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 Po 文。
男主把我抵到牆角,剛拉開褲拉鍊,他就失憶了,他問我:
「你是誰?」
我臉不紅心不跳地把他拉鍊拉上:
「孩子,我是你媽啊。」
在我的教育下,男主白天成了乖巧聽話的好大兒。
夜裏,他頻繁爬上我的牀,炙熱大手禁錮住我的腰。
我假裝睡着,嚇得不敢動。
他指尖從我臉頰劃至我睡衣吊帶處:
「你當老子傻?」
-1-
我穿成了和 po 男主春風一夜那個女的。
歡愉的地方還是酒吧廁所。
在書裏,我連個名字都沒有。
薛瑾行把我抵在廁所牆角,溫熱的呼吸劃過我耳畔,他急切地解開褲子拉鍊。
我緊緊貼着牆壁,心裏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剛穿過來就要失身?
正當我驚慌無措時,薛瑾行解拉鍊的手頓時僵住。
他抬起頭,神色茫然問我:「你是誰?」
我愣了愣。
而後反問他:「你知道你是誰嗎?」
他抬手痛苦地扶住腦袋,狹長黑眸空ẗŭ₂洞木然。
他重複呢喃:「我是誰?」
我激動得雙眼豁然睜大。
破案了,他失憶了。
我開心地把他褲子拉鍊拉上。
他雙目猩紅,應激地一把掐住我脖子,怒氣質問:
「你是誰?」
我也不生氣,溫柔地安撫他腦袋。
用充滿母愛的口吻和他說:
「孩子,我是你媽啊。」
-2-
他皺着眉,面容俊冷地打量我:
「你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大,你是我媽?」
在現實社會,我可是影后。」
我眼淚瞬間湧出:「我和你爸早戀生下了你,你爸那死鬼和別的女人跑了,丟下我們娘倆。」
「從小我就教育你,要做個好男人,別和你爸一樣風流。」
「結果,你太讓我失望了,天天往酒吧裏跑,和一些女人亂搞。」
我邊哭訴邊偷瞄他一眼:「風流就算了,你怎麼和你那死鬼老爹一樣狠心,現在連娘也不認了!」
「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長大,我容易嗎我?」
他見我聲淚俱下,悲慟萬分,不像說謊,這才緩緩鬆開我的脖子。
薛瑾行掃視一圈,發現是廁所,他又疑惑起來:
「你是我媽,你怎麼會跟我進廁所?」
這點問題根本難不倒我。
我故作氣憤,雙手掐着腰,教訓他:
「你還好意思問?」
「老孃在酒吧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你,發現你喝多趴在廁所睡着了,我想把你扶起來,你就醒了。」
我瞥向他褲子:「別怪媽囉嗦,喝再多,拉鍊也要拉好,像什麼樣子?」
薛瑾行耳朵倏地紅了,眼裏閃爍着幾絲羞愧:
「對不起媽,看來我真的是個逆子啊。」
「媽,你放心,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亂搞了,我會做個聽話的好孩子。」
我欣慰地點頭:「媽就知道,你和你那死鬼老爹不一樣。」
「不愧是媽的好大兒。」
書裏,薛瑾行的人設是個腿長一米八九的俊美霸總,擁有千億資產。
這下我直接成了皇太后,錢多到根本花不完,我不得爽死?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帶着我的提款機,不……是我的好大兒回到了豪華大別墅。
我每天都教育薛瑾行,要做個好男人,專情不亂搞纔是男人最好的醫美。
薛瑾行也非常聽話,把我的話謹記於心。
我們過上了母慈子孝的幸福生活。
剛幸福沒幾天,我發現薛瑾行有點不對勁。
白天他是溫順聽話的好大兒,然而到了晚上……
-3-
他開始頻繁爬上我的牀。
起初,我以爲他是夢遊,我也沒放心上。
直到那天深夜……
-4-
原本被我反鎖的臥室門被緩緩打開。
我細思極恐,他竟然偷藏了把我房間的鑰匙。
薛瑾行掀開我被子,躺在我身旁。
和以前不一樣,這次他伸出修長的雙手禁錮住我的腰,把我撈到他懷裏。
我假裝睡着,嚇得一動不敢動。
他抬手撫摸我的臉頰,由上往下,指尖輕輕挑開我睡衣的肩帶。
我呼吸一滯。
他貼在我耳邊輕笑:「你當老子傻?」
我腦瓜子轟的一聲,他知道我在騙他?
