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圈養了個美男鮫人。
他的眼淚是珍珠，能賣好多錢。
這天我照常逼他哭，眼前卻突然出現彈幕：
【笑死了，男主想和妹寶求愛，結果被妹寶打暈了帶回家天天欺負，還拿他的眼淚換錢，男主實慘。】
【妹寶也是不知道，男主可是鮫人族王子，她要是成為王妃，有享不盡的富貴啊，可她非要把男主綁了，還天天打他。】
【而且妹寶每次都打魚尾中間，她不知道魚尾中間有什麼嗎？想想就為男主感到疼。】
【樓上，我看男主未必是疼的，明明是爽的！不信你看，妹寶一停下，男主都主動拿魚尾蹭她的手了！】
我打魚尾的動作停住。
眼ẗű̂ₕ前的鮫人仍帶著羞憤無比的表情，卻暗自挺腰，把尾巴送上來。
這時，又一行彈幕飄過：
【期待看到妹寶賺夠錢把男主丟掉後，男主獸性大發，天天把妹寶欺負哭的樣子！可憐的妹寶，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1-
我身子抖了一下。
彈幕怎麼知道，我打算賣完最後幾次珍珠，就把白霄放生回海裡的？
還沒想明白，白霄清冷的聲音響起：
「珍珠是鮫人很貴重的東西，無論你怎麼折磨我，我都不會給你的。」
下意識地，我又抬起手掌，重重落在他的魚尾中間。
「唔。」
他悶哼一聲，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抓著浴缸邊緣。
滿臉通紅，眼底一片濕潤。
憋回去眼淚後，仍表情倔強地看著我：
「就這點手段，也想讓我哭？放棄吧，我們鮫人，才不會這麼容易屈服。」
彈幕又出現了：
【男主還用上激將法了，明明可喜歡被妹寶打了，要是不喜歡，早用尾巴把妹寶打飛啦，鮫人可是攻擊力很強的！】
【我證明，他真的是爽哭的！每次為了多被妹寶欺負一會兒，都死死忍住眼淚。】
【爽夠了才肯給妹寶珍珠，嘖嘖，真是心機鮫人啊！】
我的手僵在半空。
-2-
自己這麼打白霄，他很爽？
見我停了，白霄偷偷挺起腰，尾巴主動蹭上了我的手。
我低頭：「你的尾巴……」
白霄倔強的表情差點繃不住，偏過頭緊緊閉上眼：
「你打得太狠了，尾巴反彈了一下。」
我聽著他蒼白無力的解釋。
有些好笑。
下一秒，就看到他眼睛偷偷睜開一條縫觀察我。
彈幕適宜地彈出：
【尾巴反彈，哈哈哈哈哈哈，男主編個理由也不編個好點的。】
【男主內心：偷看一下下，妹寶怎麼還不繼續打？】
心下了然，我故意收回手，露出失望的神情：
「你不給珍珠就算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說完，我轉身離開。
背後，突然傳來「劈裡啪啦」的響聲。
彈幕在眼前飄過：
【樂了，男主以為妹寶不要自己了，哭得稀裡嘩啦的呢。】
【妹寶快回頭！全是你最喜歡的大珍珠！】
回頭，就看到白霄雙眼通紅，死死盯著浴缸。
眼眶裡，淚水跟斷了線似的。
化作大顆的珍珠，重重砸在地板上。
我心下一喜。
都是錢啊！
剛想去撿，門鈴卻響了。
白霄瞬間止住眼淚，表情如臨大敵。
【妹寶前任又來騷擾了，修羅場要來了！它要來了！】
【哦吼，男主又聞到了那個討厭的味道，哭都不哭了，這表情，爺們要戰鬥！爺們要戰鬥！】
-3-
我看到彈幕，皺了皺眉。
回頭叮囑白霄：「你在這好好的，別發出聲音。」
他緊緊抿著唇。
盯了我許久，才不情願地點點頭。
我抬手，隔空摸摸他的頭：「乖。」
白霄的臉又紅了。
我走出去開門。
剛打開，沈塵就擠了進來。
「撲通」一聲給我跪下了：
「許清，我真的知道錯了，和我和好吧！」
眼前彈幕又閃過：
【放屁！他就是個渣男！今天來見妹寶之前還在網上撩騷呢，妹寶可千萬不要心軟啊！】
【這個男的什麼時候下線啊！之前追妹寶的同時還背地裡追了 5 個女生。】
