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死對頭雙雙墜崖後。
我失憶了,他卻沒失憶。
崖底,我剛睜眼,猛地撞進一雙眸色不耐的眼。
忍着心裏的強烈不適,我疑惑的問道:
「請問,你是?」
對面本來臭着一張臉,聽到我這樣問。
他忽地挑了一下眉,眼底眸光微動。
「姜時願,你不認識我了?」
我眉頭皺的更緊了,看到眼前這張臉,莫名不順眼。
但處於禮貌,我搖了搖頭。
衛戾突然玩味的睨了我一眼。
「夫君都不認識啦?」
我抿脣,神色變得有些奇怪。
但對方的臉長的實在不錯,我接受了他是我夫君的事。
直到後來,我的記憶恢復。
看到身邊正黏糊糊摟着我不放的死對頭。
我面無表情的扇了他一巴掌。
「衛戾?誰給你說你是我夫君的?」
衛戾無辜的眨了眨眸,不要臉的在我的頸窩裏拱了拱。
「阿願,我知道錯了,求原諒。」
-1-
崖底,寒風陣陣,冷的讓人哆嗦。
我捂着陣痛的腦袋,緩緩睜開眼睛。
還沒來得及適應光線。
剛睜眼,我就對上了一雙眸色不耐的眼。
忍着心裏突然傳來的強烈不適感,我疑惑的看着眼前這張完全陌生的臉。
「請問,你是?」
嘶啞的嗓音從我喉間傳出,我咳嗽了兩聲,不動聲色的退後了兩步。
衛戾本來臭着一張臉,見人醒後,正煩躁的揪着自己溼漉漉的衣服。
聞言,他猛地抬眸,看了我一會兒後,忽地挑了一下眉。
眸底眸光微動。
「姜時願,你不認識我了?」
聽到自己的名字從眼前人的口中發出。
我的警惕心瞬間少了一分。
看樣子是認識的人。
但奇怪的是,我腦子裏一片空白,完全沒有他的任何記憶。
我眉頭皺的更緊了,抬眸,疑惑的打量着他。
衛戾渾身溼漉漉的,烏黑的髮絲向下滴着水,寬大的衣服緊緊貼在他的身上,勾勒出其下鼓脹的胸肌輪廓。
他嘴角微勾,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任我打量。
不知爲何,看到眼前這張臉,我莫名的不順眼。
有種想打一拳的衝動。
但處於禮貌,我目光瞥向一邊,緩緩的搖了搖頭,算是回答了他的問題。
衛戾突然玩味的睨了我一眼。
見人約莫失了憶,心裏起了捉弄的心思。
他突然離我很近,指尖抓住我的髮帶,把玩了起來。
「好不容易把你從潭水撈上來,竟然失了憶。」
「夫君都不認識了。」
我一愣,心裏突然起了一陣惡寒,二話不說猛的將自己的髮帶從他手裏抽出。
震驚的指向自己,又指向他。
「什麼?我成婚了?」
「和你?」
衛戾頗爲鎮定的點了點頭。
「是的,成婚都三年了,不僅如此,我們還有個孩子。」
我再次震驚了,神色奇怪的盯着這張使我莫名不順眼的臉。
衛戾見我不信,突然很委屈的看着我。
「夫人,我們被賊人所害,雙雙跌落崖底。」
「幸好崖底有一處深潭,我們正好落在裏面,這才撿了一條命。」
「如今我們必須要回去了,不然孩子長久見不了爹孃,會哭會鬧的。」
見他神色認真,我面上奇怪。
但心裏其實已經信了一大半。
對面的男人長的實在不錯。
玉貌清揚、脣紅齒白…
雖看着不順眼,但卻十分符合我的審美。
懷着既複雜又奇怪的心情,我接受了自己突然有個夫君的事。
至於孩子,母子連心,模糊的記憶中。
我依稀記得有個三歲不到的小孩子天天纏在自己身邊。
咿呀咿呀的好像在喊娘。
以如今看,估計就是我兒。
-2-
衛戾一眨不眨的觀望我半天。
他抿着脣,見我不說話,以爲我沒信他的鬼話。
正想惡寒的刺我兩下。
然而還沒動作,我突然看向了他,極爲認真的說道。
「這個地方那麼冷。」
「有什麼辦法可以回去?」
心裏的不適感再次加重,我猶豫了半天,還是叫不出那【夫君】二字。
想着都成婚三年了,叫不叫無所謂。
於是我擰了擰衣袖上的積水,極爲自然的對他繼續說道。
「母子連心,我好像聽見兒子的哭鬧聲了。」
「我們必須快些回去。」
衛戾一愣,他突然眯了眯眼睛,神情變得玩味起來,適應良好的說道:
「夫人別急,爲夫自然有辦法離開這裏。」
說罷,他不知道從哪弄的乾燥柴火。
正蹲着,熟練的鑽木取火。
見此,我不再說話,用身體將迎風的方向擋住。
周圍安靜了下來。
幾秒後,旺盛的火苗在空地上燃燒。
煙霧繚繞間,衛戾的神情被明火照的明明滅滅。
