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紮直播間:地獄判官

爸爸聯合小三,逼我媽從 20 樓一躍而下。
當天晚上。
一個自稱是賣紙紮的陰間判官來找我。
她說:「姐姐幫你把他們全殺了,好嗎?」

-1-
媽媽慘死的那天早上,爸爸用燒紅的鉗子燙我。
火鉗燙開了我肚子上的舊疤,我還沒來得及大叫,鼻子就傳來一股燒焦的肉味。
我連滾帶爬地縮到媽媽身後,媽媽撇頭看了眼我肚子上的糊成一團的血肉,眼裏全是發紅的血絲。
她撕心裂肺地朝我爸衝過去大喊着要與他同歸於盡。
只聽砰的一聲。
爸爸反手掐住了媽媽,用凳子一下一下地砸她,直到媽媽跪地求饒。
從記事起我就知道。
每一次打架,媽媽都會輸。
但這次,我爸卻好像用完了所有的耐心!他惡狠狠地把我和我媽關在浴室裏,像個瘋子一樣扯住我媽的頭砸在浴缸上:「胡雅麗?你怎麼不去死啊!」
我媽終於敗下陣來:「離!我同意離!良建斌,ƭū⁻你不就是外面有女人了嗎?和你結婚這麼多年,錢是我自己掙的!房子是我媽的,你不想過直接滾就是了啊!」
我感覺肚子上的傷不怎麼疼了。
因爲我太想他們離婚了!
只要爸爸走。
我做什麼都願意!
可我爸突然笑了,額頭上的青筋令他看起來很猙獰:「說什麼屁話呢?離了,你和你媽一輩子的財產我該怎麼得啊?」
我媽的臉色瞬間白成了紙:「你個畜生!你什麼意思?!」
我爸看着空蕩蕩的浴缸,表情十分恐怖:「如果……一對母女在家洗澡,但突然漏電觸死了,這算意外吧?」
我媽抱着我的手開始發抖:「喬喬是你親生的!你捨得?!!」
恰好這時,我爸的手機叮咚叮咚來消息了。
他打開微信,一臉的得意:「你知道我本事多大嗎?我釣了個富家女!」
說着,我爸一邊聊天打字,一邊和我媽炫耀:
「你知道她家多有錢嗎!
「出門隨便一輛車都是瑪莎拉蒂!
「可你呢?你除了有個養豬場還有什麼?」
我爸和微信裏的女人聊着,但突然,臉色就不對了。
他的表情逐漸變得可怕,最後,他將聊天內容翻給我們看。
我湊過去,看見了一個美女坐在豪車裏的頭像。
但這個頭像下,是好幾串表情。
其中有幾個是:「菜刀」「菜刀」「女人」。
刀?殺掉?
女人?難道是……
我媽憤怒地奪走Ṱŭ̀₊我爸手機,點開語音朝對方破口大罵。
然而,我爸卻一把扯住媽媽的頭髮:「你今天非死不可了!」

-2-
媽媽以前和我說過。
姥姥有個養豬場,能掙很多錢,攢下來的錢,就是給我媽買婚房的。
後來遇見了我爸。
姥姥一看見他,就覺得他和自己有眼緣,簡直就是她夢想中的兒子!
於是,姥姥帶我爸媽去買婚房了。
我媽一眼就看中了 20 樓,她說這個高度,她剛好能看見姥姥家。
可就在剛剛。
她從這裏跳下去了。
因爲爸爸臨走出門前說:「你要是敢帶着喬喬逃走……」他抬起眼神朝我姥姥家的方向看去:「我就收那老太婆的屍!」
砰的一聲!
爸爸冰冷地關上門走了。
媽媽坐在陽臺上呆呆地看着我爸遠去的背影。
她看了多久我就哭着求了她多久。
我求她別跳!大不了帶着姥姥一起逃!
可我媽卻搖搖頭,她說自己做了好多好多錯事,唯一沒有錯的就是生了我。
說完,她就給姥姥打了電話,讓姥姥馬上來接我。
我當時用了所有的力氣拽住她。
可她卻鬆開了我,從 20 樓一躍而下。

