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雜毛狐狸從寂寂無名到萬獸之王,他轉頭帶回一隻毛色雪白的九尾狐。
「盼德,本王忍你黑眼圈很久了。」
「天天嚼吧嚼吧竹子,破竹子有什麼好吃?」
「只有食肉的雪狐配得上本王!」
「從今以後,雪狐才是本王的獸王後,你只配給他提鞋!」
我歪頭看過去,隨後瞳孔放光。
雪狐最擅蠱惑人心,那只雜毛狐狸帶回來的,分明是只高階男狐,且生九尾,是真正的狐中貴族!要是他化形騎在我身上……
1.
我是食鐵獸,更是獸王仲南的坐騎。
雖然他是只雜毛狐狸,可勝在貌美。
我又是個重度顏控,就這麼屁顛顛跟在他身後百年。
所有獸都以為仲南會封我為王后,畢竟我是仲南身邊唯一的雌性獸人。
可他轉頭帶回一隻九尾狐。
為了彰顯對九尾獸人的特殊,處處貶低我。
「你手短脖子短,還沒有腰,怎麼比得上身姿窈窕的九尾狐,你自己不爭氣,不要怪我。」
「我會放你回歸山林,南山的竹子是對你這些年的補償。」
「盼德,咱們以後不要再見,我怕景潤不高興。」
……
他還在喋喋不休。
對面那只九尾狐笑意盈盈地看著我,目光勾人,讓我心底一顫。
更一震!
這分明是高階男狐!
且在不久後化形。
獸人化形後可以跨種族選擇伴侶。
仲南早在百年前化形,至今沒有選擇伴侶,我一直以為他在等我。
結果他在等更合適的伴侶。
他到底還是選了一隻狐狸。
只是他不知道,面前的狐狸是雄性獸人啊啊啊。
我在風裡淩亂,抱竹筍的爪子都頓住。
仲南以為我傷心過度,語氣軟了三分。
「盼德,我明白你的心意,但狐族需要純粹的血統,我父親就是喜歡上異族獸人,才導致我毛色斑駁,天賦也低於常人……」
「九尾獸人天賦絕佳,若是能與他結合,孩子就不會像我一樣,被家族恥笑……」
他語氣中都是無奈。
【自身天賦差,甩鍋給血脈,呵……】
聲音低沉好聽。
這分明不是仲南的破嗓子。
我再次愣住。
哪兒傳來的聲音?
上看下看左看又看,最終對上小狐狸那雙眸子。
他又道。
【小熊你好。】
我:???
仲南聽不見景潤的密語,見我盯著景潤,立馬把他護在身後。
「你想撒野就沖我來,對補償不滿也可以提出來,景潤沒有你那些心機,也沒有你能吃,別欺負他。」
我:「……」
我喉嚨有點發澀,張了張嘴:「你真要選他,跟他生小狐狸Ţù₂?」
仲南轉頭看向景潤,目光繾綣:「嗯。」
我:「!!?」
我軟軟糯糯,可可愛愛,比不上一隻男狐狸精?
他瞎了吧……
2.
第二日,我喝完盆盆奶,去和仲南辭行。
他在九尾狐邊上獻殷勤,一邊為他遞上葡萄,一邊為他扇風。
景潤懶懶臥在那,對仲南愛答不理。
九尾狐清冷,旁邊還站著個化形帥獸。
畫面太美,我忍不住咽口口水。
獸人化形,當屬狐族品貌最佳,我要是離開了……以後去哪兒欣賞帥獸?
況且九尾狐化形在即,定帥得慘絕人寰,帥得人神共憤!熊不能目睹盛世美顏,定抱憾熊生。
可一想到仲南頤指氣使的樣子,我心裡有點不爽,離開的步子越來越堅定。
熊有熊的尊嚴!
可很快……
景潤換了個姿勢,九條尾巴也隨之一動。
毛髮蓬軟的尾巴在我眼前一晃……
好想摸摸摸摸……
我當即趴在地上。
熊能屈能伸。
我啃口竹子哄自己屈服,淚眼婆娑地看著仲南。
「別不要我嘛……」
清澈的淚水順著眼角……
算了,黑眼圈太重,他看不清。
我努力瞪大雙眼,眼中泛著水光,嗚嗚叫了兩聲。
仲南冷不丁打個機靈,彈射性後退,他一臉嫌棄。
「本王心裡只有景潤,此事沒有迴旋的餘地,你走吧。」
我:「……」
他是真沒發現景潤是雄性獸人。
既然軟的不行,那就改變思路。
我不走了!
賴在這!
我要等景潤化形,等他雄性獸人的秘密暴露,看仲南追悔莫及!
讓他不選我!偏選個男狐狸精。
我要他後悔,讓他追熊火葬場,再把他的尊嚴狠狠踩在爪子下!
到時一邊看仲南出糗,一邊看帥獸化形!
