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只有我是真窮

爲了賺學費，我拉攏了貧困生校草沈敘開擦邊情侶號掙錢。
在學校我們見面都不打一聲招呼，一拍視頻就開始變着花樣打啵，恨不得把嘴親爛。
後來我學費掙夠了想銷號，拉着沈敘道：
「這嘴都親了半年也該膩了，要不換個人唄？」
誰知他會錯了意，握住我腰部的大掌瞬間收緊，氣笑了。
「膩了？換人？你想換誰？」
我被他的眼神嚇了一個哆嗦。
恍惚之中出現了一行行笑瘋的彈幕。
【這姐是掙了錢就跑啊，壓根不管沈敘死活了嗎？】
【笑死我了，這姐以爲他倆都窮，殊不知只有她是真窮！】
【太子爺爲了追老婆每夜練習騷姿，結果到頭來別不僅面子裏子都沒了，還搭上了一百萬哈哈哈哈！】
……
我：【？】

-1-
看着眼前的彈幕，我整個人都懵了。
和沈敘做情侶賬號半年，一條視頻賺一萬，整整拍了一百條。
結果現在告訴我這錢全是沈敘出的？
他爹的，打一次啵一萬。
早說啊！
我每天光是想腳本都想到頭禿，到頭來不如那十秒鐘不到的啵！
我抬眼看着沈敘鐵青的臉色。
他身上還穿着禁慾系的小馬甲，裸露的腹肌十分帶感。
我瞬間變如臉，伸出手指在他的腹肌上畫圈圈。
眼見着沈敘的臉色鬆動幾分，我吞下口水：
「我的意思是，我們更新速度有點慢，要不一天兩條？」
有錢不賺是傻子！
沈敘愣了，喉結動了動，抓住我作亂的手，看向我的眼神越發熾熱。
我以爲是他覺得出錢太多不樂意，趕緊補充道：
「當然，你想怎麼親就怎麼親！」
彈幕又出現了。
【問他幹啥啊，他現在傻樂呢！】
【笑死我了這姐是主動送上門嗎？】
【太子爺每天晚上看你的小視頻擦的火熱，姐你知道嗎？這跟白給有什麼區別？】
嘖，這羣彈幕懂什麼。
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好賺的錢嗎？
搞不好我一下子把養老錢都賺了，管他什麼沈敘。
姐的征途是江敘李敘陳敘！

-2-
結果第二天，我期待了一個晚上的視頻沒拍成。
學校舉辦了籃球賽，沈敘是主力。
明明只有短短一天，我痛失的卻是整整兩萬塊錢！
我病怏怏地在宿舍躺屍，舍友林曉曉卻把我從牀上拖起來一路狂奔到籃球場。
籃球場裏三層外三層的人都在尖叫。
「啊啊啊！沈敘好帥啊！」
「誰懂啊剛剛他投籃的時候腹肌露了出來，足足有六塊！」
我不屑地嗤笑一聲，我一三五七都在摸，二四六在想怎麼摸。
搞得我現在連摸他哪塊腹肌喘得厲害都瞭如指掌！
林曉曉偷偷在我的耳邊道。
「沈敘不僅長得帥，聽說家裏還很有錢，你看他今天穿的運動鞋是阿迪達斯的限量版，可貴了！」
我瞥了眼沈敘鞋上眼熟的 LOGO。
「不貴啊，這牌子我也有。」
我自然地抬起腳，展示那雙洗得發黃的運動鞋。
誰知周圍突然飄過來幾道異樣的視線。
林曉曉迅速按住我的腿，作賊似的左右看看。
她有些尷尬地小聲道：
「梨梨啊……你那是阿達迪斯……」
彈幕笑瘋了。
【笑死我了，怪不得她半年都沒ṭũ⁺發現ẗũ₂沈敘其實很有錢，原來這姐根本不認識這些牌子！】
【哈哈哈哈誰家好人穿了幾年的鞋都沒發現是假貨啊！】
我低頭瞄了眼腳上的阿達迪斯。
他爹的，原來是盜版鞋。
該死的 PDD，竟敢讓我顏面盡失！