-3-
媽媽死了。
她的血染紅了小區翠綠的花壇。
救護車和記者阿姨趕到的同時——
我爸恰好從人羣裏衝出來,癱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哭起來。
所有人都在勸他,安慰他,可我爸哭得越來越大聲,直到需要被人攙扶才能站起來。
那一瞬間我像被人矇住了頭。
除了一地的血,看什麼都是黑的。
我掙脫了人羣朝滿地是血的媽媽衝過去,我知道媽媽不會回來了,我想再抱一抱她。
可這時。
記者阿姨拉住我,她將話筒對準我:「你媽媽身上的傷是怎麼造成的?爲什麼自殺?」
我爸哭啞了嗓子,目光呆滯地朝記者說道:「是我!我沒看住她!她早就說自己病了,得了很嚴重的抑鬱症,都是我不重視!沒有及時帶她去看病!」
話筒朝我爸伸過來:「您是說,您妻子是抑鬱自殺的?」
周圍人的目光像滾燙的火鉗。
我爸卻突然瘋了:
「誰說我老婆死了!她明明還活着!已經五點多了,我要去給老婆買她最愛的糖醋排骨……」
所有人都落淚,就連記者們也連連道歉:「對不起,我們不該刺激您的,還請您……節哀。」
黑壓壓的人羣和警察將我爸包圍起來。
唯獨只有我看見他嘴角閃過一絲雀躍。

-4-
媽媽被確認死亡。
我回家翻出了和媽媽最後的合照,在沙發上抱着照片哭着睡着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爸爸帶着小三已經從警察局有說有笑地回來了。
小三穿着體面的裙子,還背了個印着英文字母的包包。
那個包包我認得,是爸爸讓我媽花了好幾萬買的。
她一來,我爸什麼都順着她。
最後,小三笑嘻嘻地和我爸說:「可我還是不會嫁給你的哦,因爲你還有個孩子。」
我爸當場臉色就黑了。
他和小三說:「她媽才死。浪尖風口的還是再等一等吧。」

-5-
小三把我當成了蠟筆小新裏妮妮媽媽泄憤用的兔子,她和爸爸說:「把燈關了吧,我打人的時候表情會不好看。」
黑暗中,我被爸爸抓住了肩膀,在一陣劇烈的疼痛中,我的右腿……被砸斷了。
燈亮後。
小三摸了摸我的斷腿,然後在我爸懷裏撒嬌:「我決定留她一陣了,還挺好玩的。」
這時姥姥哭天喊地的聲音從我爸的話筒裏傳過來。
我爸抽泣着和姥姥說:「媽,是我不好!是我沒看住她!我馬上就過來給你賠罪!」
掛了電話。
爸爸和小三就走了。
我鬼使神差地來到了媽媽墜樓的地方,搬來凳子爬了上去。
那是二十層的高度。
媽媽摔下去的時候得多疼呢。
我瘸着腿跨了出去,然後閉上眼縱身一躍。
媽媽,我來陪你了。

-6-
砰的一聲!
半空中突然飛來一抹紅色,然後接住了我!
她長得好漂亮,像仙女一樣漂亮。
可是她的身體好冰冷,就連聲音也是冰冰的:「不要死。我已經知道你和你媽媽的事了。」
一眨眼,我就從半空中回到了自己房間。
等我抬頭的時候,就被這個紅衣姐姐抱在了懷裏。
耳邊傳來她涼涼的聲音:
「我叫紅燭,閻王派我來審判你爹和後媽。
「我可以讓他們全部下地獄,不過那是你親爹,你會捨得嗎?」
想起我媽媽慘死的樣子,我用力點頭:「姐姐,請你快一點殺了他們!」
紅燭視角

-1-
我打開直播間,看着不斷上漲的在線人數說道:
「歡迎新進直播間的新朋友。我叫紅燭,是一名地府送貨員。
「直播賣紙紮是爲了維持我在地府的生計。
「但今天我要在這個小女孩的家裏,等兩位殺人犯回來,順便邀請他們地獄一日遊~」
剛說完,直播間的彈幕就多了起來:
【上回直播的時候紅燭說漏嘴了!她說她爹是閻王!】
【什麼?!是真的?】
【新來的快坐好,紅燭的紙紮直播間還從來沒有審判過壞人,這是頭一回,你們賺了!】
就在這時——
我聽見背後嘎吱一聲。
玄關處,那一男一女互相嬉笑着回來了!

