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弟是全網黑的流量小生,一起參加親子綜藝時,他小心翼翼,我懟天懟地,連路過的狗都要被我踹兩腳。
我弟:「姐,你低調點兒,求求了。」
粉絲:「好爽,繼續罵啊,我們愛看!」
-1-
我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時,恰逢我弟接了一檔親子綜藝。
他邀請我媽,我媽捧着茶杯涼涼道:「不去,丟不起那人。」
他邀請我爸,我爸從一堆文件裏頭也不抬道:「日薪五千萬,我可以考慮。」
我弟:「……」
他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我。
我大手一揮:「不就是個綜藝嗎,姐陪你上。」
我媽用欲言又止的目光看向我。
我弟感動得嗚嗚嗚的,抱住我說:「姐,你實在是太好了,感恩有你。」
我矜持地摸摸他的腦袋:「小珩厲害啊,現在都是大明星了,有你這樣的弟弟是姐的驕傲。」
我弟露出羞赧的神色:「姐,要不你先上個網?」
回來太急,我還來不及瞭解國內最近發生的事,聽完我弟的話,我面帶微笑地打開微博。
然後笑容就凝固了。
從另一種意義來說,他很紅。
從他兩年前出道開始,網絡上就充斥着對他的各種謾罵。
他唱歌跳舞中規中矩,卻在選秀節目高位出道,大家罵他是靠「哭」出來的出道位,還把他的跳舞視頻做成「老年康復訓練」合輯。
此刻我無比後悔那句「你是我的驕傲」。
而之後,我弟也將無比後悔那句「感恩有你」。
-2-
《親愛的家人》這檔綜藝在一座度假山莊錄製,一共七天,全程直播。
從踏入山莊開始,頭頂就有無人機跟拍。
我和我弟抵達山腳時,那裏已經有了一組嘉賓。
男的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皮膚微黑,長得很高,身側跟着一個穿休閒裝的女生。
兩人正湊在一起說什麼,女生神色明顯不忿。
看見我們,女生下巴一抬,冷哼了聲。
我弟小聲跟我咬耳朵:「他是陸瑾,兩年前的選秀正好卡在第十二名被淘汰,網上都罵我佔了他的出道位置。」
我瞬間懂了。
綜藝節目爲了博熱度的嘛。
我倆走過去,陸瑾低眉順目,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似的跟我們打招呼。
我弟被網友罵怕了,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幾乎有些討好地伸出手。
可就算這樣,彈幕還在瘋狂罵我弟:
「陸瑾真可憐,還要跟搶走自Ŧùₘ己出道位的人錄製綜藝。」
「看見謝珩那張裝腔作勢的臉就噁心,一個男人怎麼能這麼娘炮。」
「也就是陸瑾善良,還主動打招呼,謝珩真的一點兒情商都沒有。」
「要不是靠那張臉,謝珩拿什麼和陸瑾比?!」
我在旁邊面無表情地看着陸瑾,直到他向我揚起友好的笑容,介紹道:
「你是謝珩的姐姐吧?我叫陸瑾,這是我妹妹陸雯,她是去年的青年舞蹈大賽冠軍。」
話音剛落,陸雯得意地揚起下巴,不屑地看着我:「呀,謝珩還有個姐姐呢。」
陸瑾說:「謝珩不喜歡在公衆面前提起他的家人,不知道很正常。」
陸雯更加不屑,「也是,一個靠臉出道的人,Ṭṻ₉想必家人也不是很拿得出手。」
-3-
陸家兄妹上來就挑釁,也不知是不是節目組故意安排。
彈幕卻非常認可:
「是哦,我在網上沒查到謝珩的家庭背景信息。」
「之前看大 V 們分析謝珩家庭條件一般,否則也不會靠他賣慘出道賺錢了。」
我眉頭微微蹙起。
我弟見狀,偷偷按住我的手:「姐,忍耐忍耐,粉絲的怒氣很可怕的。」
在等待其他嘉賓過來的時間裏,陸瑾和陸雯就像是機關槍似的突突突:
「青年舞蹈大賽,你知道這是什麼比賽嗎,哎,忘記你沒學過跳舞了,你肯定不知道啦。」
「國內比賽的冠軍其實還好吧,我的目標是五年內拿下國際賽事冠軍。」
彈幕紛紛誇讚:
「不愧是陸瑾,連他妹妹都這麼優秀。」
「舞蹈大賽冠軍哎,對比某人高位出道什麼也不會,真夠諷刺的。」
「他姐姐居然什麼都沒說,看來這家人都是空有一副皮囊。」