我努力忍住,不讓自己發抖露出破綻。
幸好,他沒再做些什麼,躺在我身側抱住我睡着了。
次日一早,他又像往常一樣提前離開,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喫早餐的時候,他故意試探我:
「媽,昨晚你有聽見什麼動靜嗎?」
我故作鎮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我搖了搖頭:「我睡覺很沉的,打雷都叫不醒,我什麼都沒聽見。」
薛瑾行挑了挑眉,語氣意味深長:
「睡得沉好啊。」
喫完飯,薛瑾行去了公司。
我連忙把奢侈品和金條都拿出來打包裝好,明天拿去賣掉,換點錢趕緊跑路。
怎料晚上,薛瑾行又來了我房間。
可能是白天我說我睡覺很沉,他更加肆無忌憚地挑逗我。
-5-
我膽戰心驚,太過緊張,胸前睡衣被汗水打溼一片。
我也不敢睜眼,只要我醒了,謊言就被戳破了。
我想着,他可能和以前一樣,最多撫摸我的臉,再抱着我睡覺就過去了。
只要熬過今晚,明天東西一賣,我就可以跑路了。
怎知,他貼在我耳邊不停吹着熱氣:
「媽,胸口都溼了,隱隱約約真性感,也不知道你是真睡着了,還是在裝啊?」
我服了。
我耳根被他吹得滾燙。
他是不是故意的?
我緊抓着牀單閉着雙眼,提醒自己,忍住,千萬不能醒。
他見我沒有反應,在我身邊緩緩躺了下來。
我在心裏長長地鬆了口氣。
剛放下戒備,他翻身而上。
手狠狠地掐住我的腰,一把伸進我睡衣裏。
-6-
我他孃的忍無可忍。
剛想一腳踹開他,他卻突然將手及時抽了出來。
只聽他輕聲自語:「萬一她真是我媽,我這樣做,豈不是畜生?」
我在心裏拼命點頭表示贊同,還算他沒到喪心病狂的地步。
他能這樣想就對了,可是他光想,趴在我身上也不動,我急死了,在腹誹咆哮,你倒是快下去啊!!!
過了半晌,他直起腰,我以爲他要下去,結果他又忽然彎腰湊近我,指尖在我臉頰上流轉:「真可惜啊,要不是我媽,像你這種尤物,我能讓你三天下不了牀。」
三天?
他是想玩死我嗎?
我嚇得大氣不敢出,生怕被他發現我沒睡。
薛瑾拿起我的手放在他心口跳躍處撫摸。
低沉的聲音夾雜着細微喘息:「真想聽你淚眼婆娑地求饒。」
我在心裏瘋狂嘶吼,真是夠了,逆子,不要再挑釁我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從我身上慢悠悠翻下身去:
「算了,你要真是我媽,大逆不道的事我可不能做。」
我在內心深深鬆了口氣。
這驚心動魄的一夜,嚇死老孃了。
在書裏,他可是一夜三十次的存在,牛也受不住啊,我這瘦弱的身體可經不得摧殘。
幸虧我是個演員,定力強得可怕,換作一般人早裝不下去露餡了。
薛瑾行在我身邊拉上被子安然入睡。
我暗思。
看來他已經懷疑我了,但他也不敢確定我到底是不是他媽。
爲避免夜長夢多,熬到天亮等他去公司,我得趕緊跑路。
我徹夜未眠。
第二天,我瞧薛瑾行出了門。
我頂着黑眼圈,忙不迭地把裝着奢侈品和金條的麻袋扛到肩膀上就跑。
跑到別墅大門口時,對面停着的賓利車窗緩緩降落。
薛瑾行西裝革履坐在後座,他看都沒看我,慢條斯理地垂眸轉着手上戒指:「媽,您這是要去哪?」
他撩起眼皮望向我:「呦,扛着麻袋逃荒去啊?」
-7-
靠。
真是陰魂不散。
我以爲他去公司了,沒想到隔門口堵我呢。
薛瑾行心機真是深得可怕,想都不用想,他肯定是猜到ṭŭ̀ₙ我今天會走。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沒關係,他也不敢確定我是不是他媽,只要謊言還沒被戳破,我就還是他媽。
我淡然道:「逃什麼荒?我是準備去找閨蜜們打麻將。」