-2-
漆黑的屋子裏,男人聽見異常響動後立馬噤聲。
我將直播的手機對準玄關,燈亮後,一男一女正錯愕地看着我。
他們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在我身上打轉,似乎在糾結我這個憑空出現的女人,是不是白天採訪他的媒體記者。
畢竟,我手機的鏡頭自始至終一直對着他們。
良建斌指了指敞開的大門,怒道:「如果是因爲白天我老婆跳樓的事,對不起我無可奉告!請你立刻從我家裏離開!」
說完,他朝喬喬怒斥:「爸爸和你說了多少次!不能給陌生人開門!你忘了!!」
一直沉默的牛姍姍終於開口了。
她身材高挑,妝容精緻,散漫的眼神在對上鏡頭後,立馬變得溫柔似水:「建斌你幹嗎對一個小孩這麼兇?她還小又不懂事,你和她計較什麼?」說着,女人蹲下來,體貼地替喬喬挽好耳邊的亂髮:「寶貝,你和阿姨說,這女的是誰呀?」
直播間裏的彈幕全在犯花癡:
【不是?這女的能是壞人?太溫柔太漂亮了吧!】
【哇!這女的身材好辣!】
【主播說過這倆是殺人犯?到底發生什麼了?我好蒙啊。】
【主播能說一下發生什麼了嗎?】
我朝半空中揮了揮手:「各位,請看 VCR!」
可等了半天,什麼畫面都沒出來。
糟了。
太久沒用通靈術呈現死者的記憶了,居然翻車了。
見我在空中瞎比畫半天,良建斌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神經病。
他朝我傲慢道:「不管你是哪家的媒體在這錄視頻,只要我沒同意你進來,你就是私闖民宅!」
說完,他朝躲在我身後的喬喬厲聲道:「喬喬!還不趕緊到爸爸這裏來!」
喬喬被他的怒吼直接嚇哭了!
牛姍姍裝作老好人的樣子跑過來,可喬喬一看見她的臉,恨得就連捏緊的小拳頭都在發抖。
我只好抬腿用膝蓋頂開牛姍姍,但這女人順勢一摔,臉上的表情極其痛苦:「你,你是哪家媒體啊?怎麼還踢人呢!」
看我一直舉着手機。
良建斌也衝過來指着我鼻子:「你們這些不良媒體!還有沒有良心?我老婆剛跳樓自殺,你們就來錄視頻喫人血饅頭?!」
原來他一直以爲我在錄視頻。
可直播間裏,上萬條彈幕早就無聲地沸騰了:
【這女的是怎麼看上他的,長得一般又矮!該不是軟飯男吧?】
【反正剛死了老婆就帶女人回家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沒有證據你們憑什麼這麼說他?萬一那女的只是他妹妹呢?】
【大家難道沒發現這小女孩看爸爸的眼神嗎?恐懼是裝不出來的!】
【未知全貌,不予評價!】
【未知全貌,不予評價!】
【未知全貌,不予評價!】
【未知全貌,不予評價!】
……

-3-
我的直播間被未知全貌不予評價霸屏了。
一旁的牛姍姍不知在良建斌耳邊說了什麼,他突然就轉了態度,過來問我:「女士,你是哪家自媒體?」
我搖頭:「我不是自媒體。」
良建斌驚了,隨即又問:「那麼,你是記者?」
我又搖搖頭。
良建斌的音量不覺提高了不少:「那你他媽的是誰?來我家做什麼!」
他瞥了眼我身後的喬喬,腦回路終於接上了:「哦!你趁大人不在來偷孩子的吧!結果偷到一半我們回來了!你就只好假裝錄視頻忽悠人是吧?」
我:「……」你他孃的還真是個天才!
發現我並不是來採訪跳樓事件的媒體人員。
牛姍姍終於卸下了僞裝的姿態,抬起一腳就朝我踢過來。
我一個瞬移,她撲了空,紮紮實實地撞在了茶几上,額頭肉眼可見地起了個大包!
她痛得齜牙就罵:「媽的,我警告你!趁我現在還有一絲理智,勸你趕緊滾!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我皺了皺眉頭:「不好意思,這話應該我對你說纔對。」
看了眼她的生死簿之後,我厭惡道:「不是我鄙視你,就你這種仗着有錢但沒腦子又壞事做盡的惡人!去了地獄受刑,也是那種連鬼看到你都會吐的臭蟲。」
不對啊。
我繼續盯着她:「你生死簿的個人生平全是赤字?!福報也早早透支光了!按理說你陽壽早就盡了怎麼還在這禍害人呢?靠!說!是不是你爸用了什麼邪術給你續命了啊!」
她明顯是被我這番話弄得大腦宕機了,以至於只能反覆重複一句話:「我再說一遍!這!是我家!你他媽算什麼東西?趕緊滾!」
一直不說話的喬喬,突然急眼了:「這房子是我媽媽買的,要滾,也是你這個小三滾!」
這一聲稚嫩的吶喊,令在場的所有人都瞳孔地震了,包括直播間的觀衆。
最先破防的是她爸,他一個箭步飛過來甩手給了喬喬一個大耳光:「你今天怎麼沒和你媽一起去死?!」
這句話剛說完。
牛姍姍看了眼手機,突然尖叫起來!
她火急火燎地衝過去拉住男人,可這男人自從知道我啥也不是的時候,說話已經無所畏懼了!
再加上喬喬的哭聲徹底惹怒了他,他直接不裝了,污言țúₒ穢語一股腦潑在了自己女兒身上:
「賤不賤啊!怎麼?你以爲你學你媽犯犯賤,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我就會放過你?我告訴你不可能!我遲早會送你上路!」
這下!
彈幕徹底炸了!
【信息量有點大啊?這男的對自己女兒說這種話,真像殺人犯!】
【剛纔說未知全貌不予評價的呢!死哪兒去了!】
【有沒有本地人?跳樓這事兒在當地難道沒有新聞嗎?】
【我我我!這直播間 IP 就在我們本地,我認識這男的,他叫良建斌,跳樓的女人是他老婆。事後聽說他老婆因爲抑鬱症想不開才自殺的,但他老婆身上發現了很多傷痕,他也被帶去警察局問話了。不過,既然現在良建斌能平安回來,說明至少不是兇手。】
【聽見沒有!至少不是兇手!我都說了未知全貌不予評價!】
【未知全貌,不予評價!】
【未知全貌,不予評價!】
【未知全貌,不予評價!】
【你們未知個剷剷!小心地鐵判官順着網線來扇你們大嘴巴子!】