【而且，他追到後就想方設法把妹寶往床上帶，還和兄弟們說要嘗嘗宅女的滋味，太惡臭了！】
彈幕吐槽聲一片，都是在討伐沈塵的。
我攥緊了拳頭。
自己是個畫漫畫的，平時很宅，沒什麼朋友。
我和沈塵在社交軟體上認識。
他一直誇我畫得好：【你畫的人物很有靈魂，我想和你來一場靈魂的共振。】
見面時也人模人樣，紳士無比，對我展開猛烈的追求。
我被他迷了心，卻沒想到在一起不到一周，他就暗示性地提出要不要去他家。
我拒絕後他就不高興了，冷著張臉：
「沒有性談什麼戀愛？你這麼古板封建，我們的戀愛是不會長久的。」
我曾經差點被他洗腦，把自己交出去。
直到那天，我看到他的手機。
-4-
我們在一起後，他還在和異性聊著曖昧的話。
滿屏「寶貝」「親親」，不堪入目。
原來，我只是他眾多撩騷物件中的一個。
那天後我提了分手。
他一改之前的溫柔，露出醜惡的嘴臉：
「許清，你想清楚了？你社交圈小得要死，離開我，誰還願意要你？」
結果我一個月都沒去找他，他慌了。
到現在，還時不時來我家騷擾我。
此刻我盯著跪著發誓的男人：「我真的再也不和異性聊天了，我只喜歡你一個人。」
目光冷了幾分，剛要開口，彈幕又出現：
【妹寶可千萬別相信他啊！他只是睡不到人覺得不甘心！】
【我也看到了！他還在和兄弟們說，睡到宅女就把她甩了，說這種沒情趣的他肯定睡一次就膩！】
怒上心頭。
我使勁把他踹開了。
「我們沒可能了，沈塵，你死心吧，再來騷擾我我就報警了。」
可他不依不饒，又來抱我的腿。
力氣很大，我竟然掙脫不開，那雙手還想沿著大腿往上。
我露出厭惡的神情。
正打算對著他的頭狠狠一擊時，浴室裡突然傳來動靜。
-5-
沈塵立馬放開我，站起身往裡探。
「什麼聲音，你在家裡藏人了？」
我面色不改。
「沒有，是我新養的狗，你再進去我報警了。」
他腳步停下，狐疑地打量著我。
「真的？」
我不耐煩地推他。
「對，可以滾了嗎？」
他見狀，又討好地拉住我的手。
「清清，那你考慮好了嗎？想清楚，過了這村可就沒這店了。」
我盯著交握的手，噁心感湧上心頭，立馬甩開。
他剛想開口。
浴室裡，卻又傳來更加猛烈的動靜。
隱隱約約夾著一聲男聲的悶哼。
沈塵的表情瞬間變了：「許清，你居然真的在家裡藏了男人？」
他說著，就甩開我沖向浴室。
-6-
彈幕飄過：
【媽耶，男主為了出來和渣男決鬥，直接越獄了！】
【嘖嘖嘖，從浴缸裡跳出來，魚尾重重砸到地板上，看著就疼。】
【心疼男主和妹寶，以後妹寶別放渣男進來了吧！】
看到第三條，自己覺得有些心累。
其實我也不想放沈塵進來。
只是他騷擾人的手段很煩，如果我不開門，他就會一直敲門。
直到鄰居來投訴。
而且他很會表演。
在大家面前，裝得很深情。
搞得鄰居都在勸和：「哎呀，小姑娘，我看這男的對你挺好的呀，幹嗎想不開非得要分手啊。」
「就是，而且男兒膝下有黃金，他都跪下求你複合了，阿姨看得出來他真的很愛你，這年頭這麼好的男人不多了，你就答應吧。
「而且你們這動靜，搞得我煩死了，你早答應了哪來這麼多事。」
「……」
我被圍在中間，嗓門根本比不過那些大媽大姨。
而沈塵，還在表演他有多愛我。
進了門，卻又換了一副嘴臉，得意揚揚。
「許清，我可是知道你地址的，你一天不答應我，我就來騷擾到你煩為止。」
看得我反胃。
本來我下周就要搬家的。
靠著白霄珍珠賣的錢，我直接在市中心買了套房子。
還特意給白霄挑ƭū⁽了個大一點的浴缸。
只是沒想到還沒來得及搬，今天沈塵又來了。
現在，我看著他走向浴室的背影。
不能讓他發現白霄。
如果他看到了魚尾人身，沒准就報警把白霄抓到研究院了。
我沖上去攔住他。
只是男女力量懸殊，他強硬推開我，先一步打開浴室門。
-7-
浴室門打開的瞬間，白霄正撐著牆。
濕漉漉的長髮貼在身上，銀色的魚尾在地上擺動。
沈塵眯著眼打量著白霄。
「這是什麼？」
我沖過去擋在白霄身前。
「只是人魚仿妝罷了。」
