西,根本聽不懂。
而且,江潮他不行!
他最多也就親兩口,還能幹什麼!!
叮鈴一聲,我這才發現,手腕上的鎖鏈還沒解開。
鏈子是純金的,手腕沉重,幹什麼都不方便。
在牀上翻來覆去一個小時,被鏈子在臉上打了三次,我終於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帶着一口氣,勇往直前,再次衝向江潮的房間:
「老變態,把鏈子給我解開!」
下一秒,我看清屋內情景,瞬間呆立在原地。
冰冷的水汽氤氳,檀香浮動。
江潮剛剛洗過冷水澡,頭髮溼漉漉地散在腦後,聞聲轉頭。
他甚至連浴巾都沒有圍。
水珠順着他肌肉流暢的胸膛緩緩滑落,經過堅實的腹肌。
在他光潔的肌膚上滾動,順着精壯的腰肢滑落。
再往下是……
我差點沒原地跳起來,臉紅得冒煙,口不擇言:
「你不是不能用嗎?!」
江潮卻笑了。
他毫不掩飾地向我走過來,帶着冷氣和檀香的體溫襲來。
骨節分明的手指沾溼水珠,輕佻地抹在我臉上,漫不經心地說:
「我說了,看到特別喜歡的人,就又能用了。」
我瞠目結舌,指着他「你你你」了半天,連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
一把從江潮手裏薅回來鑰匙,哆哆嗦嗦地把鏈子打開。
他就這麼站在旁邊,笑眯眯地看着我,不碰我,也不幫我。
一身檀香和冷水汽的存在感卻比誰都強。
「咔噠」一聲,鎖鏈解開。
這次,我從江潮房間逃跑的速度比上次還快。
心口砰砰直跳,口乾舌燥,連喝了三杯冷茶才冷靜下來。
心裏只有一個想法。
還好…還好江潮不行了。
不然,以他的這個硬件條件。
我怕是得死過去!!

-5-
窗外的葉子越老越茂盛,蟬鳴陣陣。
不知不覺,我已經在別墅這裏呆了一個月了。
在那個令人臉紅心跳的親吻之後,江潮沒再碰我。
正值暑假,學校放假。
江潮就順理成章地獨佔了我所有的時間。
別墅很大,影院、遊戲室、健身房一應俱全,我可以在榻榻米上打滾。
後面是一大片草坪,可以騎馬、打網球、玩高爾夫。
想出門了,就帶着我坐直升飛機飛到 SKP,商場包場,刷了八位數的卡,又大包小包地飛回來。
每天飲食調理均衡,睡足八個小時,想去哪裏去哪裏,想玩什麼玩什麼。
被關了一個月,我的氣色甚至比之前更好了。
白裏透紅,精神飽滿。
任誰看了也不會信,我會是一個月前被趕出家門的假千金。
所以我收到請柬的時候,還愣了一下:
「盛家歡迎真千金迴歸的宴會,爲什麼還會邀請我?」
江潮翻過請柬:
「盛皎皎點名邀請你去的,估計是要跟你炫耀吧。」
盛皎皎,就是被找回的那位真千金。
「你要去嗎?」
我想了想,點頭:「去!」