-4-
良建斌罵女兒罵得上頭,連一旁盯着手機大呼小叫的小三也一塊遷怒了:「牛珊珊!你能不能別號了?!」
失控的情緒下他連情人都看不順眼。
直到牛姍姍衝過去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你他媽的敢吼我?我是讓你看手機!」
牛姍姍把手機遞過去。
他看到直播間的名字:【紅燭今日不賣紙紮,免費帶倆鯊人犯地獄一日遊!】
看到鯊人犯三個字後,良建斌的眼睛突然瞪大!
可當他看到直播間人數十萬的時候,雙腿又猛地一痿,半扇身子幾乎掛在了小三的身上。
但牛姍姍畢竟家大業大有底氣。
她轉過身,給她爸打電話:「爸!我不管你現在用什麼辦法!讓全公司的人都幫我舉報一個叫紅燭賣紙紮的直播間!三分鐘內!我必須要看到那個直播間下線!」
透過手機,我們聽見她爸在手機裏怒吼:「牛姍姍!大晚上你又去哪裏鬼混了!你忘了你今年弄死過幾個了?老子到底還要幫你擦多少次屁股!啊?」
牛珊珊驚了。
良建斌也驚了。
直播間更是一時驚起千層浪,熱度更高了!
牛珊珊朝她爸咒罵:「閉嘴吧你個老東西!」
然後憤怒地按掉了通話。
可……
她爸說過的話,在直播間已經覆水難收。

-5-
牛姍姍一氣之下對我起了殺心。
她用眼神示意良建斌,良建斌秒懂後,繞過鏡頭,拿出一根繩子反手勒住了我的脖子!
看見我被勒住脖子,喬喬只好拉住他爸,不停地哭泣求饒。
可我壓根就沒事。
甚至還可以反手換個姿勢對他的行爲進行直播。
於是,良建斌凶神惡煞掐住我的樣子,瞬間出現在直播間 C 位!
無數彈幕在他眼皮底下瘋狂輸出:
【噗,我剛纔在倒水!結果一轉過來看見這男的在殺人!嚇得我杯子都扔了!】
【主播!你賺錢我是一點都不眼紅啊!】
【各位趕緊錄屏!要是主播死了,這都是他殺人的證據!】
面對十萬在線人數,良建斌勒住我的手頓時僵在半空:「呃……如果陌生人闖進家裏,我們可以偷偷繞到其身後……並且像我這樣勒住壞人的脖子,讓其無法動彈……而達到自保的目的……」
沒等他說完。
彈幕開啓了集體嘲諷:
【oi 你個殺人犯就別洗了!這話你自己信嗎?】
【我有密集恐懼症,接觸不了你這種心眼子和馬蜂窩一樣多的品種!】
【瞧我,怎麼又把您當人看了?呸!爛掉的壞種!】
這時,牛姍姍的手機響了,她爸的大嗓門,她連捂都來不及捂:「姍姍剛纔怎麼回事啊?你說的這個直播間,被平臺提示該賬號不存在!」
牛珊珊看我的眼神,這下終於慌了……

