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魔哥哥不對勁

魅魔哥哥最近不對勁。
他總不小心露出他的尾巴，在被我發現後又快速收回。
還總是心不在焉，紅着耳根不知道在想什麼。

-1-
我和哥哥都是魅魔。
洗完澡，我像往常一樣讓哥哥幫我吹頭髮。
可我哥哥不僅不幫我吹，還敷衍我道：
「小小，你已經長大了。」
「自己的事情自己幹，以後頭髮要自己吹。」
然後就頭也不回地進了浴室，洗了一個小時的澡。
可我哥哥以前不這樣。
他溫柔體貼，對我更是事無鉅細。
不僅給我吹頭髮，還每天給我講睡前故事。
我也像個人形掛件一樣，哥哥去哪我去哪。
面對哥哥突如其來的拒絕。
我心裏有點失落。
可我還是在浴室外等哥哥。
可哥哥今天洗澡的時間也太長了。
我站得腿都酸了，哥哥纔出來。
哥哥一出浴室，我就撲進哥哥懷裏。
「哥哥，該給我講睡前故事了。」
哥哥雖然平時體溫偏低，可她每次洗完澡身上都是香香熱熱的。
也會在洗澡後，任由我抱着聞他身上的沐浴露香氣。
可這次哥哥身上卻很冷。
冰得我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我疑惑地問哥哥：
「哥哥你身上怎麼這麼冷？你洗的涼水澡嗎？」
哥哥眸色暗了暗，他把我從身上扒下來，眼睛不看我：
「小小，你馬上成年了，不可以再隨便撲進哥哥懷裏。」
我低頭撒嬌：
「可是哥哥，你不是答應我每天給我講睡前故事嗎？」
我和哥哥都是孤兒。
從我記事起，哥哥就每晚哄我睡覺。
也是哥哥將我撫養長大。
可哥哥這一次竟然拒絕了我，他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小小長大了，哥哥不能給你講睡前故事了。」
「以後，你都要自己睡。」
我愣在原地，沒想到哥哥會對我這麼說。
眼睛都紅了，委屈地看着哥哥。
「可是哥哥，你不哄我我睡不着怎麼辦。」
「我不能沒有哥哥。」
要是往常，我眼睛一紅，哥哥恨不得把星星都給我摘下來。
可這次哥哥卻異常狠心。
頭也不回地走了。
可我是個哥控啊！
聞不到哥哥的味道。
不枕在哥哥的大胸肌上，我怎麼睡得着？！
哥哥突然變得冷漠，我根本受不了。
我追出去，就看見哥哥在客廳看書。
可他的書都拿反了，尾巴還在身後亂晃。
這是我第一次見哥哥的尾巴。
好像跟我的不太一樣。
哥哥也發現了我，抬頭和我對視。
「小小，不是說了你自己睡？」
我不死心地撲進了哥哥懷裏。
「哥哥，你不講故事，我睡不着。」
哥哥渾身一震。
我能感受到他渾身都繃緊了。
「哥哥，你書都拿反了。」
哥哥淡定地合上書。
「嗯，我最近在練習反着看書。」
他將我從懷裏拉出來扶正。
卻忽視了他身後還在亂晃的尾巴。
他的尾巴好像隔壁金毛小狗的尾巴一樣，都快甩成螺旋槳了。
我好奇地摸上了他的尾巴。
觸感涼涼的，「哥哥，這就是你的尾巴嗎？」
可哥哥肌肉繃得更緊了，再看向他，他已經滿面潮紅。
他嘴脣哆嗦着，扯開我的手：
「小小，那裏不可以……」
可我不明白，不就是尾巴嗎？
有什麼不能摸的？
我也變出了我的尾巴，把它放在哥哥手裏。
「哥哥，你摸摸我的尾巴，跟你的不太一樣呢。」
哥哥的尾巴柔軟滑膩，冰冰涼涼的。
可我的尾巴卻是毛茸茸的，尾巴尖還有一顆小愛心。
尾巴中段被我放在哥哥手裏，尾巴尖抵上哥哥的尾巴尖。
我疑惑地對哥哥說：「哥哥你看，我的尾巴比你的尾巴漂亮呢！」
光顧着看尾巴了，再看哥哥時，就看到哥哥的瞳孔在地震。
他顫抖地託着我的尾巴。
動也不敢動一下。
尾巴被哥哥接觸的地方癢癢的，我舒服地眯了眯眼。
可下一秒，哥哥就甩開了我的尾巴。
還將我推開。
哥哥不喜歡我的尾巴嗎？
可我好像很喜歡哥哥的尾巴呢！
我心裏很失落。
哥哥卻生氣了，還第一次對我說了重話：
「顧小小，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不許隨便把尾巴給別人！」
看着這麼生氣的哥哥，我被嚇到了。
哥哥果然不喜歡我的尾巴，所以他纔會在摸到我的尾巴後這麼生氣。
我委屈地說：
「可你是哥哥啊，你又不是別人。」
說完我還想往他懷裏蹭。
尾巴也討好般地纏住他的尾巴。
可是哥哥好像更生氣了，他立即收回尾巴，我的尾巴撲了個空。
他推開我，連看都不看我一眼，又把自己關進了浴室。
哥哥就這麼討厭我嗎？
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爲什麼一夜之間，對我那麼好的哥哥卻開始疏遠我。
還對我發火。
剛剛哥哥那不耐煩的模樣，讓我的心裏悶悶的。
只能自己回了房間，聽着哥哥洗澡嘩啦啦的水聲，竟然有了一點睏意。
明天一定要找哥哥問清楚，他爲什麼要這麼對我。

