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不滿聯姻,結婚三年從未見過我。
那天他中了情藥,他的祕書找我幫他解決。
完事後。
他沒認出我,還補償我五十萬。
我眼睛一亮,感覺找到發財祕訣。
費盡心思地勾引他。
直到,他下定決心把我當成金絲雀養。
他說:
「永遠不要愛上我,我不可能愛你,更不可能娶你。」
接着按住我解他浴袍的手:
「你先別急,我要離個婚。」
下一秒,他撥號打響了我的手機。
-1-
因着一點救命之恩,我爸讓我和財富滔天的顧長霖聯姻了。
誰知顧長霖極度看不上我和我爸,雖給了我爸一個億的彩禮,但約定三年後解除婚姻。
而且領證當天,只派了陳祕書拿着證件到場,婚後一直在國外工作。
本以爲只會和他有名無實。
誰知只差兩個月解除婚姻時,陳祕書叫我去酒店找顧長霖。
我以爲有正事。
進酒店房間後。
顧長霖推開浴室門看着我,呼吸粗重,聲音壓抑又暴怒:
「沒叫特殊服務!」
「限你五秒之內滾出去!」
我直接愣在當場。
一是因爲他的話。
二是因爲他的樣子。
他英俊的面孔潮紅,眼睛含着水光,狹長的眼尾紅得像染了胭脂。
全身溼漉漉的,白襯衫緊緊貼着肌膚,露出若影若現的結實腹肌。
像性感撩人的男妖精。
根據豐富的看劇經驗,我明白他中了藥。
走上前問:
「那你挺得過去嗎?」
「不行我送你去醫院。」
「別鬧出人命。」
顧長霖看着難捱到了極致,呼吸一下比一下重。
我想打陳祕書的電話。
他卻改了主意,一把將我抵在牆壁上,掐着我的脖子,低頭用力吻下來。
我眼睛瞬間瞪大,用手拍打他滾燙的身體:「冷靜冷靜!別這樣!」
他捉住我的手,啞聲道:「幫我,事後你想要什麼補償,我都可以給你。」
說完鋪天蓋地地吻下來,強勢掠奪……
-2-
次日醒來,顧長霖沒在牀上。
我渾身像被車輪碾過一般,痛得直不起腰。
穿好衣服往外走時。
看到他穿着白色浴袍,坐在客廳的沙發裏,慵懶的姿勢帶着饜足。
四目相對。
腦海閃現昨晚羞人畫面。
頓時臉上一熱,連後頸都燙得厲害。
正想說點什麼打破尷尬,顧長霖卻面無表情,先聲奪人:
「不知道你是第一次,你可以多要點補償。」
我愣住。
陪自己老公睡覺,還真有補償?
想着要攢錢買房,我伸出 5 個手指,無聲示意 5 萬。
顧長霖眼裏滑過一絲鄙夷,把手機遞給我:「自己輸卡號。」
我邊輸邊在心裏罵他:【又要裝逼給錢,真要給錢了,又一副看不起人的死樣。】
後來他填名字時又問:「你叫什麼?」
我又愣了:「你不認識我?」
顧長霖反問:「我應該認識你?」
我傻了。
仔細一想,結婚近 3 年他從未見過我。
我努力憋笑:「喬楠,木字旁加個南方的南。」
「50 萬給你了,記得把這事爛在肚子裏。」
「啊?」
「有什麼問題?」
既沒想到說了名字,他都沒有認出我。
更沒想到,陪他睡一覺能有 50 萬!
望着手機的入賬信息,心想若能同他多睡上幾覺,那不發大財了!
我心思一轉,微微笑道:
「沒問題。」
「但若你下次還遇到這種事,可以找我哦。」
顧長霖臉色瞬間變黑。
打電話叫陳祕書進門,吩咐他:「帶她找家藥店,親眼看她吞下避孕藥。」
又警告我:「以後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陳祕書頓時眼睛瞪得像銅鈴,猶豫地說:「老闆,你……」
怕陳祕書說出我的身份,打亂我的發財計劃,我立馬打斷他,拽着他的手往外走:「別說了,先帶我去買藥。」
-3-
到了酒店外,陳祕書問:「你和老闆吵架了?」
確定四周無人後,我壓低聲音:「他不認識我,把我當小姐了。」
陳祕書驚訝不已,又很快想通安慰我。
我無所謂地一笑:「記得幫我保密,若他還要特殊服務,你繼續找我。」
陳祕書汗顏:「老闆Ţŭ̀ₛ清冷禁慾,從不亂玩女人。這次酒局遭人暗算,若不是我自作主張聯繫你,他會生捱過去。」
我很意外。
顧長霖折騰我的花樣,可不像禁慾的人。
不過他能潔身自好,聽着心裏挺舒服。
「而且他早晚會知道你的身份,你這樣瞞他,不好吧?」
「這怎麼不好?這可太好了!誰叫他認不出我。」
接着我可憐兮兮地說:
「我從小寄養在鄉里,爹不疼,媽不愛。」
「本以爲結婚能結束這悲慘的命運,結果你老闆一毛錢都不給我,有他比沒他更慘。」
「你就當可憐可憐我,讓我在他身上撈點錢,等兩個月後解除婚約,我就立馬滾蛋,絕不糾纏他。」
許是可憐我悽慘的身世,陳祕書嘆氣:「行吧,但若老闆知道了真相,你可得把我摘乾淨。」
我拍拍他的肩膀:
「放心,絕對不連累你,現在去買藥吧。」
「你還真喫啊?」
「當然啦,我又不喜歡他,而且快離婚了,我若是懷上孩子不得麻煩死。」
-4-
從那起,我每天盼着顧長霖中藥。
盼了一週沒有結果後,甚至提出讓陳祕書下藥。
陳祕書不敢,說上次給顧長霖下藥的人,被挑斷了手筋。
於是又換了思路。
找他要來顧長霖的喜好,行程……
決心撩得顧長霖把我當金絲雀養。
說來也巧。
去酒吧「偶遇」顧長霖那天。
看到他和幾個男人在打架。
圍觀羣衆說,有個美女看上了他,被他拒絕後惱羞成怒,找了人來教訓他。
我想我只是太善良。
在一個男人拿出刀子,從背後偷襲他時,猛地衝上去抱住他。
「小心!」
顧長霖沒事。
但我被刺傷了左手臂。
顧長霖回頭驚訝地看着我。
發現我手臂受傷流血後,眼中頓時燃起一簇火苗。
罵了一句「找死」,抬腳踹飛了拿刀男。
這時安保制服了其餘鬧事者。
經理也趕過來對着顧長霖點頭哈腰的道歉。
顧長霖沒拿正眼瞧他,迅速抱起我上車。
在醫院縫好針後。
他看着我,語氣嚴肅:「你怎麼會在那裏?」
啊?