-6-
盛家的宴會還是老樣子。
奢華、費錢、人滿爲患,都是面子工程。
但是自助甜點很難喫。
我皺着鼻子喫了三塊小甜點,盛皎皎終於不負衆望地來了。
她穿着迪奧最新款禮服裙,趾高氣揚地走到我面前,給我展示她手指上的鑽戒:
「盛緋然,江奇跟我求婚了。」
她嘴角翹起,露出一個惡意的笑:
「至於你,沒人要的東西,活不下去的話,我倒是能跟爸爸媽媽說說情,讓你來當我的洗腳女傭。」
我有點摸不着頭腦。
我只是一個月沒當千金,現在竟然還新增了洗腳丫鬟這個職位嗎?
前未婚夫江奇匆匆趕來,拉了盛皎皎一下:
「別爲難緋然。」
盛皎皎的臉色驟然一變:
「你心裏還想着這個狐狸精是不是?!」
江奇一個頭兩個大地把她拉走安撫。
二十分鐘後,又走了回來。
他看着我,眼眶先紅了:
「抱歉,緋然,當初用了那麼傷人的話說你。
「我只是情緒太激動了,那不是我的本意。」
他別過眼睛:
「我知道,小叔強迫了你,把你關起來了。
「這段時間,你受苦了。」
江奇握着我的手,往我的手裏塞了一包藥,低聲說:
「有件事,只有你能幫我。
「這裏面是烈性春藥,你今天趁機給小叔下到酒杯裏,讓他喝下,他對你不會設防。
「後面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好了。
「雖然不能讓他傷筋動骨,但也能讓他名譽掃地,讓我奪權變得更容易。」
他看着我的眼睛,深情地說:
「我心裏清楚,你喜歡的一直是我。
「你再忍一忍,等我掌權了江家,就跟盛皎皎解除婚約,把你救出來。」
我衝他笑:
「好呀。」
我接過藥,又轉身拿了一杯香檳,遞給他:
「那我們一言爲定。」
江奇紅着眼睛,慢慢喝完了一杯酒。
我笑得越發純良,衝他揮了揮手:
「盛皎皎又在那邊發脾氣了,你快過去哄哄吧。」
我笑眯眯地看着江奇走到盛皎皎身邊。
我確實已經下藥了。
只不過,是下在了江奇剛剛喝的那杯香檳裏。
雖然我的智商確實不太高,但你們也不能真把我當成智障吧。
不管江奇接下來的「安排」是什麼,都自作自受,自己享用。
我心情很好地回頭。
一轉眼,就撞進了江潮的眼睛裏。
我臉上的笑容驟然僵住了。
江潮一身高定西裝,斜倚在牆上。
骨節分明的手指端着香檳杯輕晃,不知道聽多了多久。
他放下杯子,隨後,一抹笑意毫無徵兆地在他嘴角漾開。
開口,是慢條斯理的溫和,像是狩獵者捕食的前奏:
「緋然,你要給我下藥?」
他拉着呆滯的我,離開了宴會,回到庫裏南里。
地下車庫,萬籟俱寂。
只有我砰砰砰的心跳聲,垂着眼睛,心虛地不敢看他。
狗江奇!你害我!
我訥訥地解釋:
「我沒想給你下藥,是要給江奇下來着。」
江潮倒是沒有生氣的樣子,饒有興致地翻開那包藥,辨別了一下:
「IWE-4 號,新型藥劑,藥效時長六個小時。」
他拿起一顆藥,在我驚詫的目光中,喉結滾動,嚥了下去。
我睜大眼睛:
「你要幹什麼!」
他輕聲說:
「藥效還有半個小時起效。」
那像是在空氣中編織着無形的絲線,絲絲縷縷地纏住獵物。
江潮帶着槍繭的手指捏着我的耳垂,指尖摩挲着細嫩的肌膚,帶來令人顫慄的觸感。
氣息噴在我的耳骨上,帶着淡淡檀香,和說不出的危險:
「車門沒有鎖,寶寶,你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可以逃跑。
「不然,你就算哭得嗓子都啞了,我也不會放你走的。」

-7-
我緩緩張大嘴巴,像是一隻呆頭鵝,直愣愣地看着他。
過了很久,才消化完他剛剛說的話。
「轟」的一聲,我的臉頰燒得通紅,甚至耳朵也變得滾燙,彷彿能滴出血來。
江潮輕笑了一聲,好整以暇地說:
「還有二十九分鐘。」
我猛然彈起,當機立斷地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跳下車。
江潮的笑意僵在嘴邊。
我小跑到駕駛位,拉開車門,語速飛快:
「愣着幹什麼,你快去副駕駛啊!
「你都喫藥了,還開什麼車。讓開,我來開!」
我看了眼時間,焦急地說:
「開車回去最快也得二十五分鐘,快點快點。」
笑容再次回到他的脣邊。
像是一朵花,重新綻放。
江潮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煥發生機,低笑道:
「你還是心軟了。」
我抿着嘴巴,踩下油門。
心想,我這哪裏是心軟了,是腿也跟着軟了。
六個小時啊……
我打了個哆嗦。
我還能留一口氣嗎?