彈幕突然出現：
【靠！我讀到渣男內心了：『許清看著純，比我還能玩？竟然直接在家養男人了，還搞人魚 play，其實三個人一起玩，也不是不行……』噦。】
【我要吐了！求一雙沒有看過的乾淨的眼睛！】
【太惡臭了，女孩子們談戀愛一定要擦亮眼睛啊！】
我盯著彈幕，強烈的不適感湧上心頭。
接著，沈塵當著我們的面，居然開始解扣子：
「許清，沒想到你看著跟個貞潔烈女一樣，私底下玩這麼花。髒都髒了，給我碰一下怎麼了，別裝了，你還是很喜歡我的吧？」
我聽著這話，氣得血液逆流。
還沒等我出手，銀色魚尾裹挾著水花，重重抽在沈塵臉上。
沈塵像破布娃娃般飛出去，後腦勺「咚」地撞在牆上。
彈幕突然爆炸：
【終於爽了！剛剛看得真想穿進去給渣男螺旋十八掌。】
【男主好抽，這個渣男終於要下線了！】
白霄單手撐著地面，本該柔順垂落的魚尾此刻繃成一張弓，尾鰭邊緣泛著冷光。
沈塵癱在地上抽搐，狼狽不堪。
他顫抖著舉起手機：「有怪物……我要報警……」
白霄魚尾猛地一甩。
整片尾鰭突然收縮變形，化作兩條修長的人腿。
彈幕卡殼兩秒，突然沸騰：
【哇塞，魚尾沒了！男主的腿可真長，又白又長又直，我好羡慕啊啊啊！】
【我也羡慕，嗚嗚嗚，但是男主這樣強行化形沒關係嗎？】
【樓上，如果我沒記錯，鮫人只有在求偶期才能這樣。求偶期，哦吼，劇情直接進入下一個 level～】
我顧不得看彈幕，抄起東西就要砸沈塵。
不能讓他拍到白霄！
手腕突然被握住。
白霄不知道什麼時候貼到我身後。
胸膛貼著我的背，潮濕的手臂環上我的腰。
「別看。」他聲音沙啞得不正常。
滾燙的呼吸噴在我耳後，濕濕熱熱的。
沈塵突然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他舉著的手機螢幕正在融化，乳白色的黏液順著指縫往下滴。
彈幕幽幽飄過：
【鮫人毒腺分泌物，專治偷拍狗。】
-8-
「我的手機！」
沈塵蜷在牆角嘶吼，被腐蝕的右手血肉模糊：「我要告你們故意傷害……」
白霄看向沈塵，藍色的瞳孔縮成兩道分隔號。
原本清潤的嗓音裹著野獸般的低鳴：
「忘掉今天看到的一切，滾出去。」
沈塵突然僵住，眼神逐漸渙散，搖搖晃晃站起身朝門外走去。
出去後，還貼心地把門帶上了。
彈幕瘋狂滾動：
【來了來了！是精神操控！鮫人王室獨屬禁術！】
【完了，男主強行化形又用禁術，海底那群老古董要感應到了。男主可是偷跑出來的啊！會不會被強行抓回去……】
【補藥被抓回去啊！我想看的重要劇情還沒有Ṭū⁵到呢。】
我顧不得細看彈幕。
白霄已經癱軟在我懷裡。
他渾身滾燙，腰腹處的鱗片正在滲血。
人魚線末端，半透明的蹼膜若隱若現。
他濕漉漉的睫毛掃過我頸側：「要水……」
我連拖帶抱把他挪進浴缸，他的下半身又漸漸顯現出魚尾的輪廓。
【妹寶快摸摸他耳後腺體！這樣能暫時穩定形態！】
【不過，我記得鮫人的腺體摸了好像會有副作用。】
【樓上，我知道副作用是啥，嘿嘿嘿。】
我掃了一眼彈幕。
手摸上白霄的耳朵，一點點尋找著位置。
白霄任我觸碰著，原本蒼白的臉色染上一層薄紅。
手指觸到那處微凸的軟鱗時，他突然抖了一下。
尾椎骨躥出一截瑩藍尾鰭，重重拍上浴缸，濺出了一池水。
我被他劇烈的反應嚇了一跳。
他眼尾通紅，聲音低啞：「別摸……」
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正直直盯著我，泛著濕潤的水光：
「再摸我會提前進入求偶期的。」
可他看向我的眼神裡，分明滿是渴求。
-9-
好蠱……
我看呆了，心跳都漏了一拍。
許久才回神。
心底惡劣的欺負欲被勾上來，我故意又用指尖按了一下那個地方。
白霄又抖了一下，整張臉都被燒紅。
【媽呀，只是被妹寶摸了一下腺體，男主都快爆炸了。】
【我也快爆炸了！怎麼能這麼媚！男主真的是鮫人嗎，他真的不是魅魔嗎？】
