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不可以

穿成炮灰假公主,我自幼開始抱皇兄大腿。
可不小心抱過了頭,皇兄夜夜爬我的牀。
我心驚膽戰講道理:「皇兄,男女授受不親。」
他摟著我的腰收緊,低聲蠱惑:
「那是跟別人,皇兄是最愛你的人,我們自然應該更親近。」
我裝作不知他對我的覬覦,不斷撮合他跟女主。
一邊為自己挑選心上人,偷偷請旨賜婚。
得償所願當晚,我卻被皇兄囚禁了起來。
他攥著我的腳腕拿出鎖鏈,病態又瘋狂:
「早該將你鎖起來才對,這樣你才不會離開我。」

1
早晨醒來,發現謝承淵又睡在我牀上。
我有些崩潰地閉上眼睛繼續裝睡,身體不經意往裡側挪去。
可剛一動,環在我腰上的手臂一收,我們的身體貼得更加緊密。
謝承淵的腦袋往我脖頸埋了埋,噴薄的熱氣讓我頭皮發麻。
我掐著掌心忍住逃跑的沖動,默默祈禱他趕緊醒來。
然後像往常無數次那樣,悄悄離開,仿佛他不曾來過。
然而下一秒,我的耳垂突然被含住輕吻。
我大腦一片空白。
在他的唇吻到我頸窩時,我驚呼一聲坐起。
「阿寧,怎麼了?」
轉頭,謝承淵慵懶支起上半身,漆黑的眼眸深邃又危險。
我故作驚訝:「皇兄……你怎麼在我牀上?昨晚走錯寢殿了嗎?」
謝承淵沒回答,抬手朝我靠近,我下意識後退。
他的手頓了下,隨即強勢勾著我的腰一帶,我坐到了他懷裡。
「皇兄……」我雙手撐在他胸膛,聲音發顫。
他伸手將我臉側的頭髮理到耳後,語氣平靜:「阿寧可是做噩夢了?」
我松了口氣,連連點頭:「我夢見被蛇咬了,好可怕。」
謝承淵按著我的腦袋貼近他胸口,輕撫著我的背。
「有我在,不會讓阿寧受到傷害的。」
我全身僵直不敢動,幾番猶豫,試圖跟他講道理:
「皇兄,男女授受不親,我們這樣不合禮數。」
謝承淵垂眸,摟著我腰的手收緊,低聲蠱惑:
「男女授受不親那是跟別人,皇兄是最愛你的人,我們自然應該更親近。」
「阿寧記住了嗎?」
我還想繼續辯駁:「可……」
話語被謝承淵打斷:「阿寧乖,說記住了。」
我啞然,半晌才說出違心的話,謝承淵這才滿意地將我松開。
我實在不理解,書裡男主的人設分明是理智冷酷,現在怎麼透著一股病嬌味兒?
我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抱大腿抱過頭了。

2
我是穿書來的,還是胎穿,開局就是公主。
可不等我高興,就得知我是個炮灰假公主。
真公主出生還未滿月就夭折了,這才有了我這個從宮外抱來的替代品。
知道這件事的,除了名義上的母妃和她心腹,就是意外目睹處理死嬰過程的謝承淵。
他也是這本書的男主。
據書中講述,他的母妃是外族公主,本有心上人,卻被皇帝強取豪奪入宮為妃。
因厭惡皇帝,連帶著對謝承淵也沒有好臉色。
生下他就扔給奶娘,抱都未曾抱過一下。
後來甚至一度失控,差點將小時候的謝承淵掐死,想以此來折磨皇帝。
漸漸地,皇帝的愛意消磨殆盡,也歇了自討沒趣的心思,再沒踏足過她的寢殿。
謝承淵也被忽視,成了宮裡最沒存在感的皇子。
為了在這吃人不吐骨頭的深宮裡活下去,他不斷算計人心,最終成長為冷心冷情的一代帝王。
而我這個假公主,也Ťüₚ是他算計裡的一環,成了早死的炮灰。
求生欲爆棚的我,在牙還沒長齊時就諂媚對他笑,走不穩路時就會撲過去抱他的腿。Ţūₔ
能跑能跳了後,有點好東西就送去給他分享。
跟個小尾巴一樣黏著他叫皇兄。
皇天不負有心人,我成了他唯一喜歡的皇妹,成功活過及笄禮。
我名義上的母妃也沒有死,而是在及笄禮當日告訴了我的身世。
還特意交代讓我多依賴謝承淵,只有他可以護我周全,隨後便請旨出宮禮佛再沒有回宮。
當時我還不知謝承淵的心思,只慶幸我改變了命運。
現在想來,這一切都是謝承淵的手筆。
那之後,我身邊的宮女嬤嬤漸漸換人,我的一舉一動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也越發肆無忌憚,一開始爬我的牀還會在我房裡點迷香,讓我沉睡。
現在已經連敷衍都不願意了。
先不說這麼多年下來,我只當他是兄長,一心想出宮做個閑散公主。
就按原文來說,他也註定是女主的。
概因他母妃懷上他時,為了將他打掉,不惜服用毒藥。
雖然事情敗露,胎兒保了下來,但謝承淵出生起身體就自帶寒毒,每月都會發作一次。
唯一能緩解他寒毒發作痛苦的只有女主,這是他們斬不斷的羈絆。
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跟他有超出兄妹以外的關系。

