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忙。
忙著尋死。
身為二十一世紀資深宅女,我不過通宵追了個劇,就倒霉催地將自己追穿越了。
穿越成了大梁王朝與我同名的、年僅十八歲的女丞相,即墨靜。
系統說,我要回到二十一世紀唯一的辦法,就是弄死我自己,而且時間只有兩個月,若是兩個月後我還沒有死,就只能永遠留在大梁了。
為此,我試過投湖,嗑藥,撞牆,咬舌,自掛東南枝等等操作,只是結果……
投湖,沉不下去。
磕藥,藥過期了。
撞牆,收獲了一個大包。
自掛東南枝,白綾無故斷了。
咬舌……不提也罷,那玩意兒就是老祖宗留下來騙人的,誰的牙齒能咬穿自己的舌頭,又不是狗。
系統看不下去了,勸我:【何必呢,你穿越成一個丞相,年輕貌美,一人之下,穿越即人生巔峰,多爽啊。】
【不。】我堅定地拒絕。
這大梁王朝甚麼娛樂活動都沒有就算了,還要天天去上早朝,我不想每天天沒亮就起牀去上班。
社畜都不是這麼個玩兒法。
經過半個月的不懈努力,我終於找到了問題所在,這見鬼的系統有防自殺功能,我自己是弄不死自己的,但是別人可以弄死我。
只是我身份尊貴,一般人不敢把刀比到我頭上來。
不過有一個人一定敢弄死我,當今陛下,年僅二十歲,剛登基三個月的——褚師域!
於是,我本著「只要作死作的好,投胎一定投的早」的尋死理念,開始找褚師域的麻煩。
作為一個找死專家,抬槓運動員,我相信,沒有我槓不動的人!
恰好今日金鑾殿上不消停。
為「立誰為皇後」的問題,吵得不可開交。
大部分大臣們認為皇後乃一國之母,必須知書達理,才貌雙全,出生名門。
所以,給褚師域推薦了一本厚的能砸死人的畫冊,裡面全是京都權貴之女。
一小撮大臣則看好家道中落父母雙亡的前大將軍之女素素,搬出了前大將軍為國殉職,理應優待遺孤的理由。
而褚師域自己也表示喜歡素素,一副非素素不娶的架勢。
這下,大部分大臣們肯定不幹。
大臣們不幹能有甚麼手段,一哭二鬧三上吊,實在不行就拿頭碰瓷盤龍柱,以死相逼。
大臣們將這稱之為,死諫。
我將這稱之為,道德綁架。
一幹大臣走了一套流程,還是沒有讓褚師域松口另立皇後,眼看著幾個大臣已經朝著盤龍柱在挪步子了。
我在心裡狂笑了三聲,機會來了。
找死這種事,我最會了。
我輕聲咳嗽了一下,一把拉住往盤龍柱沖的一個文官,「大人,何必呢,磕傷自己不劃算,陛下既然執意要娶素素,那我們……」
龍椅上的褚師域聽得這話,滿懷期望地星星眼看著我,「丞相的意思?」
我朝著他輕笑了一下,頂著他期待的目光,擲地有聲將話說完,「我們造反,陛下不聽話,換一個就是了!」
褚師域:「……」
大臣們:「……」
滿殿的人朝我看了過來,腦門上就差刻上一排字——丞相大人,你今天帶腦子出門了嗎?!
切,我就是不想要這腦子了好麼?!
我伸長了脖子挑釁地看著褚師域,在心裡狂喊:來吧,陛下,揮刀吧!
然,我沒死成。
一幹大臣在我語不驚人死不休後,齊刷刷跪了一片。
「陛下,臣等請立素素為皇後。」
「陛下,臣等絕對沒有逼宮造反的意思啊!」
「……」
我:「???」
媽的,你們怎麼能輕易屈服呢?說好的死諫呢?剛才往盤龍柱沖的那股子尋死的執念呢?
好歹再掙紮一下啊喂!
我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一殿的朝臣。
一殿的朝臣頭磕地不看我。
下了朝,褚師域單獨留下了我,拉著我的手贊賞,「還是即墨愛卿的手段高啊,朕跟那班三朝元老死磕了半個多月了,也沒磕到他們松口,愛卿一出馬,他們馬上就服服帖帖了。賞,重重有賞。」
我:「……」
他看了我一眼,「對了,即墨愛卿想要甚麼,朕這就讓人給你送到府上去。」
我望著他那張大梁顏值天花板的俊臉,心如死灰地扯了扯嘴角,「我想死。」
「……」
俗話說的好,金誠所至,金石為開。
我深信,大梁這個封建王朝,陛下最忌憚的就是有人要造反。一次沒被砍,再來一次就是了。
於是,次日早朝,我再次在金鑾殿上,當著褚師域的面,攛掇大臣們跟我一起反了。
然,大臣們再次跪了一片:「陛下,您看今年冬至舉行封後大殿如何,欽天監推算,那日宜嫁娶。」
我:「?」
下了早朝,褚師域再次拉著我的手贊賞我,「即墨愛卿真是太懂朕了。」
我:「……」
我懂你奶奶個錘子!