他垂眸,藏起眸底的意味深長。
勾脣,直勾勾的盯着我。
「夫人,既然你失憶了,那我就重新介紹一下我自己吧。」
衛戾慢悠悠的將我頭上的髮帶取掉,隨意的在火苗不遠的距離烤着。
「我叫衛戾。」
「鎮國大將軍府上的二公子。」
「而你是我的夫人。」
衛戾抬眸,故意拖着腔調。
「——țű̂₉姜時願。」
他說着說着,突然笑了,姿態散漫的將溼漉漉的上衣脫掉,露出寬碩的胸肌。
衛戾似乎很開心,溼漉漉的高馬尾在他身後一甩一甩的。
肩膀更是笑得直髮顫。
我眸子緊縮,立刻將視線撇向一邊。
然而,余光中,還是避免不了看到一些不該看的。
衛戾瞧見我這神態,散漫的揚ƭŭ̀ₖ眉,壞壞的挑逗道:
「這副身體夫人已經看過很多遍。」
「怎麼還那麼害羞?」
聽着這吊兒郎當又莫名欠揍的腔調ţūₘ,我眼神變得有些微妙。
一股熟悉感突然傳來。
拳頭不知爲什麼,下意識握的緊緊的。
想揍他的心情更是達到極致。
我抿了抿脣,轉頭盯向他,欲言又止。
衛戾沒察覺我的變化,正不緊不慢的烤着衣服。
見我長久沒出聲,他抬眸,疑惑的開口:
「夫人,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突然淡定了起來,視線大膽的在他身上掃視,沒了剛纔的侷促。
「我感覺我眼瞎了。」
衛戾疑惑:???
「竟然看上了你。」
衛戾無語:……
「不知爲何,看到你這張臉,聽到你某些話,我就感到十分不順眼,十分嫌棄,好想砰砰打兩拳。」
衛戾默默遠離我,熟練的做出戒備。
他突然覺得自己這玩笑開得有些大了。
但是他完全不後悔。
能讓天天懟他,天天與他不對付的人變成這樣。
衛戾又莫名的很興奮。
-3-
衛戾已經很久沒和姜時願這樣心平氣和的說話了。
他們雖然是青梅竹馬,但關係卻十分惡劣。
屬於見面就要吵兩句,不見面就要罵幾句。
完全見不得對方好的那種。
至於這次的墜崖,衛戾知道,這是一場針對他的局。
破局之法他早有準備。
然而,姜時願突然進入局面,完全在衛戾預算之外。
他被刺客追殺,將計就計準備跳崖時。
不經意的抬眸,突然與躲在崖邊草叢裏的姜時願對上了眼。
目光交匯間,姜時願拿着好不容易採到的草藥,瞬間傻了眼。
衛戾卻笑了,笑得很陰森。
甚至惡劣哼了一句,「倒黴,真倒黴啊。」
千鈞一髮之刻,他迅速的用腰間的鞭子,捲住姜時願的腰,猛的一撈。
在抓住她那刻,身子也隨風猛地墜落。
……
崖底天氣變化無常,這會兒正好沒風。
看着身邊烤乾衣服,疲憊靠着樹睡着的姜時願。
衛戾轉頭盯向仍然旺盛的火苗,慢慢的發起了神。
這個崖底有潭水,是他早就考察過的。
過了這一夜,他的屬下就會找來,安全帶他離去。
這次將計就計的跳崖,遇到採集草藥的姜時願是意外。
跳崖後,順利跳進潭裏,但導致姜時願莫名失憶也是意外。
衛戾嘆了一口氣,盯着眼前的火苗,又看了一眼睡的很死的姜時願,神思突然一下子回溯到很久以前。
猶記得,五歲那年。
他的父親鎮國大將軍突然從外面帶回了一個四歲的小姑娘。
收爲了養女。
她叫姜時願。
父親好友的遺孤。
那個時候,年紀尚小的他正是人見人煩,狗見狗嫌的皮猴年齡。
被父親告知突然有個妹妹,他當然不願意承認。
但到最後,他還是妥協了。
多個妹妹未嘗不可。
只不過年少的他,不會當哥哥。
爲了吸引妹妹的注意,做了不少壞事。
捉毛毛蟲嚇唬她、偷偷剪她一撮頭髮、故意弄哭她…
一來二去,初到衛家的姜時願十分厭惡衛家這位二公子。
等兩人長大了些,他們的關係更是降到冰點。
見面就掐架,不見面就互罵的場景。
常常讓衛老將軍頭疼不已。
……
之所以互相討厭對方,除了小時候的恩怨,長大後兩人磁場的不和也造就了一些原因。
姜時願討厭衛戾整天吊兒郎當,無所事事的模樣。
而衛戾,他見不得姜時願與他說話就懟,與別的男子說話就溫柔的那種雙標模樣。
就這樣,衛家二公子衛戾和衛家養女姜時願。
兩人互爲青梅竹馬卻是冤家的事,在京城都出了名。
-4-
我是被凍醒的。
崖底的風吹的我一哆嗦。
迷迷糊糊睜開眼的瞬間,耳邊突然響起別的聲音。
我打着哈欠,朝衛戾那邊看去。
只見五六個穿着黑衣服的人圍着他不知道說什麼。
我皺眉。
這難道是來救我倆的人?