-2-
晚上雖然睡着了，但我睡得一點都不好。
夢到哥哥要拋棄我了。
我追着他讓他不要走。
哭得停不下來。
直到感覺到有一雙大手撫摸上了我的臉，冰涼的尾巴纏上了我的脖頸。
那個痛苦的噩夢才漸漸消失。
早上起來，我就被自己的兩個黑眼圈震驚了。
我想去跟哥哥問個明白。
可我發現哥哥也沒好到哪去。
他的黑眼圈竟然比我的還大還黑。
我想找機會問哥哥他這幾天怎麼了。
可他一早上都心不在焉。
他將桌子上的衛生紙夾進了我碗裏。
又把可樂當醋加進了麪湯裏。
就在我問怎麼把可樂當醋的時候，他也答非所問：
「小小，我是你的哥哥！」
我愣住了。
我知道他是我的哥哥呀！
但他立馬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逃似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任憑我怎麼敲門也不開。
哥哥這兩天的反常讓我非常難過。
我只能找閨蜜訴苦：
「小紅，你說我哥哥最近怎麼了？」
說完這兩天的經歷，同爲魅魔的小紅恍然大悟。
她肯定地說：
「小小，你哥哥這是快到發情期了，可能比較焦慮吧！」
發情期？焦慮？
跟小紅確認過眼神，都是我聽不懂的字眼。
沒辦法，哥哥把我保護得太好了。
我眨眨眼看着小紅：
「那是什麼？！」
在小紅的解釋下我才知道。
原來我們魅魔長大之後會經歷發情期，所有的魅魔都要在發情期來臨之前給自己找到一個主人。
沒有魅魔能熬過沒有主人的發情期。
我苦惱地看着小紅：
「如果給哥哥找到主人，哥哥是不是就要離開我了？」
小紅回答：
「沒有辦法呀，難道你要看着你哥下面着火，爆體而亡嗎？」
「不過，要想知道他的發情期是不是到了，還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呀？」
我好奇地問。
小紅故作神祕地掏出了一個試紙，看了下四周才遞給我。
「小小，這是情慾值試紙。」
她又附到我耳邊小聲說：
「小小，你想辦法整點顧澤的唾液，如果試紙變成藍色，就得快點給他找個主人啦！」
我半信半疑地收下試紙。
哥哥的唾液嗎？
要怎麼才能得到呢？
我拿着試紙，忐忑地回到了家。

