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府裏的丫鬟,爬了病弱少爺的牀,打算母憑子貴嫁入高門。
正和少爺焦灼,眼前飄過一片彈幕。
【惡毒女配真傻,居然敢爬大反派的牀!】
【別看反派柔弱,一會兒讓她下不來牀!】
【沒事,反正她早晚死在反派的牀上!】  
瞧着牀上呼吸急促、眼尾發紅的沈江沉,幫他蓋好被子。
「不好意思,我爬錯牀了……」  
-1-
我蜷縮在牀角,看着沈江沉蒼白的指尖捏住我的衣帶。
窗外的月光漏進來,在他眼尾的紅痣上凝成一點血色的光。
「阿蕪既來了,怎麼又要走?」
他說話時喉結輕輕滾動,聲音像浸了霜雪的竹葉,冷得讓人發顫。
方纔被藥性催出的紅潮已然褪去,此刻倚在青緞引枕上的男子,哪裏還有半分情動的模樣。
我嚥了咽口水,餘光瞥見半空中又飄過幾行彈幕。
【臥槽反派裝病!白切黑啊!】
【快跑啊女配要見血了!】
【什麼血?上面還是下面的?】
【大襪子,這話也太糙了吧……】
以前不知道也就罷了,但現在我覺醒了。
不管是哪裏,我都不想見血……  
「奴、奴婢真的走錯了……」
我往後縮了縮,赤着的腳碰到他冰涼的綢褲,「少爺您信我,我這就去給您請大夫……」
話音未落,腕間忽然一涼。
沈江沉不知何時抽出了枕下的金簪,尖銳的簪尾正抵在我跳動的血脈上。
他欺身逼近時,我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苦藥香,混着某種甜膩的味道,讓我有些發暈。
那雙銳利的眼神哪裏還有平時溫柔虛弱的樣子。
像是一隻伺機而動的狼。
彈幕管這個叫……白切黑?  
「走錯?」他低笑一聲,呼吸拂過我耳畔,「從西廂房到竹風院要過三道月門,穿兩片竹林。你告訴我,該如何走錯?」
冷汗順着脊背滑進衣領,我盯着沈江沉右眼尾那顆殷紅如血的痣。
「少爺你就把我放了吧……」我一手按住他握執簪的手,一手按在了他的胸膛。
單薄的中衣下是他冰冷的胸膛,急促的心跳振的我指甲發麻。
像冰一樣的觸感讓我一愣。
很快彈幕給了我答案。
-2-
【江哥的隱疾快要發作了!】
【啊啊啊,心疼!每月都要來那麼一次。】
【姐妹們別慌,我來劇透,江哥按照這個方子喫,就能解決症狀:鹿茸、淫羊藿、肉蓯蓉、杜仲、菟絲子、芡實……】
隱疾?
是了,沈江沉自孃胎裏就帶了寒毒。
自小泡在藥罐里長大,病懨懨的,也因此並不受府中待見,整日窩在院裏不出來。
空有少爺的名頭,院中連個下人都沒有。
可他卻不在意,日頭好時就坐在院子裏。
有次我好奇,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他也不惱,回了我一個淺淺的笑容。
那溫柔的笑意讓我臉紅了半日。
有次他站在門口,說自己的紙鳶落在了樹上,讓我幫他扶着梯子。
爲了感謝我,那支紙鳶就送給了我。
後來路過,我不小心摔倒,夫人最喜歡的桂花糕掉了一地,就在我不知所措時,沈江沉邁着虛弱的步子走出來,遞給我一盤桂花糕。
「別哭,趕緊送過去吧。」
這是宮中賞賜的,每個院子只有這麼一份。
從那時起,我就對他有了不切實際的想法。
按照彈幕所說,我恩將仇報,不光用不光彩的手段爬牀,還在知道他的隱疾後用一副祕方牽制留在他身邊。
可我還是不知足,囂張又愚蠢地和女主對着幹,終於下了線。
我現在後悔死了,如果時光能倒流,我纔不會爬他的牀。
-3-
彈幕說沈江沉的寒毒每逢月晦便要發作。
今日就是月晦,怪不得給他下情藥也不管用。
熱不起來啊。
正胡思亂想中,彈幕又刷了起來。
【江哥怎麼一臉入迷?好誘人啊!】
【眼神不對,像是要把女配喫了。】
【廢話,你快死的時候抓到一個救命稻草,你肯定不能放過。】
【女配還不快點刷好感!】
救命稻草?
看來他寒毒發作,把溫熱的我當成了熱源。
但是入迷我並不苟同。  
因爲沈江沉的反應卻和彈幕說的不一樣。
他臉色陰沉。
「放肆……」話音未落,忽然悶哼一聲。
金簪噹啷墜地,整個人蜷縮着倒向錦褥。
我看見他脖頸上青筋暴起,脣色瞬間褪成慘白。
微弱的聲音沒有了剛纔的嚴厲,一下就倒在了我懷裏。
我扯過錦被將他裹住,轉頭看見桌上小巧的暖爐。
「你做什麼!」沈江沉厲喝時,我已經捧起暖爐。
掌心燎起的水泡鑽心地疼,但我顧不得這些,將暖爐隔着錦被貼在他心口。
做什麼?