興許察覺到我醒來,衛戾轉頭望向我這邊。
他脣角微勾,懶洋洋道:
「夫人,你醒了,來接我們人到了。」
四周的黑衣人:???
主子什麼時候有夫人了?
還是冤家姜小姐??
這簡直天方夜譚。
我一聽救我的人到了,眸子微亮。
動了動僵硬的身子,發現自己渾身沒力氣,站不起來後,理所當然的朝衛戾敞開了手。
「你!」
衛戾歪頭,手指指向自己,「我?」
「對,就是你!」
「我渾身沒力,起不來了,過來抱我。」
衛戾一聽,身體瞬間一僵,他猛地愣在了原地。
我眯着眼,無語的盯着自己的便宜夫君,眉頭皺的死死的。
怎麼回事?
難道他們夫妻不和?
來抱她都不願意?
正想着,衛戾突然同手同腳的來到我身邊。
他垂眸,睫毛顫了顫,猶豫了一瞬後,輕輕將我抱起。
我抿着脣,在他抱起的瞬間,手自然的摟住他的脖頸。
隨後冷冷的哼了一聲。
「抱自己的夫人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你在猶猶豫豫什麼?」
「難道我以前對你不好?讓你這樣怕我?」
我意有所指的看向他突然顫抖的雙手。
衛戾喉結滾動,瞬間沒了氣勢。
他低着頭,聞着鼻尖的茉莉香氣。
耳尖揪的一下紅了,連說話都莫名結巴了起來。
「哪…哪有。」
「夫…夫君怎麼會怕…怕夫人。」
我疑惑的盯着他。
不就抱了一下?怎麼突然變成這副純情模樣?
剛纔皮猴子般的賤樣兒呢?
衛戾老實了,他僵硬的抱着人,繼續同手同腳。
還不忘對不遠處的黑衣人使了個眼色。
霎那間,黑衣人散開,準備離開的工具。
我看着這一切,不由得沉思起來。
便宜夫君看樣子是個成事的。
但好像很怕親密接觸。
明明剛剛沒事,一抱就變成這副樣子。
難道我以前真的對他不好?
所以導致他害怕親密接觸?
我閉着眼,心安理得的窩在他的懷裏。
想了想,爲了讓他不那麼懼怕,決定先主動出擊一下。
於是,我拽住他頭髮。
輕輕往下一拉,不緊不慢叫了他一聲。
「衛戾。」
衛戾喫痛,轉頭疑惑看我,黑白分明的眸子疑惑的眨了眨。
我眯了眯眼,突然覺得他突然有些可愛。
笑了一聲,猛然捏住他的下巴。
俯身,咬住了他的脣。
聲音懶洋洋的喉間哼哼。
「夫君真的不會怕夫人嗎?」
-5-
那一剎那,周圍安靜了起來。
衛戾瞪大雙眼,渾身僵硬的動彈不得。
周圍四散的黑衣人看到這一幕。
紛紛被嚇得丟了手裏的工具。
有些恨不得頭埋在地裏。
一吻畢,我扭過頭,不再看他。
不適感傳來,我咬着牙,下意識忽略。
心裏不斷念叨:
【自己的夫君,接吻正常,正常。】
【接吻天經地義。】
【不接吻才奇怪。】
這個吻接的,成功讓兩人都感覺不對勁起來。
這時,崖底來了風。
反應過來的衛戾猛地將我丟在了原地,一溜煙跑的沒影。
我全當他羞澀,沒有計較。
指了指不遠處的黑衣人,理所當然的命令道。
「送我回家。」
說罷,我心裏突然惡寒了一下。
與便宜夫君接吻的畫面突然在眼前晃了一下。
「嘔~」
我皺眉捂脣。
猶豫了幾秒,選擇遵從本心。
於是,我閉上眼,不緊不慢的抬起手背。
狠狠的擦了好幾遍脣。
沒想到,接吻會那麼令人不適。
果然,話本子都是騙人的。
-6-
回到衛府後,我遇到門口罰站的衛戾。
他看起來站的有些時候了。
約莫爲了等我。
我心情瞬間好了起來,走到他身邊,繞着人轉了好幾圈。
「是不是等我很久了?」
衛戾不敢看我,眼撇一邊,聞言,輕輕的點了點頭。
「哼,誰讓你不和我一起回去的。」
我扭過頭,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隨後進了門。
衛戾低着頭,下意識抿脣。
然而下一秒,他立刻鬆開,第八十次拿出紙巾,擦了擦自己的脣瓣。
與冤家接吻什麼的。
簡直太可怕了。
衛戾強忍着心裏的不適,跺了跺站了很久的腳,也跟着進了門。
……
衛府寬闊且華麗。