薛瑾行長腿邁下車,他緩緩走到我面前,把我肩上的麻袋往地下一倒。
金條、項鍊還有一些奢侈品嘩嘩落地。
他挑了挑眉:「打什麼麻將要帶這些啊?」
我緊張地嚥了嚥唾沫。
提醒自己千萬不能慌。
要是讓他知道我不是他媽,他現在就能把我拽到車裏狠狠折磨,車子受不受得了我不知道,反正我肯定是受不了。
我想了想,鎮定地回他:「孩子,我爲什麼帶這些黃金首飾,你心裏沒數嗎?」
薛瑾行說:「沒數。」
我說:「都怪你不給我錢用啊,媽我只能拿這些東西去打麻將。」
我吸了吸鼻子,裝可憐地哭訴起來:ťųₑ
「孩子,媽不怪你,是媽連累了你,媽這個年紀正是闖的時候,媽不應該找你要錢,媽明天就去找個班上。」
薛瑾行面無波瀾,嘴角卻掠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原來是這Ŧúₙ樣啊,」他低頭擦掉我眼角硬擠出來的淚,捧着我的臉,不動聲色地道,「媽,那真是都怪我,其實我準備把我的資產轉讓一半給您呢。」
我雙眼發光。
轉讓一半給我?
他有千億資產,轉讓一半給我,那我不就發了?
我眨了眨眼,激動地問:「什麼時候轉?」
「擇日不如撞日吧?你看呢?」
薛瑾行面露苦惱,幽幽長嘆一聲:「哎,這段時間我一直被一件事煩惱,沒心情處理轉讓財產的事。」
我連忙問:「什麼煩心事?媽給你幫忙。」
-8-
薛瑾行說,他公司裏新來一個祕書天天勾引他。
開會的時候不僅腿往他身上勾來勾去,進入他辦公室還故意把外套脫掉,露出豐滿的身材往他身上蹭,嚴重影響他工作。
他想把她開除,但她又是合作方的女兒,怕打合作方的臉。
「該怎麼做才能讓她知難而退呢?」薛瑾行捧着我的臉,神色認真地問。
在書裏,薛瑾行雖然是種馬,但對待工作極爲認真,不然也不可能年紀輕輕就成爲資產千億的總裁,他討厭工作不認真,在他雷區上蹦躂的女人。
我甩開薛瑾行的手,爽快地拍着胸脯:「交給你媽我處理。」
「這點小事簡單,你媽我可是影后,等會我去你公司演惡毒婆婆。」
薛瑾行雙眸微眯,心存疑惑地凝視我:「影后?」
差點說漏嘴。
我慌忙解釋找補:「我的意思是,我從小就想當演員,我雖然善良,但是爲了你,媽媽可以去演惡毒婆婆,讓她以後絕對不敢再纏着你。」
我內心 OS,處理完他祕書這件事,老孃就發財了,啊哈哈哈哈哈哈——
我和薛瑾行說:「你先去公司等我吧,媽出去改造一下。」
兩個小時後,我到了薛瑾行公司。
薛瑾行看見我的裝扮,震驚地瞪大眼睛,嚇得差點從真皮椅子上摔了下去。
-9-
我出去燙了個泡麪卷,買了套老土到極致的黑色連衣裙,手腕和脖子戴滿了黃金,還特意畫了皺紋,像極了江浙滬的富婆。
我戴着墨鏡,大搖大擺進入薛瑾行辦公室。
剛進去就瞧見那個女祕書蘇妙妙正撅着個大腚,拿着文件,彎着個腰,露着勾,眉眼如絲在薛瑾行面前晃來晃去。
我嘖嘖幾聲。
不愧是 Po 文,祕書身材都這麼頂。
蘇妙妙看見我進來,瞬間變臉,她怒指我:「你個老女人你誰啊?」
「你不知道找薛總要提前預約嗎?」
「滾出去。」
我走到她面前,怒氣拍桌,氣場駭人。
「你真是老母豬喝井水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知道我誰嗎?也敢叫我滾?」
我霸氣地摘下墨鏡,倨傲地和薛瑾行說:
「告訴她,我是誰?」
薛瑾行被我的裝扮嚇到了,他怔愣地看着我。
過了好一會兒,他有點丟人又有點尷尬地說:「她是我媽。」
蘇妙妙驚愕得手裏文件夾猝然墜地。
她變臉比翻書還快,立馬換上笑臉,嬌嗔地喊我:「原來是阿姨啊,都是妙妙有眼不識泰山。」
她連忙去給我倒水:「阿姨看起來真年輕真有氣質,不知道的還以爲您十八呢。」