-3-
哥哥不知道幹什麼去了。
我坐在沙發上冥思苦想。
要怎麼樣測試哥哥的情慾值。
一想到哥哥以後會離開我，我就心痛得厲害。
如果哥哥必須要有個主人的話，那個人爲什麼不能是我？
要是我不是哥哥的妹妹就好了！
我被自己這個想法嚇到。
連忙喝了口牛奶，不許自己再有這種想法。
把試紙藏好後，等着哥哥回家。
哥哥很有商業頭腦，讓從前只能流浪的我們住上了市中心的大平層。
還爲了我能有更好的生活，選在了一個只有魅魔沒有人類的小區。
連上的學校，都是魅魔貴族學校。
所以我從小到大都沒有接觸過人類。
如果哥哥真的到了發情期，我又要到哪裏幫哥哥找主人呢？

-4-
哥哥很晚還沒有回來。
平時他忙完第一件事就是回家陪我。
我擔心地撥通了他的電話。
過了好久電話才被接通。
「哥哥，你怎麼還沒回來？」
哥哥的聲音卻很暗啞，好像在極力壓制着什麼。
「小小，哥哥要晚點才能回去。」
我可是最熟悉哥哥的人，一下就聽出了哥哥的不對勁。
我連忙問他：
「哥哥你怎麼了？」
可他好像很怕跟我說話一樣。
只說了一句沒事就快速掛斷了電話。
生怕我再跟他說什麼一樣。
我又想起了小紅說過的話。
發情期對於魅魔來說可是非常難忍和痛苦的事情。
難道哥哥發情期快要到了，怕被我發現在獨自隱忍嗎？
要想辦法趕緊用試紙測試一下哥哥纔好。
一想到這些，我根本睡不着。
在家裏等着哥哥回家。
我坐在沙發上發愣，連開燈都忘了。
等到不知道幾點，我才聽到門咔噠一聲被打開。
燈亮起的瞬間，哥哥看到了在沙發上抱着腿一臉擔心的我。

-5-
哥哥愣在原地。
「小小，你、你怎麼還沒睡？」
我看到哥哥回來，抬起頭看向他。
「哥哥，你不在家我睡不着。」
剛準備像往常一樣飛撲進他懷裏，卻被他一個轉身躲開。
「哥哥？」
我歪着頭看着他，像是在質問他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可他卻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根本不看我。
就在這時，我看到了哥哥的側臉有一片黑色的鱗片在若隱若現。
好像蛇的鱗片。
我以爲自己出現幻覺了，再仔細一看，哥哥臉上的異樣已經消失。
他一臉慌張：
「小小，你沒有看到什麼吧？」
雖然剛剛哥哥的樣子有點可怕。
但是我一點都不怕。
也許這一切都跟哥哥的發情期有關。
我知道哥哥怕我擔心，於是搖了搖頭。
「哥哥，我什麼都沒有看見。」
想繼續問他爲什麼回來這麼晚。
我的嘴還沒張開，哥哥就逃也似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可我還沒有找到機會給哥哥用試紙呢？！