許是熟悉的緣故,我走走停停。
最終停在了一處茉莉盛開的地方。
「這裏是什麼地方?」
我回頭,看向離我很遠的衛戾,問道。
衛戾正在發呆,腦海裏不斷回憶着被親的瞬間。
他低頭,抬手,不經意摸向脣。
然而,剛摸了沒幾秒,就快速收回了手,臉色扭曲了起來。
我無語的看着他犯神經的一系列行爲,耐着性子大聲叫他:
「夫君!!」
衛戾心頭猛的一震,他抬頭,睫毛顫了顫。
「什…什麼?」
我走到他身邊,看到他這副純情樣兒,心裏突然來了惡趣味。
「發什麼呆呢?」
「我問你,這裏是什麼地方?」
我捏住他的下巴,忽略他這張另我不順眼的臉,與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對視。
衛戾臉扭向一邊,眸子更是移到別處。
「這裏是你的住處,茉莉園。」
他突然紅起了臉,不敢與我對視。
我眯了眯眼,鬆開了他的下巴。
心裏冷哼了一聲。
純情小狗的模樣,釣誰呢?
「我的住處?難道你不住在這裏?」
對於這點,衛戾低頭,回答的很快,耳朵也跟着紅了起來。
「是,我不住在這裏。」
我皺眉,退後了幾步。
夫妻不住一起??
我和衛戾竟然分房睡?!!
果然,我和他關係不好。
衛戾不僅害怕與我親密接觸,還不和我住在一起。
種種跡象表明,失憶前的我好像對他有一些不好。
正想着,遠處突然傳來喊【娘】的聲音。
我眸光微亮。
難道?
我兒來了?!!
-7-
「姜…姜姜…姜…」
口齒不清的兩歲小兒一眼就看到不遠處熟悉的身影。
他眸子一眨一眨的,跌跌蕩蕩的跑着。
身後的丫鬟小心的護着,看到我之後,快速行了個禮,隨後立刻跑向小娃身邊。
我蹲下,敞開懷抱,眸子亮晶晶的。
開心道:
「乖兒,娘在這兒。」
衛小寶笑得咯咯笑,流着口水,歡快的奔向熟悉又好聞的懷抱,嘴裏還不忘一遍遍喊着:「姜…姜姜…」
「欸,娘在這兒。」
母愛突然氾濫,我抱住小娃,狠狠的香了一口。
「真是的,一聲聲娘,叫的我心都化了。」
衛戾站在我的身後,不自在的移開視線。
丫鬟奇怪的看着這一幕,正要出聲。
眼尖的衛戾看到,迅速握住拳頭,咳嗽了兩聲。
衛府的僕人都很精明。
丫鬟雖然不明白二公子的意思,但還是閉上了嘴。
午時的太陽高照。
我和小娃玩了一會兒,丫鬟便抱走了犯困又犯餓的衛小寶。
我依依不捨的看了幾分後,猛的轉頭,看向衛戾。
衛戾被我突然的動靜嚇了一跳,手下意識做出防護動作。
我沒注意他的舉動,歡快的奔向他的懷裏。
「夫君呀,咱們的兒子真的太可愛了。」
一聲夫君叫出口後,後面要叫Ţṻⁱ的時候,便越發自然了起來。
我摟住衛戾的腰,臉上溢滿了幸福的微笑。
衛戾僵硬的回抱我,磕磕絆絆道:
「我…我也覺得。」
大哥,對不住了。
你的兒子應該也可以算是我的兒子吧。
衛戾閉上眼,心裏突然很想和之前撒慌的衛戾打一架。
爲了捉弄姜時願,不僅沒了清白,還被迫當了爹。
但雖如此,他的心裏卻沒一點反感。
奇怪?
這是什麼原因呢?
-8-
幾天過後,我在衛府適應良好。
夏季茉莉開,這裏舒適又美好。
雖然失憶,但我對這裏無比熟悉,沒有一絲不自在。
聽衛戾說,衛府現如今除了我和他,只有大嫂和衛小寶在。
其餘人要麼出遠門辦事,要麼去寺廟小住了幾天。
得知此事後,我才知道大嫂一直在給我帶孩子。
我頓時感動的一塌糊塗。
帶着禮物就想上門感謝。
順道可以向她打聽一下我和衛戾以前的事。
但我深知心急喫不了熱豆腐的道理。
所以,在去往大嫂住處之前。
爲了維護夫妻關係,我決定再主動出擊一次。
孩子都有了,分房睡是萬萬不可的。
於是,在一個天黑月高的晚上。
我悄悄溜進了衛戾現如今的住處。
決定先強制和他純睡覺一晚。
……
衛戾這幾天睡的很不好。
他發現姜時願有些虎。
這幾天老是對他動手動腳,說是要維護夫妻感情。
但,維護什麼夫妻感情???