-8-
風馳電掣地回到別墅車庫,藥效已經開始發揮作用。
江潮的雙眼逐漸失去了往日的清明,蒙上了一層迷離而熾熱的水霧。
臉頰泛起一片不正常的潮紅,一直燒到脖頸,像是有一股洶湧的熱潮在肆意奔騰。
他額頭上青筋暴起,呼吸變得急促而沉重,目光緊緊地盯着我。
像是捕獵者,進攻的前奏。
我握住方向盤的手微微出汗,不敢看他,低聲說:
「到了。」
回答我的,是他長臂一展,肌肉用力,直接把我打橫抱起。
一路抱着,扔到了主臥的大牀上。
天花板上的水晶燈閃耀,我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睛。
肌肉結實的身體壓下來,灼熱的氣息籠罩在我身上。
卻又遲遲沒有進一步動作。
我睜開眼睛,正好對上江潮琥珀一般的眼眸。
他結實的小臂撐在我腦袋兩側,額角的一滴汗,落到了我的臉頰上。
只是看着我,眼神裏裏面有掙扎,也有剋制。
哪怕到了這種地步,他還會給我,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
我踹了他一腳:
「都這樣了,你、你還裝什麼。」
我鼓着臉頰,顫抖着手,慢慢地、慢慢地。
捧着他的臉,親了他一下。

-9-
我知道這藥性很烈。
也提前做好了準備。
但是真實情況還是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眼睜睜地看着月亮從西邊升起,再到月上中天,最後天光破曉。
他太過分了,我一邊哭着,一邊脫力地扇了他一巴掌:
「你能不能剋制一點。」
很輕很輕,比起打人,更像是撫摸。
果然,被我打了之後,江潮好像更興奮了。
他頂了下腮幫子,把我抱在懷裏,哄着:
「寶寶,再打一次,嗯?」
那條純金鎖鏈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江潮又摸了出來。
我的雙手舉高,被綁在了牀頭。
我:「?」
「江潮,等等,你……啊!」
江潮咬住我的脣瓣,把我的呼喊吞了進去。
那天,我哭了一整晚。
直到第二天傍晚才醒過來。
修長的手貼住我的臉頰,聲音很輕:
「緋然,有哪裏不舒服嗎?」
腰疼。
ẗûₕ
腿疼。
連手腕也疼,上面帶着一圈明顯的紅痕。
江潮這個狗東西。
我皺起鼻子,怒視着他。
江潮提前預知了我的動作,
直接把臉湊了過來,笑眯眯地說:
「要殺要打,悉聽尊便。」
我殺氣騰騰地把他推開,啞着嗓子Ṱũ⁽說:
「滾!」
抬起眼睛,就看到彈幕澎湃而來:
【啊啊啊啊爲什麼是黑屏?!我問你爲什麼是黑屏!!!有什麼使我們尊敬的 VIP 會員不能看的!!!】
【反派哥,你可真能幹啊,第一次喫就喫滿了六個小時是吧。嘖嘖嘖,心疼我家寶寶。】
【反派哥這是憋了多少年啊,一開葷,把我寶給欺負得嗓子都啞了,嘶哈嘶哈。】
江潮笑得一副很不值錢的樣子,抱起我,幫我穿上衣服,又抱到餐桌前。
他只穿了一條寬鬆的睡褲,赤着精悍流暢的上半身,後背上抓痕凌亂。
【我寶寶這麼軟乎的人,怎麼可能把他抓成這樣!!】
【嘖嘖嘖,看着用力之深,一看是瀕臨崩潰的人才能留下的。寶寶啊,你受苦了。】
我臉頰緋紅,別過頭去。
我當時……也確實快崩潰了。
桌上依然是味道極佳的飯菜,有我最喜歡的海鮮粥,甜點尤其好喫。
江潮給我添了一碗粥,一邊說:
「咱們走之後,盛家出大事了。」