-6-
我拉住喬喬的手,蹲下來問她:「喬喬,你還想不想見媽媽?」
喬喬紅着眼,泣不成聲地回應我:「姐姐!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看着年幼的小女孩這樣渴求着媽媽,我真想學孫悟空去地府劃掉她媽媽的生死簿。
就連彈幕也紛紛與女孩共情:
【寶貝你這樣看得我難過死了,以後你缺什麼,姐姐給你寄!】
【我也是剛當媽媽的人,現在一點都看不得這個。】
唯獨只有良建斌和牛珊珊再次破防:「良喬喬!你媽早跳樓死了!去哪裏見!下陰曹地府嗎?!」
我撲哧一聲笑了:「對呀!」
不過這次,我不打算隔空與地府連線,而是直接讓這倆惡人提前下地獄!
見我神色異常,良建斌似乎預料到了什麼,拉着牛姍姍開始跑。
但他們剛走到門口,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在直播的鏡頭下,他們看起來只是躺在地上睡着了。
在我施了念術後,大家這纔看到屋子裏多了兩個灰色的靈魂,仔細一看,果然是良建斌和牛姍姍!
彈幕再次沸騰:
【爽!惡人就該這個報應!】
【叫你們不好好做人,那就都去死吧!】
【不是……他們犯啥事了?再怎麼樣,主播也沒資格這樣做吧?】
【未知全貌!不予評價!】
【還未知全貌呢?這不明擺着這男的聯合小三弄死了自己老婆嗎?】
【樓上的,你有證據嗎?警察都沒這麼說,你比警察厲害?】
我看了眼彈幕,眼瞅着吵架的人越來越多:「彈幕吵什麼?我說了只是帶他倆下地獄玩玩,不是罪大惡極之徒,就能平安回來。」
一聽說要去見閻王爺,牛姍姍一下就慌了,她灰撲撲的魂魄使勁在屋子裏到處亂竄、躲藏。
反倒是良建斌,突然自信起來:「去就去唄,反正我又沒真的殺人!」
一個響指的工夫。
通往冥界的路就出現在眼前。
良建斌和牛姍姍機械地跟在我身後,像沒有意識的木偶。
不多會,昏黃的酆都城就到了。
新奇的地府建築,一覽無餘地出現在直播間的鏡頭裏。
彈幕像旅遊觀光客似的:
【哇!這個酆都城的地標!我要截圖留念!】
【媽耶,這路過的女鬼也太漂亮了!】
【地府也賣奶茶火鍋?!這家店看起來好好喫!】
我咳了咳:「插播一條,這是我開的奶茶火鍋店,歡迎各位死了以後來我這兒消費!」
【好傢伙?紅燭這是攤牌了啊,這不妥妥的富二代嗎?!】
【哎!太奶!我太奶!你們看那邊在舞臺上唱京戲的,是我太奶!】
……
我將大家的注意力收回來:
「各位~現在我們要去乘坐通往十八層地獄的電梯了~」

-7-
良建斌和牛姍姍被迫跟了我一路,臨到地獄門口,良建斌突然逃走,可沒走幾步卻本能地退了回來,臉上全是驚恐:「媽的嚇死我了什麼鬼東西!啊!是你?胡雅麗!」
我趕緊捂住喬喬的眼睛。
可喬喬卻掙脫我,朝一臉破碎、渾身是血的胡雅麗飛奔過去:「媽媽!媽媽!!!」
僅僅一日,再和女兒見面時,胡雅麗竟泣不成聲。
她顫顫巍巍地捧着女兒的臉,嘴裏喃喃着:「喬喬,你回去後好好讀書,媽媽會在地府裏努力掙功德給你攢福報,就算媽媽死了,也一定會讓你在陽間過上好日子的!」
女兒哭着點頭,滿臉不捨。
安撫好女兒後,胡雅麗猛一轉頭,死死地瞪着良建斌和牛姍姍:「你們這對狗男女!我絕對!要看着你們!下地獄!」
良建斌一聽,腿都軟了,他以爲殺人是結束,沒想到僅僅只是開始!
可一聽見胡雅麗的聲音,良建斌又下意識感到煩躁窩火:「閉嘴吧你個賤人,是不是活着沒被我扇夠?連死了都想被我扇?信不信我變成鬼以後,繼續弄你!」
胡雅麗猛地衝上去給了他一個嘴巴子:「這樣嗎?」
良建斌沒站穩,胡雅麗又扇了他三個嘴巴子:「夠不夠?夠不夠?夠不夠?」
沒等良建斌再次開口,胡雅麗的耳光像暴雨似的打在了他的臉上:「知不知道你死到臨頭了!不信你睜開眼看看,這到底是哪裏!」
良建斌被打蒙了。
他暈乎乎地睜開眼,這纔看見頭頂三個大字:閻王殿。
而牛姍姍早就老老實實地跪在威嚴的閻王殿裏哭天喊地,主打一個賣慘:
「閻王大人,我知道什麼呀,我什麼也沒做啊.良建斌太壞了,他害了自己老婆還不夠現在還來害我,都是他威脅我的!我一個弱女子哪兒打得過他……嗚嗚嗚嗚嗚……」
我將直播間的亮度調到最高。
觀衆一下就看清了牛姍姍那做作的嘴臉:【裝什麼啊!沒聽你爸說替你收拾了好幾次屁股?】
可當她一抬頭,發現閻王殿里根本沒閻王的時候,直接爬起來不裝了:「媽的,害我白掉小珍珠了!」
她還扭頭白了我一眼,眼底全是挑釁。
我笑笑道:「不急,閻王馬上就到。」
緊接着,我拍了拍手,變出閻王爺的官服和帽子,嚴絲合縫地穿戴在了自己身上。
我將官印一拍:「開庭!」
兩行鬼吏在高堂下威武吶喊:「升堂!!!!!」
頓時間,整個閻王殿變得肅殺、緊張起來。
臺下的牛姍姍雙腿一軟,跪在堂下,她怎麼都想不到,我居然就是審判她的閻王。
她張開就喊冤:
「不能怪我,我是被良建斌脅迫的!」
良建斌看着她,簡直又氣又好笑:「我什麼時候脅迫你了?拜託你不要睜着眼睛亂說!我很無辜的好嗎?你被帶到這裏來,也要想想有沒有自己的原因!」
眼見着直播間裏的氛圍越來越緊張。
我趕緊朝鏡頭整了整身上的官服:「家人們~我實在沒辦法,地府流程就是這樣,不穿官服不能審犯人。我也不想這麼正經,誰讓我爹度假去了……大家,就湊合看吧。」Ŧű₉
【什麼什麼?她坐在閻王殿裏,卻喊我家人??】
【靠!她真的?我哭死!】
【我還只在漫畫裏看到過這個場景……】
【以後得對紅燭小心點說話了,萬一以後死了見到她,還能賣個友情分……】