他們明明…
明明…Ťū́ₜ
黑夜中,衛戾將被子拉到頭頂,遮住發熱的臉。
明明還不是夫妻。
衛戾抿脣,在被子裏拱來拱去。
回憶這幾天的種種,心亂的不行。
當初起着玩鬧的心思編織的謊言。
到最後反而是他。
先亂了心思。
……
晚上的微風吹得人很舒適,夜漸漸深了,睏意襲來。
衛戾閉上眼睛,埋在被子裏,腦子慢慢放空。
他不能再想了,必須要睡了。
然而,在即將睡着的前一秒,一道身影忽然從窗外翻了過來。
安靜的夜將聲音無限放大。
敏銳的衛戾感到不對,立刻睜開眼,拿出枕頭下的匕首,眸底狠厲一閃而過。
正打算動手之際,一股熟悉的茉莉香氣傳到鼻尖。
衛戾一愣,眸子瞪大。
下一秒,他的腰被摟住。
一道慵懶淡淡的聲音緩緩在他耳邊落下。
「夫君,爲妻來了。」
-9-
我懶懶打了聲哈欠,如願抱住了衛戾勁瘦的腰。
直接忽略他的不對勁,臉主動埋在他的頸窩裏,打起了瞌睡。
「快睡吧,已經很晚了。」
黑夜中,衛戾腦子瞬間呆住了。
觸不及防的擁抱,令他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霎那間,他感到臉頰熱的不成樣子。
胸腔狂跳,心臟亂了節奏。
呼吸也漸漸絮亂了起來。
「姜…姜姜時願。」
「你怎麼…怎麼來我這裏?」
我閉着眼睛,聞言,指尖按在他的脣上。
轉移話題道:
「噓,兩個選擇。」
「要麼叫我阿願,要麼叫我夫人。」
自從發現和衛戾的夫妻感情不和之後。
這幾天,除了沒接吻,我沒少對衛戾動手動腳。
今晚的主動出擊,便是修補關係的重要一環。
想着想着,我的身體又貼近了他一分。
這男人容貌不錯,符合我的審美。
雖有時我對他有種莫名的抗拒與不適感。
但孩子有了,婚也結了。
就算以前我對他不好,那他也是我的了。
總之,當下還是好好過日子罷。
夜估計深的透底了,就連蛐蛐的叫聲都弱了些。
兩人的距離很近,衛戾一動都不敢動。
他睫毛顫了顫,喉嚨滾動。
猶豫了幾秒,正要說話。
然而,還沒出聲,察覺到的我不緊不慢又開了口。
「夫君,在我失憶之前,我們的關係是不是一直不好?」
衛戾的思緒被我帶起,忘了想說的話。
他回憶以前種種,不由得抽了抽嘴。
何止不好,見面就要掐架的那種。
狗見了他們都嫌吵。
不止如此,他們除了掐架外,還互相給對方下過瀉藥、告對方狀、破壞對方稀罕的東西。
諸如此類,數不盡。
當然,互爲冤家,這些都是正常的。
而現在,抱在一起睡覺纔是不正常的。
但這些話衛戾不敢說,他只敢默默的點頭。
主動承認他們關係不好這點。
見衛戾點頭,我嘆了一口氣。
果然,沒猜錯。
我和衛戾夫妻感情就是不和。
不過幸好,現在可以挽回些。
想着,我攬住衛戾的脖頸,安慰似的親了親他的嘴角。
「乖,以後爲妻會對你好的。」
嗯,這次的不適感還好弱化了點。
我又低頭啄了他好幾口。
耶,渾身也沒了一開始的不自在。
看來,接吻也沒那麼讓人難以接受。
我鬆了一口氣。
還好,有些話本子裏的內容沒有騙人。
-10-
被親了幾下後,衛戾呼吸驟停。
他像個木頭躺在那裏,身子僵硬,沒有任何反應。
我全當他害羞,繼續埋在他的頸窩,不願動了。
「好睏,我睡了。」
我睡眠質量很好,說睡就睡。
不一會兒,呼吸就平穩了起來。
黑暗中,察覺身邊的人已經睡着的衛戾愣了很久。