當然是刷好感,防止你報復我啊!
「小時候嬤嬤教過,寒症發作要暖着心脈。」我把他冰涼的手指攏在掌心呵氣,「少爺且忍忍,我這就……」
話沒說完,腕子突然被鐵鉗般的手扣住。
沈江沉不知哪來的力氣,翻身將我壓在身下。
他散亂的長髮垂落在我頸側,眼尾紅痣豔得滴血:「說,誰派你來的?」
窗外傳來梆子聲。
【啊啊啊,子時到了,要有刺客來了。】
【江哥又要受傷了!】
【別怕,江哥會用女配當擋箭牌。】     
-4-
今晚有太多的事情讓我震驚。   
從看到彈幕,知道自己是不得好死的惡毒女配,再到病弱少爺其實是大反派。
一樁樁一件件,都讓我難以接受。
我只是個小小的沈府丫鬟,胸大無腦,欺軟怕硬。
平時不是被嬤嬤欺負,就是想着如何攀上高枝。
狗肚子裏沒有二兩香油,還沒想到該怎麼應對,只憑着求生的本能討好。
沒想到最新的彈幕猶如晴天霹靂。
簡直要劈死我。
雖然知道我今晚死不了,可我也不想被當成擋箭牌,被一箭穿心!
我渾身猛地一抖,整個人已經癱軟。
也沒力氣和沈江沉僵持,渾身泄了勁,連帶着他鉗住我的手一沉。
血腥氣破窗而入的剎那,沈江沉突然捂住我的嘴滾進牀內。
三道寒光釘入我們方纔倚靠的牀柱,尾羽還在簌簌顫動。
我忍不住要哭了出來。
「噓。」他的脣擦過我耳廓,手指精準扣住我腰間要穴。
這般近的距離,我才發現他看似清瘦的胸膛下,肌肉繃緊如拉滿的弓弦。
外間傳來刀刃相撞的脆響,夾雜着悶哼。
許是注意力都放在了ŧṻₖ外面,沈江沉鬆了對我的桎梏,我緩緩想從他身下抽離。
腰身突然被收緊,沈江沉收回視線落在我身上,然後才緩緩轉過頭來。
指尖順着我的脊線緩緩上移,故意嚇唬我,「阿蕪猜猜,這些人是來殺我,還是來殺你?」
「殺,殺我作甚,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丫鬟……」
我選中他,也是因爲沈江沉在沈家存在感不高,而且病弱,好拿捏。
沒想到,他是大反派,還有人要暗殺他!
我真是惹了一個天大的麻煩!
「因爲你說謊。」
沈江沉扯出一個惡意的笑來,後背大手向上,猛地捏在我的後頸上。
不疼,但主打驚嚇。
我嗓音都變了。
「天地良心,少爺您明察!阿蕪絕對不會說謊!」
慌亂中,我拉着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起伏柔軟的觸感,剛剛還鎮定自若的沈江沉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呼吸驟然紊亂。
被我按着的手掌下傳來擂鼓般的心跳。 
-5-
此時彈幕又開始刷,馬上就要到我被當成肉盾,替沈江沉當箭的劇情。
我甚至已經聽到那支催命的箭羽破空穿破窗紙的聲音。
在沈江沉發力的同時,我發狠咬上了他的裸露的肩膀。
想讓他喫痛鬆開我。
沈江沉動作一滯。
整個人結結實實地壓在了我身上。
最受衝擊的就是我的豐盈的胸部,都快壓平了。
沈江沉也不知道怎麼了,一動不動。
「快,快起來,我不,不行了……」
他太沉了,我只能大口喘氣才能吸進一絲氣息,導致我聲音如同蚊蠅,聽上去像是在呻吟般。
沈江沉如夢初醒,趕緊倒向一邊,手裏還拿着一支箭羽。
可惡,明明能徒手接,還要用我當肉盾!