我冷哼一聲,剛剛還喊我老女人呢。
我故意刁難她:「我看起來有什麼氣質?」
蘇妙妙面色犯難,她轉了轉眼睛,憋出一句:
「您看起來有種少走 20 年彎路的氣質。」
切,說我土唄。
我對着薛瑾頤指氣使,讓他起來,讓我坐。
我坐到真皮椅上,像個大爺一樣,雙腿沒素質地翹到辦公桌上。
我抿了口茶,上下打量蘇妙妙,擺出一副惡Ťų⁼毒婆婆的架勢。
我直入主題:「你喜歡我家瑾行吧?剛纔進來就看見你對他搔首弄姿。」
被我說得這麼直白,蘇妙妙臉不好意思地紅了。
我吐了口茶葉渣,直言:「你不配。」
蘇妙妙一驚。
她沒想到我這麼沒素質。
我說:「爸了個根的,我最討厭你這樣的女人,他爸就是你這種到處搔首弄姿水性楊花的人。」
「後來皮革廠倒閉,他把我們娘倆丟下,帶着他小姨子跑了。」
薛瑾行站在我旁後忽然笑出聲。
我翻他一眼:「你個小兔崽子,你笑個登?你老子跑了你笑屁啊?」
罵完薛瑾行,我轉眸眼神兇狠地瞪向蘇妙妙:「所以,我薛家找兒媳婦,那必須是乾乾淨淨,清純懂事,要是正經人家的女人。」
「你看看你,和他爸一個吊德行,穿個襯衫釦子就差解到肚皮眼了,你那點心思,真以爲我看不出來?」
「老孃當綠茶那年,你還沒出生呢。」
「爹了個登的,我含辛茹苦把瑾行拉扯長大,難道就是爲了找你這種女人?」
蘇妙妙被我說得臉色十分難看。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着裝失儀,連忙把胸前襯衫釦子扣上。
她解釋:「阿姨,我是真的喜歡瑾行,而且我是正經人家姑娘,我爸爸也是做生意的,我不介意瑾行有別的女人,我喜歡他,當他情人也行。」
小刀扎屁股開眼了,他有別的女人她還不介意,不愧是 Po 文,三觀壓得粉碎,三班小母牛真的不是一班的牛。
我氣憤地把茶杯往桌上一拍:
「情人也不行,說什麼都沒用,沒我的允許,你看瑾行敢和你在一起嗎?」
蘇妙妙期待地望向薛瑾行,她咬着脣:
「你說句話呀。」
薛瑾行雙手插着兜,漫不經心地倚靠着牆壁:
「你看我幹什麼?我媽讓我喜歡誰我就喜歡誰,我是媽寶男。」
蘇妙妙嫌棄地嘴一努,憤怏怏地跺腳:「什麼?」
「你居然是媽寶男?」
「真晦氣!」
讓一個女人上頭是他的身材和外貌,讓一個女人下頭,一句媽寶男就足夠了。
蘇妙妙自己主動提了離職,罵罵咧咧地走了。
薛瑾行起身,轉動我的椅子面對着他。
他微微俯身,把我固在他懷抱中間,目光帶着挑逗上下打量我,他抬起膝蓋抵着我的腿心。
「媽,我看你這樣打扮也是風韻猶存啊。」
他湊近我耳邊:「我辦公室很隔音。」
他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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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過來,我一巴掌甩他臉上:「逆子。」
「爸了根的,和你爸一樣風流,連你媽你也敢調戲?」
「我平常怎麼教育你的?做男人就要守男德,要有正經男人樣,你這副死德行以後哪個正經女人能看上你?」
「我他媽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合適的兒媳婦,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抱上孫子?」
「你王姨,人家兒子和你一樣大,人家都抱上孫子了,我呢?」
「我愁你愁得整夜整夜睡不着。」
「現在你還失憶了,說句難聽話,你和傻子有什麼區別?」
用力太猛,薛瑾行被我打懵了。
