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借种的大佬变成了丧尸王

被我借種的大佬變成了喪屍王

末世降臨,喪屍即將破門而入時五歲兒子一臉淡定地歎了口氣:
「媽媽,與其被喪屍吃,不如咱倆提前死。」
「這有瓶安眠藥,咱倆分著吃了吧。」
他把安眠藥倒手裡,喂到我的嘴邊。
我緊閉嘴巴,滿臉抗拒。
他孝順哄我:「媽媽乖,咱不活了哈。」
下一秒,門被破開。
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皮膚灰白,面容精緻的喪屍走了進來。
他衣著講究,氣場強大,身後是一群臣服他的喪屍。
兒子不淡定了,疑惑問我:
「媽,這喪屍王為啥跟我長得這麼像?」
我被嚇得腿軟,瑟瑟發抖。
這下真的芭比 Q 了,當初被我借種的大佬找上門了。

-1-
十五天前,天空突然下了一場紅雨。
整個世界都跟著亂套了。
只因所有淋過紅雨的人,都變成了吃人的怪物。
他們毫無徵兆地開始發高燒,逐漸失去意識,皮膚變成青灰色。
當眼球變成灰白色時,他們便發狂一般攻擊人類,咬人,吃人血肉。
他們肢體僵硬,沒有痛覺。
被攻擊不知道疼,就算斷手斷腳依然能動。
和電影裡的喪屍一模一樣。
被咬的人類也會被感染,變成和它們一樣的喪屍。
只一夜時間,整個外界都變成了鮮紅一片。
到處是鮮紅的血,殘肢斷臂,吃人喪屍。
人類恐慌至極,紛紛在網上嚷嚷著紅雨裡含有喪屍病毒,末世來了。

-2-
紅雨是在傍晚下的。
當時有很多人都在外面活動,因此感染的人數龐大。
而我和兒子在家重刷哪吒電影,躲過了這兇險的一劫。
我買的市中心高檔社區的房子,當初裝修都是用最好的材料,隔音也做的很好。
所以,我們睡得很死。
一整夜都沒聽到任何喪屍發狂咬人,和嘶吼的聲音。
第二天一拉開窗簾,嚇得我差點被原地去世放在轉轉上回收了。
社區的內部街道上,到處都是皮膚灰白緩慢搖晃的怪物,以及血肉模糊的屍塊。
兒子今年五歲,叫錢賺賺。
小傢伙從小就情緒穩定,不愛哭,膽子大。
我經常在短視頻上面看各種怪物、喪屍,鬼吹燈和盜墓筆記類的電影,他經常趴在我身邊和我一起看,絲毫都不害怕。
也許是因為之前是看電影,但當他看到外面的真實景象後……
小傢伙被嚇哭了。
十五天過去,現在小傢伙的抗壓能力已經很強了。
看到喪屍也不那麼害怕了。
聽到外面有喪屍撞門聲,他躺在沙發上,情緒穩定,微微歎息一聲:
「唉~怎麼又來了?」
然後慢慢轉頭,沖著門口頗有幾分無奈地說:
「阿喪,我,新號,別搞。」
「你換一家敲門吧。」
下一秒,撞門聲消失了。
喪屍走了?
我:「???」
第十次了。
這是第十次有喪屍來撞門,小傢伙三言兩語後門外喪屍就走了。
我真的很難不懷疑,這小子是不是像小說裡一樣覺醒什麼超能力了。

-3-
我剛想問他,結果門再次被劇烈的撞擊。
哐哐哐,宛若要人命的魔音。
聽得我心膽戰。
小傢伙癱在沙發上,一條小短腿耷拉下來,晃悠著。
完全一副活人微死的狀態。
「寶寶當初肯定搖號沒搖好,這才過五年好日子,就趕上了末世。」
他看著門口,小大人似的勸說外面的喪屍:
「外面的阿喪你聽我說,這家只有一大一小兩個廢物。」
「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那種,你吃了會影響智商的。」
「你換一家找飯吃,乖,別強哈~」
我:「……」
歪頭思考了兩秒。
怎麼感覺好像被自己親兒子罵了啊?
哐哐哐——
外面的喪屍更加用力地撞門。
似乎還不止一隻喪屍,撞擊聲此起彼伏。
很快,大門被撞得多處凹陷,變形。
我瞬間慌亂起來,要是大門失守,那我和兒子怕是在劫難逃了。
賺賺看到變形的大門,從沙發上站起來。
「媽媽,門要壞了。」
「看來咱倆的母子情今天就到頭了。」
我額頭青筋一跳,巨大的恐懼和絕望在內心翻湧著。
偏偏人在恐懼的時候,大腦容易宕機。
滿腦子都是:怎麼辦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我收到過官方發的消息,讓大家居家避難,保護好自己,他們會組織救援隊來救我們。
原本因為我和兒子都是吃貨,就在家裡囤了很多吃的。
我以為我的大門足夠牢固,我和兒子靠著家裡的食物完全可以撐到救援隊趕來。
沒想到,計畫趕不上變化。

-4-
而這時——
我那愛搞抽象的皮夾克一臉淡定地安慰我,「媽媽,別慌,你先坐下。」
我一臉疑惑。
都快死到臨頭了,小傢伙情緒還這麼穩定,難不成他真有超能力?
我乖乖坐下,想聽他接下來想說什麼。
結果,他拿來我平常吃的安眠藥,邊擰開蓋子邊說:
「媽媽,與其被喪屍吃,不如咱倆提前死。」
「這有瓶安眠藥,咱倆分著吃了吧。」
他把藥倒手心裡,喂到我的嘴巴。
「俗話說,閻王要咱三更死,二更咱倆就去報到,給他留個好印象。」
「說不定他一高興,下輩子還讓咱倆當母子。」
我:「……」
這一刻,我的內心無比複雜。
老天奶啊,雖然這個兒子是我偷來的,但也不能這麼懲罰我吧?
懷他前我順風順水,Ṫű̂ₑ過著衣食無憂大小姐的生活。
懷他後,家裡破產,負債累累。
好不容易還完債,又碰上末世……
望著快要被撞開的門,我這像是來討債的兒子還催促我快點張嘴。
我緊閉嘴巴,滿臉抗拒。
他孝順哄我:「媽媽乖,咱不活了哈。」
下一秒——
嘭的一聲巨響。
門被大力破開。
天,塌了。
我和賺賺渾身僵住,機械般慢慢扭頭看向門口。
就看到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皮膚灰白,但面容極為精緻的喪屍走了進來。
他衣著講究,渾身沒有血污,氣場強大。
身後,還跟著一群喪屍。
屍群沒有發狂是沖上來,沒有嘶吼,對他是完全臣服的姿態。
對上他淡褐色漂亮詭譎的眼睛,我整個人都傻眼了。
兒子也不淡定了,疑惑問我:
「媽,這喪屍王為啥跟我長得這麼像?」
我被嚇得腿軟,瑟瑟發抖。
救命。
這下徹底芭比 Q 了。
這是當初被我借種的大佬,兒子的親爸。
他居然成喪屍王了。
看樣子是殺過來找我算帳的。