窗外忽然傳來夜梟啼叫,三長兩短。
沈江沉神色微變,竟露出個冰雪消融般的笑:「阿蕪可聽過一句話?」
他撫上我頸間被金簪刺破的淺淺傷口,「知道得越多……」
話音未落,後頸突然劇痛。
昏迷前最後看到的,是他撕下衣襬,纏繞着我掌心的燙傷,眼尾紅痣在血色中妖異如蠱。 
-6-
我是在檀香與血腥交織的氣息中醒來的。
後頸的鈍痛像把生了鏽的刀,在骨縫間來回磨蹭。
睜開眼便對上一雙琥珀色的眸子,沈江沉正用銀匙舀着藥膏,細緻地塗抹我掌心的燙傷。
「少爺這是……」我剛要起身,發現腕上纏着細細的金鍊,另一端拴在雕着睚眥的牀柱上。
彈幕爭先恐後跳出來。
【囚禁 play!】
【病嬌屬性覺醒!】
【女配快看他的睫毛在抖!】
瞬間昨晚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了出來。
「少,少爺,我其實昨夜沒說清楚,我本來是想爬大少爺牀的,結果……」
沈江沉將藥匙「噹啷」扔進玉碗,沾着藥膏的指尖忽然按在我脣上。
「阿蕪的舌頭若是不想要了,我不介意幫你拔了。」
他說話時睫毛低垂,在蒼白的臉頰投下蝶翅般的陰影。
「少爺,息怒,奴婢其實可以幫您治療隱疾!」
情急之下,我說出了在彈幕上看到的內容。
沈江沉瞳孔驟縮,反手將我按進錦褥。
金鍊嘩啦作響間,他冰涼的髮絲垂落在我頸側:「隱疾?你還知道什麼?」 
-7-
我艱難地嚥了下口水。
寒毒這事也不是什麼祕密,怎麼他一副審問外加想滅口的樣子。
好似我一點頭,他就會動手一樣。
「用……奴婢……草……緩解……」
我本想ṭųⁿ說用奴婢性命擔保,只要開幾味藥草,就可以緩解少爺隱疾。
但由於沈江沉一直捏着我的下巴,導致我口齒不清,口水還流到了他手上。
沈江沉猛地收回大手,聲音沙啞。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此時我才感覺到,沈江沉並不似昨夜那般冰冷。
吐出的熱氣噴在我的臉頰,癢癢的。
特別是那雙眼睛,彷彿深處有什麼被點燃一樣,雖看不出火苗,但好似要把我燃燒掉一樣。
可怕,着實是可怕。
【大襪子,這對嗎?】  
【對啊,女配沒說錯啊,她確實有「辦法」。】
沒想到我得到了彈幕的認可。
只要我不用藥方威脅沈江沉,用來換取我的性命應該還是可以的。
有了資本,我底氣足了些。
「只要你放了我,以後井水不犯河水,我就能把藥方給你治好寒毒!」
話說出口,卻沒有得到我想要的效果。
沈江沉盯着我好一會兒,然後撲哧笑出聲,「原來是寒毒啊……」
彈幕也沉默了好一會兒。
【不帶這麼反轉的,和坐過山車一樣。】
【我是在期待什麼?】
【有什麼是我尊貴的鹽選會員不能看的??】
【江哥怎麼有點失望。】
【別說江哥了,我都失望了。】
-8-
窗外忽然傳來瓷器碎裂聲,接着是夫人身邊周嬤嬤的尖嗓:「少爺該用藥了。」
老夫人對沈江沉格外苛刻,連帶着下人們對他也沒有好氣。
這藥也是不能及時送到。
見沒有回應,「砰」的一聲,周嬤嬤踹開了房門。
沈江沉下意識地想拉上牀帳。
許是寒毒發作,渾身發軟,他居然摔下牀,連帶着我一起。
好在有厚厚的地毯,再加上有沈江沉墊底,我也不覺得疼。
但周嬤嬤也進來了,瞬間愣在原地。
剛纔這麼一倒,讓我騎在了沈江沉的身上。
我們此刻的姿勢,任誰看了都像是我在強行欺辱病弱公子。
彈幕炸成一片。
【!!!!!!】
【角色互換?!】
【江哥的耳朵紅了!】
【臥槽,這個女配有點意思啊!】
在我怔愣中。
沈江沉突然悶哼一聲,眼尾瞬間泛起水光:「阿蕪姑娘……別這樣……」
他攥着被我扯開的衣襟,露出頸間曖昧的紅痕,「我,我,好熱……」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人瞬間切換成小白兔模樣,雖說是爲了在周嬤嬤面前僞裝,但這也太快了吧。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周嬤嬤拉起來。
「下作東西!」周嬤嬤的巴掌裹着風落下,「竟敢給少爺用虎狼藥!」
預期的疼痛沒有到來,沈江沉突然撲過來將我護在身下。
那一巴掌結結實實扇在他臉上,血絲順着脣角淌下來,滴在我的手背上。
沈江沉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再抬頭時,溼漉漉的眸子無辜又溫潤。
「嬤嬤打錯人了。昨夜……是我強迫阿蕪的。」 
-9-
祠堂裏,沈江沉跪在中間。
周嬤嬤手持藤條一下一下地打在本就傷痕交疊的單薄脊背上。
彈幕瘋狂滾動。
【臥槽家暴現場!】
【難怪反派後來把沈家燒了!】
【簡直不是人,江哥生母之死也有沈家的ťŭ̀₂手筆,別急,那些仇江哥會一個個地報,人也會一個個地殺!】  
按理說高門大戶裏少爺和丫鬟並不算什麼稀奇的事,但誰讓沈江沉不受寵。  
我通過彈幕拼湊出了他大概的身世。
因爲早逝的孃親來自蠻荒異族,沈江沉自幼就不受寵。
每月送來的湯藥,也只是沈老爺怕外人看到沈江沉的病態丟人而已,並沒有多少感情。
所以對夫人的所作所爲也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人只要不死就行。
而沈江沉爲了查清殺害孃親的幕後黑手,只得隱忍蟄伏。
寒毒而已,有什麼丟臉的!