【只是碰一下男主就這麼大反應，不敢想之後和妹寶深入交流要怎麼辦？】
我盯著彈幕，紅了臉。
連忙縮回手。
白霄又扯住了我的衣擺。
他的神情又恢復了冷淡，除了耳朵尖還是紅的：
「我尾巴疼。」
明明是很清冷的語氣，可聽著就像在撒嬌。
彈幕也連帶瘋了：
【笑暈了，男主其實根本就不痛，都是裝的。】
【他為了追妹寶真是老臉都不要了，這傷口，按鮫人的恢復能力，估計下一秒就快好了吧！】
【這是撒嬌吧？靠，有生之年見到男主主動撒嬌了，男主可是連換鱗的時候都沒吱過一聲啊。】
看到彈幕，我知道他是裝的。
卻還是神使鬼差去給他拿了藥。
白霄乖乖地把尾巴搭在浴缸上。
塗藥時，我能感覺到他一直在看我。
彈幕很快翻譯出白霄的內心：
【今天終於把情敵揍了，開心～
【妹寶給我上藥的樣子真可愛，想親～
【還想讓妹寶摸摸我的腺體，妹寶的手軟軟的……】
我的手抖了一下，臉發燙。
塗好了，我抬頭。
白霄不自然地移開視線，喉結動了動。
我勾起一抹笑，輕輕拍了拍他的魚尾。
「今天做得不錯。」
只一秒，白霄又變成了「高溫紅燒魚」了。
-10-
那之後，沈塵再也沒來騷擾過我。
但我還是準備迅速搬家。
因為想給白霄換個大一點的浴缸。
儘管我每天都給他換水，可他開始掉鱗了。
第一次被我發現時，他還想藏。
後來被我發現，他若無其事地將鱗片放在我手心。
又傲嬌地偏過頭不看我：
「我的鱗片也很值錢，想要就拿去。」
我接過，餘光卻看到平時他很寶貝的魚尾禿了一小塊。
白霄注意到我的視線後，把尾巴藏在身後。
彈幕飄過：
【男主身體脫離大海太久了，果然不習慣了吧，可即使這樣，他還是想待在妹寶身邊啊。】
【他怕妹寶覺得尾巴禿了不好看，昨晚還因為自己尾巴掉鱗片偷偷掉小珍珠呢。】
【而且男主在求偶期，每天晚上都忍著身體的不適，根本睡不好。】
看到這條，我皺眉。
白霄他不舒服嗎？
正想開口問他，就看到一條彈幕飄過：
【可不是嗎，鮫人求偶期的需求可是很重的，日日夜夜，在妹寶看不到的地方，男主手都磨出繭了吧～】
【男主怕吵醒妹寶，每次都熬到晚上才開始自給自足。】
【這麼忍著也不是辦法呀～深海巨獸總有咆哮的一天～】
意識到他的「不舒服」是什麼，我臉一熱。
趕緊裝作沒看到。
晚上，我偷偷地來到浴室門外，把耳朵輕輕貼在門上。
就聽到白霄用低啞的嗓音，一聲聲叫著我的名字。
隱忍又克制。
我在門外，聽得腿有些軟。
忍不住透過門縫往裡看。
卻和那雙泛著水汽的藍色眼睛遙遙相對。
彈幕飄過：
【鮫人對氣味可是很敏感的，男主早就知道妹寶在看他啦～】
【哦豁，聞到妹寶的味道，男主更興奮了。】
-11-
！
我慌忙跑回臥室。
那張薄紅的臉，通紅的眼尾。
以及盯著我的濕潤的藍眸……
一切，都太過蠱惑。
自己的身體也開始隱隱發燙。
黑暗中，我夾緊了被子。
很快，我聯繫了搬家公司。
搬家時，白霄把魚尾變成雙腿。
他從我手中搶過重物。
白霄手長腳長，此刻穿著白襯衫、休閒褲，在陽光下仿佛會發光。
鄰居都在偷偷打量他，議論著：
「小姑娘，怪不得你看不上之前那個小夥子呢，原來家裡藏了個這麼俊的啊。」
「哼，男人長得好看有什麼用？小白臉一個，會賺錢才是硬道理。」
「這帥哥好看得像從電視劇裡出來的大明星啊，姨再年輕二十歲也心動啊，給姨個簽名唄。」
白霄冷漠地避開他們的觸碰，默默地站到我身旁。
我笑眯眯地看著鄰居們：
「不好意思，我家這位比較害羞，還請你們離他遠點。」
彈幕在眼前飄過：
【男主真是對別人都是冷冷淡淡，只有對妹寶，滿腦子想貼貼～】
【妹寶那句『我家那位』，男主聽了要暗爽死嘍。】
【他已經爽了！要是魚尾還在，肯定對著妹寶甩瘋了。】
我微微側頭，餘光裡又看到白霄發紅的耳尖。
心裡有點癢癢的。
突然很想觸碰他。
-12-
到新家沒多久，編輯的催稿消息就發過來：
【親，你那本和鮫人談戀愛的下周能正常更嗎？】
【可以的。】