熊生一大樂事。
想著,我忍不住笑出聲。
耳朵也撲閃兩下。
仲南臉徹底黑了。
「聽不懂人話?說了讓你走,在這磨磨蹭蹭幹什麼?」
景潤掃了他一眼。
「別凶她。」
他施法勾起桌上的蘋果。
沒一會,蘋果被去皮。
「吃吧。」
我眼神蹭的一亮,我逢年過節才吃得上整個的蘋果啊!
他又道。
「仲南,我那狐狸洞冷清得很,不如把小熊留給我養?」
啪嗒一聲。
蘋果掉到地上。
我一臉問號。
仲南已經出言阻止:「我不建議你把她養在身邊,這熊對我情根深種。」
「我怕她對你不利!」
「況且女熊的嫉妒心最可怕!急了還會吃肉,具有攻擊性,主要是擔心你。」
「還是放她走吧,南山的竹子夠她吃一輩子,也不算虧待她。」
我踏馬!!
我吃了上百年竹子果子,啥時候吃過肉?
淨說胡話!
這廝不僅想趕走我,還處處貶低我。
我心裡窩火得緊,對著仲南呲牙。
想跳起來打他膝蓋。
只是還沒發火,景潤就撫上我的鼻尖。
「小熊很好。」
狐狸爪的肉墊輕輕點在我的鼻尖,呼出的熱氣與他肉墊的溫度交織在一起,想起那日低沉儒雅的男聲,我不禁心跳滿了半拍。
景潤又道。
「留下吧!」
3.
我搬進狐狸洞不久,仲南就找上門。
他安排幾隻藏狐把我五花大綁。
「盼德,明天景潤化形,更是我們大婚的日子,你死皮賴臉留在景潤身邊,不就是為了成親時算計我們?」
「你這麼不乖,我只好把你嫁給藏狐首領,讓他看著你。」
旁邊的藏狐聽到這話,嗖的一下化成人形。
他激動地抱住我,用肥膩的胖手捏我的臉。
「大王,你真不要小熊熊了?」
「真給俺了?」
他一貼近我,我就被熏得狂翻白眼。
味兒太大了。
長得醜不是他的錯,不洗澡還不注重身材管理,那就是他的錯!
仲南輕輕點頭:「嗯,送ťü₄你了。」
「狐族一生只有一個伴侶,本王已決意和景潤相守,跟她再無關係。」
把顏控和醜狐強行配對,我請問呢?
我好歹陪了仲南百年,為他流過血受過傷。
我不死心:「你當真不要我了?」
他揉揉我的頭:「你乖一點,藏狐是個好夫婿,不會虧待你。」
淡淡的酸澀感湧上心頭,我癱在藏狐懷裡,豆大的淚珠落在黑眼圈上,濡濕了眼底的一圈絨毛。
藏狐嚇壞了,把我摁到懷裡安撫。
「小熊熊你別哭,俺俺俺一定對你好,俺親自給你掏狐狸洞,給你種各種果子地瓜,別哭別哭。」
我被熏得暈頭轉向,抽噠噠吸了吸鼻子:「真的嗎?」
仲南說瓜果珍貴,地瓜更是稀罕物,一個月只給我半塊。
我猶豫了,抬頭看了他一眼。
直接炸毛,哭得更大聲。
太醜了,真的太醜了……
我有心為口腹之欲屈服,可一看到那張臉,我生生懸崖勒馬!
膀大腰圓,眼睛迷成一條縫,我都不知道他是睜著眼睛看我,還是閉著眼睛看我。
怎麼可以有狐狸這麼醜!這麼胖!
許是沒見過我這般傷心,仲南歎口氣。
「藏狐喜歡你,會待你好,這是最好的安排。」
我愣住,倔強抬起頭。
「我在你眼裡,就這麼沒有自尊?」
「是可以隨意託付的物件嗎?」
仲南有些不耐煩。
「已經答應不趕你走,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他聲音很大,震的我一愣。
那頭,狐狸洞深處轟隆一聲巨響,九條碩大的尾巴飛舞,沒一會收攏,一個人影從狐狸洞深處緩緩走出。
他嗤笑:「無謂她是否歡喜,只想把她拱手於人。」
「這便是所謂的安排嗎?」
4.