3
從禦書房出來時,我有些慶幸這些年除了抱謝承淵大腿,也不忘刷皇帝好感度。
一番撒嬌討好,皇帝特賜公主府,允許我提前出宮開府。
趁著謝承淵去了郊外校場,我立馬差人開始搬行李。
貼身婢女翠竹立即出來勸阻:「公主,還是選個良辰吉日再搬吧。」
我不理,她又焦急跪在我面前。
「四皇子殿下回來要是發現公主不在,怕是會動怒……」
屋子裡其餘幾個婢女也一並跪下。
我心中煩躁,想要離開謝承淵的心思越發堅定。
「你們怕他動怒,就不怕我動怒?」
「既然這麼聽他的話,你們就去他殿裡當值。」
我發了火,她們一個個才開始收拾細軟,清點財物。
本想趁機讓內務府給我換一批婢女侍從,又怕跟謝承淵鬧得太難堪,只好作罷。
離開前,我給謝承淵留了信,到時就算他生氣也已成定局。
但沒想到剛出宮,就碰到了他。
「阿寧這是要去哪兒?」
他騎馬停在馬車前方,臉上平靜得可怕,可黑沉的眼眸卻讓我不敢跟他對視。
我莫名有些心虛:「皇兄,父皇讓我提前開府,我就……搬個家。」
我被他看得心裡打鼓,差點就想調轉馬車。
卻見他笑了,眼底透著涼意:「阿寧長大了,現在做甚麼事都不跟皇兄商量了。」
他冷硬的語氣讓我有些想哭,十幾年的感情,他在我心中跟親哥哥沒甚麼兩樣。
如果不是他生出不該有的心思,我還是那個可以肆無忌憚跟他撒嬌賣乖的妹妹。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想親近他又不敢親近。
馬蹄聲嚮起,一只巴掌大的純白小狗塞到了我懷裡。
腦海浮現出我以前纏著他要養小狗的畫面,不由紅了眼眶。
「皇兄。」我去牽他的手,卻只碰到一點袖子。
謝承淵頭一次沒有回應我,冷漠離開。

4
當晚,在新公主府裡我失眠了。
前世的記憶已經很糢糊,只記得我死的時候才剛成年。
脫離福利院正想開始新的生活,卻意外來到這個世界。
我也努力想討母妃喜歡,但畢竟不是親生血脈,她對我總是淡淡的。
謝承淵便是我在這個陌生世界最親近的人,我渴求的親情在他這裡全都得到了滿足。
可他為甚麼就不能一直當我的好兄長?
我心裡悶得難受,我起身叫丫鬟送了酒到房間。
一邊喝酒,一邊罵謝承淵:「混蛋,變態,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你怎麼可以對我產生那種想法?」
眼前不知何時出現謝承淵的重影。
他面色不悅:「謝攸寧,誰準你喝酒的?」
見他要搶我的酒壺,我連忙抱進懷裡,紅著眼眶兇他:
「不要你管,你不要我,我也不要你了。」
聽到一聲嘆息,我身體一輕被他抱坐到腿上。
「阿寧不講道理,明明是你不要皇兄。」
「親一親你就搬出宮,那我要是……你不得捅死我。」
聽到他說親一親,我眼泛淚花捂住他的嘴巴:「不準親!」
「不守男德的壞東西,你老婆知道你背地裡亂親人嗎?」
「老婆?」謝承淵握住我的手,面露疑色。
「對,睡你老婆親你老婆去,不準親我。」
他在我指尖輕咬:「我偏要親你呢?」
我怒目圓視,抬手一巴掌打到他臉上,掙紮著就要起身離開他。
腰上一緊,我被壓倒在桌上,鋪天蓋地的吻襲來,嘴巴被吃得直哭。
珍珠在旁邊不停叫喚著。
他低笑聲嚮起:「阿寧,你說小狗知道我在欺負你嗎?」
我猛地驚醒。
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牀上,珍珠在地上沖我叫著。
見我醒了,它停了叫聲,轉著圈跟我搖尾巴。
我揉了揉太陽穴,回想做的夢,除了記得夢見了謝承淵,具體的卻都想不起來。
起牀用完膳,我帶著珍珠熟悉院子。
小家夥很興奮,邁著小短腿到處嗅。
我一個沒留神,它就從公主府後門跑了出去,我連忙跟上。

5
永安街頭,我正著急,就看到人群裡謝承淵的身影。
我下意識就想跑過去,叫他幫我找珍珠。
卻見一女子正抱著珍珠遞到謝承淵手裡。
若是沒看錯,應該就是女主沈若嫻。
愣神間,身後傳來失控的馬蹄聲,以及一聲大吼:「快閃開!」
回過頭,一匹汗血寶馬朝我高高揚起前蹄,近在咫尺的距離根本由不得我做出反應。
電光石火間,有人抱著我翻滾出去。
天旋地轉間,陸炡的臉映入我眼簾。
不愧是京中人人稱贊的玉面小將軍,長得確實好看。
半晌,他側過臉,耳朵有些紅:「公主殿下,沒事了,你快起來。」
我這才意識到,我們倆大庭廣眾抱在一起。
我撐著他的胸膛慌忙站起身,腿卻一軟差點摔倒,被他一把扶住跌靠在他懷裡。
我心跳一滯,不知是因受驚沒緩過來,還是別的甚麼。
「謝攸寧。」熟悉又冷硬的聲音嚮起。
我慌忙後退拉開距離,腳踝一陣刺痛傳來,腿又是一軟。
陸炡再次伸手卻晚了一步,腰上一緊,我被謝承淵打橫抱起。
看著他一臉陰沉,眼底滿是慍怒的糢樣,我囁嚅喊了聲:「皇兄……」
一旁的陸炡連忙行禮請罪:「末將失職,驚擾了公主殿下,還請責罰。」
謝承淵抬眸,眼中殺意凜然。
「她若出事,你萬死難辭其咎,又豈是區區責罰擔得起的。」
我揪著謝承淵的衣服,連忙幫陸炡開脫:
「皇兄,他也不是故意的,還救了我,就別……」
「去刑部領一百仗刑!」謝承淵淩厲的眼神掃來,打斷我求情的話。
我抓著他衣服的手一緊,想求情,可對上他的眼神,最終又將要說的話咽了下去。