我回去後痛定思痛,現在連婚期都定下來了,我再提造反的事兒,大臣們總該請求陛下砍了我吧。
是以,第三日的早朝,我再一次攛掇大臣們跟我一起反了。
大臣們這次良久沒有接話,我就知道。正要開口挑釁一句「對,老娘就是單純地想造反,有本事你砍了老娘啊」時,一個機靈的大臣,看了眼褚師域,又看了眼我,一臉悟了的表情,帶頭跪了下去。
「陛下,臣以為冬至舉行封後大殿不妥,未免夜長夢多……啊不,為了陛下的性福,臣昨日翻了黃历,下月初三,更適合。」
我:「……」那確實挺黃的,你個渣渣!
下了朝,褚師域再再次拉著我的手贊賞我,語調溫柔的能掐出水來,「說吧,你想要甚麼,天上的星星朕都摘給你!」
我面無表情,再次重複,「我想死。」
褚師域伸手揉了把我的頭髮,「即墨愛卿,大梁值得你留念。」
我:「……」
值得個毛線,有本事取消早朝啊。
指望不上褚師域,我只好再次研究起了自我了斷。
這次,我抽出了一把長劍,朝著自己的腹部就是一劍,然,劍還沒有戳到我的肚皮,斷了!
我無語望蒼天。
我不就想死一次,為甚麼這麼難?!
而更難的是,我這次自戕被府上一個小丫鬟給傳了出去。
翌日的早朝,金鑾殿上人人瑟瑟發抖,連被大臣們逼著娶自己不喜歡的姑娘都沒有發過脾氣,只是死磕的褚師域,突然大發雷霆。
他先是抽出了幾張奏折,狠狠摜在了地上。
隨即指著幾個大臣的鼻子罵道:「你們一天天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就知道誣陷丞相。你們是要逼死丞相嗎?」
我最不怕的就是死,在眾人嚇得眼觀鼻鼻觀心,大氣都不敢出的時候,淡定地彎腰撿起了地上的奏折。
打開一看,全是參我的。說我前幾日在金鑾殿上,大放要造反的厥詞,是為不敬,恐有異心,建議殺之除後患。
我長長舒了口氣。
此奏折甚合我的心意。
這班大臣終於幹了件人事了。
我當即將罪名坐實,「陛下,這幾位大人說得對,臣就是想造反!」
正罵人的褚師域聽完我這話,愣了一下,朝著我一笑,和顏悅色道:「丞相說甚麼昏話。」
說完,表情切換自如地再次指著那幾個大臣喝罵,「來人,將這幾位大人拖出去打五十大板,革除官職。」
我:「!!!」
臥槽,我想死是我的事,但是牽連其他人受累就罪過了。
我立馬跪了下去,「陛下息怒,臣前幾日確實口出狂言,事關江山社稷,這幾位大人也只是關心則亂而已。還請陛下不要寒了大臣們的心啊。」
褚師域卻依舊冷眼看著那幾個大臣,「看看你們,丞相到現在都還包庇著你們,你們是怎麼有臉站在這金鑾殿上的。」
「這次丞相為你們求情,朕姑且饒了你們,若是再說出甚麼讓丞相不開心、尋短見的話,朕摘了你們的腦袋!」
我:「……」
麻了麻了,作不動了。
我的座右銘是:決不放棄!
既然不能拉著大臣們一起下水,那就只能單獨搞褚師域了。
我連夜趕制了一份惹怒褚師域的計劃。
我深信,憤怒之下,必出人命。
第一步,先搞得褚師域精神衰弱,也就是半夜趁他睡得正香的時候,聲稱有要事將他從牀上薅起來。
第二步,等他迷迷糊糊爬起來後跟他聊能令所有封建帝王、男人都憤怒的話題。
第三步,聊著聊著就罵他兩句昏君!
呵。
就不信褚師域還能忍!
……
夜黑風高夜晚,作妖作死時。
我大搖大擺地闖進了宮裡,走到了褚師域的寢殿前。
剛要跨進去,被寢殿守門的侍衞給攔下了,「丞相大人,夜已深,陛下……」
我深諳作死之道,擺出犯上作亂的氣勢打斷侍衞的話,「深甚麼深,眼下正是扯淡的時候,將陛下給本相叫起來,本相有重要的事要稟告。」
那侍衞咽了口唾沫,「丞相大人,陛下怕是不方便,陛下正……」
我再次打斷那侍衞的話,「磨磨唧唧,要你何用,算了算了,本相自己去。」
說完,我一腳跨進了陛下的寢殿。
那侍衞還欲說甚麼,另一個侍衞拽住了他的手,捂住了他的嘴,
「你想死嗎?丞相大人也是你能攔的,你忘了幾個大臣參丞相大人,險些被陛下罷官的教訓了。」
我瞟了眼兩人,心道,嘖嘖嘖,我這是出名了。
「可是陛下正在……唔唔!」
那侍衞還沒有說完,另一個侍衞再次捂住了他的嘴。
是以,後面的話我沒有聽清楚,但是,管褚師域在幹嘛,尋死之路,尋求的就是刺激!