別是懷疑我跟蹤他吧?
「我去玩啊。」
「爲什麼幫我擋刀?」
我心思一轉,決定利用好這件事,語氣含羞帶怯: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見不得你受傷。」
顧長霖額角青筋跳了跳:
「一場交易,談不上夫妻恩情。」
「可你是我第一個男人,我很難忘記你耶。」
顧長霖微微紅了耳朵,語氣有點不自然:
「給你轉 50 萬養傷,以後見面當不認識我,更不要管我的事。」
「哦哦,好……」纔怪。
待他轉完賬收起手機,我突然覺得手臂傷得很值,嘴角情不自禁上揚着。
顧長霖眸光一頓:「你笑什麼?」
「啊?就覺得你又帥又大方,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呢。」
「能不能加個你的微信呀?」
「加了幹嘛?」
「我這不爲你受傷了嗎,到時好了,我告訴你一聲,讓你安心。」
實則想展示我積極陽光的生活,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顧長霖輕嗤一聲,犀利的眼神似是看穿我的小心思。
「別對我心存幻想,我對你毫無興趣。」
「哦。」
不加就不加吧,反正我有陳祕書做眼線。
我起身往外走。
顧長霖長臂一伸,將手機遞到我面前。
「幹嘛?」
「不是要加微信?自己拿去弄。」
就,很意外。
我接過手機,將微信小號添加上去。
感覺離發財又進了一步。
-5-
本想把傷養好再找顧長霖。
但過了三天,我爸要我拿合作方案去給顧長霖過目。
還說獎勵我五萬塊做跑腿費。
看錢份上,我去了。
晚上趕到顧長霖談事的飯店後。
我讓陳祕書把方案交給顧長霖。
等陳祕書回消息的間隙裏,我坐在樓下花壇喫我爸給的口香糖。
我爸很重視我和顧長霖的這次見面。
不僅請人給我做了造型,甚至細節到了口腔管理。
大約過了十分鐘,我感覺身體逐漸發熱,很不舒服。
打電話給陳祕書,想問他好了沒。
電話一接通,就聽到顧長霖輕嗤一聲:
「喬峯那種賣女求榮的人,不配跟顧氏合作。」
「以後他,或者他女兒找我,一律不見。」
「免得他以爲自己女兒在我這裏是個寶貝疙瘩,可以賣了一次又一次。」
陳祕書應了聲「好」,才問我:「什麼事?」
我口乾舌燥,臉色通紅,身體熱得連血液都開始沸騰,彷彿隨時要衝破血管。
剎那間靈光一閃,明白我爸想讓我和顧長霖生米煮成熟飯,給的口香糖其實是催情藥。
想着我和顧長霖是夫妻,又睡過,我讓他把電話給顧長霖。
「我中了那種藥,你能不能像我幫你那樣,幫幫我?」
-6-
五分鐘後。
陳祕書開車。
我和顧長霖坐在後排。
我身上燥熱,骨子裏更像生出成千上萬的蟲子,咬得骨頭縫都癢了。
似失了神智,只剩原始的本能。
爬到顧長霖身上,一邊吻他,一邊解他的褲子。
他呼吸一窒,將我推到一邊,警告我:
「再碰我,給你扔馬路上去。」
我聲音委屈:「你不是答應幫我了嗎?」
「我說的幫,是帶你去醫院洗胃。」
想起之前醉酒洗胃,管子從鼻子裏插進胃裏,機器把水灌進去再抽出來,反覆多次後,全身翻江倒海的難受。
我抗拒地搖頭:「不要洗胃,如果你不願意幫我,那我找其他男人了。」
「隨你。」顧長霖語氣冷漠。
我又氣又難受,罵道:「你個王八蛋,我可是你老——相好。」
對。
我臨時把「婆」字改成了「相好」。
因爲想起他對陳祕書說不準我去找他。
怕他此時知道我身份,不但不幫我,反而找我要那 100 萬。
顧長霖盯我一眼:「再亂說話,把你舌頭拔了。」
聽說他做事狠辣決絕,雖然只有 27 歲,但在海市是統領黑白兩道的主。
我真慫了。
撥通閨蜜季瑤的電話。
說明情況後,決定去她家找她哥季凡幫忙。
陳祕書不敢改變路線,我急得想跳車。
顧長霖摁住我拉車門的手,語氣有點不耐煩:「去她說的那個地方。」
ţúⁱ之後他鬆開手,又離我遠遠的。
密閉的車裏。
再沒人說話。
只有我難受得咬緊雙脣,發出急促又輕微的喘息聲……
到達目的地。
季凡拉開車門,彎腰來抱我。
我迫不及待親在他臉頰上。
顧長霖突然將我扯進懷裏,沉聲質問:「你真要和他睡?」
「嗯,你快放開我。」
顧長霖漆黑長眸怒氣翻湧。
疑惑他怎麼這麼生氣時,他「砰」地一聲關上車門。
知道我和顧長霖關係的季瑤兄妹齊齊愣在原地。
眼看「解藥」離我而去。
我氣得想罵人。
剛張嘴。
顧長霖粗糲指腹狠狠擦着我的脣瓣,像要擦掉什麼髒東西。
我喫痛嚶嚀出聲。
陳祕書立馬升起擋板,將車子隔成兩個獨立的空間。
顧長霖漆黑雙眸盯着我:
「除了我,有沒有別的男人碰過你?」
氣憤他的野蠻無理,我語氣不善:「關你屁事!」
他捏緊我的下巴:「有,還是沒有?」
我痛得掉出眼淚:「沒有。」
他鬆開手,妥協般:「算你乖,幫你一次。」
說完一邊吻我,一邊動手。
我很震驚。
又很快淪陷。
迫不及待朝他索取更多。
他極力剋制,吻着我耳後軟肉,嗓音帶着性感的嘶啞:
「先緩緩,等會再全部給你……」
-7-
我逐漸失去了思考能力,對他聽之任之。
不知道顧長霖把我帶去了哪裏,意識再回籠時,我竟泡在浴缸裏。
我不解地看着顧長霖。
他眸光幽暗,脫了衣服踏進來。
浴缸太硬。
有點難受。
想推開他。
卻被他搶先一步,大手捉住我的手,張開又壓住,五指緊扣,放在浴缸邊緣。
「我想去牀上。」
「等會再去。」
「可是……」
「聽話。」
說完他抱着我,低頭跟我接吻。
次日醒來,天光大亮。
只有我自己在牀上。
想起牀。
發現自己沒穿衣服,而且也沒衣服可穿。
看了下房子的佈局,不像酒店,像私人臥室。
糾結要不要去衣櫃裏挑件衣服穿時,顧長霖走了進來。
眉宇間染着淡淡饜足。
他穿着黑色的真絲睡袍,敞開的領口,露出精緻白皙的鎖骨。
鎖骨下方有兩個小牙印,是昨晚受不住時我咬的。
我頓覺臉上滾燙,移開目光。
「聊聊。」
「啊?你能先給我找件衣服穿嗎?」
「你要穿什麼衣服?自導自演勾引我,不就是想着我脫光你嗎?」
說完他把手裏的口香糖丟給我。
我心頭一跳:「你翻我包了?」
「從你包裏掉出來的,說說,爲什麼算計我?」
「我沒想算計你,我不知道那口香糖有問題。」
顧長霖俯身,雙臂撐在我身側,黑眸緊緊盯着我,似要將我臉上的皮肉看清楚。
「第一次,闖進酒店給我睡,第二次,豁出性命給我擋刀,昨晚,更是精心打扮勾引我。」
「你做這些,到底是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他語氣不徐不疾,像審問,又像誘哄,我似被蠱惑得失了心神,說了心裏話。
「那些事情都是巧合,但我的確想要你的錢。」
他頓了一下:「想要多少錢?」
「嗯……五百萬。」購買我買個精裝修的大房子了。
「睡一晚就想我給五百萬,我很喫虧。」
「那多睡幾晚呢?」我嘴比腦快。
他微微勾了勾脣。
我心念一動,大着膽子在他脣上親了一下,直勾勾地看着他:
「昨晚怎樣?是不是很開心?」
「你可以把我當金絲雀養着,這樣天天都能讓你高興。」
他瞬間紅了耳朵,聲音帶着莫名的誘惑:「你喜歡我?」
「不喜歡。」
「那想不想喜歡我?或者嫁給我?」
「都不想。」
「所以你只是喜歡我的錢?想要我的錢?」
「嗯。」
他輕輕一笑,眼中波光閃動,似乎很滿意我的回答。
「記住你剛剛的話,如果你喜歡我,或者想要嫁給我,那就得不到我的錢了。」
我愣住,喜出望外地說:「你答應養着我了?」
-8-
「嗯,以後你就住鐘樓這裏,每月給你 500 萬,夠嗎?」
每月 500 萬?
這真是大大超出了我的預期。
我笑出甜甜的酒窩:「夠夠夠。」
他摸了摸我的臉,叮囑道:「記住永遠不要愛上我。我不可能愛你,更不可能娶你。」
我想着家裏的結婚證,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
「笑你說得很好,不過我有個要求,如果我想結束這段關係,你必須得答應。」
我計劃在離婚時結束。
畢竟做他老婆,即使他不給我錢,我也得讓他爽。
可離了婚再這樣,我會鄙視自己,會覺得自己在出賣身體賺錢。
嗯——就當我有點矯情吧。
顧長霖點頭:「好。」
我按捺不住:「那是現在給我轉錢嗎?」
他頓了一下,笑得無奈:「你真是……」
我打斷他,伸手脫他的睡袍:「放心,我要錢和提供服務都很積極。」
他摁住我的手:「你先別急,我要離個婚。」
我臉色僵住。
這就要離婚了?
那遊戲還怎麼繼續呢?
顧長霖挑眉看我:「怎麼?意外我結了婚?」
「不是,我是想,你沒必要離婚啊,我不會把我們的關係告訴你老婆的。」
顧長霖一臉正色:「第一晚,我算是迫不得已,但昨晚,是我主動違背了婚姻裏的忠誠。」
我試圖說服他:「這有什麼要緊,你們這些有錢人,揹着老婆養女人,不是正常的很。」
他堅持原則:「別人怎樣我不管,但我必須給她最起碼的尊重,哪怕她只是我名義上的妻子。」
說完他走到臥室外面對着陳祕書說:
「現在給喬小姐打電話,通知她提前解除婚約。」
我沒穿衣服,不好走出去和陳祕書通氣。
然後不到半分鐘,我的手機來電鈴聲,在安靜的臥室,嘹亮的響了起來!