6
謝承淵冷著一張臉帶我回了公主府。
榻上,謝承淵握著我的腳腕ṭû¹就要脫我的鞋子。
我忙將他的手按住:「皇兄,我自己來。」
謝承淵握在我腳腕上的手收緊,冷冷勾唇:「陸炡對你又摟又抱就可以,我作為皇兄給你上個藥都要回避?」
「皇兄這是說的甚麼話,他是為了救我。」
「那我也是為了給你上藥,有何不同?」
我怕你舔上來!但我不敢說。
只能任由他脫去我的鞋襪。
腳踝處紅了片,嚴重的地方還破了皮,冒著血絲。
謝承淵緊抿著唇小心塗抹傷處,刺痛感傳來我條件反射瑟縮一下。
被他按住:「別動,馬上就好。」
他動作細致又溫柔,像在對待一件價值連城的瓷器。
上好藥,他也未做甚麼奇怪的事情,妥帖地將足衣給我穿了回去。
正常得仿佛他爬牀偷吻都只是我的幻覺,他還是那個好兄長。
「皇兄,你不生我的氣了?」
他掀了掀眼皮:「阿寧說的是哪件事?」
我一怔,除了沒跟他商量就搬出宮還有甚麼事?
謝承淵似恍然大悟:「阿寧是說拋下皇兄出宮住?」
「沒關系,我也搬出宮了,府邸就在阿寧公主府隔壁。」
我白了臉,難怪逛院子的時候聽到隔壁有大動靜,原來是他搬來了。
「跟我做鄰居,阿寧不開心嗎?」
我忍著想揍他的沖動,悶悶道:「開心。」
「開心就好,想來我將兩府中間的院牆開道門,阿寧也不會有意見。」
我擠出假笑,差點將後槽牙咬碎。

7
我搬出宮的決定並沒有拉開我跟謝承淵的距離。
反而讓他出入我的寢殿更加自由。
不止方便他爬我的牀,連一起吃飯都成了常態。
更是堂而皇之地在我的書房處理公務。
我委婉趕人,他卻一臉受傷的表情:「阿寧小時候不是說要永遠陪在皇兄身邊嗎?」
「這麼快就嫌皇兄煩了?」
攆不走人,我只好另作他法。
我準備讓他跟女主盡早產生羈絆,到時他就會知道真正喜歡的是誰。
原劇情中謝承淵第一次被女主吸引是他寒毒發作時。
女主意外闖入他的房間,他神志不清咬了女主一口,女的血緩解了他的寒毒,從此兩人越走越近。
打定主意後我準備辦一場賞花宴,時間正好是謝承淵寒毒發作當天。
我給京中有印象的閨閣小姐,世家公子,都寫了請柬。
三天後,賞花宴如約而至。
人群裡,一襲白色衣裙的沈若嫻盈盈而來,。
以前在宮宴上雖然也見過,但到底隔著距離。
此時近在咫尺,我身為女子也很難不為她的容貌傾倒。
「公主殿下。」沈若嫻朝我行禮。
我一把扶住她,套近乎:「沈姐姐,不必這麼拘禮,跟皇兄一樣叫我阿寧就好。」
她對我的熱情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從丫鬟手中拿過食盒送上。
「聽聞……阿寧喜歡糕點,這是我親手做的,還望阿寧喜歡。」
我興致勃勃打開食盒,卻見裡面的糕點全部被吃過。
沈若嫻臉色一白。
不等她解釋,一位藍衣女子就朝我跪了下來:「公主殿下,姐姐她一定不是有意折辱你的,你饒了她吧。」
我默默翻了個白眼,這麼弱智的伎倆,是在侮辱我智商嗎?
想來這就是原文裡總陷害女主的惡毒庶女。
我懶得聽她廢話,直接趕人:「你八字跟本公主犯沖,看見你就頭疼。」
「來人,將她請出去!」
轉頭又握著沈若嫻的手摸了摸:「沈姐姐,我信你。」
看著沈若嫻難以置信的眼神,我趁熱打鐵:「只可惜沒吃到沈姐姐做的糕點。」
「不如沈姐姐在公主府住上幾日,滿足下阿寧的口腹之欲?」
她猶豫片刻,點頭:「那ţûₑ便叨擾阿寧了。」
我心中竊喜,抬眸就見不遠處的謝承淵正看著這邊。
不愧是官配,沈若嫻一出場就吸引到他的目光。
我識時務地帶著沈若嫻跟他見禮。
一走到他面前,沈若嫻交握在身前的手都緊了幾分:「四殿下。」
謝承淵頷首,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秒看向我。
這是嫌我礙眼?
「哎呀,」我拍了下腦袋:「忘記將我房裡的那盆金絲牡丹拿出來了。」
「我去去就來。」