我一掌推開了虛掩的門。
然後,我眼睛都直了。
褚師域正全裸著、闔著眸子泡在鋪滿花瓣的冷泉裡。
他聽得這推門聲,猛地睜開眼。
四目相對,氣氛有些尬。
按理來說,這種時刻,為避免繼續尷尬。我應該捂住眼,立馬轉身,一個箭步躥出寢殿才是。
但事實是,我眼睛直勾勾望著褚師域那八塊腹肌。
臥槽,褚師域這身材,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啊,還是硬邦邦的肌肉。
八塊腹肌,誰不愛呢!
我腦子一轉,對啊,反正老娘是來找死的,死之前多看幾眼褚師域的八塊腹肌,不虧啊。
為了看得更真切,我咽了口唾沫,佯裝淡定地走到冷泉邊。
褚師域伸手將水面的花瓣往自己身前攏了攏,問:「愛卿,深夜來訪,可是有甚麼重要事?」
我:「……」
那麼小氣幹嘛,不就是想看一看你的腹肌嘛,用花瓣擋住做甚麼。
啊,好想把那些礙事的花瓣全部推開。
褚師域見我一直盯著他看,約莫以為我是有甚麼了不得的大事要跟他商議,指著一旁的衣服道:「愛卿,麻煩你將衣服遞給朕,朕穿好衣服跟你聊。」
不,我不想跟穿好衣服的你聊了。
我一個嘴瓢:「……其實就這麼聊也是可以的。」
褚師域眉頭輕挑了一下:「?!」
我:「……」
呃,暴露了!
半晌,我不太情願地伸手勾過陛下的衣服,遞了過去。
不知是不是我要看褚師域腹肌的執念太深,我剛朝著褚師域走了一步,腳一滑,直愣愣撲進了冷泉裡。
褚師域下意識撈了我一把,我的手直接摸上了褚師域的腹肌,唇落在了褚師域的側臉,我倆以極度曖昧的姿勢抱成了一團。
場面一度十分……銷魂。
我頓時一陣心跳加速,繼而,臉頰滾燙,四肢發軟。
我特麼雖然有色心,但是從沒有色膽,幹過這種事啊。
褚師域一看就知道,這些年讀《帝王策略》讀多了,將自己讀成了書獃子,對於這種投懷送抱的情況也是第一次遇見。
心跳跳的比我還快,臉比我還紅,放在我腰間的手下意識收緊,神色有幾分慌張。
「丞……丞相……」
還結巴上了。
多純情一陛下啊。
我腦子轉了三圈,倏忽計上心來,要不直接強了褚師域,將他壓在下面強,嘿嘿,就不信他不憤怒!
這樣不但死得快,還能占盡美男便宜!
說幹就幹,我的鹹豬手順勢摸上了褚師域的胸肌。
別說,手感是真不錯!
在我要更進一步另一只手也摸一把時,褚師域悶哼了一聲,另一只空著的手直接抓上了我的肩膀。
連帶呼吸都重了幾分,本就妖冶的桃花眼此刻更妖了,眉尾都紅了。
幹柴烈火,瞬間就燒了起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老祖宗誠不欺我也。
半個時辰後。
我一臉絕望(欲求不滿)地坐在茶幾前,有一搭沒一搭地附和著褚師域的話。
腦海裡都是半個時辰前那幾幕畫面。
半個時辰前,我的另一只鹹豬手剛摸上褚師域的胸肌,在我以為自己能風流死的時候,褚師域一臉便祕色地抓住我的鹹豬手,顫抖著嗓音道:「丞相,快起開,你的腿頂著朕的……鳥了。」
我:「……」
你以為我這麼輕易就能放棄風流死這麼美妙的死法,別開玩笑了。
我正要回一句,「我就是故意的。」
然,系統制裁了我,系統及時跳出來說了一句,【丞相大人,若是你跟陛下發生關系,不小心懷孕了,那你就只能留在大梁了。】
我:「!!!」
老娘鹹豬手都伸出去了,火都燒起來了,你他娘這個時候給老娘澆涼水!
為甚麼大梁沒有岡本 003!
要這系統有何用?!
為了回家,我只能放過了褚師域。
現在我倆一起坐在茶幾邊上,已經從「京都的鹽價上漲不利民生」聊到了「三妻四妾容易滋生貪官,建議一夫一妻制」。
但褚師域絲毫沒有要憤怒的意思,還對我這找死的提議,表現出十二分滿意。
「朕覺得丞相說得對,鹽確實應該放開市場,不能搞國家壟斷。讓老百姓自己作主,省得老有大臣想幹販賣私鹽這種違法勾當。」
褚師域道:「一夫一妻制也是個不錯的提議,只有一個夫人,大臣們就不用想辦法貪污多養小老婆了。朕以身作則,只娶一個皇後,這樣,後宮也安寧。」
聊得酣暢,褚師域根本停不下來,幹脆讓門口的侍衞送來了宵夜跟酒。
親自給我斟了杯酒,「丞相,來,今晚我們不醉不歸!好好聊聊政策上還有哪些需要改進,明日,我們就開始改革。」
我:「……」
麻了麻了,徹底麻了。
第二日,我是在龍牀上醒來的。
還是被褚師域給搖醒的,「丞相,該上朝了。」
我睜開宿醉的眼,還分不清東南西北。褚師域已經一把拽起我,將我摁在洗漱臺上,命人一頓捯飭後,將我拖去了金鑾殿。
我:「……」
今天也是想死的一天啊。
……
我消沉了七日,眼看著離兩個月之期越來越近,而褚師域卻對我越來越好,已經到了我說甚麼都無腦追捧的地步了!