我內心憤憤不平,可面上卻不敢反抗。
夫人坐在交椅上,居高臨下地瞧着我們,好像在瞧什麼骯髒的東西。
周嬤嬤打完沈江沉就要打我,啪的一聲,卻沒有打在我身上。
我哆哆嗦嗦地睜開眼,就見沈江沉擋在我面前,一手舉過頭頂抓住藤條,脊背挺直毫不畏縮。
「母親,錯在我,還請放過阿蕪……」
夫人巴不得如此,打完後已經是一炷香後了,沈江沉後背衣衫破爛,血肉模糊,人也昏迷不醒。
他之前便受過家法,如今又是捱了兩次,上了藥還是發起了高燒。
整個人像煮熟的蝦子,又熱又紅。
還開始說起了胡話。
孃親孃親地叫着。
瞧着也有些可憐,看來不管多心狠手辣的一個人,生病的時候都是脆弱的。
我心生憐憫,不忍讓Ťúₗ他呼喚落空。
「哎,娘在這裏~」
每次回應沈江沉都能安穩一會兒。   
於是他叫了一夜的孃親,我也應了一夜。
嗓子都啞了。
-10-
第二天沈江沉的高燒才退,人也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是沒事了,可我還不能休息,每日都有幹不完的活計。
因爲昨日的事情,周嬤嬤對我沒有好氣,給我安排的都是一些髒活累活,腳都快走斷了。
但一想到將來她會被沈江沉一刀捅死,我也就釋然了。
和一個死人較什麼勁。
「阿蕪,你今日怎麼看着那麼累啊。」
和我一起搬運的同伴瞧着我無精打采有些好奇。
我嘆了口氣,「我昨夜當了一晚上的娘,一點都沒睡着,真是不養兒不知父母恩吶……」
「阿蕪還真是辛苦了。」
熟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同伴突然鬆手,重物砸到了我腳上,就聽同伴開口,「四少爺好。」
四少爺……
疼痛讓我從混沌的狀態中清醒過來,這才發現不知何時竟然走到了沈江沉的院子外面。
他正站在門口,臉色蒼白如紙,後背血跡暈染到了肩膀。
說一個字恨不得喘三次。
可就是這樣一副鬼樣子,還不忘陰陽怪氣我。
同伴早就跑了。
「我也是不得已的……」
沈江沉一步一步地緩緩走來,挪開我砸腳的重物,「可你昨夜答應得還是挺帶勁的。」
我乾笑兩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沈江沉眼睛閃了閃,「倒是讓我意外,你明明可以丟下我不管,我死了,你就不用擔驚受怕了。」
你還知道你對我有威脅啊。
我倒是想跑,可我跑得了麼。
彈幕說沈江沉有什麼「主角光環」,就算我不救他,他也會好轉。
到時候我見死不救,他肯定不能放過我,我還不如刷刷好感。
況且他也是爲了救我才受傷的,我怎麼能跑。
「其實,奴婢想對少爺說——謝謝。」
沈江沉眼神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他伸手卻懸在我的臉側,嘴脣動了動,還未開口,表情突然一僵,身體倒了下去。
我接住他,只覺得他渾身發冷,與此同時,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甜膩的味道,讓我覺得有些乾燥口渴。
我仔細辨別了下,發現那股味道是從沈江沉身上散發出來的。
-11-
彈ŧü₉幕又蹦了出來。
【江哥隱疾犯了,昨天應該喫藥的,但是爲了救女配沒喫成。】
【那該怎麼辦啊,再去和夫人要啊。】
【樓上太天真了,怎麼可能給呢,夫人巴不得他醜態被人發現,好有藉口除了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
【啊啊啊,要變身了嗎?】
【不知道啊,江哥現在正極力壓制着!】
此時的沈江沉面色潮紅,雙眼緊閉,呼吸急促。
一看就是病痛來勢洶洶的樣子。
情急之下,讓我沒有反應過來爲什麼寒毒發作會渾身發燙。
我費勁地把沈江沉拖回了房間,塞了個手爐給他。
可就我轉身倒熱水的工夫,沈江沉似乎更難受了,衣衫被他扯開,露出大片起伏的胸膛。
我連忙給他蓋好被子,卻又被他掀開。
「我好難受……
「藥,我要喝藥……」
我哪裏有藥,只得讓他先喝點熱水。
沈江沉意識不清,我一手拿着茶杯,一手還要攙扶他。
茶水不小心灑在了我胸口和腰身處,溼答答的衣衫貼在身上,因爲料子是淺色的,有些地方變成了半透明,甚至能看清皮膚被熱水燙紅。
我也顧不上疼痛和水溼。
「少爺,您等等,我再去倒一杯……」
我正要起身,就被沈江沉重新拽了回去,人也撲在了他的懷裏。
沈江沉不知何時睜開了眼,剛纔熱水也灑在了他身上,八成是燙的。
不知是我壓的還是其他,他的胸膛起伏更加劇烈,我趴在上面好似一條在風浪中漂浮的小船一樣,起起伏伏。
我抬頭看他,他也在低頭看我。
但我明顯感覺到他在我抬頭後,呼吸一滯,然後大手禁錮住了我的腰肢。
又燙又緊。
可片刻後,我又被推開。
沈江沉目光兇狠,費勁地從我身上移開。
「給我滾!」
-12-
等我再回到別院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房間裏沒有點燈,只有月光照進來。
見我回來,沈江沉費力地起身,「你怎麼回來了?」
我端着藥碗,小心地走到牀邊坐下,吹了吹,「你沒良心,但我不能見死不救,這是藥,你喝了保準好……」
可不等我說完,沈江沉立刻搶了過來,也不管燙不燙,幾乎是灌下去的。
中間嗆得咳嗽了好幾次。
突然哐噹一聲,藥碗掉在了地上。
沈江沉嗓音沙啞得可怕。
「你給我喝的什麼?!」
「藥,藥啊……我花了重金纔買來的,又花了一個時辰煎好的,大夫說立竿見影。」 
藥方是我之前看彈幕記下的,可現在怎麼看着有些不對勁?