-5-
謝懷孜,是謝家那頂級豪門培養出來最優秀的人。
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從有自我意識以來,就培養成能夠接管家業的孩子。
別人還在高考的年紀,他已經開始進入公司開始接管專案。
學業事業是兩開花。
年紀小,但手段非凡的狠。
一堆年紀比他大好幾輪的人,都沒能讓他吃一點虧。
二十幾歲便站在了商界的頂端,成了所有人仰望的存在。
所有人都說,謝懷孜是優秀的商人。
那時,我也有公司需要繼承。
偏偏我又沒有經商頭腦,就打起了他的注意。
我饞上了他的基因,想要擁有一個像他那樣具有超強商業頭腦的孩子。
於是,那天晚上我化身膚白貌美大長腿,前凸後翹 36D 的兔子警官闖入他的房間,逮捕了他。
跟他玩起了搖搖車 biubiubiu 的遊戲,最後還偷走了他的種子。
種子一發入魂,生根發芽。
還沒瓜熟蒂落,我家公司突然破產了。
之後,我背井離鄉,負債生崽。
好不容易還完了債,結果……
末世來了,失主也找來了。
關鍵失主還變成了喪屍王。
現在怎麼想,都像是偷東西遭了報應。
可就算失主找來了,我也不能物歸原主。
謝懷孜看了看賺賺,又轉移視線看向我,步步緊逼。
他沒張口說話,我卻聽到了他的聲音——
【找到你了,那晚在我身上偷吃的兔子。】

-6-
我大腦被恐懼佔據。
眼看他快要走過來,顧不上其他。
趕緊拿起了桌上的刀,擋在賺賺身前。
雙手像是帕金森發作一般握刀對著他。
緊張,恐懼,絕望……
三種情緒被無限放大,相互交織。
下一秒——
謝懷孜眼底劃過一道詭譎的光,散發出強大的壓迫感嘶吼了一聲。
我:「!!!」
他身後的喪屍,像是收到了指令,紛紛退到了門外。
而我被嚇得手猛地一抖。
啪嗒一聲。
刀掉到了地上。
這一刻,空氣都凝滯了。
謝懷孜邁著步子走來,我本能地抱著賺賺縮到角落裡。
我顫顫巍巍,眼淚撲簌簌落下。
「謝懷孜,ťű⁾別……別吃我們。」
謝懷孜頓住腳步。
【小崽子,這就被嚇哭了?】
【當初算計我,騎在我身上的膽子呢?】
我一秒止住哭。
他居然沒有喪失人性和意識?
為什麼他沒張嘴,但我聽到了他的聲音。
剛剛也是。
難道,我聽到了他的心聲?

-7-
這時,賺賺歪頭看我,疑惑地問:
「媽媽,你認識他嗎?」
「那他為什麼長得這麼像我啊?」
我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他是你爸爸。」
賺賺眼睛瞪得銅鈴大。
一向情緒穩定的他破大防了。
「不是,誰家好人跟親爸第一次見面,就要變成親爸的午飯啊?」
「我請問呢,這對嗎?」
說話間,謝懷孜已經站到了我們面前。
這一刻我求生欲爆棚,用盡全力推了他一下。
趁他後退的空子,拉著賺賺就朝著臥室跑。
不料意外發生。
我被什麼絆了一下,頭先著地,嗑了個滿眼金星。
下一秒,便失去了意識……

-8-
再次醒來,我正躺在一個柔軟又舒適的大床上。
望著陌生的天花板思考了半晌,記憶回籠。
我:「!!!」
騰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嚇到了正在踮著腳趴在窗邊往外看的賺賺。
小傢伙渾身一抖,猛地扭頭。
看到是我醒了,有點無語道:
「媽媽,你差點把我嚇得幼年早逝。」
我大腦遲鈍,疑惑地問:
「我們這是在哪兒?」
「這應該是我喪屍爸的老巢。」
小傢伙爬到床上,小短腿盤起來,稚嫩的小臉充滿了認真:
「我覺得喪屍爸沒吃咱倆可能是他還不餓,想把咱倆帶回來等餓的時候吃。」
「我剛剛看了,外面的喪屍並不多。」
我眼睛一亮,順著他的話繼續說:
「我們可以找機會逃走?」
賺賺望著我搖了搖頭,垂下頭揪著衣角,眼眶逐漸濕潤。
「媽媽,我不想你死的。」
「我的腿太短了,你帶著我跑不快的,所以……」
他一下子哭了起來。
肉乎乎的小手胡亂地擦了擦眼淚,繼續說:
「所以媽媽你想辦法離開,把我留在這兒吧。」
我的心裡一瞬間很不是滋味。
酸楚從鼻腔蔓延到心頭。
眼淚緊跟著就落了下來。
我把他撈進懷裡抱著。
「別說笨蛋話,媽媽才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不管的。」
小傢伙淚眼婆娑地望著我,眼神堅定:
「媽媽,我不會怪你的。」
「你要逃出去,要活下去。」
這時——
我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了一下。
我第一反應是官方發來的救援消息。
於是趕緊拿出手機。
可打開一看……
頓時渾身發冷,整個人像墜入了寒潭。
資訊是官方發來的,內容卻是一個驚天噩耗——
【緊急通告,南城即將遭遇大規模屍潮變為一座屍城,南城救援隊已全部遇難,官方系統已崩潰,無法繼續開展救援,請各位市民自救,快速離開南城!】