我有些絕望了。
我不想留在大梁做社畜啊!
思來想去,我決定鋌而走險,幹違法的事兒。
褚師域下月不是要抱得美人歸了嘛。
呵。
綁架他的未來皇後。
拆他姻緣!
就不信他還能無動於衷不憤怒。
我找人打探清楚了,素素隔三岔五就會去太後的坤寧宮報道,跟太後拉近關系。
眼下快要成親了,更是得空就往太後那裡跑,提前討好自己的婆婆。
我帶著自己府上的侍衞,等在坤寧宮必經的路上。
約莫過了半個小時,素素出現了,我踢了腳自己的侍衞,「去,將她給本相綁回府上。」
幾個侍衞面面相覷,一侍衞手抖成了帕金森,「丞相大人,在宮裡綁架人是會掉腦袋的啊。」
我戲謔一笑,「舍不得腦袋套不到狼,去就是了,廢話忒多。」
侍衞們:「……」
我從我侍衞們的眼神裡清清楚楚看見一排字——丞相大人大概是瘋了!
回到府上,我看著躺在軟榻上的素素。
嘖嘖嘖,別說,這素素是生的真漂亮,難怪將陛下迷得不要不要的。
少頃,素素醒來。
一雙眸子泛著水霧,「丞相大人,你……你……你要做甚麼?」
我笑得像個惡毒女配,「呵,做甚麼,你妖媚禍國,讓陛下無心社稷,沉迷女色。本相當然是要替陛下清理他成為千古明君路上的絆腳石了。」
素素是個軟弱可憐的小女子,眼看著看要開始嚶嚶嚶。
我沒甚麼誠意地安撫她,「哭等會兒,本相已經通知了陛下了,陛下來了你再哭不遲。」
這個等會兒,我等了三天,褚師域才來。
來還不是為了拯救自己的心上人來的。
到了我的丞相府說的第一句話是:「丞相,你三天沒上朝了,可是病了?需要朕給你宣太醫嗎?」
我:「?」
我:「!」
我:「……」
你他娘敢不敢按套路出牌一次?!
該配合我演出的你,敢不敢配合一次?!
縱使褚師域不配合,我該演完的戲還得繼續演。
我讓人將素素帶上來,囂張地拔出早就準備好的長劍,比在素素的脖子上,挑釁地看著褚師域:「上朝上朝,上你大爺的朝,老娘早就煩透了每日的早朝。」
褚師域見得這架勢,終於配合了我一次,緊張兮兮地盯著我,「丞相,你先別激動。你要是不想上朝了,你請假,朕一定批,多長時間朕都批。」
我呵呵:「遲了,今日,要麼我殺了你心愛的姑娘,要麼你殺了我。」
褚師域看了眼素素,又看了眼我,「沒有第三個選擇嗎?」
「二選一,沒有第三個選擇!」我大聲喊道:「你現在就選!」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你離素素遠……臥槽!」
褚師域一聲粗口爆了出來,我就發現我的長劍莫名其妙到了素素手裡,這丫是個練家子!
呃,忘了,她乃是大將軍之女!
然後,我那把長劍比在了我自己的脖子上。
我:「……」
別問,問就是很尷尬。
不過,尷尬不尷尬無所謂,素素能一刀了結了我也算是達到目的了。
我當即轉頭挑釁素素,「有種你殺了我,你要是不殺我,我都看不起你!」
素素絕對是個好姑娘,最擅長幹成人之美的事兒了。
她手裡的長劍當即加重了力道,我只覺得脖子一陣刺痛,安詳地閉上了……
只是,等等,我的眼還沒有完全閉上時,隨著褚師域聲嘶力竭地一句「住手」,只見素素手裡的長劍調轉了方向,直愣愣朝著褚師域而去了!
我:「!!!」
甚麼情況,他們不是戀人嗎?
就為了阻止我死,竟然臨時反目成仇了?!
至於嗎?!
但眼下不是關心這個問題的時候。
說時遲那時快,我一個飛身,朝著正朝我撲過來的褚師域撲了過去,剛剛好,在素素的長劍捅進褚師域心髒前,幫褚師域擋下了那一劍。
長劍自我的背部沒入,直接將我捅了個對穿。
我內心狂笑了三聲,終於能安詳地閉上眼了。
二十一世紀,老娘回來了!
徹底失去意識前,我只有一個感覺,痛,太他娘痛了,回去以後,我一定要將所有刀具都從家裡丟出去!
哦,我好像還聽見了褚師域更聲嘶力竭的吶喊,「丞相,朕不許你死,你給朕回來,不準回去。」
我:「……」
可拉倒吧。
只是胸口為甚麼好像有點悶,莫名想起褚師域這段時間對我的好,是怎麼回事?
大概是還在遺憾上次沒有睡到美男吧。
我如是想。
我再次醒來是在半個月後。
滿臉微笑地睜開眼,望及頭頂古香古色的牀幔,臉上的微笑逐漸凝固,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我現在正在褚師域的龍牀上!