【那就行，我看了看，讀者反響不錯，就是一直在抱怨作者卡車～～～】
看ťů⁻著那三個波浪號，我老臉一紅。
圈養白霄後，我以他為原型創作了新漫畫的角色。
而每次不知道怎麼畫的時候，我就會去「欺負」白霄。
打他的魚尾，逼著他哭。
順便收集珍珠。
這次，我也去了。
白霄見到我，依舊是冷淡的神情。
只是眼神突然亮了。
彈幕毫不留情地拆臺：
【男主一見到妹寶，又開始凹他的清冷美男子人設了。】
【他只是假裝冷淡，其實視線都快黏在妹寶身上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接下來好像有浴缸 play 吧？】
我走近，抬起白霄的下巴。
「給我當模特吧，怎麼樣？」
他的睫毛顫了顫，沒有回復。
我當他默認了。
抬手摸上了他高挺的鼻樑，順著明顯的下頜線，觸碰到突出的鎖骨。
他的喉結猛地動了動，沙啞的嗓音響起：
「你想，幹什麼？」
我沒有回他，只是手貼上了他的胸肌。
捏了捏，觸感不錯。
白霄往後縮了縮，我不滿地打他的魚尾：
「再亂動就打你。」
他身子抖了一下。
下一秒，卻動得更歡了。
連彈幕都笑了：
【妹寶，這不是懲罰，是獎勵啊！】
【妹寶是真的意識不到，她每次打男主的尾巴，男主都很爽嗎？】
【男主還故意不聽妹寶的，讓妹寶繼續打他，給男主調成啥了都。】
我勾起嘴唇。
自己當然知道了。
接著，我又不緊不慢地打了一下。
-13-
白霄緊緊扒住浴缸邊緣，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我：
「你又想玩什麼花樣，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給你珍珠……唔……」
我的手掌輕輕落在他的腹肌上，還仔細摸了摸。
原來，手感是這樣的啊。
彈幕炸了：
【媽呀，給我看激動了，妹寶今天怎麼這麼主動？】
【我也想摸摸肌，給我看饞了。】
【男主要爆炸了！爆炸爆炸爆炸！】
最後，白霄又被我欺負哭了。
這次他眼尾格外紅。
修長的手指緊緊抓住浴缸邊緣，看著我的眼神裡帶著些羞澀和無措。
珍珠「嘩啦啦」地流了滿地。
我小心地把它們撿起來收好。
彈幕閃過：
【媽呀，妹寶今天真是太主動了，都給我看害羞了。】
【男主本來就在求偶期，妹寶這樣，真的不怕男主控制不住嗎？】
【難道我最喜歡的片段要提前到來了嗎？興奮！！期待！！】
臨走前，我摸了摸白霄的頭髮。
「乖。」
白霄緊緊盯著我。
下一秒抓住我的手腕。
我被他拉進浴缸裡。
他的手臂從背後緊緊環上了我的腰。
我不自在地動了動。
被抱得更緊了，感受也更加明顯。
低啞發燙的聲音在我頭頂上響起：
「別亂動。」
我不敢動了。
好像，玩大了。
-14-
可是等了很久，白霄都沒有做什麼其他的事。
只是緊緊抱著我，把腦袋埋在我的脖子裡不停地蹭著。
等溫度降了一些，他才放開我。
我跑回臥室。
衣服濕答答的，身體還在發軟。
彈幕飄過，慷慨激昂：
【我褲子都脫了，就給我看這個？】
【？？？男主是不行嗎？不行坐小孩桌去，讓我來！】
我捂著自己發燙的臉。
可惡。
我才沒有在期待什麼。
從那以後，我去哪白霄都會在我附近守著。
有時候抬頭，總能撞入那雙藍色的眼睛。
看彈幕說：
【男主正式進入了求偶期，黏著妹寶已經成為本能了。】
【鮫人化身盯盯小狗啦！妹寶走到哪跟到哪，妹寶在忙，就自己玩尾巴，好萌。】
又一次趕漫畫稿到深夜，困到不行直接在書房睡著了。
醒來時，身上已經被蓋上了小被子。
白霄就安靜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藍眸柔和地望著我。
和他視線對上後，他又慌忙移開。
只是耳尖又紅了。
心裡莫名軟了一下。
送他回浴室時還在偷偷看我。
門關上前，我掃到他落寞的表情。