-10-
我就知道會出事!
聽到大瓜,我精神一震:
「怎麼了?」
江潮剝了一隻蝦,塞到我的嘴巴里,慢條斯理地講:
「江奇酒後亂性,和一個特殊工作者滾到一起,被盛皎皎捉姦在牀,揚言要退婚。
「江奇爲了奪權,專門找上盛家聯姻,怎麼可能讓婚事告吹?
「所以在他跪地祈求不成之後,當場翻臉。
「他說,盛皎皎是盛母在外面的私生子,並不是盛父的孩子。」
我一怔:
「盛皎皎不是我爸,額,前爸的孩子?」
江潮點頭:
「當初盛父和盛母的孩子出生時就死了,盛母從孤兒院抱養了你,裝作真千金。
「在和盛父結婚之前,她就在外面生了一個私生子。這些年看着盛家集團越做越大,動了歪心思。
「她本想等盛皎皎年紀再大一點,等盛父老得沒精力的時候,再讓盛皎皎僞裝成真千金。
「誰知道盛皎皎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知道你的身份有問題,直接自己找上門來。
「盛母也只能將計就計,在計劃不周全的時候就用盛皎皎的身份偷樑換柱。
「盛父當場心臟病覆被救護車拉走了,盛母不知道是真暈還是裝暈也被抬走了。
「只留下盛皎皎和江奇兩個人被指指點點,在世家前面丟了大臉。」
我的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哇哦,精彩。」
我回憶了一下:
「確實,我和盛皎皎的 DNA 只跟我前媽,做了對比。
「沒想到盛皎皎也是假的,局中局啊。」
江潮觀察我的臉色,鬆了一口氣,笑道:
「我還怕你會傷心。」
我聳了聳肩:
「棄我去者不可留。
「他們既然已經放棄了我,我是真千金還是假千金,那就不再重要。」
我摸了摸手腕上被被鎖鏈勒出來的紅痕,抿着嘴巴,臉頰有點紅:
「我想要的,是會有一個人,永遠堅定地選擇我,不拋棄我,不背叛我。 
「我現在,已經找到了。」
江潮琥珀色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裏面也只有一個我。
像是什麼都說了,又什麼都不必說。
他側頭傾身,吻上了我的嘴脣。
一吻畢,我的嘴脣溼漉漉的。
我大度地說:
「雖然你那方面不行了,但是,我也不是那麼在意那方面的人啦。」
江潮的臉突然一黑:
「我昨晚表現得不行?」
我不好意思:
「很行。
「但你不是因爲喫了藥,才這樣的嗎。
「不喫藥,應該就不行了吧?」
江潮意味深長地看着我,什麼都沒說。

-11-
當天晚上,江潮安安穩穩地抱着我睡覺。
第二天,依然什麼都沒做。
直到一週後,我終於恢復好了。
我穿着小熊睡衣,像往常一樣躺在他身邊,安穩地閉上眼睛。
突然就被翻了個面,後背朝上。
我:「?」
江潮慢條斯理地問:
「我不喫藥行不行,嗯?」
「不、額,不喫藥也、也很行,嗚嗚嗚。」
我哽咽着把臉埋在枕頭裏,抽抽噎噎。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枕頭也被拿走了,放在小肚子下面。
這下子,我連哭都哭不出來了。
第二天,我又是睡到中午才醒。
江潮給我留了紙條,他去公司處理事情,讓我記得喫飯。
我看着正午的陽光照在我臉上,我呆了幾分鐘,慢慢回神。
腰痠背痛地捶了一下牀。
可惡,到底是哪家醫院給江潮診斷的功能障礙?!
庸醫害人,庸醫害人啊!!
我氣鼓鼓地翻了個身,手機在牀頭響起。
來電人:江奇。
我看着來電,指尖輕點,按了掛斷。
再打、再掛。
江奇開始發短信過來:
【緋然,接電話!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這人怎麼陰魂不散的。
我皺着眉頭,要把他拉進黑名單。
下一秒,短信又擠了進來:
【是關於你和江潮的,你必須知道。
【我爲什麼會知道盛皎皎是盛母的私生女?因爲我在小叔的辦公桌上,看到過你和盛皎皎的 DNA 檢測報告!】
他發來了幾張檢測報告的照片。
【你是盛家的假千金這件事情,江潮早就知道。就是他告訴盛皎皎的!
【他這麼做,就是爲了獨佔你,讓你孤立無援,只能依附於他,甚至不惜親手毀了你!
【盛緋然,不要相信他!!!
【今晚凌晨三點,我會坐航班前往 M 國避難。
【我在機場等你,我們一起走。
【這是你最後,逃離的機會了。】