-9-
整個南城都等不來救援隊了。
這條資訊,不僅粉碎了我的希望。
甚至讓我陷入了更深的絕望。
南城變為一座屍城,就意味著整個城市的倖存者都變成了喪屍……
若是南城淪陷,其他城市怕是也會……
那人類豈不是……
我無法想像這個畫面。
也不敢想像。
突然,門外傳來腳步聲。
我立馬條件反射的護著懷裡的賺賺,警惕地望著門口。
下一秒,門被打開。
謝懷孜穿著黑色西裝,緩步走來。
身形高大,氣場淩厲,一如之前貴公子形象。
只是那張極棱角分明的臉沒有任何情緒,身上也毫無任何生命跡象。
我大腦空了一瞬,脊背僵直。
內心的恐懼被放大,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下一秒,我的耳邊響起了他的聲音。
【小崽子這是又哭了?】
【嘖,怎麼又嬌又可憐的,像一隻紅眼兔子精。】
【勾起了我的欺負欲……】
我神情怔住。
這下我能確定了,這就是謝懷孜的心聲。
他居然還存有人類的記憶和意識。
那就說明,他也能聽懂我們說話。
於是—ṭũ̂⁼—
我眼角掛著淚珠,顫著破碎的淚意望著他。
小臉慘白,語氣帶著嬌軟的哭腔問他:
「謝懷孜,我是錢寶寶,你還記得我嗎?」
「嗯。」
謝懷孜坐到床邊,胸腔發出一聲嘶啞的震鳴。
「那你是不是知道……那天晚上是我把你睡了?」
「還有他,你能看出來他是你兒子嗎?」
我指著賺賺,說完咬著嘴唇眼巴巴望著他。

-10-
謝懷孜點點頭,又嗯了聲。
我輕輕吸了吸鼻子,壯著膽子捏住他的衣服。
抬起慘白的小臉,泫然欲泣地望著他,戲精附體地撒了個小謊:
「謝懷孜,對不起。」
「都是因為我太喜歡你,所以就想得到你一次。」

「我……我知道錯了,你別吃我和孩子好不好?」
謝懷孜看著我,淡褐色的眸子劃過一抹暗光。
「好……不吃……」
他聲線僵硬,嗓音嘶啞。
似乎是變成喪屍後,聲帶受到了影響。
這時,賺賺烏溜溜的眼睛轉了轉,問謝懷孜:
「那你會保護我和媽媽嗎?」
謝懷孜點了點頭。
伸出灰白漂亮的大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瓜,眼神柔了幾分。
「餓嗎?」
賺賺立馬瘋狂點頭,「餓餓餓,我的肚子早就打雷了。」
「喪屍爸,有飯嗎?」
「樓下……有飯……」
我沒想到,謝懷孜已經為我們做好了晚飯。
色香味俱全的飯菜,一下子勾起了我的肚子裡的饞蟲。
賺賺這個小飯缸,聞著香味立馬兩眼冒光地沖到了餐廳。
我們兩個也沒客氣,立馬大快朵頤了起來。
謝懷孜則坐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我們吃。
吃完飯後,天已經徹底黑了。
謝懷孜告訴我們,整棟別墅都是安全區。
我們可以在別墅裡自由活動,但不能離開別墅。
他需要出去,外面會安排喪屍保護我們。
最後叮囑了一句讓我們早點休息,便離開別墅與黑暗融為了一體。
我大概猜到,他應該是去覓食了。

-11-
黑夜,是喪屍的主場。
部分喪屍可以靠著夜晚咬人吃人提升能力,發生變異。
異變的次數越高,等級就越高。
等級提高,身體硬化,皮膚粗糙,動作迅捷。
到時候,就算殺傷力強大的熱武器都不能輕易將它們殺死。
人類的氣息和血香,對它們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新鮮的血液和血肉才能滿足它們的饑餓欲望。
謝懷孜的身上沾染了人類氣息。
饑餓的他聞著這股氣息,激起了他變為喪屍後本能的嗜血和暴戾。
這座城市的各項系統尚且沒有癱瘓。
往日的燈紅酒綠的繁華景象不復存在。
有的是被血液浸染的黑紅道路,到處遊蕩的行屍走肉,殘肢斷臂廢棄車輛和空氣中彌漫的腐臭氣味……
沒有進化的喪屍,毫無智慧和理智。
它們聞到謝懷孜人類的氣息就張牙舞爪,急吼吼地撲過來。
「吼吼……」
謝懷孜淡褐色的眸子微動,閃過一抹幽暗嗜血的詭光。
骨節分明的大手在路燈下,呈現出漂亮的銀色。
他從腰間拿出了一把黑色的消防斧,在喪屍迎面撲來的那一刻。
他握著斧柄,快速地劃開了喪屍的脖頸。
砰——
喪屍的頭顱應聲掉落。
身體也緊隨其後倒下。
謝懷孜眼神滿是殺意,又一斧過去,再次砍殺一隻喪屍。
緊接著是第三只,第四只,第五只……
他動作敏捷,似殺紅了眼。
原本乾淨整潔的衣服被暗沉的血液浸染。
短短一會兒功夫,他的身邊就堆積了不少屍體。
謝懷孜站在路燈下,握著滴血的斧子,渾身散發著陣陣殺意,宛如惡魔。
他的周圍,只剩下了幾隻喪屍。
它們雖然沒有意識,但有感知能力。
感受到了謝懷孜身上殺戮的信號,嚇得不敢再靠近他。