-8-
我讓牛頭叔和馬面哥去找證人。
很快,曾被牛姍姍害死的冤魂,密密麻麻地湧入了閻王殿。
從年幼到老人,男男女女加起來十二個!
他們一字排開,全都惡狠狠地瞪着牛姍姍。
我將牛姍姍的罪行,通過這些亡靈生前的記憶,用 VCR 的形式,截取重要片段播放了出來。
牛姍姍親眼看見自己殺人的影像,幾乎每一幀殘忍的鏡頭,都會激發在場被害冤魂的憤怒和怨氣。
這也是她第一次感到了某種無處可逃的絕望。
在陽間她能找爸爸撐腰,但在陰曹地府,她連狡辯的力氣都沒有。
她的罪行很快被我公之於衆:
「牛姍姍——
「你在就讀初中期間霸凌同學,導致三個未成年因你而自殺。輟學後,你在你父親的鍊鋼廠將三名工人用惡作劇的形式丟進了千度的鍊鋼爐導致喪命!出事後,你讓你父親威逼利誘脅迫工人的家人簽下意外諒解書。在此期間,你又以自己富家千金的身份,同時玩弄六名草根男性的感情,並用極其惡劣的手段哄騙他們殺死自己妻子!」
聽到這裏。
牛姍姍徹底放飛了:「螻蟻就是螻蟻,死了也是螻蟻!我不一樣!我就算下地獄,我爸也會給我燒數不盡的財富!到時候,誰怕誰?」
我笑笑:「你確定你爸燒得了??」
說着,我將 VCR 調到了陽間。
畫面中,牛姍姍的爸爸已經被上門的警察銬住了手腕:「ṭű̂₃牛總,不好意思,現在要請你去警局喝杯茶了。」
我再次提醒她和良建斌:「別忘了,審判你們的畫面,也正在陽間進行即時直播!」
牛姍姍慌神了!
她拉住良建斌:「是他!全是他出的主意,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良建斌咬牙切齒地:「牛姍姍!你和我在一起的同時還和六個男人在一起?!現在還有臉提我的名字?!」
牛姍姍朝他吐口水:「呸!也不看看你什麼貨色?我和你玩玩而已!笑死,你還當真了?」
我不想聽他倆在這狗咬狗了:「好了,牛姍姍。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十八層豪華地獄套餐還在等待你的加入呢!」
牛姍姍不屑:「不就是去十八層地獄裏關着嗎?有啥可怕的!」
我搖搖手指:「NONONO,十八層是指接受懲罰受苦的程度~你這樣的惡人,只能去最痛苦的無間地獄,在那不分晝夜,分秒不停、永不超生地體驗油炸拔舌刀山火海~」
牛姍姍在絕望的尖叫中被獄卒拖走了。
我抽空看了眼滿屏的彈幕:
【誰懂啊!我終於可以說已知全貌,反覆死刑了!】
【解氣!太爽了!】
【這種惡人死到臨頭也不會後悔的!就讓她直接受刑好了!】
【良建斌呢?這男的說自己沒殺人,是不是還可以回陽間享福啊!】
【別!這樣的話我真的會氣死!】