景潤一身月色錦袍,長身玉立。
長得……
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的。
我忘了哭。
我沒什麼文化,但我視力好。
太好看了……嗚嗚嗚。
比仲南那個二貨好看太多。
面對突然出現的男人,仲南一臉警惕,他走進狐狸洞深處查看,見到四周空無一人,直接抽劍和他對峙。
「你把本王的王后擄哪兒去了?」
我:「……」
景潤把我從藏狐手裡搶過來。
「你家王后?」
「我可從未擄過什麼王后?」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小ṭŭ̀⁺狐狸,是你道行太淺,看不透其中關竅,還是回去再閉關五百年吧。」
仲南臉色鐵青。
「不可能!」
「我那日帶回來的分明是雌狐,你不可能是景潤!」
「快把景潤交出來。」
難得見仲南吃癟,我撇了撇嘴。
「某人眼盲心瞎。」
「雜毛狐狸道行淺,看不透也很正常。」
仲南瞪了我一眼:「笨熊,我養了你百年,你怎麼向著外人說話?」
「當心他把你擄走吃了,過來。」
我:「……」
我被景潤箍在懷裡,爪子好巧不巧貼在他的小麵包上,忍不住摁了兩下,手感真不錯……哪捨得鬆開。
我貼得更緊。
「你要把我嫁給醜狐狸,不去不去。」
仲南氣急敗壞。
「妖狐,你不僅擄走王后,還對我家寵物圖謀不軌,今天不把景潤交出來,就休想走出狐狸洞。」
剛剛要把我送走的是他,如今又說我是他的。
景潤托著我一笑。
「那便來追吧。」
隨後施法,嗖一下沒了影兒。
5.
景潤帶我去了一座山。
山上長滿了果樹,彼時蘋果正成熟。
我從沒見過這麼多蘋果,一落地就雙眼放光。
身為獸王的坐騎,我的衣食住行都是仲南親自安排。
他每個月都會給我加餐,月中加一塊蘋果,月末加一塊地瓜。
還語重心長教導我。
「盼德,瓜果是稀罕物,旁人都見都沒見過的東西,只有我願意尋來給你,只有我待你好,你要感恩。」
我信了他的鬼話,隨他出征時也更加賣力。
哪怕摔斷腿,被旁的野獸撕去皮毛,我也咬緊牙關忍著疼,護著仲南,不讓他從背上掉下去。
出征時,我是他身下勇猛無雙的食鐵獸。
安定後,仲南成為獸王,我則化身成小熊貓,甘願做他的寵物。
如今,我看著漫山遍野的蘋果。
好一個瓜果難尋。
我氣得牙癢癢!
我覺得……
仲南真是個王八蛋!
pua 我打工就算了!還讓我對他感恩戴德!
最後還要把我賣給一隻醜狐狸!
明明是藏狐一直不服從仲南的管理,處處和仲南做對,他就是看到藏狐喜歡我,才想把我送過去安撫部族。
直接把熊的價值從頭到腳榨幹。
無恥!!
在果山的幾個月。
我把果子當飯吃,吃飽後就躺在石階上睡大覺,都長出了蒜瓣毛。
景潤守在我身側。
山河寂靜,不時有風吹來,他揚起的發梢繞過我的耳朵,癢癢的。
我睜開惺忪的雙眼看他。
這張臉我已經看了幾個月,還是會不時出神。
他真的很好看……
每一個五官都讓熊著迷。
我喜歡人,更喜歡帥獸。
我咽了咽口水。
「景潤……」
「你能不能騎著我,溜一圈?」
景潤皺眉,一臉疑惑。
我又道。
「帥獸騎帥熊!可拉風了!」
「我要證明給那些獸看,不是仲南不要我,是我不要他。」
「到時再把仲南打趴下,一掌踩他臉上,讓他跪在我的面前懺悔桀桀桀!」
「我那麼好,讓他有眼無珠,讓他去選一隻男狐狸精,可惡可惡可惡!」
我沒注意到景潤逐漸陰沉的臉,還在這邊嘰裡咕嚕。
他低聲一笑,修長的指尖與我的熊掌相對,隨即掠過,輕輕捏住我的耳朵。
「盼德,都過了三個月,你就那麼忘不掉仲南?」
「忘不掉那只雜毛狐狸?」
「現在還想著見他……」
「嗯?」
6
氣氛逐漸降至冰點,我說話忍不住上下牙關打顫。
「是出氣,出氣懂不懂!」
「他欺負我,還要把我賣掉,我得找回場子!」
「再說了,我跟著他那麼多年也只是為了混口飯吃,又不是生死相許的情意,哪兒有什麼舊情難忘?」
景潤:「……」
「這樣麼……」
我頗為無語的戳了戳他的臉:「不然呢?」
手感真好。
景潤倏地笑了。
他輕輕抱住我的腰,指腹撚著我腰間的絨毛。
我身子圓潤,他無法環抱,九條雪白的長尾巴逐漸在他身後顯現,把我簇擁。
我整個身子陷進尾巴裡。
柔柔軟軟。
我忍不住捏,捏,捏捏捏!
日思夜想那麼久。
可算捏到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手感果然不錯。
仲南那個雜毛狐狸,只有一條尾巴,還小氣吧啦的從不讓我碰。
景潤他真的絕絕子!!!獸帥心善,不僅給我果子吃,還讓我摸。
我發誓,我要跟著景潤一千年一萬年!
毛茸茸,軟乎乎。
我有點上癮,表情逐漸蕩漾。
景潤輕輕在我耳邊道。
「盼德,化形吧。」
我五迷三道,點頭如篩糠,嗯嗯嗯嗯嗯嗯。
身前驟然一涼。
啊???????