8
趁著機會,我在人群裡尋找陸炡的身影。
結果一路走到大門連他影子都沒見到。
邀請來的人幾乎都到得差不多了,他不該這麼遲才對。
問了看門的小廝,確定他沒來後,我失望往回走,轉身就撞到了謝承淵。
我趕忙退後幾步:「皇兄,你怎麼在這兒?」
他這會兒不是該陪著沈若嫻嗎?
謝承淵不答反問:「阿寧這是在等誰?」
「沒誰,隨便走走,」又將話題扯到沈若嫻身上:「皇兄,你覺得沈姐姐怎麼樣?」
謝承淵眼眸黑沉沉看著我不說話,我被看得頭皮發麻。
故作輕松打趣道:
「我覺得沈姐姐溫婉可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長得還美,跟皇兄站在一起……倒是十分相配。」
「是嗎?」謝承淵驀地笑了,傾身在我邊低語:「可別人再好,也不及皇兄心裡愛慕的那人萬一。」
我心猛地一跳,慌忙轉身:「沈姐姐該等著急了,我得趕緊去找她。」
謝承淵的一句話幾乎將我嚇得落荒而逃。
轉過回廊才靠在牆上不斷給自己洗腦,他是還沒跟沈若嫻產生羈絆,不了解沈若嫻的特別之處。
只要今晚一過,他一定會愛上沈若嫻。
抱著這樣的想法,我等到了晚上。
估計著謝承淵寒毒發作的時間,我帶沈若嫻在後花園裡遛狗欣賞夜景。
珍珠這家夥經常往謝承淵府裡跑,此時都不需要我引導,它就幸不辱命跑進謝承淵府裡不見了。
還真多虧了謝承淵當初將兩府打通,以至於沈若嫻都沒發現我們走進了謝承淵的府裡。
我假意喚了珍珠幾聲,沒得到回應,嗔怪道:「珍珠太頑皮了,還麻煩沈姐姐幫我分頭找找。」
等沈若嫻走遠,我跟了上去。
本來還擔心她無法跟謝承淵相遇,然而冥冥中自有天意。
她準確無誤地走進了謝承淵的房間。
過了今晚,謝承淵就會收起所有對我不該有的心思了吧?

9
回到房間,我躺在牀上輾轉入眠,竟夢到了小時候的事。
幼時,怎麼靠近謝承淵,獲得他的喜愛,是我最大的目標。
得了點稀罕東西,就獻寶似的送給了他玩。
謝承淵那時也才九歲,卻跟個小Ţùₘ大人一樣面無表情看著書,絲毫沒有為我的到來分半點心。
他不理我,我也不惱,讓人搬了椅子到他身邊。
他認真讀書,我就安靜坐在他旁邊玩九連環。
坐不住了就在院子裡逛逛,摘朵小花或是撿片葉子塞到他的書頁裡。
有時實在太無聊,也會趴在他書案上睡著。
後來發現他會給我蓋上披風,我就得寸進尺要他教我寫字。
漸漸地,我的座位從椅子變成了他腿上。
他手把手教我寫字,給我念故事,也會親手做小玩意送給我。
第一次陪他經历寒毒時,我跟個人形暖爐一樣被他抱在懷裡。
可我不是女主,不但緩解不了他的痛苦,還把自己弄生病了。
我頭一回病那麼嚴重,謝承淵差點以為我要死了,抱著我哭得很慘。
等我好了後,他幾乎對我有求必應,恨不得捧在手心裡。
此後他寒毒再發作,便不許我靠近他。
我幫不了他甚麼,就隔著門給他念話本。
悠悠歲月,我們相互取暖成長。
漸漸地,他越來越強大,我被他庇護,也被他限制。
無形中我被他掌控,他不允許我跟別的皇子公主交好,也不允許我脫離他的視線。
發現他的心思後,我一直當鴕鳥裝傻,維持著岌岌可危的兄妹關系。
但這層窗戶紙還是捅破了。

10
肩上的疼痛把我從睡夢中喚醒,睜眼就看見謝承淵抱著我狠咬。
他不是該跟沈若嫻在一起嗎?
我掙紮推他:「皇兄,我疼。」
他終於松開牙齒,攥著我的手腕壓在頭頂。
「阿寧怎麼不繼續裝了?」
我咬唇,不懂他發甚麼瘋:「皇兄,你在說甚麼?」
「阿寧真不明白嗎?」他低頭吻上我的耳垂,再到脖頸,一路達到鎖骨。
我驚恐吼他:「謝承淵,你瘋了嗎?我是你皇妹!」
他神情癲狂凝視我:「對!我早就瘋了!
「甚麼狗屁兄妹情,我愛你愛到都要瘋了!你卻把別的女人推給我。」
我不斷搖頭否認:「不,你只是錯把親情當愛情了。」
「我們當今晚甚麼都沒發生,你還是我的皇兄,我們還是最親近的兄妹……」
謝承淵掐住我的下頜,笑了:「阿寧還是這麼會自欺欺人。」
「你知道我每晚爬你牀時,都在想甚麼嗎?」
「我想把你弄髒,想讓你在我身下哭,想把你鎖起來……」
他每一個不堪入耳的字眼都讓我崩潰:「你閉嘴!別說了!
「我不會喜歡你……」
鋪天蓋地的吻席卷而來,將我所有的話吞沒在唇齒間,嘴巴裡被他攪了個遍,每一下仿佛都要將我拆吃入腹。
我哭得快要窒息時,他才將吻移開,一點點吻掉我眼角的眼淚。
「阿寧,接受我的愛就這麼難嗎?」
我啞著聲音開口:「皇兄,強扭的瓜不甜,你可以試著愛別人,比如沈姐姐她就……」
裡衣的系帶被解開,謝承淵手指探入小衣:「阿寧怎麼不說了?」
「繼續惹怒我吧,我就可以毫不手軟欺負你了。」
「占有你,讓你懷上我的孩子,把你永遠鎖起來,我都做得出來,你要試試嗎?」
他粗糲的手掌覆上我的胸口作亂。
身體和精神的雙重刺激讓我心防逐漸崩潰。
「皇兄,你給我時間好不好?我會努力變成甜瓜的。」