一定是我醒來的方式不對,不然為甚麼我還沒有回到二十一世紀。
於是,又猛地閉上了眼。
眼剛閉上,耳邊傳來一個興奮的聲音,「陛下,陛下,陛下,丞相大人醒了。」
我:「……」
我心如死灰地再次睜開眼,就見自己的牀邊圍了一堆人。為了阻止我回到二十一世紀,太醫院應該是全院出動了!
褚師域上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眼眶微紅,「丞相,你總算醒來了。可有哪裡不舒服,感覺怎麼樣?」
我只有一個感覺,絕望,心累,一句話也不想說。美男來問,也只想死。
太醫們七手八腳檢查了我的脈搏,又檢查了我的傷口,說出了一句更讓我絕望的話。
太醫道:「陛下,丞相大人已然無大礙,只需在牀上靜養一個月便可痊愈了。」
太醫臨出門前,嘀咕了一句,「還好還好,那素素刺進去的劍,位置偏了一寸,不然大羅神仙都難救了。可累死老頭子我了。」
我:「……」
沒人要你們救啊!
夭壽!
……
假如生活欺騙了你,不要傷心,不要絕望,反正明天更傷心,更絕望。
翌日,系統跟我告別。
【昨日是兩個月之期的最後一天,你沒有回到二十一世紀,那麼只能留在這裡了。】
【……回……回不去了?】
【是的,反正你也回不去了,我便也不打擾你的生活了,再見。】
【……】
我一個激靈,猛地坐起來,大喊:「回來,別走,我們再重新聊……嘶!」
這一猛地坐起來,牽動了傷口,我痛得倒吸了口涼氣。
然,系統已經麻溜地跟我解綁。
回應我的是剛站起來準備去處理政務的褚師域,「丞相,朕不走,朕就在這裡看奏折。」
說著,他又坐了回來,抓住我的手,哄小孩似的輕輕拍了拍。
我一臉痛苦地看著褚師域。
許是我那眼神太過痛苦,褚師域看著有些不忍。猶豫了一下,將我的手放在他的腹部,微微紅了臉,「丞相,朕……朕……」
我被他的操作搞的有些懵,褚師域將我的手放在他的腹部是甚麼意思?
還這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莫非……
我福至心靈,一臉驚奇,「陛下,你懷孕了?!」
褚師域咬牙切齒:「……丞相見過男人懷孕嗎!」
「那陛下將臣的手放在你的腹部是甚麼意思?」
褚師域的臉從紅轉成了黑,「不是丞相昨晚痛的夢囈說,傷口太痛了,只有摸一摸腹肌才能止痛嗎?」
我:「……」
臥槽,我這老色批的屬性又自己跳出來了!
我再次忙了起來。
上次忙,是為了尋死。
這次忙,是為了求生。
我在牀上躺了一個月,終於搞清楚素素為甚麼跟褚師域翻臉了。
素素並不是為了阻止我回二十一世紀才臨時刺殺褚師域的,乃是蓄謀已久!
褚師域並不是太後的親兒子,只是褚師域登基前半年,先皇後突然落水而亡,先帝另立了現在的太後為皇後。
先帝一共就兩個兒子,一個是褚師域,一個是太後的親兒子今年七歲的褚師離。
太後想弄死褚師域,讓自己的兒子坐龍椅。所以,一邊跟褚師域扮演著「母子情深」,一邊背著褚師域策劃怎麼弄死他。
但褚師域委實太過謹慎了,太後試過給褚師域投毒、刺殺等等一系列操作都失敗了,還險些將自己的真實面目給暴露了出來。
所以,她聯合自己朝中的勢力給褚師域施壓,讓他立素素為皇後,因為素素也是太後的人。
枕邊人,好幹刺殺的事。
我一臉驚嘆,「陛下,你比我還想死啊,明知道她是來刺殺你的,你還要娶她。」
褚師域笑的雲淡風輕,「太後想要朕的命,朕也想知道朝中她到底有多少勢力,好將她連根拔起啊。」
「那我是不是打斷你的計劃了?」
畢竟,我那時候自尋死路的舉動,惹得素素狗急跳牆,加上那時候褚師域來丞相府只關心我的死活。所以,導致素素提前對褚師域動手了,人已經被當場就地正法了。
褚師域道:「那倒無所謂,這次打斷,太後必定還有下次。只是丞相你,怕是有危險了。」
「關我甚麼事?」
褚師域看了我一眼,「你阻止了她害朕,為了防止你下次再阻止她的計劃,她必定容不得你了。」
我:「!!!」無妄之災來得太過突然,我有些接受無能。
褚師域望著一臉恐慌的我,倏忽彎下腰,將嘴唇湊到我耳邊,輕聲的曖昧道:「你的心意朕已經知道了,朕打算成全你。」
褚師域溫熱的氣息劃過我的耳廓,我只覺全身一陣電流過境。腦子「嗡」一下,跟被煙花炸了一樣,五光十色裡全是……美色!
夭壽,這妖孽這般曖昧看人的神色誰頂得住。
我連問褚師域要成全我甚麼都忘記問了。
……
三日後。
金鑾殿上再次拋出「立誰為皇後」的問題時,我終於知道了褚師域說要成全我甚麼。
這廝是要成全我想死的計劃!