他捂住紅腫的臉,不敢置信地凝視我。
我尷尬地東瞟西瞟。
完蛋了。
演戲演上頭,一時沒收住。
我真把自己當他媽了。
氣氛凝滯。
無形的尷尬在空氣中蔓延。
靜默幾秒,我抱住薛瑾行,拍了拍他後背安撫:「媽不應該打你,都是媽的錯,媽的好大兒啊,媽也是擔心你啊。」
我着急問:「你看,你煩惱的事情媽已經給你處理完了,你什麼時候把財產轉讓給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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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瑾行推開我,眸色幽深,彷彿在思考什麼。
沉默片刻,他沉聲道:「下一個月。」
我悻悻問:「不是說處理好你祕書的事就給我轉讓財產嗎?」
薛瑾行雲淡風輕地伸了個懶腰:
「我說了,下個月轉讓。」
我不管,醫生賣棺材今天我是死活都要錢。
我忿忿追問:「爲什麼不能是今天?」
薛瑾行顧左右而言他,眼神玩味地瞥向辦公室暗房裏面的休息室:
「媽,要不,我們去午休一會怎麼樣?」
他暗示我:「我休息室裏的牀很舒服的。」
想到書裏他休息室裏那些亂七八糟噁心的東西,我渾身直打顫。
海邊蓋房子,浪到家了。
我厭惡地直搖頭:「不用了,你自嗨享受吧。」
我尋思,一個月時間過得也快,那我就再忍一個月。
我找薛瑾行要了幾十萬零花錢,去洗腳店找了個小奶狗帥哥技師洗腳按摩放鬆一下。
我們做女人的,心若是累啊,就要學會放鬆。
比起煙花柳巷裏男模成排的奔放局,我更喜歡內斂帥哥技師的按摩養生局。
我愜意地撫摸着小奶狗的手問:「多大了?」
小奶狗替我按着肩膀,乖巧回道:「姐姐,我十八了。」
「哎呦,」我問,「才十八怎麼不讀書了?」
小奶狗眼眶溼紅:「我爸爸賭博欠了債,我媽生病了,我妹還要讀書,我只好輟學出來打工。」
好賭的爸,生病的媽,讀書的妹妹,破碎的他,聽得我那個心疼啊。
我不幫他誰幫他?
刻在華國人骨子裏救風塵的基因覺醒了。
我把銀行卡遞給他:「姐給你辦卡,把裏面錢刷光,姐讓你賺提成。」
小奶狗來到我面前緩緩蹲下,他仰起淚光閃爍的桃花眼與我對視:「可是姐姐,你幫我一次,你不能幫我一輩子啊。」
「再說,你這樣幫我,我拿什麼報答你?」
淚水順着他白嫩的臉頰滑落。
一滴一滴,流淌到我心裏。
男人的眼淚,女人的興奮劑。
小奶狗咬着紅潤的脣,肩膀輕輕顫抖着,像是害怕被拋棄。
一種說不出來的心疼感在我心底肆意翻湧。
我們大女人最受不了這種我見猶憐的男人。
給我心疼壞了。
我撫摸着他的臉:「乖,別怕,姐姐有錢,姐姐養你一輩子。」
我擦了擦他泛紅的眼角。
他閉上眼,一副任我採摘的溫順模樣。
曖昧氣氛渲染下ŧũₚ,我情不自禁地傾身湊近他。
剛要親到他脣,包廂門被一腳踹開。
薛瑾行神色冷厲地看向我,他眸色漸漸晦暗,像深不見底的海。
-12-
他臉色陰沉地睨向蹲在我面前的小奶狗,修長指骨攥得咔咔作響。
「滾。」
小奶狗好像認識他,叫他薛總。
然後嚇得踉蹌起身,跌跌撞撞地就跑了。
我才知道,原來這家足浴店也是薛瑾行名下的產業。
小奶狗走後,薛瑾行站在包廂門口,眼神冷峻地和我對視。
他欲言又止,好像有什麼話要說,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落寞地垂下頭,眼尾隱隱泛着紅,似有眼淚要奪眶而出,他緊攥着手,像是極力隱忍剋制着什麼。
最後他抿着蒼白的脣,慘然冷笑一聲:
「林韞雲你真是好樣的。」
我震驚得瞳孔驟縮。
他怎麼會知道我現實中的名字?