-3-
我正氣憤地在心裏怒罵不要臉的無良商家，一陣騷動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
「沈敘流血了！」
「隔壁班的那個體委也太賤了，打不過就來陰的！」
一旁的林曉曉早已經不見了人影。
我嚇得趕緊化身筷子精擠了進去，那可是我的財神爺啊！
「沈敘！」
衆人都被我的尖叫嚇到了，趕緊讓出一條路。
我淚眼汪汪，沈敘頭破血流昏倒在地的場景已經在我的腦海裏反覆播放。
結果……沈敘的膝蓋磕破了一點皮流了血，再來晚點就要癒合了。
周圍的竊竊私語一字一句地傳入我的耳中。
「這誰啊？」
「她沒事吧？怎麼一副要死了的樣子。」
「應該又是沈校草的狂熱追求者吧，這也太瘋狂了！」
我錯愕地站在沈敘面前和他大眼瞪小眼。
他的語氣有些欣喜，臉也紅了。
「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不能見面嗎？」
他紅着臉，聲音越來越小。
確實，在學校裏裝不認識是我提出的要求。
沈敘見我不說話，又聯想到剛剛我着急的臉色，眼睛瞬間亮了。
「我沒事，你別擔心。」
【笑死，瞧瞧這不值錢的樣子！沈敘內心已經上演了一出大戲。】
【沈敘：啊啊啊是老婆！老婆來看我打球賽！她愛我！】
【看來梨姐是發現自己喜歡上沈敘了嗎？剛剛那擔心的樣子不像是裝的啊！】
彈幕興奮地直叫，以爲自己磕的 CP 終於要互訴衷情了。
我卻淡淡扯脣，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
開玩笑，我訴衷情的對象叫 RMB。

-4-
事關沈敘，以至於花癡妹當場爲校草灑淚籃球場的事已經在學校表白牆傳瘋了。
第二天上課，我接受了一路的「友好」眼神洗禮。
臨到課室門口，我的肩膀突然被人攬了一下。
是和我在同一個孤兒院出來的季澤遠。
我倆從小學到大學都上同一所學校，可謂是穿過同一條開襠褲長大的好姐妹。
「喂，姜梨書，學校都在傳你喜歡沈敘，是不是真的啊？他長得有我帥，有我對你好嗎？」
他的神色莫名緊張。
彈幕也開始看好戲。
【姐，我勸你最好謹慎發言，沈敘在後面。】
【爹味感十足的哥哥上線了！】
【要不你倆再靠近點呢？沈敘的眼神都快把季澤遠的手盯穿了哈哈哈哈。】
那咋了？絕不能讓我們純潔的金錢關係染上一絲污穢！
我沒心沒肺地搖頭。
「當然是假的啊，他又沒你高。」
季澤遠鬆了一口氣。
「那是，我比他高一釐米！」
他湊近跟我咬耳朵。
「我跟你說，他好像有點小錢的樣子，腹肌也比我多兩塊，萬一你倆在一起以後被欺負了，我打不過他怎麼辦？」
「不會有這麼一天的。」
畢竟窮妹和富哥之間除了金錢關係，別的都帶點不平等。
雖然我也不知道，當初怎麼會以爲沈敘跟我一樣是個需要領助學貸款的貧困生。
盛夏的天，背後卻陰涼陰涼的。
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季澤遠搓了搓手臂。
「他爹的搞毛啊，哪來的一股陰風！」
彈幕笑得想死。
【少年，在你後面呢！】
【還以後呢，沈敘現在就想把你打死哈哈哈哈！】
【季哥你把咱梨姐害慘了，沈敘今晚不知道要對梨姐做點什麼好事！】
看見彈幕的提醒。
我回過頭，沈敘正面色如墨站在我們身後。
低沉沉的氣壓讓我心裏警鈴大作。
「姜梨書，過來。」
我小跑了過去，畢竟我還得和他合作拍情侶視頻呢。
沒有誰和錢過不去。
沈敘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往懷裏帶。
「今天的視頻還沒拍。」