因為褚師域那狗東西這次一口咬定要立我為皇後!
我:「!」
立我為皇後,我還有狗命繼續蹦躂嗎?
先不說太後現在對我懷恨在心,若是立我為皇後,朝中那班想讓褚師域立自己閨女、孫女為皇後的大臣們,指定也會對我進行刺殺。
我已經不是那個想死的即墨靜了,我現在只想好好活著!
我正要義正言辭地拒絕褚師域,那班大臣在見識過我的「囂張」後,約莫是生怕我又來一句「我們造反」,所以,這次沒有一個大臣敢去碰瓷盤龍柱。
褚師域這話一出,大臣們自覺去推算適合成親的日子去了,還一把將我拉著跪在地上,謝了主隆恩。
我:「???」
你們好歹掙紮一下啊喂!
這就算了,八卦的大臣們還私下裡傳出了我暗戀陛下的傳言。就著我以前為了尋死幹的那些倒霉勾當,分析的有鼻子有眼。
從我最初自戕開始分析。
說我第一次投湖自殺,正是金鑾上第一天為「立誰為皇後」的問題開始爭論不休。我為了引起陛下的註意,折騰自己半個月,陛下也沒有註意到我。
所以,我只好以退為進,成全了陛下立素素為皇後。
然後終於引起了陛下的註意後,開始半夜勾引色誘陛下!
只是陛下穩如柳下惠,我未能成功。所以,我便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綁架了素素,逼陛下在我與素素之間二選一。
陛下念我乃是先帝欽點的丞相,文武雙全,又精治國之道。
不忍人才流失,才不得已選了我。
末了,有大臣一聲感嘆:「陛下為了大梁的江山,竟只能犧牲自己的色相!慘吶!」
我:「……」
要不是我就是當事人,我都差點信了這謠言!
果然如褚師域所成全我的那樣,自從我被立為準皇後,我的府上就沒有安寧過,今日有刺客在我房頂飛,明日有刺客給我投威脅信。
威脅信還寫的特別沒有水平,跟小學雞似的,「速來,負責後果自負。」
我:「?」
連名字都不留,誰知道你是誰啊!
我每天都在上演『求生大作戰』。
真他娘是嗶了狗了,我想死的時候,連要造反都死不了。
我想活的時候,全世界可著勁兒要我的命。
到底講不講道理啊?!
……
如此過了幾日,我實在頂不住了,再這麼下去,我的小命就要不保了。
於是,下了朝,我趕忙去找褚師域退婚。
甫踏進了禦書房,褚師域見得我,忙丟下了手裡的奏折,「丞相,你的傷可好全了,快來給朕看看。」
我:「……」
我心道:舊傷已經好全了,但是再不跟你解除婚約,很快可能就要添新傷了。
我醞釀了一下退婚該有的臺詞,我現在可不是想死的人了,要如何才能讓陛下不生氣砍我腦袋的情況下跟我解除婚約,這是個難題。
好在,我有終極絕活,抱大腿哭!
我手甫抱住褚師域的大腿,還沒有擠出眼淚來,褚師域伸手將我撈了起來,一臉擔憂地看著我問:「丞相可是傷口又疼得厲害了。」
說完,還再次拉住我的手,將我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肌上。
一臉「來吧,朕給你免費止痛」的大義凜然表情。
我:「!」
末了,褚師域還極盡溫柔地問我:「丞相,傷口的疼可好點了?」
我的臉頓時燒了起來,最後色令智昏的竟然點了頭。
我倆在禦書房摸了一個下午的腹肌。
出禦書房的時候,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忘了甚麼重要的事。
回到自己的府上,才想起來,我特麼是找褚師域退婚去的!
……
此後一個月,我數次求生欲爆棚地去找褚師域退婚,最後總是色令智昏的甚麼也沒說就回來了。
倒是被褚師域帶著將京都給玩了個遍。
梨園聽戲,憑欄聽雨,馳騁獵場,乃至我有天突發奇想,想去玄武大街擼串,褚師域竟也換了一身平民裝,跟我一起廝混在老百姓的隊伍裡,毫無形象地啃牛肉串!
眼看著我倆的婚期越來越近,朝中關於我倆的流言也越來越離譜,已經從最初的我暗戀褚師域,慢慢變成了雙向奔赴,到現在已經傳成了褚師域對我情根深種!
甚至昨日,我上早朝去的時候,多吃了個包子,在金鑾殿上打了個飽嗝,竟被大臣們誤以為是懷孕了!
我:「……」
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來光顧我丞相府的刺客越來越多了,連青天白日都敢來了!
這不,我回府的路上,直接被人給一麻袋裝了,才猛地驚覺——我勒個去,我特麼是在用生命好色啊!
而我連裝自己的人是誰都沒有搞清楚!
……
一個時辰後,我知道了是誰要害我。
太後。
太後保養得當,看上去不過三十出頭的糢樣。皇家的女人,全是蛇蠍美人。
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看著一語不發的她,內心十分忐忑。
約莫過了三分鐘,太後才開了金口,只是一開口,就讓我懵逼了。
她說:「好啊,現在是膽子越來越大了,連哀家的召喚都敢不來了。怎麼,你是覺得自己攀上了褚師域,哀家就拿你沒辦法了?」
我:「?」
甚麼意思,甚麼情況,聽太後的這語氣,好像是我的直系領導啊!