-12-
半個小時後——
謝懷孜離開了這條街道。
只留下了一地的屍體,以及全部被斧子劈開的喪屍頭顱。
那些喪屍頭顱裡,都少了一樣東西。
——晶核。
喪屍晶核控制著喪屍的大腦和行為。
殺死喪屍的方法,就是砍掉它們的頭顱,破壞顱內的晶核。
喪屍晶核是喪屍病毒凝聚而成,含有少量能量。
謝懷孜可以使用晶核飽腹,吸收晶核裡的能量進化,提高等級。
不過,吸收晶核裡的能量,同時也會吸收裡面的暴戾因數。
需要嗜血的殺戮才能排解。
當然,人類的血肉是最好的進化方式。
這時,一輛白車從他身邊疾馳而過。
普通喪屍的眼睛渾濁發白,不能視物。
因此,它們對聲音極其敏感。
聽到汽車疾馳而過的聲音,它們饑餓難耐,立馬嘶吼著朝著聲音沖過去。
突然——
砰的一聲巨響。
另外出現了一輛卡車,直直地撞向了剛才那輛白車。
緊接著,卡車上下來了四五個兇神惡煞的男人。
他們手裡拿著武器,動作乾脆地敲碎了車玻璃,伸進車內打開車門,將裡面的人拽了出來。
「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一家四口還沒等反應就被全部抹了脖子,丟到了一邊。
瘋狂撲過去的喪屍聞到人的血香味,立馬撲過去抓著還沒涼透的幾人啃食。
一時間,整個街道都是哢嚓哢嚓啃食骨肉的聲音。
血腥味在空中彌漫,謝懷孜的身體叫囂著,充滿了對新鮮血肉的渴望。
謝懷孜淡褐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那群人。
「乖乖,這車上東西真不少啊~」
「老子就說,這些想要逃出城的人身上最肥,把他們殺了喂喪屍,這樣喪屍就不會撲過來咬我們。」
一個刀疤臉的男人笑著說。
其中一個瘦猴看著旁邊圍成一圈的屍群,有些於心不忍道:
「老大,我們已經搶了不少物資了,要不就收手吧?」
刀疤臉一個巴掌扇到了他的臉上,罵了口髒話:
「去你娘的,你還當起聖父了是吧?這特麼是末世,我們要是不多搞點物資,到時候死的就是我們……」
不遠處,謝懷孜緩步向他們走來。
瞳孔一瞬間的縮放,釋放出來自喪屍王的殺戮指令。
那些正在啃食骨肉的喪屍瞬間轟亂起來,前赴後繼吼叫著撲過去。
像是漲潮般抓撓撲竄,瘋狂朝著那幾個活人撲去……

-13-
翌日。
我是被餓醒的。
本想下樓找點吃的。
結果剛好碰上了從外面回來的謝懷孜。
他握著一把斧子,渾身滿是血污。
灰白的手上,臉上,嘴角……
到處是紅色的血漬。
宛若地獄裡爬出來的吃人惡魔。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夾雜著濃重血腥的難聞氣味。
!!!
我瞳孔一縮。
心臟仿佛都要驟停了。
謝懷孜這是吃了多少人啊?
整個衣服都已經完全被血液浸透了。
少說……也得四五個人吧。
這一刻,我只覺得謝懷孜好可怕。
他如果真那麼大的胃口,一次要吃四五個人,那若是以後找不到活人吃……
他饑餓難耐的時候不會泯滅人性把我和兒子給吃了吧?
想到這,我瞬間覺得腳底生寒,毛骨悚然。
這時——
謝懷孜察覺到了我,緩緩抬眸。
對視上的那一秒,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偏偏這個時候,一道稚嫩的小童音從樓梯處響起——
「媽媽,我的肚肚打雷了,有……」
我猛然扭頭,就看到賺賺站在臺階上望著謝懷孜,震驚的嘴都能塞下一個鵝蛋來。
這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一般。
小傢伙眨了眨眼睛,立馬戲精附體的走到我身邊,說:
「媽媽,我在夢遊,你快把我抱回床上去。」
我遲鈍的大腦空了一下,對謝懷孜說:
「那什麼,孩子夢游,我先把他抱回去哈。」
說完,我抱著賺賺飛一般往樓上跑。
不料突然聽到了謝懷孜的心聲——
【呵,兩個小崽子這是把我當傻子?】
我腳步一頓。
跑得更快了。

-14-
小小的賺賺,遭受到了大大的震撼。
他,情緒不穩定了。
把房間反鎖,手舞足蹈,表情生動。
「我喪屍爸是吃了一晚上的人剛回來吧?」
「他那一身血,估計得吃了有十個八個的。」
「媽媽,我有點害怕,你說他不會哪天餓急眼了,找不到別的人吃就給咱倆吃了吧?」
小傢伙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我現在也害怕這個。
謝懷孜畢竟是喪屍,他的食物是活人。
我們如果一直待在他身邊,萬一哪天他真的泯滅了人性,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怪物,那我們一定是活不成的。
這樣一想,我們還是不能一直待在這兒。
可我手無縛雞之力,賺賺還那麼小……
在這個滿是喪屍的世界,我們無疑是生存不下去的。
一時間,我愁容滿面,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
想來想去,我們都應該想辦法離開這裡,離開南城。
如果屍潮來臨,南城變成一座屍城,喪屍數量龐大,我們只有葬身屍腹的下場。
看來,我們必須得離開南城。
我打開手機,想要在網上看看周邊城市的災難情況。
結果卻發現,不止南城的救援隊遇難了。
其ṭü⁶他城市的救援隊也……
可以說,整個世界的人類都需要自救。
甚至有不少人因為徹底絕望,而選擇了跳樓自盡。
如今這個世界,一片灰暗。