【鮫人求偶期和妹寶分開會很難受，男主怕嚇到妹寶，總是自己忍一晚上。】
【老天奶，男主到底是多能忍啊。】
【這哪是鮫人啊，這分明是忍者神龜啊。】
看到這些彈幕，我又打開門：
「你晚上可以維持人形嗎？」
他的睫毛顫了一下：「能。」
我轉身：「過來。」
白霄愣了一下，變出修長的雙腿，從浴缸裡跨出來。
又手忙腳亂地套上睡袍。
到房間後，我看著唯一一張大床，又看著身後 190 的半裸美男。
自己真是瘋了。
直到我爬上床，白霄還在床邊僵硬地站著。
我縮進被窩，又把燈關了，拍了拍床邊：
「冷，上來抱著我睡。」
說完，我閉上眼。
沒多久，滾燙的身軀貼上來。
緊實的手臂環上我的腰。
彈幕已經炸了，但我也沒心情管了。
因為自己的心跳，也像是失了控。
-15-
轉眼間到了春節。
彈幕都在刷屏：
【妹寶到底啥時候拋棄男主啊！都過年了，怎麼等了這麼久都吃不上口熱乎的。】
【加一！怎麼感覺劇情拖了呢，本來一個月前，妹寶就該賺夠錢把男主放生海裡了。】
【好想看男主黑化，把妹寶拐到水下，這樣這樣，那樣那樣啊。】
我裝作沒看到，臉略微燙。
其實錢早就賺夠了。
只是，我不想放白霄走了。
至於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難道是我不想嗎？
已經和白霄蓋著被子純睡覺一個月的自己無聲落淚。
晚上，在漫天煙火中，我靠在沙發上看電影。
自己特意選了《水形物語》。
連彈幕都品出了點味道：
【哇，水形物語耶，人魚戀！妹寶是不是在暗示什麼？】
【這已經是明示了吧！可惜男主一點都沒看電影，全程都在看妹寶了，哈哈哈哈。】
片中女主和魚人抱緊在浴缸的時候，我轉過頭。
不出意外，又撞進一雙藍色的眸子。
我伸出手：「尾巴給我。」
白霄喉結動了動：
「我們鮫人不會隨便給人碰尾巴。」
可是他的尾巴，卻已經乖乖搭在我手心。
我摸上去。
白霄的身體開始發燙，修長的手指深深陷在沙發裡。
他的眼尾又紅了。
晚上洗澡時，我直接拿著浴巾進了白霄所在的浴室。
他看著我愣住了：「你……」
不管他的表情，我自顧自地開始解扣子。
「我的浴室花灑壞了，借你的用一下，不可以嗎？」
彈幕刷屏了：
【臥槽！妹寶她 A 上去了，啊啊啊！】
【妹寶好主動，我愛了！男主快 A 啊！】
白霄的臉瞬間紅了，不敢看我。
乾巴巴地說：「隨你。」
接著，整個鮫人從浴缸裡跳出來。
魚尾狠狠砸到地上。
我解扣子的動作停了。
？
只聽到白霄悶哼一聲，然後一跳一跳地跳走了。
還貼心地給我關上了浴室門。
我：「？？？」
彈幕：【？？？？？？？】
靠。
難道白霄非要我把他拋棄了，才肯走劇情嗎？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白霄帶到了海邊。
-16-
他的眼睛果然紅了。
委屈巴巴地看著我：「你不要我了嗎？」
彈幕興奮了：【啊啊啊，終於來了！】
【妹寶收集夠珍珠，就把男主放生了！】
【接著男主獸性大發！就把妹寶欺負得哭哭唧唧的……】
我面無表情，幾乎是照著彈幕的劇情走。
「對，我賺夠錢了，不需要珍珠了，也不需要你了。」
說完，我故意裝作無情轉身。
在心裡默念，一步，兩步，三步……
結果身後一點動ƭŭ̀²靜都沒有。
一回頭，就看到從海底跳出來一堆鮫人。
他們把白霄扛走了，進入海底旋渦。
只留下沙灘上的幾顆珍珠。
我傻眼了。
不是。
這個劇情對嗎？
彈幕：【啊啊啊，完了，怎麼偏偏在這時候，海底那群老古董要把白霄綁回去了。】
【劇情怎麼偏成這樣了，我的強制愛呢！】
還沒看完彈幕，我也被拖進海底了。
再醒來時，自己已經在一個類似宮殿的地方。
白霄直挺挺地跪在殿中間。
而我，被關在籠子裡。
-17-
王座上的鮫人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白霄：