-13-
我不敢置信地微微張着嘴:「你叫我什麼?」
他抬起頭,眼眶紅了一圈,沉着臉否認:「沒叫你。」
我疑惑地皺了皺眉。
難道是我聽錯了?
可他剛剛明明就叫了我名字。
思疑間,手腕處傳來一陣痠痛,薛瑾行暴力地握住我的手腕:
「走,回家。」
「你有病吧?你弄疼我了。」
他冷着臉不管不顧地把我拉起來。
我用力推開他:「你幹什麼?」
薛瑾行眼尾猩紅,他好像氣瘋了。
他也不說話,按住我的肩膀偏頭吻了下來。
包廂暖黃燈光下,我能清晰地看見他眼裏的怒火和翻騰的醋意,他禁錮住我的腰,偏執地吻着我。
我驚住了。
抬手打了他一巴掌:「你瘋了?」
「我是你媽。」
他離開我的脣,不在意地揉了揉臉:「是瘋了,然後呢?」
我下意識又打了他一巴掌,他不僅沒躲,還迎了上去,任由我打。
我打完,他就環住我腰往他胸口帶,按住我後頸又吻了上來。
我被他吻得快喘不過氣。
我使勁推開他,抬起手想繼續打他,害怕他再吻我,我又把手放了下來。
他強制地牽起我的手:「鬧夠了嗎?鬧夠了就回家。」
我被他強勢拉進車裏。
「彭!」地一聲車門被他狠狠關上。
他坐到後座,下頜緊繃,妒火燃燒中他煩躁地扯了扯領帶,交代司機開車回去。
面前的薛瑾行我有點看不懂他。
書裏他就是個無情的種馬男而已。
可方纔他看見我找男人,他站在門口望向我時,眸子裏那股失望隱忍破碎的眼神里居然還蘊藏着濃濃的深情。
他該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縱使我在說謊騙他,但表面上我還是他媽啊。
他吻了我,今天這層窗戶紙算是捅破了。
氣氛很凝重,我們各懷心事,一路無言。
到了家,我坐在車裏不肯下車,他一句話也不說,打橫把我抱起就往樓上走。
他把我扔到牀上,脫掉西裝外套朝我步步逼近。
-14-
我抱着腿,蜷縮到牀頭:「你……你……要幹什麼?」
我被他嚴肅冷厲的表情嚇得說話直打結。
要知道,在書裏,他可是一夜三十次的存在。
我怕我錢沒騙到反倒嘎在牀上了。
他低頭漫不經心地解着襯衫紐扣。
我嚇得瑟瑟發抖。
就算是 Po 文,基本的道德底線還是有的吧?難道他知道我不是他媽,他該不會一直都知道我在騙他,在和我玩大灰狼和小白兔的遊戲吧?
他撩起眼皮凝視我,狹長漆黑的眸子染上情慾:
「怎麼?怕我啊?」
我壯着膽子,擺出長輩氣勢:「我……我……是你媽,你別犯渾。」
他玩味地勾起薄脣,一把拽住我腳腕欺身一壓,把我控制在身下。
我真的嚇壞了:「放手,你這個瘋子,你不能這麼對我!」
「我是你媽!」
他按住我的手不讓我掙扎,把我牢牢禁錮住。
他視線緩緩落在我脣上:
「你再動一下,我親死你。」
我徹底老實了,一動不敢動。
他滿意地彎了彎脣角,幾近蠱惑地俯在我耳邊問:「下次還敢找男人嗎?」
他睨我不說話,英俊深豔的臉朝我逼近,發狠似地在我脣上狠狠咬了一口:「說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嚇到尖叫,「不敢了,你別碰我。」
我真的不想年紀輕輕死在牀上。
薛瑾行眸色深濃,帶着薄繭的指腹揉了揉我的脣:
「讓你長點記性。」
說完他起身愛惜地將戒指摘下放牀頭櫃上去洗澡。
我怔怔地盯着那枚戒指看得入神。
這戒指好像是婚戒?
他結過婚?