-6-
接下來一連幾天，我想盡辦法，卻連哥哥的影子都沒見到。
這麼多天見不到哥哥，我的心情低落到了極點。
我終於忍無可忍，在哥哥又躲進自己房間的時候，割傷了自己的手指。
「啊！」
我尖叫一聲，忍痛將刀片劃在手指上。
只破了一個小小的傷口。
連血都沒流出來兩滴。
我看着這個快癒合的傷口發呆。
正想着要不要再狠狠心把傷口割大一點。
哥哥就從房間裏衝了出來。
他看見我手上的刀片，又看了看我的傷口。
正當我以爲哥哥又要走的時候。
哥哥卻擔心地捉住了我的手。
「小小，怎麼這麼不小心？」
他把我手中的刀片拿走，一臉嚴肅。
「小小，不許再動刀片，很危險的。」
他看了一眼滾落在地上的蘋果。
「你想喫削好的蘋果不能跟哥哥說嗎？」
傷口雖然不疼，可這段時間見不到哥哥的委屈感卻在哥哥ŧůₒ的關心下突然上湧。
我頓時紅了眼，控訴道：
「可是哥哥你這段時間一直在躲我！」
越說越委屈，眼淚都掉了下來。
哥哥抿緊了嘴脣，眼中卻有隱忍和痛苦。
他的嘴脣張了又合，終於問出口：
「小小，你的手還疼嗎？」
我看到幾乎已經癒合了的手，對哥哥撒嬌：
「好疼啊，疼死了。」
我只是想逗逗他，沒想到他卻一下子急了。
他突然公主抱起了我。
「哥哥帶你去醫院。」
我傻了。
我把手上的傷口對着他，讓他能夠看清楚。
「哥哥，只是破了一點皮而已，不至於吧？」
哥哥的語氣卻異常堅定：
「不行，萬一感染怎麼辦，必須去醫院打一針破傷風。」
什麼？
哥哥竟然想帶我去打針？！
我連忙從他懷裏跳下來。
把手藏在身後。
「不、不用了哥哥。」
「我的手已經不疼了！」
哥哥一臉無奈，「小小，萬一感染了可就麻煩了，你聽話。」
不打不打。
從小我就非常抗拒打針。
我把手都快搖成花手了。
哥哥捉住我的手：
「傷口還沒好，怎麼可以亂甩。」
我突然靈機一動。
「哥哥，你幫我舔一舔傷口，很快就會好的。」
我把手放到他脣邊。
這樣就可以收集到哥哥的唾液了。
本來只是想讓哥哥關注我的。
真是一舉兩得。
哥哥的睫毛顫了顫。
豎瞳都沒了，眼眸就變得漆黑一片。
哥哥一動不動，久到我以爲他不會幫我，準備收回手的時候。
他用嘴含住了我的手指。

-7-
哥哥的舌頭在我的傷口上舔了舔。
柔軟又滑膩。
我的心跳突然變成了鼓點。
震得自己的耳膜都痛痛的。
這種感覺對我來說實在陌生，我迷茫地看着哥哥。
哥哥的尾巴又出現了。
還分化成了兩根，在哥哥的身後瘋狂地甩着。
哥哥竟然有兩根尾巴？
我好奇地看過去，哥哥很快意識到了。
他猛地將我推開。
又迅速收回了自己的尾巴。
推得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可哥哥下一秒就又將我推開。
見到我差點摔倒，哥哥才扶住了我。
他向我道歉：「對不起小小，我只是……我只是……」
只是了半天他都沒有說出口原因。
可我還沉浸在剛剛哥哥舔我手指的感受裏。
哥哥的嘴也太軟了，我身體竟然不受自己控制。
在哥哥震驚的眼神下，吻上了他的脣。
我學着哥哥的樣子舔了舔。
哥哥悶哼一聲，似乎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我看到哥哥這副樣子，以爲他不喜歡，正準備收回這個吻。
卻發現退無可退，哥哥的手指早已滑進我的髮間。
他將我向他一拉，加深了這個吻。
我被哥哥親得暈暈乎乎。
身子也軟得厲害。
一股又酸又癢的感覺席捲了我的全身。
一吻萬年。
我已經做好沉溺的準備。

-8-
哥哥卻突然推開了我。
眼中的慌亂一覽無餘。
但他很快就鎮定下來。
漆黑的眼眸恢復成清冷的豎瞳。
又變成了那副淡漠疏離的模樣。
他整理了一下被我揉皺的衣襬。
冷冷地看向我：
「顧小小，剛纔是我失態了。」
他眼中的擔心漸漸褪去。
「既然手沒事的話，就早點回房間睡覺吧。」
說完ŧũ̂⁸又將自己關進浴室。
實在不理解，哥哥爲什麼最近這麼愛乾淨。
難道哥哥現在有潔癖嗎？
看到哥哥進了浴室，我趕忙回房間掏出試紙。
可是手指已經幹了，我測了半天都沒有反應。
但我突然想起來，哥哥剛纔親了我。
於是我用我的唾液做了測試。
焦急地等待了一會後，試紙竟然真的漸漸變藍。
我也終於明白，哥哥最近爲什麼這麼異常。