11
他掀了掀眼皮:「證明給我看。」
「你先松開我。」我手掙紮了下。
雙手獲得自由,我揪著他的衣領在他臉上吻了下。
胸口一緊,疼得我掉了眼淚。
「阿寧的誠意若是就這樣,那便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謝承淵冷冷開口。
我紅著眼眶,吻上他的唇,生澀得毫無章法。
覺得差不多了,想推開時,我被重新壓倒在牀上,唇舌被極盡掠奪。
不知過了多久,我全身軟得不成樣子,他才意猶未盡停了吻我,也停了手中的動作。
他頭埋在我頸側,聲音沙啞:「阿寧,你真是要了我的命。」
感受著他灼熱的氣息和抵著我的東西,我慌亂扯他的頭髮,帶著哭腔道:「你快放開我。」
他支起上半身,我慌忙扯過被子縮到牀角:「你可以回去了。」
謝承淵失笑搖頭:「阿寧剛還說要努力變成甜瓜,現在卻避我如蛇蠍,莫不是哄我的?」
唯恐他又要發瘋,我趕忙解釋:「我沒有哄你,你相信我。」
謝承淵沒說信不信,只朝我伸手:「阿寧,過來。」
猶豫後,我揪著衣服的領口朝他靠近,他手一攬把我抱進懷裡。
胸口被他的手臂不經意碰到,我條件反射去推,回過神又可憐兮兮解釋:「你弄疼我了。」
原是想讓他放開我,卻聽他說:「皇兄看看。」
我驚恐瞪大了眼睛,結巴道:「不……不用看了,也沒多疼。」
事實證明,胳膊擰不過大腿,我不過是砧板上的魚肉,任由他擺弄。
我閉著眼睛將頭埋在他肩膀,催眠自己看看而已,沒關系。
卻在謝承淵觸碰上時又忍不住哭了:「你說了只看看。」
「阿寧,我只是幫你上藥,別哭了。」說著他低頭吹了吹。
我瑟縮地一下攥緊他的衣服。
引得謝承淵輕笑:「阿寧真敏感。」
我想也沒想就扇了他一巴掌。
打完嚇得卷起被子就想跑,結果牀沿還沒碰到就被他抓住腳腕拉了回去。
我立馬求饒:「皇兄,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謝承淵病態地吻了我的腳踝:「阿寧,閨中樂趣而已,我不生氣。」
「我們該睡覺了。」
不知他這個睡覺是靜態還是動態,我頭搖成了撥浪鼓:「我不困。」
「不困那我們做點別的?」他作勢就要翻身壓上。
我趕忙閉上眼睛:「困了困了。」
謝成淵輕笑,隔著被子將我摟進懷裡,在我眉心輕吻了下。

12
原以為我會精神緊繃睡不著,卻一覺睡到了天亮。
醒來時,謝承淵正側躺在我身邊,手撐著腦袋一瞬不瞬看著我,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我頭皮發麻:「皇兄還不起牀去上早朝嗎?」
他手撫上我的臉,動作輕柔:「上朝哪有陪阿寧有趣。」
我不想再搭理他,起身就要下牀。
謝承淵勾著我的腰一用力,我就趴在了他胸膛上。
「阿寧是不是忘記甚麼了?」他眼神直勾勾盯著我的唇,就差沒明說了。
我手撐在他胸膛一臉嚴肅:「想我喜歡皇兄,皇兄就不能做我討厭的事。」
「比如?」
「不能總叫人監視我的行蹤,不能不尊重我的想法,更不能隨便對我動手動腳。」
「動嘴總可以吧。」他偷襲地在我唇上一吻。
我氣得牙癢。
謝承淵卻神情認真起來:「阿寧,其他的我都可以改變,但你不能連我親吻你的權利都剝奪了。」
最終,我們各退一步。
不知道昨晚到底甚麼情況,我去找了沈若嫻,旁敲側擊問昨晚的事。
她囫圇道:「後來聽丫鬟說你找到珍珠了,我就回房了。」
可她今日穿的衣服領子格外高,觸及到我的視線還理了理頭髮遮掩。
我卻還是看到了,她脖子上有一圈掐痕。
可他們不是官配嗎?
原書裡描寫,謝承淵神志失控咬了她的脖頸,抱著她睡了一夜。
盡管天未亮沈若嫻就偷偷跑了,清醒後的謝承淵還是對她魂牽夢縈,不斷尋找她。
但好像事實並非如此。