-12-
這天晚上,江潮回來得有點晚。
他換下西裝,對我笑:
「今天有沒有好好喫飯?」
江奇的話在我耳邊縈繞。
——他爲了獨佔你,不擇手段,甚至會親手毀了你。
——不要相信他。
江潮側過頭,親了我一下:
「怎麼了寶寶,臉色這麼難看?」
我緩緩地呼出一口氣。
打開江奇短信的頁面,把手機遞給他。
江潮愣住了。
目光往下掃,臉色越來越凝滯。
我低低地說:
「只要你跟我解釋,我就相信你。」
我是個不太聰明的人。
高數做不出來,人情往來理不清,商務談判也學不會。
但是,我知道,江潮愛我。
我能感受到他真切的愛意。
我選擇相信他。
江潮把我抱到他的膝蓋上,抱着我,粗糲的指尖摸過我的臉頰。
我能感受他的心臟在一下一下地跳動,和我同頻共振。
垂下眼睛看着我,認真地、一字一句地說:
「緋然,我確實早就知道你是假千金。
「但我,從來沒有想過將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我承認,我確實動過想要獨佔你的陰暗念頭。
「但是我更希望你有健全的社會關係,有愛你的父母和親人。
「寶寶,你知道爲什麼今天我回來晚了嗎?」
江潮拿出一大疊文件。
那疊文件裏面,有財產轉讓書、股權協議、大額保險單、家族信託……
受益人全部都是我。
只要我在最下方簽下我的名字,我就會平白無故地得到鉅額財產。
我愣住了:
「你…爲什麼要給我這麼多錢?」
甚至,這不是僅僅是錢。
還有江氏集團這個龐然大物的部分股權,和配套的律師、財務、安保。
哪怕我只是孤身一人,也能在這個世界上的任何地方,舒適自在地生活。
他把臉埋在我的脖頸裏。
我感覺一陣潮溼的水漬滑過我的脖頸。
江潮的聲音低沉,在我的耳邊響起:
「因爲我希望我的緋然,自由快樂,平安順遂。
「不管你愛我,還是不愛我;跟我在一起,或者另覓良人。
「我都喜歡你可以快樂,不會被任何人傷害的,度過這一生。」
江潮看進了我的眼睛裏,波光粼粼,像是一片湖。
這片湖裏,只倒映出我一個人的身影:
「因爲我愛你。」

-13-
我驟然變成一個超級大富豪。
甚至比繼承整個盛家還要富有。
江奇逃離的當晚,因爲經濟問題,在機場被警察當場帶走。
我這才知道,他管理的小公司,竟然還膽大包天地搞走私。
被警察一窩端,等待正義的裁決。
而盛皎皎就出人意料多了。
竟然鋌而走險,給盛父下藥,想要懷上他的孩子。
盛父喝到水的味道不對,立刻警覺報警。
等看清是誰給他下藥之後,差點沒心臟病復發,再次厥過去。
盛皎皎以投毒未遂罪名關進監獄,至少會有三年刑期。
江潮跟我八卦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目瞪口呆:
「不是,等等,你讓我捋一下。」
我掰着手指頭算了一下:
「盛皎皎是我前媽的私生子,確實跟我前爸沒血緣關係。
「所以她要給我前爸下藥,用這個孩子來繼承家產。」
我唏噓:
「當年算命的我說前爸在六十歲還有一劫,原來是差點晚節不保。」
葉子綠了又黃,從枝繁葉茂變成黃葉,再漸漸飄落。
天氣轉冷,紛紛揚揚,飄下了雪花。
轉眼間,我和江潮已經在一起大半年。
這天是江氏集團的年會。
衆星雲集,連商業大佬們也來捧場。
我穿着禮服裙,挽着江潮的手臂,好奇張望。
迎面走來一位西裝帥哥,身材高大,氣場冷峻。
江潮和握手:「謝總。」
兩人看起來很熟,聊了幾句。
然後等西裝帥哥離開,江潮轉頭就跟我蛐蛐:
「這人玩得可大,上次財經採訪,說他考上清華是因爲主人的任務,還要他的老婆主人給他獎勵,外號就叫獎勵哥。」
我睜大眼睛。
又一位帥哥向江潮打了個招呼,兩人人模狗樣地碰了一下香檳杯。
然後江潮繼續背後蛐蛐別人:
「他腦子有問題,把老婆給忘了,又對老婆一見鍾情。於是決定自己綠自己,自己給自己當小三。」
他一錘定音:「小三哥。」
我歎爲觀止。
等第三位西裝帥哥沉穩地向江潮一點頭,我已經習慣性地轉頭看江潮。
江潮不負所望,繼續蛐蛐:
「他可搞笑了,被分手之後,一邊叫囂着要報復人家,一邊又給人家冷臉洗內褲。
「問起來就說,他有自己復仇的節奏。」
他嗤笑:「節奏哥。」
江潮連女孩子都不放過,用香檳杯指了下旁邊一位活力四射的姑娘:
「她更是重量級,明戀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親哥。
「每天早上第一件事是對着鏡叫自己嫂子,逼得她那個修閉口禪的京城佛子哥快學會用手語結印了。」
他點了點頭:「可以叫她嫂子姐。」
我:「……」
江潮低頭看我:「怎麼不說話了?」
我微笑:
「那你在這羣兄弟裏面,外號是什麼?」
江潮傲然:
「我跟不像他們一樣。
「我們談得,可是健康的戀愛。」
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好的,健康的養胃哥。」
江潮的動作驟然一頓,危險地眯起眼睛。