-9-
「既然知道了原因，那就快點幫你哥找個主人吧。」
小紅聽完測試結果，咬着吸管說道。
「可是、可是我不認識人類，要怎麼幫哥哥找主人呢？」
「也不一定非要是人類呀，蛇人、獸人都可以成爲魅魔的主人的！」
更絕望了。
連人類都不認識的我要到哪裏認識小紅說的什麼蛇人、獸人呢？
我苦惱地看着小紅。
可小紅早有準備。
她將我拉進了一個羣，羣裏都是要找魅魔的人類。
她讓我把哥哥的情況發進羣裏，很快就有很多人加我。
我高興地請小紅喫了一頓大餐。
又和小紅一起挑了一些人類的照片，存在了手機上。
晚上回到家，哥哥一反常態沒有躲我，而是正在沙發上看財經雜誌。
哥哥看到我回來，就收起了雜誌。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得我有點發毛。
「怎麼了哥哥？」
哥哥沒有回答我，而是起身走到我面前。
他嗅了嗅我身上的味道。
才冷冷地開口：
「小小，下午幹什麼去了？」
說到這裏，我連忙掏出手機。
把手機裏的照片翻出來給他看。
「哥哥，你看我保存的人類照片怎麼樣？」
我一一介紹着他們的職業和性格。
可還沒介紹幾個，哥哥就變了臉。
他握住我正在滑動屏幕的手腕，語氣卑微：
「小小，你給我看這些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給你找個人類伴侶呀。」
我剛說完，哥哥就炸毛了。
他攥緊了我的手腕。
「好痛！」
哥哥這才被燙到似的連忙放手，但是他好像快要碎了一般：
「小小，你給哥哥看這些是什麼意思？你不要哥哥了？」
我只是個懵懂的小魅魔。
我不明白哥哥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段日子以來，明明是他躲我疏遠我推開我。
到了發情期也不告訴我。
要不是因爲我問了小紅，現在還被矇在鼓裏。
我知道哥哥是不想讓我擔心他。
可是我也不忍心看着他爆體而亡啊！
我都沒有責怪他，他反而怪起我來了。
我哪裏受過這種委屈啊！
我也來了脾氣！
對哥哥說話的態度很不好：
「哥哥，小紅說了我們魅魔到了一定時間都會找人類伴侶的！」
哥哥卻急了，他紅着眼問我：
「所以小小，你以後也會找人類伴侶嗎？」
「當然啦！」
哥哥徹底碎了。
他行屍走肉一般地走開，邊走邊喃喃自語：
「怪不得要給我找人類伴侶，原來是小小長大了，想要找人類伴侶了。」
可我只聽清了後半句。
「想要找人類伴侶了。」

-10-
哥哥願意找人類伴侶是好事。
可我的心裏卻悶悶的。
我不知道我怎麼了。
但是爲了哥哥的健康，我開始安排人類和哥哥見面。
我開始刻意地等哥哥在家的時候邀請人類來我家。
美豔的、清純的、高冷的我都試了個遍。
可哥哥卻連正眼都沒瞧他們一眼。
一連幾天後，哥哥終於忍無可忍。
他看向我的眼神變得危險：
「顧小小，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就這麼想把哥哥送給別人？！」
正在喫包子的我無辜地點了點頭。
雖然捨不得哥哥。
但這就是我們魅魔的命運哇。
沒想到哥哥看到我的行爲，卻直接紅了眼睛。
他衝我怒吼：「好，那就如你所願。」
說完便摔門出去了。
小紅早就跟我說過，快到發情期的魅魔情緒會極其不穩定。
雖然哥哥這次又對我發火，可我還是選擇原諒他。
可他說如我所願的時候，我卻沒有一點開心。
那種奇妙的鈍痛感，又爬上了我的心頭。