我仔細回想,書裏沒寫他結過婚啊。
思忖得入神,ťŭ̀⁽薛瑾行洗完澡出來,拿着毛巾擦拭溼漉漉的黑髮。
他見我直勾勾地盯着戒指看,連忙把戒指戴上,好像生怕我會偷去賣掉一樣。
我不屑地瞥了他一眼:「一枚戒指而已,看給你緊張的!」
薛瑾行擰起眉警告我:「這家裏,你什麼都能拿,黃金首飾鑽石你都可以拿去賣拿去玩,這戒指不行,聽到沒?」
他口吻嚴肅,好像我以前幹過這種事似的。
我哦了一聲,拉起被子躺下睡覺了。
薛瑾行現在連裝都不裝,也不半夜進來我房間了,直接關燈,躺在我旁邊摟住我睡覺。
我驀地睜開眼。
思來想去,我直接問他:
「你知道我不是你媽,你知道我在騙你,對吧?」
薛瑾行沉默不語,我知道他沒睡着。
窗外夜色越來越濃。
房間裏寂靜得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薛瑾行的行爲舉止很奇怪,但我沒心思去想。
我只知道,謊言已經被戳破,我該走了。
夜半時分,薛瑾行把頭緩緩埋在我頸窩低嘆:「我會保護好你的。」
我迷迷糊糊聽見他好像在說話,太困了,我沒聽清又睡了過去。
次日中午,我想趁着薛瑾行不在家,偷偷溜走。
現在的我什麼都不想要了,錢啊黃金什麼的,我都不想了,我只想趕緊離開。
薛瑾行已經知道我在騙他,說不定什麼時候發瘋,玩死我呢。
我躲避着家裏阿姨,小心翼翼地準備下樓逃走,卻聽見樓下大廳裏傳來薛瑾行的聲音。
「我每天都給她喫藥,磨成粉摻在她食物裏,她這種症狀還要持續多久?」
給誰喫藥?
薛瑾行在和誰說話?
-15-
我好奇地貼在樓梯拐角處往下瞥了一眼。
發現他在和醫生說話。
他和醫生坐在樓下沙發上。
醫生從醫藥盒裏拿出一盒白色藥瓶遞給薛瑾行:「再加點鎮定藥一起給她服用,實在不行就加大藥量。」
我驚恐地僵在原地。
書裏薛瑾行不僅是種馬男還心狠手辣,他肯定是知道我在欺騙他,找醫生買藥給我下毒呢。
他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毒死我。
不行,這裏我一秒也不能待下去了,樓下出不去,我準備回到房間把衣服系在一起做成繩子跳窗逃走。
我前腳剛走,醫生問薛瑾行:
「令夫人這次犯病給自己的人設是什麼?」
薛瑾行說:「好像是影后。」
醫生嘆了口氣:「上次是小偷,這次是影后,小偷還好點,她只偷家裏東西,這影后心理活動量肯定很大,說不定她這次還有被害妄想症,你儘量順着她,別刺激她,鎮靜劑也要加大藥量。」
薛瑾行無奈地點了點頭:「這次她確實比上次想得多,神叨叨的,我害怕她半夜出去扮演什麼角色,每天夜裏都陪着她。」
「說實話薛先生,令夫人這次犯病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上次是半個月,這次應該不會太久,」醫生提起醫藥箱準備離開,「這周的藥我開好了,記得按時服用,夫人有什麼異常您再聯繫我。」
這時我已經回到房間。
我把門反鎖起來,趴在窗戶上看了眼高度。
還好是三樓,不算太高,就算摔下去也不會死。
我跳上窗,敲門聲突然響起。
門外傳來薛瑾行的聲音:「大白天你鎖門幹什麼?」
我不敢回答。
他有房間鑰匙,我得趁他去拿鑰匙的空隙趕緊跑。
他想害死我。
門外薛瑾行聲音變得焦急:「你沒事吧?」
薛瑾行驚慌地叫着我的名字:「林韞雲。」
我準備跳窗的動作一僵。
他怎麼會知道現實中的名字?
我頭好痛。
彷彿有無數個鐵錘在敲打我的神經。
薛瑾行一遍遍地喊着我的名字。
他越喊我頭越痛。
我腦海響起低沉的轟鳴聲,思緒開始變得混亂,恍然間,很多記憶碎片在我腦海裏浮現重疊。
一時間,所有的記憶湧上心頭。
我想起來了。
-16-
薛瑾行是我老公。
我得了精神幻想症。
每隔一段時間我就給自己和別人幻想一個人設。
這次我把薛瑾行幻想成了 Po 文種馬男!我還當了他媽!