啊!!!!!
完蛋!
我第一次化形,沒有準備衣服!!!
他手下微動,輕輕一笑:「手感不錯。」
我:!!!!!!
我拼命縮回景潤懷裡,他的尾巴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遮擋物,我死死抱住不肯撒開。
全身被狐狸毛撩撥的癢癢的,我不安分的扭動。
「別亂動。」
景潤指尖點在我的後腰。
我一個激靈,差點化在景潤懷裡,猝不及防對上他的眼睛,又根本不敢看他,慌忙閃開。
他扶著我的後腦,一點點把我帶過去,和他的額間相對。
「小熊,認識一下自己吧。」
我繃住呼吸。
景潤那雙清澈的瞳孔裡,清楚地映出我的面容。
小圓臉,大眼睛。
和熊貓時沒太大不同。
唯一的區別就是,臉太紅!
做熊時我還可以把心思藏住,可現在……
我和景潤額間相對,能清楚感受到他呼出的溫熱呼吸,四目相對下,他眼中只有我。
我心跳頓了一下:「看清楚了,可哥,可以了。」
景潤低笑一聲:「你弄疼我了。」
我這才發現,自己因為緊張,抓傷了他的尾巴……
7.
景潤一針一線,為我縫製了新衣。
是和他一樣的月白色。
但熊要臉,更知羞恥。
自從上次對他坦誠相見,腦子裡全是那天的事。
可這事對景潤好像沒影響,又因為我剛化形,他總抓我去學習人的習性,還手把手教我練字。
看著他那張招人的臉,我的臆想更嚴重了,成天成天的睡不著。
為了睡個好覺,找來一壺春花釀。
獸王宮的雌性獸人每次喝了這個,第二天就神清氣爽。
我打開喝了半壺。
景潤把我帶回去時,他整個人都是重影。
我覺得自己不清醒,整個人身上黏糊糊,像被架在日頭下烤,明明是陰涼的狐狸洞,我只覺得悶,不停扯自己的衣服。
景潤把我抱坐在書案上,雙手撐在書案兩邊:「小熊這是怎麼了?」
可我眼裡只有他的唇,挪不開了嗚嗚嗚……
我問:「能摸摸嗎?」
景潤以為是尾巴:「好。」
九尾幻化而出的時候,我低頭,舔了一下他的唇。
九尾滯空。
可我只覺得好軟,帶著絲絲甜味,像是熟透的蘋果,忍不住一口含了上去。
景潤整個人愣住。
一對長耳倏的閃現,耳朵尖都在泛紅。
我撲在他懷裡,埋在他的頸窩裡,只覺得氣息好聞,忍不住蹭了蹭。
好像百年前就這樣做過一般,我的動作格外熟稔。
手也開始不安分,鑽進衣服裡,沒了衣物的遮擋,忍不住按了又按。直到景潤發出一陣悶哼。
我喜歡聽這聲音,又捏了捏,他低聲一笑。
「小熊,真是拿你沒辦法。」
他一把掃落書案的字畫,反客為主,撬開我的牙關。
8.
我依稀記得那晚景潤說了很多話。
每一句我都不敢再回想第二次嗚嗚嗚……
「小熊,你喜歡這裡?還是這裡?」
「這樣可以嗎?」
「別忍著,咬我就行。」
後半夜,他從身後環住我的腰,輕輕歎了口氣。
「真是不知饜足的小熊,都等不及我靈力恢復。」
之後醒來,我發誓我再也不亂喝東西了嗚嗚嗚。
翌日接山泉水時,景潤遠遠笑著看我。
我臉一紅,一個猛子紮進樹杈裡,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於是乎頭就……拔!不!出!來!了!
靠!