陸雯越說越起勁,我突然扭頭對我弟說:「你去給我拿瓶水。」
謝珩乖巧地點點頭,起身去找工作人員。
眼看着他的身影逐漸消失,我終於面無表情地轉頭:
「陸瑾?你妹妹是舞蹈比賽的冠軍,那你呢?你有什麼頭銜,獲得過什麼榮譽?」
我看向神色譏諷的男人,拿出手機點開搜索框:
「我在網上查到的你的信息,也僅僅只有一個選秀節目第十二名而已,你這麼愛顯擺,要是有其他榮譽,早就通稿滿天飛了吧。」
陸瑾:「……」
我又看向陸雯:「全國舞蹈比賽冠軍?哪個賽事?哪個賽道?什麼規模的比賽?據我所知,國內每年舉辦的青年舞蹈比賽有不下二十個,其中有十幾個含金量還不如你哥那個選秀第十二名。」
陸雯:「……」
-4-
他倆臉色由紅轉青,無比難看。
我淡然地收回目光。
唉,還是收着點兒,別把孩子欺負狠了。
我要休戰,他們卻不肯善罷甘休。
陸雯瞪大眼不服氣地說:「那是我哥低調,誰不知道在《全民偶像》裏面我哥比謝珩厲害?」
「哦。」
她一哽,深吸了口氣:「我去年獲得的可是《舞動青春》的冠軍,總比你和你弟兩個草包來得強。」
《舞動青春》我倒是記得。
我九歲的小侄女曾蟬聯過三屆冠軍。
不過她去年嫌賽制有問題,拒絕了賽事方的邀請。
聽着陸雯囂張的話,我皺起眉頭。
無人機在上方,旁邊就是工作人員,我走過去指着陸雯問道:
「她人身攻擊,你們節目組不管?」
工作人員朝我打手勢:「我們這是直播節目,錄製期間導演組是不能干涉的。」
我恍然大悟:「罵人也不管?」
「根據要求不能插手。」
「我明白了。」
原本只是幾句簡單的問話,卻引起彈幕強烈不滿。
「她在幹什麼?告狀?她是小學生嗎?真噁心!」
「和謝珩一個德行!」
「雖然我覺得陸雯有些囂張,但人家起碼有些本事,這個女的難道只會告狀嗎?」
「節目組明顯想看互掐場面啊,她告狀有個屁用,像個小丑一樣。」
「只會背地裏耍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手段,相比之下陸雯很直率了。」
-5-
我回到隊伍時,又到了兩組嘉賓。
陸雯還在繪聲繪色地描繪她去年參賽的那些事兒。
我聽了會兒,突然開口道:「《舞動青春》啊,我有些印象。」
所有人下意識地把目光投向我。
陸雯笑容一僵,但還是得意地揚眉:「我厲害吧。」
我笑了笑:「邀請過我,但我沒去。」
「爲什麼?」
「因爲當時我在國外參加金孔雀舞國際杯。」
她已經被我完全帶着走,聞言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得了第幾?」
要知道金孔雀舞國際杯,是全世界最具含金量的幾個舞蹈比賽之一。
彈幕紛紛飄過:
「她吹牛的吧?知道金孔雀舞含金量多高嗎?」
「參賽者都是各國佼佼者,她真那麼厲害,謝珩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會?」
我抬了抬眼,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面無表情道:「哦,我是評委。」
陸雯:「……」
氣氛足足靜謐了十秒。
直到陸雯拔高聲音:「騙人的吧!你才二十出頭,怎麼可能!」
我歪了歪頭:「金孔雀舞國際杯分爲十二個賽區賽道,我只是其中之一的評委而已,又不是總決賽。」
我說完想到什麼,看向目光有些呆滯的陸瑾,哂笑了聲:「十二個賽區,好好笑哦,和你的排名一樣。」
陸瑾:「……」
陸雯幾乎跳腳:「不可能!你肯定在撒謊。」
我像是看白癡似的看着她:「評委名單在網上又不是查不到,哦對了,我叫謝央。」
-6-
起初觀衆和陸雯反應一樣,都是清一色的不信,言辭激烈地抨擊我吹牛。
直到有人 PO 出一張金孔雀舞國際杯官方賽事評委組的名單截圖。
截圖中,第六個賽道的五位評委名單,「謝央」兩個字赫然在內。
在一衆外國人老長的名字裏,我這簡單的兩個字顯得異常醒目。
「臥槽,謝央她真的是評委。」
「我的天,能參賽都很厲害了,她居然混成評委,她得多厲害啊!」
「她厲害歸厲害,謝珩不也還是什麼都不會?他搶了陸瑾出道位的事是事實,跟他姐厲不厲害沒關係啊。」
「就是,你們別搞錯了,謝央再牛,謝珩也該滾出娛樂圈。」