-5-
做點什麼好事是假的。
晚上的沈敘格外沉默。
明明平時他都主動地恨不得把腹肌切成八塊塞我手裏，結果今晚卻挎着個批臉。
以前的我或許會擔心狀態不好拍出來的視頻效果不佳。
現在知道後臺播放量全是虛假的繁榮後，我直接無所謂了。
反正只需要走個過場，姐是個目標明確的人。
既然他願意給，那我就收着，從不內耗不矯情。
人這輩子幹嘛要跟錢過不去！
我隨意扒拉了兩下他半露不露的領結，連親嘴都省了。
看着我敷衍的態度，沈敘的眼眸黑沉了幾分，脣瓣透着一絲蒼白。
【這姐今晚營業態度一般啊，看把咱敘哥都急成什麼樣了。】
【沈敘：原本我只想故意引起老婆的注意，結果老婆根本不在意。】
【沈敘天都塌了，老婆果真不愛我了嗎？果真嗎？哈哈哈哈！】
【他根本不願意把姜梨書的視頻發出去，就算從沒露過全臉也不行，每一個視頻都是限流的，我說他別太愛了。】
……
沈敘開始不配合，下一步動作遲遲推進不了。
我急眼了。
九點半我還得給苦命的要上晚自習的大一新生賣烤腸，他再這樣墨跡下去得拖到什麼時候。
雞蛋自然不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
這半年下來，沈敘都沒發現我身兼數職。
光是賣賣烤腸我直接月入五位數，實現財富自由。
所以我纔會想着趕緊銷號，畢竟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萬一哪天被個掃黃打非誤傷，直接一鍋端，這個世界我也不必再混下去了。
先被網上的人噴死，再被學校的人用眼神射穿。
直接來個七竅流血，魂飛天外。
越想越有理，看來這份兼職還是不能再繼續做下去了。
我隨意推了推他。
「今晚就到這裏結束吧。」

-6-
他一把握住我的手，語氣是掩蓋不住的委屈。
「我們今晚還沒……」
「沒事，親來親去網友也看膩了。」
我換了衣服抓起外套就走，沒再管沈敘，也沒看到他的表情。
彈幕罵我不識好歹。
【你再這樣沈敘就要跑了我跟你說，到時候你上哪找這麼一個有錢又有顏的老公。】
【我恨你不爭氣！】
【我不信她沒發現沈敘其實有點小錢，有這樣的男人願意給她花錢還費盡心思追她爲什麼還不將計就計啊，真是急死我了！】
我看着彈幕搖了搖頭。
一個人願意給我錢，說明我有利可圖。
可我全身上下就只有一張臉能看，他看得上一時，看不上一世。
現實來講，就算我能和他暫時在一起又怎樣，貧富差距和思想認知終究會出手。
這是我的生活，又不是他們口中充滿夢幻色彩的言情小說。
我不再管彈幕，吭哧吭哧推着小推車就去賣烤腸。
彈幕再次出現。
【說實話我挺佩服她的。】
【她真的，有這姐的事業心，活該她賺錢啊！】
【接接接，超強事業心，禁止戀愛腦！】
我贊同地點頭，這羣彈幕終於說出一點中肯的話了。
值得讚美！

-7-
收攤那會已經將近十一點了。
我美滋滋地數着錢時眼前卻落下一片陰影。
一位挎着香奶奶包包，梳着高聳貴婦頭的女人擋在我眼前。
「姜梨書同學是吧，我是沈敘的母親。」
我停下收攤的動作，看着貴婦上下打量我。
當她說出那句經典臺詞時。
話音剛落，我頓覺體會到中五百萬彩票的感覺。
傳說中「給你五百萬離開我兒子」的場景居然發生在我身上。
哈哈哈哈桀桀桀桀！
「我已經查過了，你不僅讓我兒子跟你拍那種不入流的視頻，還在校外跟人同居。」
我理所當然地點頭。
我自然是和同樣也沒爹沒媽從小一起長大的季澤遠分攤房費的。
她的眼神帶着嫌惡，彷彿我是什麼不要臉的東西。
也沒錯啊。
我確實在搞錢方面喜歡用盡各種手段，這點我承認。
這場談話以雙方不歡而散告終。
可憐我沒拿下那五百萬，只拿了兩百萬。
貴婦要我拿着五百萬出國，再也不出現在沈敘面前。
可本人並不打算背井離鄉孤身出國。
於是只能「被迫」答應「跟我兒子分手」這個要求了。
我當着她的面給沈敘發了信息。
【我有男朋友了，以後視頻還是不拍了，我怕他喫醋！】
想想那三百萬，他爹的，真是可惜了！
剛好我沒找到合適的理由和沈敘提出停止合作，真是太巧了！
哈哈哈哈桀桀桀桀！
彈幕人都傻了。
【不是啊，這對嗎？】
【算了，我現在不想看他倆在一起了，這錢收得我眼紅。我現在三百六十五度托馬斯大回旋化身嫉妒精狂叫！】
【開始心疼沈敘了，其實他默默爲女主做了很多事，女主都不知道。】
我忙着和沈敘他媽對峙，彈幕說的話一閃而過。
我只模糊看清了沈敘的名字。