沈江沉雙眼通紅,像是要喫了我一樣。
「確實立竿見影……」
「少爺,你能別笑了嗎,我害怕……」
他的樣子怎麼像是之前被我下藥的反應……
在我被他吻得喘不過來氣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怪不得藥店的老闆笑得那麼古怪。
彈幕也沸騰起來。
【啊啊啊,尖叫扭曲,這是我能看的嗎?】
【我去啊,這姐姐真敢啊,敢在魅魔發情的時候給他喝壯陽藥,看來這幾天是不想下牀了!】
【又是情藥又是壯陽藥,這是有多懷疑江哥的能力啊!】
【該死,怎麼又黑屏了呢,我衝三十年的會員還不行嗎?!】
-13-
等我再看到彈幕已經是五天後了。
但我沒心思再關注彈幕上對沈江沉的各種膜拜和驚歎。
我內心只有震驚和害怕。
沈江沉居然是魅魔!
所以他根本得的不是什麼寒毒,每月喝的是爲了壓制魅魔血脈的藥!
而原劇情裏用來拿捏沈江沉的也不是什麼藥方,而是我自己!
完了,怎麼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原劇情。
我不想死啊!
於是我開始躲着沈江沉,他現在正在韜光養晦蟄伏,暗中培植自己的勢力,還有一股不知名的勢力背地裏刺殺,所以他並不會拋頭露面。
那五天中,也有過刺殺,但都被暗中解決了,看來我之前對他的擔心都是多餘。
也許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人家的視線內。
我莫名覺得有些委屈。
不知是因爲不靠譜的彈幕還是其他。
一個月中我再也沒去過別院,就算是路過,我也會繞路。
有時必須經過,我也是低頭匆匆走過去,哪怕沈江沉站在門口,我也沒看過他一眼。
「阿蕪,我的紙鳶落在樹上了,你能幫我扶着梯子嗎?」
沈江沉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我低頭趕路,「少爺還是找小廝吧,奴婢力氣太小了。」
「你果真還是嫌棄我了。」
我腳步一頓。
直到走到拐彎處,纔敢回頭看他一眼。
只見沈江沉站在原地,神情居然有那麼一絲絲的可憐兮兮。
我連忙搖搖頭,不行不行,不能再動心了,不能再錯下去了!
而再過半年,我就到了身契的時限,就可以歸家了。
這段時間我要做的就是不再惹他,減少犯錯的機會,反正他查清真相徹底黑化是在兩年後,到時候他就陷入和男女主的感情糾葛,只要我不摻和,他就無暇顧及我,那樣就安全了。
可沒想到一個意外,打亂了我的計劃。  
-14-
最近幾天我經常食慾不振,嗜睡噁心,周嬤嬤看我不像裝的,才放我去看病。
藥店裏,老大夫捋着鬍鬚,「恭喜這位夫人,您這是有喜了啊!」
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瞬間把我劈懵。
絕對是那一次。
不對,是那幾次。
不對不對,是那五天內……
走出藥店,我有些無措。
下意識地想抬頭看看彈幕能給我提供什麼有用的消息。
雖然彈幕不太靠譜,起碼能給我一些提示。
可彈幕裏都是一些沒有營養的事情。
比如——
沈江沉在房間裏又枯坐了一日。
又到了月晦,沈江沉沒有喝藥,發作時,指甲都刺破了手掌,鮮血流了一地。
然後就是站在院門口不知在等什麼,險些被刺客刺殺。
還有不知什麼原因和屬下吵了一架。
……
並沒有人討論我懷孕的事情,看來彈幕只談論涉及沈江沉的劇情。  
我在外面待到了傍晚纔回去。
這一天我一直都在回憶之前的彈幕,裏面有不少有用的信息。
知道自己沒有那個能力逆天改命,所以我必須要依靠別人。
爲了活命嘛,不丟人。
打定主意,我輕鬆不少,這樣孩子也能保住,要讓沈江沉知道我懷孕了,誰知道他會不會恨屋及烏。
三天後就是賞詩會。
按照彈幕所說,這其實是沈江沉爲了聯絡部下弄的障眼法。
而我的機會,就在其中。
爲了遮掩,賽詩會邀請了京城世家公子和貴女。
沈府的幾個少爺和小姐也在其中,別看沈老爺不喜沈江沉,但他看重面子,畢竟沈江沉孤身一人會讓人笑話。
可是屋裏的丫鬟你看我我看你,沒有好處還耽誤自己的活計,誰也不願意去。
我主動請纓,「老爺,我願意陪四少爺去。」
我低着頭,卻能感覺到一道熾熱的視線落在我身上。
一上馬車,沈江沉就把我壓在了車廂上。
-15-
「你不是想爬我的牀,怎麼爬上了又跑了?不會真像你說的,是爬錯牀了?」
我就知道他之前的可憐都是裝的,幸虧我沒有心軟。
只是他的樣子不太對,眼尾通紅,泛着水光,不像是諷刺挖苦,倒像是掩飾內心苦楚,故作強硬。
「我對少爺……嘔……」
我本想說對他絕無其他心思,可我害喜嚴重,還未說完,就忍不住推開他乾嘔。
沈江沉沒有防備,被我推倒,後腦撞到對面的車廂,頭髮凌亂,神情無措。
眼尾的那顆紅痣襯得他更加可憐無辜。
「你都知道了?」
我知道他說的是魅魔的身份。
我剛一張口,又一陣乾嘔,只得搖搖頭。
沈江沉卻瞭然一笑,這次是肯定,「你都知道了。」
瞧着那比哭好不到哪裏去的笑容,我無心搭理,害喜讓我難受,本來就沒喫什麼東西,這下把酸水都吐出來了。