「只有我覺得謝央說話有點損嗎哈哈哈,你們看陸瑾的臉色都綠成什麼樣了。」
「……」
話題終止於謝珩拿着一瓶水,樂顛顛地跑到我身邊。
我神色自然地接過擰開:「怎麼去了這麼久?」
「場地佈置缺人手,我去幫了一把。」
「哦,人齊了,我們走吧。」
謝珩聞言,這才抬頭和其他人笑着打招呼。
末了,又挪着腳步蹭到我身邊,自以爲小聲地問:
「姐,我怎麼覺得氣氛怪怪的?我不在的時候你們聊什麼了?」
陸瑾和陸雯毒辣的目光瞬間齊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我泰然自若,歪了歪頭:「啊?氣氛怪嗎?沒有的事啦,我們相處得很融洽。」
-7-
四組嘉賓共八個人,在臨近中午時抵達度假山莊。
山莊很大,前面是酒店,後面有果園農場等等。
節目組把所有人帶過來後就當起甩手掌櫃,嘉賓們喫喝拉撒全靠自己。
按照上一季的經驗,這個時候嘉賓們應該開始分配工作了。
陸瑾站出來,笑容溫和道:「我和雯雯就負責做飯吧,熙熙,你和你媽媽去後面採摘蔬菜可以嗎,李前輩,能否麻煩你和你女朋友淘洗米飯和蔬菜?」
所有人都是從山腳走上來的,此刻累得癱倒在沙發上,都有些不想動。
熙熙是個小歌手,怕自己不勤快被網友罵,只好苦着臉應下:「好。」
李前輩出道最早,深知綜藝節目套路,也沒有異議。
陸瑾終於將目光落到我和我弟身上。
我窩在沙發上,攝像機掃過來,所有人清晰地聽見一道柔美女聲:
「二筒,碰,八萬!」
「……」
我弟在我身邊正襟危坐,像是第一天上課的小學生似的。
見陸瑾看過來,他扯了扯我:「姐,幹活兒了。」
我打得正起勁,沒理他,他只好起身問陸瑾:「有什麼是我們可以幫忙的嗎?」
陸瑾臉色終於好看點:「飯後洗碗的工作可以交給你們嗎?」
「胡了!」
我開心拍手,正巧聽見他的話,頭也不抬道:「不可以。」
陸瑾皺起眉頭:「午飯要大家共同完成纔有意義。」
「你有毛病吧,」我換了個坐姿,又開了一把,「喫飯是爲了填飽肚子,也就是攝像機架在這裏,大家順着你,你要是在家裏這麼說話,你看你媽給不給你兩巴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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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瑾明顯壓抑着怒氣:「只是飯後洗碗這麼輕鬆的事情也不做嗎?」
我無所謂道:「這麼輕鬆,那你和你妹妹去做吧。」
陸瑾忍無可忍:「每個人都有事做,你在這裏打遊戲,良心不會過意不去嗎?」
「從始至終不是你在分配任務嗎?」我終於抬起頭,滿臉無辜,「你不過是仗着大家臉皮薄不好意思拒絕而已,搞什麼道德綁架呀,我可沒道德。」
「……」
陸雯見哥哥喫癟,忙走過來指責我:
「謝央,就算你是國際巨星,也不能這麼擺架子,你什麼都不做,難道是想等大家把飯做好送到你面前嗎?」
謝珩本想制止我,見陸雯這麼說,他也有些不高興了,小聲辯解:「我姐纔不是這種人。」
觀看直播的觀衆們也吵開了:
「謝央的德行好差啊。」
「她不會真等着別人做給她喫吧?」
「謝家姐弟果然喜歡作妖,yue!」
陸瑾深吸了口氣,忍無可忍道:
「我也沒有替你們做飯的義務,既然你不肯幹活,那午飯你們就自行解決吧。」
「自行解決?」謝珩慌了,哭唧唧地看着我,「姐,我可沒聽說你會做飯啊。」
我看着他:「那你會洗碗嗎?」
在他開口前,我又翻個白眼:「你連自己的襪子都不會洗。」
謝珩:「……」
陸瑾放完狠話就招呼其他嘉賓幹活去了,我則窩在沙發上繼續打麻將。
十幾分鍾後,熙熙拎着菜籃子回來,愁眉苦臉道:「後面有魚和雞,但我和我媽都不會抓。」
陸瑾掃了一眼籃子裏可憐巴巴的蔬菜,安慰道:「沒事,喫蔬菜營養好。」
說是這麼說,但當沒有一點兒葷腥的菜擺在桌子上時,衆人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下手。
饒是如此,陸雯還非要炫耀似的說:
「喫飯咯,哥哥做的菜味道一絕,大家快嚐嚐。」