「哼，才逃出去沒多Ţūⁱ久就把自己搞成這副樣子，好好的宮殿不住，非要去住人類世界的浴缸，那麼窄，哪有宮殿舒服？
「追人追了這麼久，最後還被人拋棄了，還得靠我們出手幫你把她帶回來。」
白霄跪在地上，嘴唇抿得緊緊的：
「父王，我只是不想逼她做不喜歡的任何事，以及……」
他換上破碎倔強的表情：
「她沒有拋棄我，她只是暫時不缺錢了，等她缺錢了，又會把我接回去的。」
王座上的鮫人，一臉震驚。
欲言又止。
彈幕飄過：
【我滴媽呀，這舔狗發言，男主他超愛的。】
【笑死了，男主父親：我怎麼就生了這麼個不爭氣的玩意？】
我定定地看著白霄的背影。
想哭又想笑。
其實當初撿到白霄是一個意外。
看清沈塵的真面目的那天，我難過地喝了很多酒。
自己一個人生活太久，實在太想要陪伴了。
卻沒想到以為的靈魂共振，只是渣男表演出來的假像。
那天我搖搖晃晃走到海邊。
「他們都一個樣，不會有人永遠陪著我的。」
就好像父母離婚後，誰都不要我。
長大後所有的感情聯繫，都是階段性陪伴。
自己沒有家人，沒有朋友。
身後空無一人。
那晚，我不記得哭了多久。
轉頭就看到白霄坐在礁石上盯著我。
月光下，他美得像一幅畫。
他朝我走來：
「別哭。」
再醒來，我已經在家裡了。
手裡還捧著一顆很大的珍珠。
而白霄，就在浴缸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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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座上的男人長歎一口氣。
把我從回憶里拉回來。
「你用完禁術後，本王就在觀察你的追妻路了，真是越看越心急啊！你說說，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木頭樁子。
「這個藥，只對兩情相悅的人有效，今天為父就幫你到這裡，再不開竅，你就別當鮫人了，以後吃飯，你坐烏龜那桌。」
彈幕激動地吐槽：
【哇，什麼藥，是我想的那種嗎！】
【哈哈哈哈，老父親真是操碎了心。】
【烏龜：『？？？你清高你了不起，提我幹什麼？』】
白霄父親的話音剛落，一股奇異的藥香傳來。
自己的身體開始發燙。
接著，男人擺了擺手，籠子被打開。
自己的身體變得燙燙的、軟軟的。
我幾乎渴求地撲到白霄懷裡：
「白霄，抱抱我。」
白霄身體一僵，把我抱起來回了他的寢宮。
很熱。
我勾著他的脖子，把他摁到床上。
他漲紅著臉，很乖順地被我壓著。
藍色的眼睛看著我，帶著濕潤的水汽。
我在他身上摸索：「鮫人的……在哪裡？」
他的眼神不敢看我。
全身上下都是紅的，喉結瘋狂滑動，嗓音低啞：
「就是你經常喜歡打的地方。」
「這裡？」
白霄的手指緊緊抓住床單。
可是依舊沒有動作，只是用濕漉漉的眼睛牢牢盯著我。
我俯下身，親上他的耳後根。
嘴唇找著腺體的位置。
才剛碰到，他的身體就狠狠地抖了一下。
下一刻，視線天旋地轉。
頭頂上啞得不行的聲音傳來：
「抱歉，我實在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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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清澈的藍色眸子終是被我染上了別的色彩。
彈幕興奮極了：
【普天同慶！太不容易了！雖然都是馬賽克什麼也看不到，但是終於能吃上一口了。】
【妹寶之前為了珍珠總是把男主弄哭，現在也被男主欺負哭啦！】
【嘿嘿嘿嘿嘿，鮫人可是能持續三天的！不敢想，三天后妹寶……】
我沒什麼力氣。