沈江沉想拍我後背,但又收了回去,最後叫停馬車,買了一方新帕子,讓攤販遞給我。
「你放心吧。」
也不知道讓我放心什麼。
一下了車,就看到彈幕。
【江哥的人來了,激動,聽說是個新角色!】
【朕以前怎麼沒見過你?新來的嗎?】
【終於出現了!】
我無視滿屏的口水,終於在其中發現幾條關於女主的。
【女主也在,不過這次和江哥沒有交集呢。】
【江哥忙着聯絡自己人,女主在後院裏爲和親的事情發愁,都不容易啊。】
這時有人過來請沈江沉,「沈少爺,詩會馬上開始,您請,隨從在偏院等候。」
很明顯不想讓我跟着。
我也不打算礙眼,四處打量,正在找通往後院的路。
「詩會還有半刻鐘,我陪阿蕪逛……」
話還未說完,我就捂着肚子,「少爺,奴婢肚子疼,就先去偏院了。」
留給沈江沉一個背影。
彈幕終於開始談論女主。
按照彈幕指示,找到了在角落裏的一個小小的院落。
-16-
院門口站着兩個家僕,正在檢查前一個要進院人的身份。
之前彈幕談論沈江沉,自然也談論過女主宋碧菡。
身爲將軍之女,宋碧菡心懷大義果決勇敢,不想通過和異族巫長和親來換取異族的支持,而是想帶兵打仗,親自拯救被敵國侵犯的國家。
按照彈幕所說,宋碧菡會在和親路上逃跑,頂替戰死沙場兄長的身份帶兵滅了敵國。
因爲巫長是宋碧菡的友人,所以這件事情一直到女主和男主大婚才被捅破。  
這次兩人相見,爲的就是挑選替嫁的女子。
我早就準備好了說辭,瞞過家僕進了院子。
院裏已經有三四個女子,都是宋碧菡心腹找來的。
很快就到了我。
剛剛還在低頭喝茶的巫長一見我,就把杯子拍在了桌子上。
「誰讓你來的?」
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懷疑了,我趕緊開口。
「我懷孕了。」
宋碧菡瞪大了眼睛,一口水噴了出去,完全沒有了將軍小姐的儀態。
她剛要說什麼,就被巫長攔住。    
巫長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既有異域風情,又有本朝的清秀。
這張完美雜糅了兩個地域優點的臉蛋讓我想起了沈江沉。
不對,沈江沉可比巫長好看多了。  
就在我暗罵自己怎麼又想起沈江沉的時候,巫長起身,圍着我轉了一圈,正在仔細打量着我。
「你懷孕了,你男人知道嗎?」
他着重強調「男人」,語氣也不似剛纔那般生硬。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嘴角又被他壓了下去。
我點點頭,「所以我最適合嫁給巫長,因爲我肚子裏的孩子也有異族血統,最重要的是,他能幫巫長遮掩女子身份,而不被懷疑。」 
沒錯,巫長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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彈幕說最近族人開始懷疑她的身份,所以她同意和宋碧菡和親也是爲了打消族人的疑慮。 
「他不喜歡我,還想殺了我,所以我替宋小姐嫁給巫長,是三贏。」
我本想假哭,可眼淚不需要醞釀就掉了下來。 
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丫鬟,並無能力也無雄心大志,    
能想到的辦法就是嫁得遠遠的,遠離紛爭。
而且對方還是巫長,可比我當丫鬟要享福多了。
最最重要的是,能給孩子一個身份。
有人在宋碧菡耳邊說了什麼,她神情一沉,衝着巫長,「這事……」
巫長捏着我的下巴,「這事定了,就她了。」
約定好各種細節,離開時已經是傍晚了,臨出門,我聽見巫長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她說,「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好在沈江沉還未出來,彈幕說是有個重要的人遲到了,沈江沉有些生氣。
但那些和我沒關係。
我蹲在樹根,用樹枝戳着螞蟻窩。
回到沈府後,第二天就有自稱未婚夫的人來贖我。
沈江沉拉着我的手,氣息因爲跑動還有些不穩,「阿蕪,他真的是你的未婚夫?」
我揹着小包,低着頭,把手抽出來。
「真的,少爺,你看婚約寫得很清楚。」
這是昨天我們商量好的結果。
先找人冒充未婚夫給我贖身,然後再替宋碧菡替嫁。
沈江沉拿着泛黃的婚約看了一遍又一遍。
好在巫長準備得仔細,婚約也做了舊,沒讓沈江沉看出異樣。
「少爺,婚約都破了。」
骨節分明的大手青筋暴起,好似他手中的不是婚約,而是敵人的脖頸。
沈江沉如夢初醒,眨了眨眼,分散了眼中的水汽。 
和婚約一起還回來的還有一張銀票。
「有錢傍身,夫家纔不會輕視你。」
我眼眶一熱,不等我開口,沈江沈已經轉身離開。
背影孤獨又寂寥。