13
正愣神,沈若嫻握住我的手,欲言又止。
「沈姐姐怎麼了?」
她咬了咬唇,眼神有些掙紮,最後看向我:「阿寧,你有心儀之人嗎?」
腦海裡突然閃過一道身影,我一怔,猛地搖頭。
沈若嫻接著道:「京城裡的好兒郎不多,阿寧可得早些挑。」
這倒是跟我一開始的想法不謀而合。
不提謝承淵的步步緊逼,皇家兒女的婚事向來不由人。
與其被動等待不知道哪天被突然賜婚,不如自己挑,憑著我在皇帝那兒刷的好感度,得償所願也不是不可能。
我卻有些好奇她喜歡甚麼樣的人,會是謝承淵嗎?
「那沈姐姐心裡的好兒郎是誰?」
沈若嫻認真思索半晌:「陸炡倒是不錯。」
她喜歡陸炡?我心裡某處仿佛有塊石頭落地了。
「家裡關系簡單,父母皆是武將出身的豪爽之人。」
「他們家還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不允許納妾,若跟他成親,日子應當不會太難過。」
我不由感嘆女主跟我心有靈犀,想得跟我一樣。
除了這些還因陸炡在原文裡雖然是配角,但後期卻是謝承淵手裡的一員大將,對他忠心耿耿。
如果不是謝承淵不允許我裝鴕鳥,我或許也會選陸炡成親。
「阿寧覺得呢?」
我看著沈若嫻,突然覺得我該重新正視這個世界了。
他們都是有思想的,活生生的人,而不是被設定好劇情的紙片人。
於是真誠道:「我也覺得他挺好的,是個可以托付終身的人。」
沈若嫻握著我的手,眼中透著堅定:「好,我明白了,我一定會幫你。」
我:「?」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一頭霧水。

14
傍晚,沈若嫻回來找我,警惕地將房門關上,臉上半喜半憂。
「阿寧,賞花宴你有給陸炡請柬嗎?」
不明白她怎麼問這個,點了點頭。
「可他說沒收到你的請柬,以為他害你受驚你討厭他。」
「我不討厭啊,而且我確定叫人送了請柬給他。」
沈若嫻想到甚麼,眉心緊皺,很快又將一切隱下:「或許……是小廝送漏了。」
我點點頭,心裡豁然,只怕不是小廝送漏了,而是被謝承淵截了。
沈若嫻憐愛地摸了摸我的腦袋:「你母妃要是在你身邊就好了,也不至於被人……被下人糊弄。」
她不明白其中內情,我也不好過多解釋。
朝她笑笑:「有皇兄在身邊也一樣,要是真有下人敢糊弄我,皇兄會處置的。」
沈若嫻握著我的手一緊,眉頭皺得厲害:「阿寧,離他……」
門嘭地推開,謝承淵走了進來,眼神落到我和沈若嫻交握的手上。
「沈小姐怎還在公主府?未聽聞令堂病重的消息嗎?」
沈若嫻一驚,猛地起身要走,又在臨走時悄悄將一塊玉佩塞進我手裡。
在我耳邊低聲道:「這是陸炡送你的定情信物。」
我一驚,滿腦子疑問。
想跟她了解到底甚麼情況,她卻已經快速離開了。
謝承淵朝我走來:「她剛跟你說甚麼了?」
「沒說甚麼。」我將玉佩藏好,故作輕松。
他顯然不信,在我身邊坐下,眼中全是探究。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推他走人:「沒事就回你自己府裡。」
他順勢抓住我的手:「怎麼沒事?我是來討獎勵的。」
「你不準我的人監視你,我做到了,我也尊重你,忍住了所有對你亂七八糟的想法,待會兒還要回去獨守空房。」
「我比珍珠都乖了,你是不是得好好親親我?」
明明他說的話毫無道理,卻聽到他把自己跟狗比不由失笑。
「笑甚麼?我說得不對?」他攬著我的腰收緊。
「要是你主動就親一次,若是我來……你就做好被我親哭的準備。」
眼見著他低頭就要主動吻來,我立馬仰頭迎上去。
綿長的一道吻結束,我靠在他肩上喘息:「現在你可以走了。」
卻聽他含笑惡劣道:「乖阿寧,剛剛你親晚了,我們繼續。」
我一怔,張嘴就想罵他,卻再次被吻住。

15
第二天,我看著那枚定情信物只覺得是燙手的山芋。
其中定是有誤會。
我決定親自見陸炡說明情況,並把東西還給他。
誰知陸炡都不在京城,外出辦差了,我只好再等機會。
直到月末,皇帝帶文武百官出宮秋獵。
秋獵那天,陸炡也來了。
人群裡,我看到他時不時朝我偷瞄的眼神,察覺我在看他,耳朵緋紅。
不知沈若嫻怎麼跟他說的,看來他真誤會了。
我想過去叫他換個地方說話,謝承淵的身影突然擋在我面前。
「阿寧在看誰?有我好看嗎?」
我警惕地往四周看了下,蹙眉瞪他:「不要在外面說這種話。」
我怕死。
不管是跟謝承淵的關系,還是我假公主的身份,隨便哪個被知道,我都死路一條。
進了營帳,謝承淵還揪著不放,把下巴擱在我掌心。
「阿寧為甚麼要看別人?別人比得過我好看?」
知道沒辦法跟他講道理,我捧著他的臉直接親Ţŭⁱ上去。
「你最好看了,我只看你。」
這話實在假得厲害,偏偏謝承淵喜歡聽。
他將頭埋在我脖頸,悶悶的聲音傳來:「阿寧,你有一點點喜歡我了嗎?」
「我最近總做夢,夢見你根本不喜歡我,一切都是騙我的。」
感受到他的不安,我出聲安慰:「沒有騙你,我每天都比昨天喜歡你更多一點。」
他笑了,跟我額頭相抵:「騙我也沒關系,別離開我就好。」
終於把人安撫好,等他又去搞他的陰謀詭計時,我趁機約了陸炡在隱蔽的樹林見面。
剛一到,他就興奮地牽起我的手:「公主殿下。」
「陸炡,你先……」
「嗖——」箭矢破空而來,陸炡將我往身後一拉。
箭從他側臉劃過,留下一道血痕。
望著前方馬背上冷冽拉弓的人,我瞳孔驟縮:「謝承淵,你在幹甚麼?」
「阿寧,過來。」他聲音低沉,帶著幾分壓抑的憤怒。
看著他再次搭上的箭,我不知道他失控會做出甚麼。
「我過來,你把箭放下。」
他冷冷地勾唇:「怎麼?怕我殺了他。」