-11-
哥哥竟然真的跟人類開始約會了。
正和小紅在逛街，遠遠的就看到哥哥在陪一個瘦瘦高高的美女逛商場。
小紅也發現了哥哥。
她扯扯我的手，「小小，你哥哥已經找到人類主人了？」
遠遠地打量了一下站在哥哥身邊的女人，小紅得出評價：
「怪不得你給你哥挑的那些主人他都看不上呢，她也太漂亮了！」
我看着遠處哥哥身邊凹凸有致、臉蛋絕美的女孩，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
乾癟的身材，發黃的頭髮，就連相貌也平平無奇。
哥哥跟她真的很配。
一下午，我都心不在焉。
小紅也看出了我的心思。
她勸慰我：
「小小，我知道你捨不得你哥哥，如果你實在難受，那你也找個人類轉移一下注意力吧。」
想到哥哥離開我以後我就會變成孤家寡人，我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也許是老天都不忍心讓我自己一個人生活。
正跟小紅喝着下午茶，一個帥氣乾淨的男生靦腆地站在了我的面前。
「你好可愛，我可以加你的聯繫方式嗎？」
我無措地看了看小紅，直到小紅給我使了個眼色，好像在對我說：
「加啊，剛剛不是還答應我找個人類轉移注意力嗎？」
我這才掏出手機，加了他的聯繫方式。
聊天的時候，我才知道，男孩名叫周睿，是一家傳媒公司的普通員工。
他雖然沒有哥哥長得好看，但也看着順眼。
我也就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聊了起來。
他終於鼓起勇氣約我喫飯。
我搭配好衣服在客廳化妝時，哥哥突然回家了。
這段時間，哥哥總是早出晚歸，神出鬼沒的。
我都已經漸漸習慣了沒有哥哥的日子。
哥哥看到我正在化妝，眼眸暗了暗。
他揉了揉太陽穴，上前問我：
「小小，今天怎麼想起來打扮了？」
畢竟我平時沒化過妝，哥哥感到奇怪也正常。
我回答他：「哥哥，我要跟朋友出去喫飯。」
我貼好假睫毛，衝哥哥眨了眨眼：
「哥哥，我今天好看嗎？」

-12-
哥哥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想到前幾天站在他身邊的美女，突然就變得自卑起來。
就不應該問他我漂不漂亮的！
反正在他心裏都不會比他的人類伴侶好看！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又開口反問我：
「小小你跟哪個朋友喫飯？小紅嗎？」
在我的心裏，我只覺得哥哥連敷衍我一下都不願意。
我賭氣地跟他說：
「哥哥你可以找人類伴侶，難道我不行嗎？！」
我塗上口紅，理直氣壯地對哥哥說：
「我今天！就是要和我的人類伴侶！去喫飯！」
說完我就拎上包，把哥哥甩在身後。
到了餐廳，周睿已經等了很久。ţū₈
他紳士地幫我切牛排，還在喫完飯後邀請我看電影。
買爆米花和奶茶時，周睿也是盡顯殷勤。
可電影的內容，卻看得我一驚又一驚。
電影上，是人類和魅魔開始了戰爭。
無數魅魔被人類關進實驗室，研究、虐殺。
我嚇得冷汗直流，周睿卻在那裏看得津津有味。
好不容易看完電影，周睿開車送我回家，在車上他問我：
「小小，剛剛的電影好看嗎？」
我搖頭：
「不好看。」
「爲什麼呢？」
我天真地看着周睿：
「難道魅魔和人類就不能和平共處嗎？」
「這所有的一切都要建立在虐殺和研究的前提下嗎？」
「人類、魅魔、還有這世界上的小動物們，就不能和諧相處嗎？」
周睿被我一連串的問題問蒙了。
他推了推眼鏡，笑得斯文：
「小小說得對，是我考慮不周了。」
他伸手想摸我的頭，卻被我躲開。
周睿表情凝固了一瞬，但很快又換上那副溫文爾雅的樣子：
「我們小小真善良，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小小也是魅魔呢。」
周睿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心裏湧出一點不舒服的感覺。
我沒有回答他。
雖然魅魔管人類叫主人，但有了魅魔的人類也不會再尋找別的伴侶。
人類也達成了和魅魔和諧相處的默契。
但哥哥早就告訴我，不要隨便對別人說出自己魅魔的身份。
因爲有少部分人類非常仇視魅魔。
我轉過頭，看向窗外。
「周睿，我有點累了，送我回家吧。」