-8-
第二天去上課時，班級門口圍了裏三層外三層的人。
一見我來，所有人默契地讓出路，捂着嘴對我指指點點。
沈敘渾身戾氣地揪住季澤遠的衣領，兩個人打得那叫一個難捨難分。
沈敘像一頭冰冷的瘋狗，眼睛裏佈滿了紅血絲。
他甚至氣得差點單手掐住季澤遠的脖子，似乎新仇加舊恨一觸即發。
周圍人也嚇得尖叫起來，場面瞬間慌亂。
我顫着聲音大喊一聲。
「沈敘！」
聽到我的聲音，沈敘的身體瞬間僵住，帶着慌亂的眼神看過來。
季澤遠氣得嗞哇亂叫，衝過來躲在我身後死死地抱住我。
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糊我肩膀上。
「嗚嗚嗚Ŧṻₛ救命啊！姜梨書，你惹得什麼瘋狗！他簡直有病啊，一上來就咬人！」
「他狂犬病發作了非說什麼我拿着你的錢去酒吧泡妹！」
「他爹的，老子那是去酒吧打工養家餬口！不然我倆房租怎麼來的！老子一萬個冤枉啊！」
彈幕看熱鬧不嫌事大，滿屏的哈哈哈哈。
【不然我說你倆能玩到一起呢，口頭禪都一個樣！】
【真他爹笑死我了，昨晚沈敘去酒吧買醉，結果撞見季澤遠在賺一個富婆姐姐的小費，那點頭哈腰的樣子真是絕了！】
【沈敘昨晚打了一拳還不夠，越想越氣，今早補上第二三四五六拳哈哈哈哈。】
誰知沈敘不知道聽到了什麼，臉瞬間白了。
有些不可置信道：「你們住一起了？」
沈敘一開口直接點爆了季澤遠。
他臉紅脖子粗，「那咋了？！關你屁事啊！」
「我們還穿同一條睡衣睡褲呢！你有意見啊？！你爹的有意見你也不能動手打人啊！」
沈敘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他的眼睛看向我，可憐的要死，整個人都快碎了。
「梨梨……你沒什麼要說的嗎？」
我有些不自在。
幹嘛整這出搞得我好像出軌了的樣子。
我最多就是有那麼一咪咪別人要拉屎結果我把全部紙捲走了的內心譴責。
但這也不算什麼吧？
再不濟他還能扯下他的愛馬仕絲巾擦屁股，可我呢？我僅僅只是得到了錢而已！
我順了順氣，梗着脖子道。
「我能有什麼要說的！」
嗚嗚嗚對不起了！你媽給了錢的！

-9-
喫瓜羣衆都懵了。
接連一個上午，【姜梨書腳踏兩條船】這事鬧得整個年級都知道了。
我風評被害，有口難言。
我總不能說是因爲我的財神爺從沈敘變成沈敘他媽媽了吧！
誰來爲我發聲！爲我花生啊！
我是個母胎單身的妙齡黃花大閨女啊！
好不容易放學，我還被學生會長喬玥玥堵在巷子裏壁咚。
喬玥玥氣勢洶洶。
「你就是那個腳踏兩條船的姜梨書？」
彈幕瞬間緊張。
【喬玥玥好像是沈敘的小青梅來着，家裏可有錢了，不會是來展示正宮地位的吧？】
【說實話大可不必，姜梨書一心向錢，壓根對沈敘沒那方面的意思。】
【這喬玥玥過來又是被梨姐打臉的份。】
誰知。
喬玥玥下一秒就臉紅了。
「我警告你啊！腳踏兩條船是不對的！你得分一個給我！」
「……啊？」
不是，這對嗎？
我傻了，彈幕也傻了。
見我難以置信的表情，她的聲音瞬間小了很多。
彆扭地對了對手指。
「我知道我有點不要臉，但我真的喜歡季澤遠，你能不能……把他讓給我追啊？」
「你看沈敘又帥又有錢，性格還傻……不是，好拿捏，你們倆在一起多般配啊！」
「你有他了，就不能跟我搶季澤遠了哦！」
不是，這對嗎？這對嗎？