-9-
沒有對比就沒有心安。
看着犯下滔天罪惡被拖去十八層地獄受刑的牛姍姍,良建斌開心極了!
他甚至雙手抱胸,挑釁似的地看着我:「你翻,隨便你翻我的生平履歷!反正我沒殺過人,也沒犯過罪,最多就是打老婆孩子找小三.如果我這樣就下地獄了,那人世間你去看看,哪個男人沒有做過我這樣的事?」
彈幕全在噴他:
【兄弟,你不要給我們男人抹黑!至少我不是!】
【什麼奇葩啊,建議你自己單獨劃分物種吧,別來和我們人沾邊,你不配!】
我合上他的生死簿,悠閒地朝他走過去:「這,其實我說了不算,主要看你老婆的態度,她如果願意原諒你,你現在就可以回去。」
「但就算你回去了,你以爲陽間的法律和警察是喫素的嗎?」
說着,我再次將 VCR 切換到陽間。
畫面中,警察已經上門了,他們正圍着躺在地上的牛姍姍和良建斌在討論:
「隊長,我們發現牛姍姍已經死了。」
「良建斌呢?」
「哦他沒事,只是睡着了,不過就是叫不醒。」
「那就等他醒了再帶去審訊,已經有上萬羣衆實名舉報他威脅妻子跳樓,這已經構成刑事案件了。」
「好的隊長!」
良建斌看完 VCR,仍沒放在眼裏:「我說了,那是胡雅麗自己跳的!去了法院頂多算家庭糾紛,回去後,我也一定會找最好的律師辯護!」
彈幕聽完簡直氣瘋了:
【別這樣Ŧṻₔ,網友的乳腺都要被你氣出結節了!】
【你知不知道什麼是 PUA?你這就屬於精神虐待!】
【全網出資!你敢找律師,我們就敢暗殺你!】
我把良建斌的生死簿扔在一邊,說實話這種人渣太普通了。他這一生連學校的獎狀都沒拿過,爹媽不疼親戚不愛,唯一一輩子的運氣就是找了個胡雅麗這樣福報大的老婆。
可他這種人偏偏太貪,貪到最後肯定是一無所有。
我看着他:
「你的確沒有實實在在地殺過人。
「但是,你以爲,你還回得了陽間嗎?
「良建斌,你自己看看你身後,你覺得她……會讓你回去嗎?」
良建斌轉過身,眼中的不屑逐漸變成了驚恐。
當初被他用凳子砸、用充電線勒、用手按在浴缸裏的妻子,此刻渾身散着厲鬼般的煞氣,惡狠狠地瞪着他,令他頭皮發麻。
我對胡雅麗說道:
「我查過了,良建斌死後會墮入畜生道,你看看你屋子裏還缺條狗嗎?或者別的什麼?」
此時。
胡雅麗身上的戾氣又深了許多,她瞪着良建斌,似笑非笑:「你欠我和喬喬的,恐怕幾輩子都還不清吧?這樣,我有個很好的辦法,你要不要接受?」
良建斌看着這個曾被他踩在腳底的女人,此時卻可怕到令他連多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他不由得後退了幾步,甚至跑過來求我:「你快放我回陽間!不然就讓我下地獄算了!胡雅麗她現在恨不得扒了我的皮,我不要聽她的!」
我摳了摳耳朵,對直播間的觀衆說道:「怎麼回事?我好像聽不見了,你們呢?」
彈幕全都在學我:
【是啊!光聽狗叫了,真沒聽見有人說話啊!】
【你們聽見了嗎?反正我沒聽見。】
【被家暴了這麼多年,現在她想怎麼報復都是他應得的!】
胡雅麗朝我走過來:「紅燭,你能告訴我,這人渣還有陽壽嗎?」
我脫口而出:「有沒有陽壽,取決於你,你原諒他,他就還有五十年。不原諒他,他現在馬上就會去畜生道。」
胡雅麗毫不猶豫:
「嗯,那就讓他現在立刻去吧。
「不過,我想讓他生生世世變成我家養豬場裏的肉豬。從此以後,他生長的每一塊血肉都會變成我女兒口袋裏的錢,只有這樣,才能平息我對他的恨!」
良建斌是見過胡雅麗殺豬的。
豬脖子被刀子捅進去時的慘叫,令他一想就顫抖!
他慌不擇言,甚至跑過去給女兒跪下了:「喬喬,我是你爸爸啊!你忍心看爸爸變成豬嗎?你救我啊!你替我求求你媽!你媽一定聽你的!求你了喬喬!你別見死不救……」
喬喬冷着眼:「從小你就把我沒把我當人看,所以,現在我也只聽媽媽的。」
良建斌急了:「良喬喬!你他媽的是想喫我的肉啊!你這是大逆不道,以後會天打雷劈的!」
喬喬背過身去:「哦,那以後我不姓良了,我改姓胡。」
「你!」良建斌兩眼翻白,氣昏過去了。
我大手一揮:「馬上給它放到胡喬喬的養豬場去吧。」