本想只要我不接,就有可能混過去。
誰知顧長霖走進來說:「你電話在響,不接嗎?」
我心頭狂跳,慌張地說:「我、我沒穿衣服,不接了。」
「我幫你拿下。」
「不用。」
我剛說完,他已經走到牀對面的櫃子,手伸進了我的包裏。
那一刻,我深深體會到了什麼叫絕望。
但我很快安慰自己。
算了。
就當沒有發財的命吧。
我出生時,大師說我八字不好,會克父克母。
偏偏那一年。
我爸生意出了問題,臨近破產。
我媽也養了小白臉,鬧着離婚。
然後這兩人都把原因歸咎於我。
認爲我害得他倆婚姻事業不順。
把我送到鄉下姑婆家寄養。
姑婆家很窮,我從小到大都跟她一起睡,沒有自己的空間和隱私。
有時候姑爺回家了,我還得臨時睡地鋪。
被接回來與顧長霖聯姻後,我爸也不許我住家裏,讓我在外租房。
有個只屬於自己的房子,幾乎成了我最大的執念。
想着顧長霖就要知道我的身ṱŭ̀⁽份,我垂頭喪氣,心如死灰。
誰知他把手機遞給我:「對方掛了。」
我拿過手機一看。
其實是沒電自動關機了。
我又看到了一絲希望,想快點出去找陳祕書商量:「嗯,不要緊,你能找件衣服給我穿嗎?我想起牀了。」
-9-
穿上顧長霖給我準備的乾淨衣服走到客廳時。
他正在問陳祕書:「喬小姐那邊怎麼說?」
陳祕書看我一眼。
我立馬開口問顧長霖:「能不能先讓陳祕書陪我買了避孕藥再幫你做事?我怕喫晚了會懷孕。」
他顯然很不想我懷孕:「好,記得把大門鑰匙帶上,我等會有事得走,你自己搬進來。」
進了電梯,陳祕書驚訝地看着我:「你和老闆現在是什麼情況?」
我大大喘了口氣,說:「他決定把我當金絲雀養了。」
「那他要和你離婚?」
「離啊,但是你能不能不動用關係加急?就走正常程序,先登記,過了一個月冷靜期,再領離婚證?」
我決心利用那一個月賺到 500 萬。
陳祕書猶豫。
但在我死皮賴臉的央求下,他答應了,帶着我去民政局做了離婚登記。
下午,我爸打來電話。
在得知顧長霖沒同意和他合作,並且和我做了離婚登記後,他暴跳如雷。
怕他壞了我的好事,我撒謊說我提前喫了他的口香糖,藥效發作時,在酒吧找了個男模解決。
我爸差點氣暈。
但「失貞」的我,讓他沒了底氣再糾纏顧家,默認這段聯姻走到了盡頭。
我大大鬆了口氣。
好消息是,當晚跟顧長霖說我住進鐘樓後,他立馬給我轉了 500 萬。
更好的消息是,他似乎忘了我這隻金絲雀,接連一週沒有聯繫我。
那天晚上,想着顧長霖也不會過來找我,我和季瑤去酒吧玩。
恰好酒吧有跳舞免單活動,我倆上臺跳了一首熱辣的《trouble maker》雙人舞。
下臺時,很多男人看我倆的眼睛都直了。
尤其是我前男友陸修。
一雙多情的桃花眼,跟黏在我身上似的。
也能理解。
和他談戀愛時,我穿着保守,大夏天穿裙子都不敢露小腿,必須遮住腳踝。
現如今,黑色露臍 T 恤配黑色超短裙,隨意展示白皙的細腰和漫畫般的大長腿。
視線相撞。
我和季瑤都覺得晦氣,只想離他遠點。
卻不想他女朋友白若一突然抱緊他的手臂,上下打量我,嗔笑道:
「你說喬楠長得很醜,穿衣打扮像個土包子,讓你一點慾望都沒有。可是今日一見,她明明很漂亮,你爲什麼要騙我?」
陸修輕輕一笑:「別說你是喫醋了?她光有一張臉,實則古板無趣,就算脫光了站在我面前,我也只會覺得噁心,早把她甩了八百年了。」
我愣了一下。
沒想到那個在新生開學典禮上,當着全校師生的面,說會一生一世愛我的人,如今竟會當衆羞辱我。
而我倆分手的原因,也是他放不下白若一這個白月光,被我捉姦在牀。
回想傻傻愛着他的那些日子,我心口一痛,情不自禁流下滾燙的眼淚。
-10-
季瑤見不得我受欺負,大聲說:
「閉嘴吧!你當初追楠楠的舔狗事蹟,現在都在學校貼吧置頂,供無數學弟學習呢!」
「而且楠楠現在的男人是顧長霖!咱們海市最有名的商業巨擎!小心人家讓你喫不了兜着走!」
季瑤說完。
看熱鬧的人羣突然集體安靜下來。
神色各異地看着我們。
我也很是意外。
沒料到季瑤會把顧長霖搬出來。
好在她知道我的顧慮,用詞是「男人」,而不是「老公」,不然我一直瞞着的事情很可能人盡皆知。
陸修一愣,目光看向我們身後,輕嗤一聲:「咧,人家顧總就擱那看着我們呢。」
「他若是喬楠男人,我跪下來喊你倆叫奶奶。」
「反之,你倆跪下來喊我叫爺爺。」
我和季瑤錯愕地轉身回頭。
看到顧長霖穿着名貴合體的襯衫西褲,慵懶地坐在吧檯凳子上。
酒吧五光十色的燈光圍繞在他周身,將他立體的五官映襯的更加俊美。
他幽深的視線,越過人羣直直看着我。
我驀地心頭一跳。
他是一直坐在那,圍觀了全程嗎?