-13-
一開門，就見到哥哥目光陰冷地在客廳抽菸ṭū⁶。
打開燈，眼前煙霧繚繞，我差點以爲家裏着火了。
嗆得我眼淚嘩啦啦地流……
見到我回來，哥哥立馬滅了煙。
他衝到我面前，兩手搭上我的肩膀將我看了又看。
「小小，你終於回來了，擔心死哥哥了。」
「你真去找人類了？他有沒有把你怎麼樣？」
我想到剛剛的經歷，雖然不是那麼愉快。
但周睿並沒有傷害我，照顧我的時候也還算細心。
「哥哥，人類對我很好。」
哥哥現在已經找到了人類主人，我不能再讓他擔心。
哥哥聽我說完，搭在我肩上的手垂落。
他看着我，神情破碎。
「小小，你就這麼喜歡人類？」
「對啊，每個魅魔都需要人類，哥哥你不是知道嗎？」
哥哥的眼睛暗了幾分，他又開口：
「小小，你就沒有考慮過獸人嗎？比如說蛇人。」
蛇人？
想想都可怕！
我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蛇人不可以。」
「我不喜歡沒有體溫的冷血動物。」
「我也不喜歡蛇人滑膩的尾巴。」
哥哥在聽我說完這個後，徹底碎了一般。
他一瞬間像被抽掉力氣一般，跌落在沙發上。
他用手背覆住眼睛。
我連忙上前查看：
「哥哥，你怎麼了？」

-14-
靠近哥哥的時候，哥哥條件反射地躲開。
他一抽一抽地，竟然哭了。
眼淚順着哥哥的手背流下來，滴到真絲睡衣上，在睡衣上暈開了一朵悲傷的水花。
回想哥哥今天，真的非常反常。
從來不抽菸的哥哥抽起了煙，還在我面前掉起了眼淚。
這都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一時之間，我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手忙腳亂地將哥哥逼到沙發的邊緣。
把他的手從眼睛上拿下來。
「哥哥，你爲什麼突然哭了？今天遇到什麼傷心的事了嗎？」
哥哥突然拿起了身邊的外套。
「我出去一下。」
他一邊走還拿出了，撥通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頭像赫然就是我之前碰到跟哥哥在一起的女生。
電話接通，哥哥語氣急切：
「我需要你，我現在過去一趟。」
掛了電話後，哥哥就出了門。
又一次將我扔在家裏。
原來哥哥已經有了快樂和悲傷一起分享的人。
我心裏突然像針扎一樣細細密密地疼。
因爲這一刻，我真的覺得我的哥哥被別人搶走了。
晚上睡覺前，我拿出測試哥哥的那張藍色試紙在燈光下看了又看。
魅魔逃不掉的命運，就是不能找同類。
如果哥哥不是魅魔就好了。
可……這一切根本不可能。

-15-
哥哥兩天沒回家，我也聯繫不上他。
周睿這幾天約我很勤，我因爲心情不好都沒有去。
直到周睿來到我的小區，他打電話給我：
「小小，心情不好要出門曬曬太陽呀，在家憋着是會長毛的！」
我才終於被他的話打動，洗了個臉出了門。Ṫú⁺
周睿這次帶我去了一個很私密的園林飯店喫飯。
中餐很美味，周睿溫柔地笑着給我倒了一杯茶。
「小小，嚐嚐這茶很鮮。」
我淺嘗了一下，果然很好喝。
就在我準備喝第二杯的時候，我面前的畫面竟然變得模糊。
我連忙拉住周睿的衣襬，「周睿，我好暈啊。」
可這時候的周睿卻沒了往日斯文的模樣。
他摘ẗū́⁹掉眼鏡，眼裏露出精光：
「暈就對了，小魅魔，騙你上鉤，可花了我不少心思呢。」
他說完這句話，我就暈了過去。