16
一直沒說話的陸炡開口了:「四皇子,即便你是皇子,也沒有隨便射殺朝臣的權利吧?」
「誘拐公主,意圖不軌,這些罪名夠了嗎?」謝承淵聲音冷得像冰。
陸炡失笑:「誘拐公主,意圖不軌,四皇子還真會給我安罪名。」
「可我們兩情相悅,我又跟陛下請旨賜了婚,我和攸寧見面何罪之有?」
「倒是四皇子這副糢樣作何解釋?」
兩情相悅?賜婚?
謝承淵手裡的弓應聲折斷,弦勒進皮肉,血順著指縫滴落。
他看向我的眼神裡,痛苦如有實質。
我的心髒仿佛被狠狠攥住,呼吸都變得困難。
要怎麼跟他解釋,一切都是誤會,可事情已成定局說甚麼都晚了。
而且他現在這副樣子,任誰看了都會起疑心。
「皇兄,我知道你是護妹心切,但我已經不是小孩兒了。」
「陸炡他很好,不會欺負我,你就放心吧。」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拉著陸炡就走。
回到營帳,晚來一步的沈若嫻跑來找我。
「阿寧,跟陸炡訂了婚約,你開心嗎?」
「多虧了我提醒他趕緊求陛下賜婚,否則你皇兄定是會破……頗舍不得你。」
原本還能擠出假笑的我,徹底笑不出來了。
「沈姐姐……不是你喜歡陸炡嗎?」
她有些奇怪看著我:「我甚麼時候說喜歡他了?」
我欲哭無淚,若是我沒跟謝承淵捅破那層窗戶紙,沒有試著拋開劇情去接受他,或許現在我不會難受。
可我已經正視了自己的感情,老天爺卻給我開了這麼大一個玩笑。
謝承淵只怕已經恨死我了,覺得我一直都在騙他。

17
當晚,京城傳來急報,大皇子從渝州起兵造反。
皇帝即刻宣布回京,陸炡領兵趕往渝州。
一件件事情接踵而來。
我不得不懷疑是謝承淵在背後操縱。
回京路上,我暗中觀察他,只覺得他平靜得可怕,仿佛風雨欲來的前奏。
等再次睜開眼時,我知道我完了。
謝承淵手裡拿著幾條鏈子正在挑選,他似乎還沒發現我已經醒了。
我踮著腳小心翼翼往門口走。
伸手想快速將門拉開,卻發現紋絲不動。
身後,謝承淵拿著一條金色鏈子一步步朝我走來,鏈子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阿寧怎麼這麼不乖?果然還是要我將ŧű₊你鎖起來,你才會待在我身邊嗎?」
我搖頭,在地上縮成一團,可憐兮兮朝他求饒:
「皇兄,我錯了,你別鎖我,我保證會一直待在你身邊。」
他居高臨下站在我面前,俯身掐住我的下巴,抬起:「阿寧還是這麼會騙人。」
「都跟人兩情相悅,定下婚約了,還說甚麼不會離開我。」
「真以為你跟別人成親了,我就會放棄嗎?」
「你說,讓陸炡不能人道怎麼樣?等你們成了親,我就替他跟你圓房,讓他日日只能看著卻無能為力,然後我們生下一個又一個的私生子,幫他們家繼承香火。」
「你說他是不是要感動得痛哭流涕?嗯?」
「謝承淵,你變態!」我紅著眼眶怒罵。

18
「你現在才知道?」他攥著我的腳腕一拽:「早就想把你鎖上了。」
「金色的鏈子,喜歡嗎?」
他展示般地在我眼前晃,我伸手想搶,剛拿到一端,謝承淵就用另一端扣在了我腳踝上。
「謝承淵,你快給我解開,否則我再也不會喜歡你了。」
他將我打橫抱起,冷冷勾唇:「用沒有的東西威脅我,你覺得我會怕?」
他將我丟在牀上,冷酷無情地鎖在牀頭。
不等我爬起來,就按住我的肩膀背對他壓下,僅存的裡衣被用力一拉,露出大半個背部。
一排針具和顏料攤開在眼前。
「謝承淵你想幹甚麼?」
「在你身上刺下我的名字,讓你牢牢記住你是我的。」
見他拿起針,我嚇得哭著用力撲騰:「我不要,皇兄別紮我,我怕疼。」
我從小到大最怕疼了。
他拿針的手剛碰到我的背,我就哭得破碎抱住他的腰:「我喜歡你,我真的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
「是我怯懦不敢承認,是我害怕人心易變,怕你最終發現愛的不是我,怕你將來三宮六院,也怕我自己陷於宮牆爭風吃醋痛苦一生。」
「我以為只要待在兄妹關系的殼裡,我就可以永遠擁有你的喜歡。」
「謝承淵,是我害怕失去你。」
我哭得不能自已,將一直隱藏在心底深處的祕密剖白。
謝承淵不知何時將我緊緊擁入懷中:「對不起,阿寧……對不起,是皇兄的錯……皇兄是傻瓜,自以為聰明,卻連你的心思都不知道。」
「阿寧,你不會失去我,永遠不會。」