又意有所指地掃向我和我弟:「某些人中午就要餓肚子了,打腫臉充胖子,不值得同情。」
她話音剛落,外面突然傳來一道聲音:「請問是謝央謝女士嗎?」
我踢了我弟一腳:「去。」
他一臉懵逼:「外面是誰啊姐。」
我沉迷麻將,頭也不抬:「哦,美團外賣。」
「……」
-9-
餐桌很大,幾盤素菜擺在上面顯得有些可憐。
我和謝珩把外賣一樣樣拿出來,瞬間就佔滿了整張桌子。
炸雞、炒菜、麻辣燙等等應有盡有,打開盒子,誘人的香氣頓時散發出去。
陸雯難以置信地瞪大眼:「你怎麼能點外賣呢?」
我忙不迭啃炸雞:「有規定不能點?」
陸雯一噎:「綜藝節目還從來沒人點過外賣。」
我猛喝一口可樂,看向我弟:「是嗎?」
他十分含蓄地喫着麻辣燙:「是啊姐。」
「那又怎樣,節目組又不管。」
這時,我聽見那個叫熙熙的女生嚥了口口水。
滿桌子的外賣反正也喫不完,於是我招呼他們:「過來一起喫啊。」
熙熙驚訝地看着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啦。」
直到最後,就連李前輩和他女朋友都加入了我們。
陸瑾和陸雯臉色難看得像是喫了蒼蠅似的,陰氣沉沉地盯着我們。
終於,他們忍無可忍地摔了筷子:「謝央,你別太過分。」
我優雅地擦擦嘴:「我怎麼了?」
陸雯指着壓根沒喫完的外賣道:
「你點那麼多東西,不就是想拉攏大家,故意和我們作對嗎?」
我簡直無語,朝她豎起大拇指:「屁股出氣也就圖一樂,真放屁還得看你。」
我弟聞言,筷子都差點飛了,忙不迭想按我的手:「姐,你忍……」
可惜他忘了,我這個人一旦喫飽飯,就特別閒。
人一閒下來,就特別想找點事做。
-10-
陸雯氣Ṫũ₌得眼睛都紅了。
陸瑾趕緊過來幫妹妹說話:
「謝小姐,她也是爲大家好,不忍心糟蹋了大家的勞動成果,況且你點這麼多,兩個人根本喫不完,雯雯會懷疑你別有用心也正常。」
我眼皮子都懶得掀了:「別Ťű₁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我花的是我的錢,你們管得着嗎?」
聽我明目張膽罵他是狗,陸瑾強裝溫和的神色繃不住了:
「我和你講道理,你幹嗎罵人呢。」
我哦了聲,理所當然地看向他:
「別說當面罵你了,你要是聽不清,我還能刻你墓碑上。」
「……」
陸瑾和陸雯氣急敗壞地離開了。
我弟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完了,姐,觀衆現在肯定罵死我們了。」
正好喫飽了沒事幹,我拿出手機點開直播間。
果然有很多人在罵我們呢。
「謝央太狂妄了,陸瑾還不是爲了他們好?!」
「什麼都不做還有臉懟別人,節目組到底是從哪兒請來的人啊。」
「謝珩和謝央滾啊,看到就煩。」
不過也有些人在幫我們說話。
「我覺得她沒說錯啊,節目組又不是強制性要求嘉賓必須做飯。」
「對啊,我們家熙熙都累死了,還要強撐着去摘菜,看得我好心疼。」
「李前輩最喜歡喫肉了,一頓不喫肉豈不是要他命?」
「我覺得謝央好剛啊哈哈哈,有點愛她這種性格了怎麼辦?」
我盯着滾動的彈幕看了兩秒,轉頭壓低聲音問我弟:
「你真的搶了陸瑾的出道位?讓爸幫忙了嗎?」
我弟表情很難看:「沒有啊,選秀都是揹着爸爸去參加的,哪敢讓他給我運作。」
「那你……」
「我也不知道什麼情況,初評級我還是 D 呢,誰知第二次排位賽我就有十萬多票了,節目組當時沒收了手機,所以我也不知道誰給我拉的票,稀裏糊塗就第二名出道了。」
-11-
下午,陸瑾吆喝着衆人去山莊附近逛逛,卻唯獨沒喊我和謝珩。
我倆縮在沙發上,正在看他在訓練營閉關期間的打榜數據和評論。
陸瑾和陸雯像是看白癡似的看着我們。
我知道他在想什麼。
出去溜達時無人機和節目組全程跟隨,出境的機會更多,能更快博取關注和流量,而我們待在酒店裏,什麼也做不了。
陸瑾意氣風發地離開了。
下午兩點,我和我弟掃完樓,我遞給他一個眼色。
謝珩猶豫道:「姐,這樣不太好吧……」
「趕緊的,別磨嘰。」
他鼓起勇氣般打開手機,與此同時,我對着酒店裏剩ẗųₖ下的那臺唯一的攝像機說道:
「我和我弟正在直播,房間號 645183,感興趣的可以來看看啊。」
彈幕:???