如果我和他的結局不是那麼悽慘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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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族偏遠,路上足足走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中,彈幕一刻都沒有消停。
【啊,江哥老婆跟人跑了!】
【江哥被自己人偷家了,哈哈哈。】
【好想看江哥知道真相後的樣子!】
宋碧菡逃婚後就去了邊疆,在路上認識了喬裝打扮成普通將士的皇子,也就是男主。
兩人相見恨晚,志趣相投,在戰場上一起衝鋒陷陣,保家衛國,經歷各種磨難,情誼日漸深厚。
而沈江沉因爲調查孃親死亡真相,也去了邊疆,認識了宋碧菡。
他和男主本是同盟,因爲宋碧菡而決裂。
一直到大結局,他都沒有回過異族。
我和沈江沉已經江湖訣別再不相見,看也白Ṫų⁷看。
只能徒增傷感。
更何況討論的都是沈江沉和男女主三角戀的內容,我並不想被彈幕實時直播。  
再加上我每日噁心嘔吐,整個人昏昏沉沉,難受得不行,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真煩,什麼時候這些惱人的彈幕能消失。
好不容易捱到了異族,婚期是一天沒耽擱。
用巫長的話就是夜長夢多,怕有什麼變故。
能有什麼變故呢,雖然這段在原劇情裏是支線,但是按照女主和男主成婚後才爆出真相來看,這段是順利得不能再順利。
或者說根本無人在意。
我本以爲會是走個過場,沒想到婚禮格外隆重。
「阿蕪,你是巫長的娘子,這婚禮自然不能應付。」
消息早就送到了異族,所以準備得都十分充足。
ṭů₁婚禮那日雖然煩瑣,可我並不累,大部分都是巫長承擔。
「你懷的可是巫長的孩子,自然不能有差池。」
她笑眯眯地看着我的小腹,似乎像是真的在看自己的孩子一樣。
洞房花燭夜自然也是擺設,我早早地掀了蓋頭,坐在牀邊泡腳。
巫長別看歲數比我小,但十分體貼,她知道我懷孕辛苦,特意問了大夫,說是每日泡腳可緩解害喜,又特意讓大夫配了幾味藥,說Ṫũ₄是放在熱水裏效果更好。
讓我稍等片刻,她馬上就拿回來。
門吱呀一聲被小心推開,異族成婚並不身着紅衣,藏青色的服飾華貴又充滿異域風情。
雕刻暗紋的面具在燭光下反射着金屬光澤。
異族巫長有佩戴面具的傳統,反而幫助她掩蓋了自己的身份。
不知是我的錯覺還是燭光拉長了身影,感覺巫長似乎更加挺拔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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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呀,藥包拿來了嗎?」
巫長緩緩地搖了搖頭。
「沒事,剛纔婚禮上我看那些老頭一個個地都喝得挺多,八成是睡了,反正也不在乎這一天兩天。」
似乎是得到了我的許可,巫長這才關門進屋,然後走到牀邊蹲下,給我洗起了腳。
我告訴她不必如此,這幾日爲了掩人耳目,有人在時,她會對我態度親暱,但現在只有我和她。
長長的手指劃過我的腳面,癢癢的。
巫長用行動反對了我,雙手包裹住我的腳,感覺有些奇怪。
我索性抓起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打斷了怪異的氣氛。
「你看看,我感覺孩子踢我了。」
這些日子和巫長相處,發現她背地裏就是一個小姑娘罷了,活潑又調皮,很快和她成爲閨中密友,經常和她開開玩笑。
要不是她,我也不會這麼快適應。
大手被我引導着貼在我的小腹上,一開始還有些小心翼翼不敢,被我輕拍提醒,這纔敢貼上去。
居然認認真真地在感受。
等了半天巫長抬起頭,似乎在疑惑爲什麼沒有動靜。
我本想調笑,可是那雙沉靜的眸子讓我心臟咯噔一下。
許是面具遮擋只剩下雙眼,一開始擁有異族血統的雙眸總是讓我分不清。
現在雖然還會讓我呼吸一滯,但起碼已經不會再誤認了。
「我騙你的,才三個月,怎麼可能會動呢?我累了,咱們睡覺吧,這可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
我作勢拉她,沒想到她從善如流,直接就倒在了牀上。
高大的身影壓了上來,把我籠罩其中,避開了我的小腹。
這時有人推開門,歡快的聲音傳來,「阿蕪,藥包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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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一聲,藥包掉在了地上。
「哥,哥哥,你怎麼回來了?」
我瞪大了眼睛,顫抖着摘掉了眼前的面具。