但是藥終於解了。
看到彈幕後，自己狠狠震驚。
三天？
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剛爬了一步，就被白霄拉著腳腕拖回去。
「寶寶，不要逃。」
細細密密的吻落在耳後、後背。
感覺自己又坐上了小船，在大海裡蕩著。
最後自己眼睛都哭紅了，啞著嗓子求饒。
可白霄的動作卻絲毫不減。
中途時不時有彈幕飄過：
【臥槽，男主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鮫人還是頂啊，男主忍了半年的求偶期，一開始都控制不住了。】
【我這兒的馬賽克啥時候才能好啊，都快三天了！】
自己三天流的眼淚，比白霄被我欺負半年流的都多。
徹底結束後, 我醒來。
又對上他藍色的眸子。
我咬著牙，狠狠地打了一下他的尾巴。
沒什麼力氣, 倒像是調情。
他眼睛濕濕的, 握住我的手, 親了一下我的手背：
「寶寶, 再打一下。」
我氣不過, 背過身。
不想理他了。
-20-
我在宮殿足足躺了一天。
腳一沾地, 就發軟。
幹什麼都得要白霄抱著。
一天后，我終於恢復了一些力氣。
掙扎著爬起來：「我要回家！」
白霄聽了, 眼神帶著些小心翼翼。
「我也一起嗎？」
我打了一下他的尾巴。
「當然, 你現在是我的！」
他開心了, 魚尾巴在身後晃啊晃。
睡前, 白霄把我送回臥室後, 又準備屁顛屁顛地去浴缸。
我拉住他：
「一起睡。」
他猛地回頭, 鑽進來緊緊抱住我。
只是抱著抱著，氣氛開始升溫……
第二天, 我又沒能起來。
捏著被子默默流淚。
求偶期的鮫人，真是惹不得。
-21-
白霄視角——
從出生起, 族人就警告我：不要離開大海。
因為岸上有人類。
如果被他們抓走, 會發生很可怕的事。
可我小時候，還是很好奇，偷偷遊到海岸邊。
卻沒想到被海浪拍到沙灘上，動彈不得。
正打算變回原身時，一個人類小女孩來了。
她用小手捧起我。
我以為她是來抓我的。
可她把我放回了海裡：
「回家吧。」
接著又跑向另一條擱淺的魚。
我只來得及記住她的樣子和氣味。
第二次偷跑出來，又看到了她。
她長大了一些，可我仍記得她的氣息。
這一次, 她在哭。
她在問為什麼她的爸爸媽媽不要她了。
我沒法回答她。
很快，抓我回家的族人來了。
我只來得及給她留下一顆珍珠。
鮫人的眼淚，也是我送給她的第一個禮物。
我希望她不要難過。
後來, 她偶爾來岸邊。
對著大海碎碎念念。
她自嘲：「話都說給了風聽。」
我想和她說, 其實我也在認真聽。Ťů⁶
一天晚上，再一次在深海感應到了那一絲氣息時，我立馬游向海岸。
那天她喝醉了酒，跌跌撞撞。
眼睛紅了, 像是哭過。
我聽著她對前任的抱怨，聽著她怪自己識人不清。
聽著她說自己多麼孤獨。
在她摔倒前一秒, 我變成了鮫人的樣子，扶住她。
抹掉她眼角殘留的濕潤：「別哭。」
可她看到我, 笑了。
挑起我的下巴：
「哪裡來的美男, 跟我回家好不好？」
我喉結動了動：「好。」
許清大概一直以為，是她打暈了把我帶回家的。
但其實，是我把她抱回家的。
把她抱上床後, 我把自己覺ťű̂ₙ得最好看的珍珠放在她的手心。
自己則去浴室, 霸佔了她的浴缸。
等她醒來後，我乾巴巴地表演著新學會的碰瓷伎倆：
「你別以為拐我回來，我就會給你珍珠, 我們鮫人的珍珠可是很值錢的……」
說著我又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尾巴。
眼淚流出眼眶。
珍珠落到地上。
我只是，想找個理由，能一直陪在她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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