三秒過後,直播間瞬間湧入一大批觀衆。
我和我弟嗑着瓜子斜倚在沙發上,看着紛紛滾動的彈幕,勸道:
「慢點兒發,一個個問,彆着急。」
來的人很多,大部分一進來就開罵。
我優哉遊哉地一邊禁言一邊回道:
「嘴挺髒啊,上廁所沒擦嘴嗎?」
直到評論終於被我控住,我這才挑選了些問題解答。
彈幕問:「對於你弟搶走陸瑾出道名額的事你怎麼看?」
我反問:「超過年級第二是第幾啊?」
彈幕:「第一。」
我點點頭:「那不就得了,陸瑾排第十二,你們不去怪他不中用,比不過第十一名,關我弟弟什麼事?」
彈幕:「……說得好像有點兒道理?」
彈幕又說:「可謝珩唱歌跳舞都不行,根本不配出道,把他剔除以後陸瑾不就能出道了嗎?」
他們的問題都很犀利,我弟可憐兮兮地看着我。
我換了個坐姿,似笑非笑:「你們是陸瑾的粉絲?」
彈幕回答:「不是啊,我們是路人啊,只是看不過去而已。」
我笑了:「你們能看不過去我弟,就不準有人看得上我弟嗎,既然路人能替陸瑾說話,那路人憑什麼不能替我弟投票出道呢?」
幾個彈幕跳腳了:「謝珩唱歌跳舞都不行,路人看上他什麼?」
「顏值。」我中肯評價,「陸瑾長得那麼急中生智都能有路人粉,我弟這麼帥氣,喜歡他不是很正常?誰說顏值不能當飯喫?」
彈幕:「……這倒也是。」
畢竟謝珩長得,那是真的得勁兒。
-12-
彈幕問的都是有關我弟出道的問題。
我逐漸失去耐心,說道:「你們要實在閒,就去把兩年前的微博打榜超話翻一翻,看看路人盤有多大,別拿着雞毛當令箭,真覺得自己是救世主能替人打抱不平。」
彈幕:「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們也是想維護賽制公平!」
我哦了聲:「那你們繼續維護,最好能跳到導演面前,順便問問當初出道之夜私吞的我弟那五十萬票去了哪裏。」
說完,我就面無表情地關了直播間。
一轉頭,我弟眼含淚水,像只大狗狗似的看着我。
我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別太感動,這是姐姐該做的。」
我弟嗚嗚嗚的:「我只是覺得,或許這個綜藝結束,我的星途也結束了。」
我:……
直播間雖然關閉了,可事情並未就此結束。
一些網友把錄屏發出去,瞬間在網上引起了劇烈的討論。
一下午,關於我的詞條迅速衝上熱搜:
#謝央直播懟粉絲#
#謝央隔空喊話《全民偶像》導演#
#謝珩出道到底有沒有內幕#
#謝央諷刺陸瑾#
與此同時,幾個評論也被頂了上去。
-13-
「我又去查了兩年前的打榜數Ŧŭ⁽據,發現謝珩在出道之夜票數突然停漲,我用自己的渠道重新還原了他的票數,他居然比 C 位整整高了五十萬票。」
「也就是說謝央沒說錯,節目組真的吞了謝珩五十萬票,天哪,自來水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嗎?」
「這倒是讓我想起來,兩年前選秀節目剛出來的時候,我好像是因爲謝珩長得帥給他投過幾票來着,不過我很少看節目,選秀結束後我也沒再關注他了。」
「我也是,當時一眼就看中謝珩,覺得他帥得和其他人彷彿不在一個次元壁,不過我們都二十多歲了,平時也很少水微博論壇,沒想到現在居然這麼多人在罵他。」
「啊?爲什麼要罵他啊,我看他挺謙虛有禮貌的啊。」
「草,我剛去看了《親愛的家人》,那個陸雯是嘴巴噴糞嗎這麼髒,謝珩的票都是老孃當初買飲料給他一票票投出來的,她居然敢說他搶位置?」
「謝央罵得好啊,罵得真解氣,別以爲我們不經常關注娛樂圈動向,就能欺負我們投出來的兒子!」
「草,我要重新關注娛樂圈了,我看誰敢欺負謝珩。」
「啊啊啊謝央真的好護犢子,這樣的姐姐我愛了。」
「幸虧謝珩有這麼個姐姐,不然小寶就要受欺負了嗚嗚嗚。」
「走,去看《親愛的家人》去,誰再噴他們姐弟,我罵死誰。」
「帶我一個。」
「我也去!」
我和謝珩絲毫不知道,因爲我們的直播,讓一些原本不看綜藝的人紛紛湧入了綜藝直播間。
而話題度最高的,居然是一天沒出門的我和我弟。
等陸瑾兩兄妹回來後,美滋滋地等着看今天又收穫了哪些粉絲的關愛時,他們傻眼了。
熱搜是怎麼回事?
彈幕是怎麼回事?
他倆不是受害者小可憐嗎?
怎麼突然冒出來那麼多罵他們的?!