果真是沈江沉。
只是臉色疲憊又蒼白,似乎是熬了許久不曾休息過。
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光潔的下巴也冒出了胡茬。
「怎麼,你不想我回來嗎?還是說你替我當夫君當上癮了?」
巫長,不對,應該是沈江沉的妹妹沈江瀾,她訕笑兩聲。
「這不是爲了你好嗎,不然我能眼睜睜看着嫂子懷着我的小侄兒嫁與他人?」
「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沈江沉咬牙切齒。
「誰讓你總是什麼事都不告訴我,說是要給我驚喜,我也給你一個驚喜。」
說完沈江瀾就關門跑了。
屋裏只剩下我和沈江沉。
「你不是應該在京城,永遠都不會回來的嗎?」 
剛纔趁他們談話,我才又關注彈幕。
知道了兩人是龍鳳胎,一個留在了異族,一個被沈老爺帶回了京城。
沈江沉不光是沈府四少爺,更是異族的巫長。
孃親一死牽扯京城權力爭鬥,還有異族內鬥,所以就是讓沈江瀾幫他遮掩。
【江哥實慘啊,被自己妹妹和老婆做局,他還以爲阿蕪是真的有未婚夫啊!】
【哈哈哈,我最喜歡江哥知道實情那段,又急又氣,這下把兩年的劇情直接縮短,查到真兇,嘁哧咔嚓把那些人砍了就趕來了,剛剛又肅清異族內部的叛徒, 身上還有傷呢!】
【江哥真是愛慘了阿蕪,我好想去演幾集啊!】
【做夢吧, 江哥愛的是阿蕪!】
什麼意思?怎麼幾個月沒看, 彈幕就徹底大反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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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阿蕪嫌棄我是魅魔。
「所以我不敢敞開心扉,又怕自己連累你, 所以只能封閉自己, 想嚇跑你。
「我沒想到能和你走到這一步……你懷了我的孩子,我,我不想再放手了……」
「阿蕪……你能不要再走了嗎?」
沈江沉深情地看着我, 我掙扎地讓自己不陷進去。
「等等……」
沈江沉眸色瞬間一暗, 「阿蕪還是不願嗎?沒關係,我不會強迫你, 你要是願意,我現在就可以寫和離書, 或者你休了我也可以……」
沈江沉胡亂地解釋着,像是拼命想要掩蓋自己的痛楚。
我拉住他想起身找筆墨的手。
「我是想說, 你身上的傷還疼嗎?」
沈江沉動作一僵, 沒有回頭, 只是搖搖頭,「不疼了, 我沒事……」
「騙人,我都聞到血腥味了。」
「我就去洗洗,你還害喜, 小心噁心……」
「那你一會兒回來, 今天是咱們的洞房花燭夜, 雖然我不方便,可總歸要睡在一處……」
「我會洗乾淨……等等,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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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都出生了,沈江沉還是很在意沈江瀾替他成親的事情。
「哥,那不都是事出緊急嘛, 你和我不也早就商量好, 婚期不能改,要不那些老頭子造反,咱們的努力不都白費了嗎。」
沈江瀾抱着孩子, 「嫂子, 我哥要是對你不好,你就跟我, 反正成親的是咱倆……」
最後沈江瀾被踹了屁股, 一瘸一拐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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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週歲時, 沈江沉舉辦了週歲宴。
賓客都好奇,怎麼週歲宴卻不見孩子,只有父母兩人, 而且怎麼和成親一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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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洞房花燭夜, 我沉沉地睡去。
自從我和沈江沉互通心意後, 就再也看不到彈幕。
這晚,我做了一個夢。
夢裏有兩個聲音。
【報告主空間,編號 007 劇情壓縮彈幕系統又一次成功完成任務!這次彈幕是不是更好了?】
【漂亮, 這次依舊很好,繼續給你加獎金!】
【謝謝長官!】
【準備好進入下一個世界!】
【是,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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