我突然想起收到的那小學雞似的威脅信,是太後給我的?
此種情況下,只能拼演技了。
我壓箱底的抱大腿哭這項技能終於派上了用場。
我一把抱住太後的大腿,邊哭邊試探道:「太後,臣不敢,臣這不天天被陛下看管著,找不到機會來見您麼。」
這話也不假,自從褚師域說太後容不得我後,便調集了一隊暗衞守在我丞相府外。
約莫是反派都話多,我只說了一句,太後已經叭叭叭將我跟她的關系都交代了。
我在太後罵罵咧咧中,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我,確實是先帝欽點的丞相,但是我之所以能坐上丞相的位置,乃是太後在先帝臨死前病糊塗了時,吹枕邊風吹出來的。
我是太後的人!!!
我:「……」老娘就知道,朝堂沒那麼簡單!
太後罵了我一堆話後,強勢道:「褚師域現在這麼喜歡你,那也很好。既然你代替了素素嫁給他,便也由你代替素素給他下毒。」
我:「……是。」
我能怎麼樣,我也只能先答應下來,再想辦法陽奉陰違啊!
太後睨了眼我,「別想在哀家這裡耍甚麼花招,畢竟褚師域若是知道你以前幹的那些事兒,只會比哀家更快殺了你。」
我:「?」
等等,我以前幹過甚麼倒霉事啊?!
回到相府,我認真算計了一下自己從京都逃跑的機率。
零。
褚師域那隊暗衞不是吃素的。
明日,便是我與褚師域的大婚之日。
我對著太後給我的那包據說無色無味的鶴頂紅,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我多方打聽,還是沒有打聽出「我」以前到底幹過甚麼倒霉事。
但太後對我的威脅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現在是,毒死褚師域,太後答應留我一命,並許諾我繼續做丞相,不毒死褚師域,太後就置我於死地。
我猛地想起,我從太後那裡回來後,問褚師域將來要如何處置太後的人,褚師域第一次在我面前笑的一臉陰冷:「當然是全部送去見鬼了。」
這麼一想,我拿著鶴頂紅的手一抖。
生存還是死亡……
……
翌日,十裡紅妝,舉國同慶。
我被早早送進了婚房,褚師域還在外面跟大臣們喝著。
我糾結猶豫,猶豫糾結,最終還是從袖子裡拿出了藥粉,起身,快速拆開包裝,倒進了褚師域那杯合巹酒裡。
不多時,褚師域搖搖晃晃從門外進來了。
我靜坐於牀上,等褚師域挑開我的蓋頭。
等了好一會兒,褚師域才一把掀了我的蓋頭。
我只覺得頭皮一麻,有種褚師域不是掀我的蓋頭,乃是掀了我的頭蓋骨的錯覺。
大紅喜服稱得本就白淨的褚師域更顯白了,加上喝了酒,白裡透紅。
更妖孽了。
而這妖孽應該是喝多了,上來就對我上下其手,這特麼誰忍得住。
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忍住先將他吃幹抹淨的想法,拿過桌上的兩杯合巹酒,將放了藥粉的那杯遞給他。
小心翼翼地看著他,道:「陛下……」
「哦,對,要先喝交杯酒。」褚師域接過酒,拿在鼻子下聞了聞。
我不自覺捏緊了自己手裡那杯合巹酒。
褚師域醉眼朦朧地看了眼我,說:「丞相,啊不,是皇後,你在緊張。」
我手僵了一下,硬著頭皮道:「……覬覦了陛下這麼久,終於將陛下搞到手了,是有點小緊張。」
褚師域聽了這話,高深莫測地看我,「皇後當初在冷泉打算強了朕的時候,可是連手都沒有抖一下啊。」
我:「……」往事休要再提!
褚師域約莫是見我噎住了,拉著我坐到了他的懷裡,空著的那只手摸上我的腰,又道:「朕也有些緊張,朕喜歡丞相好久了。」
我:「……上牀就上牀,搞甚麼互訴衷腸。來,幹了這杯酒,我們纏纏綿綿。」
喜歡有個毛線用,命都要沒了,趕緊趁著臨死之前,來一發,占一波美男的便宜。
「嘖嘖嘖,丞相還是這麼猴急。」褚師域揶揄了我一句,一口將手裡的酒灌進了嘴裡。
……
太後的人馬是在褚師域喝完那杯合巹酒後,闖進來的。
時間卡的剛剛好。
寢殿裡三層外三層被太後的人圍得水洩不通,各個提著寒刀。
我下意識去看褚師域,褚師域正好整以暇地看著闖進他寢殿的太後。
「怎麼,太後是怕朕沒有經驗,特地來現場指導朕怎麼洞房嗎?」褚師域捏著我手指頭,邊玩邊問。
太後冷笑了一聲,「你剛才喝下去的乃是鶴頂紅,不出片刻,你便會中毒而亡。說起來,真是巧合,你跟你母後竟然是死在同一個女人手裡的。你還不知道吧,你母後並不是意外落水而亡的,乃是丞相親手推下去的。」
我渾身一抖。
我勒個去,我這身體的原主人跟褚師域是不共戴天的殺母仇人!