他睜着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眨一眨的。
嘴邊小聲呢喃:
「夫人嗎…」
心鼓點急促跳動,衛戾按住胸膛,漸漸紅了臉頰。
他小心翼翼的轉身,已經適應黑暗的眸子怔怔望着。
窗外的蛐蛐又叫了,叫的亂七八糟。
就像他此時的心境一樣。
衛戾喉嚨發緊,眸底湧動着異樣情緒。
他不受控的出聲,聲音暗啞。
「夫人,阿願…」
-11-
我沒有賴牀習慣,第二天一大早便離開了衛戾的住處。
衛戾睡的很沉,並沒有被我吵醒。
他的眼窩黑黑的,一看就沒睡好。
也不知道昨夜是不是胡思亂想了。
我勾脣,漫不經心的拿掉腰上圈住的那隻手。
隨後,毫不留情的離開了那裏。
午時閒來無事。
我按照昨天的計劃,去了我大嫂那裏,順道蹭一頓飯。
一路上,我都在想着怎麼感謝她。
拿的禮品夠不夠。
畢竟大嫂幫我看了那麼久的孩子。
身爲親生母親的我除了慚愧,還是ţü₉有點不好意思的。
正想着,轉眼就到了。
大嫂正在喫飯,一眼就看到了我。
見我登門,彎着眸子,笑道:
「時願,好些天沒見你了。」
我撓了撓頭,看着眼前這張親切又陌生的臉。
熟悉感撲面而來。
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這幾天確實有些忙。」
忙着修復夫妻感情關係。
忙着摘花逗狗。
忙着半夜明目張膽的去找衛戾純睡覺。
大嫂瞭然點頭,急忙招呼我坐下喫飯。
「你這丫頭,每天泡在草藥堆裏,不是研究這個草藥,就是研究那個草藥,可不就是忙嘛。」
突然 get 到自己身份的我:!!!
難道失憶前的我是個醫女。
不會吧,我有那麼厲害嗎?
我捏着筷子,眸子亮晶晶的。
看着大嫂,悄咪咪試探道:
「大嫂,我有那麼忙嗎?竟然整天泡在草藥堆裏。」
大嫂白眼一翻,用公筷給我夾了個蝦。
「差點忘了你這丫頭的死性子了。」
「你怎麼可能整天研究你那個草藥。」
「其餘時間不用猜,我就知道你和衛戾肯定不分晝夜的打架去了。」
「真是的,一天天衛府被你倆造的,都沒安生過。」
打架?
不分晝夜。
有這麼猛嗎?
我頓時老臉一紅,嬌羞的埋下了頭。
不免小聲的向大嫂抱怨。
「哎呀,大嬸,這種事情怎麼能講在明面上。」
「雖然我和衛戾經常這樣那樣…」
「但直接說出來,我會害羞的。」
我捂着發熱的雙頰,心裏忍不住歪歪。
天哪,真的很難爲情。
這種事情竟然在我失憶前,不分晝夜的發生?
可惡,衛戾竟然承認他們夫妻關係不好。
不好還做那事?
難道在做狠嗎?
哼,怎麼可能。
估計仗着我失憶,騙我呢。
正想着,大嫂的聲音再次落下。
「害羞?」
「哎呦我的時願啊,你最大膽了,怎麼會害羞。」
大嫂奇怪的眨了眨眸子。
「打架這事有什麼可害羞的。」
「你和衛戾從小打到大,在京城都出了名的。」
忽然察覺不對勁的我:???
啪的一聲手中的蝦落下。
「從小打到大?」
「ṭŭ̀¹我和誰?」
「衛戾?」
大嫂點點頭,又給我夾了個蝦。
正要說什麼時,門口突然傳來動靜。
我回頭一看。
丫鬟抱着喫飽喝足的衛小寶來了。
突然看到我兒,我眸子微亮。
正要站起身去抱抱,一道聲音猛地打斷了我的動作。
「哎呦,孃的心肝寶貝哦,喫飽喝足才知道找娘是吧。」
大嫂急忙接過丫鬟懷裏打哈欠的衛小寶。
熟練的拍着他的肩膀哄睡。
愣在原地的我:!?