-15-
有人說,這是天災,是人類滅絕的前兆。
我眼睛睜大,盯著這句話看了很久。
轉頭望向窗外的天空,喃喃自語:
「難道,這真的是讓人類走向滅絕的天災嗎?」
賺賺聽後,似思考了幾秒。
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那瓶安眠藥,說:
「媽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咱倆還是把這瓶安眠藥分著吃了吧。」
「最起碼喪屍不吃死人,咱倆還能有個全屍。」
說著,他那肉乎乎的小手就擰開了瓶蓋。
「媽媽,你先吃。」
「藥不多了,這次你可得張嘴,不能浪費了啊,不然可能死不了。」
我太陽穴猛地一跳,立馬把藥瓶從他手裡搶了過來。
情緒有些激動地對他說:「你能不能先不要衝動?」
「萬一以後有轉機了,人類把喪屍消滅活下來了呢?那你現在死,豈不是很虧?」
賺賺冷靜下來,再次思考了幾秒。
稚嫩的小臉充滿了認真,說:
「媽媽,你說得對,那我先不死了。」
「……」
我暗暗松了口氣,把安眠藥擰好蓋子揣進了口袋裡。
不能扔。
萬一哪天失眠了還能吃兩片。
但也得防著點這小子,萬一他下次又鬧這出,先喂自己嘴裡就真的芭比 Q 了。
這時——
謝懷孜突然敲門喊我們吃飯。
我和賺賺對視一眼,立馬開門下樓乾飯。
天大地大,活著最大。
要想活的,就得先填飽肚子。
於是,我倆懷揣著對謝懷孜的害怕幹了兩碗大米飯。
吃得肚皮溜圓,還打了個嗝~
最後對謝懷孜豎起大拇指,誇他廚藝贊。

-16-
以後的轉機尚且不知。
但眼前出現了轉機。
我在業主群裡看到了一個名叫「退伍軍人老陳」的人發了一條消息。
——【救援隊遇難,屍潮即將侵襲南城,如果有倖存者想要撤離南城前往北城的可以聯繫我,我是退伍軍人老陳,自發組建了一支倖存者小隊,其中大多是退伍軍人,可以在路上保護大家。電話 139xxxxxxxx】
我眼睛一亮,立馬聯繫了這個陳哥。
陳哥問我們幾個人,距離中心廣場多遠,能不能想辦法趕到中心廣場和他們集合。
我打開地圖一看,中心廣場居然就在離我現在一公里的位置。
這真的天助我也。
陳哥讓我趕在三點前到那,我立馬答應下來。
掛斷電話後,我才想起,我和賺賺昨天被謝懷孜帶到這裡。
我們的衣物鞋服,各種物資吃喝用品全在家裡。
我們要想離開,生存下去,很是需要那些物資。
於是——
我決定利用謝懷孜,讓他幫我們把那些物資拿回來。
我讓賺賺乖乖待在房間裡,自己則找謝懷孜。
站在謝懷孜的門前,腦子裡想起他早上渾身是血拿著斧子的畫面。
小心臟不受控制地顫了顫。
深呼吸了幾下,強壓下心中的恐懼伸手拍了拍門。
等了幾秒,沒人應。
我咬著嘴唇,又拍了幾下。
不料謝懷孜突然開門,他裸露著上身。
我的手……直接按到了他的胸肌上。
「!!!」
我呼吸一窒,大腦空了一瞬。
好白的胸肌、腹肌和人魚線……
真的太白了。
幾乎要閃瞎我的眼。
還有這細腰,被西褲包裹的大長腿……感覺比我的命都長。
我眨了眨眼睛,緩慢地抬頭。
視線卡在了喉結的位置上。
嶙峋漂亮的喉結,看起來澀到了極致。
我眼睛都看直了,無意識地吞了吞唾沫。
又覺得手上的觸感冰冰涼涼的,有點好摸。
於是,我的視線又落在他的胸肌上,不受控制地抓了兩下。
哇塞!
摸起來手感真的好好誒~

-17-
謝懷孜身材真好。
我又抓了幾下,有點上頭。
完全把正事拋之腦後,又伸手去摸了那令人眼饞的八塊腹肌。
我是第一次摸男人的身體誒。
感覺好奇妙。
摸得正上癮時,頭頂突然響起了謝懷孜的聲音——
「小崽子,專門找我耍流氓來了?」
我瞬間清醒。
一秒收回癡女笑和作亂的雙手。
抬頭,尷尬一笑。
訕訕道:「嘿嘿,那什麼,你都死了,身體還挺富有彈性的哈。」
謝懷孜挑了下眉,嗓音帶著一絲沙啞的冷質調:
「所以,你專門過來摸我的?」
我小臉一紅,下意識反駁:
「才不是呢,我找你有正事的。」
「什麼?」
我眨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晶晶地望著他,充滿希冀地問:
「謝懷孜,你把我和孩子帶來了,但我們的東西都還在家裡,能不能把我們的那些吃喝用品帶過來呀?」
謝懷孜淡褐色的眼眸閃過一抹暗光,緩緩開口:
「錢寶寶,剛剛被我嚇到了?」
我神情微怔,戳著手指小聲說:
「其實……有點被嚇到。」
下一秒,謝懷孜兩指捏住我白軟的小臉蛋: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們。」
那可說不準,說不定你哪天就會被喪屍病毒侵蝕了意識,變成和外面那些一樣的行屍走肉呢。
這樣想著,但回答得乾脆:
「好,我不怕你。」
謝懷孜唇角微彎了一下,語氣帶著股寵味兒:
「好,你和孩子乖乖在家,我去拿你們的東西。」
我乖巧地點頭,「好呀好呀,那你快去吧。」

-18-
謝懷孜走後,我在抽屜裡找到了不少車鑰匙。
拿著鑰匙去地下車庫,看到有一輛黑色大 G,立馬決定明天開著這輛跑路。
之後,我就開始看著地圖規劃逃跑路線。
選好逃跑路線後,我打算短視頻 APP 抱著試試的心態想要看看有沒有殺喪屍的教程。
沒想到居然真的有。
不僅有視頻,還有現場直播的。
我認認真真看了許久,立馬對喪屍有了一些瞭解。
原來只要砍掉它們的腦袋,就能殺死它們。
聽起來好簡單。
可看到博主砍殺喪屍,那頭顱脖子下方的血咕咕嚕嚕地流下來,和紅白之物濺射一地的畫面讓我頓時強烈反胃,噁心地直接嘔吐。
可我深知,如果想在末世生存下去,就必須變強,要擁有砍殺喪屍的能力。
於是我強忍著,一遍一遍地觀看。
直接最後都吐不出東西了,小臉慘白,虛弱地倒在床上。
只能在心裡給自己催眠,要儘快適應。