季瑤臉上激動,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
我卻心裏發涼。
我只是他上不得檯面的金絲雀。
他怎麼可能當衆自己是我男人。ťű̂₇
而且季瑤的話,算是敗壞他的名聲,搞不好,他還要找我們算賬。
我想帶季瑤走。
陸修卻不肯罷休,伸手攔住我們的去路。
「想跑,先叫了爺爺再說。」
我罵他:「你有病吧!我又沒說跟你賭!」
頭頂突然傳來一聲低沉磁性的聲音:「爲什麼不賭?難道你不想讓他跪下叫你倆奶奶?」
我聞聲抬頭。
是顧長霖走了過來。
他修長手指輕輕擦着我臉上涼透的眼淚,然後在我脣上印下一吻。
我同圍觀羣衆一樣,瞬間瞪大眼睛,屏住呼吸。
完全不敢相信顧長霖會有此舉。
顧長霖寵溺地看着我:「不想也得想,誰叫我是你的男人。」
我的男人?
我聽着心跳加速,一下一下,像小鹿在心口亂撞。
顧長霖看向陸修,語氣平淡,卻充滿上位者的壓迫感:「跪好點,聲音大一點。」
陸修臉色難看至極,支吾道:「我、我就同喬楠隨口開個玩笑,希望您別當真。」
顧長霖嘴角勾起一抹笑,但笑意不達眼底:「如果你不願意按照你之前承諾的,下跪喊她們奶奶,那我只好讓人把你當場扒光,讓你嚐嚐臉面盡失的感覺。」
話落,幾個黑衣壯漢圍住陸修。
陸修霎時嚇得臉色慘白,最後認命地對着我和季瑤跪下來,恭恭敬敬地各自喊了一聲「奶奶」。
顧長霖問我:「滿意了嗎?」
我輕輕「嗯」了一聲。
顧長霖警告陸修:「以後離楠楠遠點,再讓我知道你找她麻煩,我不會讓你死,但絕對讓你生不如死。」
陸修連連說「是」,然後帶着白若安快速跑了。
季瑤噗嗤一聲笑出來,讚美顧長霖:「顧總好帥。」
怕季瑤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之語,我想拉着她走。
可是顧長霖說找我有事,反而拉着我走了。
-11-
「你和剛纔那個男的什麼關係?」一坐進車裏,顧長霖就問我。
「談過,分了。」我儘量說得輕描淡寫。
「你對他還有感情?」
「沒有。」
「那你還爲他哭?」
顧長霖側頭看向我。
城市的霓虹照進深色的車玻璃裏,將他英俊的面孔襯得明明滅滅。
他說:「你作爲我的女人,卻爲了別的男人哭,我感覺很丟人,再有下次,別怪我翻臉!」
說完又看着我露出來的白皙細腰和大長腿:
「以後這種顯身材的衣服,只可以穿給我看,不能穿出來給別人佔便宜。」
我有點無語。
不怕死地說:「我不過就是幫你解決需求的金絲雀,你沒必要給我這麼多要求吧?」
他愣了一下,冷嗤一聲:「那你幫我解決了嗎?大晚上你不好好待在家裏,跑酒吧玩。」
我話趕話:「你自己不來,我每天在那等得好無聊,出去玩一下怎麼啦。」
他眼裏透着意外:「你每天都在等我?」
當然沒有。
這種只拿錢,不辦事的金絲雀生活,我真的爽到飛起。
但爲了不違背金絲雀的人設,我還是輕輕「嗯」了一聲。
而他出乎意料地接了句騷話:「等我的人,還是我的身體?」
想着他說如果我喜歡他,就不能得到他的錢。
我硬着頭皮:「身體」。
視線相對。
他微微紅了耳尖。
我也尬得腳趾摳地。
爲了緩解氣氛,我轉移話題:「那個,我也沒想到季瑤會當衆說出你是我男人那種話,如果對你造成了困擾Ţû³,我可以幫你澄清。」
「我承認了的事情,你要澄清?你想打我臉?」
「不是,我只是覺得,我這種見不得人的金絲雀……」
他打斷我:「我沒覺得你見不得人,如果你想跟我出去玩,你就跟我說。」
我驚得睜大眼睛:「我還可以跟你出去玩?」
「嗯。」
「那要是我想看電影,你陪我去嗎?」
「去。」
「那要是想你陪我逛街呢?」
「也去。」
「那要是……」
「你話好多。」
他打斷我,傾身過來,將我未說完的話,用吻堵住了。
好半響,他才離開我的脣,抵着我的額頭喘息說:「晚上一起睡?」
我點了點頭。
可真到了牀上,想着這是第一次,在兩個人都清醒的狀況下辦事。
緊張得閉眼不敢看他。
他像看穿我的想法,低頭輕輕一笑:「閉眼睛是什麼意思?緊張?害羞?」
「都有點。」
「又不是第一次了,乖,睜開眼睛țůₚ,看着我。」
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我聽話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
咫尺之距。
心又不受控制砰砰亂跳。
他滿意地吻在我脣上,關鍵時刻,又停下來,問:「有套嗎?」
「沒。」
「那我先點個外賣。」
「沒關係,我喫藥就好了。」
「不行,藥喫了對身體不好。」
「可是你會覺得不夠快樂吧?」
「和你的健康相比,那點快樂不值一提。」
很意外他會這麼關心我,待他從手機上下完單,我還有點發愣。
「想什麼呢?」
怕他說我自作多情,我亂扯了一句:「在想快樂是一種什麼感覺?」
他很驚訝:「你之前沒快樂到嗎?」
我一時無語。
他認真起來:「那你之前是什麼感受?」
「我……」這種羞恥的事情怎麼說啊?