衛小寶舒服的躺在孃的懷裏打哈欠。
他半睜着眼睛,小腦袋緩緩扭到另一側。
忽然看到坐在餐桌另一邊的我後,頓時睜開了眼。
「姜…姜姜…姜姜…」
衛小寶開心露出兩個小門牙,口齒不清喊着。
聽到喊孃的小奶音。
我眼睛再次一亮。
然而,下一秒,大嫂的聲音再次傳來。
「哎呀,叫什麼姜姜,都給小寶糾正多少遍了,該叫姑姑。」
「來跟我讀:姑—姑—」
衛小寶開心的拍着手掌。
「姜…姜姜…」
「姑姑。」
「姜…姜姜…」
「唉,真是敗給你了。」
衛小寶繼續拍掌,開心的朝我大聲喊。
「姜姜!!」
這次吐字清晰了些,我抿了抿脣,聽清是姜不是娘後,猶豫了幾秒,還是應了聲。
「欸,小寶,我是姑姑。」
一股難掩的難受落在心頭。
我低頭。
沒了剛纔的從容。
沒了剛纔的自在。
我好像看到了虛假與謊言。
看到了一個爲欺騙的網。
我握着拳頭,勉強牽動嘴角,懷着最後一絲希望,小聲的問大嫂。
「大嫂,我和衛戾是什麼關係啊?」
大嫂拍孩子背的手一愣,雖奇怪我爲什麼這樣問,但還是認真的答道。
「從明面來講,你是衛府的養女,和衛戾當然是兄妹的關係。」
「從私下來講,你和衛戾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從小到大關係惡劣,天天不對付。」
「我想這種關係可以親切稱呼爲——冤家。」
-12-
夜裏下了雨。
淅淅瀝瀝打在葉子上,聽着讓人煩悶。
我埋在被子裏,回憶到白天種種,拳頭狠狠打在牀上。
腦子思緒亂飛。
無數片碎片在裏面破碎又粘合。
它們彷彿亂七八糟的線纏繞在我的腦海裏胡亂穿行。
編織着一個又一個的畫面。
我捂着突然發疼的頭,拳頭再次狠狠打在牀上。
在昏迷的前一秒,惡狠狠的罵道:
「衛戾!!」
「騙子!!」
……
再次醒來時,我的腦袋已經不疼了。
意識緩緩流進,無數個回憶向我襲來。
思維悄然重啓。
睜眼,看到周圍熟悉的一切後,我深深喘了口氣。
腦子一陣清明。
就在這時,淅淅瀝瀝的雨聲再次劈哩叭啦的落在地上。
我轉頭看向窗外。
夜依然黑着。
我看着看着,就發起了呆。
雨似乎又下大了些。
我半睜着眼,怔怔的看着雨幕。
整理着這幾天發生的事。
衛戾趁我失憶,騙我是他的夫人。
說我和他有個孩子。
我信了,還親了他。
不僅如此,我還認爲我和他夫妻感情不和。
拼命的去維護。
不僅對他動手動腳,還半夜找他強制純睡覺。
種種一系列行爲,看似是我主動,實則處處是衛戾的過錯。
呵,衛戾啊衛戾。Ŧüₔ
爲了捉弄我,竟然敢和冤家成爲夫妻。
真不怕後果和小命。
正想着,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簾。
我眸子緊縮,拳頭不自覺的握緊。
牙齒更是咬的咯吱響。
-13-
衛戾得知姜時願去找大嫂的時候。
他慌的不成樣子。
但慌歸慌,他並沒有去做什麼。
姜時願失憶的事,他誰都沒告訴。
他騙姜時願的事,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於是,察覺情況不對的衛戾。
第一時間,迅速向茉莉園趕去。
但不知爲何。
已經到地方的他並沒有進去,止步在了門口。
茉莉花盛開,香氣撲鼻。
衛戾猶在門口來來回回走着,猶豫了很久。
他的腦海裏想了很多很多。
他真的討厭姜時願嗎?
他爲什麼要從小要欺負她?
衛戾想了很久。
直到夜幕降臨,雨絲悄然落下之際。
他纔敢踏出一步,出現在茉莉園內。
看着周圍熟悉的一切,回憶這幾天的種種。
衛戾輕輕捂住胸膛。
感受到裏面砰砰直跳的心臟後,他突然害怕了。
他很清楚自己在害怕什麼。
他不敢說,也不敢想。
因爲他深知,他對姜時願動了心。
所以才害怕接下來的事。
-14-
衛戾不討厭姜時願。
年少的時候,父親認姜時願爲養女的時候,他雖然不想承認,但也妥協了。
於是,再發現姜時願有些不適應衛府生活的時候。
不會當哥哥的他,爲了讓她早日適應衛府。
不知死活幹了許多壞事,來吸引她的注意。
後來,姜時願適應了衛府,他也引起了她的注意。
但,也成功讓她討厭起了他。
衛戾嘗試修復過。
但都一一失敗了。
長大後,他們的關係更惡劣了。
也許是磁場不和,也許是小時候的恩恩怨怨。
他們開啓了見面就掐架,不見面就互罵的場景。
對此,衛戾還深陷其中。
他很喜歡和姜時願掐架互罵時,那雙眸子直勾勾盯着他的時候。
只能說,當初騙姜時願,衛戾不無辜。
他有自己的小心思。
-15-
看清窗外跪在地上的身影是衛戾的那刻。
我沒忍住冷哼了一聲。