人的腦袋真小,真容易卡主。
要是熊身,我早把樹撞倒了,還能扛著樹狂奔二裡地。
可現在,我四肢用力,手腳並用,頭就是拔不出來。
我出聲求救。
可那頭,景潤的身影逐漸模糊。
周遭紅霧湧現,我眨巴下雙眼。
這味道……有點似曾相識啊。
我狠狠吸了一口,還沒找到熟悉的感覺,就昏了過去。
昏迷前我聽到幾個小兵的對話。
「咱們守了幾個月,這獸女和狐妖同吃同住,肯定是那妖狐的伴侶,把她抓了,換王后回來!」
「趁他沒發現,快走快走。」
我連同那顆果樹一起,被栽進了獸王宮。
仲南一臉不耐煩,手上湧動著紅色火焰。
那是獨屬於他的狐火。
他一見到我就擺譜,拽的二五八萬似的。
「你就是那妖狐的心上人?」
我腦殼夾在樹杈中間,看著曾經的飯搭子兼老闆。
我一度以為仲南會是我的長期飯票,可他眼盲心黑。選了一隻男狐狸精。
現在還為了自己的【王后】奔波,整只獸活脫脫一個小丑。
我忍不住直接嗤笑出聲。
仲南皺眉,扔了個狐火到我旁邊,平地瞬間成為大坑。
我的笑僵在臉上。
他又道。
「你就是那妖狐的心上人?」
我哆哆嗦嗦,唯唯諾諾:「不是!」
我搖頭。
仲南冷哼。
「還敢狡辯?」
「你穿的是狐尾織成的衣裙,還說跟那妖狐沒關係?」
我哪兒見過這麼凶的仲南,整個人傻住。
雖說從前他也不給我什麼好臉色,可一起共事那麼多年,還給他當牛做馬,他也不曾對我疾言厲色。
如今面對他的詰問。
我一臉諂媚。
「只要你肯放了我……」
「你說是的話,那就是……是是是吧?」
他大力掐住我的脖子。
「你們果然是一夥的。」
「說,你們把景潤藏哪兒了?」
「若讓本王發現你們對王后下毒手,休怪我下手無情。」
我被掐得吐舌頭,兩眼冒金星,嘴巴巴拉巴拉個不停。
「你是不是瞎,都說了景潤是雄性獸人,是男狐中的男狐,是雄性中的雄性,就是你口中的妖狐,怎麼就不信?」
仲南皺眉,隨即松了手。
我以為他想明白了。
沒想到仲南冷冷一笑。
「男狐修九尾世間罕見,怎麼可能。」
「定是那妖狐奪了王后的內丹,所以才修得九尾。」
「是他先傷我愛人,就莫要怪我。」
「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他俐落架起烤爐。
笑得一臉陰狠。
「小丫頭,你既是那妖狐的伴侶,不如讓我看看你是什麼東西,是哪種珍禽異獸,滋味如何?」
「我他媽的是……」
8.
他捏了手訣封我的口。
「本王不喜歡聽幼獸的慘叫,把嘴閉上。」
盼德兩個字道半路被逼回去。
熊生不保!!
妖獸魚貫而入,推來十幾個燒烤架。
仲南拿起刀順著我的臉頰遊移。
「你這小獸細皮嫩肉,定然化形不久,烤起來肯定香,一口爆汁……」
我嚇得一個哆嗦。
兇殘,暴力。
從前怎麼沒發現仲南這幅德行!
知獸知面不知心,我在心裡咆哮。
那頭,兩個妖獸扛著十幾頭羊過來。
小羔羊開刀,處理。
下鍋,再上架子烤。
一氣呵成。
沒一會小羊羔被烤得滋滋冒油。
還撒上了孜然,花椒。
妖獸饞的直流口水。
仲南拿著羊腿啃了一口,就舉著羊腿在我面前晃悠。
「小丫頭,你聞聞這肉香不香。」
「是不是很餓,很想吃?」
「本王也明白冤有頭,債有主。」
「可那妖狐實力強勁,本王沒有把握殺了他替王后報仇。」
「倘若你配合本王誅殺妖狐,本王就把羊腿給你吃好不好?」
我心如止水,面色不改。
我吃素。
仲南不傻,哦了一句。
「原來是素食獸。」
十幾台爐子被撤下去。
換上了鮮嫩的竹筍,剛洗好的胡蘿蔔,還有紅潤飽滿的大蘋果,清爽大西瓜,窩窩頭,南瓜。
甜甜的氣息竄入鼻尖。
再次面對仲南的威逼利誘時,我直接點頭。
嗯嗯嗯嗯,配合配合,怎麼配合,如何配合,打配合?
我和仲南商量謀殺大計。
他雄赳赳氣昂昂,我昏昏欲睡,睡著了。
再醒來,就看到仲南在旁邊思考人生。
景潤守在我身側,言笑晏晏。
儼然一副和諧的模樣。
我:「……」
說好的刺殺,說好的你死我活呢?
什麼情況?
9.
旁邊守門的妖獸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噓……」
「大王剛剛經歷了人生的至暗時刻,盼盼你要謹言慎行,再慎行!」
啥?
我一頭霧水。
妖獸在旁邊上下比劃。
大概就是……
景潤直接以九尾狐的形態來到王宮,仲南以為他心中的【景潤】回來了,大喜。
然後身姿窈窕的九尾狐,當場蛻變成一八五大帥哥。
誤會當場解開。
大喜變大悲,仲南當場石化。
在景潤說出:「抱歉,我確實是男性獸人,讓你失望了。」
仲南徹底碎了,碎成一片片,一瓣兒一瓣兒。
他抬頭望著天空苦思冥想好幾個小時。
「不對啊,我說立你為後你也沒反對啊?」
景潤聳肩。
「我也沒答應啊?」
仲南又道:「聽聞男狐修成九尾世間罕見,只差臨門一腳就可登仙,你為何兜兜轉轉來到王宮?」
景潤一頓,他拉起我的手,看傻子一樣看他。
「我的圖謀,還不明顯嗎?」
他又道:「為了小熊。」
仲南二次石化。
他呆呆地看著我,好半天接受我是盼德的事實。
老婆是假的。
養的熊也沒了。
賠了夫人又折兵。
大悲!