-19-
與此同時——
荒涼的城市裡彌漫著末世灰敗腐爛的氣息。
因為官方預告的大規模屍潮,倖存者決定逃離這座城市。
卻在開車行駛在街道上時,撞見了令人詭異的一幕。
一個穿著西裝革履,身形高大的男人逆向而行。
他步履迢迢,絲毫不顯荒亂,宛若貴公子一般。
周圍的喪屍不會攻擊他,反而會避開他。
而他的身後,居然還跟著幾隻喪屍。
每一個喪屍的手裡,都提著一個行李箱。
當倖存者靠近,才發現這個男人居然也是一隻喪屍。
隔著擋風玻璃與男人對視的那一眼,倖存者只覺得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被嚇得一腳油門,如火箭一般沖向了遠方。
謝懷孜繼續向前走著。
路過十字路口時,聽到了喪屍暴動和人類的聲音。
他扭頭看去,就看到一群喪屍正在追趕兩個人類。
淡褐色的眼眸微動,瞳孔瞬間張縮。
「嘶吼——」
來自喪屍王震懾的嘶吼立馬讓屍群安靜下來,停在原地不再追趕。
謝懷孜沒看兩人一眼,邁動步子繼續向前走。

-20-
我緩過來一點後,在別墅裡找到了一把短刀。
短刀輕巧,且鋒利無比。
我拿著很趁手,想著可以用它來防身和攻擊喪屍。
於是,我把短刀放到了車裡。
剛從車庫上來,謝懷孜就回來了。
他的身後,跟著幾個拉著行李箱的喪屍小弟。
喪屍小弟把行李箱放下後就出去了,還順手關上了門。
我:「……」
謝懷孜是拿的小說男主劇本吧?
做人驚豔就算了,怎麼做屍也強大得令人髮指。
可惡!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我怎麼就不能拿Ṱů₄個小說女主的劇本,身邊有強大的男主為我保駕護航呢?
算了,不想了。
還是祈禱明天順利跑路吧。
等到安全的地方,我一定好好鍛煉身體,強大自己。
謝懷孜要幫我整理東西,被我婉拒了。
於是他就又出去了。
看樣子是又餓了,出去覓食了。
天哪。
細思極恐。
粗思也恐。
他餓這麼快,有多少活人怕是都不夠他吃的吧?

-21-
晚上謝懷孜都沒有回來。
我和賺賺就隨便找了點東西吃。
給賺賺哄睡後,我又繼續看殺喪屍的直播間教學。
第二天。
謝懷孜早上回來了,給我們做了早飯。
中午做完午飯後又出去了。
臨走前又叮囑我們不要亂跑,乖乖待在家裡。
他前腳剛走,我後腳就把裝有物資的行李箱搬到車庫裡的車上。
然後開著車帶在賺賺離開了別墅,沿著路線朝著中心廣場的方向而去。
別墅區的喪屍並沒有攻擊我們,可剛出社區,一大群喪屍就沖著我們撞過來。
它們一個個身體腐爛,面目猙獰,張著血盆大口,嘴裡還不斷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賺賺被我戴上了眼罩和耳塞,聽不到也看不到。
但我被嚇慘了,眼淚不住地往下流。
邊哭邊踩油門,撞飛了不知道多少只喪屍。
可它們就像是被控制了一般,全部都朝著我撲來。
突然——
一輛車從天而降擋在了前面。
我被嚇了一大跳,直直地撞了上去。
車子被逼停,上百隻喪屍將我們圍了起來。
它們不再躁動,也不再發出吼叫聲。
我整個人都傻眼了。
內心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不明真相的賺賺問我發生了什麼,我顧不上其他,讓他不要摘下眼罩。
這時,屍群散開。
謝懷孜走了過來,淡褐色的眼睛滿是憤怒危險的信號。
耳邊響起了他的心聲。
【不聽話的小崽子,真是找死!】
我心臟一顫,瑟瑟發抖。
謝懷孜站在車門前,寒聲道:
「開門!」
我小臉慘白,顫顫巍巍地打開了車門。
「謝……懷孜……」

-22-
謝懷孜將我們重新帶了回來。
客廳裡。
我被迫趴在謝懷孜的腿上,可憐的屁屁正在承受著他的大巴掌。
嗚嗚嗚……
我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打屁屁。
而且還是當著兒子的面被打。
屁屁好疼。
好羞恥。
我掙扎著,哭著求饒:
「嗚嗚嗚……謝懷孜你別打了,好疼……」
謝懷孜不聽,又一巴掌落在我的屁屁上。
「不聽話,欠打。」
「疼也給我受著!」
我顫顫巍巍,淚珠一顆一顆往下掉:
「嗚嗚嗚,我錯了,我聽話,你別打了……」
「我下次不跑了……你被打我了,再打下去我的屁屁就要被你打爛了……」
「謝懷孜……」
眼看謝懷孜還Ťū́¹是不聽,我只好向賺賺求助。
「賺賺,快救救媽媽……」
小傢伙這才反應過來,立馬邁著小短腿過來抱住了謝懷孜的手。
「喪屍爸你別打媽媽了,是我讓媽媽帶著我逃跑的。」
謝懷孜停住,語氣柔了幾分:
「理由。」
賺賺眨了眨眼睛,糾結了一下,小聲說:
「你不是吃活人嗎?我怕你到時候餓急眼了,找不到別的人吃,會把我們娘倆給吃了……」
我跟著附和,帶著可憐兮兮的哭腔:
「官方說,這裡會遭遇大規模屍潮,變成一座屍城。」
「我也是害怕到時候你找不到活人,被喪屍病毒侵蝕,泯滅人性……」
謝懷孜一下子沉默了。
緩緩,他開口解釋:
「我不吃活人,也不會變成你們口中的怪物。」
我和賺賺表示不信,畢竟親眼見到他渾身是血地回來。
謝懷孜再次解釋:「我是吃喪屍腦子裡的晶核飽腹的,那些血也是喪屍的。」
我和賺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問:
「真的?你真的不吃活人?」
謝懷孜點點頭,有些無奈道:
「真的不吃。」