-13-
「快說,這對我很重要。」
我長長吐了一口氣,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第一個晚上你中了藥,我只感覺到痛,第二個晚上我中了藥,意識一片模糊,只感覺到熱和口渴……」
他眸色微深:「抱歉,今晚我會注重你的感受的。」
我羞得滿臉通紅:「沒關係,我不在意。」
「不行,你的感受很重要。」
我心頭一震。
回想他當衆承認他是我的人,還在這種事上,認真關心我的健康和感受,我感覺有些情愫,在心底像藤蔓一樣生長,蔓延……
下意識脫口而出:「你爲什麼這麼關心我?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眼底欲色寸寸淡下去,只剩下漩渦一般的黑。
放在我脖子上的手,也從撩撥化成了掌控的姿態。
「別給自己找不痛快,我關心你,是因爲只有你身體健康,樂在其中,我才能感覺快樂。」
不知是說給我聽,還是說給他自己聽,他又強調了一句:「以後不要問我這種蠢話,我永遠不可能喜歡你。」
我臉上尷尬。
好在很快調整過來。
這種各取所需的關係,不正是我一開始期盼的嗎?
爲什麼要那麼戀愛腦?
覺得他對我好是喜歡我?
甚至因爲那點好,就對他心生情愫?
「知道了,我剛就是隨便一問。」
「只要你聽話,除了感情和婚姻,其餘的我都可以給你。」
但事情還是不可控制。
我真的喜歡上了顧長霖。
因爲他對我太好了。
自那晚起,白天我們各自忙工作,晚上便一起探討「爽」。
他像個極致冷靜的觀察者,以一種絕對耐心,捕捉、分析、掌控我的每一個神情。
迎合我,引導我,又服務於我。
每一次,都是酣暢淋漓的極致體驗。
除此外,高奢的手錶包包,衣服鞋子,只要他覺得適合我,全都買來送給我。
還真的陪我外出看電影,逛他不喜歡但我非常愛喫的小喫街。
有時半夜餓了,他還會起牀給我煮麪條。
我對他的喜歡日益加深。
在他幫我手洗染了姨媽血的內褲時,更是產生了要和他過一輩子的強烈念頭。
但想着他不准我喜歡他,又沒有勇氣跟他表白。
眼看 3 天后就要領離婚證。
我約季瑤喫中飯,想讓她幫我分析下要不要跟顧長霖坦白我是他老婆。
卻不想在飯店長廊上,撞見一個明陽大方的美女,踮腳親在顧長霖臉頰上。
顧長霖見了我,向來鎮定自若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那美女倒是十分淡定,熟稔挽着顧長霖的手腕,靠在他肩膀上說:「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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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腦中驀地閃過一個念頭。
這個女人應該是他喜歡的人。
他怕我說出和他那點破事,所以纔會慌亂。
我心裏又酸又痛,假笑着說:「不認識不認識,你們繼續。」
說完我就拉着季瑤走開了。
回到包廂。
季瑤憤憤不平地說:「出軌的是顧長霖,你怎麼不上去打他罵他,反而跑了。」
我未語淚先流,聲音委屈:「他從來沒有承認過我是他老婆,我這麼一隻金絲雀,哪有資格和立場管他。」
「可他對你做的那些事,一看就是喜歡你啊。」
我抹了把臉上的眼淚,苦澀地笑了笑:「大概還是我們太天真了。」
「他做那些,只是爲了讓我心甘情願地聽話。」
「還好我沒有跟他坦白身份和感情,不然要被他笑死。」
季瑤又安慰了我一會,和她分開後,我回了鐘樓。
晚上,顧長霖洗完澡上牀時把我吻醒了。
怕他找我辦事,我如常往常一般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閉眼說:「今天有點累,想睡覺了。」
「嗯,你有沒有話要問我?」
想到那個女人吻他的樣子,我胸口像塞了一團棉花,又悶又痛。
但我不想自討無趣,嘴硬說:「啊?沒有。」
他靜默一瞬:「看到別的女人親我,你心裏沒一點想法?」
我愣了一下。
分不清他這是試探,還是準備跟我擺明車馬,叫我認清自己的身份,不要爭風喫醋。
我藏好情緒,抬眼看他。
「有啊。」
「怕你只給她花錢,不給我花錢了。」
他眼裏的光,亮起又暗淡,聲音有些縹緲失落:「你只在乎我的錢?」
我有點納悶:「這樣不好嗎?不是你說你不會愛上我,也叫我不要愛上你,我們只是各取所需。」
「嗯,你做的很棒。」
果然,他是不會和我有感情的。
心裏的痛又重了幾分。
我再次閉眼睡覺。
他卻突然壓着我,野獸一般,用力吻在我脣上。
我被嚇到,用力推他:「你怎麼了?你這樣我好痛。」
「痛就對了,我現在很不爽,你也別想爽!」
「你有病吧,你不爽關我屁事。」
「怎麼不關你事?你是我花錢養着的,讓我快樂,是你的職責。」
說完他吻得更加兇狠,甚至故意咬破我的嘴脣,讓我嚐到血腥味。
積壓了一天的委屈在此刻全面爆發。
我邊哭邊說:「那我把錢退給你,我們結束這種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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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夢初醒,猛地停了下來。
眼底的狂熱褪去,恢復成冷靜的樣子,一邊擦着我的眼淚,一邊道歉: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剛剛是怎麼了。」
「別說退錢和結束這種氣話,我下次不會這樣了。」
我吸了吸鼻子:「那就在 3 天后結束吧。」
「什麼意思?」
「你當初說 500 萬一個月,3 天后就是一個月了,我不想續約。」
「爲什麼?」
因爲 3 天后就離婚了。
因爲你和別的女人親嘴了。
因爲我想要正常的戀愛關係。
但我說不出口。
反而問:「你爲什麼要問爲什麼?當初不是說好,只要我提出結束,你就答應嗎?」
他眼睛緊緊盯着我:「你想清楚了?」