只是他不死心。
「盼德,你究竟選我還是選他?」
「我知你對我情根深種,倘若你今日回頭,我可以考慮給你的機會。」
喲喲喲……
九條尾巴的沒了,這就想起我來了?
我看了眼他那頭惹眼的紅毛,毫不猶豫拉起景潤的手。
「你醜,他好。」
仲南:「……」
狐生第一次被抨擊外貌,仲南直接抑鬱。
我繼續在雷區蹦迪。
「我心裡只有景潤,仲南,你懂事一點,乖一點,要是難過就憋著,或者去角落裡偷偷難過,別讓我難做。」
10.
我受了驚嚇,暫時留在在獸王宮修整。
景潤在一側為我剝竹筍,狐狸爪上下一動,嫩筍四分五裂,被分割得整整齊齊。
我伸了個懶腰。
一張口,景潤就把竹筍送到嘴邊。
仲南在一旁磨爪子。
「我的狐狸!我的熊!」
「可惡,可惡!」
我對他做了個鬼臉。
「能不能消停點,懂事一點?」
「獸獸要保持距離,你打擾到我們咯!」
仲南氣得齜牙咧嘴,又無可奈何。
景潤待我很好,蘋果會一籮筐一籮筐地拿給我,竹筍會幫我剝好,平日裡喝的水也會檢查好多遍才送給我。
處處細緻入微。
我眼淚汪汪。
「景潤,你也很為我著迷吧?」
「定是我魅力爆表,讓你無可自拔,情難自製。」
「所以你非我不可,對不對?」
我忍不住化身小熊,在他懷裡打個滾。
景潤壓下眼底的情緒:「嗯。」
他轉身幫我拿最新鮮的果子。
我開心地在床上蹦來蹦去,熊生巔峰。
哪兒想到突然竄出一隻狐狸,巨大的赤色爪子捂住我的口鼻,迷藥劑量可以放倒一頭牛,只一會我就被迷暈過去。
守門的獸人尖叫:「刺客刺客……」
也啪的一下,被竄出來的狐狸拍暈。
11.
再醒來,我身處藏狐的狐狸洞。
洞裡面到處都是動物的屍體和毛髮,腥臭難聞。
我忍不住打了個擺子。
藏狐首領挺著肥膩的大肚子,手捧枯死的樹苗一臉委屈。
「小熊熊,你看,俺為你種的瓜果……」
「他們都死了……」
「嗚嗚嗚嗚嗚……」
我說話結巴起來。
「你你你,胡說八道。」
「誰誰誰要你種的,別自作多情。」
藏狐耷拉著耳朵,一臉固執。
「大王說了,把你給俺,把你給俺的……」
「明明說好的,你跟俺走,俺就給你ṭū́⁽種果子,你為什麼要走……」
他嘴巴裡嘟囔不止。
重複了一遍又一遍。
「小熊熊,俺那麼喜歡你,你為什麼要被騷狐狸拐跑,為什麼?」
藏狐身上臭烘烘的,朝我一步步逼近。
肥大的手指拉住我的手腕,小心翼翼捧在掌心。
「俺就知道,小熊熊化形後是個美人。」
「仲南那個瞎子不要你,俺不在乎血脈,俺要你。」
「只有俺待你好。」
「你跟俺結成伴侶如何?」
「俺保證,俺這一生就只有你一頭熊。」
他喃喃自語,又表情兇狠。
「你為什麼不識好人心,仲南不要你,只有俺不計前嫌要你,可你還是選了一隻雪白的狐狸。」
「你們都說樣貌不重要,不會歧視藏狐。」
「可你們都不選俺,都不選俺嗚嗚嗚……」
說著他張開雙臂,就要把我圈在懷裡。
「俺真的很喜歡你,你毛茸茸,圓頭圓腦圓肚皮,好可愛,俺喜歡你嗚嗚嗚……」
好臭,好難聞。
不藥啊!
我驚懼閉上雙眼,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沒有意料之中的難聞氣息,藏狐被一巴掌拍飛。
我落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景潤輕輕抱住我。
「不怕。」
我靠在他肩頭,垂眸時注意到他滴血的衣袖,還有不停抖動的手指,覺得腦殼一陣激靈。「疼嗎?」
景潤搖頭。
可怎麼會不疼。
狐族有上百種,如今九尾狐瀕臨絕跡,赤狐為王,第二把交椅就是藏狐。
他一路殺過來,肯定費了不少功夫。
我小指微動,在旁邊找啊找。
沒一會,小指被輕輕勾住。
景潤順勢與我掌心相扣。
我老臉一紅,直接撞在景潤的懷裡,死活不撒手。
我蹭他的胸口,整個臉埋在他的小麵包上。
哇……
九尾當真絕色。
難怪仲南喜歡。
我也喜歡。
喜歡喜歡喜歡喜歡喜歡!