-23-
既然謝懷孜不吃活人。
那我和賺賺就沒有生命危險。
於是,我倆琢磨了一下。
與其去外面的世界風餐露宿,各種逃亡。
倒不如待在謝懷孜這個喪屍王身邊,快樂地享受他的三餐餵養。
就是,謝懷孜下手太重了。
把我的屁屁都給打腫了。
以至於我一看見他,就下意識地捂住屁股。
謝懷孜望著我捂屁股的動作,眸色一暗。
「錢寶寶。」
我一愣,小心臟咯噔一下子。
他、他不會沒打夠,還要打我吧?
「怎、怎麼了?」
「過來。」
我猶猶豫豫,慢慢吞吞地走了過去。
小嘴一癟,可憐兮兮地問:
「你不會還要打我吧?」
「不能再打了,我屁屁都腫了。」
謝懷孜沒說話,淡褐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著我。
心聲卻突然響起——
【可憐委屈的乖兔子,看著真想欺負……】
下一秒,我聽到謝懷孜說:「腫了?給我看看。」
我猛然睜大眼睛。
「!!!」
瞬間又羞又惱,下意識拒絕,凶巴巴道:
「看什麼看,不給看!」
【小兔子急了,真可愛~】
我小臉一紅。
壞了,我無法凶一個有眼光的人。
謝懷孜唇角勾了勾。
「為什麼不給看?你不是喜歡我嗎?」
「那、那是以前喜歡你,現在……」
我頓了下,抬眸撞進了他的眼裡。
此刻謝懷孜的眼眸中,躍動著清豔溫柔的光。
「……」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原來一見面就喜歡的人,再次遇見還是會心動啊~
無意識地捏緊衣角,小聲說:
「現在,也有點喜歡……」
當我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天哪,好羞恥。
更令人羞恥的是,謝懷孜居然低頭親了我一下。
我整個人都傻眼了。
又羞憤又慌亂。
「你你你……你怎麼能親我呢?」
「完了完了,我被喪屍親了,我也要變成喪屍了……嗚嗚嗚,我要變成怪物了……」
我眼圈一紅,眼淚說來就來。
結果這時謝懷孜捏住了我的臉,嗓音溫柔地哄著:
「別哭,不會變喪屍的。」
我一秒止哭,呆呆地問他:
「跟你親親不會變喪屍嗎?」
他點點頭,「不會。」
我腦子一抽,來了句:
「那再親一下,剛才太快了,我沒什麼感覺。」
謝懷孜笑了,「遵命!」
下一秒,冰冰涼涼的吻落了下來……

-24-
其實。
當初我就很喜歡謝懷孜。
是那種生理喜歡。
一看見他就心生歡喜,難以抑制。
爺爺和謝懷孜爺爺是好友。
他又是我爸爸的學生。
所以謝懷孜經常來家裡探望爸爸和爺爺。
每次他來,我都會往他跟前湊。
爸爸看出我對他的心思後,語重心長地對我說我們不合適,讓我不要喜歡他。
我是家裡千嬌百寵的乖乖女,自然聽了爸爸的話。
於是我開始躲著他,不再靠近他。
後來,爸爸和爺爺相繼去世。
我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就惦記上了他的基因,做了平生最出格的事情。
第二天,我便立馬出國跑路。
不料三個月後,公司款項被家裡親戚卷走,產業鏈發生紕漏造成了食品安全問題……
和謝懷孜重逢後。
起初對他心生懼怕,所以沒有對他產生心動的化學反應。
當懼怕消失後,我對他的生理喜歡便如同春筍一般,在春雨的澆灌下肆意瘋長。
原來,有些喜歡真的是由心不由己。
我的心跳聲,就是心臟在告訴我,我很喜歡這個人……

-25-
隨著時間的增長,城市的水電網路等系統一定會癱瘓。
於是,我們搬到了謝懷孜在北城的半山莊園裡。
莊園有獨立的水電供應系統,應該也夠我們用很久。
即便如此,我們還是未雨綢繆,做了很多準備。
吃喝用品,藥品,衣物鞋服等謝懷孜都收集了不少,足夠我們用很久。
謝懷孜還弄了不少冰箱冰櫃儲存肉類,太陽能板以及大型發電機。
以防斷網後我們無聊,他還弄了很多書和玩具,上百部手機和電腦,以及幾百個 u 盤。
他讓我們在網上下載各種電影電視劇動畫片小說什麼的。
末世降臨的第三十天。
整個城市系統徹底癱瘓,斷水斷電斷網路。
深夜,天空再次下了一場紅雨。
這次足足下了一個小時。
我隱隱覺得有些不安。
朝窗外看去,就看到了淋雨回來的謝懷孜。
半個小時後,我聽到隔壁不斷傳來嘶吼聲。
聽著壓抑又痛苦。
我心下一驚。
立刻意識到謝懷孜可能是受了傷。
猶豫了一下。
還是決定去看看。
結果我剛打開門,就看到了上身赤裸裹著浴巾的謝懷孜。
他把我拽到一旁,按在牆上。
「謝……唔……」
不等我反應,冰涼的薄唇就堵住了我的嘴巴。
像一條乾涸的魚,瘋狂地汲取水分。
我招架不住,便用手推了推他。
「寶寶,我難受……」
謝懷孜啞著嗓,壓抑極了。
「謝懷孜,你怎麼了?」
我問他。
謝懷孜眸子裡蘊著潮湧,像是瞬間就要將我吞噬掉。
「好難受,寶寶幫幫我,好不好?」
我不解地問,「我要怎麼幫你啊?」
謝懷孜沒說,將我抱進了他的房間。
坐在謝懷孜的腿上,聽到「發熱期」三個字時,我整個人都傻眼了。
小臉通紅,瘋狂搖頭:
「不行不行,謝懷孜,我害怕……」
「寶寶別怕,用這個。」
他抓住了我的手,輕啄了一下。
我的臉更紅了。
望著他快要冒火星的眼睛,實在不忍心拒絕……