他一直陪我演戲,面對這樣的我,他應該很累吧?
我忽然想起蘇妙妙。
你說我有病吧,我在犯病期間,還親手解決了一個情敵,我哭笑不得。
我爬下窗,箭步上前,打開房門。
薛瑾行神色擔憂地站在門口,他按住我的肩膀,聲音緊張到發抖:「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撲進他懷裏,雙手環抱住他的腰:「老公,我都想起來了。」
「對不起。」
「這次又給你添麻煩了。」
我忽然鼻尖發酸。
我和薛瑾行相識於高中。
那時候我並不知道薛瑾行是薛家的少爺,他學習好,爲人矜冷謙遜,是老師同學口中優秀的好孩子,而我呢,是別人口中的壞孩子。
我爸媽天天打架吵得不可開交,導致我性格變得很孤僻、很奇怪,我骨子裏自私扭曲。
高中的時候我看薛瑾行長得帥,就招惹了他,把他追到手後我又給他甩了。
分手那天,淚水在他臉上流淌,他眼眶溼紅,顫抖着嗓音無助地拽着我衣角:「不喜歡我,爲什麼要招惹我?」
我甩開他的手,回他一句玩玩而已就走了。
再見是大學。
他偷偷改了志願,和我上了同一所大學。也是大學那一年,我爸媽離婚了,沒一個人要我。
在我最落魄沮喪的時候,薛瑾行一直陪在我身邊,他的癡情遠遠超乎我的想象,他像卑微的小狗一樣跟在我身後,無論我怎麼打他、兇他, 他都不生氣,任由我發泄。
我問他:「你不恨我嗎?」
他說:「記憶中的你太過耀眼,和你的那些回憶太讓我癡迷, 我忘不掉。」
因爲原生家庭的原因, 我根本不相信愛情, 也沒給他任何回應。
後來出了社會, 我在酒吧端盤子又遇見了薛瑾行, 我被人調戲欺負, 他拼了命地衝上去和別人打架, 打得渾身是傷。
下班後, 他就安靜地跟在我後面護送我回家。
25 歲那年,他舉着戒指向我求婚,我沒說話。
他蹲下身, 單膝跪地:「如果你覺得戒指沒誠意,我跪下愛你。」
薛瑾行的愛,真誠、溫柔又炙熱。
我被他打動, 也徹底愛上了他。
那一年,我們結婚了。
婚後第二年我查出患有精神妄想症。
我在想,如果我沒有生病, 他就不需要陪我面對這些破事。
他還是那個矜貴優秀的薛瑾行, 是我,拖累了他。
年少時我對不起他,長大了我又成了他的累贅。
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又會犯病, 又或者下次還會不會再記得他。
我不想再讓他替我煩心了。
我吸了吸泛紅鼻尖, 逼自己狠下心:「薛瑾行, 要不,我們離婚吧?」
薛瑾行沒說話, 過了會,他低頭輕柔地擦掉我的眼淚。
他沉下嗓子重重強調:「我們曾經約定過,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提離婚,除非是你不愛了。」
他低聲問:「你不愛我了嗎?」
我愛,但我從來沒像此刻這般無措過,我愛他, 可我不想再拖累他了。
眼淚似細密的雨水打溼了我的臉頰, 我想騙他說不愛了,然而Ṭüₖ發出的聲音卻無比艱難。
薛瑾行溫柔地把我擁入懷裏:「沒關係的林韞雲, 再難過的關都會邁過去的。」
「從愛上你那刻起,救你這個工程,我就沒想過讓它竣工。」
「在我身邊, 你可以做任何人,你可以乖張,你可以任性,你可以發瘋。」
「有我在你背後, 沒人敢動你。」
蜿蜒的淚水如同割裂傷口的刀子,他對我太好了,我的淚水越滾越兇。
我哽咽着:「萬一哪天我做了傷害你的事怎麼辦?」
薛瑾行想都沒想:「我心甘情願被你傷害。」
在薛瑾行深厚的愛意裏,我們幸福地度過了一個秋。
冬天的時候,王姨神色慌張地跑下樓:「薛總, 不好了,夫人又又又失憶了,這次她說她是你太奶!」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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