-10-
人生第一次被威脅居然是爲了分男人。
我無語地上吊都沒了力氣。
「其實……要不然你都拿去也不是不行……」
喬玥玥一臉嫌棄。
「就沈敘那個愛哭鬼……不是，不長嘴的死傲嬌！誰要他啊！」Ṱù₇
她停頓了一會覺得不對勁，趕緊找補。
「也不是不能要！我的意思是他性格擰巴，喜歡一個人也不說，還愛冷臉洗內褲。這種男人，只有你才能駕馭得住！」
「再說了，他喜歡你，我去追他不是熱臉貼冷屁股嗎？本大小姐拉不下那張臉！」
我：「季澤遠你就拉得下了？」
大小姐臉紅了，扭扭捏捏道。
「哎呀他好有男子氣概，還是現在最流行的黑皮體育生！我貼貼他的冷屁股也不是不行的……」
一邊說還一邊給自己打氣。
「大女人！就是要敢愛敢恨！」
我和彈幕：「呵呵……」
臨走前她生怕我反悔。
「其實沈敘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壞啦，他爲了你還專門求過我呢，那滋味爽絕了！」
「所以，沈敘喜歡你，我喜歡季澤遠，你一個我一個，完美！」
她錘了錘我的肩膀，給了我一個你懂的眼神。
「做姐妹，在心中！」
我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沈敘爲了我求喬玥玥？
不是，什麼時候的事？

-11-
彈幕適時出聲。
【你看我就說她不知道吧！】
【當時姜梨書貧困生助學金被關係戶搞走了，是沈敘發現後讓喬玥玥幫忙換回來的。】
【還有這半年沈敘明裏暗裏地對這姐好，什麼剛好帶多的早餐午餐晚餐啦，假裝商場促銷實則精挑細選的衛生巾啦，就連拍小視頻穿的性感小衣服都是沈敘找人量身定做的，保證柔軟舒適親膚……那叫一個細緻呵護啊！】
【笑死了，關鍵是這姐還以爲天上老是掉餡餅，天天都眷顧她！老天我也想被這樣眷顧，你聽到了嗎？！】
我沉默了。
當初我以爲沈敘是貧困生就是因爲我親眼看到他去交貧困生補助資金。
沒想到那份東西竟然是我的嗎？
那他爲啥子答應跟我拍視頻還給我送錢哦！
難道是看我太可憐了，所以暗地裏給我塞點小錢錢嗎？
嗚嗚嗚他真的我哭死。
這下壞菜了！
他不是圖我的臉，是看我天可憐見的啊！
完辣！天娘嘞！這錢撈得有點愧疚！
他一心爲我好，還在資助我的過程中發現了我的閃光點疑似喜歡上了我。
我卻爲了那點大錢背叛了他。
我真該死啊！
姜梨書你不是人啊！
我整個人失魂落魄地，差點走着走着掉進臭水溝裏。

-12-
爲了填補我內心的愧疚。
我臨時報名了接踵而至的校運會啦啦隊，專門爲班裏的男生（沈敘）加油。
因爲我是半路插班生，只能日夜苦練。
終於到了校運會這天。
結果誰能告訴我沈敘爲什麼不打籃球了！跳高去了！
白乾了一切都白乾了！
可憐我不眠不休日夜日甩花球夜甩花球。
我趕緊斥巨資買了一瓶脈動跑去找參加跳高項目的沈敘。
我遠遠就看到了他矯健的身姿，裹得嚴嚴實實。
彈幕都淚目了。
【你看他超愛啊！就連運動也不忘把肉遮住，只給梨姐看！】
【超有人夫自覺的沈敘，姐你把他收了吧，給別人我實在不放心。我怕他被別人騙地還剩一條褲衩，你的話勉強會把他的褲衩扒了讓我們看個夠。】
【樓上笑死我算了！】
【他是不長嘴還傲嬌了點，但對你是蒸的啊！哈哈哈哈哈！】
彈幕越說我越內疚，高高地舉起手裏的水瓶朝他揮手。
「沈敘——」
就在他回頭看過來的瞬間。
我手中的脈動被季澤遠抽走了。
他的嗓門一如既往地大。
「姜梨書你跑個鬼啊！專門爲我跳啦啦操有那麼害臊嗎？！」
「我不是……我沒有……」
季澤遠一臉不屑，三兩下擰開了手裏的水咕咚咕咚往嘴裏灌。
「不是什麼不是！籃球隊裏除了我你還認識誰？」
……算了。
上吊都沒力氣，更何況跟這死小子費勁巴拉解釋。