「嗯。」
他撐在我身側的手緩緩攢成拳頭,而後嘆氣鬆開:「行。」
說完他起身下牀,繃緊身子走出了臥室。
通過未關嚴實的房門,我聽到了打火機響起的聲音,也聞到了淡淡的香菸味。
我悶悶地想:原來,他也吸菸呀。
不知過了多久,家裏的大門打開又合上。
顧長霖走了。
我心裏突然空空落落。
連覺也睡不踏實。
失眠到天亮。
接下來的兩天,顧長霖沒有聯繫我,我也沒有找他。
只是拿着行李離開鐘樓時,給他發了條信息。
【一個月到了,我走了,鑰匙給你放茶几上了。】
他一整天沒有回我信息。
只是到了晚上,把微信頭像換成純黑色的照片,然後朋友圈又設置成僅三天可見。
我默認他知曉了。
第 3 天上午,我和陳祕書在民政局見面。
要去領號時,他突然問我:「你確定要和老闆離婚嗎?」
「嗯。」
他嘆了口氣:「我感覺老闆喜歡你。」
「他和你在一起時,對你很上心,自己也很開心。」
「可這幾天你們吵架,他天天在公司發火。我從未見他發過那麼大的好,幾乎逮誰罵誰,連電梯旁的垃圾桶都沒放過。」
我很驚訝:「這和我……應該沒關係吧,應該是他外面的女人。」
「老闆除了你,沒有別的女人啊。」
「可我看到……」
「看到也不一定是真的。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他是不是喜歡你?」
我不想問。
但陳祕書堅持,最後他打的電話。
他說:「老闆,我看你這幾天心情很不好,是不是因爲喬楠?你是不是喜歡喬楠啊?」
我心瞬間提到嗓子眼,豎着耳朵認真聽。
顧長霖聲音冷漠:「沒有,我對她就是玩玩而已。」
「你人在哪?怎麼還沒來公司。」
「在民政局幫您領離婚證呢。」
顧長霖很意外:「上次不是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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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是登記,這次纔是拿證。」
「哦,辦完早點來公司。」
說完顧長霖就掛了電話。
我和陳祕書面面相覷。
半小時後,我拿到了紅色的離婚證。
回到租房,告知我爸離婚一事。
我爸反應不大,因爲他也要離婚了。
3 天后。
雲庭飯店。
和我爸在一樓等電梯時,意外碰到顧長霖和幾個人在電梯口談事。
顧長霖跟沒看到我一樣,一個眼神都沒給我,也沒理我爸。
我有點緊張,怕我爸突然狗腿地巴結顧長霖,說什麼離婚以後還是希望他關照我們之類的話。
好在我爸心事很重,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電梯門開時。
顧長霖和那些人走了進去。
我想等下一趟。
可我爸也進去了,還伸手將我拉了進去。
顧長霖似乎看了眼我和我爸握在一起的手。
但他站在我們身後,我不確定。
只覺得電梯裏氣氛壓抑極了。
直到出了電梯,見顧長霖沒有跟出來,纔敢大口喘氣。
包廂裏。
我埋頭喫飯。
爸媽開始討論財產分割,以及我的歸屬。
後來他倆談不攏,又吵了起來。
我聽得腦仁疼,放下筷子:「你們聊好了我再進來。」
我走到包廂走廊的窗戶邊,推開一點窗子,讓冷風吹醒發脹的頭腦。
沒一會,我爸出來了。
他點了根菸,看着我:「你到底怎麼想?跟她還是跟我?」
我抿脣不語。
他嘆了口氣:「跟着我吧,我可以幫你買下你姑婆家的地皮,你可以在上面,按照自己的心意建房子。」
姑婆沒有子女,她和姑爺過世後,房子被姑爺的侄子霸佔了。
我留念姑婆給的溫情,想買下地皮重新建房子,但她侄子漫天要價。
這刻聽我爸提起,我很是心動,淡笑說:「好啊,只要你能拿下那塊地皮,我就跟你。」
我爸鬆了口氣,欣慰一笑。
他正準備伸手摸摸我的頭髮,卻不想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抓着我的手腕往後一退。
我嚇了一跳,站穩後,抬頭看到顧長霖長眸怒氣翻湧地看着我。
他聲音譏諷,語氣冷得似乎可以抖出冰珠子。
「剛分開 3 天你就給自己找下家了?」
「還是你跟我在一起時,就一直在跟他勾搭?」
「就他那糟老頭樣,到底是比我有錢,還是比我更能讓你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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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見狀,驚得手裏的煙都掉在地上。
我也懵了,沒明白顧長霖怎麼就誤會了我和我爸了。
但他說的那些混賬話後,實在令我委屈、失望、憤怒……
我卯足力氣,打了他一巴掌,聲音嘶啞難聽。
「既然我在你眼裏這麼不堪,那你理我幹嗎?你滾開啊!」
他白皙臉上浮起五根鮮紅的指印,聲音越發冷漠譏諷。
「我是不想理你!」
「但我想到你跟過我,又來跟這種年紀可以做你爸的人,我就覺得丟人!」
「你想要錢也好,要身體要地皮也好,只要你說,我都會給你!」
「你爲什麼跟他不跟我?難道我在你這裏,還比不過一個糟老頭子?」
他越說越破防,聲音到最後,竟然透着一絲委屈。
我無語到了極致。
我爸臉上更是青紅交加。
他雖然 58 歲了,但一米八的大高個,五官立體英挺,又常年健身,是個非常帥氣的老頭。
此刻被顧長霖一口一個「糟老頭」的叫着,真是敢怒不敢言。
只得清了一下嗓子,正聲道:「顧總,不知道你爲什麼會誤會我和楠楠,但我有必要說清楚,我們是正經的父女關係,我是她爸爸,她是我女兒。」
顧長霖如遭雷劈,直接僵在當場。
好一會兒才尷尬地問我:「他真是你爸?」
我對他翻了個白眼。
我爸接過話頭:「如假包換。」
但我爸不能理解,皺眉說:「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說起來,你也做過我 3 年的女婿,做過她 3 年的老公。」
顧長霖額角青筋跳了跳:「你是說,你和我聯姻的那個女兒,就是楠楠?」