狐狸洞角落,有只漏網之狐鬼鬼祟祟想跑,被景潤一個術法定住。
他捂住我的雙眼:「別看。」
熊一頭霧水。
但我聽話,乖巧閉上雙眼。
事後我才知道。
此時是藏狐的褪毛期,幼年藏狐靈力不穩,周身毛髮極其脆弱,若不施法定住,一旦受到驚嚇,周遭毛髮盡褪,無異於裸奔。
想到那個滿臉橫肉的胖子,再聯想他裸奔的樣子……
惡寒。
差點把三日前吃的竹子吐出來。
12.
經此一事,景潤想提前帶我走。
可仲南不答應。
他把我和景潤堵在宮門口。
「我養了盼德幾百年,沒有人比我更懂熊,只有留在獸王宮,盼德才會得到最好的照顧。」
「盼德,你平日怎麼胡鬧我都不管,可你是我養的,這次你得聽話。」
我唯唯諾諾躲在景潤身後。
我跟著了仲南百年,又常年被他 pua,一時間還真被鎮住了。
景潤把我拉出。
「你若想走,他便攔不住你。」
對啊,差點忘了我有靠山。
一看到仲南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我就氣得牙癢癢。
我陰惻惻走上前。
「那個……」
「你真想讓我回去?」
仲南高傲的揚起頭:「嗯。」
「我已經不在乎你熊貓的身份,日後你跟著我,可以繼續做只無憂無慮的小熊貓,我再也不會趕你走。」
「今後每天給你一個大蘋果,別鬧了。」
可是果山要多少蘋果就有多少啊。
我忍不住笑出聲:「真的嗎?」
仲南昂起頭:「那是當然。」
「我好歹是萬獸之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打好主意,我搓了搓掌心。
腳下小碎步一點一點挪過去。
仲南眼中難掩得意。
「我養的熊,怎麼可能跟外獸走?就算是一時被你色迷心竅,她也總會歸家,妖狐,我勸你還是早點離開,下次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勾搭我家盼德,當心我就……」
他在那嘰嘰歪歪。
我默默走到他的身後,手下蠢蠢欲動。
最後下定決心。眼睛一閉。
狠狠踹了他一腳。
「去你丫的,誰要跟你回去,扣扣搜搜又畫大餅的大賤雄狐!」
14.
一腳落下,我就被仲南提著後頸丟出去。
Ṫü⁹整個人以完美的抛物線,跌進景潤懷裡。
仲南一臉驚恐的看著我,雙手緊緊護住自己的皮鼓。
「笨熊,你就出去了三個月,都學了什麼東西回來?」
「雄獸的屁股是你說踢就踢的嗎。」
「還滿嘴胡言亂語,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瘋,有沒有一點羞恥心?」
我撇嘴。
「你個死狐狸,平日裡就扣扣搜搜,還克扣伙食費!熊給你當牛做馬那麼多年,踢你一腳不過分吧,」
「我早受夠了!」
「就你還想把我賣給藏狐,那藏狐又醜又不講衛生。我還沒跟你算帳呢!」
有靠山在,我張牙舞爪控訴仲南的種種惡性。
霹靂吧啦地說了一大堆。
仲南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把你養這麼大不容易,小熊家家的不要總是計較過去。」
「這不是沒有把你送給藏狐,再說了,家人哪會沒有矛盾。」
「那妖狐不知道哪兒冒出來的,你跟他走,當心被賣了還要給他數錢。」
景潤臉色越來越黑,他攥緊我的手指。
「你養的?」
「好大一張臉。」
仲南瞪眼:「不是我養的難不成是你養的,這笨熊畫地圖掉水坑的樣子我都記得,前些年它腿被犀牛咬斷,肋骨被碎石壓傷,還是我親自照顧的!」
我「……」
早年打天下的時候,是經常受傷!
可為什麼畫地圖掉水坑也要拎出來說?
只聽景潤低聲一笑?
「斷腿?」
「斷肋?」
完蛋!
和景潤相處了幾個月,我已經摸准了他的習性。
樹頂的果子最甜,我喜歡爬到樹頂摘果子,一不小心摔了個屁股蹲,屁股摔在樹杈上,留下一個碗口大的疤。
那時景潤也是這麼笑的。
他直接給我下了禁制,不讓我出狐狸洞,困了我二十天。
直到傷口重新生出毛髮。
如今他又這麼笑……
某只狐要倒楣了……
我躲在景潤身後添油加醋。
「他還經常凶我,恐嚇我。明明都是獸王了還經常不給我飯吃,饑一頓飽一頓的,他還為了別人要趕我走嗚嗚嗚嗚。」
「好了……」
「我幫你出氣如何?」
我連連點頭:「嗯嗯嗯,幹他丫的。」
14.