-13-
「那我呢！」
喬玥玥怒氣衝衝地跑過來。
氣得臉都漲紅了。
「你看不見我也爲你跳了嗎？」
可把喬玥玥委屈壞了。
她爸媽從小讓她學跳舞她都不答應，好不容易爲季澤遠跳一次，結果人家連正眼都沒瞧她一個。
氣死她了！
喬玥玥狠狠地走過去撞季澤遠的肩膀，季澤遠一個條件反射，喬玥玥撞我身上了。
我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絲顧慮地摔在地上，痛得我齜牙咧嘴。
「他爹滴——痛痛痛！」
我身上還穿着跳啦啦操的蓋屁小短裙。
現在整個人摔在塑膠跑道上，兩條腿和胳膊肘瞬間冒出了血痕。
喬玥玥和季澤遠都懵了。
「我去你沒事吧？！」
季澤遠反應過來後想把我拉起來，結果沈敘比他更快。
我被沈敘從身後公主抱起來，他臉色難看得嚇人。
「你就是這樣保護她的？！」
如果不是抱着我，他恐怕已經揪起季澤遠的衣領開幹了。
喬玥玥嚇哭了。
沈敘趕着抱我去醫務室。
匆匆留下一句。
「這種男人你也看得上？」
季澤遠：「……不是，我請問呢？他有事嗎？」
此時此刻，唯有彈幕同情他。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他真的好慘哦！好好笑哦！】
【沈敘剛剛差點嚇死人，本來都準備開跳了，結果一見梨姐摔了飛速衝過來。那速度簡直了！如果不是劉翔他都亞洲第一了！】
……

-14-
沈敘抱着我快步離開。
裙子太短，他的手掌甚至還顧忌着不敢直接貼在我的大腿上。
你別說，你還真別說。
這麼久沒拍曖昧小視頻，我嗐怪想他的性感小翹臀和結實大腹肌的。
我主動圈住了他的脖子，小聲嘀咕。
「又不是沒抱過，幹嘛那麼見外。」
更性感的小衣服都穿過，抱過，摸過。
怎麼這會反倒矜持起來了？
沈敘緊繃着個臉，語氣有點不情不願。
「你有男朋友了，不合適。我現在就是個陌生男人，女孩子要學會保護自己。」
彈幕哭的稀里嘩啦。
【嗚嗚嗚他真的我哭死！】
【這輩子死之前能不能談一個這樣的。】
【請蒼天，賜本單身狗一個爹系男友！】
醫務室裏，我和沈敘大眼瞪小眼。
氣氛謎之尷尬。
我率先開口。
「那個，沈敘，謝謝你啊。」
沈敘的表情有些委屈。
「跟他分手行不行？」
「他保護不好你。」
「他得到了就不珍惜。」
「他是個渣男，跟你在一起了還跟喬玥玥糾纏不清。他不要臉！」
「我最近已經在努力跳高和喫鈣片了，這段時間高了一釐米。」
「我已經和他一樣高了，你別不要我……」
彈幕磕瘋了。
【他終究還是沒忍住啊哈哈哈哈哈！】
【季澤遠風評被害！】
【我說他怎麼莫名其妙去參加什麼跳高比賽，原來是爲了證明自己的實力！】
……
可我不能說啊！
我收了封口費的！
對方給的實在太多了！我要有職業素養。
可看着沈敘被汗溼而透出塊塊分明的肌肉時，我又有點動搖了。
要不，還了一百萬吧？
我忍着肉痛決定在金錢和沈敘之間選擇了二分之一的沈敘和二分之一的金錢。
成年人怎麼不能既要又要、良心和金錢兩手抓呢！

-15-
可還沒輪到我去找沈敘他媽，結果人自己找來了。
還十分巧妙地被沈敘當場抓包。
「所以，你是因爲我媽才離開我的，對嗎梨梨？」
沈敘像是找到了什麼合理的藉口一般，整個人都好像要昇華了。
誰知他媽當場愣了。
「啊？你倆沒在一起昂？」
沈敘一見他媽還好意思講直接氣笑了。
「媽，你是不是威脅梨梨讓她離開我了？！」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我這輩子非她不娶！」
沈夫人弱弱地小聲開口。
「這不霸總文裏都是這麼演的嗎？她沒收我的五百萬肯定就是決定繼續和你在一起了啊。」
「怎麼？她都有本事在金錢面前立於不敗之地選擇你，你竟然沒本事把她ṱų⁹留住嗎？」
沈夫人說着說着嘆了一口氣。
「兒砸，你真是太弱了。」
「比如你爸，當年死活不肯收我媽的錢，非要入贅給我，我看他那麼有骨氣Ťù⁷就答應了。沒想到他居然會生出你這麼個窩囊廢，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沈敘：？
我：？
彈幕：？
【這誰能想到？】
【要不怎麼說有其母必有其子，這倆追人的方式都獨樹一幟……】
【真他媽笑死我了，兜兜轉轉，他倆之間最大的兇手竟然是沈敘他媽！】
【疑似母親想整蠱兒子，被抓包後的狡辯現場哈哈哈哈哈！】
……