我爸汗顏:「我就她這麼一個女兒,不是她是誰?」
顧長霖一向沒有表情的面孔,露出了罕見的震驚、激動、欣喜……
他鬆了口氣,先是對我爸道歉,然後笑着看我:「原來我們是夫妻,你瞞我瞞得好緊啊。」
我冷笑了一下:「現在不是了,3 天前,我們已經離婚了。」
他英俊面孔出現一絲龜裂:「那個不算數,我沒有同意。」
「呵,難道你忘了,是你親口囑咐陳祕書通知我離婚?」
「而且離婚證上蓋了公章,你手裏也有一份。」
「就這樣吧,我和我爸還有事。」
不想再和他說話,我拉着我爸的手往包廂那邊走。
他拉住我的手:「我還有話跟你說。」
「我不想聽。」
「我喜歡你。」
我和我爸愣住。
我爸喜不自勝,撇開我的手,叫我和顧長霖好好聊聊,他先走了。
顧長霖將我拉近他的懷裏,看着我的眼睛認真說:「喬楠,我喜歡你,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我心跳得好快,好在沒有喪失理智:「不是玩玩而已嗎?怎麼又變成了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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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到我和陳祕書的話了?」
「嗯。」
他嘆了口氣,娓娓道來。
「我有個哥哥,他非常的優秀,但他愛上了一個自戀型人格障礙的女人,後來,更是被她折磨得自殺了。爸媽爲了名譽,對外聲稱他是突發疾病。」
「那件事對我的影響很大,讓我下定決心這輩子都不要談情說愛,不要被女人左右情緒。」
「可是遇見你以後,準確來說,是你不顧危險,幫我擋刀那一刻,我就喜歡你了。」
「但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不知道那就叫做喜歡。」
「只知道想看你笑,想對你好,然後看到你親別的男人,爲別的男人哭,看到你一點也不在意我和別的女人親近,心裏都會十分生氣,五臟六腑像被烈火灼燒般疼痛。」
「現在,我終於想明白了,我喜歡你,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悲情故事和深情告白,我深受震撼,一時無法言語。
他有點着急:「你能不能試着喜歡我一點,給我一個機會?」
我拿話刺他:「你是不是有什麼毛病?竟然喜歡我這種爲了錢,連糟老頭都啃得下的女人。」
他面色一滯,懊惱地說:「對不起,剛纔我是太生氣誤會了你,把話說重了。」
「沒有誤會,我本來就很喜歡錢。」
「那我恰好是最有錢的那個人,你留在我身邊,專門幫我花錢好不好?」
我心裏小小震撼了一下:「你說出這種戀愛腦的話,不怕自己,變成你哥哥嗎?」
「不怕,因爲我知道你很善良,你不會讓我受傷,我也不會讓你受傷,我會好好愛你。」
「可你前不久還信誓旦旦地說,『永遠不要愛上我, 我不可能愛你, 更不可能娶你』, 你叫我如何相信你呢?」
他扶了下額頭:「之前是我太裝了, 我也沒想到你會有那麼大的魅力, 讓我甘願臣服於你。」
「如果可以, 我現在就想帶你去重婚。」
我笑笑:「等你清醒了再來找我吧。」
「不合適的人,到了最後, 還是會分開的。」
「就像我爸媽,都快六十的人,但現在, 他倆正坐在包廂裏面談離婚呢。」
他愣了一下:「所以你爸說的跟, 是指他倆離婚後,你跟他還是還是跟你媽?」
我挑眉看他:「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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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半月後,爸媽還是離婚了。
我誰也沒跟,回了鄉下姑婆家。
顧長霖也跟着去了。
準確來說, 是他不顧我的反對, 死皮賴臉跟着去了。
他按正常的價格,幫我拿回了姑婆的地皮。
我設計好圖紙,又請了專業的施工團隊。
兩個月後。
房子建完了主體。
顧長霖還是沒走的。
每天除了遠程辦公,其餘時間就像個煮夫, 給我買菜做飯,洗衣拖地……
他身形高大, 氣質冷然矜貴,實在不像會做這些煙火俗事的人, 但偏偏, 又把每件事都做得特別出色。
成爲村口大媽議論的焦點。
我受不住壓力, 對他下逐客令:「你能不能回海市去?我不需要你待在這裏。」
他坐在沙發上, 英挺面孔蹭着我的頸窩, 夾着嗓子撒嬌說:「不能哦, 我需要時時看到你。」
我聽着要起雞皮疙瘩了,拿話刺他:「那你海市的女人怎麼辦?人家還等着你去親嘴呢。」
他低低笑了一下, 捧着我的臉說:「你終於願意問我啦。」
「那女人是我表姐,人家國外長大的,只是一個貼面禮而已。」
「哦, 那我也找個表哥親臉去。」
「你敢。」
「只是一個貼面禮而已, 我爲什麼不敢?」
他嘆了口氣:「是我的錯,下次再也不准她親了, 我從身到心都只屬於你。」
我輕輕哼了一聲。
他問:「你到底什麼時候和我重婚?」
「看你表現。」
ţú₇他像個委屈的小媳婦, 幽怨地說:「我還要怎麼表現?在線線下都是你的 ATM 機。」
我忍不住笑得肩膀發抖。
他起身, 拉着我往外走:「我現在就帶着你去找村口大媽評評理, 看有沒有像你這樣欺負人的。」
我急了, 死死拽着桌子腿,邊笑邊說:「別別別, 我答應你就是了。」
他停下ţüₐ, 俯身看着我, 期待地說:「叫聲『老公』聽聽。」
「不要,我要叫你『金主』。」
他咬牙看着我。
「你不願意?」
「不願意就算了,當我沒……」
他忽然低頭吮住我的脣瓣, 密不透風地熱吻着我,將我抱往臥室……
一番交流後,他終於喜笑顏開地聽到了那聲「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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