-14-
陸瑾和陸雯想了一晚上也沒想通,輿論風向怎麼就變了呢。
第二天,當他們頂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強裝高興地邀請其他嘉賓和他們一起出去溜達時,我們六個人坐在沙發上,巋然不動。
陸瑾懵逼了:「大家不出去嗎?」
「不去了,你們去吧。」熙熙搖頭拒絕,眼神亮晶晶地看向我,「央央,你們今天還開直播嗎,帶我們一起啊。」
李前輩也走過來:「還有我們,昨天看了錄屏覺得很有意思,可以加入嗎?」
「可以啊。」
我在他們期待的目光中打開直播。
因爲有了他們的加入,原本集中火力猛攻我和我弟的觀衆們,也開始圍攻他們。
「熙熙,有人說你長得像鮎魚你知道嗎?」
「身爲公衆人物身材這麼差,你沒想過減肥嗎?」
熙熙看見彈幕,差點兒哭出來。
我眉頭一皺:「她是歌手,又不是演員,你們要求那麼高幹什麼?月薪三千塊的人,操着三千萬的心,賤不賤吶?」
彈幕:……
彈幕又轉攻李前輩:
「針對您三十五歲演十八歲少年被博主抨擊油膩您作何回應?」
「年紀變大了真的不考慮轉型嗎,目前您還沒什麼拿得出手的代表作哎。」
李前輩剛開始還能笑着回應幾句,後面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我瞥了一眼,看見幾個字眼,張嘴反問:
「啊?老了怎麼了?你不會老啊?裝 GPS 了嗎,清楚自己的定位嗎,嘴閒就去舔馬桶蓋。」
彈幕:「……」
衆人紛紛對我豎起大拇指:「謝央,感謝有你這張嘴。」
我謙虛一笑:「基操勿 6。」
陸瑾:???
-15-
看到現在,陸家兄妹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謝央,是你們搞的鬼!」
陸雯神色怨毒:「我是說怎麼突然冒出來那麼多罵我和哥哥的,原來是你們請的水軍,謝珩,你好意思嗎,搶了我哥哥的出道位就算了,還請水軍黑他!」
我弟向來實誠,雖然着急,卻不知怎麼回懟。
我換了坐姿,面朝他們,神色淡淡道:「幾個媽啊,敢這麼說話?!」
剛進入直播間的觀衆:「6666666。」
陸家兄妹:「……」
我拍拍身側的沙發,示意我弟坐過來。
看着他委屈的神色,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小時候他搖頭晃腦跟在我屁股後面玩時,我丁點兒委屈都捨不得他受,如今進了娛樂圈卻處處憋屈,而始作俑者就在眼前。
我往沙發上一靠,神色冷淡:「整天把我弟搶了你的出道位這句話掛在嘴邊,這兩年你就是拿這話來安慰自己的吧。」
陸瑾臉紅了:「我沒有。」
陸雯打抱不平:「這都是實話。」
我冷笑了聲:「想不通吧,爲什麼我弟能出道,你出不了?照照鏡子你就知道了。兩年前我弟唱歌跳舞不行,但他起碼天天在進步、鞭策自己。你呢,除了拿爛梗安慰自己還有什麼,我尋思這兩年我弟也沒在你的星途上阻礙你啊,你出名了?賺錢了?」
陸瑾:「……」
「你倆智商真的很提神,節目組請你們來是博取話題度的,資本捧你們是爲了黑我弟,你們不會真當自己是二五八萬了吧。」
陸瑾:「……」
-16-
這一段被放到網上,自然又引起軒然大波。
不同的是,這次除了我弟和陸瑾兩家粉絲撕逼之外,還加入了另外一波神祕勢力。
謝、陸兩家撕地熱火朝天的底下,總能穿插其他評論:
「不管謝央說話多歹毒,我都要感謝她替我們家熙熙說話,熙熙就是平時性子太軟老被欺負,感謝謝央!」
「我也要感謝謝央,李前輩雖然三十五了可他年輕的時候明明也很帥,這些人憑什麼罵他油膩。」
「就是,接戲都是公司在操作,幹嘛對着演員罵個不停。」
「謝央簡直就是我的網絡嘴替,求求姐姐多罵點兒,我們愛看。」
「求求姐姐多罵幾句+10086,我們願意替謝珩打榜抵制黑粉。」
「哈哈哈,因爲姐姐,我粉上了謝珩,關注了關注了。」
我刷着微博,把評論放在我弟面前:「你擔心的事完全就不存在。」
我弟瞪大眼,打死也想不通我這麼彪悍是怎麼收穫清一色好評的。
他愣愣地對我豎起大拇指:「姐,你牛。」
整個客廳充斥着我們得意的聲音。
可惜沒得意多久。
第一個公開 DISS 我們的,是《全民偶像》的導演。
他在#謝央隔空喊話《全民偶像》導演#這個詞條下,發了一條微博控訴我和我弟:
「竟有如此過河拆橋之人,當初若不是我給謝珩提供舞臺,他根本連出道機會都沒有,現在卻倒打一耙說節目組數據作假,年輕人想紅就走正道,少和三觀不正的人學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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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是節目組導演,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他一出頭,很多被打壓的陸瑾粉絲和我弟的黑粉又紛紛冒了出來。
「真噁心,指責官方造假,那你怎麼不說自己出道的莫名其妙呢?」
「就是啊,光憑一張臉出道誰信啊?」
「要說背後沒有資本運作我是不信的。」
而針對之前有人放出的我弟成團夜票數不漲的問題,他們回應道:
「肯定就是資本捧的太厲害,節目組怕辜負了其他人的努力,才停漲的啊。」