-16-
誤會解開之後，沈敘直接一個陰轉晴，在我面前喋喋不休！
「梨梨，你和他什麼關係都沒有對不對？」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一點都不喜歡我。」
我伸出手指尾比了比。
「實際上只有一點點喜歡。」
本人還是更愛錢的。
沈敘喜滋滋地笑了。
「沒關係，我會讓你更喜歡我的！那……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伸手要錢和給錢的關係。」
沈敘毫不在意。
「沒事，我有錢！」
【哈哈哈哈！姜梨書我恨你是塊木頭！你賠我面膜！十塊錢一片啊！】
【笑死我了！她真的愛錢愛慘了！】
沒辦法，小時候窮慣了。
他們不懂孤兒院裏幾十個孩子搶飯喫是一個怎樣的場景。
十幾歲了還餓得跟瘦猴一樣。
上初中時孤兒院倒閉了，我們這些大孩子大部分都沒人要。
他們也不懂九年義務教育讀完之後只能被迫一邊讀書一邊幫小賣部和早餐店的阿姨收零錢、洗盤子賺學費，一分錢掰成兩半花的斤斤計較。
筆殼沒了用筆芯繼續寫，橡皮擦要從季澤遠那裏摳一半，草稿紙只能用曾經的考試試卷上的空白邊角料。
從初中到大學，我和季澤遠爭飯喫爭衣服穿。
他還老是仗着個子高欺負我！
現在我不爭饅頭爭口氣，怎麼說也要在存款上把季澤遠比下去！他爹的！

-17-
假情敵見面分外眼紅。
沈敘差點又和季澤遠打起來。
季澤遠這死小子死死地扒拉住我。
「我就說不能和他在一起！媽的現在你被欺負了我都打不過！嗚嗚嗚嗚！」
我無語地嘆了一口氣。
這他爹的到底是誰被欺負啊！
季澤遠梗着脖子。
「我警告你啊沈敘！我是姜梨書她孃家人，要是你敢欺負她，我拼着四塊腹肌也要把姜梨書拐走！」
我小聲打斷他。「這還沒在一起呢。」
季澤遠嘖了一聲。
「你他爹就從了吧，不然以後上哪找這麼個有錢的傻缺！不要男人要點錢，苦日子咱不過了。」
行吧，算他有道理。
彈幕感動懷了。
【其實他們兩個真的是相依爲命的家人了。雖然季澤遠嘴上不說，但已經把梨梨當親妹妹看了。】
【你別看季澤遠這樣，要是沈敘真的欺負梨姐了，他真的會用他四塊腹肌拼命的！】
【哈哈哈哈！只有梨姐欺負沈敘的份啊！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沈敘將來是個妻管嚴。】
……
沈敘和季澤遠對峙的時候，我被喬玥玥拉走了。
她神神祕祕地把一隻包好禮物遞到我面前，還整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上次不小心害你受傷了，對不起！」
「這是愛馬仕最新的包包，咱們這邊只能約到一隻，我等了整整幾個月呢，送給你了！」
伸手不打送錢人。
我一臉笑容地接過了她手裏的錢。
「嗐，這都是小事！我現在生龍活虎地啥事都沒有！」
我愛不釋手地摸了摸充滿 RMB 香水味的包。
喬玥玥搓了搓手，壓低了聲音道。
「你看，你包也收了，能不能幫我個忙啊？」
「啥忙啊？」
她湊近我的耳邊。
「幫我追季澤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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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塊木頭！氣死我了！」
「我給他送飯，他說不愛喫麻辣豆腐！」
「我給他送玫瑰花，他說老土沒新意！」
「我給他買男生最愛的遊戲機，他說那款遊戲他已經通關了！」
「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死直男！本小姐還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喫癟！」
喬玥玥越說火氣越大。
一副不拿下季澤遠不罷休的模樣。
我笑了，這還不簡單？
「我跟你說啊，對付直男最有效的方式就是直接出擊！」
「蕾絲小上衣！純欲小裙子！再不行黑絲！直接拿下！」
「我那裏有老多了，無償貢獻給你！」
話音剛落，喬玥玥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這……這真的能行嗎？他會不會覺得我不矜持啊？」
按照我對季澤遠的理解，就他那個性子。
除非是對人有意思，不然不可能還跟喬玥玥糾纏那麼久。
肯定是喜歡人家又不好意思說。
我肯定地朝她點點頭。
「你糊塗啊！懂不懂什麼叫欲擒故縱？」
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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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親眼看着喬玥玥把季澤遠堵在課室角落裏霸王硬上弓。
「說！你爲什麼不答應和我在一起！」
我瞬間收住了腳步, 悄咪咪地躲在課室門口。
除了跟人打架，我還沒見過季澤遠臉紅成這樣。
看來喬大小姐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季澤遠無奈地嘆了口氣。
「那麼容易就被你追到手, 要是你覺得我不值錢怎麼辦？」
喲喲喲！
看不出來啊！季澤遠這小子那麼會！
下一秒, 喬玥玥直接強吻。
我興奮得頭都差點探進去, 眼眸卻被人從身後捂住。
沈敘聲音響起。
「別人有什麼好看的？有我好看嗎？有我好親嗎？有我好摸嗎？」
「我們還有一百零一條視頻, 重新重溫一遍好不好?」
……
（正文完）
番外：沈敘