-26-
第二天。
我只覺得雙手都不是自己的了。
手腕酸痛,拿不住東西。
吃飯拿筷子都抖得像帕金森,夾不住菜。
賺賺嘴巴塞的鼓鼓囊囊,像只小倉鼠。
眼神奇怪地問我:
「媽媽,你手咋了?」
我呼吸一頓,眼眸微閃:
「沒,沒咋。」
伸出另一隻手扶住手腕,勉強夾了一筷子菜。
結果——
到嘴巴的菜掉了。
啪嗒一聲,筷子也掉了。
耳邊,還響起了謝懷孜在心裡的調笑聲。
心態一下子崩了。
小嘴一癟,眼圈一紅,凶巴巴地控訴謝懷孜這個罪魁禍首。
「謝懷孜,你個大壞蛋,都害得我吃不上飯了。」
謝懷孜乖乖受罵,眉宇之間多出幾分柔軟繾綣:
「對不起寶寶,我錯了。」
「但我下次還敢。」
我喉嚨一梗,頓時又惱又氣。
張開嘴巴剛要繼續罵他,結果他夾了一筷子菜喂到了我的嘴巴。
我眨了眨眼,凶巴巴地一口吃掉。
剛吃完又被投喂了一口飯。
一口接著一口。
最後吃得肚皮溜圓,都忘記罵他了。
賺賺吃完把碗一放,就跑上樓看奧特曼去了。
我剛要走,謝懷孜突然抓著我的手。
我脊背一僵,滿臉驚恐。
「你你你……不會又想吧?」
謝懷孜望著我,眼底暗色洶湧。
沒說話。
我自動當成默認。
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小臉漲得通紅。
「你……自己行嗎?」
「我實在是幫……幫不了你了。」
謝懷孜緩緩張口,聲音喑啞:
「寶寶可以幫我的……」
我猛然睜大眼睛,又羞又怕,瘋狂搖頭:
「不行不行,我害怕,萬一被你感染怎麼辦?」
「有辦法的。」
我一愣,「什麼辦法?」
謝懷孜沒說話,將我抱起上了樓。
十分鐘後。
望著地上好幾大箱的乳膠製品,我的眼睛瞪得像銅鈴。
「你你你……弄這麼多?」
謝懷孜抓著我的小手,嗓音很低,莫名透著幾分可憐:
「寶寶,幫幫我……」
「不然我可能會死。」
我:「!!!」
會、會死?
不行,他不能死。
他死了我怎麼辦?
我咬著嘴唇,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巴著,小聲道:
「那……一次行嗎?」
謝懷孜沒說話,低頭吻了上來……

-27-
誰能告訴我,為什麼喪屍會進化成發熱期啊?
謝懷孜簡直就是個永動機,根本不會累。
我人都散架了。
哭得慘兮兮地向他求饒。
結果——
這個狗男人居然說,我越求他,他要的越多。
嗚嗚嗚……
我腰好疼, 腿也疼,哪哪都疼。
都怪謝懷孜。
我決定兩天都不要理他了。
看見他氣哼哼的就跑。
謝懷孜忍了一天, 半夜趁賺賺睡著把我偷到了他的房間裡。
好聲好氣地哄了半夜。
我一個心軟,原諒他了。
結果他、他居然……又可憐兮兮地求我。
要命的是, 我每次都不忍心拒絕他。
過程雖然挺享受。
但架不住小胳膊小腿小細腰扛不Ṫų¹住啊。
吃太好了也不行。
容易吃撐啊。

-28-
這天。
謝懷孜突然問我:
「錢寶寶,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我仔細想了想,老實回答: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你的。」
「就是一見到你就覺得歡喜,靠近你就忍不住臉紅心跳, 心裡的小鹿到處亂撞, 都快撞死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你。」
他兩指捏住我的小臉,又問:
「那你當時就沒想跟我在一起?」
「當然想了,不過……」我頓了下, 聲音小了幾分:「我爸爸說你比我大八歲,心思深沉不好掌控, 我太單純了, 跟你不適合……」
謝懷孜罕見地沉默了。
不知道是氣還是什麼,咬牙切齒道:
「小崽子,你倒是真聽話啊。」
我察覺氣氛不對, 立馬往他身邊挪了挪。
突然想到了什麼,問他:
「謝懷孜, 你……是喜歡我的吧?」
謝懷孜沒有遲疑, 直勾勾地盯著我, 一字一句:
「是,我喜歡你。」
「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謝懷孜說, 「是你向我表白的那天。」
我愣住, 疑惑道:
「我怎麼不記得自己向你表白過?」
謝懷孜:「你有,只不過當時你喝醉了。」
「醒來後,你就不記得了。」

-29-
那天, 喝醉的女孩搖搖晃晃地走到謝懷孜的面前。
臉頰緋紅,一雙杏眸清澈望著他。
「謝懷孜,你有喜歡的人嗎?」
謝懷孜搖搖頭。
女孩聽後, 抓著他的衣袖, 充滿希冀地問:
「那你能不能喜歡我呀?」
「我膚白貌美大長腿, 乖巧懂事無人敵,你喜歡我好不好?」
「喜歡我,你不吃虧的。」
謝懷孜望著比自己小八歲的女孩。
還是自己老師的女兒。
啞然失笑, 心道自己若是真喜歡這個小崽子,也挺禽獸的。
他好脾氣地問她:「為什麼要我喜歡你?」
女孩笑得純真又無比真誠, 嗓音又嬌又軟:
「因為我喜歡你呀,所以也想你喜歡我。」
有人說, 對視是沒有接觸的接吻。
那一刻, 謝懷孜是想拒絕的。
可他的心搖動了,似在說:「歡迎光臨。」
那天, 他沒回答女孩。
第二天, 女孩忘記了自己向他表白的事情。
他本想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卻在之後每一次與女孩相遇, 都被她吸引。
可女ṭů⁹孩開始躲著他。
他不明白是為什麼。
後來,女孩就出國了。
一年後,他聽說女孩有了孩子。
他下意識以為女孩已經嫁人。
直到喪屍病毒爆發的前幾天他才意外得知, 女孩生的孩子幾乎和他一模一樣。
原來,他和女孩曾經有過一晚。
原來,女孩是真的喜歡他。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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