「操控比賽結果、倒打一耙、白眼狼,討厭謝珩的理由又多了幾個。」
「他這個姐姐嘴巴也是真的毒。」
說來說去,矛頭由原本我指責節目組操控票數,而上升到我弟背後有個龐大的資本。
我是第一次經歷如此大規模的網絡暴力,捧着手機肩膀抖個不停。
我弟從身後看着我,眼神複雜,安慰道:
「姐,你別難過,不要去看評論,一段時間以後就消停了。」
他說着,小心翼翼地想要抱住我。
走到我面前卻發現我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弟:「???你笑什麼?」
我指着那個義正言辭開麥的導演頭像,說:
「不是,這導演我記得啊,兩年前在國外偷人家策劃稿被國外行業永久封殺,據說小動作不斷,我還有那個國外名導的採訪視頻呢。」
我弟:……
半晌,他終於滿臉崇拜地拉住我的手:「姐,我宣佈,你是我唯一的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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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論太過激烈,以至於綜藝節目的錄製不得不中止。
導演組像是送兩尊大佛似的,把我和我弟送回了山腳。
剛坐上回家的車,我弟就接到了一通電話。
他接起來,對方不知說了什麼,他的眼眶迅速泛紅,萎靡不振地應了聲:「知道了。」
我扭頭看着他:「怎麼了?」
我弟說:「公司說我鬧得太難看了,讓我回家休息。」
我挑眉:「什麼時候復工?」
他搖搖頭:「沒說。」
意思很明確。
我把陸瑾得罪得太狠,導致他背後的金主生氣,把我弟雪藏了。
車裏的氣氛有些壓抑沉寂,我弟耷拉着肩膀,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
我撈過他:「雪藏就雪藏唄,不稀罕。」
我弟嘆了口氣:「姐,雖然我唱歌跳舞都不行,但這兩年我有在好好練習,我從十八歲出道,現在已經二十歲了,爸爸說我二十五歲就必須回去學習管理公司……我熱愛舞臺,我不想留下遺憾。」
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我突然想起六歲那年我站在臺下,指着臺上的舞蹈演員對媽媽說:
「我要成爲世界上最棒的舞蹈家。」
我掏出手機,對我弟眨眨眼:「交給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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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藝結束第三天,我又一次打開了直播。
前幾次直播,我的賬號累積了五十多萬粉絲,一開播就有近一半人爭先恐後湧了進來。
「嗚嗚嗚姐姐終於開播了,想死我們了。」
「想看姐姐懟人了,一天不看我渾身難受。」
鏡頭裏我搬出一沓資料,神祕一笑:「放心,今天一次性懟個夠。」
「陸瑾,都知道吧?背靠新天地傳媒公司,兩年前公司老總張雄把他送進《全民偶像》,甚至不惜花大錢給他買出道位,可惜我弟這匹黑馬殺出來,害他們賠了快兩個億。」
我對着文件唸了一段,抬起頭惡劣一笑:
「要不是靠着張雄那點小癖好,你陸瑾賣賣菊花,硬生生舔了兩年,現在的你還有資本站在我弟面前和我們叫囂嗎?」
彈幕:
「臥槽臥槽這麼刺激的嗎?!」
「內幕?真相?這是我可以聽的嗎?」
「草草草姐姐再多給我們爆點料,啊啊啊我們愛聽。」
我繼續說:「這兩年恨死我弟了吧,仗着他出道全靠自來水,粉絲活躍度不高、黏性不高,所以僱一大批黑粉來黑他,惡意剪輯他說的話,玩爛梗玩了兩年,ṭů₄欺負他背後沒人?甚至收買他簽約的經紀公司想要雪藏他?」
我把證據一張一張地展現在鏡頭面前:「都來看看,省得說我造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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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們欣賞完張雄和陸瑾的高清寫真後,他們驚訝的臥槽臥槽的。
「還沒完呢。」我繼續開口,「《全民偶像》導演,林志,是這個名字吧,我有份兒大驚喜等你。」
說完,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三響過後,那頭傳來一道「hello?」
我用流利的英文和對方對話:
「亨利導演您好,兩年前您開除的那個學徒,是不是叫林志?」
亨利思索了下:
「噢,我想起來了,的確有這麼個人,受賄不說,還偷內部策劃稿,德行很差,圈子裏名聲簡直糟糕透了,已經被我趕走了!」
「好的,知道了,謝謝亨利導演。」
掛完電話,我關閉實時翻譯軟件,將剛纔翻譯出來的內容放到鏡頭面前:
「志啊,還記得大明湖畔的亨利導演嗎,當初你打着他的旗號收了五百多萬美金,以爲逃回國就安然無恙了?」
因爲太過震驚,足足一分鐘的時間裏,網友們都在發感嘆號。
直到幾個零星的反駁飄過:
「你騙人,你怎麼可能認識亨利導演!」
「就是,你肯定是演的!」
我捂着嘴,「啊,是嗎,違法犯罪可演不出來啊,如果我估計的不錯,志兒過不了多久就要去踩縫紉機了呢。」
網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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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直播內容太過刺激,網友們奔走相告,熱度越來越高。
這時,幾個官方賬號終於進入直播間。
新天地傳媒:「你這是造謠,我們要起訴你!」
我毫不畏懼:「起訴之前你們還是先想辦法給我把直播間關了吧。」
新天地傳媒:「……」
我笑意更深:「是不是發現根本關不了?哈,整個傳媒行業我家佔了半壁江山,玩兒權限是吧,看看誰更牛逼咯?」
我在直播間叫囂的話被他們錄屏下來發到了其他平臺。
眼看着事情發酵得越來越大,他們連忙請人想要撤熱搜封賬號,平息這件事。
然而他們打出去的電話全部被拒接。
發出去的請求全部被駁回。
自以爲是的資本後背發涼,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他們似乎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我卻越說越歡快,就差把陸瑾和張雄兩個人用的什麼姿勢給說出來了。
我弟的經紀公司頂不住壓力,只好趕緊給我們打電話:
「求求你們了,只要你們願意收手,我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撤銷對謝珩的雪藏。」
我假裝聽不懂:「發生過的事怎麼能當沒發生。」
對方怒了:「謝央,你別太過分!要是打起官司來,你們未必會贏。」
「那好吧,我等着法院的傳票。」
掛了電話,我立馬在直播間激情賣慘:
「寶寶們,剛纔經紀公司打電話來威脅我,嗚嗚嗚太可怕了,心疼我的寶貝扣 1,一個 1 他們家裏人死一次。」
彈幕:「11111111!!!」
經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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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通知比我想象中出來的更快。
林志的微博註銷,被捕入獄的消息,在熱搜上足足掛了快三天。
「啊啊啊姐姐實在是太牛逼了!」
「雪藏封殺什麼的,和姐姐送人進去踩縫紉機相比簡直弱爆了!」
「太牛了我看娛樂圈誰還敢惹謝珩,他姐姐簡直就是瘋子啊,殺瘋了這。」
「而且謝央真的又漂亮又颯,她的直播光是舔屏我就能舔三天。」
「狠狠粉了,我就是她的顏狗加嘴狗。」
「……」
自此,再也沒人敢出來跳腳。
而陸瑾和他的公司,也遭受到了娛樂圈的全面封殺。
我也沒閒着,趁這個機會成立了一家新的經紀公司,簽約了我弟成爲公司第一個藝人,併成立了公司的反黑小組。
之前他之所以會全網黑,和團隊不會運營有很大一層關係。
像是他們這種選秀出道的藝人,對公司來說就是搖錢樹一般的價值,向來都是一個勁地吸血,待遇十分差。
我弟出道時原本很大的路人盤,卻沒有好好運用起來,導致他的粉絲打不過黑粉水軍。
但現在不一樣了。
我找了專業的團隊替他成立後援會,將曾經因爲顏值對他有過短暫好感的粉絲籠絡起來,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他的粉絲從七百多萬飆升至兩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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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還不夠。
我還招了同樣是限定團解散,被公司吸血跳槽的其他選秀藝人ƭū́⁶。
針對類型制定一套完整的運營方案。
直到一切運行上正軌,已經是半年之後了。
我的團隊越發強大。
某天,帶着他們一同出席一檔團隊綜藝時,我正在前面衣冠楚楚地接受採訪,突然聽到工作人員告訴我,我公司的藝人和其他公司的藝人在後臺起了衝突。
工作人員看起來很着急:「您快去看看吧。」
我慢條斯理地問:「對方沒事吧?」
工作人員:?
他猶豫着:「好像……沒事?」
我哦了聲,慢吞吞地走到後臺,人還沒進門,就聽見裏面傳來我們家藝人中氣十足的聲音:
「我蹭你熱度?你家裏沒鏡子總有尿吧,別以爲自己脖子上頂的腫瘤有多好看!」
工作人員:「……」
我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不用擔心。」
很好。
我家的藝人各個學到了我懟天懟地的精髓。
真讓人放心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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