我下意識去看褚師域,想說,那不是我幹的。
話到嘴邊,又忍下了。
我喊冤,褚師域也不會信的啊。
褚師域的臉一瞬間冷到了極致,「唰」一下站了起來,約莫是太過於震驚,忘了自己的懷裡還抱著個人。
這一站起來直接將我給帶翻在了地上。
我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我母後是你害的!」抬頭,我便見褚師域死盯著太後問。
太後反派話賊多,叭叭叭了一堆,將她如何指使「我」推先皇後落水以及這些年對先皇後的怨念都交代了一清二楚。
最後總結:「哀家恨她,明明那麼普通,琴棋書畫樣樣不會,卻憑借著幾個騙人的魔術,讓先帝寵了她二十多年!」
太後叨逼叨了快一炷香時間,才在褚師域終於失去耐心,不想聽她的反派自述,轉身從牀頭抽了長劍比著她的時候,終於覺察到哪裡不對勁。
她猛地看向還跌坐在地上的我,不敢置信道:「你沒有給他下毒。」
我:「……」
別看我,別問我。
我看著太後面如死灰的臉,知道自己的臉色其實也好不到哪裡去。
罷了罷了,反正從我將太後給我的鶴頂紅換成醒酒藥那刻起,我就做好活不過今晚的打算了。
畢竟,能讓太後篤定我一定會給褚師域下毒的把柄,必然不是甚麼小事。
這不,果然不是小事。
我看了眼褚師域冷峻的臉,覺得心髒一陣抽痛,我是喜歡上褚師域了。這些天,我一直去找褚師域退婚,最終卻甚麼也沒說,也是這個原因。
我特麼果然是在用生命好色!
只是好遺憾,老娘付出生命的代價,也沒有成功睡到褚師域!
太後為甚麼不能在我睡到美男後再來造反?
我給自己選擇的死法是風流死啊!
摔!
我被囚禁了。
那晚,我本以為我會跟太後一起被褚師域給殺了。
可最後,褚師域卻只是先讓自己的暗衞將我帶離了寢殿,關在了現在的棲鳳殿。
聽看守我的宮女轉述,那晚,寢殿血流成河,褚師域早就提前安排好了自己的兵,只等太後上門送人頭。
將太後養的私兵,一網打盡。
這幾日,也一直在清肅朝堂上太後的殘餘勢力。
不過,這些我都不關心了,我只關心褚師域最後要怎麼處置我。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想來我可能比太後更慘,太後聽說最後還留了個全屍。
我約莫會得個五馬分屍的下場。
又三日。
褚師域約莫是終於處理完了太後餘黨,親自來了棲鳳殿。
我望著那張熟悉的俊臉,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以後再也不能跟他插科打諢,摸他腹肌了。
我規規矩矩地跪下,道:「罪臣叩見陛下。」
褚師域揮揮手,讓守著我的小宮女先退下了,才一臉認真地看著我道:「朕這棲鳳殿,可只住皇後,不住罪臣的。」
我:「?」
我猛地抬頭看褚師域,甚麼意思?
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陛下,我……我……」
褚師域一把拽起我,伸手親暱地刮了刮我的鼻子,「行了,不用解釋,朕知道,朕的母後不是你推下水的,乃是你穿越之前的丞相做的。」
我:「?」
我:「!」
我:「……」
臥槽,褚師域竟然知道我是穿越過來的。
「你都知道,你甚麼時候知道的?」
尾聲
褚師域眯了眯眼。
他甚麼時候知道的呢。
即墨靜穿越過來第一天投湖自盡的時候。
那時,他剛好一身便裝微服私訪,也在那片湖邊。
即墨靜在湖邊一個人絮絮叨叨了半天。
「人貴有自知之明,朝堂水深,趟不起,就我這智商,遲早得被人陰死。」
「講道理,誰的小命是大風刮來的。」
「老娘要回民主和諧的二十一世紀。」
然後義無反顧地跳了進去。
很不巧,褚師域的母後跟即墨靜一樣,來自二十一世紀。
褚師域從小就聽媽媽講過去的事情。
初時知道即墨靜跟自己的母後來自同一個世界,只是覺得很親切。
後來,看她在自己這裡尋死不成一臉絕望覺得有趣。
直到素素拿劍比在她的脖子上,他才發現,在她來自己這裡尋死覓活的這段時間裡,他竟已是喜歡上了她。
將她提前從寢殿送來棲鳳殿,並不是為了囚禁她,只是不想讓她看那些血腥的場面。
即墨靜倏忽想起以前褚師域摸著自己的頭髮跟她說:「大梁值得你留念。」
這貨一直都知道,她尋死是為了回去二十一世紀。
即墨靜:「所以,你當時說成全我,就是想成全我死回二十一世紀?」
褚師域一臉「你在說甚麼鬼話」的表情,「朕成全你,是成全你覬覦朕的美色,你被素素傷了後,醒過來第二晚夢囈說,『算了吧,算了吧,不回去就不回去吧,好歹大梁還有陛下這個美男可以摸』!」
即墨靜:「……」
我這老色批的屬性……
(完)
□ 墨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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