19
謝承淵吻了上來,一遍遍吻掉我的眼淚。
臉頰,嘴唇……吻遍全身,我身體每一處都烙印著屬於他的印記。
腳腕另一頭的鎖鏈從牀柱變成了謝承淵的腳腕。
我們彼此糾纏,極盡占有。
直到我潰不成軍,無助哭泣。
「皇兄,你放過我好不好?我要死了……」
他將我塌下去的腰撈起,粗重的呼吸不斷往耳朵裡鑽:「阿寧不會死,你可以的。」
晨光破曉時,他吻著我的眉心,在我耳邊低喃:「阿寧被我弄髒了。」
再次醒來已經不知道是何時了,回想起那一幕幕激烈的場面,我腳趾踡成了一團。
謝承淵將我撈坐到腿上,我把頭埋進他懷裡羞於見他。
他撫著我的背輕笑:「現在才害羞?」
我在他懷裡嗡聲道:「昨晚我一定喝酒了,我才不會那麼瘋。」
謝承淵貼著我的耳朵輕吻:「你怎樣都好,我喜歡,它也喜歡。」
聽他說下流的話,我氣得伸手掐他的脖子:「你不許再說!」
「好,不說,快吃點東西。」
謝承淵拿起碗喂我,我像廢物一樣靠在他懷裡,腳在空中晃蕩。
感覺少了點甚麼,我抬起腿看了眼。
下一秒謝承淵拿出熟悉的金鏈,「啪」給我扣上,又將另一端扣到自己手腕上。
「喜歡嗎?」
「不喜歡。」我腳丫歡快晃動。

20
三個月後,公主府燃起了一場大火。
從此少了一位公主,謝承淵的臥房裡嬌藏了一位美人。
又是一年時光更迭,陸炡娶了親,謝承淵新皇登基。
群臣上書讓他早日立後,廣開後宮, 統統被謝承淵駁回。
久而久之, 謠言頻生。
有說他斷袖之癖的, 也有說他那方面有隱疾的。
而更具神祕色彩的傳言是,他在宮裡囚了一位神女,因擔心神女返回天庭, 於是日日囚於身邊。
我沒想到會因為這個傳言再次見到沈若嫻。
她穿著一身太監服悄悄進殿時,謝承淵正在榻上小憩。
我坐在鋪了厚厚白虎皮的地上看話本。
腳腕上一條鎖鏈跟謝承淵手腕相連。
她豎起手指放在唇邊,示意我不要出聲, 又拿了個小瓷瓶在謝承淵的鼻子下晃了晃。
戳了戳謝承淵沒反應,她才大口呼吸。
然後抱著我開始哭:「阿寧,我就知道你沒死。」
「你皇兄果然是個變態,居然把你鎖在身邊這麼久, 我這就救你走。」
我看了眼謝承淵漸漸握緊的拳頭, 立馬用衣袖蓋住。
「沈姐姐, 打不開的,你走吧。」
「你信我, 一定可以。」她從懷裡掏出一堆工具,對著那條鏈子砍來砍去都不行,最後把視線落到謝承淵的手腕上。
「要不……」
怕她說出甚麼驚悚的方法,我連忙將鑰匙悄悄放進她那堆工具。
又故作天真問:「這是萬能鑰匙嗎?」
她連忙拿起開鎖,發現打開了十分激動:「你看, 我就說可以。」
「我現在就帶你逃出去。」她拿出一套太監服讓我換上。
我以為她說的僅僅是逃出宮將我藏在京城。
直到一路上換馬車, 乘船,到達扶桑國,我已經離開謝承淵一月有餘。
一路上並沒有人追我們, 藏在暗處的只有保護我的人, 跟游玩沒有差別。
草原上,沈若嫻編好一個花環戴在我頭上,支起下巴問我:「阿寧,獲得自由你不開心嗎?」
「跟你一起玩, 我很開心,可是我想謝承淵了。」
她驚懼地睜大ṱű₂眼睛, 像聽到了甚麼恐怖故事。
「我跟他不是親兄妹……」我將故事緩緩講給她聽。
「所以你沒有被囚禁?」
我抱著她的胳膊晃了晃:「好姐姐, 我不是有意騙你的,我當時就是想跟你出來玩兒。」
她戳了戳我的額頭, 眼眶紅紅地:「原諒你了, 你過得幸福就好。」
遠處, 謝承淵迎風而來, 朝我伸手:「阿寧,回家了。」
我看了眼依依不舍的沈若嫻,指了指遠處一路稱她主人的男人:
「沈姐姐, 小心那個男人, 他會吃了你的。」那可是隱藏身份的大反派哦。
說完,我跑向謝承淵,撲進了他懷裡。
「好玩嗎?」
知道他這段時間肯定想死我了, 卻只能一直壓抑著,我討好地在他唇上親了親。
「跟你在一起比較好玩。」
「回去就當我的皇後吧,我快被那群大臣煩死了。」
「好。」
(全文完)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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