二話不說,披了一件衣服,就出了門。
衛戾其實已經跪了很久了。
初來的時候,他見人還在睡着,便主動跪在了窗戶外面。
這裏雨雖淋不到,但風呼呼的刮。
讓人冷的夠嗆。
……
我冷眼看着跪着的衛戾,聲音淡淡:
「哪門的風將你吹到這裏,竟然讓你跪在了我的門前。」
「可真稀奇。」
衛戾低着頭,聽到我的聲音那刻。
便知道我已經恢復了記憶。
他抿脣,聲音啞的不行,眸底慌亂一閃而過。
「對不起…」
話落,我面無表情的扇了他一巴掌。
「誰給你說你是我夫君的?」
衛戾頭低的更深了,哪還有平時的囂張氣焰。
「阿願,對不起。」
「我不該騙你。」
我歪頭,奇怪的盯着他。
「呦呦呦,這是怎麼了?」
「要是平時我們早就掐架起來了。」
「可如今——」
我俯下身,捏住他的下巴。
「你怎麼了?」
「你爲什麼要跪在冤家的閨房門前?」
衛戾突然哭了,眼尾泛紅,可憐的不行。
他緊張的捂着不斷跳動的心臟。
忽然站起身,摟住了我。
「阿願,阿願,我知道錯了。」
「對不起。」
「我不該騙你。」
衛戾哭的臉頰滿是淚水,看樣子可憐極了。
我勾脣,毫不留情的推開了他。
衛戾一愣,還想再摟上去時,被我的眼睛制止。
「騙人好玩嗎?」
衛戾慌了神,快速搖了搖頭。
「那,衛戾喜歡當姜時願的夫君嗎?」
衛戾瞪大眼睛, 迅速點了點頭。
我笑了。
笑得很開心。
漫不經心伸出指尖, 狠狠的按在他的脣上。
「你這狗腿的樣子真是討人喜歡。」
「滾吧。」
「這次事情,除了我被你欺騙以外, 我並沒有喫很大的虧。」
「看在從小一塊長大的份上,我選擇原諒你。」
衛戾睫毛顫了顫。
他聽着我的聲音, 連呼氣都放弱了些。
「但是, 想當我夫君這事,可沒有那麼簡單。」
-16-
那次過後,我明白了衛戾的心思。
他對我動了心。
回憶失憶後那幾天, 我深深嘆了口氣。
說實話。
衛戾雖然騙了我。
但失憶後的我,對他乾的狂妄事可是實實在在存在的事。
所以,我不能對他太狠。
一切的一切,好像全都是我在主動。
主動親他。
主動對他動手動腳。
主動找他純睡覺。
唉, 而衛戾呢。
反而像個小媳婦似的,羞着臉,任我爲所欲爲。
究竟誰的過錯多一點, 我已經不想計較了。
總歸喫虧多一點的人是他。
反正啊,自從不反感衛戾後。
我學會了, 與他心平氣和的說話。
學會了, 聽他訴說他對我的感情變化。
學會了, 仔細觀察他。
……
衛戾沒有那麼壞。
他的容貌身材是一頂一的。
有時候撒起嬌來, 是要命的。
所以, 我和他,雙方說開之後。
只要他不犯賤。
我還是學不會真正討厭他。
反而,很容易對他動心。
畢竟。
一個長的很俊俏的小公子,整天跟在你的後面撒嬌討歡。
嘴上傻乎乎嚷嚷着要追你。
嚷嚷着讓你當他的夫人。
這點,我承認。
他很可愛。
-17-
連續下了一週的雨, 天剛放了晴。
我懶懶的坐在已經擦乾淨的階梯上。
勾脣, 看着院子裏盛開的茉莉花。
不經意的向身後的人問道:
「你真的要追求我嗎?」
「我可不好追哦。」
「嗯, 要追的。」
「不追, 怎麼讓姜時願成爲衛戾的夫人。」
我嘴角噙着笑,髮絲隨風飄揚。
「呵,想追求我?」
「你騙我的事,我可還記着呢。」
衛戾無辜的眨了眨眸, 突然不要臉的在我的頸窩裏拱了拱。
「阿願, 我知道錯了, 求原諒。」
我嘴角的笑容更大了。
起身,隨意折了一朵茉莉花, 插在他的耳邊。
小聲埋怨:
「你真的很討厭耶。」
「以前也沒見你這樣。」
「哼。」
茉莉花香飄逸在周圍。
聽着耳邊略帶撒嬌的話, 衛戾直接紅了臉。
「阿願…」
「人都會變得。」
我眯了眯眸子,雙手握住衛戾的肩膀, 突然向他問道:
「那, 冤家可以變成夫妻嗎?」
衛戾眨了眨眸子, 立刻大聲說了句:
「能!!」
我被他逗笑了,獎勵似的親了一口他的脣。
眸間含笑,誇張的說道:
「房子都快要被你震塌了。」
衛戾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眸子。
漆黑的眼睛裏醞釀着熾熱的神采。
「姜時願騙小狗呢。」
我:!!!
害羞捂臉。
真是有點犯規了。
衛戾瞧着我的反應, 頓時彎了眸。
他輕輕俯下身。
下一秒——
薄脣微涼,吻在了我的嘴角。
霎那間。
茉莉花香,芬芳四溢。
我彷彿聽到了心跳聲。
……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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