-16-
再醒來，我已經被周睿帶到了一個像醫院一樣的地方。
我掙扎着想起身，卻發現手腳都被綁住。
周睿坐在暗影裏，手裏拿着的手術刀反射着銀光。
我被嚇出了哭腔，連尾巴也藏不住：
「周睿，你這是要幹什麼？」
周睿從陰影中慢慢走出來。
他拿起我的尾巴把玩，然後用手術刀抵上我的尾巴，語氣陰冷：
「小魅魔，你馬上就知道我要幹什麼了。」
「我要把你的尾巴一刀刀地切成片，還要讓你跪着求我放過你，然後看着自己流血而亡。」
他在我尾巴上劃了一刀。
即使有毛茸茸的長毛, 還是輕易被周睿劃破，血液噴湧而出。
鑽心的痛襲來，我一下就被他的行爲嚇哭了。
「周睿，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周睿的深情卻更加狠戾陰鷙：
「因爲你們魅魔，都該死。」
說完, 又想往我的尾巴上劃第二刀。
可手術刀還沒落下, 手術室的門就被大力地踹開。
我看向門口, 竟然是哥哥。
周睿眼見着自己的事蹟敗露，想要將手術刀抵上我的脖頸威脅哥哥。
可他的手術刀還沒碰到我, 就被哥哥踢飛。
肋骨斷了幾根，躺在地上疼得起都起不來。
哥哥心疼地看着我的尾巴，趕忙幫我解開手上的繩子。
他抱着我，冷冷地看着地上的周睿。
還想要再補幾腳的時候, 魅魔管理局派人來將周ŧú⁹睿團團圍住了。
隊長對着哥哥說：
「我們在冰櫃裏找到了很多魅魔的尾骨, 懷疑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作案了。」
「我們要把他帶回去好好調查。」
我這才後怕起來。
原來周睿是個連環殺魅魔狂。
我在哥哥懷裏委屈地掉眼淚。
可哥哥這次沒有兇我, 他終於像從前那樣拍着我的背哄我。
「小小不怕, 是哥哥來晚了。」
哥哥帶我去醫院包紮尾巴。
可不知道爲什麼，從醫院回來後，我就渾身燥熱。
身子也不安分地在哥哥身上蹭來蹭去，尾巴也翹了起來。
我感受着身體的異樣, 加上剛纔的驚嚇, 幾乎神志不清：
「哥哥, 我感覺下面要着火了，好難受。」
我摸索着跨坐在哥哥身上。
吻住了他的脣。

-17-
再睜眼，我已經被哥哥喫幹抹淨。
這段時間以來, 小紅給我講了不少。
所以我一睜眼就知道我跟哥哥發生了什麼。
哥哥見我醒了, 摟着我的手緊了緊。
他不安地問：
「小小, 對不起, 你發情期到了……我也是沒辦法才……」
哥哥的兩根尾巴又在亂晃了。
我捉住哥哥的尾巴：
「哥哥, 你是蛇人對不對？」
哥哥的身子一顫, 他吻上我的後脖頸，語氣哽咽。
「小小，我知道你覺得我噁心, 我保證自己以後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
哥哥想抽回尾巴。
我卻將他的尾巴抱進了懷裏。
「哥哥，我從來不會覺得你噁心。」
「等我想明白你是蛇人的時候，你已經不理我了。」
其實那天哥哥走後，我就覺得不對勁。
我想到哥哥跟我尾巴的差別, 又想到哥哥跟我說的話。
就去網上查了不少蛇人的資料。
我這才知道，哥哥跟我尾巴不一樣的原因。
原來哥哥根本不是魅魔。
既然哥哥不是魅魔的話……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和哥哥在一起呢！
可哥哥卻怎麼都聯繫不上。
知道哥哥的身份後，我想告訴周睿我跟他不可能了，纔去跟他喫飯。
結果差點讓自己小命玩完。
還好只是虛驚一場。
「哥哥，還好我又見到你了。」
可我突然又猶豫了起來。
「可是哥哥，你跟我在一起了你的人類伴侶怎麼辦？」
哥哥輕咬了我的後脖頸一口：
「傻子。」
！
「幹嘛罵我！」
「那是我找的心理醫生，因爲我發現，我好像對我妹妹動了不該動的感情。」
原來哥哥那麼晚出去找她, 就是爲了半夜去諮詢心理問題啊。
真是好大的烏龍。
「那……那我偷偷測試你的唾液試紙爲什麼會是藍色的？」
哥哥拉着我的手, 捉住自己正在響的尾巴。
「因爲，你纔是那個要到發情期的魅魔呀。」
「魅魔成年就會發情, 昨天剛好是你的生日。」
我又想問哥哥到底是怎麼找到被周睿綁架的我。
沒想到哥哥被我問煩了。
他把我的尾巴跟他的尾巴交纏在一起。ŧü⁸
「小小，你聽，你的尾巴又響了。」