-1-
新生開學那天，我注意到有個女生很有意思。
她吭哧吭哧、樂此不疲地替別人搬着ťù₁行李。
上一秒她還跨着臉嘴裏嘀嘀咕咕着類似行李真他爹的重。
下一秒聽到手機裏傳來支付寶到賬的聲音, 她卻秒變臉, 笑得像狐狸一樣。
我不知不覺站在原地，看她來來回回跑了好幾趟。
臉上的Ťùₓ表情也反反覆覆地改變。
她身上有種周圍人不同的, 活人氣息？
總之，莫名其妙就被她吸引, 浪費了半個多小時。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就走。
結果沒想到我把自己的行李落在了原地。
她一邊拖着我的行李箱一邊把我喊住。
「同學！你行李丟了！」
我趕緊想伸手接過來, 卻被她死死地拽住。
「同學, 行李送上門服務不？只需要一張紅票票！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呀！」
她伸出了一根手指，眼睛亮亮地看着我。
莫名有點可愛。
後來大一軍訓。
她在大家休息的時間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箱箱的可樂。
這可把那羣汗流浹背的人饞壞了。
她還每天都換着花樣，什麼雪碧、果粒橙、脈動……沒有一天重樣。
每一次都一售而空。
包括教官，也不能倖免。
軍訓兩週, 她只有最後一天沒搬飲料過來賣。
教官問她爲什麼。
她說, 「最後一天不都挺煽情的嘛，我就不破壞氣氛了。」
她自己一個人愣是把原本痛哭流涕的場面弄得鬨堂大笑。
那天, 我從教官的口中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姜梨書。
嗯, 她是個渾身都充滿活力的女孩。
特點是特別愛賺錢。

-2-
大一下學期，班級組織愛心捐款活動，給山區裏的小孩捐贈物資。
我印象深刻地記得她捐了很多，還買了很多學習用品。
成箱超大塊的橡皮擦, 永恆寫不斷的鉛筆，各種尺寸的草稿本、粉色藍色的小書包……
別人都是捐不要的東西, 只有她, 買的都是新的。
她似乎還意猶未盡，拉着那個看不順眼的男的抱怨。
「他爹的！世界上多我一個有錢人怎麼了！」
一聽她的聲音，我就覺得她可愛, 想笑。
因爲她，本來我只是捐了錢，後面又莫名其妙買了一卡車的學習用品讓家裏的司機送過去。
那個學期有投資人新增了貧困生補助資金。
我無意中發現她原本應該被上報的表格卻被人頂替了下來。
第一次我鬼使神差多管閒事，讓喬玥玥疏通了關係。
被她奚落了好久。
但沒關係, 看到她拿到補助金的樣子, 我也有點開心。
可那筆補助金, 被她捐掉了。
捐掉的錢, 遠遠比她所獲得的補助金要多。
嗯, 她是個特別愛賺錢，特別又愛心的女孩。

-3-
或許是因爲那張貧困生補助表，她誤會了。
居然提出要跟我做一個情侶賬號。
我可能被鬼迷日眼了, 答應了她。
她實在有點狡猾, 每次用那雙眼睛看人的時候都讓人壓根不捨得拒絕她。
後來的整整半年, 我過得水深火熱。
當我發現我的目光根本離不開她之後，我知道自己沒救了。
可是，她不開竅。
但那又有什麼關係, 我追就是了。
畢竟，我再不能遇見一個，讓我一碰見眼睛就挪不開的姜梨書了。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