「等等。」我想了想,「別給它喝孟婆湯,它不配。」
「我要讓他清醒地知道自己變成了豬,只有這樣,他纔會懷念當初還能做人的日子!」
彈幕紛紛發來賀報:
【感謝紅燭治好了我的暴躁。】
【感謝紅燭治好了我的意難平。】
……
尾聲
豬生輪迴 1
良建斌再次醒來的時候,聽見耳邊傳來自家養豬場熟悉的飼養員吆喝聲:「咯咯咯咯來,喫飯了!」
睜開眼的瞬間,他欣喜若狂:「媽的!老子終於從地府回來了!還是陽間的風吹着最養人啊!」
可他剛說完,就發現不對。
自己,真的,變成豬了!
良建斌急了。
他氣得破口大罵,被好心的母豬聽見後,就把他拱到了自己雙排扣的肚子邊。
頓時間,一股豬騷味撲面而來!
放在以前!
良建斌要求胡雅麗必須用生薑水和料酒醃豬,這樣炒出來豬肉清香沒騷味,他才能下嘴。
可是現在!
他滿鼻子都是豬圈裏的味道,嗆得他剛喝的奶都吐出來了。
誰料這一吐, 母豬以爲它是個弱胎, 一張嘴就將它吞進了自己的嘴裏。
良建斌這時纔想起來, 他以前嘲笑胡雅麗只會養豬,胡雅麗卻告訴他:「養豬你以爲輕鬆啊?豬可難伺候了!尤其母豬,它但凡一個不高興就堵奶,那小豬就沒奶喝。小豬好不容易長大了吧, 還得時不時稱體重、打針、防止它們生病……」
那時候,良建斌剛結婚,還會敷衍她一句:「媳婦兒,那你給我生個崽唄,我一定會像照顧母豬這樣伺候你!」
可真等胡雅麗真生了孩子。
良建斌卻開始徹夜不歸。
等孩子長大了,胡雅麗更是隻能對良建斌旁敲側擊:「你看,我每天這樣精心伺候它們, 有時候卻想想,我照顧的哪裏是豬啊,分明就是女人嘛!」
……
前世的回憶在母豬的牙齒下被中斷。
斷氣前,他終於想起胡雅麗說過:「別看母豬蠢蠢的, 把它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要真瘋起來連自己崽都會喫掉!」
豬生輪迴 2
有了前一世的教訓,良建斌終於學乖了!
他拼命在母豬那表現得聽話、強壯, 總算成功活到了將近一歲,甚至它都聽見了新春的鞭炮聲!
這是他成爲豬以來, 第一次這麼期待過新年!
對了, 喬喬呢,她現在怎麼樣了?
良建斌在豬圈裏輾轉着, 開始懷念起以前自己老婆孩子熱炕頭,還能當人的日子。
突然, 養豬場裏傳來一道令他欣喜若狂的聲音:「姥姥!我放寒假啦!我來幫你!」
是女兒喬喬!
良建斌激動得將半個身子探出去, 嘶啞地朝外面喊:「喬喬!我是你爸爸!」
喊了半天。
喬喬這才疑惑地朝他這邊看過來:「姥姥, 這頭豬怎麼啦?」
看見丈母孃和女兒朝自己走過來, 良建斌開心壞了,哼唧着:「媽!我是建斌啊!」
他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乖順可愛,豆大點的小眼睛努力撐開:「喬喬……我是爸爸~」
可良建ẗűₕ斌萬萬沒想到, 丈母孃竟然朝自己的豬頭指過來:「喬喬,你瞧這頭豬真肥啊!春節殺掉當年豬吧!」
良建斌一聽, 雙腿一軟,然後發出了一聲悲慘的豬叫!
喬喬拉着姥姥的手,突然看着豬圈裏的良建斌:「姥姥你說,那頭豬……像不像我爸爸?」
老人聽着, 淚如雨下:「我也是糊塗了!好好的閨女不疼,非要覥着老臉去養這個白眼狼!唉,說到底, 我就是沒兒子的命啊……」
喬喬心裏咯噔一下,總覺得姥姥這話哪裏不對。
她抬起頭問姥姥:「姥姥, 你讓我媽伺候我Ṫű₀爸。她委屈了你讓她忍, 她說被打了,你又說哪個當人兒媳婦的不這樣?姥姥,你真把我媽當閨女養的嗎?可我怎麼覺得,她在你眼裏就是個外媳呢!」
老人猛地怔住了。
過了半天, 她才艱澀道:
「你媽這都走了一年多了,今年過年,就讓她嚐嚐咱養豬場自己的豬吧。
「這次……
「我一定親手給她包頓餃子。」
– 完 –

精彩故事 全文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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