-14-
我很快就爲我的口出狂言付出代價。
那天晚上,江潮連家都來不及回。
就在那輛勞斯勞斯,就在車後座,把我就地正法。
他甚至沒有解開皮帶,金屬扣冰冰涼涼地貼在我的皮膚上。
只用那兩根修長的手指,讓我沒骨頭一樣,在他懷裏發着抖。
低沉的笑吹拂在我耳邊:
「寶寶,還說我不行嗎?」
我實在受不住了,憤憤地咬住他的肩膀,泣不成聲。
江潮慢條斯理地擦乾淨手,笑了一聲,開車回家。
快到聖誕節了。
雪花紛紛揚揚地從天空飄落,灑在路人的肩膀和頭髮上。
高大的聖誕樹矗立在街頭廣場,繁茂的枝葉上堆積着沉甸甸的雪。
樹枝上掛滿彩燈,如同繁星墜落,閃爍着五彩斑斕的光芒。
車裏的溫暖的熱氣籠罩,溫暖如春,在玻璃車窗上凝結出一層霧氣。
我伸出手指,在玻璃上畫了一顆愛心。
另一隻手伸了過來,在我的愛心旁邊,又畫了一個相連的愛心。
江潮從背後摟住我,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
「緋然,當初你是假千金這件事,是你告訴盛皎皎的,對不對?」
我抿着嘴巴,握住他的手,笑了:
「你猜呢?」
這還要從很久、很久之前說起。

-15-
我一向有自知之明,知道我是個不聰明的人。
甚至上一世,我更傻一些。
上一世,我是在二十七歲,和江奇的婚禮當天,被盛皎皎找上門的。
同樣的真假千金劇情,同樣的大鬧一場。
不同的是,上一世,他們的計劃更加周全, 我的下場也更加慘烈。
江奇和盛皎皎在我的婚紗裏,藏了易燃物。
熊熊大火肆虐, 火舌舔舐着房梁。
我被困在火海之中,刺鼻的濃煙滾滾而來,嗆得我呼吸困難,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
絕望之際,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拉住了我。
透過滾滾濃煙, 我看清了他的臉,嘶啞地念出他的名字:
「江…江潮。」
最後關頭,也是他把我護在懷裏,用自己的身體爲我築起一道屏障。
他的身體被燒得快成焦炭, 眼睛裏, 卻是再也藏不住的情意。
一滴眼淚落下來, 他氣若游絲地說:
「盛緋然, 我愛你。」
我死死地抱着他, 泣不成聲。
想要把這個用生命來保護我男人, 牢牢地刻在心裏
我在心裏發誓。
如果還有來世。
我一定, 一定早早地去找你。
再睜眼,回到了我的二十歲。
我睜開眼睛, 看着盛家熟悉的天花板, 猛然跳了起來。
一切都還來得及,一起都還沒發生。
我提前把我是假千金的事情透露給盛皎皎, 讓她沉不住氣,大鬧生日宴。
我離開盛家,在江潮上下班的必經之路上, 找了一份網吧的工作。
每天託着腮,看着來來往往的車輛和行人。
他來了嗎?
他怎麼還不來?
在我泡了三百份泡麪、賣了一百根火腿腸之後,一輛車終於停在網吧門前。
那個我想了很久很久的人, 在如墨般濃重的夜色裏,撐着一把黑傘, 長身而立, 從陰影中走着來。
路邊昏黃的路燈灑下柔和的光暈,他的面容逐漸清晰。
我的心臟再次猛然跳動起來。
時空交疊,星影變換。
他說:
——「盛緋然, 我愛你。」
——「盛緋然,跟我走。」
我捂住不斷跳動的心口, 幾乎要落下淚來。
勞斯萊斯里, 江潮抱着我。
我依偎在他懷裏,後背貼着他的胸膛, 給我帶來無盡的安全感。
江潮只是笑, 不再問我。
兩隻帶着婚戒的手指交疊,握在一起。
不用更多的言語, 他都明白。
他說:
「寶寶, 我們回家。」
我摟住他的脖頸,親了他一下,笑ƭü₇眯眯地說:
「好,我們回家。」
黑色的轎車向前行進, 在雪地裏,留下了深深的車轍。
那是回家的路。
還好——
還好這一次,我還來得及愛上你。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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