本著狐道主義精神。
仲南很大度,直接與景潤單挑。
他在比賽前吃了十幾瓶的靈藥,還穿了狐族最堅硬的獸甲。
對著景潤勾勾手指:「你過來啊!」
我有點緊張,這場比賽關乎我的去留。
我喜歡景潤……
但仲南也不是好對付的。
可很快,我發現自己多慮了。
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比試已經進入尾聲。
仲南被狐尾甩起,丟下,獸甲碎了一地。
奄奄一息。
我直接冒星星眼。
強,太強了!
在我以為景潤會直接帶我走時,他柔聲問我。
「小熊怎麼選?」
仲南吐出被打落的牙齒。
「笨熊!」
「過來,你是我養的只能聽我的。」
我剛想反駁,沒想到景潤直接伸手,仲南倏的被景潤掐住博子。
「你養的?」
「與我一同閉關的小熊怎麼就成了你養的?」
「你把她偷走一百年就成了你的了?我的小熊怎麼就成了你的?」
他一個大力,直接把仲南甩飛。
帶我回了果子山。
15.
我在路上一直反復想那幾句話,心裡惴惴不安。
我想問景潤什麼意思,可他忽的吐出一口鮮血,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我第一次感到害怕。
景潤待我,是真挺好的,他不會 pua 我,還會給我剝竹筍吃。
我不想他死。
我割了手腕給他喂血。
之前仲南受傷就喜歡放我的血,喝過後他好的很快。
鮮血在景潤的唇邊暈染,他緩緩睜開了雙眼。
景潤一眼鎖定我手腕的傷口,當即施法為我撫平傷疤, 把我拉進懷中。
「你是如何得知這個辦法?」
我如實回答。
景潤愣住, 很久沒有言語。
良久他道:「對不起……」
「是我沒有守好你。」
他說,他本是一個散修,這一生除了修煉也沒別的掛礙。
卻在途徑川蜀時看到了一隻熊貓幼崽。
那時熊族遭遇了天災, 只有我一個倖存兒。
是他把我養到咿呀學步, 他那時已經修煉成八尾,再次閉關就可修成九尾。而我是他九尾路上的意外。
他猶豫是否再次閉關, 可又心系於我。
好在我天賦極佳, 又乖。
看著懷中死死扯住他衣襟的小熊貓, 小手還不安分的上下亂摸, 景潤寵溺的揉揉我的頭,打算帶我一同閉關。
但熊和狐的修行背道而馳,我倆比鄰而居。
只是沒想到我出了意外, 被路過的赤狐發現,把我擄走。
所以……
「我不是仲南撿回去的嗎?」
景潤歎了口氣。
「不,你是被偷走的。」
仲南之所以把我留在身邊,不過是看中食鐵獸血液的療愈能力。
而我化形這麼晚, 也是因為常年受傷放血的緣故。
仲南成獸王後, 天下戰亂減少,也就不再需要我。
還要把我送給藏狐安撫人心。
竟然……是這樣嗎。
好歹跟了仲南百年。
我耷拉著耳朵,難免有幾分失落。
看著景潤蒼白的臉色, 把手腕遞到他唇邊:「那你再多喝一點, 好得快,喏……」
他只是抱住我, 把整個腦袋埋在我頸窩。
「果子山已經被我下了禁止,很安全。」
「已經沒事了, 我歇會就好。」
然後,他就化成了本體。
一隻九條尾巴的狐狸。
我抱著柔軟的狐狸, 直接開水壺尖叫!!
太可愛了吧!
15.
後來我知道。
狐狸修成九尾, 閉關至少需要五百年。
景潤察覺到我被擄走, 提前破關而出。
所以才會以狐族形態靠近仲南, 甚至下了屏障, 讓仲南以為他是雌狐。
仲南以為遇到了天命神狐, 各種靈草靈藥流水的送過去,景潤才得以恢復,明明化形在即,又因為我與藏狐的二三事, 強行突破。
之後還為救我出藏狐洞, 受了重傷。
接二連三的打擊下,直接無法維持人形。
熊聽了都流淚。
15.
熊養了只狐狸。
每天都要去半山腰的葡萄架上給他摘葡萄。
熊很累, 每次都抱怨。
狐狸只是蹭蹭我的掌心。
「想吃了。」
我就化身狐狸奴, 爬上爬下給他摘。
景潤懶懶的臥在我膝上。
我咬牙切齒。
「都怪仲南那個小偷, 小狐狸啊小狐狸,你可要快快恢復。」
「仲南不是最好面子嗎?」
「到時候咱們一起殺到獸王宮,拔了他ţṻ²一身雜毛。ṭŭ̀₀」
哼哼哼哼哼!
膝上的狐狸嚶嚶了兩下。
我立馬把剛剝好的葡萄碰到他嘴巴。
「好好好, 不提他不提他, 吃吧。」
絲毫沒注意到,狐狸狹長的鳳眸中,飛過一道狡黠的光。
我哪兒知道, 仲南早被他拔了皮毛,還打的半身不遂,無法下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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